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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秘山谷

  欢呼雀跃的孩子们,奔向山间的池塘,扔下边跑边脱下的衣服,一阵扑水的声音,小鸭子般游戏水中。高高站在巨石之上的小明洁,腾空一跃钻进深水中,过了很久很久,水潭中心才冒出他可爱的头,向着小浩东和小绍云挥手。

  小红珠居然也脱了衣,跟着小浩东和小绍云,在浅水滩里玩水,他们还没有明洁那游水的本事,只能在岸边玩弄水花。唯独小梅一个小姑娘蹲在岸上,她怕水,不敢下水游泳,站在岸上,看小伙伴儿们小鸭子般,在水中游来游去。

  小河上游传来狗吠声音,孩子们都知道,今天谢宏的父亲肯定又打到大猎物了;一周前,谢宏父亲打到的野猪,牙齿好长,看着都吓人,一头野猪,贩卖集市让谢宏家发了小财,以后一家人都不用种地,胜过村里所有务农人家都富裕。谢宏的父亲乃远近闻名的神枪手,非常有本事儿的猎人。

  谢宏父亲从深谷中出来,走到河边,望着水中几个小娃娃,心情舒畅。虽然明洁总欺负谢宏打架,但大人却不管孩子之间的事儿,呵呵笑问道:“小洁,我看到你们山中下的套子,逮到兔子了,玩够了快去看看,可不要跑了啊。”

  水中的小明洁听到谢宏父亲的话,仅仅回应一声好,却不急于去取自己的猎物,继续跟伙伴戏水斗浪,玩的不亦乐乎。谢宏父亲很喜欢明洁那孩子,小小年纪,不但能徒手抓鱼,还能下套,挖陷阱捕捉山中野兔獾子,只可惜那小家伙不是自己孩子,顽劣至极,否则自己一身捕猎本领,都可以传授于他啦。

  听说抓到兔子,水边儿玩儿泥巴的小海涛,冲着明洁大喊大叫,催促明洁上岸,抓野兔去。好几次,都因为明洁贪玩儿,放跑了兔子,让小海涛哭了一天。每一次抓到兔子,小海涛就可以有借口去明洁家饱吃一餐,白米饭兔子肉可馋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一群小孩,望着谢宏父亲扛着一头山鹿走远,好生羡慕,有这样一位有本事儿的父亲多好,可以有很多钱,不但可以有肉吃,还能从外面集市买回很多很多糖果美食。

  小绍云愣愣看谢宏的父亲背影,小心翼翼问道:“你们看那是什么,飘悠悠,好像一个人影跟着谢宏父亲啊!”

  小红珠笑了,摇绍云肩膀说道:“小云你又说胡话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千万不要像你奶奶一样,神神叨叨很吓人,我都不敢去你家玩儿。”

  小绍云生气,推开小红珠手说道:“谁稀罕你来我家啦。”

  明洁蹦蹦从水中跑上来,心惊肉跳指着水中说道:“水中什么玩意儿,滑溜滑溜缠着我的脚,不让我上来。”

  小红珠转移话题说道:“活该,谁让你贪玩儿,肯定是碰到水蛇了。”

  明洁突然大叫大喊说道:“我可能是碰上水鬼了,想要抓我做替死鬼呢?”

  旁边小梅望着明洁,咧嘴哭了,明洁胡说八道一通,小梅胆儿最小,居然被吓哭了。小红珠和小绍云俩孩子,最呵护小梅,气鼓鼓冲明洁瞪眼。

  明洁大笑,连连摆手说道:“骗你们啦!”

  小红珠指着明洁吼道:“死明洁你。”

  明洁呵呵笑,招手说道:“谁跟我上梅岭山,逮我们套中的小兔子?”

  小海涛最开心,俩小姑娘不用跟去,浩东和建民也积极参与,唯独绍云,太阳偏西,不敢去梅岭山背后的山谷,那山谷到了傍晚,冷风阵阵,雾气弥漫,特别山下的断魂谷,每到傍晚时候,风过松林后,隐隐听到鬼泣声,绍云奶奶不让绍云去那山谷玩儿。

  拉着绍云,明洁怂恿说道:“怕个鬼呀,这几天那里可热闹了,我听说有人进山中挖宝贝,说不定我们去了,还能捡个大便宜呢!捡个金疙瘩回家,够谢宏父亲打一百头野鹿。”

  小红珠笑了说道:“明洁你整天就只会异想天开发财,鬼才信你能捡到宝,当心撞见鬼。”

  明洁摆摆手呵呵笑说道:“我才不怕鬼,我是鬼的小祖宗。”

  说完这话,股股阴风吹来,明洁仰头看天,低头远望山间移走的云影,咬咬手指,挠头百思不得解,云层之下,飘飘人影,随着山涧一奔跑的小男孩,隐隐约约如一群断线的风筝飘摇而飞。

  绍云被惊呆了,指着云影之下的小男孩和人影问:“那是什么啊?”

  明洁蹦蹦说道:“一个小孩儿。”

  绍云摇头言道:“我说的不是小孩儿,而是空中飘行着的那些人影,白色的一群飘飘,披头散发,怎么还被铁链拴着呢?!”

  明洁打断绍云,生怕吓到浩东和建民,还有年龄最小的小海涛。

  小浩东嘟噜言道:“小云啊,我听我妈妈说你是七月十五生的孩子,那天是鬼门关打开的日子,所以你才生有阴眼,太阳落山就可以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

  明洁拍一掌浩东说:“胡说八道,其实我也可以看见绍云说的那些东西,白蒙蒙,如烟亦如雾,像我们脚下的影子,看得见却摸不着,根本不用怕,鬼哪有村里老人们说的那样可怕,其实只有鬼才真正怕人,人啊比鬼可怕。”

  小浩东呵呵笑说:“明洁啊,你是不是又跑李老头那里听了些乱七八糟的鬼故事啊,小心长大了变成神棍。”

  明洁指指浩东说道:“小浩东你根本没有资格说李老头,据我所知,村里除了我爷爷之外,没人能有李老头见多识广,所谓走过的桥比你们行过的路还多很多,再乱说当心我踢你屁股。”

  一群小孩顺着河流山谷,来到谷口,炎热季节,却刮来冷飕飕的风。站在山口上,可以窥见东面崇山峻岭之中明珠一般的湖水,美不胜收。小孩子们一阵疯跑,欢蹦乱跳,大喊大叫,欢笑声回荡在山野之上。建民和浩东从树林子中逮了一只野兔出来,小海涛激动得在草丛中翻跟头,不想却碰到了一样东西,定睛一看,惊得魂都飞了。

  小海涛大哭,紧紧抱着明洁,指着草丛中喊道:“鬼骨头,草丛里有好恐怖的鬼头。”

  小孩子们被小海涛吓坏了,明洁胆大,凑过去看了看,回过头来呵呵一笑,一脚将草丛中骷髅头踢飞出来,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这些胆小鬼,只不过是死人头而已,都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有什么可怕!”

  骷髅头当球踢,明洁的大胆无惧,让几个小孩子心安定下来,盯着草丛中骷髅头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小海涛也学着明洁,一脚将另一颗骷髅头踢下山坡,骷髅头滚落悬崖下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骷髅头滚落山谷以后,山坡上刮起大风,幽幽山谷之中,呜咽之声传来,吓得明洁慌忙抱住小海涛,旋风刮来,天日暗淡飞沙石走,明洁看到旋风之中,重重诡异人影,飘飘摇摇往山外去。

  等到阳光重新照耀大地,一切恢复正常以后,明洁才招呼孩子们,急匆匆的离开了梅岭山口,不敢逗留,特别绍云和明洁,两个孩子都看到了一些很诡异的东西,不敢说明,老人们都说了,大白天看到了鬼影,会很倒霉。

  跑出了谷口,明洁松了一口气,看到悠闲吃草的山野牛羊群,蹦跳心脏终于安定了,建民家的几只小羊忙碌啃草,摇着耳朵,很享受的样子;明洁自己家红毛大黄牛,抬起头,冲着明洁悠悠长叫一声,声音嘹亮;宽敞草场处,两匹马凑在一起忙碌交配,不时传来马蹄打架声。这样的场面,让几个紧张兮兮的孩子,放松了心情。

  “浩东,你家母马该怀孕了,过不了多久,又会增添一匹小马耶。”

  小浩东连连点头,拉着明洁的手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哈,我从来没有见过马交配。”

  明洁捂嘴笑言道:“别闹了,我们过去人家会不好意思啦,这种事儿不该看滴。”

  身后传来小红珠声音说道:“你们俩说些什么呢?”

  明洁伸手揪小红珠新扎起来的丫杈头发,扬眉说道:“我们说什么,女孩子不宜知道,你还是哪凉快哪玩儿去吧。”

  小红珠一掌挥开明洁的手吼道:“死明洁,不准抓我的头发。”

  明洁挥舞着爪子说道:“不抓就不抓,你头发脏兮兮,我是看在小梅帮你洗过,才摸摸,看有没有洗干净,脏丫头。”

  如此一闹,孩子们似乎忘记了刚才所碰到的异象,特别明洁那小子,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一会儿从小河边儿,抓了一条小蛇,放在手上玩耍,吓得小梅远远避开,不敢靠近明洁。

  天色渐晚,吃饱的牛羊也渐渐从山上返回,都不用孩子们去赶,回到小河水湾河塘,满足的低头喝水,羊儿胡须落在水面上,随着一动一动的嘴唇,荡起圈圈水纹。

  骑在牛背上,明洁挥舞手中棍子,一声喊,山坡下,水塘边牛羊齐动,不敢逗留,纷纷越过小河,顺着山谷中崎岖山道,浩浩荡荡往山外走,小男孩们翻身上马,掠起一股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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