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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 是否接受你,我说了不算

  容焕下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跟执欢说今日学了什么,新认识的小伙伴们如何,叶桦哥哥带着他都做了些什么,然而看到躺在床上的执欢满腔兴奋瞬间化为乌有,直接扑到了床上大呼。

  “娘亲!念儿,娘亲怎么了!?”

  巫骊胖胖的手指指向苏景容:“这个人害得娘亲流血了。”

  “他?”容焕这才发现房间内还有一个人,满脸络腮胡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两眼一瞪,跑到坐在一旁的苏景容面前,双手捶打他的胸口,“你为什么欺负我娘亲,你为什么害的我娘亲流血,坏人坏人。”

  “哥哥,娘亲已经吃了爹爹的药。”巫骊上前把容焕抱住,“娘亲在睡觉,哥哥小声点。”

  容焕立马禁了声,恶狠狠地看着苏景容,“你走!你再不走我就叫姑姑来赶你走。”

  苏景容静静地看着容焕,轻声道:“我是你爹。”

  容焕和巫骊双双疑惑的眨眼,这人满脸胡子哪里还能认得出来到底长什么样子,可他们记得爹爹的声音,绝不是这样的。

  “你才不是我爹爹,我爹爹是个爱干净的人,才不会留胡子!”容焕气鼓鼓的,把巫骊拉到自己的身后来,“我爹爹更不会伤害娘亲,你是坏人,你休想骗我们!”

  苏景容看着两个小娃娃,心里不是滋味,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没有骗你们,等你娘亲醒了,她会告诉你们我是谁。”

  容焕怀疑的看着苏景容,又看了看床上的执欢,拉着巫骊往后退,爬上了执欢的床,两人就跪在床里面,等着执欢醒来。

  “娘亲,快点醒醒,醒来带我们回家。”容焕低声哭泣。

  巫骊撇撇嘴,原本容焕没有出现时她还十分坚强,而此刻却再也绷不住了,见容焕哭,她也吧嗒吧嗒的掉了泪珠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容焕见自己的妹妹哭,抱住了她:“念儿不哭,等娘亲醒会带我们离开的,我们要回连城,跟爹爹学医。”

  “嗯。”巫骊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转头泪眼朦胧的看了眼苏景容。

  苏景容看着床上母子三人,闭了闭眼,别过头不再看他们。

  执欢还未醒来,即便是两个孩子将他当做世上最坏的人,他也不会离开半步。

  两个孩子在执欢身边哭累了就睡着了,睡得时候身子还在打颤。

  苏景容看到后,起身去柜中拿了一床被子,轻轻地盖在了孩子身上,他坐到床边看着他们三人……

  依旧在昏睡中的执欢,仿佛过了千百年似地,梦魇着过往。

  还是小娃娃的时候,那人拉着她对她说:“执欢,江哥哥长大娶你好不好?”

  “好啊,你说话算数哦,只准娶我一人,不能负我叛我,要像我爹爹疼爱我娘亲那样疼我!”她满心欢喜的对他做出要求。

  后来许诺那人确然娶了她,在新婚之夜再次许诺:“此生不相负,执手至终老。”

  可最后,那人终究是负了她叛了她。

  画面一转,又在一无限旖旎的床榻之上,又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说:“从今以后,你我夫妻一体。”

  而她坚定的回应他:“执欢无二心,愿与君共生死。”

  让她承下诺言之人最后带着一脸的胡子告诉她他就是苏焕之……

  最美好终究不过与巫先生在一起时,他抱着两个奶娃娃开玩笑地说:“再找不着他们亲爹,干脆就让我当他们的爹,让我照顾他们,教他们念书习字,学医救世,你说好不好?”

  而她却只是送他白眼一双……

  那时,她心底念着的是那个亏欠的人,焕之。

  当梦境变成一片黑暗时,她开始不安了起来,然而耳边似是飘过了一些话语,似乎是他的声音。

  “矜持?你确定为夫身上有这种东西?”

  “剩下一半由为夫来完成,这才能体现同心结的意义。”

  “别太感动,为夫只愿你我双影相伴,双心莫违。”

  “夫人不喜欢的为夫也不喜欢。”

  “夫人讨厌的为夫更讨厌。”

  “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为夫也不希望咱们去月老祠求月老三生三世的祝福时,遇到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耕耘不播种,自然不会开花结果,夫人这道理都不懂?”

  “为夫只在夫人面前耍无赖。”

  “行行行,咱们生,不出三个月为夫保证你怀个小景容。”

  “再过一年生个小执欢,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夫人是不是也觉得不错?”

  ……

  他的声音清晰异常,每一句话的语调不同,可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甜的酸的感觉,一一浮现。

  梦境再一转,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时,只见一袭白衣的巫赫背对着她越行越远,任她如何呼唤,那人就是不停住脚步,甚至最后一眼都不愿意看她……

  夜半时分,苏景容听到了细微的呼喊声,原本靠在床边的他登时清醒了过来,去看执欢动静,发现她一直念着一个名字:“巫先生……对不起……”

  苏景容眸色阴暗不定,双手捏成拳。

  “水……水……”

  双手缓缓地松开,他迅速去倒了杯水过来,扶着执欢起来,小心的喂到她口中去。

  似是寻到了救命药似地,执欢便就着杯子很快喝完了水,可她双眸还是紧闭,根本没有醒来的意思。

  苏景容轻轻地将她安置在床上,看着苍白面色的她,心中一紧,看了看手中的杯子,欲起身去放下。

  “别走……”执欢拉住了他的手。

  苏景容愣住,她今她的心里脑子里都是巫赫,都是那个人。

  一想到这里,苏景容的心就不能抑制的痛,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将她的手放在被中,而这时他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景容……别走……”

  苏景容双眸瞪大,不敢置信。

  她喊地是自己的名字!?

  他惊喜的坐回床沿,一手缓缓地抚上她的脸颊,轻声中夹杂着期待道:“执欢,你记得我?你记得我对不对?”

  “景容……”

  床上的人依然沉睡,可那梦呓声清晰的入了苏景容的耳,她的心底是有自己的,他就说她不可能将他全然忘记的,绝对不可能……

  这段时日来的苦痛终于因她的一声呼唤而烟消云散,他的心病也只能由她来医。

  “我在这里,你安心睡,我不会离开。”他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床上的人拧成川字的眉心缓缓地平复了,面色也不如方才那样紧张了。

  苏景容抿唇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暖意立刻蔓延。

  第二日,执欢醒了,头很痛,但这种痛与以前那种不一样,似乎痛只是在头皮之上。她有些奇怪,转眸看向床边,一大胡子坐在床上,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她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画面,荷塘亭中,一双人对立而坐,听着蝉鸣,唠着家常,那男子便是一脸的络腮胡子,那人说“我姓苏名焕之,你以后可以叫我焕之”。

  “苏焕之……”她轻轻地呢喃。

  又回想起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昨日的一幕幕全然呈现在脑海中,再回想起六年前及这六年所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她与江沛春义绝,答应嫁给苏焕之;她记得最后一道圣旨她却嫁给了苏景容……然后呢?然后她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掉落山崖被救;两个孩子的诞生,她学医的这一路……对还有教她学医的人,巫赫,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位恩人。

  很多事情就如走马灯一样在脑中顺了一遍,然后,执欢震惊的看着床边的大胡子……

  苏焕之苏景容……居然是一个人?

  与她私定终身的人是大胡子大叔,而大胡子大叔又是苏景容……

  执欢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再看向大胡子时,只见他双眸缓缓睁开,看着自己。

  目光惺忪到明亮再到欣喜。

  “执欢,你醒了。”

  执欢怔怔的看着他,心情复杂。

  苏景容看到她的那双眸子,写满了不知所措和纠结,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是景容,你可记得我?”

  执欢张了张嘴,最后却不知该说什么,微微一叹气,转头看向里面的两个孩子,他们都在这才安心。

  “执欢?”

  闻声,执欢扶了扶隐隐作痛的头,面前这个人是恩人,是丈夫;那远在连城的巫赫更是差点成为丈夫的恩人,对待不论是丈夫还是恩人,她都有愧于他们,有些无法面对。

  怪只怪自己落下山崖失了记忆,如果当时还记得一切,她一定会让巫赫送她回侯府,绝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更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两难的地步。

  “昨天……”执欢启唇。

  见她说话,苏景容忙道:“昨日是我的错,我不该一回来就如此迫你,我理当尊重你的选择,至少在你没有接受我之前,我绝不能强迫你。”

  执欢愣住,若换做她是苏景容,希望自己的妻子记起自己这事儿自是无可厚非,然他却如此低声下气……这哪里还是六年前她所认识的苏景容?

  “我……我是想说,以后一定要彻查当年我落下山崖一事,当初必是有人陷害。另外……是否接受你,我说了不算,你若让两个孩子心服口服的喊你一声爹,他们愿意与你回去,我便与你回去。”执欢说完闭了闭眸子,这头疼的她连话都不想说了。

  “执欢……你所言当真?”

  执欢点点头,“过去的事情……或多或少想起来了些,可想起来也改变不了任何,这两个孩子一个少言一个敏感,希望你好好对待,好自为之。”

  苏景容想也没想的就点头答应:“孩子是我的,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让孩子认祖归宗的,他们是我苏家血脉。”

  “不能强逼、不能诱骗,希望你能用真诚打动他们。如果连他们都搞不定,你又如何有资格当他们的爹?若他们当真不愿意接受你,届时我们母子三人何去何从,都与你无关。”

  苏景容郑重地点头,“好。一言为定。”她记起过往了,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可她这样做显然还是因着他的关系,这是给他留住她的机会。

  “看你的样子是守了我一夜,你去休息吧。”

  苏景容摇头,“我没事,让我在这里照顾你。”

  执欢扯了扯嘴角,感觉心好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诸多事情还没理顺,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好……”苏景容微愣,眸子暗了暗,如此疏离,仿佛她什么都看的淡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起身要离开时,执欢又道:“把孩子也抱走吧。”

  苏景容回身看了看她和孩子,“他们很排斥我,万一醒了哭闹……”

  “他们随我没有起床气。”

  “……”言下之意是他有起床气?

  执欢看到他瞪大眼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顿,又缓缓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把他们带走吧。”

  苏景容将孩子一个一个的抱走后,亲自准备了一些清粥小菜和一盅燕窝端到房内,拿来一个小矮桌放在床里面,把吃食放置在上,对执欢道:“想饿了就坐起来吃一些,有什么事情就喊一声,门口有人候着。”

  执欢应了一声好。

  苏景容安置好了一切这才离开,道门口时,又听到她的声音:“把脸弄干净点,孩子们不喜欢邋遢的人。”

  苏景容一顿,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那张贴满假胡子的脸,心中一暖:“好,立刻去撕掉。”

  苏景容离开后,执欢松了一口气。

  六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与巫赫在一起生活的这六年更是像昨日刚发生过的一样。

  与巫先生一起生活六年了,终究还是生了情。

  虽说情有深浅,之前她却不知待巫赫到底是如何一种情。

  她曾是想过与巫赫过一辈子的,然昨晚一梦,想起过往所有,她对巫赫留下的只剩下愧疚之情。

  如今既已离开,希望他能获得幸福,过上自己的日子,祝福他与云颉喜结连理。

  执欢想着有些困觉,准备再睡一睡,毕竟昨儿个流了不少血,这双眼刚闭上,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站在门口,跟个门神似地一动不动?”

  听到这话,执欢一怔,他刚才说门口有人候着,原来是他自己?

  “轻点……执欢在休息。”

  “哦哦……我听下人说执欢醒了,我过来看看她,既然在休息那我晚些再来吧。”苏景华朝那扇紧闭的门看了看,说话声音小了些,“桦儿带着念儿焕儿吃早饭,一会儿他们去了学堂,你再去吃点东西吧。”

  苏景容点点头,“嗯。”

  苏景华又道:“你这门神真是的,也不知道加件衣服,最近天又变凉了,要是你受寒了,谁来照顾执欢和孩子?”

  “我没事。”

  苏景华见自家哥哥这倔强模样,也就不再说了,吩咐了丫鬟一会儿给他送披风来,这才离开。

  房内的执欢想开口叫他,可“苏景容”那三个字怎么都叫不出口,坐起身来,去将小矮桌上的一个茶盅的盖子拿起丢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音……

  果不然,房门迅速被打开,苏景容很快跑了进来。

  看他这着急的模样,心里有些愧疚,咂了咂嘴才道:“不小心掉了……”

  “嗯……小心一点。”苏景容轻声道,方才确实吓到他了,以为房内的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如果门口连个丫鬟都不在,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执欢道:“你一直在门口?”能被苏景华说成门神,想必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苏景容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被她知道了,感觉很怪异。

  “我没什么事了,不用时刻守着。”执欢道。

  苏景容故作无所谓的样子,掩饰内心的尴尬,“无妨,我也没什么事情做。”

  执欢想了想道,“那你还是留在屋里吧,不然有事喊你还得费力气。”

  “……好。”她这,似乎是关心自己?

  回身去把门关好,方才进来匆忙,哪里顾得上关门。

  执欢不再理他,伸手去拿那盅燕窝,三两下喝完后,又把清粥小菜吃了一大半,肚子填饱后舒服的躺了下去,几乎看不出是昨日受伤失血过多的人。

  看到苏景容错愕的看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翻了个身面朝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景容看着她心中不知是好笑还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