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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集

  第一章重入江湖

  我停住脚步,目光环顾之间只听见那青衣汉子用一口并不算标准的中原口音道:“没有人能够对我们主人如此的无礼,你侮辱了我家主人,就等于是侮辱了我们所有的人,你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另外三人虽然此刻并没有说话,可是看其神情我知道,对于我来说,一场躲不掉的麻烦终于还是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王风又岂会是一个怕事之人。

  心中顿生一股豪气,我哈哈一阵大笑之后,忍不住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哈哈哈!就凭你们也能挡住我的去路吗,还真是笑话。”

  一时间,随着我脚步轻移,体内能量顿时不着痕迹的随着我的意志无影无形的暗涌出体外,以外界自然能量作为媒介将我的气场无限的向外扩张,瞬时之间便也将围住我的四人尽困其中。

  四人见我目光它顾,仿佛根本就没有将眼前的危机放在心上,浑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从来没有被如此轻视的他们勃然大怒之下正欲结阵将我拿下,可是此时,四人却惊恐的发现,他们的身形却连轻轻的移动一下都感到极端的吃力!

  这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他们所在的那一个亘久以来便以存在的空间此刻却已经完全的被人所剥夺,无形的压力一波一波的向四人涌去,仿佛空气在此刻也然渐渐开始凝固!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加诸在四人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极为的轻松,如此小儿科的把戏我当然不会耗费什么心力,所以,此刻的我虽然表面上是被四人围在中间,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我却是一脸的平和,一如刚才的那个样子,只是我那双犹如无尽夜空般的双眸却在此刻越发的深邃起来。

  由于我只是将外张的气场仅仅控制在四人所及的范围,所以纵然是以江盛海与龙姓男子这样的武学大行家也没有看出这其中所蕴涵的玄机,当然就更别说一旁的江福了。

  只不过对于江盛海来说,虽然他完全没有感受到那种无尽的压力,可是现场的情况他还是隐隐的有了一丝感觉的。

  所谓老姜弥辣,见多识广的他眼见场上的这种极为怪异的对峙,纵然是猜也让他给猜出了几分,不过显然,场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似乎已经超出了他所知的范围,震惊的同时,江盛海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倒是龙姓男子,虽然他没有感受到场中所暗藏的那种危机,可是眼风现场的怪异,龙姓男子的心中还是隐隐的感到了一丝不妙。

  要知道他的四个贴身待卫武功可不是一般的高强,经过了他的亲手调教之后,武功更是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特别是四人同时联手出击,那样的威势,就是龙三自己身在其中也不得不小心应付!

  可是为什么今天的所发生的情况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想?

  既然没有看清对手的实力,更加没有十足的把握,作为一旦出击就必须成功的龙三来说,他当然是不会贸然出击的,不知不觉的,龙三心中首次感到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压力。

  随着我加诸在四人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感受到那无可抵御的无尽压力,一时间,围住我的四人不禁大惊失色,要知道,这样强大的气势可不是他们所能够抗拒得了的!

  可是此时,在我那强大的气场压力之下,四人也是也是无法抽身,欲罢不能。

  这样强大的压力,即使是他们四人合力,也才刚刚咬牙之下勉为支撑,又哪里还敢生出另外的一份心力拨腿抽身。

  一时间,四人的心中都不禁深深的后悔起来。

  虽然我身形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意之间我还是有意识的加大了加诸于四人身上的那种压力,随着我体内能量的缓缓流动,笼罩在四人身上的那一股莫名的气场顿时在的我牵引之下起发的沉重起来。

  当然,我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心中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为难他们之心,所以,除了我以自然能量为媒介所施展出来的那种压力之外,我倒是没有使出什么其它实质性的什么东西。

  尽管如此,感受到越来越重的压力,在这骑虎难下的情况下,四人心知今天也是绝无幸免,刹时之间,四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然。

  渐渐的,随着我那压力越来越强大,四个异域汉子的身子也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此时的他们似乎已经是到了承受的极限了。

  我知道,如果这种情形如是再持续下去,即使我仍旧保持现状不再多加一份劲道,不用说,今天在场的这四个汉子一个也别想幸免,落下重伤的下场。

  看着他们一脸坚定的神色,不知怎么的,我心头还是忍不住忽然的一软,刹时之间,我心中也然有了一种放过他们的头。

  “你们走吧,在这江府之中我今天不想为难你们,免得说起来是对人家主人不敬。”

  随着话语刚落,场上的压力就像被什么吸走一般,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这间没有了压力,四个西域汉子只觉得全身一软,顿时满身大汗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想起刚才的那一种经历,四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要知道,我刚才如果不收回那种无可抵御的压力,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想一想都令人感到害怕。

  目光惊惧的看了我一眼,四人这才发觉全身衣服也然早就被冷汗所浸湿。

  毫不理会这一切,我脚步一抬,人也从那西域汉子身边扬长而去。

  只是这一次,在场却再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止于我了。

  “这个叫王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眼见我我身形渐渐的远去,半晌,龙姓男子这才心有所思的开口问道。

  缓了一缓,江盛海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了一眼龙三,江盛海此刻的兴致似乎特别的好,呵呵一笑道:“这个问题太过的深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你,只是对于我们来说,他不过是一个曾经寄住过我们江家的一个过客而已。”

  “哦!真的是这样吗?”

  神色一愕,龙三倒是没有想到从江盛海那里所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呵呵,那你以为呢?”

  “。”

  龙三知道,要想从江盛海这只老狐狸身上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那无异于是痴心妄想,尽管心中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嘴上却不得不打一个哈哈,将此时的尴尬给掩了过去。

  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龙三不禁苦笑了一声。

  谁叫此人是双绝老人,而且又是那柳幽若的外公呢!有了圣山一门的存在,他要是想动一下这老头那还是得好好的思量一番,况且还不说这江盛海本身那强绝天下的实力,虽然现在这江老头已经走火入魔功力发挥不到平时的二成。

  不过这个江老头那也罢了,可是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个绝世高手来,对于龙三来说这当然是他最大的一个变数?

  每及此,龙三的心中便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看来得想个什么方法及早的做好防范才是,免得以后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那就比较麻烦了。

  可是一想起那王风所展露出来的那一种霸绝天下的实力,一向无所顾忌的龙三顿时首次感到有些无措起来,这样的人物难道真的有办法可以控制他吗?

  从江府出来已经是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离开江府,我的第一个目的当然是先行找到那圣山的所在。

  只是我知道,这圣山的所在虽然那江盛海清楚,可是处于那一种情况相信他也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我当时倒也并没有问,当然,在那样的形况下或许问了也是白问。

  在选准了一个方向之后,我便跨步而去。

  我虽然不知那圣山具体的位置,但是大概方向还是知道的,到了西域我就不相信打听不出那圣山的所在。

  相信在不久之后,风云门灭派的秘密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这个惊世秘密虽然被尘封了五百年之久,但是终究还是有被揭开的时候,但是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到时候我又该如何的面对呢?

  恍然之间,我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张恬静幽淡的玉颜来,我心中不禁一惊,怎么无缘无故的我会忽然想起那柳幽若来?

  难道?难道说我真的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深深的留下了那柳幽若的影子,只是自己却还无所觉而已?

  想一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是这样发展下去那对于我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妙。

  看来我还是得趁早想办法从中及早的退出来,免得以后真到了风云门和圣门两个门派对立的时候我会感到左右为难,顾此而失彼。

  呆呆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竟然发现了一个令人气馁的事实。

  我越是想将柳幽若忘记,可是脑海之中就越是挥不去她那神圣而恬静的身影,这种感觉真的是好奇怪,好奇异?

  如此奇怪的滋味我以前好似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为什么会这样?

  想着想着,渐渐的,我心中意然感到一阵的紊乱,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在我的印象之中还从未有过什么东西让我如此的心烦意乱,唉!看来那柳幽若果然是我心中的烦恼之源。

  摇了摇头,我不禁强行的结束了这种毫无头绪的思索之后,心中忍不住冒出了一丝些微的苦涩。

  沿着大路,顺着西北的方向我一路行去。

  其实对于我来说要到西域倒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凭我拥有神的实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对于我来说亲自体验一下步行所带来的艰辛倒一直便是我所期盼的,况且在我转世之时混沌之神也曾告诫过我,要我不得随便动用那属于神的力量,改变这世间既定的发展轨迹,所以在我赶路的同时我也收起了那属于神的力量。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明显感到了我的不同,当然,这也许就是我拥有那神的体质而迥异常人的缘故吧。

  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终于还是赶到了一处名为流星镇的小镇之上。

  这一处小镇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太大,可是却异常的热闹,虽然现在正值傍晚,可是在众多的灯火从小镇的各个地方挂出来之后,各种各样的人还是在镇中的各个地方川流不息。

  在这多如繁星的万家灯火之下,这流星镇似乎早就是一个白昼的沿续,到处都是灯火通明,而看其服饰更是五花八门,有中原的样式,当然也有塞外的风格,当然人就更加的不用说了。

  其实这个地方之所以如此的热闹,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这流星镇所处的地方是塞外和中原的交界之处。

  因为有了这样的一种特殊之处,所以很多塞外和中原做生意的便选在此处做为一个交易的一个地方。

  从中原盛产的各种丝绸和玉器便是从这里作为一个集散地通过商人源源不断的向塞外流去,而从塞外而来的各种裘皮毛衣则通过这个地方经过商人的推动向中原各处而输送。

  所以这个地方虽然不大,却是几乎集中了各式各样不同的人,什么做生意的,跑马帮的,保货承镖的,游历至此的,当然,有了这些,自然就少不了其它那些以此为生的人,当然,这些人是永远见不得光的,这就是武林中的另外一个特殊的类别,“绿林”。

  一眼望去,在这小镇上不管是中原之人,还是塞外民族的都异乎寻常的融在一起,所有的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和各自的利益奔走而忙碌。

  倒是从这些镇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自的言行话语之中更加的张显出这小镇的繁华喧嚣。

  只是我所知,这样的地方虽然看上去表面上是一片井然有序,可是深层却是一种各种势力相互制衡倾扎的一个结果,要知道在这种龙蛇极为混杂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井然有序和平静的。

  经过喧嚷的人群,我忽然发现了一家名为“过客”的客栈,心神微怔之间,我心中竟然有些异常的涌动起来。

  “过客!”——人世之间又何为过客?

  可是芸芸众生,在这漫漫的人生旅程中又何尝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也不知这家客栈的名字是谁所取的,竟然隐隐的蕴涵有一种江湖中的落寞与苍桑!

  心中忍不住深有感触的叹了一口气,是啊!人在江湖之中行走又岂非更像是一个过客!

  其实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底深处竟然淡淡的升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共鸣,想来是因为我前世的经历让我对这“过客”两个字过有了一种更为深刻的感悟吧。

  走进客栈,只见偌大的一个大堂之上好不热闹,其实现在正值用饭之时,所以在这大堂之上的饭厅倒也几乎座无虚席。

  待到柜台,只见一个胡人模样的人立即站起来迎道:“这位客人,你是要住店呢还是稍稍的息一下脚打个尖?”竟然是一口标准的中原口音。

  “那就住店吧”我随意的道。

  胡人随手查了一下房薄,喜道:“客人你的运气真好,我们这儿就剩下最后一间房了,呵呵!”

  我微微一笑,也不答话,随手便将门牌号接了过来,那掌柜正待叫人将我送去,忽然一声惊雷从我们的耳边响起:“且慢,那最后一间房我们要了。”

  刹时之间,满堂的宾客都被这响若惊雷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回首一看,只见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正虎视眈眈的站在我的身后,而在那大汉身后则是一个满面病态的半百儒生,一脸的苍白,而在那儒生的旁边则有一位健状老者。

  “对不起这位客人,我们最后一间房已经让这位公子订下了,我看你还是到别家去看看吧。”胡人老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满面胡须的大汉双眼一瞪,声若洪钟的道:“什么别家不别家的,我现在就要这住这里,费话少说,快快给我想办法。”

  话音刚落,但听得“啪”的一声,那大汉也然将一锭足有十辆多的银子重重的放在那柜台面上,那木质柜台吃它一击,顿时颤了一颤,直直往下陷了有三寸之多。

  那胡人掌柜还待说话,被眼前之事一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而一双求助的目光也向我看来。

  原来那木质柜台被那大汉用力一击,虽然柜台本身毫无损伤,可是那柜台的四个木脚顿时硬生生的被陷入那地面上的青石砖之中。

  能够在轻轻的一击之下便能够有此等骇人听闻的结果,那大汉的修为当真也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

  被那大汉这么一闹,大堂之中顿时鸦雀无声,全都愣愣的盯着那大汉,有些怕事的甚至已经开始结帐离开。

  毫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那大汉只是一眨不眨的直直的瞪着那老板。

  被那大汉瞪得实在是怕了,那胡人老板声音颤了一颤道:“真的对对不起,我们的房间已已经让给那位公子事先订下了,按照规矩,我我们是不能叫客人让出房间的,你看你们是不是能不能够与那位客人商议一下,或者那位客人也许会将那房间让出来也不一定!”

  大汉双眼一瞪,脸色之间也然微微的有了一丝怒意,忽然跨前一步,作势正要伸手向那老板抓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呼:“阿吉住手,不得无礼。”

  说话之人正是在店堂门口的一个黑衣蒙面女子,不过看她样子倒似刚刚从外边进来。

  大汉身体突然一震,刚才的气势在这一瞬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过首来偷偷的瞄了一眼那蒙面女子,大汉战战兢兢的道:“阿吉只是想早一点给唐长老找一个休息的地方而已,阿吉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事的。”

  眼看大汉的那一种表情,不知怎么的我心中竟然涌起了一阵熟悉的感觉,可是?这大汉我分明就重来都没有见过,为什么会这么的怪异?

  奇怪之余我略一思索,心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大汉的神情之间真是像极了王卫,难怪我会有这样的一种不可思议的亲切和熟悉的感觉。

  心致此,不知不觉之间,我对那大汉倒是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好感。

  轻轻的扫了一眼阿吉,那蒙面女子便直直的向我走了过来,盈盈一福道:“这位公子,能不能将你刚才所订的房间让给我们,因为我们有一个病人急需治疗,如是公子能够帮忙,我们将付上双倍房钱,不知这位公子是否能够同意?”

  声音清脆悦耳,倒是让人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

  我还未答话,但见那名叫阿吉的大汉突然退到了蒙面女子的背后,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还做势向我挥了挥拳头。

  我心中暗暗好笑,看来他是想威胁我答应那女子的请求,只是看着这种小孩的举动,我心中不禁宛尔。

  见我目光只是直往她的身后瞧,蒙面女子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突然转过头去盯着阿吉道:“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此时的阿吉看上去真是一脸的无辜。

  我心中大乐,没想到这叫阿吉的大汉武功如此之高,可是竟然如此的惧怕那蒙面的女子。

  第二章塞外之行

  可是在我看来那蒙面女子的年纪应该也是不会很大的,看来这世间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了!

  想来是在那大汉阿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发现,那蒙面女子这才回过首来直直的盯着我,而在她的目光之中竟然让我感到了有一种哀求和期待。

  我心头微微一震,看来这女子应该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吧,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仅仅只用目光就可以表达如此非富的意思,想一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有一个病人那也是实情,既然如此,让出那间客房又有何妨呢?

  只不过此时的我却有心逗一逗那个名叫阿吉的汉子,他的神态和王卫的一举一动如此的神似倒是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不是也是和王卫的反应一般呢?

  心至此,我不禁故意害怕的看了看那蒙面女子身后的大汉阿吉,做出一副受到威胁的样子,然后这才语气惊颤的道:“房间我让给你们,至于钱嘛,我我。”

  害怕的看着阿吉,我神色之间所故意装出来的那一副吓破胆的表情也然是做得唯妙唯真,不露丝毫痕迹。

  眼见刚才还一脸泰然的我此刻竟然变成了如此的一副模样,这前后差异竟然如此之大,倒是不禁让所有的想看好戏的人跌破了眼镜。

  感受到我突然之间所表露出来的样子,蒙面女子也是愣了一愣,纵然是她见多识广一时之间也没有适应过来。

  见我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渐渐的,蒙面女子的那双目光之中也然渐渐的有了一丝不屑。

  顺手接过我手中的门牌号之后,蒙面女子也懒得和我再答话,随手一挥,只见一片黄光闪过,一片金叶子落在我身前的地上。

  “这是我们对你的补偿。”

  言毕,在那店家的带领下,蒙面女子一行人便直直的向楼上而去。

  苦笑了一声,真是一点都不好玩,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当初呢!心中暗暗的埋怨自己之余我还是弯下腰来将地上的金叶子捡了起来。

  既然别人如此的“好心”施财,我又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

  一阵惊叹之声传来,围观之人见那金叶子如此厚实,足足有六七辆之多,都不禁发出了一声声的羡慕之声,只是各人的表情却是各不相同。

  羡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当然,也有的人则是充满了不屑。

  “唉!看来我得别外找一家客栈了。”

  没有理会这些人各异的表情,我旁若无人的将金叶子放在了怀中之后自言自语的道。

  眼见一场好戏没有开场,哄笑声中众人不禁渐渐的散去。

  出得门来,天空中也不见了一点白天的样子,只是满天透辙的夜空繁星一闪一闪的发出微弱的星光,而街道之上仍然是一片热闹的样子,似乎时间并没有让这个地方有任何的变化。

  经过那有些涌闹的人群,找了几家客栈之后,没想到竟然全部客满,看来今天晚上可能真的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没想到这流星镇这么多家的客栈竟然会家家都客满,想来那蒙面女子也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事实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急急的想让我将那一间房让出了。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少了起来,在这流星镇走了一圈之后,虽然是借助了一些星光,我终于还是找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呵呵!这儿四处无人,想来今天晚上在这儿过夜应该还是挺不错的。”我一人自语道。

  话语刚落,从暗处顿时跑出了两个黑影,一高一矮,气喘嘘嘘的一前一后将我堵在了中间。

  “赶紧将东西拿出来,他妈的,你你还真能跑,竟然让我们哥俩陪你将整个流星镇跑了一个遍!”矮个黑影上气不接下气的咒骂道。

  我心中暗暗一笑,其实自我从那家名为“过客”的客栈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有人在暗暗的跟踪我了。

  为了弄清这两人的真实目的,所以我才故意我将整个流星镇走了个遍,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家伙虽然已经快要累得不行了,可是还是坚持跟了下来,倒也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如今我在这么一个无人所在的偏僻地方停了下来,我倒要看看这跟踪我的人到底有会使出什么伎俩。

  “东西?什么东西?”我笑了一笑,慢吞吞的问道。

  “嘿嘿嘿,什么东西,你小子少在这儿给我们装蒜,那人给你的金叶子赶紧给我们哥俩拿出来,否则的话,哼!”

  我心中一怔,居然为了一片金叶子便追了我这么多的地方,做毛贼都做到这样敬业的份上还真是不得不让我感到佩服。

  心下恍然之余我也不禁放心不少,原来只不过是两个小毛贼而已,倒是害得我白白的担心了一场,看来事实倒是并非我想像的那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只是两个小毛贼,那我当然也不会对他们客气,将金叶子拿出来举在手中,心微转之间,能量顿时在手中凝聚,刹时之间,一股火热的真气顿时从那金叶子中流过。

  “不就是要这个金叶子吗,拿去就是。”暗暗忍住心中的笑意,我扬了扬手中的金叶子说道。

  见我如此的好说话,两个毛贼也是一阵的意外。

  半晌,矮个哈哈一声大笑,肆无忌惮,得意忘形的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当然是不会杀你的,哈哈哈”

  言毕,矮个子顺手便将我手中的金叶子拿了过去。

  不出我意外,但听见一声惨叫声传来:“唉唷,吗呀,好烫呀,啊!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成了这样了!”那黑影顿时杀猪般的一声惨叫,抱着那支被烫得通红的手痛苦的嘶吼。

  “兄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一听见矮个的惨叫声,高个心中也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顿时跑了过来将矮个扶了起来。

  “啊!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会这样?”想是已经看到了矮个子的那一双受伤的手,高个子黑影吃惊的道。

  “我的妈呀!哥哥,那那金子有古怪,你看我的手都成了这样了,就是被那金子烫的呀。”矮个带着哭腔喊道。

  高个愣了一愣,忽然喝叱道:“胡说,那会有这种事,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了?”

  “真的哥哥,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摸摸看。”矮个胆战心惊的道。

  眼看矮个子的神情不似有假,高个子心中此时也有惊疑不定起来,回过首来看了我一眼,神色之间也然渐渐的有了一丝戒备。

  我心中暗暗好笑,现在看来这高个子倒是聪明多了,只不过任你有多么的聪明,今次可是在劫难逃了。

  身形一动,我顿时将地上的金叶子捡了起来,随手能量一变,一股冰寒的真气顿时迅速的在金叶子中流过。

  “这片金叶子你们难道已经不打算要了吗?”我扬了扬手,欲擒故纵的道。

  借助皎洁的月光,高个子并没有感觉到我的脸有任何的破绽,微微的迟疑了一下,高个子终于还是忍受不了他心中的那一种贪婪,只是这一次,高个子倒是显得十分的小心,走了过来全神戒备,小心翼翼的才将那金子接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征兆,高个子又是一声意料之中的惨叫:“啊!好冰呀!我我好好冷呀”

  瞬间,高个子被那森森寒意一激,当场便被冻得全身直打哆嗦,连说话时牙齿都格格直响。“

  “啊!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一旁的矮个子颤声问道。

  “我我没事!”

  大概隔了半盏茶功夫,高个了才渐渐的恢复过来,深有余悸的看了我一眼,高个子的脸上也然有了一丝恐惧。

  “你你刚才对我们兄弟做了什么?”

  暗暗的忍住心中的笑意,我一脸无辜的大呼道:“真是冤枉,刚才我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对你们做些什么呢?”

  的确如我所言,回想当时的情形,高个仔细的想了一下心中也不禁暗暗有些感到奇怪。

  尽管他的神色还是有些惊疑不定,可是高个子看我的目光之中也然渐渐的少了那一丝恐惧之色,神色之间也慢慢的平复下来。

  回过首去看了一眼他兄弟,高个子的口中不禁喃喃自语的低声道:“还真是它妈的邪门了,老子从中原到西域,从来就没有碰到过这种怪事,没想到在西域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回来,今天才终于他妈的长了见识了。”

  我心头忽然一道灵光闪过,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曾经在西域生活过,只是不知他们是否知道那圣山的所在,如是他们知道的话,说起来倒也省却了我的一番心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他们不知道那圣山的所在那也没有关系,只要有他们跟在我的身边能够成为我的向异,那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收获,免得以后真的到了西域的时候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而一无所获。

  心至此,我心中也然有计较。

  “你说你曾经在西域生活过一段时候,不知这话是否是真的?”看了高个子一眼,我一脸正色的问道。

  高个顿时一脸警觉的看了我一眼,道:“你问这个来干什么?”

  “呵呵!不要误会,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一下,不知你们可曾在西域听到过那里所埋藏的一个巨大宝藏?”

  “宝藏?什么宝藏?”一听说有什么宝藏,高个的眼睛不禁一亮,顿时忍不住问道。

  “哦!你们没有听说过吗?”言辞之间我故意露出一副微微有些失望的神情,顿了一顿,我接着又道:“在那宝藏之中可是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只可惜你们没有听说过,看来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到那边去寻宝了!”

  一高一矮两人相视一望,面色之间也然有了一丝喜色,半晌之后,那高个才道:“我们在西域生活过的事自然是真的,只是关于那宝藏的事我们在那边虽然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是的确是闻所未闻。”

  在确定两人的确是曾经在西域生活过之后,我心头不禁暗喜。

  耐着性子我不禁继续编造道:“其实我所找的那个宝藏是在一处山脉之中,据家中宝图记载,那一处宝藏所在山脉好像是叫什么圣山的,想来那圣山之名两位是一定听说过的吧?”

  摇了摇头,那高个一脸陌生的道:“你是不是你记错了,我们在那边生活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在哪里有什么圣山的。”

  我怔了一怔,看那高个子脸上的神情倒是不像是在说谎,可是,在那边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会没有叫说过圣山的大名,这真是太令我感到意外了,为什么会这样?

  难不成是我的想法根本就是错的,或者那圣山在那西域的地界之内根本就是另有名字而不叫什么圣山?

  心至此,我顺势笑道:“呵呵!我也不知道,也许那座山脉现在不叫圣山,改成了其它的什么名字吧。”

  看了一眼高个侧耳伶听的样子,我接着又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好的建议,我看你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出息,不如和我一道到西域去寻找那宝藏吧,只要你们能够在路上保护我,到了西域之后,你们也可以作为我的向导和当地的居民进行交流,反正对他们的语言你们也是比较的熟悉,在找到那宝藏之后也可以平分,只是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很显然,我刚才的话已经渐渐的取得了两人的信任,高个沉默了一下,忽然跑了过去与矮个商议起来。

  “你说你要到西域去寻找宝藏,可是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呢?”半晌之后,想是两人已经商议出了一个结果,高个这才回过首来向我道。

  我心中暗暗一笑,虽然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骗人的天赋,可是骗骗两个小毛贼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伸手在怀中一摸,婉儿给我的一颗珠子顿时被我拿出来,但见流光异彩,一阵翠绿的光晕顿时渐渐的闪耀开来,看上去真是好不绚丽。

  被那珠光一激,一高一矮两人的面上顿时露出贪婪之色。

  我故作未见,只是微微一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颗珠子价值连城,如你们愿意陪我一同前往,我可以将它作为你们的酬劳,这样即使是我骗了你们,也不至于让你们一无所获,况且我真的找到了宝藏还不是有你们的一份,我这样说难道说你们还不能相信于我吗?”

  要知道能够找到一个巨大的宝藏那可是足以让人一生用之不完,挥之不尽的,面对着如此巨大的诱惑两人终究还是没有能挡住那宝藏的巨大吸引力,稍稍的商议了一阵,那高个看了我一眼,一咬牙道:“好,我们相信你,以后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了。”

  我心中暗暗颔首,这两人没有立刻过来抢我的这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子,虽然贪财,但是在我看来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想一想这点小恶还算是可以原谅的。

  我点头笑道:“很好,那这个宝珠现在就是你们的了。”

  话毕,我顺手便将那宝珠给丢了过去。

  怔了一怔,两人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便将宝珠丢给他们,狂喜之余两人心下也然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相视一望,两人忽然转过身来对着我便当场拜了一拜,双双异口同声的道:“在下文德;在下文识,今日就尊公子为大,大哥在上,请受我们兄弟俩一拜。”

  我微微一笑,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有了这两个会西域语言的人在我的身边,我当然是方便了许多,以后到了西域之后我便再也不用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了。

  一夜的喧嚣过去之后,流星镇也然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当天色大亮之后,处于晨曦中的流星镇反而是一片寂静,除了一些赶马运货之人急急的离开,街道之上便没有了其他的人,想来也许是天色还早的缘故吧。

  听说再往西走便会经过死亡峡谷。

  一般来说众多的商人和马队经过那死亡峡谷都会结成一个暂时的联盟,以抵抗在那里经常出没有捍匪和一些凶猛的野兽。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的人丧生在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后来有的商队更是重金聘用武林中的高手做为保护。

  可是尽管如此,由于那个地方气候极其恶劣,虽然有时少了捍匪的袭击,可是有些还是因为遭遇到谷中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回旋之风,而遭至失财丢命。

  当然,死亡峡谷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在作好出发的准备之后,我便带着那文氏兄弟踏上了进入西域的旅程,说是以我为主,实际上在这一路之上还是以文氏兄弟为首的,没办法,谁叫我不熟悉前往西域的路呢。

  经过半天的缓慢行走,我们一行三人便也到达了流星镇离西的一个名叫“响泉”的地方,听说这里曾经是路人的圣地,不管是谁经过这儿都会忍不住在这儿息一下脚,喝上一口清甜干冽的泉水的。

  可是现在,这儿除了一些光秃秃的石头所组成的一个又一个的山丘之外,哪里还有什么泉水。

  不过听文氏兄弟所言在这环山之中曾经确实是有过多处喷水的泉眼的。

  据说这儿的泉眼平时是根本不会喷出泉水,只是要待有人经过发出响声之后,这些泉眼才会喷射出干冽透澈的清泉,以供路人口渴之时所用,故后来被人取名响泉,而此地也因此而得名。

  不过对于现在来说,这些都只不是以前的事罢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如今这响泉再也不没有喷射过什么泉水了,而渐渐的这个地方便已经失去了它往日的光辉。

  赶了半天的路,我知道文氏兄弟一定是有些累了,在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我们一行三人便开始席地而座,享用起在出发前早也准备好的干粮。

  只是对于我来说,虽然已经收起那属于神的力量,可是感觉中竟然还是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一如往常那般没有一种饿的感觉,但是也可以吃得下一些东西,虽然我现在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可是想来也许是因为我那特殊体质的缘故吧。

  一口口的啃着已经发硬的馍,看着这满山遍野大大小小的石头,忽然之间我竟然觉得这一餐用得特别的有一种韵味。

  虽然连我自己都有些奇怪我此时的感受,可是此时我却无暇细细的体会它,因为正在此时,一件更大的事正在深深的吸引着我的注意。

  那是一队人马,严格的说起来那是一个商队,一个商队倒是没有什么令人注意的地方,只是那商队之中有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大汉阿吉。

  虽然距离甚远,但是我还是一眼便清清楚楚的将那走在最前边的那人认了出来。

  “嗯!大哥,你在看什么?”文德见我双目远眺,忍不住问道。

  微微一笑,我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见我没有回答,文德顺着我眼睛所眺的方向一看,良久才好像看清楚前方的景色,“咦!”了一声,高兴的嚷道:“啊!大哥,那好像是一个商队耶。”

  听文德这一说,文识也顺着看了过去,忍不住“啊!”了一声,文识不禁高兴的惊呼道:“真是太好了,果然是一个商队,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找人结伴穿过死亡峡谷了,真是太好了。”

  “”

  随着商队的渐渐接近,我们也渐渐的对这商队有了初步的了解,虽然这仅仅只是在表面上观察得到的。

  其实说起来这已算是一个很大的商队了。

  一列长长的队伍,人数大概介于在四五十人之间,领头而行的正是那骑着马的大汉阿吉。

  除开阿吉之后,其他赶马和赶骆驼运货的都是一些壮年之人,看上去倒全都是一些孔武有力健壮之辈。

  而在那商队的中间正是在昨天晚上所见到的那一个满面病态的儒生,只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此刻的他看上上去已然没有了昨晚的病态,想来或许是有人为他特别的加以治疗过的。

  而在那儒生之后则正是昨晚所见的那一个蒙面女子,现在的她则高骑大马而紧随其后。

  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在这所谓的马队之中竟然没有见到昨晚的那一个健壮老者,当然,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是令我感到特别在意和奇怪的地方。

  令我想不到的是在这商队之中竟然还有一顶用白纱为帘的轻便软轿,而那蒙面女子则有意无意的紧随轿边,想来在这商队之中那轿中之人身份也是非同一般吧。

  第三章再遇阿吉

  随着商队的逼近,文德忽然回过头来道:“我过去和那商队商议一下,看能不能结伴过死亡峡谷。”

  话毕,不待我有任何反应,文德便兴冲冲地向商队的方向跑了过去。

  过了半盏茶功夫之后,才见到一脸春风得意的文德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

  “好了好了,我们可以与人结伴而行了,我可是说了好久,费了不少唇舌才让人家答应的哟!”

  言辞之间文德的神色充满了得意,倒让我也不禁有些佩服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了。

  听文德说已经事成,文识顿时一扫刚才的郁闷,一脸的兴奋之色。

  虽然我曾经保证过在经过死亡峡谷的时候不会出事,只不过要经过那种凶名远播的地方,多一些人作伴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毕竟也有个心灵上的安慰。所以,此时的我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既然已经决定要依附别人,我们对那商队中人自然免不了一番感激。

  这商队中除了大汉阿吉之外,那蒙面女子我倒也见过,只是在此时,蒙面女子见到我之后除了一丝淡淡的意外之外,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不过,在她那惊鸿一瞥的目光中我还是感受到了些微的不屑。

  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便加入到那队浩浩荡荡的商队之中。

  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在找了一个平坦背风的地方之后,商队中人便在原地搭起了几个帐篷,虽然现在还只是初秋,可是一到晚上还是有些寒意。

  “三位客人,外边风凉,不如一块到帐篷中来避避风寒吧!”一个年轻人过来道。

  听闻此言,文氏兄弟不禁大喜,眼看文氏兄弟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此时的我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况且既是别人的一番好意,我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点了点头,我淡淡地说了声“谢”之后,便随着那年轻人进入了其中的一顶帐篷。

  “三位请坐吧,有些寒意,不如过来烤烤火。”进入帐篷之后,一个正在升着炭炉的汉子友善地道。

  “多谢盛意。”我微笑道。

  环顾了一下帐篷四周,我随意问道:“我看你们好像不似一般的采货商队?”

  “你什么意思?”那人顿时面色一变,警觉地道。

  心中一震,我倒是没有想到一句随意的话竟然会让对方产生这样大的反应,看来这些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商队。

  虽然我心中也有所觉,可是神色之间我却对那汉子的异常反应视而不见,仍然是一脸随意地道:“我看你们所运之物并非一般的丝绸和玉石,反而只是一般的日常所用之物,所以随便问问而已。”

  那人直直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神色之间没有丝毫异样,脸上顿时释然。

  半晌,那人显然不愿在这问题上多作讨论,话题一转问道:“我看你们不似商人,可是为什么会冒如此之险经过那死亡峡谷呢?”

  我心中一动,装作无事道:“听说圣山在那西域境内,我们一行三人只是想到圣山一趟而已。”

  那人突然“啊!”地一声惊呼,问道:“在西域也有圣山吗?你们要到的圣山,不知是哪座圣山?”

  这下轮到我有些惊诧了:“难道说这圣山还有几座不成?”

  那人似乎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支支吾吾地道:“不不知道,我我也不清楚,其实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阵疑惑,这人一说到圣山便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难道此人知道那圣山所在?

  这么说来,我原来的猜测真是错的,圣山竟真的不在那西域之内,而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意外得到了这么有用的线索,我心中不禁一阵惊喜。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我明知道眼前这人有可能知道那圣山的所在,可是看他的样子即使我出言相询,相信他也不会说的,虽然我有的是时间,看来今晚也只好作罢。

  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对行程做出一番调整了。

  一夜平和,倒是无事发生。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众人才收起帐篷,驮上货物,赶着马匹和骆驼,开始了新的一天旅程。

  离开夜宿的地方,眼前渐渐地开阔起来,虽然偶尔会见到一些不太大的山丘,可是在这四野平坦的地方一眼望去,还是有一种与天相接望无垠的感觉。

  其实在这塞外行走,是很难见到像江南那样杨柳垂湖c红花绿叶c姹紫嫣红的景色的。

  望着一望无际的天地,没有了红花绿树的相衬,这塞外风光显得有些荒凉。不过在我看来,这塞外虽没有江南景色那般怡人,可是却给人一种粗犷雄厚的感觉。

  走在其中,无形中会被这周围的环境所激发,被这大地的粗犷所感染,我想这也算是塞外风光有别于其他地方的一种特色吧。

  在穿过一条山谷之后,眼前更加豁然开朗,而道路也更显平坦。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霎时,大地竟有些颤动起来。

  我怔了怔,极目看去,只见远处突然升起一道黄云,极快地向这边卷了过来。

  “不好,前方那道黄云好像是传说中的悍匪沙盗,大家赶快做好准备,保护好公主。”

  也不知这商队之中是谁叫了起来。顿时,所有人迅速地从马背的包裹中将隐藏的兵器抽了出来。

  眼见众人移动之间,丝毫未见半丝的惊慌和混乱,顷刻间便组成了一个以阿吉为首的三角形队伍,而那顶白纱为帘的轻便软轿则被严严实实地保护在中间。

  我心中不禁暗暗点头,综观刚才的那一幕,一动一静之间充满了队形整合的大家风范,看来这些人似乎受过特别的专业训练,再加上阿吉那超凡入圣的武功,看来这次那叫什么“沙盗”的悍匪可真正的遇到克星了。

  “你们三个如果不想死就尽量地待在我们身后不要动,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管不了你们。”一个汉子不忘大声地向我们警告道。

  我点了点头,迅速带着已经吓得脸色难看的文氏兄弟退到了队伍的最后边。

  听闻是沙盗,文识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地喃喃道:“天啊!为什么我们会遇到沙盗,老天啊,请救救我们。”

  我皱了皱眉,训道:“看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我们现在不是没事吗!”

  听我这话,文德便知道我对沙盗并不熟悉,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向我解释道:“大哥,你没有去过大漠,不知道那沙盗的狠,那些可是天下间最为凶残的家伙,不但会劫财劫色,而且还劫命。不管是谁,只要被这些天杀的跟上,那就是活到头了

  “这些沙盗不但个个武功高强,而且对于他们抢劫的对象可全都是谋定而后动的,没有把握的事他们从来都不做,所以一直以来他们从未失手过;加上他们凶残成性,对于被抢的对象从不留活口,所以一直以来从没有人真正见过沙盗,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死了。”

  说到最后,文德已是呈现了哭腔。

  感受到文氏兄弟那种深深的恐惧,我心中忽地生出一股怒意,没想到天下间居然有这样凶残而毫无人性的组织,不过这次他们遇到了阿吉这批人,我想这些沙盗也算是末日到了。

  坐下身来,我知道今天这样的战事完全不用我担心的,可是不知怎地,我心中总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一道灵光闪过,我忽然“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

  刚才听文德所言,如果沙盗对于抢劫的对象都是谋定而后动,那对于眼前的商队,那沙盗应该早就做好了深入而细微的调查。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不能硬碰的,可是在这四下一片空旷的地方又不可能安下什么机关埋伏,那么最省力的方法是什么?

  毒!那就是用毒,在风的上方顺着风势放下毒烟,在场之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够得以幸免。

  想到这里,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惊骇之余,我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庆幸,如果不是拥有前世那丰富的江湖经验,相信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看出这其中的玄机。

  眼见沙盗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本来向西吹拂的风势竟然在此时渐渐地改变了方向,我也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难怪这沙盗会选在这里做为发动攻击的地方,连风势的变化他们都算进去了,这沙盗领袖果然是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倒也难怪纵横多年,竟能够不倒。

  “大哥,你怎么了?”见我脸上的神色完全没有刚才的若无其事,忽然之间变得凝重起来,文德不禁一震,忐忑不安地问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们现在赶紧找一块厚布,用水将之淋湿,然后用它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如果实在没水,用自己的尿也成。”

  话毕,毫不理会文德的一脸愕然,一跨步便向前奔去。

  到了队伍的前面,我不禁大声问道:“你们商队中谁是主事的人,在下有话要说。”

  没有人理会我,所有的人全都是一副大敌当前c凝神以对的样子。

  我心中一急,不禁吼道:“你们难道连一个主事之人都没有吗?”

  这次商队有了行动,却是昨天所见的那个蒙面女子。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才微微有些责备地道:“你有什么事现在就赶紧说,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影响了大家的抗敌情绪。”

  声音清脆悦耳,让人有一种想继续听下去的感觉。

  不过我已经没有闲心理会这些,我心知此时说话越简短c越严重越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一字一句大声地说道:“沙盗正准备用毒攻,这里风势一旦转变,就是沙盗放毒之时,你们现在赶紧找一块厚布,用水将之淋湿,然后用它捂住自己的嘴和鼻,这样或许可以阻挡毒烟的攻击。”

  听我说沙盗正准备用毒,那蒙面女子也是吃了一惊,目光之中这才渐渐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迟疑了一下,蒙面女子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些沙盗准备用毒?”

  我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不相干的事。

  看了那女子一眼,我不禁没好气地答道:“时间紧迫,姑娘你现在还有闲心问这些吗?我怕当我跟你解释清楚的时候你们已经不用再准备了。”

  蒙面女子怔了一怔,纵然还是不大相信,可是她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如果真有其事而不做准备的话,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疑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蒙面女子这才回转目光退了回去。

  隔了半晌,果然见到商队里所有的人都开始依言而行,想来是得到了那蒙面女子的命令,每个人都在脸上蒙了一块大大的厚湿布。

  正在这时,只见远方沙盗所在的方向升起了一道道绿色的青烟,顺着风势,扩散着向这边卷了过来。

  如同风卷残云般,一瞬间笼罩了所有的人。

  大概过了半盏茶功夫的时间,那青烟这才渐渐散去,放眼望去,四周渐渐地恢复了一片清明。

  青烟过后,四下突然变得一片死寂,仿佛一切的声响都被那阵青烟带走。

  没有闻到一声的惨叫,也没有其他的声响,甚至于连畜口的声音都不可闻,四下一片寂静,只见地上整齐地躺着一些拿刀的汉子,一顶软轿则静静的停在中间。马匹和骆驼则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半晌之后,才听见一阵“轰隆”的马蹄声传来,打破四野的寂静,但见一道黄云卷起,从远处直扑而来。

  渐渐地,沙尘慢慢散去,只见来人一个个身着黄衣,黄巾蒙面,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连握住兵器的手都用黄布包裹了起来,看上去竟足有一两百人之多。

  不过除开后边的那些人,骑马过来的黄衣人却仅仅只有一c二十骑而已。

  我心中顿时恍然,难怪这些人每到一处都会有黄云相伴,可以想像,一两百匹黢马同时奔驰,当然会溅起地上的沙尘,远远望去,自然如同一片黄云。

  “老大你看,这些人全都被迷昏了,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搜寻公主的下落,依我看她一定是在中间的那顶软轿中。”一个黄衣人道。

  另一个黄衣人目光阴沉,扫了一眼现场,忽然大手一挥道:“全都给我拉弓搭箭,向前瞄准。”

  所有人俱是一愣,虽然目光之中疑惑不解,不过还是在黄衣人的一声令下动作整齐地搭弓上箭。

  “老大,这是为什么?”刚才发言的那个黄衣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不解地问道。

  见所有的弓箭都已经上弦,那老大这才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中毒。”

  扫了一眼前边倒在地上的人群,那黄衣老大接着又道:“其一c你看他们昏倒时的队伍如此整齐有序,如是中毒昏倒,队形怎么可能保持得如此整齐?其二c你们看这些人虽然昏倒,可是手中却还紧紧地握住兵器,如是中毒,又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紧紧地握住自己手中的兵器呢,就凭以上两点,我就可以断定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中毒。”

  “不知我猜得可对?公主阁下。”回转目光,那黄衣人向商队中的那顶软轿大声道。

  “真是令人佩服,没想到在沙盗之中竟然有你这样的智计人物,难怪沙盗横行塞北这么多年而未曾有过败绩,看来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黑衣蒙面女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道。

  回转身躯,蒙面女子又道:“既然已经被人发现,大家也不用再装了,都起来吧!”

  顿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从地上极快地站了起来。

  第四章击杀

  “奇怪呀奇怪?”眼见所有的人都无事,黄衣老大也不禁感到大惑不解。

  “想请教一下,不知你们是怎么样躲过那一阵毒烟的?据我所知你们应该不会有解药的,不知我所说的可对?”黄衣人问道。

  蒙面女子“咯咯”一阵娇笑道:“我们的确没有那毒烟的解药,只不过我们有一块湿布而已。”

  黄衣人愣了一愣,忽然仰天一阵大笑:“不错不错,这个方法虽然有些简单,但是却不可否认它的效果,果然很好,很好啊!哈哈哈”

  任那黄衣人大笑之声过后,黑衣女子才冷冷地问道:“我们部落与贵方素无瓜葛,不知在这里对我们施以暗算是何道理?”

  “呵呵!也没什么,我们只是收了别人的钱,受人之讬要将公主带回去而已,我看你们不如交出公主,这样我还可以看在公主的面上饶你们一命,不然”

  “你做梦!”

  蒙面女子一声断喝,面上已然罩满寒霜。

  一时间,商队之中所有的人都不禁面现怒色。

  阿吉踏前一步,声若惊雷地道:“要想抓我们小姐,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一个黄衣人嘿嘿地阴笑道:“你就是那个叫阿吉的吧?我们知道你的武功高绝,可是在这里,如果我们万箭齐发,这些强弓所发的全都是见血封喉的毒箭,只要稍稍碰破了那么一点点皮肉,任你武功再高也会当场毙命。到时候不要说是你的尸体,就是你的骨头也会化得干干净净,你如果不信,尽可一试。”

  听了那黄衣人的话,看着那弦上之箭的锋利箭尖上,闪着绿幽幽的蓝光,众人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我知道那黄衣人所言并非虚话,那些箭上所附之毒绝对可以称得上天下至毒,不过看那黄衣人的架式,我知道他们今天其实并没有杀人的意思,想来也许是想活捉那公主的缘故吧。

  我倒要看看这些沙盗,他们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当然,此时的我还是得做好应战的准备。

  心电转之间,不用刻意强求,能量已充盈地流遍全身,同时也不着痕迹地在我手中开始聚集。

  眼见刚才的那番话已经有了一些效果,黄衣老大突然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急速地朝骆驼的方向一挥,但听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道蓝光闪过,一支毒箭已然犹如闪电般击中一头骆驼,“啪”地一声,箭身整个尽根而没。

  霎时,一阵令人作呕的绿烟袅袅升起,骆驼便这样渐渐地化为一滩血水。

  真是好强的劲道!

  好烈的巨毒!

  众人见那箭上所附之毒如此之歹毒,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商队之中也有几个拿刀的汉子脸上已然出现了一丝惧怕之意。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公主阁下还不出来,是想要让保护你的这些臣民全都死光之后才肯出来吗?”一个黄衣人阴恻恻的道。

  没有人答应。

  黄衣老大神色突然一变,忽然一声大叫:“遭了,我们上当了。”

  “哈哈哈,你们现在才知道啊!”趁着沙盗此时心神动荡之际,儒生唐长老哈哈一阵大笑,看他精神振奋的样子,哪里有半丝昨日的病态。

  “阿吉”唐姓儒生大叫。

  阿吉一声大笑:“哈哈,唐长老不用提醒。”大笑声中,阿吉纵身一跃,人也闯入沙盗群中,话语还未落,但见他右手握刀一挥,顿时一阵风雷之声响起,寒光闪处,那些沙盗尽是残肢断臂。

  被这迅如雷电的攻击一搅,沙盗顿时感到有些措手不及,队形不禁乱了起来。而那些搭上弓箭的黄衣人又不敢胡乱射箭,因为在这种近身肉搏的时候是很容易伤到自己人的。

  情势果然发生了戏剧般的逆转!

  眼见这样的情况,我知道现在已经不用我再出手了,如果照这样下去,那沙盗肯定必败无疑。

  黄衣老大一看事情不妙,双手一挥,果断地大声道:“退!”

  只见沙盗队形一变,前列变后列,伴着马群嘶叫声,地上烟尘滚滚,一队人马已绝尘而去,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地的残肢。

  我不禁暗暗点头,这沙盗能够纵横漠北这么多年果非侥幸,行事果断,训练有素;其实今日沙盗本来只是想活抓那公主的,在遇到如此挫折之后,士气已受到极大的影响,如是继续勉强为战,必然会遭到更大的损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竟然没有逞匹夫之勇而果断退出,这一进一退,果然是深得兵法要旨。

  不过我知道,虽然沙盗这次受挫而暂退,但是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一定会是一个必杀之局。

  其实还有一点令我感到非常奇怪,那就是阿吉的武功。在我看来,那阿吉的武功竟有说不出的熟悉,可是不知怎地,我在熟悉的同时也感到一丝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一件尘封的往事突然之间被自已所打开一样,能够给我这种感觉,这到底会是一门什么样的武功?

  众人见那沙盗这么容易便被击退,都不禁高兴得跳了起来。不过眼下的我倒是没有什么心情来庆祝。

  “这位公子,总管大人和长老有请,烦请公子跟我来。”一个汉子跑过来极为客气地道。似乎因为刚才的事,隐隐之中这些汉子言行之间突然变得对我尊重了起来。

  “请我?”

  见我一脸愕然,那汉子不禁和颜悦色地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随着我们的前行,人群纷纷让路,不时有人向我报以微笑,而目光之中也尽是钦佩之意,一时之间我宛如成了他们的英雄似地。

  跨过外围的几个汉子,这才见到软轿旁边的黑衣女子和那儒生。

  我微微一愣,那唐长老我是知道的,这黑衣女子难不成就是那汉子口中的总管?

  我虽没有见过她的面容,可是我感觉这女子应该很年轻才是,这样的年纪便能成为总管,倒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唐姓儒生一双目光炯炯有神地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后,才道:“这位公子,刚才的事老夫在此代表大家谢过了,只是老夫还有一事不明,我想知道那沙盗在用毒之前毫无征兆,不知公子是如何知晓的?”

  虽然只是一句询问的话,可是言语之间却显得有些冷漠,看来这唐长老似乎是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

  听他言外之意,好似我是沙盗的内线一般,没想到好心提醒竟产生这么大的一个误会。

  我面色一冷,心中生出一股怒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心中的不快,我淡淡地道:“听长老的话中之意,好像是在怀疑在下,不知在下可有什么地方值得长老怀疑的呢?”

  眼见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僵,黑衣女子忽然对我盈盈一福,道:“这位公子,你别误会,唐长老也没别的意思,我们的目的也只是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而已,要知道那沙盗奸诈异常,如果能得到公子的明示,以后再遇到此类的事,我们也好及早有个万全的准备。”

  轻轻地扫了黑衣女子一眼,我突然哈哈一笑,道:“如果我说我只是猜的而已,不知你们是否会相信?”

  唐姓长老突然神色一缓,道:“看公子一脸正气,公子的话老夫自然是相信的,其实刚才老夫只是故意相试而已,如有得罪还请多多见谅。”

  我怔了怔,心中顿时释然,在这诡异的江湖中行走,多一份警惕之心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面对那凶残而诡异的沙盗这样的非常时刻。

  既然心中已有所理解,对于刚才的事我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淡淡一笑,我正色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在江湖中行走多一份戒心也是人之常情,谈不上什么得不得罪的,不过在我看来,那沙盗今日匆忙退去应该还会卷土重来,我想你们还是应该早早地做好准备才是。”

  黑衣女子突然回过头来神色怪异地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这才道:“依公子之见,我们应该如何?”

  我淡淡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也许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也不一定,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太过于相信我。”

  见我也有抽身的打算,唐姓长老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们也知道那沙盗一定会卷土重来的,而且经过今天的打击,那沙盗一定怀恨在心,所以报复一定会非常激烈,我看公子也不似一般常人,如能得公子的相助,我们也许会更有把握对付那沙盗,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我愣了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唐姓长老竟然会叫我帮助他们一道对付那沙盗,其实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对付沙盗即使没有外力帮助的话,以这一队人马的实力也是一无所惧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硬生生地插上一脚呢!

  心至此,我笑着拒绝道:“像我这样的庸才到时候只怕会误了你们的事,所以,我看还是算了吧!”

  言毕,不理会黑衣女子那已经变得有些气愤的目光,我便急急从中退了出来。

  眼前人影一晃,只见一个汉子突然跨了过来挡住我的去路:“小子,你给我站住,没有小环姐的同意你就想离开吗?”一阵如雷鸣般的声音说道。

  竟然是大汉阿吉。

  想来刚才的事他已暗中注意到,所以一见我“如此不识好歹”地离开,顿时忍不住站了出来。

  我有心逗他,哈哈一笑道:“听说你武功很不错,我看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如何?”

  愣了一愣,阿吉一脸愕然地道:“打什么赌?”

  我心中暗自一笑,道:“其实很简单,我现在就站在这儿,只要你有办法逼我退回去,或是让我后退一步,那就算你赢,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王风都一一照办,但是”

  双目一瞪,阿吉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事一般,一阵大笑道:“哈哈,就凭你哈哈这样的条件可是你自己说的,待会儿输了你可不要说我是胜之不武,哈哈。”言毕,伸手便欲向我抓来。

  我退开一步,一摆手道:“且慢,我话还没有说完!”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说如果我逼不退你,那么我便一切听你指挥?嘿嘿!要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阿吉声若惊雷地道。

  眼见这个极为奇怪的赌局,众人脸上都不禁现出讥笑之色,要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让他们对我有了一丝尊重,我想或许所有人都已经当场哄堂大笑了吧。

  不过这也难怪,要知道阿吉的武功可不是盖的,要是这样也能赢了那阿吉,那也太不可想像了。

  我呵呵一笑道:“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说如果在下能够侥幸胜出,你便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不知你意下如何?”

  几乎连想都没有想,那阿吉便应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客气了,你小心了”

  伸出双手正欲向我抓来,可是此时,阿吉突然一阵犹豫。

  因为在这一瞬间,阿吉发觉我突然变了,竟然使他无从下手,为什么会这样?

  纵然阿吉有那万丈的豪气和必胜的信心,可是此时他的心中还是不禁生出了一丝迟疑,虽然我依旧还是刚才的我,身形动作没有一丝的改变,还是笑吟吟地站在那儿,可是在阿吉的眼中,我全身上下已没有丝毫的破绽。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出现?

  在阿吉看来我刚才全身上下全都是破绽,可是这前后不过瞬间,为什么这些破绽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渐渐地,冷汗从阿吉的身上冒了出来。

  仿佛在这一刻,我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森森杀机,不管从任何一个方位进攻,都会引爆我那无尽的攻击,就像面对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唯一的办法就是远远地离开这利箭所及的范围。

  众人见阿吉的神色突然间变得无比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都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不明白阿吉出了什么事?

  以前的阿吉在对敌的时候,哪像现在这般畏首畏尾的?只要他拳头一挥,那种威势又有何人能够阻挡?不要说是将敌手逼退,就是在那种强大的压力之下也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恐怕拳头还未挥出,敌手已经忍受不了那种强大的心理压力而逃之夭夭了!可是如今的阿吉不但没有立即向我攻击,还围在我的身边不停地转起圈来,这下,所有人都不禁感到不可思议。

  眼看阿吉围住我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身为当事人的我却一身轻松地站在中间,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仿佛围住我奔跑的阿吉在我的面前只是一个影子而已,没有丝毫的威胁,终于,连黑衣女子都有些吃惊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唐姓长老,只见后者的脸色竟越发地凝重,黑衣女子芳心一震,心下已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众人眼见阿吉的神色越来越凝重,都不禁齐齐感到一愣,一时间,众人脸上的惊愕之色也越来越甚。

  要知道阿吉可是他们的英雄人物,连刚才在面对凶名远播的沙盗时神色都没有这般凝重,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来?

  时间渐渐流逝,一盏茶的功夫很快便过去,众人眼见身为当事人的我还是一脸轻松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没事人一般,而他们的英雄人物却还是一直围着我绕圈子,都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人群之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吼叫了起来:“阿吉呀,你不要再在那儿转了,转得我头都晕了,快快出手呀!”

  “打他呀!”

  不管众人如何地嘶吼叫喊,情势还是一如刚才那般没有丝毫的改变,渐渐地,人群之中加油呐喊之声慢慢的低了下来,终至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众人目光的麻木,阿吉的身影这才渐渐地慢了下来,汗水早就浸湿了他的衣服。

  随着身影越来越慢,已经极其疲惫的阿吉早已没了刚才的那般意气风发,我知道阿吉已经到了精力用尽的地步,要不是为了摆脱身上的危机感和我加诸于他身上的沉重精神压力,我想他可能早就已经倒下了。

  心微动之间,我将锁定在阿吉身上的精神力收了回来。

  第五章赌约

  不出所料,只见阿吉压力一松,立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了几下粗气,这才目光无神地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的道:“好了,我我认输,你你赢了,你有什么问题就就请问吧!”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大惊,以阿吉如此高深的武功,没想到在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面前竟然承认自己输了,这也太让人不敢相信了吧!难道是阿吉故意相让?否则的话又怎么解释今天的这种事情。

  我心中轻轻一叹,说起来阿吉的武功也算是很不错了,居然可以支持这么久,要是换成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经倒下了。

  其实我刚才只是用精神力轻轻地将阿吉锁住而已,所以其中的危机和压力除了当事人,外人是绝对感觉不到的,其中的凶险程度更是外人无法想像。

  这说起来当真玄之又玄,个中的奥妙就连那黑衣女子和唐姓儒生也没有看出来;当然,凭他们现在的武学境界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现场除了当事人阿吉外,其他人可以说根本就是毫不知情。

  其实这种精神上的自由控制,我也是才掌握不久,幸好有了江府那一段经历,不但让我的修为和心境的感悟再上一层楼,也让我发现了另一片崭新的天地。

  “阿吉,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是不是先前中了沙盗的暗算所以刚才”唐姓长老一脸愕然的问道。

  听唐姓儒生这么一说,众人不禁同时生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有的人甚至开口道:“是啊阿吉,你有什么事先说出来,总管大人一定会帮你治疗的。”

  看了一眼黑衣女子关切的眼神,阿吉不禁苦笑一声,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多谢大家关心;不过今天我真的是输了,这怨不得别人,尽管我输得不甘,心中还不大服气,但我的的确确是输了。”

  回首看了我一眼,阿吉有些沮丧的道:“既然是我输了,那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如果知道的我当然知无不言。”

  看得出阿吉对于刚才的事情很是不服,虽然如此,他还是要履行刚才的承诺,果然是一个守信的汉子。

  不知不觉我心中对阿吉又多了一份好感。暗暗地点了点头,我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对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你虽然输了还不服气,可是你却输得极为值得。好了,其他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圣山真正的所在。”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直直地看着我,脸上也渐渐地充满了怒意。

  看着这些人所显露出来的怒意,我不禁一愕,顿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众人愤怒的目光,我愣然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为什么你们会有这种反应?”

  见我一脸愕然,那黑衣女子突然走了过来,道:“你打听圣山干什么?难道你也是去拜师学艺吗?”

  “什么拜师学艺?”我怔了一怔道:“你们在说什么?我问那个地方只是为了寻一个宝藏而已,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宝藏”黑衣女子似乎不信,回过头来直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见我脸色真诚,不似说谎,黑衣女子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那圣山凶险无比,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头,免得真的会应了那句人为财死的老话。”唐姓长老劝道。

  我皱了皱眉,道:“这个你不用管,我现在只想知道那圣山的所在,至于将来我死不死又与你何干?”

  黑衣女子见我态度坚决,不禁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说那地方不能去你还当我是在诓你吗?真是财迷心窍,我要不是看在你曾经帮过我们的份上,我才不愿意救你,让你死了也图个干净,真是”

  其实我也知道黑衣女子说的是实话,只是眼看我就能知道圣山的真正所在,这个机会如果失去了又不知要多耗费我多少周章,看来我不得不硬着心肠撑下去了。

  眉毛一挑,我故意一副冷然的样子,激将道:“本来我也没指望你们信守承诺,如果你们不愿意说出圣山所在,我也绝不勉强,总有一天我自己会找到圣山的。”

  听我话语间透露出必去的决心,唐姓儒生突然叹了一口气,惋惜地道:“又是一个财迷心窍的人,真是可惜了一个大好青年,唉!”摇了摇头,不胜唏嘘。

  “阿吉,既然别人听不进忠言,那你就告诉他吧!”回过头来,唐姓儒生看了阿吉一眼,点头道。

  阿吉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既然是我输了,依照赌约的规定,我自然要告诉你圣山的所在,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圣山之地凶险异常,山势不但高耸入云,而且终年积雪,根本无路可走,你就是到了那里我想你也上不去的!其实圣山只存于传说之中,根本就没有人真正去过,具体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在喀塞查部族边的回龙山脉中,你要是想去的话,还是要事先考虑清楚才是。”

  我心中暗喜,没想到圣山竟然是在喀塞查部族边的回龙山脉中,既然有了一个大概的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过刚才看那些人一见我提起圣山之名便满面怒容,我想他们也许和圣山有什么过节吧?

  个中原因我现在倒是没什么心情去了解,我想我还是应该早早离开这些人才是!只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护送他们一程,免得到时候沙盗前来袭击会生出让我不想见到的场面。

  看了阿吉一眼,忍不住对他的好感,我倒是有心成全他。

  淡淡一笑,我道:“多谢关心,在下自然晓得,不过刚才见你气机虽然沉稳,可是在身形的配合上还有一些破绽,虽然我对武功一门不是很精通,可是有些基本的东西我还是知道的,我看你还是应该尽量将自己的身心自由开放出来,不要局限于一个层面,多一些感悟你的修为自然会往上提升的。”

  阿吉惊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礼貌性地道了声多谢后,便不再多言,而神色之中充满了对我的不屑,想来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吧。

  我暗暗地摇摇头,也不知道那阿吉是否对我的话已经有了一丝理解,亦或是根本就没有在意。

  也许我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在他的内心里可能认为我根本不配指导他吧,我倒也不在意,微一抱拳便跨步而出。

  只是这一次,现场再也没有人前来阻止了。

  见我远远地离去之后,一旁的唐姓儒生突然有感而发地喃喃道:“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看来我们可能是太低估他了。”

  见儒生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黑衣女子微微一怔,不解地道:“长老何出此言?难道此人真是沙盗所安排的奸细?”

  儒生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看他对我们倒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刚才他对阿吉所说的那番话相信你也听见了,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只是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叫环儿的黑衣女子想也不想,一脸气愤地道:“像他那种人能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吗,我看多半是他瞎蒙的吧!”

  儒生怔了一怔,突然呵呵一笑道:“我们的环儿平常好像不是这么容易发怒的哦,看来这次真的是让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子给气了个够呛,唉!幸好那小子不是我们的人,要不然的话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呵呵呵”

  那叫环儿的女子猛一跺脚,嗔道:“唐长老,你”

  眼见环儿便要发飙,唐姓儒生一见情势不对立即告饶道:“呵呵呵,老朽多嘴,老朽多嘴了!总管大人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老朽可没有年轻人那般经得起折腾,我可还想多活两年,呵呵!”

  “长老你还”

  “啊!我错了错了,刚才真是失言,失言了,还请我们的环儿总管不要见怪,呵呵呵呵!”

  一阵轻笑之后,唐姓儒生突然正色道:“不过说真的,环儿,你觉不觉得那人所言确实有一种很深奥的意思在其中,我记得老宫主在宫内讲解武学道理时也曾经说过此类的话,虽然话语不同,可是语意却是如此相近,几乎有异曲同工之妙。要知道老宫主那是何等的修为,他所说的话自然是言有所指的,没想到今天这位年轻人竟然也说出了同样意思的话来,还真是让我感到有些吃惊呀!想想这人真的是有些特别。”

  轻轻地“哼”了一声,环儿却是一脸不以为然,有些不屑地自语道:“我倒是要好好地睁大眼睛瞧上一瞧,我就不信这人真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让长老对他如此看重,哼!”

  随着我们的缓缓前行,时间悄悄流逝,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兴奋异常的众人也慢慢地从击退沙盗的的喜悦中平静下来。

  找了一个比较理想的地方之后,众人便打开帐篷原地安顿下来,虽然现在很多人的目光中对我们已有异样之色,或许是白天我曾经提醒和帮助过他们的缘故吧,这些人在表面上还是表现出对客人最起码的尊敬态度。

  和往常一样,我们三人还是得到了人家的允许,有了一顶温暖的帐篷做为晚上休息之所。

  轻轻闭上眼睛,我的灵觉渐渐地向四野扩散开来,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前来偷袭,一定瞒不过我的灵觉。

  在我看来,今天晚上对于沙盗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极好的偷袭机会,因为白天商队的人才刚刚将沙盗击退,绝对想不到沙盗会这么快便折返,所以在这时候如果沙盗前来偷袭的话一定能够达到奇袭的目的。

  沙盗的老大既然是一个深谙兵法之人,我想他一定不会放弃这绝佳的机会,可是整个晚上还是不见沙盗的任何踪影,我不禁暗自奇怪起来。

  天色大亮之后,我才从静坐中醒了过来,吁了一口气,本来以为那沙盗会出现的,没想到竟丝毫不见其踪迹,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那个沙盗老大了。

  一阵忙碌之后,大队这才收起帐篷,继续新的一天旅程。

  听说再有三天的路程,就到那凶名远播的死亡峡谷了,所有人都不禁提高了警戒,时刻提防沙盗的来袭。

  对我来说,倒是希望那沙盗早早出现,免得我为了护送这商队而耽搁更多的时间。

  一连两日下来,路上竟出奇地平静,不但不曾有人前来打扰滋事,更没有沙盗的任何踪迹,连我都开始觉得奇怪。

  正在我暗自思量时,远方突然疾快地跑来一骑,转眼之间便已到了我的跟前,我心神微怔之间,能量遍行全身,霎时间已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众人眼看我便要伤在那马蹄之下,禁不住惊得呆了。

  正在紧要关头,但见那马上之人突然使劲一勒缰绳,马儿一声哀叫,瞬间便口吐白沫,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

  由于前行之势未衰,马上的骑士被那余劲一带,也直直地凌空飞了过来。

  容不得我有半丝考虑,如果我现在让开,那人一定会摔在地上而身受重伤,没有任何迟疑,我双臂一伸,那人虽然冲劲甚大,但还是被我稳稳地接住。

  一时间,我只觉得软玉温香满怀,一股淡淡的幽香向我袭来。

  呆了一呆,我垂首一看,这才发现被我抢抱在怀中的人竟然是个容貌极美的少女。

  第六章再闻沙盗

  那少女见自己被一个大男人紧紧抱在怀中,面色顿时变得通红,微微挣扎了一下,急道:“快快放我下来!”

  我面上一热,这才反应过来,虽然我是为了救人才将那女子抱在怀中,可是这个样子似乎也确实不大文雅,也难怪人家姑娘会着急。

  忍不住“啊”地一声,我双手微微一收,将那少女轻轻地放在地上。

  她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这才红着脸低下头声若蚊蚋地道:“多多谢!”

  我正要答话,忽然见到那少女的领口和袖口竟然同时绣了一金一银两只蝴蝶。

  心头狂震之余我也不禁感到意外,这个标志我太熟悉了,那是天香宫弟子所特有的标记。

  天香宫一门是从不收男弟子的,如果女子领口和袖口的两只蝴蝶同为金色,那除了宫主之外便是以她为尊了,她的身份也就是长老,专司护宫和刑责之事。

  如果领口和袖口的蝴蝶为一金一银,那便是宫中的护法,是以保护宫主为首要目的,也就是说这样的人一定是宫主最为信任之人。

  可是令我想不通的是这天香宫早在五百年前便已经退出了武林,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

  我正要说话,突然眼前的众人一让,黑衣女子和那唐姓儒生也赶了过来,想来是刚才发生的事也惊动了他们,所以赶过来看个究竟。

  “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停了下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刚才的那少女突然抬起头来,忍不住一脸的惊喜道:“环师姐,唐长老,真的是你们,真是太好了,我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快快去救公主,她现在正在九里坡被沙盗所围,我我是拚死才从那里逃出来的,你们快去,迟了迟了我怕会来不及了。”说完,少女神情一松,人也顿时昏厥了过去。

  “丝娜,你怎么了”环莺吃了一惊,赶紧将那少女抱在怀中呼唤道。

  我知道那少女丝娜一定是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才硬撑到现在,如今见到自己的使命已完成,神智顿时松懈了下来,一时之间,所有的疲劳全都涌了上来,在这极端疲惫的打击下,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心中一震,这丝娜如果在天香宫职司护法之职,按照五百年前天香宫的制度,那这样说来她口中所言的公主难道便是天香宫的宫主了?

  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我心头已有了一种欲探究竟的想法。

  看来只要将那个所谓的公主救出来,一切不就全都明了啦!

  嗯!等等,为什么我心中总是觉得不对劲呢?到底是什么地方让我感到困惑?

  一时间,我陷入沉思之中。

  蓦地,我心头突然一亮,终于明白自己心中感到不对劲的原因了,问题就是出在那昏厥的少女丝娜身上。

  要知道丝娜可是从那沙盗的重围之中突围而来的,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丝娜除了极端的疲劳之外,根本就没有外伤在身,行事一向缜密的沙盗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天大的失误呢?

  想想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当然,这倒不是说丝娜已然被沙盗所收买,因为从丝娜的心急程度来看,她的确是非常担心公主的,否则也不可能这般疲劳之下还纵马狂奔。

  只不过如果还有其他原因的话,只有一个正确答案,这一切根本就是沙盗所故意安排的。

  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沙盗要如此安排呢?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难道是

  对了,从种种迹象来看,沙盗的本意就是想让丝娜将人带过去,他们早已设好陷阱要将丝娜带过去的人一网打尽。

  这样的计谋真是有够毒辣的!

  想到这里,我心头不禁大震,如果一切真如我所料,那沙盗是不是也太狠了点。

  看来我真的不能袖手旁观了,也不知她说的那个公主和天香宫有什么关系,如果是天香宫的宫主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沙盗所困,想想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凭当年我和天香宫主的交情,她的门下遇难我岂有不救之理?

  忽然听闻公主的消息,在场所有人都变得凝重起来。

  “鲁布,你先将她带下去好好地让她休息一下,然后传令下去,暂停前进,就此拉帐扎篷原地安顿下来,待两日之后再行赶路。”

  没有任何迟疑,环莺果断地下了我所见到的第一个命令。

  我暗暗点头,心中也不禁对环莺生出了一丝钦佩之意,看她的行事作风果断沉稳,果然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能够在这样的年纪便成为总管,这环莺的确有着过人之处。

  “是!总管!”旁边的一个汉子出声恭应道。

  回过头来,环莺又道:“长老,这儿的一切就暂时交给你了,我想这次也许是亚拉部族的阴谋,我们这次所运的这些过冬的粮食一定不能出丝毫的差错,所以这里的人绝对不能离开这儿,否则的话一旦出现差错,那我们部落可真的要蒙上一次灾难了,我现在就带着阿吉到九里坡看看,也许还来得及救出公主。”

  凝重地点了点头,唐姓儒生一脸关心地道:“你们要一切小心,如非紧急关头,那个东西最好不要使用,免得暴露目标而引起不必要的后果。”

  “我知道。”

  见环莺正要离开,我站了出来说道:“不知那九里坡是什么样子,在下也想一道跟去瞧瞧,不知可否?”

  儒生怔了一怔,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主动发出这样的言语。

  “有公子前去,老朽自然是放心多了,环儿,赶紧为王公子备马。”儒生随即大喜道。

  “大哥,你去了之后那我们怎么办?”文德听我说要去九里坡,以为我只是找藉口想要偷偷离去独自寻宝而已,顿时一脸着急地问道。

  我冷冷一笑道:“如是你们两个要跟着我的话我也没意见,当然,只要你们不怕死。”

  听我话语不对,文氏兄弟相互一视,默然无语。

  环莺见我也要同去,顿时老大不乐意地道:“长老,他”

  见那儒生突然之间变得凌厉的目光,环莺顿时默然住口不语。当然,能够身为长老自有他长老的一派威严,威严之下,纵然是身为总管的环莺也不敢有异议!

  回过头来有些恼意地向我娇“哼”了一声道:“那里可是危险得紧,你要是不怕死就尽管跟来便是。”

  “呵呵!无妨!无妨!如是真有危险的话,在下自然不会拖累总管的。”我毫不在意地道。

  见没有将我劝住,环莺回过头去叫阿吉为我准备了一匹马之后,便不再理我,一闪身,上马之后便当先纵马而去。

  我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从极不情愿的阿吉手中接过缰绳,身形轻跨之间人已跃上马背,随着能量的流转,那马去势顿时如电掣一般,转眼间便追上了环莺。

  见我策马与她走了一个并排,环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听见她一声清脆的娇叱,玉手仰处,马鞭重重地击在马背之上,那马一阵狂嘶,放开四蹄向前狂奔而去。

  我心中一阵愕然,怎么突然之间这环莺竟将我当成仇敌一般?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并未得罪过她。

  不过我当然是不会介意的,如今的首要任务还是要将那公主给救出来,既然那拚死突围的女子为天香宫的护法,想来那公主便是天香宫的一位重要人物,看在故友的份上,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摇了摇头,我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拍马背,在我能量的帮助下,那马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轻轻松松地便和环莺又走了一个并排。

  环莺倒是没有想到我的骑术如此高深,一匹普通的马在我的驱使之下竟然如此轻易地便将她追上,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惊讶,便回头不再理我。

  对于环莺的冷漠我并不在意,策马上前,依然与她一道而行。

  见无法将我抛开,环莺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赖,老是跟在人家的后边,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讨厌耶!”

  看着环莺气呼呼的样子,我有心逗她,哈哈一笑道:“姑娘此话差矣,首先,我这人并非无赖,相反地我这人还十分讲理;其次,我也并不是跟在你后边,只是我们前行的目标相同而已。至于姑娘认为我很讨厌一事,虽然让我感到有些无奈,不过倒是无话可说。”

  见我说话的模样与语气像极了酸丁秀才,环莺顿时忍俊不住,“噗哧”一声轻笑了起来。

  随着那一声轻笑,刚才的那一股怒意竟在这一瞬间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顿了顿后,环莺这才回过头饶有兴味地看了我一眼,声音清脆悦耳道:“想不到你也有无奈和无话可说的一天,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我心中怔了一怔,这女孩的心事当是令人难以捉摸,刚才还对我凶巴巴的,可是转眼之间又是另一番光景。

  笑了笑,我又半开玩笑地道:“当然,我又不能强行让姑娘改变心中对我的看法,所以在下感到无奈也是极其自然的事,难道姑娘认为在下的话说得不对吗?抑或是姑娘心中认为我其实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如果真是如此,那在下倒是感到荣幸得很。”

  “哼!你少在那儿臭美了,本姑娘巴不得你滚得远远的,真是懒得跟你说了。”环莺啐了我一口道。

  随着马行的速度渐渐减慢,隔了好一会儿才见到阿吉慢慢追了上来,我心中微微一动,对环莺道:“对了,小环姑娘,在下还有一个问题心中甚感不解,不知那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都在找她呢?”

  环莺突然语气一变,道:“你只是一个外人,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我怕你无辜地卷了进来,会受到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摆明了是不告诉我有关于她们的事,我一时默然,不过一想环莺说得倒也没错,在她们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个过客而已,没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的理由。

  经过大半天的狂奔,在转过一个山坳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并不太大的森林。

  这森林的突然出现让我愣了一愣,要知道在这个地方突然之间见到这样的森林确实让人感到意外,不知不觉的,我心中竟有了一丝回到中原的感觉。

  正要策马过去,忽然听见环莺低声提醒道:“大家小心了,这就是十里坡了,那沙盗便守在里边。”

  “这个地方就是十里坡吗?”我一脸不解地问道。

  在我想来,一个取名为坡的地方怎么可能和眼前的景致产生联系呢,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并没有回答我,环莺只是低声喃喃地道:“相信公主便是被困在那林中了,我们得想个办法进入林中,先找到公主,然后才能做出相对的策略以便营救,只是”

  阿吉不解地低声问道:“小环姐,只是什么”

  环莺凝重地道:“这林既然被那沙盗占据,其中定然是凶险无比,我们如想要进去而不被他们发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看来我们得好好地想个办法才行。”

  我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地道:“这地方如此美丽,哪里可能有什么凶险,不如你们跟我一道进去,我保管你们没事。”

  阿吉和环莺全都用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

  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唉!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可就进去了,待会儿你们可不要跟在我身后,我看不如就在这里等我吧,哦!对了,那个公主到底是什么样子,待会儿我进去之后可不要将人给带错了。”

  还是没人理睬我,听着我如此自大的话,小环的目光之中已隐隐地有了嗔意。

  摇了摇头,我不禁自嘲地道:“唉!算了算了,既然你们不说,那我还是自己进去慢慢找吧!”

  话毕,我不再理会他们,下马之后便直直地向那森林走去。

  见我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往里闯,环莺一惊,急呼道:“你快回来,那边危险。”

  我充耳不闻,转眼之间人已向那林中接近。

  其实在我的灵觉感应下,我知道那林中早就已经是伏满了人,真可以说处处惊险,步步杀机。

  第七章计赚沙盗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知道不管环莺她们能够想出什么样的办法,都不可能安全地从那林子通过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我先行进入林中将那些人的步骤打乱,这样一来对于环莺她们的危险自然是降到了最低。

  这样做虽然极为危险,可是却是值得,况且如果危险真的向我逼近的话也不一定伤得到我,凭我今时今日那远超世人的无尽修为,我就不信这当今世上还有什么力量可以伤得到我。

  没有任何的迟滞,我以极快的速度轻轻地跨入这浓密的树林之中,顺着林中的小路一路前行。

  我知道在两边的灌木丛中隐藏了不少人,可不知为什么这些人竟然没有向我攻击。

  想来或许正因为我这样大摇大摆地从外边进来,这些人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一时之间倒也拿不准该不该对我采取行动,所以暂时伏在暗处观察。

  我毫不理会这一切,顺着一条弯曲的小路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兀那小子,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闯到这里边来了,不想活了你?”一个黄衣大汉跳出来大声地喝叱道。

  我心中冷冷一笑,这些人终于还是忍不住派人出来试探我了,也不知那个什么公主的有没有被这些人抓到,好!就让我用计将这些人骗上一骗,先把状况搞清楚再说。

  故作一片懵懂的样子,我愣愣地道:“这里不是一条小路吗,难道我路过这里也不行吗?”

  仔细观察我说话的神色,可能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那黄衣大汉这才嘿嘿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只不过是个初出道的雏儿,一个走错路的小子而已。嘿嘿!我说小子,今次你的运气实在不好,遇上了我你就乖乖地将你身上所有的钱给我奉上来吧,看在你恭敬的份上,或许可以给你留一命也不一定,嘿嘿嘿嘿!”

  我心中有一丝怒气,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一副白痴相,一脸茫然地道:“可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啊!”

  那大汉愣了一愣:“没钱那既然如此,你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为了结束你的痛苦,我现在就帮忙送你上路吧!”

  我一脸白痴,顺手从怀中拿出一串闪光的珠子,瞬间,只见一阵阵的毫光渐渐地开始耀眼起来,扬了扬手中的珠子,我故意逗那汉子道:“可是我只有这个,不知这种东西算不算?”

  一见这般价值连城的珠子,那汉子神色之中的那一点小心戒备的神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脸的贪婪之色,忙不迭地点头说道:“算!算!当然算”

  见那汉子被我耍得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我心里真是有些乐开了花,可是神色之间却没有丝毫改变,看了那汉子一眼,我故作为难地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个东西我现在还不能够给你,因为我娘说这是我以后用来娶娘子用的。”

  “什么?”

  黄衣汉子差点被我气得吐血,又见我软硬不吃,顿时面色一变,目露凶光的道:“反正你今天是躲不掉的,既然你不愿乖乖地献上来,那我现在就过来拿,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毒!”言毕,那黄衣汉子还嘿嘿地阴笑了两声,看他的神色就好像那一串珠子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我心中一阵冷笑,顺手收起珠子放入怀中,静静地站在原地,看那汉子凶神恶煞般向我走来,似乎已经忘记了躲闪,这时的我看上去仿佛已经被吓呆了一般。

  见我愣愣地站立原地毫无反应,黄衣汉子向我怀中抓来。

  我心中连连冷笑不已,不给你点苦头吃你还当我是好惹的,心微转之间,一股火热的夏之能量立即向那汉子袭去。

  要知道这种来自于自然的庞大无匹火热能量又岂是区区一个凡人所能够抵挡得了的。

  不出所料,那汉子手还未接近,已被那火热的能量轻轻一拂,一只手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半只已经被烧得发黑的手臂。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划破这林子的上空。

  “啊!”

  半晌,那汉子才从刚才的麻木中清醒过来,抱着半截手臂,带着哭腔嘶喊道:“哎哟,我的妈呀,我我的手,我的手没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正在此时,又一个年约四c五十岁的黄衣人从暗处踱了出来。

  看他一脸斯文的样子,想不到他竟然也会是凶名远播的沙盗。

  查看了一下那汉子的伤势,黄衣人心中惊骇之余不禁骂道:“没有用的东西,我叫你出来要对人家好言相告,你就是这样做的吗?真是活该!”

  那地上的汉子一脸委曲道:“老大,你不是叫我”

  “住口!”

  顿了一顿,黄衣人这才抬起头来一脸堆笑道:“真是失礼了,不知这么晚了,公子为何会来到这前不着村后不落店的十里坡?这一路上可是不大太平呀!”

  我故意叹了一口气,讥讽道:“唉!你说得不错,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平,刚才我还差点被人给抢了,现在想起来真是令人有些害怕。”

  那黄衣人不由一阵尴尬,打了一个哈哈道:“哪里哪里,公子真是说笑了,嘿嘿嘿”

  见黄衣人带着那汉子渐渐地向后退去,我也不加理会,反正该来的始终会来,大不了在这儿和这些伏在暗处的人狠狠地拼上一架,算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打这样的架了。

  唉!前世的那些在江湖中拚斗的日子有时想想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怀啊!

  其实在我的灵觉之下,我早就知道这四周有不少人正暗暗地向这边包围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有什么厉害的伎俩没有使出来。

  心中暗暗哼了一声,正愁找不到理由将这些人通通杀光,只要这些身在暗处的人一行动,我要让他们好好地见识一下。

  想到这里,我心头突然大震,为什么我现在竟然有这么噬血的头?这些人固然可恨又该死,可是我也用不着将这些人全都杀光吧?难道说在不知不觉间我的性格和以前比起来竟然发生了一些改变。

  我现在的这种性格倒是和前世的风云子有着惊人的相似,没有这种雷厉风行的气魄,又怎么可能将风云门推上天下第一门派的宝座呢。

  只不过这样锋芒毕露的性格对我自己来说,也许以后的修练会更加艰难。现在看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毕竟在元神尚未重塑成功之前,有些事还是急不来的。

  黄衣人刚刚退出三十步的距离之后,双手立刻做了一个发动攻势的手势,霎时,但见林边暗影涌动,便有二c三十个拿着强弩的黄衣蒙面人从暗处出来将我包围在中间。

  看着那箭尖闪着幽幽蓝光,刚才那退去的黄衣人一阵狂笑:“哈哈哈!朋友你也看到了,这些强弩已将你所有能够闪躲的方位全部封死,任你武功再高,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会变成一个马蜂窝,况且这些喂有巨毒的铁箭只要擦破你一点皮,你就会全身腐烂而亡,相信对于自己的处境你已有了大概的了解。好了,你现在可以报出你的身份c姓名,还有来到此处的目的,当然,你刚才将廖水击伤的兵器也一并拿出来吧!”

  “兵器什么兵器?”

  我怔了怔,略一思索才恍然大悟。

  想来刚才被我击伤的大汉便是那黄衣人口中的廖水了,那廖水在接触我的瞬间便没有了右手,要知道这天下间又有何种武功可以在一刹那之间便将人伤成那样?所以那黄衣人便认定了我使用了什么其他极其厉害的武器,心中也有了觊觎之心。

  我暗暗一笑,没想到这倒是一个无心之得。

  看着黄衣人那一脸的得色,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唉!真是天道不公啊!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娘子而已,听说那个什么公主的长得犹如天仙一般,正巧我得到消息说那个什么公主在这森林之中,所以特意赶来瞧一瞧,看她是不是有资格做我的娘子,没想到我竟然中了你们的圈套,唉!”

  叹了一下气,我抬起头来向那黄衣人大声道:“喂!你们可不可以让我见一见那公主,这样就算我死了也可以瞑目了,我可不想没有见到娘子却先送了命。”

  “什么公不公主的,这里没有这个人,我劝你还是赶紧将东西交出来,否则的话”

  我摇了摇头道:“你们要是不满足我这点要求,什么东西你们也别想得到,反正我知道今天我是死定了,我就先将身上所有东西给毁了,你们虽然可以在一瞬间将我杀死,可是我也可以在我死前的那一刹那将那件东西给毁掉,唉!只是可惜了那件绝世武器。”

  黄衣人目光闪烁不定,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怕我将那武器给毁了,点了点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待会儿你得将那东西交给我,我也可以看在那件武器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

  我心中一阵冷笑,要是你们真的得到了那东西还有可能放过我?哄哄小孩子还差不多,不过面上我却不露声色,只是点了点头,在那些蒙面人的重重“押解”下,跟着那黄衣人一前一后地便向林子深处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林间的小道已然看不见半丝的微光,四处一片黑暗,只是不时有山风划过森林发出“哗哗”地声音。

  在火把的照耀下,经过了弯曲的林间小道,在那黄衣人的带领下,那些人“押解”着我终于来到林中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这是一块没有任何树木的空地,空地中央则有一座白色的帐篷。

  “到了,凝香公主便在那个白色的帐篷里边。”

  “哦!公主就在那里边吗,太好了,多谢多谢,那我现在就过去了。”我故作雀跃的道。

  “慢着!”

  我心中一惊,难道说这黄衣人已经看出了什么?抑或是我露出了什么破绽?

  “怎么?”我一脸坦然,不解地道。

  黄衣人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我的神色,想必没有任何发现,这才回过头去向那伏在帐篷周围暗处的人问道:“刚才这里有没有事?”

  “没有,一切正常,自从那些人被我们围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出来过,我们在外边早已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黄衣人点点头,这才对我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过去了,不过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要给我耍花样,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的,还有,记住你的承诺。”

  我耸了耸肩道:“你们有那么多的强弩毒箭对着我,还怕我耍花样吗?”

  “哼”了一声,那黄衣人撇过头去不再理我,我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跨步便向那帐篷走去。

  忽然,那伏在暗处的人影一动,霎时之间,一股危险的气息向我袭来。

  “让他过去。”只听见黄衣人一声断喝。

  听那黄衣人发话之后,那伏在暗处的人影这才重新隐藏起来,而那危险的气息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任何的迟疑,转眼之间我已来到了那白色帐篷的门前,清了清嗓子,我站在帐篷门口道:“在下早听唐老和环姐说公主貌若天仙,在下喜不自禁,特来一识公主仙容,不知可否让在下先进来再说?”

  隔了半晌,才听见里边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见我们公主吗?如果不怕死的,只管进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缺骼膊少腿可不要怪我们心狠。”

  帐篷外的我不禁暗暗点头,这发话的女子倒也聪明,竟然知道与我配合,其实我说出唐老和环姐,相信她们已经隐隐地猜出了我的来意和目的,这样一来那些沙盗也不会看出什么破绽了。

  我呵呵一笑道:“在下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缺骼膊少腿吗,好了,在下这就进来了。”

  掀开帐篷的帘布,我一步跨入,刹那间,一股杀意直直向我侵来,但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已然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口中的唐老和环姐又是谁?你要是不老实的话,小心我一剑宰了你。”一个女子压低嗓子问道。

  竟然就是刚才那个女子的声音。

  看来这些人为了那个什么公主的倒也小心得紧。

  我眼睛一瞟,发现那提剑的女子年纪并不大,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岁左右,长得倒是极美,隐隐透出一股英气。

  举起双手,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你们之中哪一位才是公主驾下,只有见到了公主,我才会告诉你们所有一切。”

  沉默了一下,我只觉得脖子上的剑紧了一紧,但听见那拿剑对着我的女子说道:“废话少说,公主就在那边,你现在还不说出你的目的和来意?”

  被人这样拿着剑架在脖子上,饶是我性格再好,也隐隐地有了一丝怒意。

  没想到我好意来此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待遇,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这样便能将我控制住吗?还真是笑话。”

  随着我话语刚落,人影轻轻一晃,没有任何征兆,刹那间我已脱离了那女子的控制。

  拿剑女子吃了一惊,提剑便欲要向我迫来,正在这时,只听见一个极美的声音道:“林玉,算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人家如是心存歹意,你早就已经死了不下十次了,让他过来吧!”

  我怔了一怔,听刚才那女子飘忽的声音,能够在这小小的帐篷内让人有这样的感觉,这女子的武功还真是不简单。

  在我看来也许和婉儿有得比的,可是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有这样高的武功竟然还甘心地被困在这里,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听了那女子的话,林玉倒是呆了一呆,不服地看了我一眼,这才恭身应道:“是”

  转过头来向我道:“既然是小姐说了话,你现在可以过去了。”

  第八章林中之遇

  我点点头,这才注意这帐篷里边的情形。

  其实说起来这个帐篷也算是极大了,居然有一些简单的生活设施如床c桌c案之类的摆设。

  除了那个拿剑对着我的林玉守在门口之外,周围还有五c六个女子分守在四周。

  而一颗发着灿灿毫光的明珠则挂在篷顶的一侧,让这帐篷内有光线可以视物。

  帐篷的中央,则有两个女子一左一右地站在一张软榻边上,而在那白纱所掩的软榻上正有一个女子盘膝其上。

  虽然我的目力在这微暗的空间可以及远,可是在那层白纱的阻碍下,那女子的容貌我竟然还是看不大真切,只隐隐有种朦胧的美感。

  看着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美丽女子,我不禁有一种来到了众香国的感觉,真不知这些美丽的女子为何突然之间集中到了一起。

  脚步轻跨之间我已来到离床三步处,没有任何理由,我忽然停住了往前的脚步;见我不再上前,榻边的两个女子不禁相视一望,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虽然我只是那么随意的一站,可是这其中却大有学问。

  要知道我如果再往前一步,那么就有可能触及到床边两个女子的精神警戒范围,而那两个女子为了保护那帐内之人势必要与我发生对抗,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要想好好地谈一谈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如果稍稍地再后一点,那么床边之人便不会感到我那种渴求一谈的压力,这样对我来说无形地处于下风,这当然是我所不愿意的。

  所以,我才会在离帐三步停下脚步。

  这样一来既不致引发那两个女子的攻击,又可以将我的意思无形地传达到,没有打破这帐篷中既有的平衡。

  这种妙到毫巅的突然停步,不但将我毫无恶意的来意清楚表达出来,而且又不会让别人产生轻视,这其中的奥妙外行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那纱帐边的两个女子定然是看出了其中的奥妙,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所以这才面露凝重之色。

  微一抱拳,我笑了笑问道:“不知你们之中哪一位才是公主?”

  但听纱帐中的那个女子突然开口道:“你有什么事要对公主说,跟我说也是一样”

  我点了点头,道:“如果在下所料不错的话姑娘应该便是公主吧?不知我猜得可对?”

  见帐中少女不置可否,我又问道:“在下冒昧地问一句,不知各位与天香宫有什么关系?”

  皱了皱眉,守在软榻左边的女子道:“说得这么肯定,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和那天香宫有关?”

  看得出所有人都十分急迫地等着我的答案。

  我耸了耸肩,微笑道:“我只是猜猜而已,肯不肯定我也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天香宫所收的弟子全为女子。”

  “这样也不能说明我们便是天香宫的弟子吧?”旁边的一个女子开口道。

  我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这当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我知道,天香宫的弟子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她们的衣服上会绣上一至两只不等的蝴蝶,我看各位不但个个貌美如花,而且所有人的衣服上都绣有各种颜色的蝴蝶,想来这应该不会是一种巧合吧?”

  这次,众女之中却没有人接口。

  顿了一顿,我接着又道:“因为你们的样子的确和那天香宫的传闻太过相像了,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据闻天香宫在五百年前便已经退出江湖了,今日又怎么可能轻易见到天香宫的弟子呢?所以在下这才冒昧地问上一问。”

  看了一下所有人都侧耳倾听的样子,我顿了一顿又道:“看各位的神色莫非诸位都是天香宫的弟子?”

  半晌之后,才听见那帐中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天香宫只不过是个被中原武林所遗弃的门派,在这里没有天香宫,有的只是蓝香部落的部族。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在我们被沙盗所困之后你是第一个进来这里的外人,这里凶险异常,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但我知道既然你有办法进来,那么你就一定有把握出去,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事要你帮忙的,所以请自便吧!”

  “呵呵!开始下逐客令了,看来这下我不走都不行了。”

  看了一下四周,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唉!说真的,如果在下这就告辞离去,只怕还有些不妥,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想到办法将各位安全地带出去,所以还得在这里好好的想想;我想各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们不会现在就将我赶出去吧,呵呵!”

  林玉啐了我一口道:“看你一表人才,想不到竟是个无赖!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一个令我们姐妹心服的理由来,我林玉就让你尝尝我紫玉剑法的厉害。”

  我心中一阵暗喜,那紫玉剑法乃天香宫独门剑法,别人要是学到紫玉剑法那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紫玉剑法只有配合天香宫的独家心法紫玉功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威力。

  这样看来这些人真有可能是天香宫的弟子了,这趟我还真是没有白来。

  在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后,我心中暗暗有了计较,虽然那少女已下了逐客令,但是我却还没有离开之意。

  哈哈一笑,我看了那女子一眼道:“在下王风,受唐长老之讬前来将公主及各位带出去,阿吉和环儿正在林外准备接应你们,不知各位可愿与我一道冲出去?”

  林玉见我一副嘻笑的神情,首先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本事竟然可以让唐长老相讬于你,这林子里里外外全被那些沙盗包围,而沙盗如此凶残,怎么可能放你进来?你是如何进来的其中还大有可疑,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况且我们即便与你一同出去,外边被层层毒箭所围困,你又怎么可能将我们安全带出去呢?”

  虽然早知这些人并不太相信我,可是听林玉的口气之后,我还是感到了一丝意外。

  想来这些人刚才只是听我报出了唐姓儒生和小环之后这才对我有所容忍,让我进来的。

  她们也分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杀了我嘛,又怕错杀了好人;可相信我呢,又怕我是沙盗所派之人,一时之间委实难断,所以才有这种僵持的局面。

  我正待说话,外边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帐篷内的人听着,赶紧让刚才进去的那个小子出来,如果我们再见不到那小子的人影,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惹毛了老子,一把火将这帐篷给烧掉!听到没有?”

  看来那黄衣人等了我许久,已经开始忍耐不住了。

  我知道现在可以出手了,既然天香宫的人平安无事,那我还有什么顾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微动之间,一股沛然的能量充盈地流遍我的全身,刚才那个一脸嘻笑的王风已然消失不见,如今我的身上正散发出一种这世间绝无仅有气质。

  在这一瞬间,我的一举手投足,都似乎蕴涵了天地间的至理,一切如此自然,仿佛所有的动作原本就该如此。

  随着我脚步的移动,守在帘门口的林玉被我气度所慑,不自主地让开,在这一瞬间,虽然我并没有说话,但是似乎所有人都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知怎地,此时的我心中竟然感到无比平静,似乎在此时,这天下间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平静的心中荡起一丝的波澜。

  没想到在我伤势愈合之后首次运转体内的能量竟然会出现这么玄妙的心境,看来我的修为真的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大大地往前跨了一步,想想还真是多亏了那次受伤,对我来说倒是因祸得福。

  出得门来,只见在众多火把的照耀下,林中倒是亮如白昼,分毫毕见,想来这一切定是那黄衣人所安排的吧,而那黄衣人则为了一把子虚乌有的绝世神兵正锲而不舍地守在外边。

  见我一人走出帐篷,黄衣人面色一沉,阴恻恻地道:“小子,你终于还是出来了,竟然让我们等了这么久,你真是不想活了。”

  正要挥手叫人将我带过去,忽然感受到我瞬间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一时间被我所慑,他愣了一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来到黄衣人的面前,我淡淡地问道:“我见阁下在此权力甚大,只是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在沙盗之中又是什么职位?”

  虽然我话语说得平和,可是在平和之中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那黄衣人逼去。

  黄衣人嗫嚅了一声道:“老夫沐千里,中原武林人士,这里的这些人正是全归我统管,还有”

  “啊!”

  忽然之间清醒过来,沐千里已然发现了刚才的失态,能够让他在不知不觉之间便将自己心中的秘密讲述出来,这是一种何等厉害的武功?

  忍不住一脸的惊骇,沐千里心中狂震,喃喃自语道:“刚才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渐渐地,沐千里越想越害怕,而神色之间也越发惊恐起来,对他沐千里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噩梦。

  双手一挥立即做了一个格杀的手势,而人也在恐惧之下失态地吼道:“快!快!将这个人给我射死,射死他,快!”

  在沐千里的命令下,所有伏在暗处的人立即掉转靶头,一支支的毒箭带着呼啸之声纷纷向我袭来。

  看来沐千里真是被我给吓坏了,能够自然而然的让他在瞬间便失去自我,虽然仅仅只有那么一会儿,我想他该是恐惧到了极点。

  沐千里现在什么也不敢想了,现在的他连那绝世神兵也不要了,心中就只剩下一个意识——就是赶紧将我这样的人解决掉,好让自己不再那么恐惧。

  看着四周向我呼啸而来的毒箭,我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话语未完,我的身体竟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右手则顺着箭势而来的方向轻轻地划了一个圈。

  一道青芒闪过,那些疾射而来的毒箭自行改变了方向,纷纷投入我所画出来的那个圈中,刚一接触到那圈中的青芒,便以更快的速度自原路飞回,顷刻,但闻一阵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如梦如幻的一幕,沐千里不禁看得呆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看了一眼四下的惨状,沐千里指着我颤声道:“你你你是风云门的王风!”

  我微微一怔,有些好奇地道:“你竟然知道我?”

  见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沐千里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叹了一口气,沐千里道:“那日你在蒙城的武林大会上,以一人之力独战天下群雄,当时的气度,以及睥睨天下的神情,早已深深印在武林人士的心中,你已成了当今武林,甚至是天下人想要追求的目标!唉!武林中千百年来又何曾出现过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物?可是,你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见我没有回答,沐千里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你这样的人物在我们的眼里,简直就如同高山仰止一般,我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是根本没有资格与你为敌的。”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又道:“只是我真的好恨,恨我当时竟然没有将你给认出来,也恨我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将家人救出来,我知道我今天已无法逃脱,所以老朽现在只有一个请求”

  见我面上没有什么反应,沐千里顿时一脸惨然。

  “老朽死了之后,请少侠务必将老朽的家人给救出来,这件事天下间除了少侠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做得到,所以,老朽恳请少侠成全,这样老朽就是死了也堪瞑目了。”

  听了那沐千里的话,我觉得十分好奇,问道:“你既是中原武林人士,又怎么会成为塞外的沙盗呢?”

  沐千里神色之间有一丝无奈,激动地道:“想我沐千里好歹也是中原武林一名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不是什么天下共仰的大侠,可是,我又怎么可能自甘堕落当上无恶不作的沙盗呢?”

  一阵激愤之后,沐千里神色一萎,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有什么办法?我的一家大小被人所抓,如是我不听从那些人的命令,他们就会杀了我的家小的,唉!

  “三年,整整三年了,我们这些人接到命令之后一蒙上黄巾便是沙盗,平日里解下黄巾便是各式各样的人,也不知中原武林有多少人已经落入他们的魔爪。”

  第九章再见香凝

  难怪我觉得不对劲,原来那日围攻商队的那批沙盗并非现在的这些人,如果这沐千里说的话属实,那武林之中当真已经是暗流涌动了。

  “那些胁迫你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沐千里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每次见到那些人的时候,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即使有时见到了,也是全都蒙了面的,而且我们也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要知道我的家小可全都在那些人的手中,我怕会因为我的失误而连累到她们,所以只要上边有命令下来,我们都会不惜一切将之完成,这样才有可能在每年一个特别的日子里与家人团聚。”

  “这么说你们这次的任务也只是奉命行事啰?”

  沐千里点点头道:“少侠说得不错,我们的确是奉命要将蓝香部落的继承人香凝公主带到亚拉部族领取赏金的,只不过人家是要一个活生生的香凝公主,那香凝公主性格刚烈,所以我们也不敢硬来。”

  我不禁奇道:“这又是为何呢?我看你们有能力攻进去,只是为何你们没有采取行动呢?”

  “没有办法,如果我们强行攻进去,那香凝公主便会以死相胁,虽然明知道她有可能是在吓唬我们,但我们可不敢赌,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我们就难受了,所以我们只有暂时将她们困在里边,时间久了她们没有吃的自然便软化了,况且我们还故意放走了一个出去通风报信,只要那人将她的部族引来,我们手中有了她的部族,自有办法叫她屈服的。”

  我心中顿时恍然,我说呢,原来这其中竟然如此,倒是和我原先所猜想的相去不远。

  不过这沐千里想出这个计谋倒也毒辣,能够充分地利用人性的弱点,还真是有够卑劣的。

  不知不觉地,对于这样的人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杀意。

  看了沐千里一眼,我淡淡一笑,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对那件绝世神兵那么有兴趣呢?”

  沐千里脸上一红,灰败泄气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顿了一顿,沐千里这才说道:“我开始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又见你无影无形便将廖水伤成那样,以为你定是有什么极其厉害的武器,所以这才起了觊觎之心,想夺过来之后,有朝一日可以暗中对付那群胁迫我的人。”

  “哦”了一声之后我便不再言语,沐千里见我没有立即对他出手,反而陷入沉思之中,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希望之色。

  隔了半晌,沐千里才忐忑不安地道:“这林外大概还有三c四十个兄弟,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和我一样,也是被那些人用计给胁迫而来的,不知少侠要如何处置那些人?”

  回转目光,我直直地看着沐千里道:“怎么处置那些人我现在还没有定论,依你之见,我应该如何处置他们呢?”

  沐千里怔了一怔,感受到我话语中那种无形压力,忽然有些感伤地道:“外边的兄弟也和老朽一样,只不过是一些被人胁迫的可怜虫罢了,我知道以你王少侠的武功来说,要是心存杀机,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半丝的侥幸,所以不管怎么样老朽都认了。”

  我暗暗颔首,看来这沐千里还没有到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在这种时候还在为外边那些人寻求一丝生机。

  既然是被人所胁迫,也算是情有可原,不知不觉,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毕竟,我也不是一个杀戮成瘾的杀人魔王。

  我面色忽然一冷,气势陡地一变,全身散发出一种无比森寒而又庞大的气势,冷冷地看了沐千里一眼道:“既然你们只是受到胁迫,在你们身不由己,尚算是情有可原,所以这次我饶过你们,如果下次再遇上,我绝不再饶。”

  在我那强大的气势之下,沐千里身体颤了一颤,满头冷汗地道:“是我们以后一定会脱离那些人的。”

  我面色稍稍一缓,道:“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至于你们的家人,我也会想办法将之救出来的,好了!带着外边那些人,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请记住,我希望你不要泄露我的任何行踪。”

  沐千里面色一喜,无比激动地道:“只要少侠出面,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事可以难得住少侠?我在此代所有被胁迫的人多谢王少侠了,多谢真是太感谢了!”

  看着转身而去的沐千里,在他激动的脸上,已然是老泪纵横。

  夜,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喂!醒一醒,醒一醒!”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我耳边轻柔地叫道。

  睁开眼睛,林中已一片明亮。

  “啊”地一声,我自语道:“呵呵!原来天都已经大亮了。”

  “咦!你怎么还在这儿?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些沙盗一个个都走得无影无踪?”一个女子问道。

  我故意愣了一愣,这才摸着头道:“咦?昨晚是哪个混蛋将我打昏的?哎呀!我的头还真痛啊!”

  另一个女子撇了撇嘴道:“冰莲姐,你就别问他了,看他这样子也不可能知道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叫冰莲的女子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发现我神色之中有丝毫破绽,这才微微有些失望地道:“唉!算了,我怎么可能指望会从你身上得知昨晚的事呢?看来要想了解那些沙盗无故撤走也只有另谋他法了,也不知沙盗无故撤走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唉!还真是有些伤脑筋啊!”

  原来眼前这两个女子正是昨晚在帐篷之中所见到的软榻前的女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那白色的帐篷依然没有撒走。

  我不禁奇道:“既然那些将你们围住的沙盗已经全都撤走,那你们怎么还不离开呢?”

  另一个女子正欲说话,却见一个极美的女子向这边奔来:“冰莲姐,你那边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怔了怔,这声音如此熟悉,是环莺的声音,没想到解开面纱后的环莺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在她的后边并没有见到阿吉的影子。

  看着一个个美艳的女子,我心中忍不住暗叹了一声,这天香宫的弟子倒也非同一般,一个个全都是貌美异常,我听说修炼天香宫的紫玉功可以让女子养颜,现在看来也许真有其事吧。

  摇了摇头,冰莲若有所思地道:“我看了一下现场,倒是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不过这四周竟然散落一地沙盗所用的毒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想来,昨天晚上那一阵惨叫声可能便是那群沙盗,或许是迫于敌势的强大,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暂时离去,只是这将沙盗赶走的人到底是谁呢?”

  “也许真是如此吧,不然该怎么解释这些事呢?”环莺点了一下头道。

  见我已然醒转,环莺目光中闪过一丝喜色,嘻嘻笑道:“王公子还真是好胆气,在这个地方居然也可睡着,真是让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不禁苦笑,让这么一个女子讥笑心中还真不是滋味,不过现在的我倒没有动气,反而隐隐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窃喜。

  这种心态还真是有够怪的。

  虽然有些奇怪自己现在的这种心态,不过我发觉自己的性格似乎正在逐渐转变,变得更加年轻,更加的适合王风这个年纪。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其实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体内的两种对立意识达到了平衡之后,才凸显出另外一种本性吧。

  故意嘿嘿一笑,我作出一副尴尬的神情道:“这地方又湿又潮,你以为我想睡在这儿啊?要不是被人偷袭,唉真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真乃我人生的一大羞事也。”

  被我这么一逗,在场诸女的脸色也不禁出现了少有的笑意。

  随着诸女回到帐篷,我感到一种极为凝重的气氛向我袭来,环顾四周,似乎所有人都娥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环莺也感到了气氛不对,问道:“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冰莲突然“啊”地一声惊呼,颤声道:“难道难道是公主练功出了岔子,没有成功突破紫龙锁吗?”

  见其他女子沉重地点了点头,冰莲呆了一呆,忽然回转目光向那软榻一侧的一个老妪跪求道:“罗嬷嬷,你是我们宫内仅存的硕老之一,你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千万要救救少宫主呀,求求你了!”

  摇了摇头,软榻侧一个面带惨色的老妪无比沉重和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不救她,是老身现在也没有办法呀,本来想让她安然地度过这一关,可是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昨晚外边的那场打斗影响了她唉,如今少宫主的真气已入岔道,以少宫主如此浓厚的真气,就是集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力量也无法将少宫主的真气纳回正道的。唉!这么多年的希望啊!难道真是老天要灭我们天香宫吗?”

  我心中顿时恍然,难怪那公主有如此武功竟然甘愿被沙盗所困,原来是她的紫玉功还未大成,还没有贯穿紫龙锁。

  记得五百年前我曾与天香宫宫主纵谈天下武功时,也曾听她说起过这紫玉功的修练之法和要诀。

  据她而言,这紫玉功与天下任何一门的功法都有所不同,因为紫玉功不但只适合女子修练,而且其功法则是由难入易,初初修练的时候对于初学者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一旦入门之后,就变得很容易了。

  但是当紫玉功修到一定的境界之后,就会跳跃到另外一个境界,在这当中就要特别小心,因为在跳跃的时候四周一定不能受到影响,而且修练的本人全身也不能有丝毫的动弹,这个时候是每一个修练者最为凶险的时候。

  可是任何人也不知道这个跳跃的时间何时会来,就连修练者本人也不知道,所以对于修练紫玉功的人来说实在也是一个极大的风险,而紫玉功的最后一关便是那紫龙锁,一旦突破这一关之后,那修练之人的紫玉功便算是大成了。

  当然,修成紫玉功之后再往上便是天香宫历代宫主才能修练的“凤凰吟”心法了。所以紫玉功可以说是天香宫宫主的基础功法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莲的目光中现出坚定之色,抬头看了一下所有人,大声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们不能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干巴巴地站着,我们一定不能让少宫主出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争取,你们说是不是?”

  眼见所有人迷茫的目光中已然有了一丝坚定,冰莲回过头来向那老妪问道:“不知罗嬷嬷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少宫主救回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会尽力去做的。”

  罗嬷嬷无力地摇了摇头,突然仰天一声长叹:“没有任何的办法,除非唉!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根本就不可能啊!”

  冰莲脸上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激动地问道:“除非什么?罗嬷嬷,你快说出来,只要有可能,不管多困难,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办到的。”

  “那是不可能的,除非现在有三个像老宫主那般的绝顶高手同时拼尽全力,方可有望将少宫主的真气纳入正道,但怎么可能?那样的绝顶高手不是一方之雄便是一门之长,或是早就不再涉足江湖,这样的人物别说是去请,就是想见,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纵使人家愿意,可是你能够在短短的半天之内尽数请来吗?只要午时三刻一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听了罗嬷嬷的话,一时间,所有人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这样的条件,纵然是有人不辞辛苦,爬山涉水前去相请,但又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的半天之内办到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冰莲不禁绝望地呼道:“不这不可能,不可能!嬷嬷,你一定是骗我们大家的是不是?是不是?”

  眼见罗嬷嬷一脸凄色,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实情如何已非常清楚。

  一时间,所有人都面带悲色,陷入沉默之中。

  第十章疗伤

  看了一眼所有人悲伤的样子,我哈哈一笑道:“不就是走火入魔吗,值得你们大家这么悲切?”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一脸愤怒地看着我,连环莺的眼中都有了一丝怒意。

  我怔了怔,看来还真是惹了众怒了。不过想想,我刚才所说的话在这个时候的确是不大恰当,这也难怪会将众女气成这样。

  耸了耸肩,我有些自嘲地道:“唉!这年头好话说出来有人恨,看来我以后还是得注意一下,我看你们的公主只不过是走火入魔而已,人又不是没有救了,所以才提醒你们一句,哪知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唉!做好人还真是累呀!”

  那叫罗嬷嬷的老妪双眉一挑,站起身来怒道:“哪里来的小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我忍你很久了,看我怎么”

  环莺目光突然一亮,急忙站出来道:“罗嬷嬷请息怒,我看王公子这么说一定是有办法将公主的伤治好的,我们就听听他怎么说?”

  罗嬷嬷怔了一怔,似乎不信地看了我一眼,顿时住口不语。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我的脸上。

  我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道:“这么多美女全盯着我一个人看,在下虽然感到极端地荣幸,可是这毕竟是在下第一次经历这种好事,说实在的,还真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被我这么一说,那些女子这才发现刚才的失态,七c八个女子一脸通红地别过头去。

  “好小子,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还不快快说出来,别在那里磨磨蹭蹭,要不然老身可对你不客气。”罗嬷嬷一脸怒意地道。

  看来这罗嬷嬷的性格倒是火爆刚烈得很,我也懒得理她,只是冷哼了一声道:“既然要求人家帮忙,我看说话还是应该客气一点。”

  “小子,你”

  一见事情又要闹僵,环莺急忙向罗嬷嬷递了递眼色道:“你们还有功夫在那里闹,公主到底还救不救?”

  一听此话,罗嬷嬷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满含怒意地盯了我一眼,赶紧住口不语。

  看了诸女一眼,我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其实要救你们公主也不难,只是在下有一个条件,如果我将你们的圣女救了过来,我要你们带我到圣山,不知各位可否答应?”

  “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是一阵惊愕,倒是环莺因为早就知道了我的目的,所以当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意外。

  咬了咬牙,环莺环顾一下其他人,这才点头答应道:“可以不过你得先将公主救回来再说。”

  “呵呵!好,我现在就让你们瞧瞧我无敌的医术。”我嘻笑道。

  拉开白纱,看了一眼软榻上的女子,刹那间,我呆了一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呀!

  虽然此刻的她脸色有些苍白,双目紧闭,可是长长的睫毛还是让我感到她眼睛的灵动,小巧的秀鼻配上一张紧闭的双唇,如此娇美绝伦,不知不觉间已深深地烙入我心灵的深处,让我感到了一阵来自心底的悸动。

  忽然间,我竟然一阵犹豫,这样的绝世容颜不但会令世人为之痴迷,就连老天也会为之妒忌,我现在如救了她,难道真的没有错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方从刚才的震撼中平静下来。

  既然要救她,又何必再生出什么顾忌?况且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不也是这世间的神吗?既然现在让我遇到了此事,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心至此,我的心中不再有任何的迟疑,伸出右手轻轻搭在那少女的腕脉上,瞬间,一幅清晰的运功图便呈现在我的眼前。

  其实罗嬷嬷说得不错,这香凝公主的真气的确非常浑厚。

  只是这无比浑厚的真气现在并没有按照正常的路线运行,而是在少女的体内到处横冲直撞,要不是她体内有自我保护机制,在无形之中关闭了几大主脉的关口,恐怕早就已经因为真气暴虐而香消玉殒了。

  不过在我看来这少女的时间也不多了,因为真气在她体内奔行的速越来越快,一旦到达极点,不但心脉会被震断,而且还有血气爆体的危险,对武者来说,可以说是一个极其悲惨的结局。

  幸运的是,这少女遇到了我,对外人来说,要想医好她确是极为不易,可是对我来说却没有什么困难。

  既然真气是走火入魔的罪魁祸首,那我就让它在不再作怪。

  没有任何的迟疑,能量在心中一转,不动心法中的“吸”字诀已然在我的手中形成。

  刹时,那少女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向我手中奔涌过来,不到一盏茶功夫,那少女体内的真气已被我吸得一点不剩。

  但听一声“嗯嘤”,原来香凝公主少了真气的暴虐,已然悠悠醒转。

  我心知要糟,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她活动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脸色有些凝重地道:“姑娘伤势严重,还请暂且不要动,待我为姑娘疗完伤之后便一切都没事了。”

  微微一怔之后,那少女这才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心中一松,想来那少女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眨眼向我示意。

  正待将真气尽数还她,我心中忽然闪现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悸动,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也罢,这少女既是天香宫的少宫主,看在当年我和天香宫宫主的交情上,我便成全她吧。

  心至此,我体内的能量已然紧紧地包裹着那被我吸过来的真气,我要将之同化成更加适合这少女体质的真气。

  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不可能,但是我的能量来自于宇宙,世间万物皆可幻化,所以这样的小事自然是不在话下。

  随着真气慢慢地向那少女的体内返回,在我刻意之下,那少女体内所有闭塞的经脉被我逐一贯通。

  这样一来,继续练天香宫的武功,就再也不会走火入魔了。

  我知道罗嬷嬷所言的确属实,从昨晚那女子的声音我便知道她的武功甚高,要想救她的确是如她所言。

  只不过对那紫玉功的了解,我可以说不在当场任何人之下,凭我现在的修为,如果想救她当然是不用那么费劲的,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想起当年那个还是小姑娘模样的天香宫宫主,一晃五百年的时间便已过去,多少物是人非,沧海桑田,没想到五百年后的今天又遇到了这样的情景,这当中的一切又何其相似。

  现在同样的情形又发生了,只是这次却和以往不甚相同,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这公主或许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吧。

  话又说回来,就凭当年的交情,即使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我还是会出手相助的。

  虽然已历经五百年之久,可是当年所发生的一切,就犹如昨日一般,如此清晰,又如此令人回味。

  可是如今唉!就让这一切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吧。

  随着我手的离开,真气已被我全数送回,我的任务虽然完成了,可是对于那少女来说离功德圆满还有最后一步没有走完,不过这只是一个过程,一个与自身真气完全融合的过程。

  看那少女轻轻地闭上双眼,我微微一笑道:“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不过我看姑娘还是先将自己的真气运行三十六周天吧,这样对姑娘来讲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退了出来,见所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心中不禁愣了一愣。

  “只是略施手段救一个人而已,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吧!”看了众女一眼,我打趣地道。

  顿了一顿,我接着又道:“嗯!对了,在人还没有醒之前,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她,这样对她有好处。”

  “刚才你身上所发出的那一道淡淡的金光是怎么回事?”环莺紧盯着我,惊异地问道。

  “金光,什么金光,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竟然不知道?”环莺似有不信。

  我一脸不解,蓦地,心中一震,想来刚才我在同化圣女体内的真气时,由于能量在我的体内全力流转,所以我的身体出现了宇宙能量的本质,发出淡淡的金光。

  思及此,我已有一丝悔意。

  早知会有这种结果,我刚才为那公主疗伤的时候,为什么不找个隐秘的地方进行?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具有那远超于世人的无尽修为。

  对我来说,一个人太过出名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怎地,现在的我心中已然少了前世那种浓烈的名利之心。

  或许正是因为我转世的时候能够清晰记起我所经历的每一个瞬间,让我明白了生命本无常的一些意义吧。

  况且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要想在现有的基础上有所突破,元神能够重塑成功,我必须尽量避免使用我那属于神的力量。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相信当今世上已没有任何的人为力量可以与我抗衡,况且我知道,只有在逆境之中才能认识到自我的缺陷。

  认识到这一点我才能逆势而进,才能使自己达到我所追求的那种令人心动的境界。

  可以想像,如果真的可以到达那一刻,那是何等令人心动,何等令人激扬,又是何等地令人心驰神往。

  见我神色之间忽然转变得如此奇怪,环莺怔怔地盯了我一会儿,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大概也知道即使再问也不可能得到令她满意的答案。

  顿了顿之后,环莺这才微微叹了口气,一脸郑重地道:“公子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莺儿代表大家多谢了。”

  “呵呵,你谢我做什么,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这一切只是条件交换而已,我没有欠你们什么人情,而同样你们也没有欠我什么人情,所以道谢那倒是大可不必。”我微微一笑道。

  环莺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道:“不管怎么样,公子所做的一切我们还是要感谢的。”

  难道是她已经看出了什么了?

  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我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回转目光四下一看,所有人似乎都一脸惊奇且钦佩地盯着我,我不禁有些发怔。我环顾四周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打趣地道:“你们这么多姑娘全盯着我看,我可吃不消,我看我还是先到外边去透透气吧!”

  一个胆子大的姑娘,脸上虽有一丝的羞意,但嘴上还是不满地“啐”了我一口,说道:“去!去!你一个大男人还真是没羞,我看你呀早就应该出去了,免得我们姐妹待会儿说起话来会伤到你”

  “二妹,对公子怎么这么说话的”环莺满口责备道,可是目光之中却尽是关怀,哪里有一丝责备的意思。

  “哼!谁叫他说话那么气人”那被唤作二妹的女子撇了撇嘴道。

  我心中一阵苦笑,这些女子一个个都貌美如花,可是说起话来却是如此的犀利,看来还是少惹为妙,先离开一会儿再说。

  出得帐来,只觉得眼前一亮,昨晚那死一般的寂静此时早已不见踪影。

  一眼望去,满目苍翠被山风呼啸拂过,犹如大海波涛般上下起伏,延绵而去。

  而林中的鸟雀早就已经熟悉了这常见的风景,虽然处于摇动的林枝上,却是处变不惊,一副泰然的样子。

  只是偶尔鸣叫一番,呼唤同伴,或是轻轻地舞动一下矫健的身姿,在林中来回穿梭。

  眼前的一切不禁让我心中暗暗惊叹不已。

  林中要不是因为这些小小的鸟雀,恐怕也不会让人感觉如此具有生气。

  这世间,有时正是因为一些小小的变化,无形之中将我们慢慢地改变,只是这样的过程,世人并没有注意到而已。

  “公子在想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环莺已悄然走出了帐篷。我笑了笑,淡道:“没什么。”

  见我沉思,环莺突然问道:“公子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怔了一怔:“什么?”

  环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道:“公子不是个普通人,不知公子到底什么来历,师出何门,家住何方?”

  我笑了笑,打趣道:“怎么?问得这么仔细难不成总管大人想给我提亲呀?正好,在下无门无派,家世清白,独身一人,尚未娶亲,嘿嘿!不知总管大人想将那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嫁与在下呀?”

  见我一脸嘻笑,胡说八道,环莺跺了跺脚,一脸嗔意道:“你你这人怎么老是不正经,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你呀!”

  我止住脸上的笑意,正色道:“不管你们是天香宫的人,还是蓝香部落的人,对你们来说其实我是什么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相反的,我还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帮助你们,这一点不用我说你心中也自然有数。”

  环莺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竟然知道我们是天香宫的弟子?可是这怎么可能?”言辞之间充满了惊讶与不信。

  我愣了一愣道:“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么多年来,天香宫行事如此隐秘,除了我们这些嫡传弟子之外,外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公子与我们似乎素无关联,不知是如何知晓的?”

  第十一章悠然往事

  天啊!这要我怎么回答,难不成告诉她我便是那个五百年前的风云子吗?

  这话要是一说出来,别说环莺不会相信,就是世间任何人都会认为我在撒谎。

  看来只好编个理由骗骗她了!唉!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一个巴掌,谁叫我口没遮拦,让别人轻易地便找到了我话中的破绽。

  微微一笑,我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顿了顿,我才慢条斯理的道:“其实这些事我都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那本书上记载了关于天香宫的很多传说,所以我看到你们的服饰之后便已经明白了你们的身份,因为你们所穿的服饰实在是和那书上的记载太相像了。”

  环莺顿时一脸恍然:“原来如此,我说呢,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原来你是在按图索骥啊!”

  看她的样子倒是已经相信了我的话了。

  “噢,对了,你们既然是天香宫的弟子,为什么你们全都是蓝香部落的族人呢,这其中又是什么原因?”稍稍一顿后,我不解的问道。

  环莺轻轻地扫了我一眼,想是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将这个秘密告诉我。

  顿了顿后,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些事我们是不会轻易让外人知晓的,只是你救了我们少宫主,是我们天香宫的恩人,既然问起这件事,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这事应该要从五百年前开始说起”

  “哦!你是说天香宫被迫退出武林一事吗?那件事在书上也有非常明白的记载,只是后来所发生的事没有了。”我“哦”了一声,接口说道。

  环莺点了点头,接着又道:“那日比武,我们祖师爷不幸在风云子的手上落败,据宫中文志所载,风云子前辈当日与祖师爷在天香宫的玄武宫比武,大战一天一夜才分出胜负,终究是祖师爷技差一筹,落了下风。不过据祖师爷的回忆录中记载,其实风云子前辈十招之内便可以将祖师爷击败的,当时祖师爷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也不知道是风云子前辈故意相让;后来祖师爷在和风云子前辈纵谈天下武功时才明白,其实当时风云子前辈如果全力以赴的话,祖师爷自认在其手下难过十招,可是这样一来,武林便会看轻天香宫的武功,而天香宫也不会只是被逼得退出江湖这么简单,有可能早就灭派了,正因为有了风云子前辈的全力维护,天香宫才得以顺利地保存下来。”

  看来这环莺也知道得不少啊,当年的情形也确实如此,若没有我的全力维护,相信天香宫早就已经在这个世间消失了,只是后来的情形我却一无所知。

  我侧耳又听环莺说道:“后来,风云子前辈得道而去之后,过了一年,祖师爷便郁郁寡欢而终,一时间,天香宫混乱再起。由于新任的宫主那时武功还不足以服众,而武林之中再也没有人维护天香宫,在内忧外患之下,不得已只有迁宫他处。幸好祖师爷当年早有准备,将宫中的剑谱和秘笈事先找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所以天香宫的武学一本也没有被抢走,间接地让天香宫一脉有了延续的资本。”

  我不解地问道:“据我所知,你们的祖师爷如果是在风云子死后一年就撒手而去的话,那她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八岁,难道她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吗?”

  “我也不知道,宫中文志便是这么写的,至于当时实情如何,没有详细的记载,只是寥寥几句带过。”

  我急欲知道后情,急道:“那后来又怎么样”话一出口之后我就已经开始后悔。

  幸好此时的环莺并没有注意到我此刻的神色,听我问起,又继续讲道:“当时的情势也是万分危急,后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天香宫这才悄悄地举宫迁到了塞外。”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可是这其中的曲折和艰辛又岂是区区几句话可以描述的。

  没想到在我出事之后天香宫竟然被逼到那番境地,倒也真是难为了这些女孩子了。

  见我沉思,环莺问道:“公子现在在想些什么?”

  心中如潮的思绪被打断,叹了口气,我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我听你讲起天香宫的往事,生出了对贵派祖师的敬佩之意,我想当年你们要不是举宫迁到塞外的话,可能天香宫早就消失在这漫漫的时间长河中了!当时的情景我虽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对一群女子来说,其中的艰辛程度自然是可想而知的,真是难为了她们。”

  其实我说这话没有一丝虚假的成份,是我的由衷之言。

  环莺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微微怔了一下,开口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什么?”

  见我一脸的愕然,环莺突然轻笑了一声道:“不是吗?像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本应是出自历尽沧桑的老人之口,像你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呢?难不成你经历过世间百态吗?看你衣食无忧的样子,又怎么可能呢?”

  听了环莺的话语,一时之间,我也不禁默然,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来。

  环莺正待说话,冰莲从帐篷内走了出来,见环莺正和我在一起,轻轻地“嗯”了一声,道:“原来师姐也在呀!”

  环莺点了点头,问道:“少宫主现在怎么样了?”

  “少宫主现在已经没事了。”

  冰莲望着我,接着又道:“只是少宫主传下话来,说今次多谢公子的相救之情,如果方便的话,想请公子入内一叙,不知公子现在可否随妾身进去?”

  冰莲说完,一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敬佩之意,脸上尽是期待之色。

  没想到凝香圣女运功三十六周天竟然这么快便完成了,不过这好像有点不大合常理,看来我还真的应该进去看一看。

  “哦”了一声,我点了点头道:“那就烦请姑娘带路了。”

  “公子请”

  跨进帐篷,只见众女竟然分成两列站立,倒像是在那里夹道欢迎似地。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阵列竟然让我心中感到一丝异样,而且令我奇怪的是,软榻上竟然没有见到圣女的踪迹。

  既然是圣女请我来此相叙,可为什么竟然不见她的踪影。

  这好像不合常理

  忽然,我觉得心中出现了一丝波澜这是一种危机来临的信号,我不禁一愕,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这样的事?

  随着我灵觉的扩散,我感到一股淡淡的煞气正在这帐中慢慢凝聚。

  不容我有丝毫反应,帐中诸女也在移动脚步的同时,有意无意地将我困在中间。

  这过程极其自然,要不是我的修为早就步入了“道”的境界而感受到了这帐中能量场的微妙变化,诸女这样细微而又自然的移动,我根本不可能注意的。

  当然,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其中的微妙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可是不知怎地,我虽然感到了煞气的凝聚,却没有感受到杀气,为什么会这样?

  略一思索,我已明白其中的道理,是有人在试探我武功的深浅。

  想想,这也并不奇怪,我虽然没有在她们面前显露过丝毫的武功,可是我的一些行为也确实太让人瞠目结舌了,难怪她们会这样做,毕竟她们对我根本不了解。

  先不说别的,光是能够毫发无损地自由进出沙盗所围困的地方,就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况且我还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公主从走火入魔的危境中拉了回来。

  要知道,要救治一个因练功而走火入魔的人,一般来说,没有绝顶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办到的,更何况是救一个像公主那样有高深武功的绝顶高手?这的确也太匪夷所思了。

  眼见诸女在我身旁摆出了一个攻击的阵法,我心中暗自一笑:“如果这样的攻击阵法就可以将我的武功试出来,那我王风这辈子真是白混了。”

  随着脚步细微而自然的移动,诸女的攻击阵势就要完成,正在这时,静止的我忽然动了。

  一步只这么轻轻地向右前方跨动了一步,如此随意,如此自然,完全没有一丝雕琢的痕迹。

  这是何等玄妙的一步,那阵势中唯一控制阵势的天枢主位立时被我踏在脚下。

  忽然之间出现这样的情况,所有人都不禁面色一变。

  这天枢主位可是“主”阵之人所必取的地方,也是发号施令c组织进攻的唯一方位。

  如是这个方位被人所占,那整个阵势便会处处受制,不但不能够伤到敌人,反而有可能造成自己人的误伤。没有任何的例外,顷刻间,诸女刚要完成的阵势立告瓦解。

  眼见天枢主位被我极其随意的一步踏在脚下,诸女只觉得突然之间身处的空间竟然变小了,而且小得连稍稍活动一下也颇感吃力。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阵势的下一步攻击已被我化解于无形。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吗?

  诸女俱是一愣,脸上现出意外和可惜的神色。

  看了一眼众人的神情,我知道在她们的眼里定然认为刚才我随意跨出的那一步,只是我误打误撞之下的无意行为而已。

  这也难怪,这种阵势要不是因为我那玄之又玄的灵觉让我感到空间中能量场的微妙变化,连我都几乎被骗了过去,更何况其他人呢?

  也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轻易地便将这个阵势不着痕迹地破掉吧,何况是我这样一个看似百无一用的人呢?

  白发老妪罗嬷嬷极为不甘地看了我一眼,现在的她似乎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暗中一使眼色,诸女相视一望,在罗嬷嬷的暗中调动下,刚才瓦解于无形的阵势立即又极其自然地逐渐恢复原状。

  我暗自冷笑不已,看来这些人还真不识好歹。

  没有任何的预兆,我左脚又轻轻地向前跨动了一步,随即,刚才的情形又再一次出现,诸女尚未完成的阵势立告失效。

  身边有人轻轻地“咦”了一声,似是对我刚才那妙若天成的一步移动感到惊讶。

  难道这一次又是巧合?可是为什么一连两次都是如此?说是巧合也未免太过牵强了?

  这一次,罗嬷嬷脸上首次生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现在的我似乎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毫无所觉,神色之中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变化,只是回转目光轻轻地向身后的冰莲望去,眼中有询问之意:“为什么没有见到公主?”

  被我询问的目光那么轻轻一触,冰莲似乎明白我眼中的意思,脸色一白,整个人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公子,不是公主她”

  话语之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有意无意地将冰莲锁在了我的精神感应圈内。

  幸好我并无伤害她的恶意,所以冰莲虽然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可是并没有因此失去自我调节的防护能力而受到损害。

  我微微一笑道:“冰莲姑娘,不知你们公主何在?”随着我话语刚落,那锁在冰莲身上的精神力已被我不着痕迹地收回。

  顿时,冰莲只觉得身上一阵轻松,虽然还在奇怪刚才的反应,可是有些无措的她眼下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的问题,轻轻地一咬贝牙,冰莲慢慢垂下螓首。

  眼见冰莲一时沉默无语,一旁的林玉站了出来向我盈盈一福道:“王公子请稍候片刻,我家公主处理完一些事之后一会儿便到。”

  话语之间极其客气,倒是让我一时之间发作不得。

  隔了一会儿,香凝还未出现,我心中也萌生了一丝淡淡恼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淡然地道:“既然公主不在,那在下也就不打扰各位了。”

  正要退出,忽然一阵极美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王公子要走了吗?”

  我回过头来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

  刹那间,我呆住了。

  只见眼前不远处正站立着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女,一头闪耀着莹莹光泽的青丝有些松散地轻束在肩后,显得如此飘逸而又自然,一件天蓝色的罗裙恰到好处地套在身上,尽显少女冷艳的高贵气质和蓬勃的青春气息。

  而这样极其矛盾的组合出现在她身上竟然如此协调和自然,只是在不经意间这种心灵的冲击强烈的挑起了我心中无限的震撼,和之前的那种凄美绝伦相比,竟然让我感到了两种不同的极端。

  第十二章香凝的决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笑了一笑,我忽然说道:“不知我是应该称你为香凝公主,还是要叫你少宫主呢?”

  香凝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脸淡然地道:“听说王公子想要到圣山一游,不知是不是真的?”

  看她神色淡然,语气清冷,我不禁暗暗惊讶不已,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气,竟然和当年我初见素雅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是想想我可算是这位公主的救命恩人耶,竟然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是不是也太令人伤心了。

  唉!可惜了我的一片好意,好歹也应该对我有一点人情味嘛,难道一旦修练天香宫的武功之后,所有的女子都是这个样子吗?

  虽然心中有些不平,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而且还是千真万确。”

  听我承认了此事,香凝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道:“那好,既然如此,我带你去!”

  “什么?”

  我心中一震,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身份如此尊贵的她居然要亲自为我带路,与我同行,这好像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顿时,身边诸女立即有人反对道:“千万不要!公主”

  “公主还请三思呀!”

  “公主不要!”

  “公主万万不可!”

  我怔了怔,没想到香凝的这个决定竟然让身边诸女生出这么大的反应,想来香凝这个决定事先并没有人知道,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贸然决定呢?

  看出我眼中的困惑,香凝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刚才不是以这个做为交换条件吗?你虽然救过我,我亲自带你前往圣山,以后也不会再欠你什么,今后我们之间便没有任何的瓜葛,你如果同意,那我们现在就即刻起程,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我们也可以尽量满足你。”

  不知地,我只觉得内心有一丝气愤。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冷道:“那倒不必,我王风还没有这种随便开口的习惯,况且圣山我是非去不可的,至于我救你一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路过此地顺手而为,倒也不是特地为你而来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心存感激。”

  听我言辞之间有了一丝激愤,香凝沉默了一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慢着!”

  正要离开,一旁的罗嬷嬷忽然站出来喝止道。

  香凝皱了皱眉,道:“罗长老有什么事吗?”

  “少宫主,老身身为宫中的执法长老,有权对少宫主的行为做出指正。老身认为少宫主的这个决定有欠妥当,所以还请少宫主取消此行。”罗嬷嬷有些倨傲的道。

  香凝扫了罗嬷嬷一眼,轻轻一摆手道:“罗长老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希望我走以后这里所有的一切罗长老要担待下来。”

  见香凝语气虽然淡然,可是语意却是斩钉截铁,不容有丝毫的回旋余地,罗嬷嬷面色一变。

  身为执法长老的罗嬷嬷从来没有这般被人驳回过,如今在众人的面前首次被香凝喝止,顿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了香凝一眼,她已经明白以后再也不可能有能力阻止凝香的决定了,罗嬷嬷不禁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看来少宫主真的是长大了,唉”

  顿了顿,罗嬷嬷突然抬起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香凝,有些伤感地道:“我知道今天无法阻止少宫主的这个决定,不过老身有一个请求,老身想单独和王公子谈一谈,还请少宫主能够允许。”

  香凝感受到罗嬷嬷凝视着她的目光之中,隐含了无尽的关爱和慈祥,心中顿时一软,默然地点了点头。

  罗嬷嬷面色一喜,随即回过头来向我道:“王公子,请跟老身来一下,既然香凝即将与你同行,老身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一下。”

  言毕,也不管我有任何反应,便当先出帐而去。

  我心中一愕,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我王风今时今日那远超于世人的武学修为和神一般的实力,区区伎俩还会将我吓住吗?

  笑了一笑,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随着那罗嬷嬷的身后而去。

  出得帐来,已不见罗嬷嬷的身影,正待返回帐内,却见那罗嬷嬷从暗处踱了出来道:“王公子,请跟老身来。”

  话语虽然简练,可是言辞之间倒也客气。

  随在罗嬷嬷身后,直往林外而去,眼见离帐篷越来越远,我的疑惑也渐重。

  “王公子,我们到了。”在林外的一处空地,罗嬷嬷道。

  看了一下空旷的四野,除了我身后不远处的密林之外,眼前都是无法藏物的光秃山丘,我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警惕,带我到这个地方来,难道真的如我所料,这罗嬷嬷真对我存有不利之心。

  没有理会我一脸疑惑的表情,罗嬷嬷客气地道:“王公子能够将香凝从走火入魔的险境中救回,老身对王公子的医术极为钦佩,也非常感谢王公子的这番情义”

  我淡淡地道:“我看罗嬷嬷将我带到这儿恐怕不只是为了说几句客气话吧!”

  没有理会我的话语,罗嬷嬷突然问道:“不知王公子对我们香凝有什么样的印象?”

  我心中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罗嬷嬷会问我这个问题。

  “在我看来,香凝自然是这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我淡淡地道。

  忍不住一脸的自豪,罗嬷嬷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王公子可能还不知道,香凝不但是我的希望,也是天香宫的希望,自小香凝便是一个练武奇才,她的成就甚至可以说已经直追当年我们的祖师爷素雅,所以我绝对不充许她有任何的闪失,任何外在影响她的东西,我都会毫不客气地铲除,王公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到最后,罗嬷嬷的面色已经开始有些阴沉起来。

  我不解地道:“不知你说这番话和在下有什么关系?”

  罗嬷嬷激动地大声道:“当然有关系!”

  想是突然感到自己的失态,罗嬷嬷这才面色稍稍一缓。

  接着罗嬷嬷又道:“想当年我们天香宫何等风光,在一代骄女素雅祖师的带领下,天香宫名震江湖,那时的天香宫,声名之盛江湖中人无不侧目,其势威天下有何人能挡?唉!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可惜?”

  其实当年的事我也是清楚的,那罗嬷嬷倒是没有说假话,当年要不是因为我的出现,只怕天香宫早就已经成为天下第一门派了。

  罗嬷嬷一脸黯然,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家祖师爷竟然被情所困,要不是她郁郁寡欢,太早离开人世,武林中又有谁敢对我们天香宫不敬,可惜一代奇才的殒落”

  言语之中不胜唏嘘。

  我怔了一怔,素雅也会被情所困吗?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知是谁竟然这么有本事,让素雅钟情,这样的人我倒想见识见识,不知这个人我是否认识。

  正要问个明白,却见罗嬷嬷脸色突然之间变得愤恨和狰狞,咬牙切齿地道:“都是那个挨千刀该死的风云子”

  我心头一愕,不禁奇道:“这事又关风云子什么事?”

  “哼!要不是他,我们天香宫又怎么会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不但如此,还被逼得退出了武林!要不是他的出现,我们祖师也不会为了他而被情所困,想起来真是令人气愤,当年他倒是逍遥快活地飞升而去,可是却让我们祖师为了他的离去心力耗尽,郁郁而终。”

  “什么”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震惊,我不禁失声地叫了出来。

  霎时,当年的情形一幕幕地流过我的心头。

  没想到当年素雅对我已经动了真情,可是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天啊!为什么要让我在五百年后才得知这一切?

  瞬时,我的心中升起一阵浓浓的愧疚之感,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恍惚之间,我的眼前晃过当年素雅那绝丽超尘的音容和样貌。

  不知不觉,我眼睛一湿,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酸意。

  见我一脸戚色,罗嬷嬷忽然嘿嘿地冷笑了两声,道:“所以我一定不会让历史重演,香凝是我们天香宫唯一的希望,任何阻碍她的人我们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之铲除,我更不会让她毁在你的手中,所以我才将你带到这里,这样即使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怔了怔,再也没想到她竟然有杀我之心,不由得失声道:“什么?你竟然要杀我,难道你认为她会为我而放弃这一切吗?”

  嘿嘿一笑,罗嬷嬷怒声道:“不错,虽然现在没有迹象显示会出现这一切,可是我绝对不能让你成为我们的威胁,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到这里吗?”

  第十三章疯狂的罗月

  为了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便要杀我,也未免视人命为草芥了,想当年素雅在的时候,天香宫的弟子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忍不住心中升起的怒意,我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认为在这空旷的地方杀我,香凝就不会知道这一切?”

  罗嬷嬷惊异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道:“你果然极为聪明,只可惜现在才明白已经太晚了,不过你这样的人死了还真是可惜,唉!其实我也不想的”她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事到如今,你就认命吧,希望你死后不要怪我。”

  看得出罗嬷嬷的那声叹息倒是发自内心,不知不觉,我心中的杀机逐渐地消退下来。

  罗嬷嬷也许不知道她的那声叹息是多么及时,竟然在无形中救了她的命。

  不过,我虽可以饶过她的性命,但是我却要为素雅将这个心态有问题的老太婆好好地教训一下。

  心中一叹,没想到天香宫的弟子竟然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心中隐隐为素雅感到有些心痛。

  我冷哼了一声道:“是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既然知道这一切,为何还要跟你过来,难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罗嬷嬷嘿嘿一阵狂笑道:“想我罗月身为天香宫的执法长老,老身想要办的事从没有一件事办不成的,小子,你今天就认命吧!”

  话一说完,罗月便抡起铁杖向我击来,一时之间,但见劲风激荡,漫天乌光暗影尽数将我包围在其中。

  我嘴角一哂,虽然罗月的武功在这世间来说,也算是少有的高手了,可是这点微末之技却还不放在我眼里。

  看也不看,我左掌轻轻一翻,伸出毫无花巧的一拳,瞬时,漫天杖影已消失不见。

  罗月神色一变,冷哼一声道:“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

  不容我有丝毫喘息的余地,罗月手中的招式再变,但见一条杖影幻化万千,层层叠叠地向我涌来,一时之间劲风四起,飞沙走石,看起来好不惊人。

  我略微往后退了一步,左手回收,右手同时直击而出,仍然和刚才一样毫无花巧的一击。

  罗月的攻势被我长拳一挡一引,不可思议地被封住,后面的招式竟再也递不出来。忍不住一脸的惊骇,罗月往后一跃,人已及时退了回去。

  两招!仅仅只用两招!这种武林中几乎人人都会的武功,而且还是堪称最下乘的长拳,仅仅两招便将身为天香宫一代执法长老的罗月给逼得退了回去,这种话要是说出去,天下间谁能够相信?

  想是被气得够呛,但听见罗月一声暴喝,脸色憋得通红,满头银丝随着那声暴喝根根立起,看样子她已经恼羞成怒要开始拚命了。

  看她一步步地向我走来,脚下土质虽硬,可是却清晰地留下她每一个脚印,我知道,这是一种功力运至巅峰的表现。

  心中哼了一声,看来罗月还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静静地站在原处,衣脚无风自动,发出“猎猎”声响。

  我已经没了刚才的恼意和冷然,只是多了一丝怜惜之意。

  感受到我的这种变化,罗月微微一愣,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她似乎感到危机愈来愈盛,不知不觉,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顿了顿后,罗月突然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冷道:“这重要吗?反正不管如何你都要杀我,我是谁还不都一样。”

  罗月脸色又是一变,道:“我本来已有爱才之意,哪知你如此不识好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心中一阵冷哼,也不知道是谁不识好歹,刚才要是我合在掌中的劲力微微一放,她不知要死多少次了。

  迎着罗月那气势如虹的来势,我依旧使出最常见的长拳招式,只是这一次,我的手掌已变击为点了。

  并没有理会我的攻击,罗月似乎怀着满腔的怒意,挟着无比浑厚的劲气,顷刻间,手中铁杖向我击了过来,此时,一幕诡异的情景忽然出现。

  那是一只手,严格说起来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指头而已,不可思议地穿过了无比密实的杖影,向罗月胁下的麻穴点去。

  霎时,罗月只觉得心胆俱裂,眼睁睁地看着,纵然想尽了各种方法,还是无法躲开那神奇而玄妙的一指。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死亡的气息从来没有如此地临近过,眼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不知怎地,罗月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令人感到恐怖的事了!

  罗月惊骇中,只觉得胁下一震,顿时全身一麻,人已被定在那儿,动弹不得。

  见我并没有立时取她性命的意思,罗月这才反应过来,惊恐地颤声道:“你你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语气之间充满了不信与震惊。

  “我是谁其实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取我的性命了,至于那套几乎武林中人人都会的长拳,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是知道的。”我冷冷地道。

  “不可能!你撒谎!这种武林中最下乘的武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威力?竟然能够破解我浸淫多年的绝学乱花飞舞!”

  罗月激动得声嘶力竭,大叫起来。

  我知道罗月定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种寻常武功竟然能够将她引以为傲的所谓绝学给轻易地破掉,不管是谁都是难以接受的,难怪她会有这种过激的反应。

  看也不看她一眼,我冷冷地道:“你不要以为你的武功很高,在我看来你的武功简直就是一文不值!本来像你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也没有什么用处,只是看在你是天香宫弟子的份上,我今日就饶你一命,还不快滚!”

  话毕,我随手一拂,罗月被制住的穴道已被我解开。

  罗月一脸不甘,神色之间越发阴沉起来,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趁着我给她解开穴道时,突然手上一发力,一支拐杖无声无息地向我刺来。

  “偷袭!”

  一个头迅速从我的脑海中闪过,出于本能的反应,能量瞬间便已遍布全身。

  脚下一滑,人好似突然之间没了重量,腰部不动,整个身体也生生地飘了起来,好似一片羽毛,被那铁杖所带起的劲气一吹,顿时随风而去。

  感受到我身法的玄异神奇,罗月心中不禁狂震。

  这世间哪有如此奇妙的身法?天啊!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啊?

  纵然自己遍览天下武功,可是从没想到这世间竟然会有此种匪夷所思的武功,这样的身法还能算是武功的范畴吗?

  罗月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如同梦幻般,如此地虚幻,如此地不可思议?这世间又有谁能够轻易地做到这一切呢?眼前这人真的是个人吗?

  饶是罗月心志坚定,也不禁愕然,这样十拿十稳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偷袭成功,脸上神色大变,手中精钢所制的铁杖微微一顿间,便又毫不留情地向我砸来。

  被她这不识好歹的举动一激,我心中的怒气不禁一下子升腾起来。

  冷笑声中,我左掌轻轻一翻,那把铁杖已,牢牢地被我的两根手指夹住。

  那罗月还待举杖再来,可是任她如何使力,手中之杖哪里还能移动?

  罗月顿时一脸惨然,心知今天要取我性命当真比登天还难,狂吼一声,双手在杖头一旋一抽,但听见“呛啷”一声,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从那杖中被抽了出来。

  我心中一愕,原来这杖中竟还有机关,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

  不容我有丝毫喘息的机会,电光石火间,罗月已一脸愤然地持剑向我刺来,看样子她是铁了心必将我致于死地,所以不惜与我同归于尽了。

  皱了皱眉,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这罗月一定非要致我于死地呢,在我的印象中我似乎并没有得罪她,而且初次见面,我和她又没有什么非得要拚得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一时之间,我感到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突然一声惊雷般的斥吼:“住手!”

  罗月浑身一震,顿时停止了进攻,愣了愣后,提着剑又向我刺了过来。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罗月势必取到我的性命方才甘心。

  无奈声中,随着我长袖轻轻一拂,罗月又被我点了穴道,呆在原处动弹不得。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以她那自认为高明的武功修为和我比起来,根本就不是在同一种境界下的相遇。

  一时之间,罗月的脸上充满了沮丧c愤然和无奈。

  “为什么非要致我于死地?”看着一脸愤然与无奈罗月,我微有愠意地问道。

  罗月双目忽然一瞪,眼睛直欲喷出火来,不甘地道:“我知道今天无法杀得了你,可是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影响到香凝的。”

  渐渐地,罗月的眼中开始有了一丝疯狂之意。

  “只要老身是因为你的关系而丧命,香凝一定会视你为仇敌的,哈哈哈!只要香凝视你为陌路,相信以她的能力,天香宫在她的带领之下一定会重新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门派。哈哈哈!老身一死,你就等着与整个天香宫为敌吧!哈哈哈哈!”言毕,又是一阵疯狂至极的笑声。

  逐渐地,罗月的疯狂笑声渐小,直至杳无,随即从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丝淡淡的黑血。

  我怔了一怔,这罗月居然真的利用天香宫的特殊内功心法,引爆内腑的真气锁而自杀!倒是让我感到意外。

  其实这种特殊的内功心法也只有天香宫的弟子才可能修练;我虽然有办法阻止,只是没料到这罗月竟然会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理由,一个没有丝毫根据的猜测,便做出这种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来,还真是个疯子。

  话又说回来,以天香宫弟子的角度来看,罗月的这份忠心倒是有些让人尊敬,尽管有些做法想起来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叹了一口气,我来到罗月的身边,轻轻地伸出左手贴在罗月的背后一运真气,罗月苍白的脸上顿时恢复了一丝红晕。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我淡淡地问道。

  稍稍地喘息了一下,罗月的脸色平静了下来,歉然地看了我一眼,这才道:“原谅我公子,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只是唉!我知道你本性善良,可是为了天香宫的将来,我不能让五百年前的历史重演,我我也不要香凝成为第二个素雅祖师,咳”

  咳了一下,顿了顿后,罗月又道:“少侠或许你不知道有时候你所表现出来的气度连老身都感到折服,更别说其他人了”

  她看了我一眼,接着问道:“你知道香凝为什么做出与你同行的决定吗?”

  见我没有说话,罗月苦笑了一声,目光之中渐渐地变得慈祥起来:“那是她为了摆脱你在她心中的魔障,所以才故意做出与你同行的决定,她就是想要在同行的途中彻底摆脱你,唉!香凝这个傻孩子,她不知道她这样做会越陷越深的,唉”

  我轻轻地点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我知道这对你们天香宫来说也是一种修行,在你们来说好像是叫什么忘情的,如果不能突破这一关也就无法修成天香宫的最高心法——《凤凰吟》。”

  顿了顿,我接着又道:“如果没有经历过世上的纷扰之事,又怎么可能心悟而忘情呢?我知道天香宫武功的最高境界便是一个‘忘’字,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世间的事又岂有绝对?你连这个‘忘’字本身的真实意义都尚未完全明白,就做出这些糊涂事来,所谓天道随心,一切自然,唉你真的是错了。”

  罗月突然激动地大声道:“我当然明白,可是我不敢赌,不敢拿天香宫的命运来赌呀,你知不知道?咳”

  稍稍喘了一下气,大概是突然想起我刚才所说的话,罗月这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天香宫武功的秘密,这这不可能,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我的手中能够清楚感觉到罗月体内的生机已经断绝,生命的光辉已渐渐地离她而去,要不是我手中的真气为她续命,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吧。

  在面对这样一个一生都忠于天香宫而即将死去的老人,我还是对这老人升起了一丝敬意,难道在这个时候还要骗她吗?

  叹了一口气,我淡淡地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天香宫的武功如此熟悉,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些都是你们的祖师素雅告诉我的。”

  罗月先是一愣,然后就像忽然听到什么世上最好笑的事一般嘿嘿冷笑起来,由于她伤势严重,大笑之时牵动内腑伤势,忍不住又咳出几口淡淡的黑血来。

  尽管如此,罗月还是没有止住大笑,极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讥讽道:“真是荒谬,你要撒谎也应该找个让人容易信服的理由,你如果不想说那也罢了,又何必存心骗我这个老太婆呢?”

  轻轻一叹,我暗暗地摇了摇头。

  半晌,我才淡淡地接口道:“你如今体内生机已绝,人也是必死无疑,在这个时候我又何必骗你,想当年我和素雅纵论天下武功的时候,天香宫虽然已经退出了武林,可是在素雅的带领下c她门下的弟子又是何等地意气风发,哪知才仅仅相隔五百年而已,可是现在的天香宫却已非当年的样子,真是让我为故人感到心伤。”

  见我话语虽然淡然,可是神情却无丝毫的做作和虚假,罗月也不禁感到有些吃惊起来。

  因为我所说的和天香宫当年所传下来的记事志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饶是罗月一直认定我是在骗她,可是她的心中也不禁疑惑起来,这些事除了天香宫少数几个年龄较大的人知道外,还有何人知道这些当年天香宫并不为人所知的秘辛?

  “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你到底是谁?”罗月心中已然方寸大乱,迷茫地问道。

  看了一眼罗月极度惊愕的神情,我淡淡地道:“你不用为这些事感到奇怪和惊异,因为我便是五百年前的风云子转世。”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