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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节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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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遮掩掩,偷偷摸摸,总算把脱俗送到了席府门前,两人衣衫怪异出现在席府门口显得十分怪异,倒是有人认出脱俗来。

  易寒早些时候已经和脱俗说好了,到了门口自己立刻就走,不再有任何耽搁,脱俗也应了下来,当然易寒也要付出代价,就是一有空闲就来看她。

  脱俗满脸笑容走进府邸,刚好撞见丁索梁,丁索梁用非常惊讶的眼神看着穿着渔夫衣衫的脱俗,问道:“脱俗小姐,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了?”

  脱俗笑道:“没事,好的很呢”。

  丁索梁想知道昨天晚上把她抱走的男子到底是谁,只是这种事情总不好开口直接问,只是劝道:“脱俗小姐,男子多心思,你可不要识人不淑啊。”

  脱俗咯咯笑道:“放心,他胆子小的很,我一吓他,他就变得特别温柔老实”。

  丁索梁笑道:“能让脱俗小姐看上眼的定是不凡,也应该是一个一心一意的好男儿”。

  脱俗却嘟着嘴,一脸不情不愿,“就这点不好”。

  从未看见脱俗如此表情的丁索梁轻轻笑了起来,“想不到脱俗小姐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好了,我要出去买菜了。”

  两人分道扬镳。

  易寒走在返回易府的途中,心情特别愉快,高兴的大笑起来,我真是情圣啊,暗暗叮嘱自己不要太得意,一旦得意起来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疯癫的事情来。

  大摇大摆的走进府邸,每一次易寒一夜未归都是让府内下人眼前一亮,昨夜穿的是下人的衣衫,这会又扮作猎户,难道现在成为一军统帅,还是和以前一样浪荡吗?让人不敢想象,可是想起老太爷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又感觉爷孙两人都是奇怪的人。

  貂蝉看着易寒,站着一脸无奈,易寒潇洒的从她身边经过,却连个招呼也不打,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她只是一个小婢,岂能教训起少爷来。

  易寒回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衫,走到房,却看见玄观站在门口。

  易寒讶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玄观笑道:“这是你的房,未经你这主人允许,我岂能随便闯入”。

  易寒无奈笑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你可否露出一点破绽,让我在你面前更有底气一点,我现在请你进屋坐,可以吗?玄观小姐”。

  玄观闻言,也来真的,淡道:“孤男寡女的,怎好共处一室”。

  易寒哑然,却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夫人,屋内坐”。

  一句话惹得玄观朗笑起来,她并不是一个做作的人,与易寒之间也没有诸多计较,只是这是易府,若被人看见了,总是于礼不合。

  易寒让玄观坐了下来,笑道:“夫人,不知一早找我有何事相商啊”。

  玄观淡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生个孩子”。

  易寒瞬间成了雕塑,惊呆了,这话怎么可能是从玄观口中说出来,他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玄观微笑道:“怎么,不信吗?”

  易寒猛的将玄观抱住,“信!我窥觑你好久了,等的就是这句话”,说着换忙的去解玄观端庄的衣衫。

  玄观纹丝不动,任他施为,淡淡道:“西王府正在与北敖交战”。

  一句话却浇灭了易寒所有的冲动,突然间停了下来,玄观却开始解开他的衣衫,易寒突然抬手阻止道:“慢着,我们还是来谈正事”。

  玄观点头,动手纽上胸襟的扣子,易寒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绿色的春光就在自己眼前消失,问道:“你这绿色的抹胸那里买的”?

  玄观应道:“自家裁缝订做的”。

  易寒问道:“宁雪怎么可能与北敖单独作战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观道:“因为燕云十八骑,当日你深陷桑干河,她为了救你于重围,调动大军从陇南方向进攻北敖后方营地,短短几日攻城拔寨,事后获知你已安然撤退,西王府大军撤退,此刻北敖调兵遣将,西王府大军却陷入重围之中,如此重兵包围之下,西王府大军最后却安然而退,便是宁雪早就留有后手,留下几支部队接应,同时派出探子探查北敖大军动向,而最主要的是燕云十八骑重创北敖鹰骑一役,让北敖著名将领布日固德吃了一个大败仗,破了敌军的骑兵部队,大军从容而退,真可谓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易寒问道:“玄观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难道你有神机妙算的本事?”

  玄观笑而不语,吊足了易寒胃口之后才道:“这件事情今早都传到了京城了,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元帅却不知道”。

  易寒心有愧疚,情事缠身,连宁雪身陷重围自己都不知道,当日他以为自己安然撤退,宁雪收到消息也应该撤退,却没有西王府大军这般勇猛,短短几日便攻城拔寨,深入北敖后方腹地,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易寒问道:“既然已经安然撤退,为何你刚才却说西王府正与北敖交战呢?”

  玄观道:“我说过了因为燕云十八骑”。

  易寒道:“难道就因为燕云十八骑重创北敖鹰骑一役而让北敖心有不甘,要知道西王府在西北经营多年,兵强马壮,可没有京城这么好攻打,再者说着黄河下游还有镇北军虎视眈眈,这不是妙瀚的作风”。

  玄观道:“你可知燕云十八骑与北敖的恩怨,燕云十八骑乃是北敖的心障,北敖自组建狴犴俊骑才恢复了信心,如今又因为燕云十八骑而吃了败仗,这对北敖的士气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且败的是北敖的鹰骑,若不战胜燕云十八骑,北敖大军又如何在大东国立足称霸呢?”

  易寒点头道:“我明白了,虽然妙瀚不想打,可是他却必须打,否则北敖难以重振军心”。

  玄观道:“你桌子上有几封从怀来大营送过来的函,你看一下就清楚了”。

  易寒讶道:“我昨夜并没有看见”。

  玄观道:“早上刚刚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易寒打开信认真看了起来,这信有两封,一封是苍狼所写,一封是林毅岳,两人都陈述了陇南地区的战况,却表达了不一样的意思,苍狼主张立即兵增援,林毅岳却认为应该立即与西王府的小王妃,以及李元帅取得联系,三方共商对敌大计。

  易寒闭目思索,过了一会对着玄观说道:“你猜中了,北敖兵攻打陇南”。

  玄观应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时机,在西王府的地盘与北敖作战,多了几分胜算”。

  易寒问道:“为何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玄观道:“西王府,镇北军,还有你的大军,三军同心,不谋而合,兵力也北敖平分秋色。”

  易寒道:“可是还有一个安卑,我若让大军主力奔赴陇南,怀来岂不空虚,到时候安卑出兵来攻,又拿什么抵挡,我的所有心血岂不是化为乌有”。

  玄观道:“虽是良机也是险招,我能给你筹集十万兵马坐镇怀来”。

  易寒震惊道:“玄观,你那里来的十万兵马?”

  玄观道:“通往贵州的粮道在一年半前已经铺设,如今的贵州已经不是以前的贵州,百业俱兴,贵州已经成为国中国,民皆兵,兵皆民,

  十万之数不是难题”,一语之后又道:“你又可知方夫人这一年多来为何压的其他三大家族无法喘息,便是因为她的财富暴涨,已经远远凌驾于三大家族之上,要说大东国最有威胁性的,不是几府,却是你这老相好,天下的粮草有三成是掌握在她的手中,运输,纺织等各大经济命脉均有涉及,这是她得天独厚的资本,只要三年,任何一方的势力也无法与她抗衡,”

  易寒讶道:“她也要自封为王吗?”

  玄观笑道:“在贵州,那里的人就认方夫人是皇帝。”

  易寒道:“她的野心也太大了,这种事情也敢做出来”。

  玄观笑道:“是我出谋划策,让贵州变成国中之国,完全脱离大东国的管制,乱世,方夫人为求自保也是不得已之举,只是如今这良好局势一不可收拾,这个土皇帝也容不得她不当了”。

  易寒错愕道:“你给她下了套?”

  玄观嫣然一笑,似乎不想回答,过了一会才道:“我为大东国的大局着想,这套方夫人也钻的心甘情愿,满心欢喜”。

  易寒赞道:“好一个李玄观,你是如何能做到的?”此事说来轻巧,但是易寒却知道这当中是如何的复杂,又是如何的困难,便像他延续旧法,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政权,想来简单,至今却只是控制局势却并没有任何成效。

  玄观淡道:“此事我已经筹划七年,所以实行起来才能步步有序,进展飞快”。

  易寒吃惊道:“七年前你就开始筹划此事,当时你是否已经预见今日局面”。

  玄观淡道:“自古江山易改,预见今日局面又有何出奇”。

  易寒惊叹道:“你太可怕了,若是让孤龙得到你,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玄观好笑道:“你又提他做什么,此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语之后道:“倒是孤龙将才,你比之逊色,与他相比你显得太过稚嫩,好意气用事,好冲动热血,而他在战场上非常冷静,就算赵郡王在敌人手中,该怎么打仗他还是怎么打仗,世人均认为你与四奇将齐名甚至高出一等,我却认为孤龙与玄冥脱颖而出,略胜一筹”。

  易寒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他十年军旅早已经磨砺出一身统帅气质。”

  玄观道:“他有个缺点就是傲至极致”。

  易寒道:“王师不是赠他“慎”字吗?”

  玄观道:“师傅之意乃是“德”也,孤龙却理解为“谨”也”。

  易寒道:“何解?”

  玄观应道:“平视之心”。一语之后又道:“傲必孤立无友”。

  易寒思索,王师真乃奇人,慎字玄妙无比,隐含至理,却道:“他还有一个破绽,就是你——李玄观”。

  玄观宽慰道:“你也不必灰心,凡事均有长短,虽优柔寡断不似他一般冷静无情,为人处世之道却让你有多方助力,麒麟象征吉兆,这才是你真正的厉害之处,妙瀚就算再如何可怕,也斗不过几个似这般厉害的人物。”玄观说易寒将才不如孤龙,却不代表说麒麟就不如孤龙,他所具备是孤龙永远也无法拥有的,单论一个宁雪,已足矣让他傲视天下,便似汉高祖虽然中庸,却有一帮能人相助,将不能与帅相比,帅与王又有什么可比之处。

  易寒道:“玄观,我明白你的意思”。

  玄观道:“回归正题,我可为你筹集十万兵马镇守怀来。”

  易寒摇头道:“十万太少了,关中军,镇西军,西夏大军乃是精锐中的精锐,你临时调集的十万兵马不足矣震慑安卑。”

  玄观道:“十万之中,大概有三万是经过多年训练的精兵,由林秋枫统领,也不是说无法镇守,就看怎么镇守”。

  “林秋枫”,易寒听到这个名字感觉熟悉,念了出来。

  玄观道:“林秋枫是我同门师兄,也是唯一一个孤龙平视的人”。

  易寒问道:“林秋枫与孤龙相比如何?”

  玄观道:“无法比较,所学不同,孤龙善攻,林秋枫善守,师傅根据两人性情因材施教”。

  易寒问道:“你确定林秋枫能镇守怀来”。

  玄观道:“我无法确定,世事难料,谁又能做到胸有成竹”。

  易寒道:“你总算说出这样的话了,我还以为你事事了然于胸”。

  玄观轻轻一笑,没有辩驳。

  易寒道:“京城周边倾注了我所有的心血,怀来一旦失守,我将一无所有,就算大军在陇南打了胜仗,我又何去何从,又有何面目见在我管辖范围内的百姓,所以怀来不能沦陷”。

  玄观低头思索,易寒笑道;“这是个大难题,把你也给难住了”。

  玄观笑道:“看你表情,似乎已经有了打算”。

  易寒不悦道:“你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

  玄观无奈的摊手,表示自己是无心的。

  易寒道:“十万兵马,就算是林秋枫我也不放心,还需再找一支大军”。

  玄观问道:“哪里来的大军帮你镇守怀来”。

  易寒笑道:“你不是神机妙算吗?你猜猜看到底是那一支大军”。

  玄观低头思索,如今大东国能派出一支正规军,就只有几府和远在荥州的禁军,禁军是绝无可能,那只有几府,南王府地处南疆,早有北上的打算,想到这里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易寒喜道:“总算难倒你一次了。”说着便将南王想与自己结盟的事情说了出来。

  玄观笑道:“引狼入室之举,你倒满不在乎”。

  易寒道:“若人人都存有私心,岂能做到同心抗敌,我退让一步有何不可”。

  玄观突然起身施礼,易寒连忙将她扶住,“玄观,你干什么?”

  玄观道:“寒郎,明瑶受教了”。

  易寒哈哈笑道:“我那里有什么本事教导你,偷偷告诉你,在我心中可从来就没有将你当做女子看待,你这天下第一才女之名可是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玄观笑道:“日后安定,我不再舞文弄墨,做一个守本分的妻子。”

  易寒笑道:“你若不舞文弄墨那多没趣味,我与你之间也就再没有可聊的话题了,我们夫妻文比分个高下”。

  玄观微笑道:“还是不要的好,我从不让人”。

  易寒哈哈大笑:“你是怕我输给你,而没有面子,放心,有一样你永远也比不过我,我可以在那方面争回几分面子”。

  玄观道:“妻才压夫是为大忌,我宁愿在厨艺上面胜过你”。

  易寒笑道:“原来你早就猜到我说的是什么?”突然将她拦腰抱起,诚恳说道:“你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最宽容,最谦逊的妻子”。

  玄观笑道:“我的荣幸”。

  易寒道:“你可不可以向我撒娇,不要这么端端庄庄的”。

  玄观莞尔一笑,摇头道:“不可以”。

  易寒不甘心道:“我就不相信你真的成佛了,扒光你的衣衫,看你还怎么端庄”。

  玄观淡定道:“你尽管尝试,身体再美丽再动人也只是一副皮肉,我让你窥视又有何妨”。

  易寒丧气道:“玄观,你能不能不要老说这些话,我都感觉我的妻子是菩萨了”。

  玄观宽慰道:“寒郎,我的躯体与其她美丽的女子又有何不同,同为皮肉而已,我的灵魂却是独一无二的,它已经完全属于你”。

  易寒道:“眼是情媒,心是欲种,我难脱人道”。

  玄观轻声道:“你若是真心而爱,眼便是明净之窗,心便是净土之地,你看什么,想什么,都是真实的,亦是神明之举”。

  易寒道:“好高深的一番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想对你做任何事情都是神明之举”。

  玄观嫣然笑道:“可以这么理解,食、欲本为人之本性需求,寒郎有情有欲,遵循人道,顺从天道”。

  易寒笑道:“你既然懂得如此明澈,为何不愿意在床上洒脱一点呢”。

  玄观微笑道:“习性如此,你若不喜欢,我们便多聊明净清爽之事,少做意乱情迷之举”。

  易寒道:“这样我也很是喜欢,心悦又不是独有情.欲一途,看你微笑,听你声音,我亦感觉满足欢乐”,说着解开玄观胸襟纽扣,指着露出一角的绿色抹胸道:“这是何人手艺?竟绣的如此精细”。

  玄观微笑不应,易寒解开裙腰系带,拉开素绢,绿色的抹胸完整的映入眼中,上有一副图案,易寒只是看了一眼便道:“我知道图案是何人手笔,玄观你倒蛮有情趣的嘛,竟将画作描于抹胸之上”。

  玄观道:“一时兴起,贴身衣物,视之心悦,有助于安眠”。

  易寒疑惑道:“难道不是来诱惑我的吗?”

  玄观哑然失笑,见易寒眼神有些期待,点头道:“主要还是来诱惑你的”。

  易寒问道:“为何你端端庄庄,我与你每一次*却充满乐趣呢?”

  玄观道:“情字当头,所痴,所醉。”

  易寒感慨道:“这样模糊的问题,你居然能清晰的用几个字回答出来,你不但是天下第一才女,还是一个心智清明的圣人”。

  玄观一脸温柔,将螓枕在易寒的肩膀之上,轻声道“我也是一个女子”,大概在易寒面前,在这一刻,她才会承认自己是个女子,单纯的性别,更加清晰了两人的关系。

  易寒取笑道:“易夫人”。

  玄观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眸半垂凝视易寒,醉人的爱意从她身上的任何一处逸散开来,甚至连青丝也充满柔情蜜意,她不是什么菩萨,她只是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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