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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恶魔鱼的补偿 下

  “恶心,当然恶心,有时候我们总是会遗忘曾经做过最恶心的事,就好像人死了,他们却还像游魂一样在大街上走动,人类在这场灾难中扮演者主角,而活下来的人呢,对面的就是那群恶心的主角。”他站在车上,对被几个怪物围在中间的人打了个招呼,“你好呀,少年。”

  从天而降的人落在越野车上面,可有可无的诉说着一切,就好像与自己无关,灰色的披风在风沙中格外迷离,这就是突然出现在沙漠中的第三个人。

  “如果你觉得我躺在地上被一群毫无思想的怪物生吞活剥还很好的话,那你可以不用管我。”他放弃了求救。

  他对他的声音很熟悉,却记不得到底是谁的。

  “呵,是你闯进了我的世界,眼看着你要死了,我若是不救实在是于理不合,唉,谁让你闯进而来我的世界呢。”

  “请不要把话修饰的那么恶心。”

  “好的。”

  那一身披风在风中开始猎猎作响,从容而安静的在几个怪物之间穿梭,当他用背影站在梁少飞面前时,属于他的吟唱开始潇洒的传出,后背上透过五块光芒,每一块光芒中都闪动着耀眼的纹络,金木水火土,形成一个圈,在他背后化作投影,在风中闪现。

  这才是主角光环,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不落俗套的在风中出现,还带着酷炫的BGM,主角,就是这种到处有洋溢的潇洒的姿态,拥有可爱又可敬的心。梁少飞瘫坐在地上傻傻的想着,他是生活在千年世界里的人,就该明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自己就是自己世界的主角,妄想在他人的世界驻足,除非经过世界之人的允许,不然闯进他人世界终将是伤痕累累。

  一个响指之后的瞬间,怪物们死的稀里哗啦,观众们鼓起了欢呼的掌声,主角正站在舞台上享受着无与伦比的优越与荣耀,充满激情与潇洒的对着所有观众挥着手。

  “想什么呢?”

  他平凡的转过身,整个脸原来都是用纱布包括着的,根本没有想象当中洋溢着清纯可爱帅气的脸,一个披风一件衣服,一条裤子,还有一条绷在脸上的常常绷带,除了细微的缝能让他看到外面。

  事实上梁少飞刚才所有的脑补都是一种自我缺氧的表现,只能说明自己想多了,他果断了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没想什么,帅哥。”拉着他伸出来的手,梁少飞站了起来,带着伤咳嗽了两声。

  “呵,你怎么知道我是帅哥,不过我确实很帅,至少跟你一样帅。”他半开玩笑的将梁少飞扶到车里。

  “自恋狂。”

  “不信算了。”他自来熟的做到了驾驶座上,回头看他问,“接下来去哪?”

  “嗯,往前开,我有个同伴好像还没走远。”梁少飞想起悲伤的看了自己一眼的秦沫沫,心中暖暖的,至少救人的时候,对方能回给你一份温暖,也就够了。

  “好啊。”他好像是个开车的老手,急速的飞驰中,感觉就像在海绵上奔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救了我。”

  手握着方向盘,从容的发大条似的开车姿势,淡淡的语气从绷带里传出说:“我?先不要说我,我却是知道你的,梁少飞,异世界行来的旅行者,身上带着任务走进了这个世界,见到了一个只剩下一个头颅的老不死,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当时你见那个老不死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身边。”

  “我身边?!”他惊讶的看着他,脑海里想不出来任何有他存在的画面。

  “对的,36对基因组对这个世纪的人类是有害的,至少是有副作用的,并且根据承受伤害的程度不同,所受到的伤害也有不同。你看到那个只剩下头颅的老不死,和我的副作用是一样的,虚化。”

  他还是那般从容的在梁少飞惊讶的注视下淡淡的叙述道:“虚化,就是指从有到无的意思,没什么比消失更可怕的了吧,老家伙呢就剩个脑袋了,而我早在多年前就彻底虚化了,任何人看不见,摸不到,除非像我这个样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能借助包裹起来的东西触摸到一切,不然很多时候我就是一个人如同幽灵一样在任何别人聚集的地方徘徊。呵呵,我能看到别人,但是别人永远看不见我。”

  “这种感觉一定不好受吧。”梁少飞有些觉得身边的这个开车的很可怜,孤独是一定存在的吧,他还是挺讨厌孤独地滋味的。

  “嗯,知道我还活的人不多,毕竟我是透明的嘛。呵,从我消失的那一刻,任何看见我的人就再也不记得我了,当我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总是认为又招收了一个新的能力者,适合36对基因组的适能者。我也忘了从前的自己,十八岁就会虚化的呢。”

  梁少飞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他却能听得出来,语言里的悲凉,仿佛站在极北荒原里的雪狼,独自忍着饿行走在大自然凛冽的冬风下。

  “wizarder,是所有人记得我的人送给我的名字,很荣幸见到你,来自异界旅行的少年。”他转过头望着梁少飞,可惜的是梁少飞却看不见他。

  或许他在绷带的背后在笑,也许又在流泪,或者又在伤感,带着五味陈杂说出了这番让人匪夷难解的话,一如梁少飞受着伤默默地倾听,做个安逸的倾听者,站在陈述者的角度上来思考他的人生。

  车是疾驰的向前开着,带着一往无前的怒火,四周的风沙被强烈的车速带着惊讶的感觉从身边一出出柏油马路的坑凹处飞过,天边没有出现彩虹,这样的戈壁滩很难看见彩虹,但是可以遇见身后向前袭来的龙卷风,风沙迷了眼睛那是你站在车外,车内的两个人一个带着面具,另一个有车的保护,也不曾受到一点风沙迷了眼睛的效果,他们本是没有回头的匆匆过客,就是这辆永远不能迷了眼睛的车。

  车行驶了十几分钟后,终于能从车里看见风沙外面有一个柔弱的女孩在孤独的行走,仿佛抽干了灵魂的干尸,在荒无人烟的这里靠着仅存的生命力透支着前行,碎去的衣衫,凌乱的秀发,纤细干瘦的小腿,带着瑟瑟发抖的娇小身躯,明明是在往前走,却让人感觉她其实是在停滞不前。

  梁少飞看见了有些心酸,这样的一个柔弱女孩,就算是逃跑也不可能赛的过沙漠的吞噬,没有车这种便捷的交通工具,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下一个路口见到你,仿佛是停在冬天无法盛开的玫瑰,在盛夏与秋的交替季节,带着一片片凋零守护着最后的蕊。命运是无形的盘织,抓住每一个人脆弱的灵魂,细数着冬日飘飞的寒雪,我们再也看不见,无法在冬季盛开的玫瑰。那一刻,爱不曾离去,其实已经死去……”

  “什么?”梁少飞惊愕的看着他。

  嘴里冒着热气的他,从绷带里传来了细微的笑声,干净而清脆的对他说:“,读过吗?乾坤雨写的。”

  “乾坤雨?”这三个字让梁少飞想起了某个人。

  “对,一个大学里的讲师,没事就写些东西之类,一般都是有感而发的那种,所以想要收集到其实挺困难的,我就比较羡慕这种诗人,在惆怅的时候能写点东西抒发一下感情。哪像我们这群人,只懂得打打杀杀。”

  他嘴里的乾坤雨和坤雨老师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不过梁少飞只是模棱两可的说,坤雨老师真的能写出这种感情丰富的情诗?难道他爱上了谁却不敢说?他没想明白坤雨老师和乾坤雨老师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他却知道身边开车的说出这样一首诗表达的感情。

  他也曾用一秒钟的时间想过,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远处被风快要吹倒的那位女孩,是不是爱上了一个不属于自己世界,闯进了别人世界的人,他看不懂,但只觉得伤心,莫名的伤心,像是看到了万物的悲凉,或许这是真的悲凉,世界在人类的自己手中开始毁灭,能改变未来的人自己全都认识,全世界两大权利巅峰的财团,他竟然在这两个之间都有熟人,只不过他没办法像一个英明的政治家一样将两个不可扭曲的力量扭曲在一起,因为这是不可能,不间断的仇恨,他们跨过了一个世纪,甚至更久,久远的从这个世界的古老民族讲起,这种隔代之间的生死仇恨是不能用几句话来化解的,所以他只能作为观众来观看,或许来到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用去做去想什么,任务里的其中一个要拿到天渊令,令牌也只是拿到了八分之一,一点用也没有。

  “快把她弄到车里来,后面的飓风要刮过来了,这辆车的车速还是很慢的。”wizarder把梁少飞赶下了车以后,从容的站在车窗外,看着身后直通天际的风暴,嘴里叼着根烟,手指释放出火焰的瞬间,嘴里的那根烟成功的点燃,在他遥望的前方化作烟尘徐徐上升。

  “怎么办,能逃吗?”

  梁少飞把孱弱的秦沫沫放在车里后,紧张的盯着后面可怕的沙尘暴。就像是摧山崩地的巨人手持着战戟,倾天而下,云落而上是天空,天空之上是飓风,这沙尘暴凶狠的刮着天地,肆无忌惮的行走在两个人的面前。

  “怎么逃。”他叼着那根烟在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放下说道,“人为造成的我们靠自己或许能够补救,可是这种倾天而下的力量,我实在想不出怎样对抗,如果你有这种能力就能倾覆大自然凭空出现的伟力。”

  梁少飞心里紧张,听到wizarder这句话心里更是紧张的要命,偏偏秦沫沫双眼还不曾放过梁少飞的身影,一直在后面的座位上盯着梁少飞,所以他不能露出丝毫害怕的表情,这一刻他已经羡慕死wizarder的定力了,这种在面对擎天之力的情况下还能从容不迫的抽着烟。

  还没有到面前的沙尘暴,就已经带着小妖无形而又强烈的挂着飓风在两个人衣衫面前吹起,猎猎作响。

  “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我从不会选择避退,这一点你和我很像。”

  不是像,是有人在盯着我看啊,大哥。梁少飞无辜的看着远处通天的沙尘暴,心里颤颤的想。

  “这一次需要借助你的力量了,我的五帝对飓风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说罢手就握住了梁少飞的手臂。

  奇异的是梁少飞手臂上的恶魔鱼,甩动着十尾竟然从手臂上飞来出来爬到了wizarder的肩膀上方,身后虚化的五团光芒若有若无的出现在他的背后。

  倾天而来的沙尘暴来临之际,天仿佛被刮进了龙卷风里,黄沙漫天,梁少飞看不见身边的人任何的动作,汽车在沙尘暴中慢慢升上天空,好像毫无重力的样子,这一切都在沙尘暴来临之际出现在梁少飞的周围,随后的画面定格在一条粉红色的化成金色的十尾纹鱼,吞吐着那个人释放的金色光芒,凶残的张开一张大嘴,哪怕是比天还高的飓风也逃不过它一口的距离。

  当汽车重回地面,当梁少飞定格在十尾纹鱼划破天际重回到手臂,当wizarder带着几分潇洒调笑的遥望天空,当戈壁滩出现蓝天白云……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式。

  清醒的时候,匆匆来时那个人已经匆匆不见,像是跟来的一阵龙卷风,卷走了他整个身影,还有灰色带着尘土的披风,时光有时候在清醒之后才会发现刚才那一场并不是梦,车里如今只剩下两个人,还是两个人。

  “前进吧,少年,还会再见的。当我穿过沙漠的那一刻,我们会在人间的地狱与天堂相合……”

  就这样消失,匆匆的留下了这句话,一句叫人听不懂也看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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