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不简单的小屁孩
说着，便递给了袭香，又看了一眼正努力憋着眼泪的五岁小宫谨。袭香会意，领了玉雕送回到小宫谨的手里。
小宫谨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后，脸上顿时出现欣喜之色，“谢大小姐。”
说罢，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在袭香的搀扶下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并无喧闹。
宫云雪的脸上还挂着笑意，只是那双眼睛里裹挟的愤怒和恨意瞒不了宫凌洛。
“妹妹若是喜欢小孩子玩的东西，可以去街上买一些，何苦跟一个孩子争抢？”宫凌洛并不理会宫云雪那张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只是细细打量着那个孩子。
他虽只有五岁，骨子里的倔强却是其他同龄孩子所不能比的，傲然骨气也是寻常人少有的。
然而，更吸引宫凌洛目光的却是——那身衣服，恐怕不是三姨娘亡子的旧物那么简单。
“姐姐要教训妹妹尽管说便是，何苦如此挖苦我？”宫云雪最近受的气已经够多了，她总觉得宫凌洛自落湖醒来以后，她的日子就没顺利、安生过，此刻她也没什么心情扮姐妹情深。
然而，在她抬眼看到大夫人萧氏正往这边走来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眼神慌张。
“母亲。”宫凌洛搀扶过萧氏，雪天路滑，虽有人打扫却也容易摔倒。
宫云雪因为紧张而脸色发红，不敢去看萧氏的眼，只低着头，恭敬行礼，轻声唤了句母亲。
“怎么回事？”
萧氏问宫云雪。
宫云雪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话用来唬唬小孩子还行，可说给大人听就……
宫云雪的婢女怯生生道：“二小姐前些日子掉了一些翠玉，二小姐心地善良不忍去查，可奴婢却记在了心里。奴婢看到这孩子拿着贵重玉器，想着他平日里用度不多，就多问了两句。却不料这孩子硬说二小姐刁难他，还说……还说二小姐和他一样，是捡来的。”
好一个会揽事的丫头。
宫凌洛都有些佩服宫云雪能找到这个一个贴身婢女了。
宫云雪听了贴身婢女的话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些，又赶紧配合着做出委屈的模样。
萧氏看了看小宫谨，说道：“宫谨，今日是大年初一，应该热热闹闹的，我们不添这些麻烦，做个乖孩子好不好？”
萧氏一向是喜欢宫云雪的，这一点，宫凌洛很清楚。可是，这件事情稍微明眼的人都能看得透彻，不是那个婢女一两句话就能抹黑的，母亲为何……想必是正当过年，身为主母的母亲不想府上有任何不愉快出现吧？
萧氏说罢，又转而看向宫云雪，“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和他计较？今天府上往来宾客众多，有些夫人小姐也来了，你帮我去应付着。洛儿身子还未大好，不宜劳累，你虽是妹妹，却小不了多少，理应分担一些。”
“是，母亲。”宫云雪回答得爽快，脸上的阴霾全消，细看，眼底甚至还有一丝欣喜。
对宫凌洛而言，这样的差事辛苦又没有意义，不是陪笑就是说客套话，就算累得像狗也得装出精神饱满的样子。可对宫云雪而言，这种事情是难得的抛头露面的机会。久居深闺，达官贵妇人不是随时都能见的，尤其是宫里的妃嫔，能多巴结一个是一个。
更为重要的是，她，宫云雪，要不断利用这样的机会，这样的场合，告诉天下人，她宫云雪也是相府的千金。
至于是否亲生，萧氏都不从正面回应，其他人又怎么敢嚼舌头？
萧氏走到小宫谨身旁，小宫谨却本能地往后退了退，待萧氏还要靠近，他索性躲到袭香的背后去，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水汪汪的乞求般地看着宫凌洛。
“宫谨，今日过年太忙了，我也没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你，你随我到院里取些点心可好？”萧氏笑脸温和，如同春风拂过，暖阳照射。
小宫谨摇摇头，低垂着眉眼，乖巧又有些小可怜的样子，“三姨娘教导我不要贪吃，要乖巧，不能惹夫人您生气。”
萧氏笑了，“宫谨好乖巧，我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就算你犯了再大的过错我都舍不得生气的。”
“哦。”
哦？
萧氏说了那么大一堆话，神情又那么温柔，就换来一个字——哦？！
宫凌洛对母亲劝道：“既然小宫谨怕生，就不为难他了。若是母亲做的点心吃不完，我这张嘴可是非常愿意代劳的。”
“你呀。”萧氏宠溺地刮了一下宫凌洛的鼻子，宫凌洛咯咯的笑了。
不远处，宫云雪听到身后，萧氏和宫凌洛的谈笑声，心如针扎。
“宫谨来到我们府上有大半年了，我这个主母还没好好带带他，你父亲要是知道了，该怪我失责了。宫谨，今日你无论如何可都要随主母去哦。”萧氏还是温和而讨好地对宫谨，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
宫谨愣在那儿，怯怯地盯着萧氏的眼睛，身体僵直，不敢动弹。
袭香感觉到了宫谨的变化，她一个婢女，不敢多言，只得把小宫谨护在身侧，以为如此，便能真的保护到他。
正说着，三姨娘从院子那边过来了。小宫谨一看到三姨娘便像迷路的孩子看到亲娘一样，一下子扑了过去，眼泪终于在这一刹那决堤。不过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咬着嘴，躲到三姨娘的身后偷偷抹眼泪。模样委屈又可爱。
三姨娘对大夫人行过礼，便问是不是小宫谨犯错惹大夫人不高兴了，大夫人笑说只想带他去吃点心。
“原来是这样，宫谨还小，确实还有些认生。大夫人平日里忙，他又只在我那院子里走动，姐姐可别怪他。”三姨娘说话不紧不慢，相比起萧氏的端庄大方，她是一点也输，只是性子更寡淡，名利皆不在眼里，对于府上的事情也少有关心。若是丞相宫容不去她处，她便不会主动去找丞相。
这些或许是缺点，但在府邸高院里，却也是保命的法子。
萧氏笑着摇头，“宫谨这般可爱，我怎么舍得怪他？”
三姨娘回应，“姐姐一向仁厚。刚好我闲来无事也亲手做了些点心，若是姐姐没有事情忙碌，就到妹妹那儿尝尝？刚好洛儿也在，也一块儿去吧？”
－－－－－－题外话－－－－－－
这个小宫谨··········身份好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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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谨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后，脸上顿时出现欣喜之色，“谢大小姐。”
说罢，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在袭香的搀扶下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并无喧闹。
宫云雪的脸上还挂着笑意，只是那双眼睛里裹挟的愤怒和恨意瞒不了宫凌洛。
“妹妹若是喜欢小孩子玩的东西，可以去街上买一些，何苦跟一个孩子争抢？”宫凌洛并不理会宫云雪那张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只是细细打量着那个孩子。
他虽只有五岁，骨子里的倔强却是其他同龄孩子所不能比的，傲然骨气也是寻常人少有的。
然而，更吸引宫凌洛目光的却是——那身衣服，恐怕不是三姨娘亡子的旧物那么简单。
“姐姐要教训妹妹尽管说便是，何苦如此挖苦我？”宫云雪最近受的气已经够多了，她总觉得宫凌洛自落湖醒来以后，她的日子就没顺利、安生过，此刻她也没什么心情扮姐妹情深。
然而，在她抬眼看到大夫人萧氏正往这边走来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眼神慌张。
“母亲。”宫凌洛搀扶过萧氏，雪天路滑，虽有人打扫却也容易摔倒。
宫云雪因为紧张而脸色发红，不敢去看萧氏的眼，只低着头，恭敬行礼，轻声唤了句母亲。
“怎么回事？”
萧氏问宫云雪。
宫云雪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话用来唬唬小孩子还行，可说给大人听就……
宫云雪的婢女怯生生道：“二小姐前些日子掉了一些翠玉，二小姐心地善良不忍去查，可奴婢却记在了心里。奴婢看到这孩子拿着贵重玉器，想着他平日里用度不多，就多问了两句。却不料这孩子硬说二小姐刁难他，还说……还说二小姐和他一样，是捡来的。”
好一个会揽事的丫头。
宫凌洛都有些佩服宫云雪能找到这个一个贴身婢女了。
宫云雪听了贴身婢女的话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些，又赶紧配合着做出委屈的模样。
萧氏看了看小宫谨，说道：“宫谨，今日是大年初一，应该热热闹闹的，我们不添这些麻烦，做个乖孩子好不好？”
萧氏一向是喜欢宫云雪的，这一点，宫凌洛很清楚。可是，这件事情稍微明眼的人都能看得透彻，不是那个婢女一两句话就能抹黑的，母亲为何……想必是正当过年，身为主母的母亲不想府上有任何不愉快出现吧？
萧氏说罢，又转而看向宫云雪，“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和他计较？今天府上往来宾客众多，有些夫人小姐也来了，你帮我去应付着。洛儿身子还未大好，不宜劳累，你虽是妹妹，却小不了多少，理应分担一些。”
“是，母亲。”宫云雪回答得爽快，脸上的阴霾全消，细看，眼底甚至还有一丝欣喜。
对宫凌洛而言，这样的差事辛苦又没有意义，不是陪笑就是说客套话，就算累得像狗也得装出精神饱满的样子。可对宫云雪而言，这种事情是难得的抛头露面的机会。久居深闺，达官贵妇人不是随时都能见的，尤其是宫里的妃嫔，能多巴结一个是一个。
更为重要的是，她，宫云雪，要不断利用这样的机会，这样的场合，告诉天下人，她宫云雪也是相府的千金。
至于是否亲生，萧氏都不从正面回应，其他人又怎么敢嚼舌头？
萧氏走到小宫谨身旁，小宫谨却本能地往后退了退，待萧氏还要靠近，他索性躲到袭香的背后去，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水汪汪的乞求般地看着宫凌洛。
“宫谨，今日过年太忙了，我也没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你，你随我到院里取些点心可好？”萧氏笑脸温和，如同春风拂过，暖阳照射。
小宫谨摇摇头，低垂着眉眼，乖巧又有些小可怜的样子，“三姨娘教导我不要贪吃，要乖巧，不能惹夫人您生气。”
萧氏笑了，“宫谨好乖巧，我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就算你犯了再大的过错我都舍不得生气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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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说了那么大一堆话，神情又那么温柔，就换来一个字——哦？！
宫凌洛对母亲劝道：“既然小宫谨怕生，就不为难他了。若是母亲做的点心吃不完，我这张嘴可是非常愿意代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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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宫云雪听到身后，萧氏和宫凌洛的谈笑声，心如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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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谨愣在那儿，怯怯地盯着萧氏的眼睛，身体僵直，不敢动弹。
袭香感觉到了宫谨的变化，她一个婢女，不敢多言，只得把小宫谨护在身侧，以为如此，便能真的保护到他。
正说着，三姨娘从院子那边过来了。小宫谨一看到三姨娘便像迷路的孩子看到亲娘一样，一下子扑了过去，眼泪终于在这一刹那决堤。不过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咬着嘴，躲到三姨娘的身后偷偷抹眼泪。模样委屈又可爱。
三姨娘对大夫人行过礼，便问是不是小宫谨犯错惹大夫人不高兴了，大夫人笑说只想带他去吃点心。
“原来是这样，宫谨还小，确实还有些认生。大夫人平日里忙，他又只在我那院子里走动，姐姐可别怪他。”三姨娘说话不紧不慢，相比起萧氏的端庄大方，她是一点也输，只是性子更寡淡，名利皆不在眼里，对于府上的事情也少有关心。若是丞相宫容不去她处，她便不会主动去找丞相。
这些或许是缺点，但在府邸高院里，却也是保命的法子。
萧氏笑着摇头，“宫谨这般可爱，我怎么舍得怪他？”
三姨娘回应，“姐姐一向仁厚。刚好我闲来无事也亲手做了些点心，若是姐姐没有事情忙碌，就到妹妹那儿尝尝？刚好洛儿也在，也一块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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