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修瓷记” 之二
韩彻在梦中闻到了一股股的飘来的香味，耐不住咕咕叫的肚子，终于醒来了，嘴角还挂着涓涓口水。
韩彻揉揉惺忪的睡眼，瞟见了猴子坐在桌子旁边，正摆弄那些瓷片。桌子上放着一个粗大的瓷碗，冒尖的菜覆盖在大瓷碗上，而一根带肉大骨骄傲的矗立在上面。
韩彻眼睛一亮，顾不得擦拭嘴角的口水，像饿狼一样扑了过去，抓起筷子就在碗里扒拉。
“白花花的米饭啊！”韩彻捧着碗，激动地感叹着。然后，狼吞虎咽、横扫千军地开始了战斗。
等韩彻舔完了最后一个米粒，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然后不甘心的放下碗筷。韩彻才发现猴子如木偶般瞪着双眼，嘴巴成O型。韩彻伸出手在猴子眼前晃了晃，猴子没有动静。韩彻晃了几次，发现猴子宛如泥塑般。韩彻大惑，以为猴子得了什么呆病，于是攒足力气，重重的在猴子脸上拍了一巴掌。
“啪”，屋内响起一声脆响。
“哎呀”，猴子被打倒在地上，然后发出哎呀的声音。
韩彻赶紧去看地上的猴子，猴子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脸颊，嘴里发出哎哟哎哟的痛苦状。
韩彻赶紧跑过去，一边伸出双手，准备搀扶起猴子。一边对着猴子说：“快起来，快起来，怎么摔地下了”。
猴子听了韩彻的话，马上停止哎哟哎哟的喊，把猴子推到在地上，眼睛像蓄满火焰的火山盯着韩彻。
韩彻见此状况，心里有些发毛，慢慢站起来，陪着笑脸，嘴里念念有词道：“刚才看你有些发呆，以为你得了失魂症，迫不得已之下按照医术上的法子轻拍了一下”。
韩彻话音刚落，猴子就猛的跳了起来，手指着被打的脸颊，咆哮道：“这是轻拍么！这是轻拍么！”
韩彻看到猴子的右脸颊整个的红肿起来，脸颊上还有五道鲜红的印痕。韩彻有些尴尬，咳嗽的两声，对猴子说：“这个，这个，刚吃饱饭，是有些力气”。
猴子不肯罢休，一边跺脚一边冲着韩彻喊道：“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这碗饭是老爷赏给我的，我一口都没尝，都被你吃了。你睡足了吃饱了，有了力气就打我。你是忘恩负义，忘恩负义。”
韩彻心里有些惭愧，毕竟猴子好心好意送饭吃，结果却挨了打。不过，韩彻看到猴子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心生反感，警惕地想：“虽然错在我，但这猴子是借题发挥，想趁机压我一头。决不能让这厮得逞！”
韩彻猛的拍桌子，“砰”的一声脆响。猴子被吓了一跳，不再出声。韩彻眉毛倒竖，一脸怒气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饭！这是人吃的饭么！这是我让你给我弄的午饭么！大鱼大肉就不说了，就一根破骨头，这骨头连一丁点肉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油水，连狗都不要。还有这菜，就是大萝卜，既没有油味又没有盐味，就是清水煮的，真是倒胃口。还有这米饭，看着白花花的，里面掺了不少沙子，把老子的牙都快咔崩了。我辛辛苦苦帮你修瓷器，你却这样对待我，你给我的是不是黑心饭，你的心是黑的还是白的？！你对得起良心么？！”
在韩彻暴风骤雨般的言词攻击下，猴子有些蔫了。良久，猴子端起那个碗，对着韩彻说：“这是老爷赏的饭，骨头是今天刚杀的猪肋骨，米是宫里吃的白米，怎么可能没有油水，怎么可能有沙子呢？”
韩彻心想：虽然我说了假话，但是决不能让猴子压我一头。韩彻声色严厉地对猴子说：““我吃的饭，我难道不知道好坏？！再说，老爷赏的饭就一定是好的么？我问你，老爷一个月开给你多少工钱？”
猴子说：“老爷给我每月差不多有2两银子。”接着猴子自豪的说：“我的工钱在老爷的手下里面是比较高的了”。
韩彻看到猴子那得意之色，心里不仅有些鄙夷。接着问猴子：“那这碗饭以时价计算花费多少钱？”
猴子低头想了想，说道：“宫廷白米，有价无市。但现在米价约每升12文，宫廷白米按10倍算，差不多每升120文。这一碗差不多半升米，算上猪肉、萝卜、豆油。这顿饭下来，差不多至少要1钱银子。”
韩彻接着问：“那你的老爷有多少手下？”
猴子说：“大概有三百多手下。”
韩彻说：“三百人，一人一碗就是三百钱，约30两银子，这是还是一顿饭的花费。倘若一日三顿，一年360天，天天如此，那么你的老爷大概要花费”。
韩彻说道这里，不仅停顿了。猴子急忙问韩彻：“是多少呢，快说啊”
韩彻装模做样，掐指一算，惊呼道：“要花费32400两银子。”
猴子听罢，长出一口气，说：“可是老爷今天就赏了办事得力的30个人，况且老爷也不是天天都赏饭。花费不了那么多。”
韩彻哼了一声，说：“你的老爷是做什么的？”
猴子说：“我的老爷是专责漕粮转运的经纪。”
“经纪？”韩彻心里疑惑，但仍故作姿态对猴子说：“是官府中人么？”
猴子说：“我的老爷不是官府中人，是受通州坐粮厅雇佣专门负责承运漕粮。当然能做经纪在官府都是有些关系的。”
韩彻听完猴子说的，就明白了经纪是什么。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老爷今天能赏你们，明日也会赏别人。毕竟老爷有300手下，不可能长久地厚此薄彼，不然手下都离心离德，谁还会卖力办事呢。况且，老爷不赏饭，也可以赏银子，赏东西。300个人，300张嘴，300双手，老爷的花费能少么？从另一方面说，300个手下，也会亲疏有别，老爷偷偷赏赐别人东西的时候，会让其余人知道么？”
猴子听了，不仅点点头，沉吟道：“言之有理，不过我们的老爷对手下挺好的。”
韩彻哼了一声，说道：“你的老爷也不是官府中人，还要拿银子去孝敬官府，这又是一笔花费。但是，老爷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么，肯定不是！你的老爷的银子是哪里来的呢？很明显，是靠压榨靠剥削才能发财的，老爷给手下的银子多了，老爷自己的银子就要少了。所以，老爷怎么可能多花银子给手下大鱼大肉，尤其给手下宫里的白米呢？”
猴子轻轻点点头，但是眼睛里还是有疑惑。
韩彻趁热打铁说：“即使你们的老爷赏给手下大鱼大肉，赏给宫廷白米。那么，老爷难道不会暗地里吩咐厨房作假么？”
韩彻接着拿起碗，指着碗里一些黑黑的东西对猴子说：“你看，这不就是掺的沙子么，靠，还是掺的黑沙！”
猴子接过来碗，眯起眼睛仔细看，然后还用手捏起来黑黑的东西，自言自语道：“果然硬硬的。”
韩彻心里一阵恶寒，心里暗道：“这么不讲卫生。那黑黑的东西是你刚才把老子推倒在地上时粘手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接着，韩彻又给猴子讲起里面曹操借军粮官人头安顿军心的故事，最后，语重心长地对猴子说：“资本来到世间，它压榨你们，剥削你们，却还带上伪善的面具迷惑着你们。所以，你们要反抗，要千方百计的斗争，要去争取自己的权利。”
猴子彻底的懵了，忘记了自己红肿的脸颊，忘记了自己的愤怒。猴子被韩彻强大的数学计算和蛊惑的言辞给整的晕头转向，最后禁锢在韩彻的语言逻辑迷宫里面。
韩彻很心满意足，不仅吃了一顿大餐，还成功的启蒙了猴子的思想，更搞清了猴子是做什么的。
“猴子的老爷是官府雇佣专做漕粮运输的经纪，猴子是一个经纪的手下，这么说猴子连官府的喽啰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大户的狗腿子了。”韩彻前世喜欢看历史，对于国之命脉的漕运还是略知一二的。
韩彻心里很有成就感。韩彻看到猴子还在看那些黑黑的东西，怕时间长了会露馅，于是对猴子说：“好了好了，快把碗放下吧，现在我给你说说修补瓷器的事情”。
猴子听到修补瓷器，马上坐了下来，伸长脑袋。
韩彻咳嗽了几声，喝了一口水，开始一本正经的讲修补瓷器的事情。
韩彻揉揉惺忪的睡眼，瞟见了猴子坐在桌子旁边，正摆弄那些瓷片。桌子上放着一个粗大的瓷碗，冒尖的菜覆盖在大瓷碗上，而一根带肉大骨骄傲的矗立在上面。
韩彻眼睛一亮，顾不得擦拭嘴角的口水，像饿狼一样扑了过去，抓起筷子就在碗里扒拉。
“白花花的米饭啊！”韩彻捧着碗，激动地感叹着。然后，狼吞虎咽、横扫千军地开始了战斗。
等韩彻舔完了最后一个米粒，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然后不甘心的放下碗筷。韩彻才发现猴子如木偶般瞪着双眼，嘴巴成O型。韩彻伸出手在猴子眼前晃了晃，猴子没有动静。韩彻晃了几次，发现猴子宛如泥塑般。韩彻大惑，以为猴子得了什么呆病，于是攒足力气，重重的在猴子脸上拍了一巴掌。
“啪”，屋内响起一声脆响。
“哎呀”，猴子被打倒在地上，然后发出哎呀的声音。
韩彻赶紧去看地上的猴子，猴子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脸颊，嘴里发出哎哟哎哟的痛苦状。
韩彻赶紧跑过去，一边伸出双手，准备搀扶起猴子。一边对着猴子说：“快起来，快起来，怎么摔地下了”。
猴子听了韩彻的话，马上停止哎哟哎哟的喊，把猴子推到在地上，眼睛像蓄满火焰的火山盯着韩彻。
韩彻见此状况，心里有些发毛，慢慢站起来，陪着笑脸，嘴里念念有词道：“刚才看你有些发呆，以为你得了失魂症，迫不得已之下按照医术上的法子轻拍了一下”。
韩彻话音刚落，猴子就猛的跳了起来，手指着被打的脸颊，咆哮道：“这是轻拍么！这是轻拍么！”
韩彻看到猴子的右脸颊整个的红肿起来，脸颊上还有五道鲜红的印痕。韩彻有些尴尬，咳嗽的两声，对猴子说：“这个，这个，刚吃饱饭，是有些力气”。
猴子不肯罢休，一边跺脚一边冲着韩彻喊道：“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这碗饭是老爷赏给我的，我一口都没尝，都被你吃了。你睡足了吃饱了，有了力气就打我。你是忘恩负义，忘恩负义。”
韩彻心里有些惭愧，毕竟猴子好心好意送饭吃，结果却挨了打。不过，韩彻看到猴子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心生反感，警惕地想：“虽然错在我，但这猴子是借题发挥，想趁机压我一头。决不能让这厮得逞！”
韩彻猛的拍桌子，“砰”的一声脆响。猴子被吓了一跳，不再出声。韩彻眉毛倒竖，一脸怒气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饭！这是人吃的饭么！这是我让你给我弄的午饭么！大鱼大肉就不说了，就一根破骨头，这骨头连一丁点肉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油水，连狗都不要。还有这菜，就是大萝卜，既没有油味又没有盐味，就是清水煮的，真是倒胃口。还有这米饭，看着白花花的，里面掺了不少沙子，把老子的牙都快咔崩了。我辛辛苦苦帮你修瓷器，你却这样对待我，你给我的是不是黑心饭，你的心是黑的还是白的？！你对得起良心么？！”
在韩彻暴风骤雨般的言词攻击下，猴子有些蔫了。良久，猴子端起那个碗，对着韩彻说：“这是老爷赏的饭，骨头是今天刚杀的猪肋骨，米是宫里吃的白米，怎么可能没有油水，怎么可能有沙子呢？”
韩彻心想：虽然我说了假话，但是决不能让猴子压我一头。韩彻声色严厉地对猴子说：““我吃的饭，我难道不知道好坏？！再说，老爷赏的饭就一定是好的么？我问你，老爷一个月开给你多少工钱？”
猴子说：“老爷给我每月差不多有2两银子。”接着猴子自豪的说：“我的工钱在老爷的手下里面是比较高的了”。
韩彻看到猴子那得意之色，心里不仅有些鄙夷。接着问猴子：“那这碗饭以时价计算花费多少钱？”
猴子低头想了想，说道：“宫廷白米，有价无市。但现在米价约每升12文，宫廷白米按10倍算，差不多每升120文。这一碗差不多半升米，算上猪肉、萝卜、豆油。这顿饭下来，差不多至少要1钱银子。”
韩彻接着问：“那你的老爷有多少手下？”
猴子说：“大概有三百多手下。”
韩彻说：“三百人，一人一碗就是三百钱，约30两银子，这是还是一顿饭的花费。倘若一日三顿，一年360天，天天如此，那么你的老爷大概要花费”。
韩彻说道这里，不仅停顿了。猴子急忙问韩彻：“是多少呢，快说啊”
韩彻装模做样，掐指一算，惊呼道：“要花费32400两银子。”
猴子听罢，长出一口气，说：“可是老爷今天就赏了办事得力的30个人，况且老爷也不是天天都赏饭。花费不了那么多。”
韩彻哼了一声，说：“你的老爷是做什么的？”
猴子说：“我的老爷是专责漕粮转运的经纪。”
“经纪？”韩彻心里疑惑，但仍故作姿态对猴子说：“是官府中人么？”
猴子说：“我的老爷不是官府中人，是受通州坐粮厅雇佣专门负责承运漕粮。当然能做经纪在官府都是有些关系的。”
韩彻听完猴子说的，就明白了经纪是什么。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老爷今天能赏你们，明日也会赏别人。毕竟老爷有300手下，不可能长久地厚此薄彼，不然手下都离心离德，谁还会卖力办事呢。况且，老爷不赏饭，也可以赏银子，赏东西。300个人，300张嘴，300双手，老爷的花费能少么？从另一方面说，300个手下，也会亲疏有别，老爷偷偷赏赐别人东西的时候，会让其余人知道么？”
猴子听了，不仅点点头，沉吟道：“言之有理，不过我们的老爷对手下挺好的。”
韩彻哼了一声，说道：“你的老爷也不是官府中人，还要拿银子去孝敬官府，这又是一笔花费。但是，老爷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么，肯定不是！你的老爷的银子是哪里来的呢？很明显，是靠压榨靠剥削才能发财的，老爷给手下的银子多了，老爷自己的银子就要少了。所以，老爷怎么可能多花银子给手下大鱼大肉，尤其给手下宫里的白米呢？”
猴子轻轻点点头，但是眼睛里还是有疑惑。
韩彻趁热打铁说：“即使你们的老爷赏给手下大鱼大肉，赏给宫廷白米。那么，老爷难道不会暗地里吩咐厨房作假么？”
韩彻接着拿起碗，指着碗里一些黑黑的东西对猴子说：“你看，这不就是掺的沙子么，靠，还是掺的黑沙！”
猴子接过来碗，眯起眼睛仔细看，然后还用手捏起来黑黑的东西，自言自语道：“果然硬硬的。”
韩彻心里一阵恶寒，心里暗道：“这么不讲卫生。那黑黑的东西是你刚才把老子推倒在地上时粘手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接着，韩彻又给猴子讲起里面曹操借军粮官人头安顿军心的故事，最后，语重心长地对猴子说：“资本来到世间，它压榨你们，剥削你们，却还带上伪善的面具迷惑着你们。所以，你们要反抗，要千方百计的斗争，要去争取自己的权利。”
猴子彻底的懵了，忘记了自己红肿的脸颊，忘记了自己的愤怒。猴子被韩彻强大的数学计算和蛊惑的言辞给整的晕头转向，最后禁锢在韩彻的语言逻辑迷宫里面。
韩彻很心满意足，不仅吃了一顿大餐，还成功的启蒙了猴子的思想，更搞清了猴子是做什么的。
“猴子的老爷是官府雇佣专做漕粮运输的经纪，猴子是一个经纪的手下，这么说猴子连官府的喽啰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大户的狗腿子了。”韩彻前世喜欢看历史，对于国之命脉的漕运还是略知一二的。
韩彻心里很有成就感。韩彻看到猴子还在看那些黑黑的东西，怕时间长了会露馅，于是对猴子说：“好了好了，快把碗放下吧，现在我给你说说修补瓷器的事情”。
猴子听到修补瓷器，马上坐了下来，伸长脑袋。
韩彻咳嗽了几声，喝了一口水，开始一本正经的讲修补瓷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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