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回 撇折撇横合成女 力撑十口念作男3
此时，董泰赶来报道：“二位夫人，李大人和杨大人他们听说段大人醒了，正在门外，说要看望大人。”
灵儿正与盈盈斗气，根本不理会这事。
玉婉说：“让他们到大厅，我去喊相公！”
玉婉来到书生屋中，书生还在睡梦中，你倒睡得踏实，你可知刚刚发生的事？
玉婉唤道：“相公，相公！”
书生迷迷糊糊醒来，问：“玉婉，什么事？”
玉婉说：“淮安和盐务的官员来探望你了！”
书生道：“扶我起来，我去见他们。”
玉婉小心地扶起书生，帮书生穿戴，问：“伤口还疼吗？”
书生道：“好多了。”
玉婉拿过一个茶杯，说：“先喝一杯水吧！”
书生道：“不喝了，我这就去！”
玉婉察觉到茶杯是热的，顺手一摸旁边的茶杯，冰的。他分明早就醒了，还喝过茶水，灵儿和盈盈的争执他也一定也听到了，可他选择了装睡。玉婉心中叹息，相公啊相公啊，我看你和稀泥到什么时候，我看你逃避到什么时候！这事你不来收场，难倒还有人能为你收场？
玉婉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说：“好。”
书生和玉婉在门口遇到灵儿，灵儿笑嘻嘻地喊相公。书生回以笑容。盈盈也跟来，朝书生喊一声“嘿”，也笑。书生也回以笑容。灵儿睖书生一眼，书生赶紧收敛。盈盈恨了灵儿一眼，灵儿得意笑了。
书生全当不见，只管去到大厅。众官员拱手向书生行礼，挨着自报姓名、官职。书生左肩膀还肿着，不能回礼。因是探望伤情，马东与李亮等十人一起坐在下座，所有官员都拿着一份礼物。书生自坐了左侧主座，可右侧主座谁坐呢？
玉婉小声提示灵儿：“你坐那里。”
灵儿小声回道：“我不坐，你坐吧。”灵儿清楚，自己这个夫人更多是对内，对外该由玉婉出面。
玉婉只得坐到右侧主座，灵儿自站在书生身旁。
盈盈呢，在大厅后方随意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她可不懂什么规矩。
马东道：“段大人，你受伤后，诸位大人甚是关心，得知你昨晚醒来，今天一早就让我带着他们来看望您。”
书生笑道：“诸位大人费心了。”
李亮起身道：“下官治管不言，以至于段大人受刺，深表惭愧。”
书生道：“李大人言重了，这伤是我自己误伤，已无大碍。”
马东说：“我和诸位大人备了点薄礼，还望段大人不要嫌弃，祝段大人早日康复！”
其余官员皆起身拱手道：“祝段大人早已康复！”
书生笑了笑，说：“诸位大人厚情，怎可推却。”又对玉婉说：“玉婉，收下！”
收下？
盈盈和灵儿均疑惑地看着书生，然而两人一发现对方在看书生，立马由看书生变成了四目相瞪，互不买账。
众官员依次将礼物交给玉婉。玉婉同样疑惑书生为何收下这些礼物，毕竟这是他们难得的名正言顺的送礼机会，这些人所谓的薄礼一定不是薄礼。自己的相公在家事上处理得一团糟，可在公事上却很精明，他不可能不知其中的道理，他是在受贿。可玉婉并不表露，含笑一一接下这些礼物。
书生问：“徐璠现在情况如何？”
李亮说：“关押在牢内，段大人放心，徐璠为朝庭命官，我们不曾丝毫亏待他。”
书生点了点头，又问：“现在盐务谁领事呢？”
杨平说：“由卑职暂管盐务，已上书朝廷，尽快派新官员来。”
书生说：“徐璠入狱，盐务事务众多，不可一日无主，这般妥当。”又说：“徐璠是我内室徐玉婉的大哥，午后我想去看看他，几位大人觉得是否妥当？”
李亮说：“段大人想见什么人，想去什么地方，想做什么事，我等全力配合。”
杨平等人齐声附和道：“全力配合。”
书生说：“有劳诸位大人。”
马东、李亮和杨平等人走后，玉婉瞧着满满一桌子礼物，问：“相公，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玉婉在暗示书生，这些东西本不该收，现在当众收下若不处置妥当，可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书生笑道：“你们把礼物全部拆开，看看他们送的什么。”
玉婉和灵儿照做，盈盈也跑来拆。灵儿恨盈盈一眼，盈盈反倒更起劲。
灵儿打开一个长条形的锦盒，说：“马大人送的是一根长白山千年人参！”灵儿嗅了嗅人参，说：“是真的！”
书生道：“有神医灵儿在，他难道还给我送假药？送人参，说得过去。”
灵儿说：“若服下这人参，对你的伤很有好处。”
书生呵呵笑了笑，问：“其余的呢？”
玉婉展开一幅画，说：“李大人送的是一副前朝王冕的画，真迹，王冕的画流传不多，一定价值不菲。”
书生笑道：“画也能疗伤，有趣。”
盈盈道：“杨大人送的这个——我不认识。”盈盈手中拿着一个通身翡翠色的玉制品，长半尺，雕刻精致，曲线流畅。
玉婉说：“这是玉如意，少说也值百两。”
书生道：“价值百两的东西随意送出，看来他家中有很多个百两啊！”
再看其他人送的礼物，有的送金，有的送珠宝，有的送玉，等等，皆是贵重之物。相比之下，马东送的价值最小，也最正常。
书生笑道：“真是赚大了，难怪那么多人想当官，想当大官，只这些礼物就够潇洒地活好多年了！”
玉婉再提醒道：“相公，这些都是他们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且不仅仅是礼物那么简单。”
书生道：“这还不是我收到的最大的礼。”
玉婉、灵儿和盈盈都诧异地望着书生，她们从未听书生说过。
书生说：“我第一次去严府，严世蕃一下子就送了我一千两银票。”
玉婉忙问：“你收了？”
书生轻淡地说：“收了呀，他舍得送，我就舍得收。”
盈盈恨透了严世蕃，斥道：“你太贪得无厌了！”
这个是非问题上，不单盈盈，玉婉和灵儿对书生也有责备之意。
书生笑了笑，说：“你们别急着生气，那一千两我分文未动。玉婉，你将今天收的礼品全部拿去卖了，换成银票，连同我之前那一千两放在一边，待遇到合适的机会，我替他们做点好事，积点德。”
听书生这么说，玉婉轻悦地点头道：“嗯。”
盈盈和灵儿也欢喜地笑了，但一瞅对方笑，双双板上脸，横眉冷对。
书生只盯着桌上的礼品，故作不看她们。
午后，李亮领着人马带来车轿，将马东和书生等人接至牢房。来到牢房门口，马东搓搓手，说：“段大人，我等就不进去了！”书生道：“有劳马大大、李大人稍作等待。”马东说：“无碍无碍。”书生带了自己的人由狱头领到徐璠的囚室。狱头说：“段大人，这里就是！”也知趣地避开了。
徐璠四十岁上下年纪，和学士长得很像，没穿囚衣，没戴脚手链，神色黯然，胡子拉碴。玉婉一见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哥现在这幅落魄样，忍不住流泪，上前扶着牢门说：“大哥，你受苦了！”
徐璠惊站起身子，抓住玉婉的手，说：“小妹，你怎么来了，爹爹他还好吗？”
玉婉说：“好，就是很担心你。”
徐璠愧疚地叹了一口气。
玉婉指着书生说：“这是我相公段世昌，圣上派他来查明此案。”
徐璠又是一惊：“你成婚了？”
玉婉点点头。
徐璠喜道：“这么说，你没屈身景王？”
玉婉摇摇头，道：“没有。”
徐璠心中释然，说：“那就好，真怕你被那个浑球给糟蹋了！”
玉婉说：“相公乃奇才，一定能查清事实，还哥哥清白。”
徐璠却绝望地摇头，转过身去，说：“你们还是回去吧！”
书生上前问：“为何这般说？”
徐璠说：“证据确凿，不容我不认。”
书生问：“你是否已签字画押？”
徐璠说：“没有，我乃朝廷钦派都转运使，他们无权审我！”
玉婉急问：“大哥，这些事是真是假？”
徐璠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后悔道：“都怪我糊涂、冲动！”
玉婉彻底呆了，怎么会这样！她失望，自己的大哥真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她更绝望，既然这些事大哥都做了，谁能为他开脱？谁又能为徐家开脱？
书生扶过玉婉，说：“我们走吧！”
玉婉呆呆地跟着书生走，眼中全无方向。
徐璠转过身叮嘱道：“小妹，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吧！”
玉婉木然道：“我知道了！”
这里危险，可一旦回去，这里的危险很快就会蔓延到京城。
玉婉无助地问：“相公，难道大哥和徐家真的没救了吗？”
书生不敢打包票，有冤平冤，无冤如何平？只说：“我们去看看案宗。”
会同马东、李亮来到府衙，书生提出要看徐璠之案的案宗，李亮爽快地吩咐师爷将与之相关的所有案宗全拿来了。案宗包含两部分，一部分是府衙对案件的描述，一部分是各个环节的证词。书生见案件描述详细而充分，时间、地点、人物、所发何事样样具备，走失盐船、强娶艺女潘小红为妾、当街杀死潘小红的父亲潘田三罪一条不落，再看证词，与案件描述完全吻合，还有证人的手印。
书生将案宗交给玉婉看，玉婉越看越寒心，越看越绝望。
书生问：“这案宗为何人所写？”
李亮说：“乃在下和杨大人共同起草。”
书生说：“言简意赅，写得很有水平。”
李亮谦虚道：“谢段大人夸奖，除了案宗，还有物证，段大人要不要看？“
书生道：“暂时不看，你让人将这案宗抄一份给我，要一字不差，行吗？”
李亮应道：“行，当然行，段大人稍等。”
李亮随即唤来师爷和文员，吩咐他们誊抄案宗，特地强调要一字不差。安排妥当后，回到书生和马东身旁，说：“誊抄需一会儿功夫，二位大人先喝杯茶吧！”
李亮请书生坐首座，书生推却。
马东以为书生是碍于自己在场，说：“段大人，皇上让我配合你审理此案，这首座该你坐。”
书生笑了笑，说：“马大人不知，皇上可不是只派了你我二人来审理此案，而是派了三名官员来这里，马大人恐怕忘了，秦盈盈是皇上钦赐的正三品侍卫。”
马东连忙自责地说：“对对对，还有秦大人。”马东从没把盈盈当官员看待。
李亮赶紧向盈盈拜道：“下官眼拙，还望秦大人赎罪。”
盈盈根本没把自己当官看，她当时只是觉得好玩。盈盈不懂这些官场的礼节，满脸难色，不知如何回应，不禁白了一眼书生，心道，你这不是故意让我出糗吗？
盈盈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旁人会觉得她跟着书生有些无赖，那么她是名正言顺的三品大人，也就有了名正言顺呆在这里的理由。
李亮请道：“秦大人请上坐。”
上坐就上坐，难道上座还有钉子，盈盈爽快地坐到了上座，难免冲灵儿露点得意的表情。
灵儿心中很是不快，对书生颇有怨气，他在为盈盈的留下正名。
到底盈盈和灵儿的矛盾如何发展，徐璠所犯三罪详情为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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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正与盈盈斗气，根本不理会这事。
玉婉说：“让他们到大厅，我去喊相公！”
玉婉来到书生屋中，书生还在睡梦中，你倒睡得踏实，你可知刚刚发生的事？
玉婉唤道：“相公，相公！”
书生迷迷糊糊醒来，问：“玉婉，什么事？”
玉婉说：“淮安和盐务的官员来探望你了！”
书生道：“扶我起来，我去见他们。”
玉婉小心地扶起书生，帮书生穿戴，问：“伤口还疼吗？”
书生道：“好多了。”
玉婉拿过一个茶杯，说：“先喝一杯水吧！”
书生道：“不喝了，我这就去！”
玉婉察觉到茶杯是热的，顺手一摸旁边的茶杯，冰的。他分明早就醒了，还喝过茶水，灵儿和盈盈的争执他也一定也听到了，可他选择了装睡。玉婉心中叹息，相公啊相公啊，我看你和稀泥到什么时候，我看你逃避到什么时候！这事你不来收场，难倒还有人能为你收场？
玉婉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说：“好。”
书生和玉婉在门口遇到灵儿，灵儿笑嘻嘻地喊相公。书生回以笑容。盈盈也跟来，朝书生喊一声“嘿”，也笑。书生也回以笑容。灵儿睖书生一眼，书生赶紧收敛。盈盈恨了灵儿一眼，灵儿得意笑了。
书生全当不见，只管去到大厅。众官员拱手向书生行礼，挨着自报姓名、官职。书生左肩膀还肿着，不能回礼。因是探望伤情，马东与李亮等十人一起坐在下座，所有官员都拿着一份礼物。书生自坐了左侧主座，可右侧主座谁坐呢？
玉婉小声提示灵儿：“你坐那里。”
灵儿小声回道：“我不坐，你坐吧。”灵儿清楚，自己这个夫人更多是对内，对外该由玉婉出面。
玉婉只得坐到右侧主座，灵儿自站在书生身旁。
盈盈呢，在大厅后方随意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她可不懂什么规矩。
马东道：“段大人，你受伤后，诸位大人甚是关心，得知你昨晚醒来，今天一早就让我带着他们来看望您。”
书生笑道：“诸位大人费心了。”
李亮起身道：“下官治管不言，以至于段大人受刺，深表惭愧。”
书生道：“李大人言重了，这伤是我自己误伤，已无大碍。”
马东说：“我和诸位大人备了点薄礼，还望段大人不要嫌弃，祝段大人早日康复！”
其余官员皆起身拱手道：“祝段大人早已康复！”
书生笑了笑，说：“诸位大人厚情，怎可推却。”又对玉婉说：“玉婉，收下！”
收下？
盈盈和灵儿均疑惑地看着书生，然而两人一发现对方在看书生，立马由看书生变成了四目相瞪，互不买账。
众官员依次将礼物交给玉婉。玉婉同样疑惑书生为何收下这些礼物，毕竟这是他们难得的名正言顺的送礼机会，这些人所谓的薄礼一定不是薄礼。自己的相公在家事上处理得一团糟，可在公事上却很精明，他不可能不知其中的道理，他是在受贿。可玉婉并不表露，含笑一一接下这些礼物。
书生问：“徐璠现在情况如何？”
李亮说：“关押在牢内，段大人放心，徐璠为朝庭命官，我们不曾丝毫亏待他。”
书生点了点头，又问：“现在盐务谁领事呢？”
杨平说：“由卑职暂管盐务，已上书朝廷，尽快派新官员来。”
书生说：“徐璠入狱，盐务事务众多，不可一日无主，这般妥当。”又说：“徐璠是我内室徐玉婉的大哥，午后我想去看看他，几位大人觉得是否妥当？”
李亮说：“段大人想见什么人，想去什么地方，想做什么事，我等全力配合。”
杨平等人齐声附和道：“全力配合。”
书生说：“有劳诸位大人。”
马东、李亮和杨平等人走后，玉婉瞧着满满一桌子礼物，问：“相公，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玉婉在暗示书生，这些东西本不该收，现在当众收下若不处置妥当，可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书生笑道：“你们把礼物全部拆开，看看他们送的什么。”
玉婉和灵儿照做，盈盈也跑来拆。灵儿恨盈盈一眼，盈盈反倒更起劲。
灵儿打开一个长条形的锦盒，说：“马大人送的是一根长白山千年人参！”灵儿嗅了嗅人参，说：“是真的！”
书生道：“有神医灵儿在，他难道还给我送假药？送人参，说得过去。”
灵儿说：“若服下这人参，对你的伤很有好处。”
书生呵呵笑了笑，问：“其余的呢？”
玉婉展开一幅画，说：“李大人送的是一副前朝王冕的画，真迹，王冕的画流传不多，一定价值不菲。”
书生笑道：“画也能疗伤，有趣。”
盈盈道：“杨大人送的这个——我不认识。”盈盈手中拿着一个通身翡翠色的玉制品，长半尺，雕刻精致，曲线流畅。
玉婉说：“这是玉如意，少说也值百两。”
书生道：“价值百两的东西随意送出，看来他家中有很多个百两啊！”
再看其他人送的礼物，有的送金，有的送珠宝，有的送玉，等等，皆是贵重之物。相比之下，马东送的价值最小，也最正常。
书生笑道：“真是赚大了，难怪那么多人想当官，想当大官，只这些礼物就够潇洒地活好多年了！”
玉婉再提醒道：“相公，这些都是他们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且不仅仅是礼物那么简单。”
书生道：“这还不是我收到的最大的礼。”
玉婉、灵儿和盈盈都诧异地望着书生，她们从未听书生说过。
书生说：“我第一次去严府，严世蕃一下子就送了我一千两银票。”
玉婉忙问：“你收了？”
书生轻淡地说：“收了呀，他舍得送，我就舍得收。”
盈盈恨透了严世蕃，斥道：“你太贪得无厌了！”
这个是非问题上，不单盈盈，玉婉和灵儿对书生也有责备之意。
书生笑了笑，说：“你们别急着生气，那一千两我分文未动。玉婉，你将今天收的礼品全部拿去卖了，换成银票，连同我之前那一千两放在一边，待遇到合适的机会，我替他们做点好事，积点德。”
听书生这么说，玉婉轻悦地点头道：“嗯。”
盈盈和灵儿也欢喜地笑了，但一瞅对方笑，双双板上脸，横眉冷对。
书生只盯着桌上的礼品，故作不看她们。
午后，李亮领着人马带来车轿，将马东和书生等人接至牢房。来到牢房门口，马东搓搓手，说：“段大人，我等就不进去了！”书生道：“有劳马大大、李大人稍作等待。”马东说：“无碍无碍。”书生带了自己的人由狱头领到徐璠的囚室。狱头说：“段大人，这里就是！”也知趣地避开了。
徐璠四十岁上下年纪，和学士长得很像，没穿囚衣，没戴脚手链，神色黯然，胡子拉碴。玉婉一见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哥现在这幅落魄样，忍不住流泪，上前扶着牢门说：“大哥，你受苦了！”
徐璠惊站起身子，抓住玉婉的手，说：“小妹，你怎么来了，爹爹他还好吗？”
玉婉说：“好，就是很担心你。”
徐璠愧疚地叹了一口气。
玉婉指着书生说：“这是我相公段世昌，圣上派他来查明此案。”
徐璠又是一惊：“你成婚了？”
玉婉点点头。
徐璠喜道：“这么说，你没屈身景王？”
玉婉摇摇头，道：“没有。”
徐璠心中释然，说：“那就好，真怕你被那个浑球给糟蹋了！”
玉婉说：“相公乃奇才，一定能查清事实，还哥哥清白。”
徐璠却绝望地摇头，转过身去，说：“你们还是回去吧！”
书生上前问：“为何这般说？”
徐璠说：“证据确凿，不容我不认。”
书生问：“你是否已签字画押？”
徐璠说：“没有，我乃朝廷钦派都转运使，他们无权审我！”
玉婉急问：“大哥，这些事是真是假？”
徐璠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后悔道：“都怪我糊涂、冲动！”
玉婉彻底呆了，怎么会这样！她失望，自己的大哥真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她更绝望，既然这些事大哥都做了，谁能为他开脱？谁又能为徐家开脱？
书生扶过玉婉，说：“我们走吧！”
玉婉呆呆地跟着书生走，眼中全无方向。
徐璠转过身叮嘱道：“小妹，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吧！”
玉婉木然道：“我知道了！”
这里危险，可一旦回去，这里的危险很快就会蔓延到京城。
玉婉无助地问：“相公，难道大哥和徐家真的没救了吗？”
书生不敢打包票，有冤平冤，无冤如何平？只说：“我们去看看案宗。”
会同马东、李亮来到府衙，书生提出要看徐璠之案的案宗，李亮爽快地吩咐师爷将与之相关的所有案宗全拿来了。案宗包含两部分，一部分是府衙对案件的描述，一部分是各个环节的证词。书生见案件描述详细而充分，时间、地点、人物、所发何事样样具备，走失盐船、强娶艺女潘小红为妾、当街杀死潘小红的父亲潘田三罪一条不落，再看证词，与案件描述完全吻合，还有证人的手印。
书生将案宗交给玉婉看，玉婉越看越寒心，越看越绝望。
书生问：“这案宗为何人所写？”
李亮说：“乃在下和杨大人共同起草。”
书生说：“言简意赅，写得很有水平。”
李亮谦虚道：“谢段大人夸奖，除了案宗，还有物证，段大人要不要看？“
书生道：“暂时不看，你让人将这案宗抄一份给我，要一字不差，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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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亮随即唤来师爷和文员，吩咐他们誊抄案宗，特地强调要一字不差。安排妥当后，回到书生和马东身旁，说：“誊抄需一会儿功夫，二位大人先喝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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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以为书生是碍于自己在场，说：“段大人，皇上让我配合你审理此案，这首座该你坐。”
书生笑了笑，说：“马大人不知，皇上可不是只派了你我二人来审理此案，而是派了三名官员来这里，马大人恐怕忘了，秦盈盈是皇上钦赐的正三品侍卫。”
马东连忙自责地说：“对对对，还有秦大人。”马东从没把盈盈当官员看待。
李亮赶紧向盈盈拜道：“下官眼拙，还望秦大人赎罪。”
盈盈根本没把自己当官看，她当时只是觉得好玩。盈盈不懂这些官场的礼节，满脸难色，不知如何回应，不禁白了一眼书生，心道，你这不是故意让我出糗吗？
盈盈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旁人会觉得她跟着书生有些无赖，那么她是名正言顺的三品大人，也就有了名正言顺呆在这里的理由。
李亮请道：“秦大人请上坐。”
上坐就上坐，难道上座还有钉子，盈盈爽快地坐到了上座，难免冲灵儿露点得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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