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回 官民同心解国难 屈打成招急邀功3
一内一外都被占了，盈盈急得跳起来，不待书生说出，就问：“那我呢？”
书生说：“你嘛，继续替我护好你的镖就是！”
盈盈不乐意地说：“说白了，我就是个打手，我不干！”
玉婉微笑着劝道：“妹妹，你这可是最重要的事！”
灵儿说：“你要是不愿做的话也可以，你就天天在厨房里学做饭菜！”
天天学做饭菜还不憋死她，盈盈赶紧说：“我还是当我的打手吧，不对，是镖师，是贴身护卫！”盈盈这么一说，陡然间觉得自己的分量重了不少。
书生呵呵笑了，接着有几分严肃地说：“既然明确了，以后都不准胡作非为！”
灵儿应道：“好！”
玉婉答道：“嗯！”
盈盈只哦了一声。
书生一走，灵儿就开始行使自己的权力。
灵儿道：“我们家里事不多，但我也要分配一下，不然会乱套。相公的衣食起居，我来料理，包括他的衣服鞋袜，该洗的我洗，该添置的我添置，你们一概不用管。方静，我们现在就你这么一个丫鬟，你辛苦一点，帮我和玉婉姐把衣服洗一下。”灵儿对方静说话挺客气。
方静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不辛苦。”
灵儿又说：“盈盈姐，你自己的衣服你自己洗吧！”
盈盈哪会乐意，叫嚣道：“凭什么你的衣服方静洗，我的衣服要我自己洗！”盈盈本想说“凭什么你和姐姐的衣服方静洗”，但玉婉毕竟是自己的姐姐，她不好把玉婉添加在内。
灵儿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自己洗的吗？”
盈盈反驳道：“你之前不也一直都自己洗吗？”
方静劝道：“要不盈夫人的衣服我也一起洗了。”
灵儿却严肃地对方静说：“你别管，她自己要不洗，她自己穿脏衣服！”
方静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小豆说得对，不管她们怎么闹，自己都不能吱声。
盈盈恨道：“沈灵儿，我就知道你故意针对我！”
灵儿道：“你可以去告状呀，反正你现在整天一副娇滴柔弱的模样！”
盈盈哼一声，出了屋子，心中憋着一肚子委屈和不满。
就从这些简单的事玉婉可以看出，盈盈已经彻底被灵儿制服。灵儿对自己很客气，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让我有和她对抗的机会，如果我自己挑出些事端，过错就全在我了；灵儿对盈盈很强势，那是因为她知道盈盈不服她，既然你不服，我就把压制得没脾气。针对不同性格的她们，灵儿一刚一柔，拿捏得极为准确，也把这个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只要她不犯错误，没人有机会，在这一点上，灵儿像极了最初的盈盈，所不同的是，灵儿几乎不会犯哪怕一点错误。
这日一早，童明忠兴冲冲跑来告诉书生，说孟江招供了。
书生一惊：“什么，他招供了？”
童明忠说：“招了，供认不讳。”随即将一份供词递给书生，说：“段大人请看，这是孟江的供词。”
供词里写着孟江因对王平拒绝他和王楚楚的婚事一事怀恨在心，于四月二八日晚丑时潜入王平书房将王平杀害，并故意翻乱书房，伪装成凶手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的假象，且孟江画了押。
童明忠得意地说：“如今铁证如山，只等段大人定夺！”
书生竟感一阵失落，他原本认为这是一个复杂的案件，却不料这般简单，似乎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无用武之地。书生面上却不能表露，说：“若真是孟江所为，童大人大功一件！”
童明忠谦逊地说：“此案下官只是协助段大人，段大人当居首功。”
这明显是拍马屁，书生笑了笑，说：“我这就与你去提审孟江。”
论及查案，书生最想带的当然是玉婉，但他答应过灵儿带她去，故而带着灵儿、黄大姐和王海来到按察使府。一到府中，书生就升堂，传上罪犯孟江。
很快，孟江被带了来，准确地说是被拖了来，因为孟江披头散发，遍体鳞伤，两腿耷拉，完全无法站立，身子甚是虚弱，面色极其痛苦。
书生隐隐明白了，冷言道：“童大人，你可是用了刑讯逼供？”
童明忠解释道：“罪犯嘴太硬，下官无奈只得对他用了点小刑。”
书生道：“恐怕不只是小刑吧！”却不过多为难童明忠，用指尖轻轻敲了几下桌面，咚咚，当即心生一计，道：“孟江，我问你，你是否对王平拒绝你和王楚楚的婚事而怀恨在心？”
孟江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说：“是。”
书生又问：“你可是因为此事于四月二十八日晚子时潜入王平书房将他杀害？”
孟江说：“是。”
书生道：“你确定你听清楚了我刚说的话？”
孟江说：“听清楚了。”
书生道：“你复述一遍。”
孟江说：“大人问我，是否对王平拒绝了我和王楚楚的婚事而怀恨在心，我是否于四月二十八日晚子时潜入王平书房将他杀害。”
书生说：“很对，那么你还说是？”
孟江绝望地说：“是。”
书生挥手让人带走孟江，转而对童明忠说：“童大人，此案还有蹊跷，不能定案！”
童明忠不解地问：“段大人，孟江已经招供，为何还不能定案？”
书生将供词递给童明忠，沉着脸说：“你自己看吧，看仔细一点！”
童明忠拿过供词细看，只见供词上写的杀人时间是“四月二十八日丑时”。童明忠额头渗汗，尴尬地辩解道：“段大人，这多半是下人的笔误。”
书生淡淡地笑了，说：“童大人，我清楚在你管辖范围内参军被杀，你压力很大，换做是我也会想着早些结案，但参军被杀这么轰动朝野的大事，不可草率了之，屈打成招不是什么高明的做法！”
童明忠道：“段大人说得对，下官确有急躁！可恕下官直言，如果不是孟江杀的王平，这案子再无头绪，便是死案，如何查得出，又如何向朝廷交差，而孟江杀害王平的说法完全可以成立，并且孟江已经招供。”
书生正色道：“你请放心，既然皇上派我来查此案，纵使查不出，也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必再插手此案，找郎中好好医治孟江，他就算不是凶手，也是重要的证人，如果他死了，我第一个斩你，我这人说一不二，你知道的！”言毕拂袖而去。
童明忠受了责备，心中极为不快，怨道：“钦差，真是威风啊！”
一旁的下属谗言道：“大人，属下都替你感到憋屈，他虽是钦差，却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大人你一三品官员却要被四品官员使唤教训！”
童明忠却一马脸，骂道：“你懂个屁！段世昌为官只两月就升到四品，又受皇上器重，迟早爬到我头上！再说了，他段世昌还是徐阶的女婿，徐阶现在和严嵩父子明争暗斗得厉害，如果徐阶赢了，还能不首当其冲重用段世昌？”
下属道：“要是严嵩父子赢了，大人今日的气不就白受了？”
童明忠撇撇嘴，道：“白受？怎么可能，那时还不痛打落水狗！你呀，要记住，当官，忍是第一要诀，不会忍就永无出头之日！”
下属道：“大人赐教，小的必牢记于心。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童明忠道：“怎么办，坐享清闲不挺好吗？他段世昌本领高，自己去查呗！”
下属又问：“孟江如何处理？”
童明忠没好气地说：“钦差大人的吩咐你没听到？你没见到那日他说斩就斩？你是想看我被斩呢，还是想我看你被斩？”
下属赶紧说：“卑职知道了，这就去办。”急跑去找人请郎中为孟江医治。
出了按察使府，行在大街上，灵儿好奇地问：“相公，你怎么知道孟江不是凶手？”
书生解释道：“王平是次日才被人发现的尸体，具体死于何时只有凶手自己知道。孟江的供词太契合童明忠的推断，而孟江又遭受极刑，我当然要怀疑孟江是屈打成招。孟江一定是身体忍耐到了极限，头脑也不清楚，童明忠说什么他都只会说是，完全不会留意其中的内容，我刚刚故意错按了一个时辰问他，如果他是凶手，必会知道时辰错了，可是他还是口口声声答道是，这说明他连杀死凶手的时辰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灵儿点了点头，又问：“既然他无罪，相公为何不放了他？”
书生说：“因为他是王平的亲信，王平的许多事只有他最清楚，所以我要把他保护起来，没有什么比监狱更能保住一个人。”
灵儿佩服地说：“相公，你真的好聪明！”
书生茫然道：“凶手不是孟江，这案子突然少了很多头绪。”
灵儿笑嘻嘻地鼓励道：“事在人为，你一定能破解其中的谜团！”
书生肯定地点了点头。
盈盈本以为有了方静后自己可以享享清福，哪曾想灵儿要求她自己的事自己做，胳臂拧不过大腿，只得自己收捡了脏衣服，端到洗衣台洗。
盈盈倒不是懒，洗几件衣服没什么，五月的水又不冰，关键是凭什么灵儿和玉婉的衣服可以由方静洗，而她的衣服就得自己洗，盈盈咽不下这口气。
盈盈边洗边抱怨道：“我洗你个沈灵儿，我搓你个沈灵儿！”她把对灵儿的怨气发泄到了衣服上面。
方静也在一旁洗衣服，见盈盈这般怨气腾腾，说：“盈夫人，要不你歇着，我帮你洗了，反正灵儿夫人又不在。”
盈盈拒绝道：“千万别，万一被她发现了，我又吃不了兜着走，我还是老老实实自己洗吧！其实我也不是说不愿洗衣服，就是不爽她老针对我！”盈盈又憧憬道：“哼，要是有一天我翻身了，我非让她把我的衣服也洗了！”
方静不知说什么好，便不吱声。
盈盈突然瞅着方静问：“方静，你该不会跑去给沈灵儿告我的状吧！”
方静赶紧笑着说：“您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
盈盈说：“那就好，不然她又要给我穿小鞋！”
方静算是彻底看清了，盈盈完全就是个没心眼儿的直肠子，即便她想着她要是有机会翻身了，也不过是让灵儿给她洗衣服，仅此而已。
盈盈继续嘟着嘴洗她的衣服，嘴里继续嚷道：“我洗你个沈灵儿，我搓你个沈灵儿，我拧你个沈灵儿……”
方静不会告状，盈盈却会告状的，向谁告状，当然是书生。
到底书生将如何应对盈盈的告状之事，而戚继光招兵会遇到什么问题，案情又将如何发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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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说：“你嘛，继续替我护好你的镖就是！”
盈盈不乐意地说：“说白了，我就是个打手，我不干！”
玉婉微笑着劝道：“妹妹，你这可是最重要的事！”
灵儿说：“你要是不愿做的话也可以，你就天天在厨房里学做饭菜！”
天天学做饭菜还不憋死她，盈盈赶紧说：“我还是当我的打手吧，不对，是镖师，是贴身护卫！”盈盈这么一说，陡然间觉得自己的分量重了不少。
书生呵呵笑了，接着有几分严肃地说：“既然明确了，以后都不准胡作非为！”
灵儿应道：“好！”
玉婉答道：“嗯！”
盈盈只哦了一声。
书生一走，灵儿就开始行使自己的权力。
灵儿道：“我们家里事不多，但我也要分配一下，不然会乱套。相公的衣食起居，我来料理，包括他的衣服鞋袜，该洗的我洗，该添置的我添置，你们一概不用管。方静，我们现在就你这么一个丫鬟，你辛苦一点，帮我和玉婉姐把衣服洗一下。”灵儿对方静说话挺客气。
方静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不辛苦。”
灵儿又说：“盈盈姐，你自己的衣服你自己洗吧！”
盈盈哪会乐意，叫嚣道：“凭什么你的衣服方静洗，我的衣服要我自己洗！”盈盈本想说“凭什么你和姐姐的衣服方静洗”，但玉婉毕竟是自己的姐姐，她不好把玉婉添加在内。
灵儿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自己洗的吗？”
盈盈反驳道：“你之前不也一直都自己洗吗？”
方静劝道：“要不盈夫人的衣服我也一起洗了。”
灵儿却严肃地对方静说：“你别管，她自己要不洗，她自己穿脏衣服！”
方静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小豆说得对，不管她们怎么闹，自己都不能吱声。
盈盈恨道：“沈灵儿，我就知道你故意针对我！”
灵儿道：“你可以去告状呀，反正你现在整天一副娇滴柔弱的模样！”
盈盈哼一声，出了屋子，心中憋着一肚子委屈和不满。
就从这些简单的事玉婉可以看出，盈盈已经彻底被灵儿制服。灵儿对自己很客气，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让我有和她对抗的机会，如果我自己挑出些事端，过错就全在我了；灵儿对盈盈很强势，那是因为她知道盈盈不服她，既然你不服，我就把压制得没脾气。针对不同性格的她们，灵儿一刚一柔，拿捏得极为准确，也把这个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只要她不犯错误，没人有机会，在这一点上，灵儿像极了最初的盈盈，所不同的是，灵儿几乎不会犯哪怕一点错误。
这日一早，童明忠兴冲冲跑来告诉书生，说孟江招供了。
书生一惊：“什么，他招供了？”
童明忠说：“招了，供认不讳。”随即将一份供词递给书生，说：“段大人请看，这是孟江的供词。”
供词里写着孟江因对王平拒绝他和王楚楚的婚事一事怀恨在心，于四月二八日晚丑时潜入王平书房将王平杀害，并故意翻乱书房，伪装成凶手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的假象，且孟江画了押。
童明忠得意地说：“如今铁证如山，只等段大人定夺！”
书生竟感一阵失落，他原本认为这是一个复杂的案件，却不料这般简单，似乎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无用武之地。书生面上却不能表露，说：“若真是孟江所为，童大人大功一件！”
童明忠谦逊地说：“此案下官只是协助段大人，段大人当居首功。”
这明显是拍马屁，书生笑了笑，说：“我这就与你去提审孟江。”
论及查案，书生最想带的当然是玉婉，但他答应过灵儿带她去，故而带着灵儿、黄大姐和王海来到按察使府。一到府中，书生就升堂，传上罪犯孟江。
很快，孟江被带了来，准确地说是被拖了来，因为孟江披头散发，遍体鳞伤，两腿耷拉，完全无法站立，身子甚是虚弱，面色极其痛苦。
书生隐隐明白了，冷言道：“童大人，你可是用了刑讯逼供？”
童明忠解释道：“罪犯嘴太硬，下官无奈只得对他用了点小刑。”
书生道：“恐怕不只是小刑吧！”却不过多为难童明忠，用指尖轻轻敲了几下桌面，咚咚，当即心生一计，道：“孟江，我问你，你是否对王平拒绝你和王楚楚的婚事而怀恨在心？”
孟江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说：“是。”
书生又问：“你可是因为此事于四月二十八日晚子时潜入王平书房将他杀害？”
孟江说：“是。”
书生道：“你确定你听清楚了我刚说的话？”
孟江说：“听清楚了。”
书生道：“你复述一遍。”
孟江说：“大人问我，是否对王平拒绝了我和王楚楚的婚事而怀恨在心，我是否于四月二十八日晚子时潜入王平书房将他杀害。”
书生说：“很对，那么你还说是？”
孟江绝望地说：“是。”
书生挥手让人带走孟江，转而对童明忠说：“童大人，此案还有蹊跷，不能定案！”
童明忠不解地问：“段大人，孟江已经招供，为何还不能定案？”
书生将供词递给童明忠，沉着脸说：“你自己看吧，看仔细一点！”
童明忠拿过供词细看，只见供词上写的杀人时间是“四月二十八日丑时”。童明忠额头渗汗，尴尬地辩解道：“段大人，这多半是下人的笔误。”
书生淡淡地笑了，说：“童大人，我清楚在你管辖范围内参军被杀，你压力很大，换做是我也会想着早些结案，但参军被杀这么轰动朝野的大事，不可草率了之，屈打成招不是什么高明的做法！”
童明忠道：“段大人说得对，下官确有急躁！可恕下官直言，如果不是孟江杀的王平，这案子再无头绪，便是死案，如何查得出，又如何向朝廷交差，而孟江杀害王平的说法完全可以成立，并且孟江已经招供。”
书生正色道：“你请放心，既然皇上派我来查此案，纵使查不出，也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必再插手此案，找郎中好好医治孟江，他就算不是凶手，也是重要的证人，如果他死了，我第一个斩你，我这人说一不二，你知道的！”言毕拂袖而去。
童明忠受了责备，心中极为不快，怨道：“钦差，真是威风啊！”
一旁的下属谗言道：“大人，属下都替你感到憋屈，他虽是钦差，却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大人你一三品官员却要被四品官员使唤教训！”
童明忠却一马脸，骂道：“你懂个屁！段世昌为官只两月就升到四品，又受皇上器重，迟早爬到我头上！再说了，他段世昌还是徐阶的女婿，徐阶现在和严嵩父子明争暗斗得厉害，如果徐阶赢了，还能不首当其冲重用段世昌？”
下属道：“要是严嵩父子赢了，大人今日的气不就白受了？”
童明忠撇撇嘴，道：“白受？怎么可能，那时还不痛打落水狗！你呀，要记住，当官，忍是第一要诀，不会忍就永无出头之日！”
下属道：“大人赐教，小的必牢记于心。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童明忠道：“怎么办，坐享清闲不挺好吗？他段世昌本领高，自己去查呗！”
下属又问：“孟江如何处理？”
童明忠没好气地说：“钦差大人的吩咐你没听到？你没见到那日他说斩就斩？你是想看我被斩呢，还是想我看你被斩？”
下属赶紧说：“卑职知道了，这就去办。”急跑去找人请郎中为孟江医治。
出了按察使府，行在大街上，灵儿好奇地问：“相公，你怎么知道孟江不是凶手？”
书生解释道：“王平是次日才被人发现的尸体，具体死于何时只有凶手自己知道。孟江的供词太契合童明忠的推断，而孟江又遭受极刑，我当然要怀疑孟江是屈打成招。孟江一定是身体忍耐到了极限，头脑也不清楚，童明忠说什么他都只会说是，完全不会留意其中的内容，我刚刚故意错按了一个时辰问他，如果他是凶手，必会知道时辰错了，可是他还是口口声声答道是，这说明他连杀死凶手的时辰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灵儿点了点头，又问：“既然他无罪，相公为何不放了他？”
书生说：“因为他是王平的亲信，王平的许多事只有他最清楚，所以我要把他保护起来，没有什么比监狱更能保住一个人。”
灵儿佩服地说：“相公，你真的好聪明！”
书生茫然道：“凶手不是孟江，这案子突然少了很多头绪。”
灵儿笑嘻嘻地鼓励道：“事在人为，你一定能破解其中的谜团！”
书生肯定地点了点头。
盈盈本以为有了方静后自己可以享享清福，哪曾想灵儿要求她自己的事自己做，胳臂拧不过大腿，只得自己收捡了脏衣服，端到洗衣台洗。
盈盈倒不是懒，洗几件衣服没什么，五月的水又不冰，关键是凭什么灵儿和玉婉的衣服可以由方静洗，而她的衣服就得自己洗，盈盈咽不下这口气。
盈盈边洗边抱怨道：“我洗你个沈灵儿，我搓你个沈灵儿！”她把对灵儿的怨气发泄到了衣服上面。
方静也在一旁洗衣服，见盈盈这般怨气腾腾，说：“盈夫人，要不你歇着，我帮你洗了，反正灵儿夫人又不在。”
盈盈拒绝道：“千万别，万一被她发现了，我又吃不了兜着走，我还是老老实实自己洗吧！其实我也不是说不愿洗衣服，就是不爽她老针对我！”盈盈又憧憬道：“哼，要是有一天我翻身了，我非让她把我的衣服也洗了！”
方静不知说什么好，便不吱声。
盈盈突然瞅着方静问：“方静，你该不会跑去给沈灵儿告我的状吧！”
方静赶紧笑着说：“您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
盈盈说：“那就好，不然她又要给我穿小鞋！”
方静算是彻底看清了，盈盈完全就是个没心眼儿的直肠子，即便她想着她要是有机会翻身了，也不过是让灵儿给她洗衣服，仅此而已。
盈盈继续嘟着嘴洗她的衣服，嘴里继续嚷道：“我洗你个沈灵儿，我搓你个沈灵儿，我拧你个沈灵儿……”
方静不会告状，盈盈却会告状的，向谁告状，当然是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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