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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沉默

  手持信件,刘波湿润了双眼,他的视线模糊了。杰特和他女友的爱情让他感动了。医院响起了吃午饭的铃声,此刻沉默是刘波最拿手的活了,他并没有去吃午饭,他静静的坐着。由于手握得很用力,信件很快就变形了,褶皱的比较厉害刘波并有像往常那样移动自己的身体,还是静静的,静静的坐在他那张木床上。

  这是他来到精神医院的第一次流泪。也许人生总有很多的第一次,有时候第一次也有可能变成了最后一次。他羡慕杰特的爱情,勾起了他羡慕的记忆。

  就是某个电影里演绎的一个故事:女主喜欢男主,可惜女主却得了一种不能够生长的病。这种病如果女主非要治疗,那么只能够加速她的死亡,但是为了想要男主角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女主不惜远赴美国努力寻求治疗,成为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而最后却只能留下她的作品供给男主欣赏,并留下了一生一次的吻,一生唯一的爱的字眼,男主看后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刘波无法言喻。他渴望这样的东西,渴望到了极限,结局就是对这样的事情感到疲惫,以至于产生了下面这样的想法。

  不必惊讶你身边的人会变。女人都是善变。别人说爱情能让一个人变得活跃和兴奋,别人说爱情可以让你比之前更懂得浪漫和享受,别人也说爱情可以让人堕落和情感泛滥……但,刘波想说的是,刘波注定这一生要没有爱情,甚至孤独终身……刘波不想有爱情,不想去体会那种快乐,即使是美好的,即使是难得的,刘波都不想要,真的不想要了。刘波无法言语它之后所要经历的痛苦和悲伤。

  刘波曾可笑的认为一个人可以像苍鹰那样活得潇洒,却不曾知道它要经历蜕变时需要忍受撞山脱壳之痛!大学于刘波而言,还是一个煎熬的过程,刘波现在想要放弃了,并连带放弃他自己。一旦心里落空,过去的情节就会在刘波的脑海里翻江倒海,蜂拥袭来。身体变得不像刘波的,无法控制。事与愿违这个名词开始与刘波好上了,刘波们总是形影不离。

  一个正当年少的身体,却埋藏着一颗衰竭的心,对未来的期待没有怦然心动过,只有弥留模糊的影像,这个能成形吗?也许没有了周围的人事物的影响,只存在一个独立个体的刘波,刘波还会一样获得如此般的心情吗?或者思想?刘波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不该或者是该做的事情。若是违背良心,若是违背道德,若是违背自己内心的想法,若是……刘波一旦做了,夜里的世界会折磨刘波的心,这样做好吗?刘波不知道,真心不知道?别人无法替刘波选择,只能建议,而建议却让刘波无法抉择。矛盾的生活害苦了刘波,害苦了刘波煎熬在这存在的客观世界里。刘波不想危言危行了,孜孜矻矻不能让刘波内心平静。刘波不想再目不窥园了,孜孜以求不能使刘波获得进步!即使让刘波前进,但太缓慢了。

  似乎在医院里,刘波什么都不想去在乎,可现实却每每让他忆起那些画面,然后只能感叹,然后再次感慨,再次经受莫名的揪心之痛。

  情感的寄托很烦恼,的确让人难以取舍。空虚对于少年的刘波来说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代名词。生活太压抑,压抑的让刘波心力交瘁,刘波的身体并无大碍,但刘波的思想很沉重,它不会停止对刘波的残害。刘波竭尽全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希望在每日的劳务中度过。但是这生活太无奈了,他不像刘波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是一本书,更不是喜剧或中国电视剧里那样有完美的结局。刘波已经觉得生活会让人变得冷血,刘波不想再那样过活了,速度太慢了,太让刘波压抑了。刘波不再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刘波现在只相信只有你去做了,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弄到手,人都会昧着良心去做,这是鱼肉的社会。

  他之前也在幻想自己与沈恩熙爱情,他也希望他的爱情能够长久,可惜他们的爱情却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泡沫,一触碰就破碎。沈恩熙的背叛带给了他极大的痛苦,这种痛苦是愚蠢的自我残害,而刘波明知道这是愚蠢的,但是他还是这么愚蠢的干下去,最终思想达到崩溃的边缘,来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这间医院。

  隔壁的房间的人又在嚎叫了,他的嚎叫像喇叭在吹奏哀鸣曲,但是他的声带不知是怎么了,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像坏了一样,有时候很大声,很流畅的发出声音,有时候又断断续续的,有时候又是慢节奏的一阵一阵的,令人厌恶又憎恨。但在这节点上出声,倒是对刘波起到了安慰的作用,刘波此时此刻正是需要这种声音来安抚流淌着红血的心的伤口。

  刘波把信件翻拍到桌子上,看到信件的背面还写了一段话:刘波,请你记住,思想既可以作为武器摧毁自己,也能够作为利器,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无心快乐的,坚定与平和的新天地。

  整整一个星期,刘波几乎没有说过话,只是借着某种器具发出的某些碰撞的声音来表示他的存在,他就像梦游人一般穿梭在这个阴惨的世界,肺泡中满溢令人窒息的鲜血的味道。夜间里,他竟梦到了仓央嘉措,梦到仓央嘉措重复的跟他说着同一句话: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

  疯了,这世界疯了,刘波坐在自己的床上傻笑,傻傻的笑着……

  刘波认为医生们都病了,就因为没有出门去吃饭,医生又带着他们的病给他打针,刘波就又静静的躺下,继续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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