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故人如陌路
走出城门，暮晴坐上白马，我和亦璇站在姜子轩身后，四人看向东方远处山脊绵延，朦胧的美如一幅让人心神向往的画卷。
无量山就快要到了，我心中想着。
“我们走吧！”姜子轩先行在前，回头和我们说道。
这时亦璇却突然焦急地说道：“我的珍珠白玉簪子呢？”她身上没有找到，便低头看向地面，生怕掉在某处给丢了找不回来。见她如此心急，我也低头寻找起来。暮晴下马后走到亦璇身边说道：“亦璇姐姐这样找是找不到的。你先想想，那簪子可能掉到哪里了？”
“从张大哥那里出来，我还带在身上。后来到了大悲庙法坛，还拿出来在发上试了试好不好看……对了，一定是掉到法坛那里了！”亦璇说道。
“既然知道了丢东西的地方，那我去寻找，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说后跑回城中，刚进城门，却见之前那穿补丁僧服的僧人正走出来。我一看到他，便想到他刚清扫了法坛应该能看到掉落的簪子。便跑上前去问道：“刚才我们一行四人路过大悲庙法坛，我朋友的簪子遗落在那里。不知道师父你看到没？”
那僧人听后笑道：“贫僧是拾得一支簪子，刚才法坛无人，只有你们四人路过。贫僧这也是追上来物归原主的。”
“多谢大师了！”我从那僧人手中接过簪子，欣喜的说道：“大师既然与其他僧人一同前来皋城讲经，为何不与他们一起离去，而独自清理法坛呢？”
僧人说道：“贫僧乃无量山下法灵寺僧人，与空严师兄虽是同佛，却不同门。我是个杂务僧，偶尔随穹渊寺的师兄们出来做些杂务。所以，他们先走我便要晚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如此说来，大师是要回无量山？那正好我们四人也要去穹渊寺，不如一起同行，也劳烦大师带路。”我想既然有这僧人同行，必会快点到那无量山，便提议的说道。
“既然同路，那施主请先。”僧人伸手让我先走，笑着说道。
我听后也便回道：“大师也请！”
我与那僧人笑着出了城门，姜子轩正在门口等着我回来，而暮晴还在和亦璇在地上寻找簪子。姜子轩见我走了出来，又看到身边多了个僧人便说道：“十一找到簪子没？这位僧人是？”
“簪子是被这师父拾得归还于我的，这师父是……”我刚才因簪子找到而有些高兴，居然忘了问这僧人的名字。便问道：“师父你叫什么啊？”
“贫僧法号空寂。”得知了僧人的名字，姜子轩在胸前做了道法真言指说道：“在下余真弟子姜子轩。”
“原是余真派弟子，怪不得贫僧隐约感到一股重阳正气围绕在你周身，若非‘天玄道法’修炼之深，怕是平常修真人士根本不会有这法力。”空寂说道。
姜子轩不自然的笑了笑，仔细打量了下这名叫空寂的僧人。只见空寂淡淡而笑，一身补丁灰色僧服洗的都有些泛白，如平常僧人一样并看不出有何特别。但空寂所说的话，却让姜子轩感到这僧人不简单。空寂看出姜子轩的心思，一笑说道：“莫非贫僧这身衣服，让姜师弟看笑了？法灵寺僧人修得苦禅，除佛在心中，已不在乎他物。一身衣装遮掩身子便足够，无需华丽。”
我看这空寂与姜子轩话还不少，便跑到亦璇面前面露喜色的说道：“亦璇，你猜我把什么找到了！”
暮晴见状拂袖笑道：“莫非十一哥哥已经找到了簪子？”
“找到就拿出来，别卖关子。”亦璇找得心急，嘴里说着话眼神却还在地面瞟来瞟去。
“你这丫头还真没劲。”我就说下想给她个惊喜，却不体谅下我。我把簪子给她手里，亦璇一下面容欢喜，我心里想着，一个簪子至于这样吗？新鲜几天，你就会把它丢得一边去了。女人啊～女人，还有什么能值得你们真的爱不释手呢？
“没想到十一你还真能找到，果然你这闲人运气不差呀。”见亦璇将簪子放入怀中，随口说出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城门出和姜子轩攀谈的空寂说道：“没那和尚，你把簪子丢了也是自找的！”
亦璇听后笑道：“原来如此，你不过是顺手给我的，真正寻得簪子的另是别人，那我就不谢你了，转谢我的大恩人去！”
我听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淡淡说道：“瞧你这模样，还谢大恩人！我救过你，也没听你对我说过这话！”
“空寂师父！赶快过来，我朋友要感谢你这捡到簪子的大恩人呢！”我不搭理亦璇恼怒的眼神，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喊着姜子轩与空寂过来。那二人听后，便向我走来，只是还在相互说着话，我心里纳闷，两个从没见面的人，真有那么多话可说么？
空寂走到我身边，看了眼我身后的亦璇与暮晴，施礼淡淡一笑：“亦璇师妹，两年前天山虚空派一别，不曾想到会在这皋城之地再次相见。不知所为何事？居然虚空掌门长老会让你独自下山而来，与这几位游历天下。”
我这一听，这空寂怎么会认识亦璇？而且他一个杂务小僧怎么会去得天山虚空派？其中缘由，以后一定要和亦璇问个明白。
姜子轩和暮晴也是一惊，不曾想亦璇居然还和这空寂僧人认识。我们三人看向亦璇，却见她面容苦楚，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伤痛在其心中哽咽。我看到她的表情都会感到心痛，只有空寂却依然如之前那淡淡笑容，静静看着亦璇。
“温言哥哥……”亦璇说道这里，眼泪都已经溢出。她擦拭掉眼泪缓解片刻，稍有平静后改口说道：“空寂师兄，之前穹渊寺空严师兄讲经，我还诧异你为何没有前来，原来你来了，只是我没有看到你。在穹渊寺待得好吗？我看你身上穿着心中怎会如此酸痛，为何空寂师兄会沦落到扫地僧人的地步？”本以为亦璇已经心情趋于平静，怎道她越说越失控，最后说完居然痛哭起来。
见她这样暮晴走到亦璇身边安慰道：“亦璇姐姐，你是怎么了？见了故人本该高兴，为何哭的如此伤心啊。”
“亦璇……”我心里不想让她难过，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对她说，只有心急的说道：“空寂他说他是法灵寺僧人，你是不是认错了人了？他不是你说的在穹渊寺的那个空寂，亦璇你先不要哭了，好不好！”
亦璇凝目望着空寂，眼泪滑过面颊，神色凄楚。她淡淡说道：“人生百载，如是尘烟。风过之后，无一丝留置……”
空寂听后似想到什么，抬头仰望天空，闭目续道：“待岁月匆匆而过，韶华白首，蓦然回头才发现一生之中，除点滴记忆，便是后悔无助而逝。何不逃脱命运束缚，悟道成仙，脱离生死无常。如此一来，潜心修行，悟之所悟，无思无惑。便不会被尘世所禁锢，逍遥于九天之外……”
这话，这话亦璇曾对我说过。那是在我问她为何不嫁个好人家，那时她对我说过的话，难道亦璇心里记得那个人，在乎的那个人就是我眼前刚认识的僧人——空寂？就是这个和尚吗……
“阿弥陀佛！”空寂说完双手合十而道：“天色不早了，明日若回不了寺中，师父又要责罚了。诸位，我们还是先赶路吧。”
空寂说罢便先走一步在前，亦璇看后就要跟上去。我心中不知怎么得难受的厉害，那空寂是一个僧人，亦璇你苦苦痴情于他又是何必呢？见她追上空寂，一把拉住其手凄楚而道：“我是你亦璇妹子，温言哥哥你难道忘了我吗？”
“亦璇师妹这又是何苦呢？请你放手，虚空派的人若知道你现在这样，责罚于你这便是师兄的错了。”空寂遁入佛门，看破红尘。对亦璇也只是修真门派间师兄妹之情，却怎知亦璇死死不放手，一副乞怜的表情看着空寂。
“放手！”
我跑过去一把拉开亦璇，对她吼道。至于为什么我会这样，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不想亦璇她最后本以为执着，却最终落的是自作多情，惹人烦气。
空寂看我拉住亦璇，说道：“这位十一兄弟，法灵寺有规定，我在这里不便久留。若四位愿意与我前往无量山，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亦璇被我抓住，倒也没有挣扎。我平心静气地回道：“还请空寂大师带路！”
空寂点头应是，向无量山方向行去，姜子轩看了看我和亦璇没有说话，跟随在空寂身后。暮晴骑马跟在我身旁，我拉着亦璇紧随他二人身后。
一路上，我们五人的身影在面前倾斜拉长着，随我们的步伐在地面上跳顿不止。夕阳西下，昏黄的天际偶尔传来阵阵散鸟的归鸣，这意味着天就快要黑了，可我们却在眼前看不到一处可以安身歇息的地方。不曾想到，皋城往东居然是片望不到边际的旷野，无有人烟。
空寂行在前面，我注视着他的背影，除了那炫亮的光头还有点看头，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亦璇这丫头记在心里念念不忘，即使他还是个僧人……
天色暗黑，入夜已经许久了。我一直拉着亦璇的手没有放开，她居然也没说什么。行了这久的路大家也累了，暮晴坐在马上对我说道：“十一哥哥，我们是否就在此处寻个空地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
亦璇只是一直呆呆看着空寂的身影，像傻了一样对身边的一切不闻不问。姜子轩自顾跟着空寂身后，也不见回头看我们一眼。我想了想，对暮晴说道：“暮晴，你亦璇姐姐走了这久，你先让她坐上马。”
“我……”暮晴听到我话后，表情一怔。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下了马和我一起把亦璇扶上马去。亦璇像个木偶般任由我和暮晴摆布，待她平稳坐好后，我拉着缰绳回头看着暮晴，见她低头闷不做声。我笑了起来，暮晴不会是生气了吧？
“暮晴？是不是累了？”我低头看向她的脸问道，那暮晴低声说了句“没有”之后，低下头垂下的鬓发把脸埋的更深了。
“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拉着暮晴的手，看了看亦璇依然目不转睛看向那空寂，一声也不吭。对暮晴会心一笑说道：“来！十一哥哥背你。困了的话就睡觉，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这样一来，可比坐在马上舒服多了。总不会担心打盹儿从马上掉下来。”
“呵呵……”暮晴听后，抬头笑了起来。我看她那开心的模样，心中也是升起一股暖意。能让这暮晴高兴一下，这成就感在我心中可不是一丁半点。
我蹲下身子，说道：“还不赶快上来，你亦璇姐姐现在是傻了，待她醒悟过来见我这样拉着你，还不说骂我半天。”
暮晴听后倒也不笑了，却不让我背她。我不拉她，她还不动，一拉她，她便往后退步。就这样折腾了几回合，空寂和姜子轩早已走得很远了。我看再这样磨蹭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便说道：“好啦，我也不现在背你。暮晴你多会走累了和我说下，那时再背你吧。先追上前面的空寂和姜子轩，亦璇看着空寂越走越远，肯定是心急了！”我说后，亦璇身子都有些前倾，眺望着远去的空寂。
我心想，亦璇要是你对我能有这心意，我绝对会好好对你。可惜呀，可惜……这么好的姑娘……
“我现在就累了，十一哥哥！”暮晴如孩童般天真可爱的语气对我说道，一下把我心中那臆想翩翩的美事都化为乌有了。
我干咳了一声，看着暮晴扭捏的模样，她的脸都红了。呵呵，还是小丫头好哄啊，我笑道：“还不上来！再晚些，我们可真被姜子轩和空寂两人给丢了。”
“嗯！”暮晴双手环抱在我胸前，我咬牙起身，突然感到有些费力。看来这一路走来没有休息，体力透支过度了。
背着暮晴，这丫头伏在我肩上静静的看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我行着路不时回头看向亦璇，每次总是与暮晴的眼睛相对而视，我低头叹气，然后说道：“暮晴你总看着我，十一哥哥真有那么好看吗？”
“我喜欢看你，呵呵！”暮晴埋头在我肩上，我都感到肩头有暮晴柔软的气息。她缓缓说着：“好困啊，十一哥哥我好想休息下。”
“那先睡会，别太累了。”我看向前方那二人的身影，微笑的说道。;
无量山就快要到了，我心中想着。
“我们走吧！”姜子轩先行在前，回头和我们说道。
这时亦璇却突然焦急地说道：“我的珍珠白玉簪子呢？”她身上没有找到，便低头看向地面，生怕掉在某处给丢了找不回来。见她如此心急，我也低头寻找起来。暮晴下马后走到亦璇身边说道：“亦璇姐姐这样找是找不到的。你先想想，那簪子可能掉到哪里了？”
“从张大哥那里出来，我还带在身上。后来到了大悲庙法坛，还拿出来在发上试了试好不好看……对了，一定是掉到法坛那里了！”亦璇说道。
“既然知道了丢东西的地方，那我去寻找，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说后跑回城中，刚进城门，却见之前那穿补丁僧服的僧人正走出来。我一看到他，便想到他刚清扫了法坛应该能看到掉落的簪子。便跑上前去问道：“刚才我们一行四人路过大悲庙法坛，我朋友的簪子遗落在那里。不知道师父你看到没？”
那僧人听后笑道：“贫僧是拾得一支簪子，刚才法坛无人，只有你们四人路过。贫僧这也是追上来物归原主的。”
“多谢大师了！”我从那僧人手中接过簪子，欣喜的说道：“大师既然与其他僧人一同前来皋城讲经，为何不与他们一起离去，而独自清理法坛呢？”
僧人说道：“贫僧乃无量山下法灵寺僧人，与空严师兄虽是同佛，却不同门。我是个杂务僧，偶尔随穹渊寺的师兄们出来做些杂务。所以，他们先走我便要晚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如此说来，大师是要回无量山？那正好我们四人也要去穹渊寺，不如一起同行，也劳烦大师带路。”我想既然有这僧人同行，必会快点到那无量山，便提议的说道。
“既然同路，那施主请先。”僧人伸手让我先走，笑着说道。
我听后也便回道：“大师也请！”
我与那僧人笑着出了城门，姜子轩正在门口等着我回来，而暮晴还在和亦璇在地上寻找簪子。姜子轩见我走了出来，又看到身边多了个僧人便说道：“十一找到簪子没？这位僧人是？”
“簪子是被这师父拾得归还于我的，这师父是……”我刚才因簪子找到而有些高兴，居然忘了问这僧人的名字。便问道：“师父你叫什么啊？”
“贫僧法号空寂。”得知了僧人的名字，姜子轩在胸前做了道法真言指说道：“在下余真弟子姜子轩。”
“原是余真派弟子，怪不得贫僧隐约感到一股重阳正气围绕在你周身，若非‘天玄道法’修炼之深，怕是平常修真人士根本不会有这法力。”空寂说道。
姜子轩不自然的笑了笑，仔细打量了下这名叫空寂的僧人。只见空寂淡淡而笑，一身补丁灰色僧服洗的都有些泛白，如平常僧人一样并看不出有何特别。但空寂所说的话，却让姜子轩感到这僧人不简单。空寂看出姜子轩的心思，一笑说道：“莫非贫僧这身衣服，让姜师弟看笑了？法灵寺僧人修得苦禅，除佛在心中，已不在乎他物。一身衣装遮掩身子便足够，无需华丽。”
我看这空寂与姜子轩话还不少，便跑到亦璇面前面露喜色的说道：“亦璇，你猜我把什么找到了！”
暮晴见状拂袖笑道：“莫非十一哥哥已经找到了簪子？”
“找到就拿出来，别卖关子。”亦璇找得心急，嘴里说着话眼神却还在地面瞟来瞟去。
“你这丫头还真没劲。”我就说下想给她个惊喜，却不体谅下我。我把簪子给她手里，亦璇一下面容欢喜，我心里想着，一个簪子至于这样吗？新鲜几天，你就会把它丢得一边去了。女人啊～女人，还有什么能值得你们真的爱不释手呢？
“没想到十一你还真能找到，果然你这闲人运气不差呀。”见亦璇将簪子放入怀中，随口说出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城门出和姜子轩攀谈的空寂说道：“没那和尚，你把簪子丢了也是自找的！”
亦璇听后笑道：“原来如此，你不过是顺手给我的，真正寻得簪子的另是别人，那我就不谢你了，转谢我的大恩人去！”
我听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淡淡说道：“瞧你这模样，还谢大恩人！我救过你，也没听你对我说过这话！”
“空寂师父！赶快过来，我朋友要感谢你这捡到簪子的大恩人呢！”我不搭理亦璇恼怒的眼神，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喊着姜子轩与空寂过来。那二人听后，便向我走来，只是还在相互说着话，我心里纳闷，两个从没见面的人，真有那么多话可说么？
空寂走到我身边，看了眼我身后的亦璇与暮晴，施礼淡淡一笑：“亦璇师妹，两年前天山虚空派一别，不曾想到会在这皋城之地再次相见。不知所为何事？居然虚空掌门长老会让你独自下山而来，与这几位游历天下。”
我这一听，这空寂怎么会认识亦璇？而且他一个杂务小僧怎么会去得天山虚空派？其中缘由，以后一定要和亦璇问个明白。
姜子轩和暮晴也是一惊，不曾想亦璇居然还和这空寂僧人认识。我们三人看向亦璇，却见她面容苦楚，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伤痛在其心中哽咽。我看到她的表情都会感到心痛，只有空寂却依然如之前那淡淡笑容，静静看着亦璇。
“温言哥哥……”亦璇说道这里，眼泪都已经溢出。她擦拭掉眼泪缓解片刻，稍有平静后改口说道：“空寂师兄，之前穹渊寺空严师兄讲经，我还诧异你为何没有前来，原来你来了，只是我没有看到你。在穹渊寺待得好吗？我看你身上穿着心中怎会如此酸痛，为何空寂师兄会沦落到扫地僧人的地步？”本以为亦璇已经心情趋于平静，怎道她越说越失控，最后说完居然痛哭起来。
见她这样暮晴走到亦璇身边安慰道：“亦璇姐姐，你是怎么了？见了故人本该高兴，为何哭的如此伤心啊。”
“亦璇……”我心里不想让她难过，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对她说，只有心急的说道：“空寂他说他是法灵寺僧人，你是不是认错了人了？他不是你说的在穹渊寺的那个空寂，亦璇你先不要哭了，好不好！”
亦璇凝目望着空寂，眼泪滑过面颊，神色凄楚。她淡淡说道：“人生百载，如是尘烟。风过之后，无一丝留置……”
空寂听后似想到什么，抬头仰望天空，闭目续道：“待岁月匆匆而过，韶华白首，蓦然回头才发现一生之中，除点滴记忆，便是后悔无助而逝。何不逃脱命运束缚，悟道成仙，脱离生死无常。如此一来，潜心修行，悟之所悟，无思无惑。便不会被尘世所禁锢，逍遥于九天之外……”
这话，这话亦璇曾对我说过。那是在我问她为何不嫁个好人家，那时她对我说过的话，难道亦璇心里记得那个人，在乎的那个人就是我眼前刚认识的僧人——空寂？就是这个和尚吗……
“阿弥陀佛！”空寂说完双手合十而道：“天色不早了，明日若回不了寺中，师父又要责罚了。诸位，我们还是先赶路吧。”
空寂说罢便先走一步在前，亦璇看后就要跟上去。我心中不知怎么得难受的厉害，那空寂是一个僧人，亦璇你苦苦痴情于他又是何必呢？见她追上空寂，一把拉住其手凄楚而道：“我是你亦璇妹子，温言哥哥你难道忘了我吗？”
“亦璇师妹这又是何苦呢？请你放手，虚空派的人若知道你现在这样，责罚于你这便是师兄的错了。”空寂遁入佛门，看破红尘。对亦璇也只是修真门派间师兄妹之情，却怎知亦璇死死不放手，一副乞怜的表情看着空寂。
“放手！”
我跑过去一把拉开亦璇，对她吼道。至于为什么我会这样，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不想亦璇她最后本以为执着，却最终落的是自作多情，惹人烦气。
空寂看我拉住亦璇，说道：“这位十一兄弟，法灵寺有规定，我在这里不便久留。若四位愿意与我前往无量山，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亦璇被我抓住，倒也没有挣扎。我平心静气地回道：“还请空寂大师带路！”
空寂点头应是，向无量山方向行去，姜子轩看了看我和亦璇没有说话，跟随在空寂身后。暮晴骑马跟在我身旁，我拉着亦璇紧随他二人身后。
一路上，我们五人的身影在面前倾斜拉长着，随我们的步伐在地面上跳顿不止。夕阳西下，昏黄的天际偶尔传来阵阵散鸟的归鸣，这意味着天就快要黑了，可我们却在眼前看不到一处可以安身歇息的地方。不曾想到，皋城往东居然是片望不到边际的旷野，无有人烟。
空寂行在前面，我注视着他的背影，除了那炫亮的光头还有点看头，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亦璇这丫头记在心里念念不忘，即使他还是个僧人……
天色暗黑，入夜已经许久了。我一直拉着亦璇的手没有放开，她居然也没说什么。行了这久的路大家也累了，暮晴坐在马上对我说道：“十一哥哥，我们是否就在此处寻个空地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
亦璇只是一直呆呆看着空寂的身影，像傻了一样对身边的一切不闻不问。姜子轩自顾跟着空寂身后，也不见回头看我们一眼。我想了想，对暮晴说道：“暮晴，你亦璇姐姐走了这久，你先让她坐上马。”
“我……”暮晴听到我话后，表情一怔。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下了马和我一起把亦璇扶上马去。亦璇像个木偶般任由我和暮晴摆布，待她平稳坐好后，我拉着缰绳回头看着暮晴，见她低头闷不做声。我笑了起来，暮晴不会是生气了吧？
“暮晴？是不是累了？”我低头看向她的脸问道，那暮晴低声说了句“没有”之后，低下头垂下的鬓发把脸埋的更深了。
“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拉着暮晴的手，看了看亦璇依然目不转睛看向那空寂，一声也不吭。对暮晴会心一笑说道：“来！十一哥哥背你。困了的话就睡觉，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这样一来，可比坐在马上舒服多了。总不会担心打盹儿从马上掉下来。”
“呵呵……”暮晴听后，抬头笑了起来。我看她那开心的模样，心中也是升起一股暖意。能让这暮晴高兴一下，这成就感在我心中可不是一丁半点。
我蹲下身子，说道：“还不赶快上来，你亦璇姐姐现在是傻了，待她醒悟过来见我这样拉着你，还不说骂我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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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亦璇要是你对我能有这心意，我绝对会好好对你。可惜呀，可惜……这么好的姑娘……
“我现在就累了，十一哥哥！”暮晴如孩童般天真可爱的语气对我说道，一下把我心中那臆想翩翩的美事都化为乌有了。
我干咳了一声，看着暮晴扭捏的模样，她的脸都红了。呵呵，还是小丫头好哄啊，我笑道：“还不上来！再晚些，我们可真被姜子轩和空寂两人给丢了。”
“嗯！”暮晴双手环抱在我胸前，我咬牙起身，突然感到有些费力。看来这一路走来没有休息，体力透支过度了。
背着暮晴，这丫头伏在我肩上静静的看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我行着路不时回头看向亦璇，每次总是与暮晴的眼睛相对而视，我低头叹气，然后说道：“暮晴你总看着我，十一哥哥真有那么好看吗？”
“我喜欢看你，呵呵！”暮晴埋头在我肩上，我都感到肩头有暮晴柔软的气息。她缓缓说着：“好困啊，十一哥哥我好想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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