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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职遇挫

  工作依然还是没有着落,张超打算去市内找找,九点时分,张超带上在H省时绘制的作品乘上了公交车,他透过车窗玻璃浏览着外面,发现市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繁华,城市建设也不怎么现代超脱。对张超这个在G省生活过几年的人来说,这里的节奏似乎很慢,跟一个内地中小城市比较也没有多大的优越,从表象实在看不出这里有被改革浪潮冲击过的痕迹,其实就是跟‘雪滩’对比,也逊色多了。

  从r市中心广场下车时,张超在这里倒看到了这个城市进化过的迹象,那个广场面积很大,很开阔,有一种包容万象的博大气势,那个高高竖立的城标,无论是设计造型与寓意都很直白,一个三扇的蚌形水泥结构,中间有颗不锈钢圆珠,很显然是寓意这个城市富饶的海洋物产,周围是个大圆环水池,里面还有喷水的装备,不过那天并没有喷射水雾,广场对面有个大商场,好象人气很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场面很热闹…。

  张超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走着,不时看看哪里有招聘的信息,他走到一个窄窄的巷子里时,发现一家铺面上贴了张红色的招聘海报,他走近一看,居然是个小型广告公司在招聘广告设计人员,那家公司叫‘艺园’广告公司,办公室是玻璃门,他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坐在里面办公台上忙着什么。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那老人看着这边说了句‘请进’,张超走过去礼貌地问道‘请问您这里还招聘广告设计人员吗’那老人连忙站起来说,‘招呀,你是做这个的吗’,张超回答说‘是,我一直在G省从事这个行业,有五年了,这是我的作品,您指导指导’说完张超双手把作品轻轻地放在老人跟前。

  老人看了一会,笑着说‘还不错,我自己本来是画国画的,对广告行业还不怎么熟悉,既然你做过这个行业,那就留下帮我吧,但我这里才刚刚起步,工资不会很高,每月八百元,三个月后根据你工作能力再定,怎么样,行的话就明天给我答复’,张超在G省经常应聘的,比较有经验,所以没有急于给出答复,他边收起作品边说‘好吧,明天我给您答复’,说完就平静地走了出来。

  其实张超内心一点也不平静,倒有一股狂喜占据着心头,把必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婆和自己的朋友,所以加快了步伐走向那个广场。到达广场已经是两点多了,但他要乘坐的公交车还没有来,于是他站在广场的铁栏杆边等候着,他发现这里有很多来来往往的女人,大多二三十岁的样子,脸上有明显搽抹过那些廉价胭脂粉底的迹象,很不协调,透出一股风尘低贱的恶俗,仿佛都是从那些阴暗潮湿的地方滋生出来的一样,但她们好象自我感觉非常好,享受肆意地相互打闹着,有的甚至高调地哼着歌曲…。她们几次走过张超旁边时,都会相互嬉笑地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张超,然后张扬地大声哄笑着…。

  张超回到工地住处把消息告之大家时,大家都很兴奋,于是张超的朋友去买了几支啤酒和几包小吃,摆在刘全那张简易台上喝了起来,刘全好象也很开心,他边喝着酒边说‘我说了吧,张超那么有本事还怕没有工作吗,人才就是人才,’张超的朋友接过话题说‘你们都是人才,就我不行,所以没地方收留哟’刘全白了他一眼说‘我算什么狗屁人才,在这里干了几年了,才六百块一个月,人家张超跑过来就有八百块,以后不知道还会加多少,认命吧‘。

  张超的朋友好象情绪有点低靡,捧着头直直地看着同一个地方,说‘不管怎样,你们都比我强,我都没人要’。

  张超喝完一口酒,重重地放下酒瓶说道‘你不用那么急,既然大家一起出来,就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难我们是渡过去了,所以该共同享福了,这样吧,明天我去广告公司跟那边商量看能不能连你一起接纳,如果不认可,那我情愿也不干,要讨饭就一起讨‘。

  第二天一大早。张超就乘车过广告公司那边了,他觉得太早了点,那个老人还没来吧,他走过去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那个老人已经到了办公室,于是张超把自己朋友也过来工作的要求对他说了,老人沉默了一会说‘其实我这里是刚刚开办的,以后什么状况我都不知道,在业务不多的情况下我实在没有办法多养一个闲人,如果你换位思考,你会怎样’,老人的话一下就把张超殪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一会儿,还是老人解围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有业务就叫他过来帮工,我按日计费或者按工程计费都可以,如果没有业务,那他只能另谋生计,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说呢’。张超终于缓过神来,回答说‘谢谢老板的理解,只是我必须征求他本人的意见,到时我再跟你聊’。那天商谈后,张超在艺圆广告公司做了个眼镜铺面的设计方案。

  晚上回来张超跟朋友谈起公司老板对他安排的意向时,张超的朋友没有表态,一直沉默着,倒是朋友的老婆持反对意见,她说‘这样的工作一点保障都没有,摆明了就是不想要他,这样的话就是在那里工作也没有意思,老实说我老公根本就不适应那种工作,我看还是不要去了’,说完看着她老公,分明在征求他自己的意向。张超的朋友终于发话了‘我真的不适应广告公司的工作,在H省也试过,张超你是知道的,其实你已经尽力了,我不会怪你,这样吧,你继续去那里上班,毕竟找个工作不那么容易,我自己想办法慢慢解决,刘全这里我就不信以后不招保安了,如果这边招聘,我还是比别人优越的,到底刘全是自己人嘛’。

  张超听后恼怒地指着朋友说‘你把我看做什么人了,告诉你,我还不至于抛弃朋友自己贪图安逸,既然你这样决定,我就不去了,我就不信找不到其他工作。’说完张超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第二天,张超的朋友没有去艺园那边,张超也没有去,艺园广告公司就这样在他们短暂的人生旅途中,匆匆地降下了帷幕。

  艺园结束了,但朋友之间感情不会结束,反而更融洽了,那几天他们都没去找工作,都聚在工地玩,大家都很开心,自从刘全在他那些下属保安面前炫耀过自己有个画画的朋友后,就有很多人陆续过来找张超,他们都买酒买烟送给张超,求他在自己身体上刺些龙呀,鹰呀,狼呀等动物文身图案,听说公司老总喜欢这些雄性的东西,为了迎合领导也为了给自己添加点剽悍色彩,他们都豁出去了。

  其实张超以前的确帮人刺过文身,他很喜欢那种针针见血的刺激过程,他甚至还记得那细小的针尖刺入**后拔出来微弱的声响,随后跟着冒出来一小滴鲜红的血液凸现在表皮上,密密麻麻狰狞地排列着,他还特别享受那一刺一拔间文身的人也跟着一起抽搐的动态,以及那痛苦的表情,那些都让他亢奋,激动…。

  张超不记得为多少人刺过文身了,只知道没有人来找他了,烟呀酒呀都够大家享用几天了,闲来无事张超就想再去市里碰碰运气。那天他照例坐车去市内广场,到达广场依旧有很多那些俗气的女人,他今天不那么急,在广场信步行走着,这时有个俗气的女人径直对他走过来,表情暧昧地问他‘要不要休息呀’,张超木然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休息呢’那女人马上沉下脸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就走了,张超呆在那里思考了一会,终于恍然大悟,‘休息,他妈的,怎么想出这样恰当的词汇的呀,**,哈哈’。

  他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状态。今天他去另外一个方向,于是他一直向东走,刚刚出了广场走到对面就看到大招牌,上面写着‘r城广告公司’,广告公司旁边是个影剧院,在那影剧院看到一张很规范的招聘广告,张超走过去一看,差点跳了起来,这张广告也是招聘广告设计及制作人员的,而且就是这个r城广告公司,张超兴奋地向里面走去,走过一条过道有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里面有很多人,于是张超走进去向坐在办公台上的工作人员询问,她随手拿了张简历表让他填,还告诉他这么多人都是来应聘的。录取名额只有三个,他填好简历后,那工作人员再通知张超明天上午九点过来应试。

  第二天九点,张超如期到达r城广告公司,到后张超和十多人一起被带到一个大会议室。那里摆着十多张办公台,工作人员吩咐每人一张台分别坐下,坐下后张超看到台上都放着,颜料画笔等文具,会议室的正前方挂着一张各类铁制阀门产品图片。不久,有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走到前面,说‘今天的应试内容就是给这些产品做一个广告设计方案,参考资料就是这张图片,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思维与风格去做,星期三我们作出选择后,再另行通知录取人员。

  张超思考了一会,开始动笔了,按照他的逻辑思维,这种大众化的产品广告谈不上什么创意,文字图案清晰,层次清楚,语言简洁精练就ok了。张超明白其实公司最看中的还是书画方面的实力,字体结构和物体表现的整体水准必须拿得出手,那毕竟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也是体现公司实力的一道展示窗口。张超是画油画的,在书法,美术字方面都下过苦功,加上这几年一直在从事广告设计工作,所以他非常纯熟,得心应手,三个小时后,他完成了设计方案,走到办公室把作品放在工作人员台上,然后轻松愉快地走了出来。

  正如张超自己所预料的那样,星期四上午,刘全的呼机突然响了,他复机后兴奋地跑过来告诉张超,是r城广告公司通知他过去的,还说务必在下午两点前赶到公司。

  张超赶到公司时,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今天他看上去更文静,满脸的书卷气,和张超聊了一些关于工作上的话题,然后严肃地问张超‘看你简历你是H省人,对吗’,张超回答说‘对呀,有什么问题吗’,那个年轻人支吾了一会,慢吞吞地说‘没什么,只是公司有个规定,H省籍的职员公司不安排住处’。张超奇怪地问他‘为什么H省的就不能安排呢,那我可以理解为其他省份的公司就能够提供住处吗’,年轻人笑眯眯地说,‘你可以这样理解,其实这样的规定并不是针对你的,好人坏人也不能按区域来划分,只是公司领导认为H省人在这边口碑不怎么好,怕引起后遗症,所以就设定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张超听了怒火中烧,他‘嗖’地一下站起来说,‘你不觉得这样的规定有歧视偏见之嫌吗,在这样的公司,你认为作为一个受排斥的职员会有生存的空间吗,还有作为领导颁布这样的制度,你不认为很无知吗,荒谬’,张超一连串的质问过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那个年轻人呆呆着坐在那里发愣…。

  张超刚刚回到了工地住处时,刘全就在对面党校那边叫他‘张超,张超’,张超停了下来,刘全穿过马路神秘地小声跟张超说‘我有一个小道消息,据说还只有五个人知道,这五人还包括你我,准确地说,除我们外,只有三人知道这信息,’说完他对着张超做了个鬼脸。

  ‘什么消息这么神秘,还小道呢,你以为你情报局呀’张超不以为然地说;

  ‘的确,我不应该这么神秘,其实这条信息对我一点价值都没有,我跟着起什么哄嘛’,刘全说完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脸。

  张超笑了笑说‘是应该打,不过力度还不够,这样轻的分量是不能给你长记性的,我来帮你好不好’,说完张超对着刘全扬起巴掌,

  刘全连忙拉住他的手,笑着说‘如果你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有多重要,你就不会这样撒野了’,

  张超果然把手松懈了下来,但还是瞪着刘全轻蔑地说;‘危言耸听,看你想玩什么花样’,说完又扬起了巴掌。‘哎呀,不调戏你了’刘全一本正经地说‘我公司准备招聘一个广告设计员,以前那个现在走了,公司总经理和邢副总在办公室谈论这个事的时候,刚好我们这里的施工员进去找老总无意间听到了,你知道那个施工员吧,天天都在我们这个工地的,就是戴红色安全帽的那个,高高的那个’,张超眨了眨那对小眼睛,好象在回忆着,突然他若有所悟地说,‘知道了,的确很高,很和善的,我们见面还常常打招呼呢’,这时刘全伸出一只手搭在张超肩上,说‘等下他过来我通知你跟他聊聊,了解了解情况,走,进去吧’。

  下午四点多,刘全来找张超,对他说‘施工员刚刚来了又走了,我去咨询他时,他问我你懂不懂广告设计,我说太懂了,很厉害的,在我们老家有点名气’,

  张超说,‘你不要那么高调嘛,吹得太高了会掉下来摔死的,我只是略懂而已,谈不上什么厉害的’,

  刘全严肃地说,‘其实在外面适当地吹吹也是必要的,你太低调人家还以为你没有本事呢’,

  张超笑着说,‘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那你跟那个施工员是怎么谈的呀’。

  刘全说‘施工员说你明天直接去公司找邢副总应聘,明天是星期五,周末两天都不上班的,所以要你明天上午去公司,耽误了就只能拖到星期一,周末这两天有没有变动谁都不能肯定,夜长梦多嘛’,说完,刘全沉默着好象在思考什么,一会就接着说‘对了,薪资要求你不能过高,过得去就行了,做得好公司自然会给你加工资的’,

  张超有点不悦‘那你说我应该要求多少呢’,

  刘全摊着双手说‘那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做了一年多了才六百块一月,你自己看着办,话我可是提醒你了’;看张超低着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刘全继续说,‘还不知道我公司的地点吧,那这样,明天我抽空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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