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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入行

  ‘结束了,就那样结束了’。张超自言自语地说着。他弄不清四年前的那次r城之旅,自己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其实自己与郝经理之间的争端,并不是祸由的根源,如果不是阿美的那场病迫使自己走入绝境,后来的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如果要追根溯源的话,真正的源头还是那场突发的雨,那场雨看起来好象是不经意下的,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那是老天爷看着下的,当然他老人家可以把握好那个度,刚好能淋得阿美生病就停了,接下来的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它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哈哈’张超想起自己的理解就笑出了声。

  正在这时,张超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扭头一看是自己的妹夫老三,他正迈着那熟悉的‘外八字’形步子从巷子里走出来,后面还有张超的老爸和张强。老三走过来询问张超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就问张超今天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出海。张超点着头说‘行’。在他们说话间,走在后面的老爸和弟弟跟了上来,但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向前走着,张强边走还边向那个妹夫催促着说;‘老三,快点哟’。张超妹夫在家里因为排行第三,所以人家都叫他‘老三’。老三没答理他,对张超说了句;‘走吧’,就和张超尾随着他们两个后面走,张超走时虽然一直跟老三说着话,但也一直在打量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张超看到路边的店铺大多都是关闭的,路上行人稀落,街道上偶尔刮来一阵阵扑面的寒风,显得冷清而萧索…。

  张超随着他们走了十分钟左右,就嗅到一股异样的气味,张超以前到过这里,知道这种气味是港口发出来的,港口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张超和老三尾随父亲弟弟刚刚走到进入港口的那条横道时,就感觉冷风夹杂着一股难闻的腥味呼啸着迎面扑来,张超不禁达了个寒战,他本能地竖起衣领捂住鼻子并转过身来。

  他的脚下是一道高而长的水泥坡道,也许是为了防滑便于行走的缘故,斜坡上布满了突凸均匀的方形格子。对岸是一道垂直陡峭的水泥高墙,从路面一直延伸到水下,形成一个狭长的港口,港口两边都竖立着几排高大的水泥立柱,分别承载着几个用来运输装载海产的水泥条形建筑物,由路面横向伸展到港口上空。港口里停靠着一行行大小船只,把那条本来就狭窄的水道挤兑得几乎没有了空间,一条船通过还必须几人分排着两边的船只。即便这样,其间还有数条用来接送人的小船,摆动着它那灵活的姿态,来往不绝地穿梭在船只的缝隙中…。

  张超记得自己以前有几次来过这里,但从来没有停下来留意过,那时跟自己毫无瓜葛的当然不会去做过多的留意,但现在不一样了,张超将在这里工作,包括与这里连通的外面那个广阔的海洋,都将是自己工作的范围,应该说,张超本能地观察实际上是对自己未卜前途的忧虑,其实他心里是很排斥这里的,排斥这里空气中的异味,排斥这里寒冷强劲的海风,还有那个未知的海域世界…。

  就在张超忐忑不安的时候,旁边的老三拍了拍张超的肩膀向他问道;‘今天海上的风有点大,你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出海,还不知道你晕不晕船,如果晕船的话会很难受的,我看你还是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去比较好’,其实张超本来不想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随船出海,但他听老三这样说就改变了主意。他不想在老三面前示弱,这个妹夫一直都知道自己冲动好性敢作敢为的,在胆气层面上老三对自己从来就没有过质疑,所以,张超必须维护自己的尊严,尤其在自己的妹夫面前。

  得到张超肯定地答复后,老三还是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张超一番,张超看到他那不信任自己的神色,恼怒地说;‘看什么看,我长年累月四处奔波,什么苦没吃过,走吧,别磨磨蹭蹭了’。老三还是一副不信任的态度,摇了摇头说;‘我就随你自己,到时不要怪我没提前告诉你,走吧’。

  老三带着张超踩着坡道上那些凸现的方格走到港口下面,然后指着前面一条船告诉张超,这就是张强和建明合购的螺船。那是一条尖头方尾的木质船,大概有十米长,形状和港口里那些灵便的小船没多大的区别,只是体积大了很多,船体已经很陈旧了,看上去很有岁月的痕迹。

  随老三迈上船时,张超打了个趔趄差点摔了一跤,平稳下来后,张超仿佛觉得船一下就变大变长了,跟站在下面观察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尖尖的船头其实就是一根很大的木头构成的,从下面看根本察觉不到它的朔大,只有近距离才能感受到它的体积和坚硬,以及超强的承载力。张超这时有一丝欣慰,只有这种超强的抗力才能与大自然抗衡,才能在那广袤凶险的海洋里自由出没。还有船体实用合理的结构,不由不叹服着人类的勤劳与智慧,他们把一根根零散的木头组成的一个坚固的整体,可见人类在生存进化过程中,为了抵抗大自然的灾难,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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