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8章 夜黑风高，他来了。（6千）
微凉的秋日，罗马警局的上空却隐隐浮着一股躁动。听说他们的科斯（x）队长从医院挖出了一位天才心理犯罪专家，更惊骇众人的最属她为墨总的前任了。
“哎，你说这位夏小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突然之前会改变性格成为另一个人呢？听说这个人破案能力超强，在死状可怖的尸体面前丝毫无惧色呢？”
一个穿着深海蓝警服的职员站在门口与另外一位警员窃窃私语。
“谁知道呢？大家都说是”这位警员忽然顿了下，朝四周瞧了瞧道：“是墨歌和他未婚妻逼疯了她。”
“啧啧，这精神病人的话能有几分可信的醢”
“你还真别说，昨天我就在案发现场了，那个堇年分析起来当真能让人咋舌，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凶徒一样，可厉害了！等会见到她真人你就知道了！不过”他忽而又慎重起来。
“不过，队长可是千叮万嘱了，一定一定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不尊重的神色，否则得罪了墨歌你就死路一条了。”
另一位警员面有骇色的点了点头，“放心，我不是蠢货，再说我还想早点破案呢，这两个案件搞得我内心惶恐不安极了缇”
“嘘，别说了，她来了！”
悍马在罗马警局门口缓缓停了下来。墨歌想过去为堇年开车门，她却率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迈克和桑顿大气都不敢出，慌忙朝两人小跑了过去。
“堇c堇先生，您好。欢迎光临本局。”
科斯在电话中千叮万嘱他们一定要这么叫他。
堇年“嗯”了声，挺着腰走了进去，自来熟得很。
两人面面相觑，怪不得外人传言这位夏小姐精神有问题，果然！她从头到脚竟然穿了男式皮鞋和西服，活像一个假小子。桑顿忍不住嗤嗤笑了下，迈克忙向他打了个虎眼。桑顿一惊，下意识去看墨歌，见他板着一张黑乎乎的俊脸顿时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我，墨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绝不是那个意思。”
墨歌眼神深而冷，“再有下次被我看到你这样对她，我会让你死得比猪都窝囊！”
两人抖了抖，“对不起，墨总。”
开玩笑，他们怎么还敢有下一次。传说有些人在他面前肆意提到了这位夏小姐竟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去了，刚刚是他们有眼无珠。
墨歌冷冷盯了他们一眼，沉着脸大步走了进去。
科斯一干人回到警局时，夏承玉已经在电脑的人口系统里完成了预想的收集。
“堇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每过去的一秒钟对凶手来说就多了一份逃离法网的机会。
堇年倚在桌子旁，不慌不忙的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扣着自己羸弱的膝盖骨，他的嗓音说起意大利语带着一股清冷的调子：“基于昨日的画像我再补充一点，凶手从事着一份值夜的技术工作，不排除警员的可能。”
“凶手是一名警员？”
科斯大叫：“堇先生何以这样认为？”
“先生是什么意思？”
堇年漫不经心的玩弄这自己白腻的手指，“我从案发现场摘取了枚指纹，已经通过网络传输到罗马最负盛名的法医手里了，晚上十点之前他会把检验结果发给我。”
“果真！哈哈，堇先生，这真的是太好了！哈哈，这下子不愁抓不到凶手了。”
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除此之外还有人类的dna。只要获得了凶手的指纹，那便再无所遁形了。
“可是”科斯随后有些不解，“先生为何这么确定这枚指纹一定是凶手留下来的呢？”
“嗯，我也赞同队长的观点，一个案发现场经过了那么多人的勘察，说不定会是其他人不小心遗留下的呢？”
堇年冷冷的笑，苍白柔软的指甲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骨一言不发，他那双被齐短黑发遮住的曜黑眸子却闪闪发光。
见他只是清清冷冷的笑，罗杰斯开始有了些许不屑，这位堇年做事全凭喜恶，狂妄的推理也缺乏实物的验证，这对于他这个忠信于科学知识刑事实践的警员来说无疑是冲突的。
“堇先生所说的这些画像不过是口说无凭罢了，只有实际的刑事证据才是王道，要知道犯罪心理学不过是一顶挂毯而已！”
堇年竟没有恼怒，似非似笑：“是不是挂毯，今晚见分晓。”
在罗杰斯这样明目张胆的怀疑堇年的推理时，桑顿很快发现站在边上的墨歌明显的黑了俊脸，他忙咳了声。
“咳咳，那个罗杰斯，话不能这么说，堇先生这样推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你就别瞎忙活了。”
一通马屁拍完，他原本以为墨歌多多少少会对他刮目相看，却一眼瞥过去，墨歌的俊脸更阴沉了。
“妈呀，这个人是撒旦吗？怎么光是板着个脸都这么恐怖的让人心里发慌，莫非他就是凶手？”
迈克见他面有骇色，遂关切道：“桑顿，你没事吧？怎么冒冷汗了？”
“没c没事。”他一面伸手猛地擦掉额上的汗，一面偷偷的查看着墨歌的脸色，愈看愈可怕，最后竟怎么也止不住额上泊泊而流的汗珠了。
“你确定你没事吗？你流了很多汗。”
桑顿呵呵一笑，有些心虚：“我c我刚才吃坏东西了，肚子疼。”
迈克心里疑惑更甚了，他刚刚明明还说今日胃口不好没有吃早餐的，怎么现在又说吃坏早餐了？
为了防止他再逼问下去，桑顿慌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后来，迈克悄悄的把科斯拉出办公室道：“队长，听完堇先生的推理，我忽然觉得有个人很可疑。”
“谁？”科斯脸色凝重。
“桑顿。”
“他？”科斯惊讶极了，“怎么突然扯到他了？”
迈克故作神秘：“昨晚我约他到希腊咖啡馆时，他百般推辞，说什么他女朋友发烧了不来了。而且桑顿在上司法警校前，曾在慕尼黑学习了两年的临床医学！队长，他c他会拿手术刀的！”
“他妈的！老子还以为你有什么铁证呢！原来是这个。昨日老子还在办公室过夜呢！是不是也要被你定为凶手的行列了？再说了，上过医学院的人满大街都是，你怎么就这么断定他是凶手呢？”
“不c不是这样的，”他慌忙摆手，忙凑到科斯的耳边把刚才所见一字不漏告诉了他。
“果真？”
迈克郑重其辞，“队长，我们不能漏掉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再说，他很可疑。”
“先别声张，我去跟堇先生说说。”
~~~
当最后一抹彩霞落到遥远天际消失不见时，晴朗的天竟一下子变了。狂风突起，庭院里长着树冠状伞形的海松被迅猛的风摇晃得吱吱呀呀的响，沥青地板上尽是青葱的落叶。刹那间，豆大的雨滴挣破厚重的乌云跌落在那丛长满蔷薇的花圃，嵌入淤黑的泥土里消失不见。
迈克握着一杯热乎乎的咖啡，有些懊恼：“队长，这天似是要塌下来似的，说变就变。”
科斯微微沉吟，乌云密密麻麻的遮住了所有光，四处昏暗不已。
“送过饭给堇先生和墨总了吗？”
“这倒不用我们操心，有个叫秦非的外科医生送饭来了。”
“嗯，这样也好。”科斯心里也只，墨歌是不可能看上他们这里的饮食的。
“他呢？”
“谁？”迈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科斯从口袋摸出一支烟静静燃了起来，一双浓眉大眼紧紧眯着。
“哦，”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没让他回家，正在里面帮堇先生打下手呢！”
“如果凶手真是他，头功必然是少不了你的。”
虽是称赞的话语，迈克只觉浑身一震，一想到整日相处的同事竟有可能是十恶不赦的杀手，身上没有一处是不起鸡毛的。
~~
离晚上十点还差30分。
堇年已经打开电脑开始等候发过来的检验结果了。
“冷吗？”墨歌手里拿着一件外衣，现在天下大雨又值深秋，他担心她会受凉了。
“笑话，我会虚弱得发冷？”
堇年眼都没抬，口气不屑道。
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墨歌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默默抓着那件外套在离她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
堇年微微瞥了他眼，心里顿时没有那么反感这个跟屁虫了。尽管他始终弄不懂他为何对自己寸步不离，他似乎很了解自己，他们从前认识吗？为何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堇年心口涌出了些许烦躁。他阖下眼眸专心等待着，他，应该快要来了吧。
“老天，这雨刮得也太大了！”科斯从门口收伞进来，漆黑的风衣被狂乱的雨水浸润得湿透了，他有些懊恼的脱下外衣，一边问：“堇先生，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还要等会儿。”
“噢，真让人焦急啊！”科斯搓揉着双手在地板上踱来踱去。
“咦，桑顿这小子去哪了？”
“他好像刚刚出去了，说是肚子疼去上厕所了。”
“哦”科斯不再问罗杰斯了。
堇年已经打开联系那位法医的窗口了。对方一有消息过来，他立马会收到。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铃声响起来了，是办公室里的座机。
科斯疑惑，接了过来。
“喂？”
“队长！不好了，出事了！”
是迈克急促的大嗓门，透过冰冷的话筒还有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
“怎么回事？慢点说。”
“是c是桑顿！他晕倒在墨总的悍马车旁不省人事了”
“什么！”科斯大骇，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瓶。看来凶手不会是他了。他急急喝了声：“别慌，你先报警，我立即过去。”
只话刚落音顿觉不妥，“妈的，报什么警呢！他们就是警察啊！”正这样想着时，他低吼：“打116！”
116是意大利急救电话。
堇年不动声色的竖着耳边，没有人发现他苍白的唇咧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堇先生，出大事了，桑顿被袭击了，生死不明，恐怕是凶手所为。”
“哦”堇年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墨歌，“快死了吗？”
科斯哪里想他的第一个反应竟是这个，焦急得不行：“劳烦堇先生快随我过去看看吧，好吗？”最后两个字他问向的却是墨歌。
墨歌却俊脸深沉，外面的天下着这么大的雨，他竟敢还想他的女人出去为他做事，他不要命了！他抿着严厉的唇紧紧盯着他，浑身冒着冷气。
“可c可以吗？墨总？”
“当然可以，”堇年竟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走吧。”
“这”科斯面带恳求之色看向墨歌。
墨歌收起了满脸厉色，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到堇年的身边，不容她想就把宽大的外衣套在了她的身上。
“拿开，我还没有软弱到需要这些东西。”
“听话，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墨歌带着恳求低低道。
堇年一愣，男人深邃硬朗的脸孔闪烁着痛苦，而自己冰凉的身体披在那件宽大的外衣之下开始急促的冒着热气。他递过来的外衣似乎是块炙热的生铁，硬生生糅合了自己冰冷的躯干。心里顿时极为不自在，也觉得自己一向倨傲惯了的尊严被打击了，伸手就要脱掉外套。
墨歌忙止住了她：“别脱，外面真的很冷的”
这次他嘴里的哀求更浓了。
堇年“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朝科点了点头。
“走吧。”
桑顿已经被迈克扶到干燥的屋檐底下了，他是被木棒击倒的，宽厚的额头上浮现着红肿的包。
“桑顿，桑顿！你醒醒！”
“揉揉他的太阳穴！”
“揉了！队长，怎么他还不醒啊！”迈克很是焦急，又兼想起先前自己把他当做嫌疑犯的猜测更是令他悔恨不已。
“桑顿！桑顿！”他朝他耳边大吼了声。
“唔”桑顿睁开眼睛疼得龇牙列齿：“唔好疼”他的头像裂了似的。
“啊，你醒了，感谢老天，你醒了！怎么样，你想到什么了吗？是谁袭击了你？”
桑顿迷糊的摸了摸刺痛的额头，有过一瞬的恍惚：“队长，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正打算穿过这条湿漉漉的长廊去洗手间的啊，怎么会躺在这里
糟了。
迈克一脸焦虑：“桑顿，你被人袭击了，是我发现的你，怎么样，你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他被袭击了？”桑顿仍旧很模糊，他忍着疼转头朝堇年望去，见后者环着胸口一脸漠色，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些真切异常的场景，那是，那竟是
“队长”他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队长，快！办公室！指纹”
几人蓦地一惊，不约而同叫道：“不好！调虎离山之计！”拔腿就要往办公室方向跑。
“站住！”堇年出口止住了他们。
“怎么了？”科斯不解，却见堇年环胸冷冷的笑。
“莫非，堇先生早就算好了？”他一惊，猛地觉得身边这位堇年太不一般了。
果然，堇年根本就不是那种谦逊之徒，他嗤嗤一笑：“哼，宵小之徒休要逃出我的手掌之心。”
科斯愣了下，心道：“这位堇先生怎生这样自大呢？好像凡事尽在他股掌之间那样。”
“堇先生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杀鸡焉能用宰牛刀？”
科斯又暗地里抹了把汗，好像他问的不是这个吧。这位堇年也颇为厚颜自大了吧，他能不时时刻刻在他们面前卖弄他那深不可测的学问吗？
“还请堇先生明示！”
堇年勾起菱唇，笑而不答。
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白炽灯白森森的亮着，除了窗外瓢泼而嘈杂的雨声，这里一片岑寂。
科斯大吃一惊，“堇先生，你的窗口被销毁了！”
之前堇年打开的那个要接收检验文件的窗口已经被人关闭，同时也证明来的人一定和凶手有关。
他拔腿就要走近电脑桌前，想要摆弄下电脑看能不能恢复从前的状态，却被堇年喝止住了。
“弄什么，他早就把硬盘拔出来了。”他指了指桌子底下那台机箱。
科斯低头去看，储存硬盘的位置已经被人硬生生拔了出来，只余光秃秃竖立在清冷空气中的电线。
“拿点荧光粉来。”
科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吩咐迈克把荧光粉拿来。
堇年接过荧光粉蹲了下来，朝电脑桌下的位置密密麻麻的撒上了层荧光粉，“把灯关了。”
众人不明所以。
迈克忍不住问：“堇先生，您到底在做什么啊？我怎么一点也看不懂呢？”
“我对那些没有带脑子工作的人无话可说。”
刻毒的讽刺令迈克讪讪的闭了嘴，走至墙壁把灯关了。
“啊！老天！是脚印！”
在黑暗中，一对清晰无比的粉末形脚印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一位身材颇高的男子的脚印，至少是大码的鞋子，足见男子身材之高。
科斯眼里满是惊叹，“堇先生，您是如何想到的？神了，真是太神了！”
“快！快拿相机录下来！”
白炽灯又亮了起来。
迈克这时道出了他心中的疑虑，“堇先生，您为什么不把那些银光粉撒在电脑桌和鼠标上啊，嫌疑人肯定接触过这些地方的！”
堇年像看见了一个怪胎似的盯了他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对，对，迈克你说得不错，快，把荧光粉也在这儿撒点儿”
“他不会蠢到连这点最基本的反侦察意识也没有。”
堇年冷冷开口，拐弯抹角骂得就是他两没有脑子。
“呃”科斯细想一下也觉得有理，他忙呵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失误：“哈哈，是我没有想周全，凶手怎么会连这点意识都没有呢？是我糊涂了”
堇年才不搭理他，径自褪下身上一直披着的黑色大衣递给一直沉默着的墨歌，“把所有正在值班的警员叫过来，我要训诫！”
墨歌暗黑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下，他似乎连接到了事情的始末了，下意识的身体向前走了好几步挡在了堇年的前面。
“闪开！”被人忽而挡住了光线，他有些不悦。
“我有些冷了，你这个位置暖气最好。”想了很久，墨歌最终找了个颇为适合的理由。
“你冷？”堇年不可置信的瞥了他一眼，“长得牛高马大的，你也会冷？当真是外强中干。”
“噗嗤！”科斯忍不住笑了出来。居然还有人敢骑在了墨歌的头上了，这位堇年胆子真不小。
墨歌黑着一张脸阴阴沉沉的盯了他一眼，科斯顿时苦叫不已，忙说了声：“我去帮忙叫人过来集合哈。”
“我到底是不是外强中干有人最清楚。”他看着堇年眼里闪烁着暗哑的光。
“别再让我提醒你第三遍，要找男人到牛郎店找去！老子不吃这套！”
墨歌一口血顿时涌上了喉咙口，他咬咬牙暗咒着：“臭女人，看等你好了老子不好好拾掇拾掇你！”
“怎么，难道你非老子不可？”堇年瞥了眼他胸膛的隐约的轮廓，似是嫌弃。
“你是什么意思？”男人最引以为傲的资本被人一脚毫不留情的踩在地上了，他恼羞成怒，险些就低吼出声：“夏承玉，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你刚才那个嫌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只话到了口中又硬生生变成了：“我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哦，想的怎样？莫非你喜欢比我还an的？”
墨歌这下子真要一口气背了过去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是在装病吧！怎么嘴皮子就这么毒呢？他猛地仰起头来深吸了口气，稳住了心中起伏不定的怒气离她远了些，便不再说话了。
堇年遂也觉得无趣了，盯着墙上挂着的钟缄默着。
“你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堇年苍白娟秀的侧脸在刺亮的白炽灯的照耀下格外冷清，墨歌心中酸涩得很，语气也不知不觉柔和了起来。
“嗯，知道。”
“既然已经知道，为何还要大费周折。”
堇年眼里透着不屑，嗤笑：“我从不作无用的假设，即使推理有了十足的把握也要关注证据。”
“呃”墨歌默然了，高挺的轮廓笼了一层晦暗不明的光，他低咒声忽而快步朝她走去挡在了她的前面。
“别拒绝我。我就是想保护你。我就是他妈的喜欢小男人了又怎样。”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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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大家都说是”这位警员忽然顿了下，朝四周瞧了瞧道：“是墨歌和他未婚妻逼疯了她。”
“啧啧，这精神病人的话能有几分可信的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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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队长可是千叮万嘱了，一定一定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不尊重的神色，否则得罪了墨歌你就死路一条了。”
另一位警员面有骇色的点了点头，“放心，我不是蠢货，再说我还想早点破案呢，这两个案件搞得我内心惶恐不安极了缇”
“嘘，别说了，她来了！”
悍马在罗马警局门口缓缓停了下来。墨歌想过去为堇年开车门，她却率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迈克和桑顿大气都不敢出，慌忙朝两人小跑了过去。
“堇c堇先生，您好。欢迎光临本局。”
科斯在电话中千叮万嘱他们一定要这么叫他。
堇年“嗯”了声，挺着腰走了进去，自来熟得很。
两人面面相觑，怪不得外人传言这位夏小姐精神有问题，果然！她从头到脚竟然穿了男式皮鞋和西服，活像一个假小子。桑顿忍不住嗤嗤笑了下，迈克忙向他打了个虎眼。桑顿一惊，下意识去看墨歌，见他板着一张黑乎乎的俊脸顿时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我，墨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绝不是那个意思。”
墨歌眼神深而冷，“再有下次被我看到你这样对她，我会让你死得比猪都窝囊！”
两人抖了抖，“对不起，墨总。”
开玩笑，他们怎么还敢有下一次。传说有些人在他面前肆意提到了这位夏小姐竟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去了，刚刚是他们有眼无珠。
墨歌冷冷盯了他们一眼，沉着脸大步走了进去。
科斯一干人回到警局时，夏承玉已经在电脑的人口系统里完成了预想的收集。
“堇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每过去的一秒钟对凶手来说就多了一份逃离法网的机会。
堇年倚在桌子旁，不慌不忙的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扣着自己羸弱的膝盖骨，他的嗓音说起意大利语带着一股清冷的调子：“基于昨日的画像我再补充一点，凶手从事着一份值夜的技术工作，不排除警员的可能。”
“凶手是一名警员？”
科斯大叫：“堇先生何以这样认为？”
“先生是什么意思？”
堇年漫不经心的玩弄这自己白腻的手指，“我从案发现场摘取了枚指纹，已经通过网络传输到罗马最负盛名的法医手里了，晚上十点之前他会把检验结果发给我。”
“果真！哈哈，堇先生，这真的是太好了！哈哈，这下子不愁抓不到凶手了。”
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除此之外还有人类的dna。只要获得了凶手的指纹，那便再无所遁形了。
“可是”科斯随后有些不解，“先生为何这么确定这枚指纹一定是凶手留下来的呢？”
“嗯，我也赞同队长的观点，一个案发现场经过了那么多人的勘察，说不定会是其他人不小心遗留下的呢？”
堇年冷冷的笑，苍白柔软的指甲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骨一言不发，他那双被齐短黑发遮住的曜黑眸子却闪闪发光。
见他只是清清冷冷的笑，罗杰斯开始有了些许不屑，这位堇年做事全凭喜恶，狂妄的推理也缺乏实物的验证，这对于他这个忠信于科学知识刑事实践的警员来说无疑是冲突的。
“堇先生所说的这些画像不过是口说无凭罢了，只有实际的刑事证据才是王道，要知道犯罪心理学不过是一顶挂毯而已！”
堇年竟没有恼怒，似非似笑：“是不是挂毯，今晚见分晓。”
在罗杰斯这样明目张胆的怀疑堇年的推理时，桑顿很快发现站在边上的墨歌明显的黑了俊脸，他忙咳了声。
“咳咳，那个罗杰斯，话不能这么说，堇先生这样推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你就别瞎忙活了。”
一通马屁拍完，他原本以为墨歌多多少少会对他刮目相看，却一眼瞥过去，墨歌的俊脸更阴沉了。
“妈呀，这个人是撒旦吗？怎么光是板着个脸都这么恐怖的让人心里发慌，莫非他就是凶手？”
迈克见他面有骇色，遂关切道：“桑顿，你没事吧？怎么冒冷汗了？”
“没c没事。”他一面伸手猛地擦掉额上的汗，一面偷偷的查看着墨歌的脸色，愈看愈可怕，最后竟怎么也止不住额上泊泊而流的汗珠了。
“你确定你没事吗？你流了很多汗。”
桑顿呵呵一笑，有些心虚：“我c我刚才吃坏东西了，肚子疼。”
迈克心里疑惑更甚了，他刚刚明明还说今日胃口不好没有吃早餐的，怎么现在又说吃坏早餐了？
为了防止他再逼问下去，桑顿慌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后来，迈克悄悄的把科斯拉出办公室道：“队长，听完堇先生的推理，我忽然觉得有个人很可疑。”
“谁？”科斯脸色凝重。
“桑顿。”
“他？”科斯惊讶极了，“怎么突然扯到他了？”
迈克故作神秘：“昨晚我约他到希腊咖啡馆时，他百般推辞，说什么他女朋友发烧了不来了。而且桑顿在上司法警校前，曾在慕尼黑学习了两年的临床医学！队长，他c他会拿手术刀的！”
“他妈的！老子还以为你有什么铁证呢！原来是这个。昨日老子还在办公室过夜呢！是不是也要被你定为凶手的行列了？再说了，上过医学院的人满大街都是，你怎么就这么断定他是凶手呢？”
“不c不是这样的，”他慌忙摆手，忙凑到科斯的耳边把刚才所见一字不漏告诉了他。
“果真？”
迈克郑重其辞，“队长，我们不能漏掉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再说，他很可疑。”
“先别声张，我去跟堇先生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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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抹彩霞落到遥远天际消失不见时，晴朗的天竟一下子变了。狂风突起，庭院里长着树冠状伞形的海松被迅猛的风摇晃得吱吱呀呀的响，沥青地板上尽是青葱的落叶。刹那间，豆大的雨滴挣破厚重的乌云跌落在那丛长满蔷薇的花圃，嵌入淤黑的泥土里消失不见。
迈克握着一杯热乎乎的咖啡，有些懊恼：“队长，这天似是要塌下来似的，说变就变。”
科斯微微沉吟，乌云密密麻麻的遮住了所有光，四处昏暗不已。
“送过饭给堇先生和墨总了吗？”
“这倒不用我们操心，有个叫秦非的外科医生送饭来了。”
“嗯，这样也好。”科斯心里也只，墨歌是不可能看上他们这里的饮食的。
“他呢？”
“谁？”迈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科斯从口袋摸出一支烟静静燃了起来，一双浓眉大眼紧紧眯着。
“哦，”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没让他回家，正在里面帮堇先生打下手呢！”
“如果凶手真是他，头功必然是少不了你的。”
虽是称赞的话语，迈克只觉浑身一震，一想到整日相处的同事竟有可能是十恶不赦的杀手，身上没有一处是不起鸡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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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晚上十点还差30分。
堇年已经打开电脑开始等候发过来的检验结果了。
“冷吗？”墨歌手里拿着一件外衣，现在天下大雨又值深秋，他担心她会受凉了。
“笑话，我会虚弱得发冷？”
堇年眼都没抬，口气不屑道。
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墨歌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默默抓着那件外套在离她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
堇年微微瞥了他眼，心里顿时没有那么反感这个跟屁虫了。尽管他始终弄不懂他为何对自己寸步不离，他似乎很了解自己，他们从前认识吗？为何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堇年心口涌出了些许烦躁。他阖下眼眸专心等待着，他，应该快要来了吧。
“老天，这雨刮得也太大了！”科斯从门口收伞进来，漆黑的风衣被狂乱的雨水浸润得湿透了，他有些懊恼的脱下外衣，一边问：“堇先生，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还要等会儿。”
“噢，真让人焦急啊！”科斯搓揉着双手在地板上踱来踱去。
“咦，桑顿这小子去哪了？”
“他好像刚刚出去了，说是肚子疼去上厕所了。”
“哦”科斯不再问罗杰斯了。
堇年已经打开联系那位法医的窗口了。对方一有消息过来，他立马会收到。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铃声响起来了，是办公室里的座机。
科斯疑惑，接了过来。
“喂？”
“队长！不好了，出事了！”
是迈克急促的大嗓门，透过冰冷的话筒还有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
“怎么回事？慢点说。”
“是c是桑顿！他晕倒在墨总的悍马车旁不省人事了”
“什么！”科斯大骇，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瓶。看来凶手不会是他了。他急急喝了声：“别慌，你先报警，我立即过去。”
只话刚落音顿觉不妥，“妈的，报什么警呢！他们就是警察啊！”正这样想着时，他低吼：“打116！”
116是意大利急救电话。
堇年不动声色的竖着耳边，没有人发现他苍白的唇咧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堇先生，出大事了，桑顿被袭击了，生死不明，恐怕是凶手所为。”
“哦”堇年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墨歌，“快死了吗？”
科斯哪里想他的第一个反应竟是这个，焦急得不行：“劳烦堇先生快随我过去看看吧，好吗？”最后两个字他问向的却是墨歌。
墨歌却俊脸深沉，外面的天下着这么大的雨，他竟敢还想他的女人出去为他做事，他不要命了！他抿着严厉的唇紧紧盯着他，浑身冒着冷气。
“可c可以吗？墨总？”
“当然可以，”堇年竟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走吧。”
“这”科斯面带恳求之色看向墨歌。
墨歌收起了满脸厉色，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到堇年的身边，不容她想就把宽大的外衣套在了她的身上。
“拿开，我还没有软弱到需要这些东西。”
“听话，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墨歌带着恳求低低道。
堇年一愣，男人深邃硬朗的脸孔闪烁着痛苦，而自己冰凉的身体披在那件宽大的外衣之下开始急促的冒着热气。他递过来的外衣似乎是块炙热的生铁，硬生生糅合了自己冰冷的躯干。心里顿时极为不自在，也觉得自己一向倨傲惯了的尊严被打击了，伸手就要脱掉外套。
墨歌忙止住了她：“别脱，外面真的很冷的”
这次他嘴里的哀求更浓了。
堇年“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朝科点了点头。
“走吧。”
桑顿已经被迈克扶到干燥的屋檐底下了，他是被木棒击倒的，宽厚的额头上浮现着红肿的包。
“桑顿，桑顿！你醒醒！”
“揉揉他的太阳穴！”
“揉了！队长，怎么他还不醒啊！”迈克很是焦急，又兼想起先前自己把他当做嫌疑犯的猜测更是令他悔恨不已。
“桑顿！桑顿！”他朝他耳边大吼了声。
“唔”桑顿睁开眼睛疼得龇牙列齿：“唔好疼”他的头像裂了似的。
“啊，你醒了，感谢老天，你醒了！怎么样，你想到什么了吗？是谁袭击了你？”
桑顿迷糊的摸了摸刺痛的额头，有过一瞬的恍惚：“队长，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正打算穿过这条湿漉漉的长廊去洗手间的啊，怎么会躺在这里
糟了。
迈克一脸焦虑：“桑顿，你被人袭击了，是我发现的你，怎么样，你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他被袭击了？”桑顿仍旧很模糊，他忍着疼转头朝堇年望去，见后者环着胸口一脸漠色，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些真切异常的场景，那是，那竟是
“队长”他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队长，快！办公室！指纹”
几人蓦地一惊，不约而同叫道：“不好！调虎离山之计！”拔腿就要往办公室方向跑。
“站住！”堇年出口止住了他们。
“怎么了？”科斯不解，却见堇年环胸冷冷的笑。
“莫非，堇先生早就算好了？”他一惊，猛地觉得身边这位堇年太不一般了。
果然，堇年根本就不是那种谦逊之徒，他嗤嗤一笑：“哼，宵小之徒休要逃出我的手掌之心。”
科斯愣了下，心道：“这位堇先生怎生这样自大呢？好像凡事尽在他股掌之间那样。”
“堇先生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杀鸡焉能用宰牛刀？”
科斯又暗地里抹了把汗，好像他问的不是这个吧。这位堇年也颇为厚颜自大了吧，他能不时时刻刻在他们面前卖弄他那深不可测的学问吗？
“还请堇先生明示！”
堇年勾起菱唇，笑而不答。
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白炽灯白森森的亮着，除了窗外瓢泼而嘈杂的雨声，这里一片岑寂。
科斯大吃一惊，“堇先生，你的窗口被销毁了！”
之前堇年打开的那个要接收检验文件的窗口已经被人关闭，同时也证明来的人一定和凶手有关。
他拔腿就要走近电脑桌前，想要摆弄下电脑看能不能恢复从前的状态，却被堇年喝止住了。
“弄什么，他早就把硬盘拔出来了。”他指了指桌子底下那台机箱。
科斯低头去看，储存硬盘的位置已经被人硬生生拔了出来，只余光秃秃竖立在清冷空气中的电线。
“拿点荧光粉来。”
科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吩咐迈克把荧光粉拿来。
堇年接过荧光粉蹲了下来，朝电脑桌下的位置密密麻麻的撒上了层荧光粉，“把灯关了。”
众人不明所以。
迈克忍不住问：“堇先生，您到底在做什么啊？我怎么一点也看不懂呢？”
“我对那些没有带脑子工作的人无话可说。”
刻毒的讽刺令迈克讪讪的闭了嘴，走至墙壁把灯关了。
“啊！老天！是脚印！”
在黑暗中，一对清晰无比的粉末形脚印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一位身材颇高的男子的脚印，至少是大码的鞋子，足见男子身材之高。
科斯眼里满是惊叹，“堇先生，您是如何想到的？神了，真是太神了！”
“快！快拿相机录下来！”
白炽灯又亮了起来。
迈克这时道出了他心中的疑虑，“堇先生，您为什么不把那些银光粉撒在电脑桌和鼠标上啊，嫌疑人肯定接触过这些地方的！”
堇年像看见了一个怪胎似的盯了他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对，对，迈克你说得不错，快，把荧光粉也在这儿撒点儿”
“他不会蠢到连这点最基本的反侦察意识也没有。”
堇年冷冷开口，拐弯抹角骂得就是他两没有脑子。
“呃”科斯细想一下也觉得有理，他忙呵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失误：“哈哈，是我没有想周全，凶手怎么会连这点意识都没有呢？是我糊涂了”
堇年才不搭理他，径自褪下身上一直披着的黑色大衣递给一直沉默着的墨歌，“把所有正在值班的警员叫过来，我要训诫！”
墨歌暗黑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下，他似乎连接到了事情的始末了，下意识的身体向前走了好几步挡在了堇年的前面。
“闪开！”被人忽而挡住了光线，他有些不悦。
“我有些冷了，你这个位置暖气最好。”想了很久，墨歌最终找了个颇为适合的理由。
“你冷？”堇年不可置信的瞥了他一眼，“长得牛高马大的，你也会冷？当真是外强中干。”
“噗嗤！”科斯忍不住笑了出来。居然还有人敢骑在了墨歌的头上了，这位堇年胆子真不小。
墨歌黑着一张脸阴阴沉沉的盯了他一眼，科斯顿时苦叫不已，忙说了声：“我去帮忙叫人过来集合哈。”
“我到底是不是外强中干有人最清楚。”他看着堇年眼里闪烁着暗哑的光。
“别再让我提醒你第三遍，要找男人到牛郎店找去！老子不吃这套！”
墨歌一口血顿时涌上了喉咙口，他咬咬牙暗咒着：“臭女人，看等你好了老子不好好拾掇拾掇你！”
“怎么，难道你非老子不可？”堇年瞥了眼他胸膛的隐约的轮廓，似是嫌弃。
“你是什么意思？”男人最引以为傲的资本被人一脚毫不留情的踩在地上了，他恼羞成怒，险些就低吼出声：“夏承玉，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你刚才那个嫌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只话到了口中又硬生生变成了：“我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哦，想的怎样？莫非你喜欢比我还an的？”
墨歌这下子真要一口气背了过去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是在装病吧！怎么嘴皮子就这么毒呢？他猛地仰起头来深吸了口气，稳住了心中起伏不定的怒气离她远了些，便不再说话了。
堇年遂也觉得无趣了，盯着墙上挂着的钟缄默着。
“你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堇年苍白娟秀的侧脸在刺亮的白炽灯的照耀下格外冷清，墨歌心中酸涩得很，语气也不知不觉柔和了起来。
“嗯，知道。”
“既然已经知道，为何还要大费周折。”
堇年眼里透着不屑，嗤笑：“我从不作无用的假设，即使推理有了十足的把握也要关注证据。”
“呃”墨歌默然了，高挺的轮廓笼了一层晦暗不明的光，他低咒声忽而快步朝她走去挡在了她的前面。
“别拒绝我。我就是想保护你。我就是他妈的喜欢小男人了又怎样。”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你猜到凶手是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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