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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5章 如果我不能为你生孩子呢?(6000 一更)

  自从那夜着了凉晕倒之后,墨歌便着手让营养师调了些膳食的方子让夏承玉每日轮流着吃。短短几日,她就胖了几斤,脸色也更红润了。

  有时,晚上两人抵死缠绵之后,她会搂着他遒劲的颈脖撒娇。

  “墨哥哥,我可不可以别再吃那些鸽子蛋了?”

  “为什么不吃?”

  “吃到想吐了醢”

  墨歌一手摸到她的胸口,挑眉:“什么时候等你这里长大了一圈再说。”

  过后,墨歌还是让人继续着了大把精致的膳食供她调理。偶尔在浴室里洗澡,望着自己日益鼓涨的胸口,夏承玉叫苦不迭。

  墨歌根本是个撒谎精,说好的等她那里长大了就不给她吃的鸽子蛋呢缇?

  这一晚,两人卷着被窝一番之后,夏承玉已经累得再不能说话了。

  这时墨歌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做过之后,他的嗓音还异常暗哑。

  夏承玉心里酥酥的,羞得面红耳赤,遂裹着被子盖住了脸。

  “什么!”

  “好,我马上就到!”

  他跳下床,两三下穿好了衣服。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他来不及在她酡红的脸上轻吻一口,“奶奶出现并发症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我得立刻赶过去。”

  “那”她想说我也去吧。

  却被他一口打断:“你今晚累坏了,就别过去了,自己睡吧,别等我了。”

  他也真没有吻她就抓起外套奔了出去了。

  再见到他时,是三日之后了。

  他还穿着那天离去时的那身漆黑西服,白色衬衫的领口已泛起了微微的皱褶,那儿沾了些淡黄的汗渍,他也大概很多天没有理过胡子了,以往精致硬朗的下颌,从侧面看时,线条一片流畅,如今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无数根横七竖八的银针。

  她惊异于他胡子长势的迅猛,心疼堆积在他两汪深眸里厚重的倦色。

  “墨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奶奶”

  她问不下去了,因为男人一把将她卷进了胸膛里。

  他的胸膛一向是宽厚而健壮的,然而,这一刻,她却深深察觉到了那股从他胸膛之下散发出来的浓厚的忧伤与无措。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小孩儿般的无措。

  眼眶有些酸涩,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身。

  风卷起厅室里的锦缎窗帘“呱啦呱啦”的响,相拥的两人许久没出声。

  “阿玉,跟我去医院看看奶奶吧,她快不行了”

  从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中听到他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她浑身一战,抬头却看到他深邃的眼眸一片深沉和平静。

  “嗯”

  原本秦蕴人自接受化疗以来,身体恢复得一直不错。直至那一晚,她耐不住嘴馋在中国饭馆吃了几只大闸蟹,夜里便出现低烧昏迷的现象,等送到医院人已经明显不行了,墨家人凭借着庞大的财力和人脉勉强将她拖了这么几日。

  如今已是弥留之际了。

  赶到医院时,墨家人都在了。墨家人丁稀疏,从墨哲起,秦蕴人只生了墨九一个儿子,再到墨九娶了严上梅,也是只生下了一个墨歌,如此他便是整个家族唯一的嫡长孙了。

  稍有不慎,整个家族便会被相当的门户和派系倾轧至万劫不复的深渊。故此,这么多年过去了,秦蕴人一直不喜严上梅。

  “妈,喝口参汤吧,温度刚刚好。”

  秦蕴人眼皮耷拉着,白发苍苍的头颅就着墨哲的胸膛歪向了另一边。

  被她难堪,严上梅心里恼怒得很,面上却不动声色。

  “墨歌小子,你过来”

  刚刚拆了呼吸机,秦蕴人说一句话已经很费劲儿了。

  “奶奶”

  墨歌跪在她床边,拉住老人如树皮干燥皱巴的手掌,心里酸涩却如鲠在喉。

  “你将来一定要对他好一点啊,那一年发生的事儿,这些年午夜梦回,总觉他哭嚷着跟奶奶索命呢造孽啊造孽啊如今,我也要去了你答应奶奶,答应奶奶好不好”

  老人气息若有若无,显然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整个间病房静悄悄的。毓塞尚脸色凝重,妖孽的凤眸紧紧盯着顾挽月没有做声。

  而后者只双手拽得紧紧的,低着美丽的螓首缄默着。从他的方向可以看到她那节在明亮壁灯下分外圆润白皙的颈脖。

  阴沉的乌云开始沉淀在他那张妖孽的脸庞。

  “好,我答应你,奶奶。”

  许久,听到墨歌这么一声,仿佛撕扯出了几倾的力。

  “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最后,秦蕴人把墨哲和墨歌和顾挽月留下来了,其他人出去房门外等候着。

  夏承玉心里极度不安,一颗巴掌大的小心脏噗噗乱跳。没有人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惶恐的步伐以及险些悲呛出声的啜泣。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毓塞尚走过来悄声安慰她。

  她望着眼前美得极致的男人,泪眼迷蒙:“你是谁?”

  心中一软,他郑重其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嗯所以别哭了,你是个非常强大又坚韧的女孩,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你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一身宝蓝连衣裙的顾挽月走了出来。

  “轻染,奶奶叫你进去呢。”

  老夫人也许是有些话要对他的孙子说,接下来连毓塞尚也叫进去了。

  渐渐的,连严上梅也进去了,长长的过道里只剩下夏承玉一个人。

  起先她还忐忑的站在长长的廊子里,最后许是不耐疲惫或是什么,她紧紧挨着砭骨光滑洁白的墙壁滑了下去,双手抱住乌黑的头颅搁在了双腿之中。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阴冷的风叫嚣着冲过整条廊子刮在她瘦弱的身上,一阵阵密密麻麻的寒颤爬上了她的全身。

  她身处在严寒的折磨中毫无知觉。

  “阿蕴!”

  “奶奶!”

  “妈!”

  从病房里传来几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夏承玉一咻,大惊,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登时就要去拧开病房的门把。

  然而,不知是谁进去了把门从里面锁了上去,任凭她怎生使力仍旧无济于事。

  她失魂落魄的朝前走了几步,又在原来的位置蹲了下来。里面哭声震天,她已经听不到了。后来又一阵阴冷而凛冽的风朝她直面扑来,她觉得脸上生疼得冷,伸手去摸,白腻的手掌一片湿漉漉的水汽。

  老太太是夜里两点走的,据说走的时候很平静,嘴里噙着笑,没有任何疼痛,在众多儿媳儿孙的环绕中死去。夏承玉知道这些儿孙之中没有她。

  墨哲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从前黑白半掺的头发在一夜之间褪色直初雪的嫩白。

  墨歌忙得脚不沾地,甚至连回卧室就寝的时间也没有。大多数时候,夏承玉瞧着一身黑衣的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客厅里与人悼念,而更多的时候,她看到她的丈夫在低头与那位顾小姐窃窃私语。

  下葬的时间定了,就在明儿九点。

  墨哲毅然遵照秦蕴人生前的遗愿将她的遗体火化了,除了在墨家设立了一个墓碑,骨灰是要带回上海老家与本家合葬在一起的。而这个日子又定在下葬后的下一天,由墨歌同他父亲一同送去。这也是众人考虑到墨哲身体日益衰弱,实在不适合奔波劳累了。

  这一晚,是墨家最忙的一晚。几乎全罗马高贵望族和知名人士都前来参加秦蕴人的追悼会了。夏承玉躺在漆黑的被窝里,静静地流淌着温热的泪水等待着一个扑朔迷离的黎明。她婆婆说了,不用她在大厅里忙活了,她身体不好该上床休息去了。

  而她将永远无法预见,正是明天的那场葬礼险些再次令她与她的丈夫走向反目成仇恩断义绝的边缘。

  天灰蒙蒙的,还未有大亮,一场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下了好几个小时,直到门外沥青的地板上的积水已经快要漫进大门口时,大雨才突然骤歇。

  所有人脸色都好极了。下葬前突然暴雨,是个好兆头,俗称喜丧,有福荫后的意思,意味着以后的子孙都会有很好的发展。

  连一直板着脸的严上梅也笑了,对夏承玉说:“承玉啊,奶奶的葬礼你就别去了吧,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吧,这几天你也累坏了,看看你这张小脸蛋,苍白得很呢,眼眶也青紫青紫的,就留在家吧,再说了外面水汽大着呢!”

  夏承玉半张着嘴正想说话,却见墨歌回头看了她一眼,便从顾挽月的身边走开了。

  “阿玉,听妈妈的话,就留在家里好不好?刚下过雨,外面冷着呢!我会很快回来的。”

  这几天她的肤色真是愈来愈白了,是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在灯光之下俨然可以瞧见那隐隐约约在她白腻脸皮底下青灰色的血管。

  墨歌心中一疼,拉着她上了楼。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她。夏承玉险些红了眼眶在他面前哭了出来。

  关上了房门,他才将她一把抱着坐在了床上,让她小小头颅挨在自己宽厚的胸膛里。

  “生气了?”

  “我也是为你好,你想啊,现在正值冬天,又刚下了一场大雨,风刮得可劲儿了。加之平日里我才不过弄狠了点,你都会难受得不行。这会儿你要跟大伙出去,一定会感冒了。听老公的话留在家里。”

  最后一句他虽说的轻柔,却也是不容反驳的。

  夏承玉无声的搂住他的颈脖:“奶奶不会怪罪我吗?”

  “傻瓜!奶奶是个再慈祥不过的老人了,她又怎么会怪罪你呢!你可是她嫡长孙娶的孙媳妇,她亲近你都来不及,又怎么怪罪。阿玉,你想太多了。”

  是吗?是她想太多了吗?那为何当日老太太逝世时,房门会被反锁,她连看都未有看她一眼,更别说召见她了。

  抵不过男人眼中热切的担忧,她终是点了点头。

  空气中漂浮着绿藻的味道,平坦的道路鲜有堆积了坑坑洼洼的小水坑,那面用珍稀大理石做成的显赫墓碑被抬上了奔驰,墨歌回头朝她微微点头便钻了进去。

  几辆高等的送葬车依次在宽敞的街道排开,再依旧扬长而去。夏承玉紧紧抓住门枢,才没有随着那几道从汽车轮胎下发出的“拉刺”声响狂奔而去。

  她被所有人遗忘了,她知道。

  老太太逝世前,她没有获得任何可以低俯在她床头聆听她的教诲的机会。老太太逝世后,她也没有被批准前去参加她的葬礼。由始至终,她都被这个家族所有人排除在外了。

  这里的人,包括她的丈夫都披着一张和蔼可亲的羊皮却做着狼的险恶的勾当。

  连那位不是本家的顾小姐都能有资格前去参加她的葬礼,为何自己却不行?归根究底,她不是墨家亲自挑选的媳妇。她的丈夫也早跟她说了,原来老太太最为中意的儿媳妇就是那位顾小姐,而自己只不过是她丈夫执意要娶的女人而已。

  可是如今,连她的丈夫也快厌倦她了吗?要不,他为何允许那位顾小姐去参加葬礼,这不等于无形之中代替了她这位嫡长孙媳的位置吗?

  他究竟是有事还是无意?

  一定是有意了。那位顾小姐长得也忒国色天香了,不说话的时候,温婉恬静的气质就不容忽视,更别说那一双乌黑璀璨会说话的杏仁眼眸。她不仅拥有一副姣好的容颜,更出身高贵,是位年轻有为的大提琴家。

  然而,她呢?她拿什么去跟人家比呢?是她那不明始终的疾病,疑惑扑朔迷离的身世?还是她一穷二白的躯体?

  她敌不过她的,如果那位顾小姐真要从总倒插一脚,她敌不过她的。

  利剑尚未出鞘,她已败得一塌糊涂了。

  墨家人很快回来了。一家人围在巨大的餐桌吃完饭后,墨歌跟着老爷子和墨九进了书房,不知在谈些什么,许久都没有出来。

  夏承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肯承认自己是在等他。

  “你也喜欢看美人心计啊?”顾挽月在她身边坐下。

  她没有理会她。

  “汉文帝原本和窦太后虽说相亲相爱,可也架不住感情的流逝啊,最终汉文帝还是有了慎夫人,你说你慎夫人也忒可耻了,明明和窦太后同为姐妹却处处明争暗夺给她下了不少绊子,真不明白汉文帝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明明是个狐狸c精嘛!”

  娇柔婉转的嗓音很是好听,夏承玉心里却气得突突直跳,总觉得她若有所指。

  “哎哟,顾丫头,你懂什么呀?现在哪个男人不喜欢狐狸c精啊?又又娇的!还满口谎言把男人哄得一愣一愣的,从此便再可不踏进家门半步了,由着与那狐狸精在外快活去了,哪里还想着家庭责任呢?”

  夏承玉“轰”的一声站了起来,“妈妈,我先回去了。”

  严上梅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哎哟,承玉,你在干什么?我差点被你给吓死了。”

  “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快上去歇息去吧,我看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可别累坏了墨歌又要担心你了。这几天他的活儿也不轻松,又要忙着公司里的事儿,还有操持着他奶奶的丧事,若不是顾丫头帮着他料理了些,他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呢!”

  “梅姨,你别这么说,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夏承玉眼盯盯着眼前笑容宴宴的两人,胸中顿时冒出了一团火,不再顾忌严上梅不喜她的事实,说:“妈妈,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每次我提了出来都被你们拒绝了啊,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两人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说,登时愣在了那里。

  严上梅问道:“承玉啊,今晚是不是没有吃药啊?我看你精神不太好,赶紧上楼吃药去吧,要不我扶你上去?”

  没有什么质疑比这种更伤人了。

  “不用了,我自己会上去。”

  她在转身之际,擦掉了那窜仓皇坠下的泪珠。

  “李嫂!李嫂!赶紧煲碗鹌鹑糖水给少奶奶送楼上去!”

  “哎,好咧,太太,就来。”

  李嫂是昨日墨歌带来老宅的,怕夏承玉吃不惯老宅里的饮食,遂把她接了来,连同来的还有此前营养师给她匹配的各种营养菜单,包括这道药前鹌鹑糖水都被严上梅摸了个透。

  走上楼的夏承玉不禁脊背一僵,一串热泪又坠落下来,跌痛了她的心房。

  那颗药她随着糖水含在了嘴里,等李嫂出去之后便一股脑丢出了窗户。

  晚上九时了,墨歌还没有回房。她光着脚静悄悄的走直走廊,趴在栏杆上望下去,从书房处门缝里冒出的一丝丝光亮窜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显眼。其他人都回房歇息去了,在历经一整日的丧事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疲倦不堪。

  不知盯了那扇迸着光亮的门多久了,直到四肢开始发颤,她终于收回了目光,回房躺在了床上。

  书房里灯火光明。

  墨哲瞪着一双疲倦悲呛的眼睛,问道:“你打算怎么样?”

  “爷爷,这件事不能告诉她。”

  “墨歌,你小子疯了是吧!不能告诉她!我告诉你,这事儿迟早得知道的!你现在瞒着她有什么用?将来等孩子呱呱落地那铁定是要认祖归宗的!依我的意思,早痛不如晚痛,趁早告诉她事实”

  “不行!”他满脸狰狞,“爸!您不是不知道,她还有病,她现在的情况有多不稳定你知道吗?你要是现在告诉你就等于要了她的命!”

  “哼!有病?那是你小子自讨苦吃!当初我们就说了,她的病可能永远都好不了,叫你别娶她吧,你偏偏娶了她!这我们也尊重了你的意思,后退了一步,你说,自从你把她娶进门,我们哪里不是照顾她妥妥帖帖的,哪里就令她受委屈了?啊,你说啊?”

  “这,我没话说,爸,多谢你们这么体谅她。”

  “体谅是不够的,我告诉你!这茬儿,你不说也得说!你爷爷现在年纪也大了,就想抱个孙子!当初你奶奶还在的时候,不也最想抱上你的儿子吗?可你呢,你看看当初她干的好事,好端端把一个好孩子给糟蹋了!”

  说到最恨时,墨九一脚就踹在了墨歌的身上,男人闷哼一声没有做声。

  墨九怒火中烧,眼盯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压抑着愤懑。

  “好了,”许久没出声的墨哲看了两眼父子两,说:“墨歌,爷爷就再给你一段时间吧,等你跟你父亲从上海回来就告诉她吧。不能再拖了。”

  “爷爷”他还想抗拒,却见老人脸上正浮现着痛不欲生的神色,顿时如鲠在喉。

  浴室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漆黑的夜里,夏承玉能看到男人那隐隐绰绰在莹白玻璃之后矫健的身躯,水不要钱似的直从他头顶上往下冲,成股成股的水流从他线条干净壮硕的后背一直消失在富有弹性的深沟之中,跌落至漆黑的地板汇入排水口中消失不见。

  他的身躯一直是矫健的,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总有一千种方法能让她在床上几欲死去。

  “老婆,怎么还没睡?”

  背后传来两道力道,她被他伸手搂在怀里了。巨大而潮湿的水雾立即铺面而来,她的鼻息里全是他身上清新的皂角味道。

  “睡不着”

  “今晚吃药了吗?”

  “吃了。”

  “老婆真乖。”

  “刚刚你和爸爸还有爷爷在书房里谈了什么?”

  夏承玉没有漏掉他猛然一颤的躯体,心中一痛,秉着呼吸在黑暗中静静等着他要说出的话,或编出的谎言。

  “没什么,不过是说说明儿早上出发上海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他在说谎。她知道的,每当他有一些不愿意告诉她的话就会编一些话来搪塞她了,而刚刚她敏锐的察觉到他左耳剧烈的跳动了下。她太了解她了,每次他撒谎的时候,左耳总会这样剧烈的跳动。

  嘴里咧开一个惨淡的笑容,她问:“如果我不能为你生孩子呢?”

  背后又传来一阵轻微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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