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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3.方瑾枝

  可卫妈妈和吴妈妈谁也没接她的话, 两个人正小声埋怨着c争执着。

  方瑾枝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将脸贴在卫妈妈的肩上, 去听她们两个这几日总是重复来重复去的话。

  “地上滑,你可得小心着点,别摔了手里的料子。”卫妈妈如往常一样絮叨。

  另一边的吴妈妈却翻了白眼, “不过是平常的两块菱锦罢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要多少有多少。再瞧瞧这颜色, 一块鸭卵青的,一块蓝灰的, 简直就是别人挑拣剩下的。咱们姑娘才几岁,留下两块颜色这么暗沉的料子!”

  “咱们姑娘身上有重孝, 哪能穿大红大绿的。”卫妈妈一边小声劝着, 一边四处打量,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吴妈妈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说:“我瞧着那块妆花缎可适合咱们姑娘,浅浅的丁香色,很趁咱们姑娘的脸色。又不是大红的忌讳色。再说了,老夫人的寿辰赶巧是年三十,双喜临门的节骨眼, 咱们姑娘就算是带着孝, 也不能穿一身素服呐!”

  卫妈妈说不过她, 只是胡乱劝着:“行啦, 行啦,别说啦。这里是国公府,又不是咱们家里”

  吴妈妈早看不惯卫妈妈满口的“行啦,行啦”,本来就强压着的憋屈就全涌了上来。“国公府怎么了?那也是咱们姑娘的外祖父家!”

  吴妈妈声音拔高,引得前头垂花门那边扫雪的两位妇人抬头望了一眼。卫妈妈心头一跳,忙小声嘱咐:“别说啦,别说啦。再叫人听了去,说咱们不知好歹”

  好在吴妈妈勉强住了口。

  直到穿过了垂花门,卫妈妈又开始絮叨起来。“咱们在家里的时候鲜衣美食样样丰裕,可脱不了商贾之家的名。高门大户都瞧不上行商的,何况是这国公府了。再说了,咱们夫人只不过是国公府里庶出的女儿,如今能收留咱们姑娘已是天大的恩德”

  “砰”的一声钝响,吴妈妈竟是直接摔了怀里的两捆料子。骇得卫妈妈抱紧怀里的方瑾枝,方瑾枝腰背被她勒得都有些疼了。

  “你这是做什么呦!这料子再不好也是赏下来的,快捡起来,别叫人看见了!”卫妈妈急说。

  吴妈妈已经忍了六七日了。她在方家的时候是顶体面的妈妈,可是到了这国公府却处处看别人脸色。这里的奴才个个明里来暗里去地欺负人,甚至有人说她是“铜臭坑里爬出来的老妪”。

  “商贾之家怎么了?合着他温国公府上上下下不用花银子?一边看不起咱们,一边收了咱们家的铺子!”一提到铺子,吴妈妈更气了,“什么叫做‘能收留咱们姑娘已是天大的恩德’?有本事不要方家的铺子!那才叫收留!足足二十二家铺子!十一个庄子!四处府邸!全霸占啦!我看呦,就是盯上了咱们方家的家产,欺我方家没人了!”

  吴妈妈说到愤怒时,眼圈都红了一层。她虽性子莽撞,人也不够圆滑。可毕竟上数三代都是方家的忠仆。

  “别嚷,别嚷啊!”卫妈妈急得跺脚,“回去再说,回去再说成不成呐?”

  吴妈妈最不爱看卫妈妈窝囊的样子。她也知道自己过火了,又怕老泪掉出来,抹不开脸。直接转身往回跑。

  “这”卫妈妈立在原地,瞅着吴妈妈跑远的背影,不知怎么办好。她拍了拍方瑾枝的背,低低劝慰:“没事儿,咱们姑娘不怕。”

  方瑾枝并不怕。

  吴妈妈的脾气一向不好,尤其是方家只剩方瑾枝一个主子之后,她的脾气就更不好了。

  方瑾枝趴在卫妈妈的怀里,静静看着地上的两块被雪泥染脏的菱锦。她刚刚还在筹划着用这两块料子做些什么好呢,真是可惜了。“先把那两块菱锦捡起来吧。”

  “诶!诶!”卫妈妈这才反应过来,她将怀里的方瑾枝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捡起了那两捆菱锦。菱锦外面一层都弄脏了,而且卫妈妈的衣襟和双手也都染上了雪泥,没法再抱着方瑾枝了。

  卫妈妈四处张望,这里离回去还有一段距离呢。若是平常,方瑾枝倒是可以自己走路。可如今她大病初愈,又天寒地冻,满地积雪的,卫妈妈哪里敢让她自己走路,一旦摔着了可不好。更重要的是倘若让旁人看了去,更是不像话。

  瞧着卫妈妈揪着个眉头的样子,方瑾枝知道她又没主意了,便说:“不急,你先把这两捆菱锦抱回去,一会儿再来接我。”

  她又加了一句:“弄脏的那一面贴着身,别让人看出来。”

  这话说完了,方瑾枝自己都觉得好笑。如今她竟沦落到不如两捆料子重要了。

  “好,老奴一会儿就回来。姑娘您别乱走哈!”

  “你不要跑,也不要慌慌张张的。如果有人问起了,就说我贪玩。你回去给我拿大氅的。”方瑾枝娓娓说来,声音是脆的c甜的。

  “诶!诶!”卫妈妈应了,抱着两捆菱锦往回走。

  宽大的兜帽遮了方瑾枝一双漂亮的眼睛,也遮了她眼睛里的一抹愁容。垂花门那边的两位老妈妈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再说了,吴妈妈刚刚大吵大嚷的,指不定又被谁听去了。若真是被哪个下人听见了,要不了多久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她虽来到温国公府不过六七日,可也知道这里不比家里。规矩多着呢,算计也多着呢。也正是这六七日的光景,让她明白了好多之前不晓得的事儿。

  原来做生意是要被瞧不起的。可是舅舅们为什么要走了那些商铺代为打点?

  原来妾室所生当为庶出,她爹爹没有妾室,她之前并不明白嫡庶之分。她母亲是温国公府庶出的女儿,所以被外祖母所不喜。外祖母自然也不喜欢她。

  至于外祖父?她的外祖父是温国公的幼子,府里的三老爷。她来的这六七日并没有见到,许是忙吧。

  方瑾枝有些头疼,她不喜欢这里,她喜欢她自己的家。

  家?

  可是她已经没有家了。

  几句孩童嬉笑声打断了方瑾枝的思绪,她很快听出来这声音是无矶c子坤两位表哥的。若是被他们两个撞见,少不得要问她为何一个人在这里。

  方瑾枝不喜欢撒谎,更不喜欢搪塞敷衍。更何况这两位表哥,一位七岁,一位与她同岁,都是十分调皮贪玩的。她刚来温国公府的那日,就被他们两个捉弄过了。

  方瑾枝四处瞧了瞧,悄悄走向身后的一条小径,想要避开这两位表哥。可不想这两位表哥竟也是朝这个方向走来。方瑾枝匆匆又向后退了几步,忽见几棵松树后竟掩着一道月门。她急忙钻过月门避身。待两位小表哥走远了,她才松了口气。

  方瑾枝想着得早些赶回去,免得卫妈妈回来见不到她要慌神。她仔细回忆了一遍,约莫可以找回去。可是等她从月门走出去的时候,竟发现多了一条路。她过来的时候太过慌张,大抵是没注意到。

  一时间,她竟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绕着绕着,她又绕回了月门处。她有些苦恼地敲了敲头,闭上眼睛仔细思索c回忆。方瑾枝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出现在小路尽头的人。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还是在那儿许久了?

  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白衣黑发,容貌如画。墨发未束,倾洒如瀑。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方瑾枝呆呆望了他一会儿,才发现他坐在轮椅上,竟是个瘸子!方瑾枝的眼中不由流露出惋惜的神色来。

  方瑾枝没有见过他,可是瞧着他身上的衣料就知道定是温国公府里的某位少爷。温国公子孙众多,四表姐前几日还跟她说过府中有十二位少爷呢。想必面前这一位就是十二位表哥中的一位,又因为腿疾的缘故被人冷落。方瑾枝顿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义气。

  “哥哥,你身边的下人也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吗?”方瑾枝拉着斗篷前襟,小跑着过去,“哥哥要去哪儿?我推你去!”

  陆无砚也在打量着这个闯进来的小姑娘。闻言,他微愣。紧接着,他嘴角不由勾了一下,低低地笑。

  长公主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

  “就是在您望着三哥哥的时候,整个人变得更加唔,温柔!因为更温柔了所以就变得更好看啦!只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您是一个顶好的母亲!”

  长公主失笑,道:“你这孩子倒是第一个说本宫是好母亲的人。”

  “瑾枝说的都是实话!”方瑾枝目光灼灼,使劲儿点头。她稚嫩的脸庞上一片天真的坚定。好像谁要是不信她说的话,就罪无可赦一样。

  长公主收了笑,情绪也没之前那么失落了。她说:“我见过你的母亲,挺温柔的一个人。你的模样倒是不像她,性子也不像。”

  “公主见过我母亲?”方瑾枝睁大了眼睛,十分惊讶。

  长公主点点头,“见过两三面。”

  方瑾枝这几天跟卫妈妈新学了一个词儿,叫“日理万机”。她觉得日理万机的长公主还能记得多年前见过两三面的母亲,实在稀奇。

  方瑾枝几乎是本能地撒谎:“我母亲也经常跟我说起您呢,说您又漂亮又能干!还说您大婚的那天可好看啦!谁都要多瞅几眼!”

  长公主一手托腮,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说:“行吧,念在你嘴甜的份上,就不追究你撒谎的罪过了。”

  方瑾枝顿时被羞窘淹没,一张白皙的小脸蛋也瞬间绯红一片。

  门外忽然传出一阵轻笑,陆无砚走进来,他坐在长公主旁边的玫瑰椅里,朝方瑾枝招招手,“来。”

  方瑾枝急忙小跑到陆无砚身边,小声说:“三哥哥,我撒谎被识破了,你可得帮帮我呀!”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似避开长公主一样。可是那音量又偏偏可以让长公主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她说完了,又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偷看长公主。

  “怪不得你喜欢这孩子。”长公主笑着摇头,“叫方瑾枝,对吧?”

  方瑾枝睁大了眼睛,受宠若惊地望着长公主。她惊呼:“天呐,您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行了,行了”长公主忍俊不禁地摆了摆手,“这孩子是吃糖豆儿长大的吧,小心甜坏了牙。”

  望着长公主脸上的表情,方瑾枝心里是真的彻底松了口气。她不经意间转头却看见陆无砚一直凝视着她,那目光中有一丝她不太懂的情愫。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探究,陆无砚已经转过头,望向了长公主。

  “母亲是又要回宫了吗?”

  “嗯,我不能离开宫中太久,打算一会儿就回去。”长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陆无砚的身上。她也舍不得。

  陆无砚沉默了一瞬,忽道:“母亲有没有想过,您事事料理周到,也许会让他更加依赖您。”

  这话不用陆无砚说,长公主也知道。可是小皇帝如今的情况

  不是她贪恋权利,而是如果让她现在放权,小皇帝实在担不起这个大辽。

  长公主也明白陆无砚的好意,只是说:“母亲会好好考虑的。”

  “留下来多住几日吧。”

  长公主犹豫不决。

  陆无砚勾了勾嘴角,笑道:“母亲是不是忘了再过几日是无砚的生辰?更何况,我昨夜已经跟他说了你会留在陆家直到过了十五。”

  长公主愣了一下,她一双凤目中瞬间染上一丝慌乱的愧疚。她忙说:“好,我留下来陪你。”

  宫中c朝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长公主此时是真的只想留下来好好陪一陪自己的儿子。

  她既与陆申机到了这一步,实在不想住在他那里,免得尴尬。她说:“母亲瞧着你这垂鞘院不错,想搬来住了。不知道成不成?”

  其实陆无砚已知道她与父亲即将和离。陆无砚还知道她和父亲这次的和离,就是死别。

  前世的时候,几年后长公主因陆无砚的缘故,遭到荆国兵马围剿。她不想成为两国交战时荆国的筹码,以身殉国。陆申机不顾生死调兵相救,也未曾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甚至,连为她收尸都不能。

  陆无砚是亲眼看着她跳下城楼的。看着她的热血洒在大辽的土地上,看着敌军的马蹄践踏她的尸身。真正的尸骨无存。

  只不过她死前已筹谋好一切,甚至她也有逃生的机会,可她把自己的死设计成这个局中最关键的一环。最终整个荆国葬送在她临终前布下的局中。荆国怎么都想不到会输给一个死人。可惜荆国对大辽俯首称臣时,她不能亲眼看见。

  陆无砚垂了一下眼,忍下眼底的那一丝湿润。上辈子他不理解她的保护。这辈子,定不会再做她的累赘。他理了理情绪,笑着说:“母亲能在我这里住,儿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长公主又说:“昨夜的事情,你不必忧心。”

  “我知道。”陆无砚并不意外。

  幼时陆无砚在宫中住过一段日子,和小皇帝虽然差了辈分,可年纪相仿。小皇帝总是跟在陆无砚身后,甚至不懂事的年纪乱了辈分地乱喊他“哥哥,哥哥!”

  后来陆无砚代替小皇帝做了两年多质子。所以朝中有人想责罚陆无砚的话,根本不需要长公主出面,小皇帝第一个站出来保陆无砚。

  前几年朝中群臣也曾因为陆无砚无礼的态度而不满,向来软弱的小皇帝第一次大发雷霆,在朝堂上摔了奏折,怒道:“未替朕尝过牢狱之苦者,皆无资格指责他!再妄加非议,斩!满门抄斩!”

  是以,殴打皇帝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那是株连九族的罪过。可放在陆无砚身上不过引起朝中惯例的不满,什么实质性的惩罚都不会有。毕竟,这也不是陆无砚第一次揍小皇帝了。

  长公主既然决定暂时住在垂鞘院,自然要派人收拾一下东西。方瑾枝十分狗腿地跟上去,讨好地说:“我帮公主搬家!”

  看着眼前笑嘻嘻的小姑娘,长公主怔了片刻。她刚刚不是想要试探一下这个孩子会不会在陆无砚身上使小聪明吗?怎么反倒被她哄得忘了正事。

  算了,不过一个六岁的孩子。

  “瑾枝,来。”陆无砚有些无奈地招了招手,“你是不是忘了我给你换了院子?你才是要搬家的那一个。一会儿入茶会帮你安排,然后她就先借你用一段日子。”

  “哦”方瑾枝敲了一下自己的头。一想到新院子里有小厨房,她的一双明眸立刻亮起来,急说:“我这就回去搬家!入茶在哪儿呢?我去找她!”

  偏巧这个时候入茶进来,她对着方瑾枝浅浅一笑,才对长公主行了一礼,说:“长公主,入医求见。”

  长公主蹙了一下眉,大步走出去。入医正和入烹说话,都是一同长大的姐妹,多年不见,倒是有不少要说的话。见长公主进来,入烹和入医同时起身行礼。

  “你们两个下去吧。”长公主挥手,入茶和入烹都静静退下去。入烹去准备膳食,入茶则是领着方瑾枝去搬家。

  “陛下身体如何?”长公主问道。

  入医犹豫了一瞬,才说:“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那就是不太好。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入医硬着头皮,说:“奴婢无用,并没有研制出更好的药方”

  长公主倒是没有指责,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陛下私下接见陈王所为何事?”

  “禀公主,陛下说丘尚州的豆腐很好吃,跟陈王要了方子,赐给了御膳房”

  长公主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说:“确定没有别的事情?”

  入医点头,道:“陛下接见陈王时,奴婢一直在场。陈王告退以后,奴婢仔细查看过,陈王不曾给陛下任何书信。陈王那边的人也没有发现异常。”

  长公主很明白站在她这个位置,每一步都得走得谨慎。并非怀疑小皇帝,只是最基本的自保。刚被逼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她直爽的性子没少挨暗刀子。也是那些曾经的“挚友”c“亲人”让她慢慢成长起来。

  敌国c卫王c佞臣,这些要防。就连她一手扶植起来的小皇帝也同样要防。虽然小皇帝待她一片真心,可是以后呢?

  倘若她一手栽培起来的川儿受人挑唆向她拔刀

  长公主眯起一双凤目,她既然能够让楚氏皇朝起死回生,在必死的局中将楚怀川送上龙椅。她也同样可以将他拉下来,取而代之。

  她保的是大辽,从来都不是楚怀川。

  不过,长公主真心希望永远都不会有川儿向她以及陆家拔刀的那一天。

  长公主收收心神,问:“陛下这几日过得如何?”

  “陛下还和往常一样,只不过总是嚷着要来陆家找您。”

  长公主又问:“无砚的事情,那些老臣是不是又跪在正德店外滔滔不绝?”

  “是”入医吞吞吐吐地说,“不过都被陛下哭跑了”

  “他又哭了?”长公主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这孩子究竟什么时候能够长大?

  长公主不由拿出陆无砚来比较,怎么看还是自己的儿子更加优秀。她未涂丹蔻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想起陆无砚,她不由蹙起了眉,问道:“确定他没有对无砚心中怨愤?”

  入医摇头,禀:“当时陛下还暗中将事情压下来,可不凑巧的是被一个小宫女撞见了。小宫女的惊呼声才将事情捅破。事后陛下还是拽着小主子的袖子,让小主子留在宫里陪他玩由始至终,奴婢都在暗处,陛下并不知晓。”

  入医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依奴婢所见是小主子故意将事情捅出来的。”

  长公主并不意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吩咐:“给入酒带信,让她暂停手里的事情,速归。再将云先生也一并请回来。”

  “是。”入医答应下来,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还有事?”

  “陛下说奏折太多批阅不完,让奴婢带了过来给您”

  长公主叹了口气,让入茶将那些奏折带过来,细细批阅。

  为首的一个丫鬟说:“表姑娘,三奶奶将奴婢几个赐过来。奴婢们自然尽心伺候,想着趁您不在好好拾弄拾弄院子,将院子里打扫干净了,给您留个好印象,表表忠心。不想您身边的两个丫鬟不许进屋,甚至连缘由都不问。阿云和阿雾只是以为您身边的两个丫鬟是客套话,这才偏要打扫。也不知道为什么,您身边的丫鬟就打了阿云。”

  阿云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跪在院子里。

  方瑾枝走到阿云面前,“哪儿伤着了?抬头让我看看。”

  阿云抬起头,她的额角肿了好大一个包。她说:“米宝儿不是有意的,只是失手推了奴婢而已。是奴婢自己没站稳撞到门框上了。姑娘您不要责罚她。”

  米宝儿红着眼睛,嚷:“当真是两面派!姑娘没回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米宝儿!”方瑾枝恨铁不成钢地瞪她。

  盐宝儿在一旁悄悄拉了拉米宝儿的袖子,米宝儿一脸委屈地低下头。

  方瑾枝心里又开始犯愁。若不是因为她知道米宝儿这么做的缘由,单看这两个丫鬟的表现,米宝儿就是要吃大亏的。更何况,对方可是有四个人。两个小的阿云c阿雾表面上乖巧懂规矩,大的阿星和阿月更是城府颇深的样子。

  盐宝儿小声说:“姑娘,马上就辰时了。再不准备准备,要迟了饭点。”

  方瑾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幸好盐宝儿机灵了一回。她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说:“卫妈妈给我换衣服,你们几个先在偏厅候着,等我回来再说!”

  这个心,是肯定要偏的。可是却不能太明目张胆了,方瑾枝只好拖一拖。她只让米宝儿陪着她去三房,故意将卫妈妈留下来守着她的屋子。

  陆家的男人们公事繁忙,几乎不与女眷一同用膳。而且陆家的男孩子过了八岁就搬到了前院,吃饭的时候也不常与母亲c姊妹一起。所以往常方瑾枝过来的时候,只有外祖母c三舅母c五舅母,并下头五个同辈的孩子——陆佳蒲c陆佳茵c陆佳艺三个表姐妹,和陆无矶c陆子坤两个十分淘气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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