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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 3.9|

  “好的, 我知道了,谢谢薛董。”

  吴原挂断电话, 王骁把钥匙放到他面前:“样儿出事前两周还拜托过我房子的事, 现在那种房子不好找了,本来想当面给他的,现在还是交给你最合适”

  吴原看着那串钥匙。

  王骁硬撑出几分笑来道:“这房子是你们俩以后要住的吧, 样儿那阵工作最忙的时候也没忘了每天看房, 我们都跟他说还有一年呢, 慢慢找不着急, 他非不,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

  吴原把钥匙攥紧,掌心被锯齿状的棱角压得发白。

  王骁敲敲桌面:“吴原,你别急, 凡事都按部就班来, 样儿没那么脆弱,我这边也在疏通关系想办法。”

  吴原平静道:“我没有急。”

  王骁形容不上来他那种感觉, 整个人像一根蓄势待发的弦, 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明明自己还比他大两岁, 此时坐在他面前竟觉得无比紧张, 恨不得每隔几秒就要抬头看看他的脸色。

  而且这种紧张感在他接到薛建那通电话后瞬间加剧。

  薛建人脉宽广, 根据吴原给的线索,很快查到了有力消息。

  舆论的力量太可怕了,只靠几张照片和歪曲事实的报道, 徐漾在一夕间就被塑造成行贿国家官员,串通住建部造假c谋取私利的奸商,即使没有其他证据,但仅那些照片就够不明真相的大众把他喷死。

  在机场的时候,薛建在和吴原告别前问道:“你认为有人陷害他?”

  吴原点头。

  薛建压低声音:“对方是谁你有头绪么?”

  吴原沉默。

  对方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徐漾入狱。

  而是让他一无所有。

  之前被捧得有多高,摔下来的时候就有多惨烈。即便到时无罪释放,徐漾前几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客源,声望也会在顷刻间蒸发,整个形象跌落谷底。对于一个骄傲了二十几年,从事销售业的年轻人来说,除非出国,否则在国内想带着这种污点东山再起,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离开王骁家的茶室,吴原回忆着薛建最后一句问话。

  “小原,任重闻这个人你熟悉吗?”

  “任重闻?”

  住建部相关人士在同一天被押上警车,住建部高层一口咬定此人只是住建部内一个从事行政的员工,和国家发展决策毫无关联。薛建吩咐自己的部下顺着这一条线查下去,最后却出现一个陌生的杂志社主编的名字,又顺着谢林那条线往下查,发现牵线人居然也是这个杂志社主编。

  这应该并不是巧合。

  “吴先生,真是意外,你居然会来找我。”

  任重闻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亲手给对面青年递上一杯茶。

  和吴原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了,他不知道一个人的外貌能在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他原来一直以为吴原是清秀那挂的,然而此刻或许是因为瘦,他的五官锋锐了棱角,显得眼形深刻狭长,又因为脸色苍白,眉睫在灯下像是拿蘸满墨的毛笔勾上去的,刚进门时,任重闻几乎看得移不开眼睛。

  身子向前倾了倾,任重闻盯着吴原的脸轻声道:“我听说绿海出了事?这也太突然了,你怎么样?心里有什么不痛快都可以和我说。”

  吴原本是面无表情,听到这句话,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任重闻在他眼中察觉到一抹淡淡的讽刺,干笑道:“怎么了?”

  吴原:“任主编,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你。”

  任重闻松了口气,笑道:“干嘛这么严肃,只要是你问,我肯定知无不言。”

  “那好。”吴原放下茶杯,“咄”的一声,“任主编,《乐家pr一perty》总共出了120期,100期前几个月几乎一期不落地做了绿海专访,但从第110期起,也就是九号公馆项目启动的那一周,你再没有做过有关绿海的任何内容。”

  任重闻伸向茶杯的手一顿:“”

  吴原淡淡道:“直到上周五丑闻爆发,连续几个月没有关注绿海的任主编居然在第一时间跟进了报道这前后的举措让我感到很奇怪,好像任主编一早就料到九号公馆肯定会出问题一样。”

  任重闻喉结耸动着,笑道:“吴先生说笑了,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怎么可能知道一个项目会不会出问题呢?只是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冒风险,九号公馆投入太高,万一失败,连带我的杂志也会砸了招牌,而且事后也证明,我的决策是对的。”

  吴原低头抬眼,审视的表情:“是这样么。”

  任重闻被这四个字说得指尖发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是徐漾和谢林的中间介绍人,之前不止一次提出要帮绿海,现在却自相矛盾地说对这个项目不看好想起吴原刚才的那个表情,他一定也察觉到这一点了吧。

  吴原看着任重闻越来越白的脸,“任主编,听说过你毕业于b大精算系1班,那你知不知道我哥也是那个班出来的?”

  任重闻攥紧手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勉强笑道:“知道是知道,但我和陆申秋董事不熟,之前上学的时候也只在大课上见过一两面而已。”

  “陆申秋董事?”吴原看着他的眼睛,“任主编,我还没有说我哥是谁,为什么你会知道他就是陆申秋董事?”

  任重闻一僵,吴原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从没有在任主编面前提过我哥的事情,对外也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么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陆申秋就是我哥哥的?”

  任重闻:“”

  吴原深深看了他一眼:“任主编和我哥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么?”

  任重闻缓缓放下茶杯,嘴角笑容已经凝固。

  这个表情已经回答了一切,吴原站了起来:“谢谢任主编,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他转身,手臂和空气间的拂动声让任重闻猛然惊醒,他突然冲上去,不管不顾地拉住吴原手腕:“吴先生!”

  吴原一怔,而就是这一怔让任重闻瞬间扣住了他瘦削的肩膀,双目赤红地喊:“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么?!”

  吴原在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中顿住,任重闻咄咄逼人地上前:“你真以为良心的笔杆那么好做吗?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吗?你以为在这种大环境里不被利益诱惑有多难吗?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杂志社而已,难道这也错了??”

  原来两年前的那场纸媒危机后,被染黑的不止是环球财经,还有他自己。

  陆申秋有一句话说对了。

  他是半瓶水,一个想做好人的坏人。

  但这世上真的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吗?

  他们的下场如何呢。

  “任主编,”半晌,吴原拉开了任重闻的手,“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从纸盒中抽出纸巾,递到早已涕泪纵横的任重闻手中:“对还是错,你其实自己早就有了定论,何必还要问我呢。”

  如果好人没有好报,人为什么还要做好人?

  答案或许没有那么复杂——可能只是他们在良心深处,不愿做坏人而已。

  任重闻晃神的时候,吴原已经走了。

  倒退着跌坐在商务椅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建社来的一幕幕,直到两年前戛然而止,像是他所有的热情都卡在两年的那个时间点上,那之后的画面太陌生了,他不承认。

  任重闻坐起来,抬手敲击空格。

  电脑显示屏刷地一亮。

  小小的被命名为“录音备份”的文件夹处在屏幕中央,任重闻盯着它,仿佛刺目似的,猛地关闭电脑主机,十指埋进发间长长叹了口气。

  “小伙子,你没事吧?”

  吴原回头,楼下的保安被他盯住,局促地笑道:“看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

  吴原:“谢谢你,我很好。”

  保安笑道:“还是要吃饭,平时工作跑来跑去的,不然体力跟不上。”

  吴原:“好。”

  走出环球杂志社所在的写字楼,吴原仰起脑袋,天空布满云层,好像要下雨,铅色的云包裹着金色闪电,令人感觉到某种潜伏着的不舒服的东西。

  他不是突然在任重闻面前提起陆申秋的。

  如果可以的话,这是他最后一个想和此次事件连接起来的名字。

  然而来之前薛建突然打了一通电话——

  “小原,任重闻的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您是指——”

  “我感觉这人可疑,就顺带让人调出了环球杂志社的股东名单。”

  “”

  “结果一查却发现他们在两个月前刚刚进行了一次股权转移,现在最大的股东居然变成了——”

  深吸一口气,薛建低声道:“变成了绿海的联席董事长,陆申秋。”

  “”

  “小原,任重闻和陆申秋可能很久以前就已经联手了。”

  吴原抬头,轰的一声雷鸣,暴雨毫无征兆下落。

  前方一片雾茫茫,一道闪电劈过,将远处的云层映得清晰煞白。

  就像那隐匿在雨幕中的怪物一般,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真面目。

  一周后,陆申秋作为绿海临时董事长,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绿海集团内部网全程直播,会上,陆申秋董事长就“九号公馆”项目一事借由媒体再次向大众深深致歉,并公布了一项令大众震惊的消息——九号公馆将不会停止开发,且会就工程已有的基础再度扩大规模,并将邀请到德国著名建筑师诺曼进行规划设计,由原本国内最大的商业综合体,打造成国际性商业综合建筑。

  也就是说,他要亲手将原本一文不值的土地打造成一块黄金。

  消息一出,社会各界哗然。

  海投各领导对陆申秋刮目相看。

  之前所有的疑虑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绿海名声受损,但所谓不改变就无法前进,现在的绿海完全成了海投派的天下,内部大换血迫在眉睫,到时等九号公馆一竣工,现在跌掉的股价,损害掉的声誉都会恢复甚至涨到最新的高点——反正股市的涨跌对于他们这些商人来说司空见惯,至于那些因股市动荡而跳楼的股民,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

  这日,绿海员工食堂。

  “之前的发布会你们看了吗,陆董太有魄力了!”

  “其实仔细想想,陆董也挺好的啊,总是那么温柔,对下属想必也很好吧!”

  “对啊,绿海这些年一直都太冒险了,换一个稳扎稳打的人来,或许也会打破之前的经营模式,以后业绩也一定能突飞猛进吧。”

  “年董的确是年纪大了,前两周出那么大事,他老人家居然直接撒手不管我们了,要不是有陆董在,我们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去啊?”

  “年董那根本不是撒手不管好吗?!”

  田姚听不下去了,一嗓子打断旁边几个叽叽喳喳的女生,叱道:“如果没有年董辞职平息大众怒火,你们以为自己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儿?到时候那才叫真喝西北风呢!”

  “你跟她们置什么气啊?”梁心鑫懒懒地搅着杯子里的牛奶,眼皮也不抬:“社会上无知的人多了,一个个解释得解释到什么时候?”

  “你说谁无知?!”邻桌女员工大喊。

  赵占飞和王逸群见状蹭的站起来,组成肉盾:“干什么干什么?搞内部不团结啊?”

  几个女员工怼不过,嘀咕着跺脚离开,王逸群扭身看梁心鑫:“梁姐,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梁心鑫脸色沉下来,她刚才虽然语气悠闲,但眼睛却暴露了心底的不安,赵占飞气不过道:“新董事长哪儿有她们说的那么厉害啊,他之所以敢这么干,还不是因为徐总经理之前那一套方案做得周密?而且甭管政策是真是假,地价已经被周围的开发商炒起来了,责任被徐总经理和年董担了,他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坐享其成嘛!”

  梁心鑫:“”

  王逸群烦躁地抓头发:“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这回心里总觉得特别不踏实,你们说,绿海要没了年董,那还能叫绿海吗?我们现在待的这个绿海,还是我们过去喜欢的那个绿海吗?”

  没人回答他,所有人都陷入了茫然。

  赵占飞靠着窗户叹气,无意识中向外看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眼让他猛地一抖,站起来指着楼下,不可置信地大喊:“你们看!”

  众人烦得要死,没好气道:“看什么啊?”

  赵占飞拍玻璃:“吴原,那不是吴原吗?!”

  众人一惊,扑过去往下看,果然见一道熟悉的黑影从喷泉池旁穿行而过,眨眼的功夫,他已进了绿海大厅。

  赵占飞喃喃:“吴原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边咣啷一阵椅子碰撞声,等他回神,其他三人已经冲了下去。

  “我靠,等等我啊!”

  四个人火急火燎地坐电梯向下,在他们旁边,另一架电梯擦着火花上行,直到顶楼。

  吴原被秘书带着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时,陆申秋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抬头,比任何时候都要修饰精致的脸上含着笑容:“小原,怎么比约的晚了半个小时?”

  吴原:“路上耽搁了。”

  陆申秋淡淡瞥了眼秘书,秘书忙关门离开,办公室内只剩下陆申秋和吴原兄弟两人,陆申秋立时轻松了不少,所有伪装都卸了下来,他深深地打量几个月未见的弟弟,默默观察他的五官变化,高矮胖瘦,看完了,他朝吴原张开手臂:“好久没见了,不和哥哥拥抱一下吗?”

  吴原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不动,陆申秋却笑着朝他走来,完全不装了,微微弯腰,柔和的目光落在吴原脸上:“小原,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吴原不说话。

  陆申秋一弯眼睛,拍拍他的头:“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猫。”

  吴原目光冰冷,声音像从腔骨里磨出来的:“都是你做的么。”

  陆申秋一愣,歪头做思考状,“小原指的哪一件?”

  “砂石厂?银监属?还是住建部新政?”

  吴原的神情越来越沉,陆申秋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对,好像哪一件都是我做的。”

  说罢突然大笑出声,摇头跌到了沙发上,额发凌乱地看着吴原,边笑边道:“这么一想,我还是挺厉害的嘛。”

  吴原看着他。

  陆申秋在他的注视下凝住嘴角,笑容敛去了疯狂的成分,忽然变得柔和了,“小原,你不问我原因吗?”

  吴原:“问了你就会说么。”

  “当然,”陆申秋温柔地看着他,“在你面前,我永远是坦诚的,不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原难道猜不到吗?”

  吴原眉心很轻地蹙了一下,陆申秋观察他那么多年,他的每一个微表情的含义都了然于心,他知道吴原是在茫然,而他作为哥哥,自然有义务帮弟弟答疑解惑。

  “真傻,”陆申秋站起来,好玩似的敲了下他的额头,“我如果什么都不做,你们两个又怎么会乖乖地回到我身边呢?”

  吴原愣住。

  陆申秋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沓文件递给他,“对于这么乖的小原,当然要给一点奖励。”

  吴原心头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他没有接,陆申秋硬塞到他手里:“拿着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吴原:“”

  陆申秋笑道:“小原,我记得你的梦想是当销售部总监,对不对?”

  吴原看着合同,低头沉默。

  陆申秋柔声道:“这是你的新合同,工资也涨了,以后你不用那么辛苦,每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吴原:“”

  陆申秋扫过他垂下去的睫毛,故意道:“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最喜欢绿海的吗?在最喜欢的地方做梦寐以求的工作,应该很开心吧?”

  果然,吴原在听到“绿海”两个字时目光一晃,紧紧咬住下唇,陆申秋笑着将这个表情尽收眼底,把他的弱点抓得牢牢的,耐心地继续哄:“现在是绿海把这份责任交给你,小原,你不会不接受吧?”

  纸面微微抖动起来。

  合同右上角,绿色l一g一翻涌出浪花的形状,那是退潮的海,将他进入公司后所有美好的回忆拍在岸上,向着新的凶猛的海域一去不回。

  吴原攥着合同,陆申秋神态悠闲地看着他,等着他点头。

  在那一刻,吴原终于意识到一去不回的不仅仅是绿海,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如果我说不接受呢。”

  冰凉的声音砸在地上,他一点点抬头。

  陆申秋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

  几十页的合同忽然在眼前甩下,页面扫过他瞬间僵硬的脸,缓缓落下时,吴原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哥,你到底把绿海当成什么了?”

  纸页翻飞,吴原红着眼睛喊道:“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坦然?你以为被你毁掉的只是绿海的声誉么?!”

  “不是!”吴原紧紧盯着他,骤然抬高声音,“年董和陆董几十年来守护的几千个员工的梦想!大家对绿海的信任和爱!这一切,都被你当儿戏一样地毁了!”

  喊声穿透门板响彻整条走廊,等在门外的秘书吓得肩膀一抖,刚开完会的十几个员工经过,呆呆地站在那一动不敢动,潜意识里告诉他们应该赶快离开,然而脚却像粘在地板上一样,心跳声加剧。

  陆申秋微笑着,或者说,他试图让自己保持微笑,弯曲的手指骨节发凉,他想要抬手推推眼镜,却没成功,镜架顺着渗出薄汗的鼻梁滑下来,最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纸页,声音轻柔:“小原,冷静一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吴原眼里的水光闪着他的影子,陆申秋看着他眼中满满的自己,把纸递过去:“别赌气,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吴原看着他,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一眼都没有看陆申秋手里的合同,他仰头:“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陆申秋一僵,吴原拿起包,不再说什么,准备离开,陆申秋像被他那道瘦削的背影烫到了般,突然喊道:“你想清楚!”

  吴原顿住。

  陆申秋见他停下了,狼狈的表情又恢复为上位者的姿态,“你想清楚,出了这道门,这份合同,连带你在上城的工作,都会一笔勾销。绿海不需要不合作的人,你好好想想,好好权衡一下得与失,不要犯傻。”

  吴原停顿了五秒钟。

  他用这五秒钟来回忆自己对绿海的执着和热爱,然后,带着那份诀别的痛楚推开门,门外阳光刺目,他轻轻一眯眼睛,回头,看着陆申秋道:“哥,我为被你所接手的绿海感到悲哀,替为了搞垮别人而抹黑绿海的你感到悲哀。”

  走廊中响起众人倒吸气的声音。

  陆申秋坐在昏暗的办公室中,镜片随着颤抖的脸庞闪了一下,表情看不真切。

  室内室外,算不上多遥远的距离,只有温暖的阳光像一道屏障,将曾经相处七年的兄弟分隔在不同的轨道上。

  等吴原走远,秘书才回过神,跑进办公室:“陆董,那吴主管他太过分了,要不要我——”

  “嘭”的一声巨响,陆申秋将桌上的电脑文件全掀到地上,声嘶力竭地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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