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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还是好想对你说,妍,你愿意嫁给我么(大结局上)

  h3我还是好想对你说,妍,你愿意嫁给我么(大结局上)/h3

  安雪漫用力咬着颤抖的唇瓣,说不出一句话,唯有惊恐的泪水失了控的流下来。

  如果说之前掉下的所有泪水都是违心的话,那么,现在的每一滴却都是发自内心,怕真相会被揭穿,怕望向天得知真相后会失望c会冷笑c会用残忍的手段对她施加报复

  “哼,刚刚向天问我到底是谁把我推下了台阶,我说等你们都到齐了再说,现在既然你们都到了,也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唐满月缓缓做起来,右手指着顾夕妍,

  “顾夕妍,你现在就对向天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推我下去?!”

  什么?!

  孱弱的身子突地一震,顾夕妍难以置信的望着病床上这个熟悉的女人,这一刻着实是傻了。

  就连一旁的安雪漫也惊的目瞪口呆。

  她亲手把唐满月推下台阶,如果不是唐满月命大的话早就当场摔死了,她也正是料定了唐满月必死无疑才敢装腔作势的跟了来,所以,唐满月醒后她立刻就心灰意冷c以为自己再也无处遁形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唐满月竟然这么贱,即使是险些丧命竟然也还会歪曲事实去栽赃顾夕妍。

  “我知道你一直看我这个老不死的不顺眼,你一直把我当做眼中钉,恨不得我早点死,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毒,竟然亲手把我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推下去,你是丧心病狂了么,这是故意杀人你知不知道?”

  女人愤懑的声音不住冲击这她的耳膜。

  她怔怔站在原地,恍惚望着这个一向处处针对自己的女人,唐满月的话仿佛一盆接一盆的冷水不住的向她当头浇下来,她心里那些希望的火苗被无情的浇灭了,化作残破的灰烬,只剩却无尽的寒冷和凄凉

  “向天,现在你知道真相了,妈这罪不能白受,你说呢?”

  唐满月话锋转向望向天。

  “是!”

  仅仅是一个字,却好似有万钧重。

  “那么你倒是对妈说说要怎么给妈出这口气?”

  “妈,你也说了这是故意伤人,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一切走法律程序,对伤害你的人绝不姑息。”

  男人的声音清晰的在她耳边响着。

  纵然对他早已不再抱有一丝希望,这一刻心深处却像有什么猝然被撕裂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犹如电流般涌遍全身。

  缓缓的向他望过去,枯萎的唇瓣颤了颤,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唯有绝望的望着他,眸里的受伤和憔悴这么浓。

  而他只是与她对视了一个刹那,冰冷的目光就匆匆自她这里转移到安雪漫身上,“小漫,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赶你走真的不值,你留下来吧。”

  转身,眼里的失落凝结成寒冷点点光芒,像是破碎的冰片般令人痛心,

  “今天在山庄立下的那场赌约,你赢了,等我帮妈打完了这场官司,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

  话音落下,步子也迈开,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砰!”

  沉重的木门被重重摔上。

  顾夕妍恍惚站在原地,回味着望向天那一番话,情绪里一片空白,也不知是讽刺还是可笑。

  她知道这场赌约会以安雪漫的胜利而告终,却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过程竟是如此的令她啼笑皆非。

  “小漫,我有话单独对她讲,你也出去。”

  耳边响起唐满月的声音。

  “好”

  美人儿柔婉应了声,自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挑衅的对她回眸一笑,这笑容这么得意c这么美满c这么幸灾乐祸。

  也是。

  她安雪漫自然有得意的资格。

  不但望向天会不顾一切的偏向她,就连望向天的母亲唐满月也会没有原则的袒护她。

  顾夕妍,在望向天和唐满月眼里,你究竟是什么呢?

  “姓顾的,这结果你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吧?”

  耳边传来唐满月的声音,带着讽刺和挖苦。

  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向这个贵妇人脸上脱落而去,“为什么?”

  她问,声音近乎无力,

  “她和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你都亲眼看到,她又险些亲手害死了你,你难道不恨她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袒护她?”

  “我不是不恨她,而是更恨你啊!”

  唐满月冷笑着,目光骤然如刀刃般凌厉,

  “顾夕妍,你是忘了你对雅雅的所作所为了吧,我没有你的心那么大,连这么伤心欲绝的事都可以高高挂起!”

  “咚!”

  一件坚硬的物体重重砸在自己身上,然后“啪”的摔落在她脚边。

  是唐满月的手机。

  她捡起来,60寸的大手机屏因为这一下猛烈的撞击,屏幕上已经摔出一道道裂纹,然而屏幕上那张照片她依旧能看得清楚。

  照片正中是个一丝不着的女人,时尚的红发凌乱的铺在憔悴的脸上。

  顾夕妍认出她正是林姿雅。

  照片拍摄的十分清晰,她就跪在户外的工地上,膝盖上沾满了泥土和黑乎乎的煤屑,3个肌肤黝黑如焦炭般的男人呈“品”字形把她围在中间,这三个男人全身上下也都是没有一丝遮掩。

  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一场没有底线的羞辱和凌虐。

  她想起了望向天把林姿雅安排到非洲挖煤前所说的那番话,看样子,望向天果然是把那些事都做实了,林姿雅如今的生活果然是犹如炼狱一般

  “姓顾的,如果不是小漫给我发来这些照片,我可能到死也不会知道雅雅现在正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是你!她沦落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雅雅是我亲手带大,我对她的感情比亲妈还要亲,她本来是向天无比宠爱的妹妹啊,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原本该多么美好,顾夕妍,就是因为你这个贱女人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使得向天不念兄妹之情对她做出这么残酷无情的事来”

  “顾夕妍,你害我失去了我的宝贝女儿,让她受尽了非人的欺凌和折磨,我恨不得亲手剥光你的衣服c砍断你的手脚c挖掉你的眼睛,把你也丢进那群肮脏的黑人堆里,任凭他们千人骑万人跨,令你尝尽饱受羞辱c不得好死的滋味!”

  年过半百的女人怒目圆瞪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几乎要当场把顾夕妍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一刻,顾夕妍忽然全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又是那个叫安雪漫的女人从中作祟。

  林姿雅虽然不是唐满月亲生,唐满月却对她视如己出,况且唐满月心脏一直不好,所以,望向天怎么可能把林姿雅的事告诉唐满月呢?

  是安雪漫!

  安雪漫不但把那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唐满月,还千方百计的弄到了林姿雅在非洲饱受折磨的照片给唐满月看。

  那美人儿所做这一切的目的自然是要令唐满月对她顾夕妍恨之入骨了。

  这手段果然奏效,唐满月不怪林姿雅丧心病狂,也不怪望向天的冷漠无情,而是把所有的恨意全部转嫁到了顾夕妍身上,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她一人

  对她如此的恨之入骨,以至于,在明明看清了安雪漫的真面目的情况下,也还是歪曲事实的栽赃冤枉她。

  呵呵。

  她的嘴角不由掀起一声讽刺的笑意来,

  “唐满月啊,当看到你被安雪漫推下台阶的那一刻我对你还是蛮可怜的,甚至一度的担心你的安危,现在想想,你一点也不可怜,有些人就是喜欢犯贱,自己甘愿想要不好的结果。”

  “”唐满月气的浑身颤抖,

  “姓顾的,你说什么?!”

  “你耳朵也不聋,不需要我重复一遍。”再也不愿多看唐满月一眼,她决绝的转身,

  “安雪漫绝非善茬,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现在的你就是她的眼中钉c肉中刺,依着她的性子一定会不择手段的除掉你,你包庇她就等于纵虎归山,这一次你保住了性命,下一次可未必有这么幸运。”

  “贱人,你诅咒我?!”

  身后传来女人气急败坏的咒骂。

  “诅咒?”

  她回味着这个词的含义,

  “如果你喜欢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唐满月,你很快就会体会到咎由自取c自作自受的滋味,相信我,这一天真的不远了。”

  扬手,将唐满月的手机丢回去。

  “咚!”

  沉重的手机重重砸在唐满月的额头上,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啊”的惨叫一声。

  “你敢打人?!”

  “姓顾的,你给我站住!”

  身后响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没有停步,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迈着沉稳的步子向门外走去。

  其实在决定了与望向天决断之后,唐满月在她心里就变得彻底无关紧要了,经历了这一次,她更是心灰意冷。

  有些人好像与生俱来就对她充满敌意,那种入骨的寒冷是她无论如何也捂不热c暖不了的。

  而她,又何必放下尊严去向一个对自己没有善意的人摇尾乞怜呢?

  一如望向天如唐满月

  经历了这么多,她越来越明白,她根本不能对这样的人再抱有一丝希望,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再付出一点感情,从今以后,无论他们遭遇什么,她都不会再染指他们的生活,只会像个冷漠的路人一般静静旁观着。

  是的。

  在他们的生活里她顾夕妍只是个连路人都不如的局外人——

  这么明显的事实,她竟然在被伤的体无完肤之后才彻底看清。

  ~~

  顾夕妍走出病房,刚关上门,去路就被那道银装素裹的身影挡住了。

  “夕妍姐,我不准你走,你伤害了唐阿姨,向天说了会找律师解决这件事,现在唐阿姨还躺在病床上,在她康复之前我不允许你离开。”

  美好的身子挡在她面前,一副正义凛然帮唐满月鸣不平的样子。

  顾夕妍更加觉得恶心起来,清澈的柳叶眉微微一蹙,“安雪漫,你给我让开。”

  “我就不让!”

  美人儿扬起她精致的鹅蛋脸,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声音分明比先前高了许多,

  “夕妍姐,从前我总是看在向天的份儿上让你三分,但是这件事你真的是做的太过分了,你险些害死了唐阿姨,我今天绝不放你离开,你以前没少打过我,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有本事再打我啊!”

  “啊!”

  极其美丽的人儿腿弯处陡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两腿一软,就这么“咚”跪在了顾夕妍面前。

  “啪!”

  “啪!”

  “啪!”

  “啪”

  “啪!”

  一连串沉重的耳光就这么结结实实的甩在她脸上。

  膝盖上c脸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然而,她竟然没有叫痛,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装委屈c扮可怜,而是干巴巴的瞧着顾夕妍——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顾夕妍在此情此景之下竟然还敢对她大打出手。

  “姓顾的,不但满月你要害,帮她含冤的人你也要打,这是没有天理c没有王法了吗?!”

  旁边手里挎着“lv”手包的女人最先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过来,怒气冲冲的挡在顾夕妍面前,

  “我没有看到你是怎么亲手推满月,刚刚却亲眼看到你怎么打小漫,姓顾的,我们唐家的人今天都在这里,我看你今天有什么本事从这里离开!”

  顾夕妍淡淡望着这个面熟的女人。

  时隔三年,她已经记不清这个女人是唐满月的姐姐还是妹妹了,更记不起她的名字,然而却清楚的记得当年唐满月住院时,她和唐满月一起对自己百般刁难的情景。

  果然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不信任她的人始终是不信任,一如望向天,对她心存恶意的人也一直心存恶意,一如唐满月如面前这个女人,怕是海枯石烂也不会变了吧

  她讽刺的笑了笑,

  “安雪漫主动要求我打她,我不过是成全了她,难道你们一家人都是瞎子,连这也看不到么?”

  “顾夕妍,你,你!”

  走廊里几乎全都是唐家的人,个个对顾夕妍冷眼相向着,料不到顾夕妍在身陷囹圄的情况下也毫不低头,女人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人在做天在看,我顾夕妍问心无愧,既然望先生想要帮你的母亲讨一个公道,我们法庭上见,但是我今天一定要走,你们拦也没有用。”

  淡淡说着,脚步毅然迈出去。

  “贱人,你还想走?!”

  后背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是男人有力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捶在了她单薄的身板上。

  这力量这么大,她不由向前趔趄出好几步,孱弱的身子重重的撞在墙边的垃圾桶上,险些跌倒在地。

  “伤了人还这么牙尖嘴利,好像大家都欠你似的,你个狐狸精还反了天不成,你当我们唐家人都是吃白饭的,可以这么任你欺负是不是?!”

  怒不可遏的男人愤怒的在她面前咆哮着,袖口被他撸到臂弯处,大有对顾夕妍继续动手的趋势。

  “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走廊里十多个人,都是闻讯赶来看望唐满月的家人们,此刻,他们一窝蜂的把顾夕妍围在墙角,每个人都像是凶神恶煞似得,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如果不是满月姐命大恐怕早就当场摔死了,欠债还钱c杀人偿命,打死她!”

  “对,走什么法律程序,直接打死她,我们唐家势力这么大,还怕打死一个女人不成了吗?”

  “打!”

  “往死里打!”

  “咚!”

  重重的拳头捣在心口,过于强烈的剧痛令她眼前有一瞬间的漆黑。

  紧接着,无数的拳头犹如雨点般向她身上砸下来。

  她的身子条件反射的蜷缩成一团,耳边充斥着人们的怒骂声,身上的疼痛一波接一波,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歇。

  恍惚间,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冒着头部被打的风险在围殴的人群中抬起头来,下一秒便看到了望向天。

  他无声的站在人群之外,默默看着她被众人殴打的这一幕,目光这么沉着c这么冷漠

  这个叫望向天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在她受伤害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站到她这一方的望向天了。

  他可以冷漠的c眼睁睁看着她被他的家人在他眼下对她大打出手,明明有着一句话就能够阻止的威严,却只是无声看着——

  或者说,这已经是他的默许!

  是!

  如今的他是恨不得她被活活打死才解恨吧!

  望向天一直没有喊停,唐家一群男女更加有了底气,下手更加暴虐凶残起来。

  “打到她骨断筋折,让她这辈子也站不起来!”

  “打死她,一会儿直接扔到停尸房去!”

  她的头发被人狠狠揪住,一缕缕黑发被残忍的扯下来。

  头上c胳膊c肩膀c后背c腰上,浑身每一处都传来无尽的疼痛,她仿佛陷进一个寒冷的深渊里,看不到一丝光明,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都给我住手!”

  这道清冷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

  这声音纵然不高,却犹如利剑一般斩破长空,像是一向心平气和的君王在被彻底激怒的情况下发下的圣旨,气吞山河,有着令人颤抖的气势。

  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对顾夕妍的殴打,目光同一时间向声音源头处聚集过去。

  是他。

  寒清许——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她就已经辨别出是他。

  英俊到倾国倾城的男人在一众人各异的目光里一步步向她走来,她一瞬不瞬视着他,看着他越走越近,一颗冰冷的心也越来越温暖,身上似乎也不再疼了。

  “怎么不打我电话呢?”

  他蹲在她对面,隔着不过20厘米远的距离凝望着她。

  这一刻,也不知是他忘了隐藏还是这情绪太浓无法藏住的缘故,她清楚的看到他这双犹如水墨画般的美眸里所流露的感情分明是疼怜。

  她挽唇笑了,

  “寒清许,你的号码,我忘了存。”

  “”

  他稍稍一怔,然后与她相视着笑了笑,

  “你伤的不轻,正好在医院,我陪你去看看吧。”

  抬起手来,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拂去她嘴角的血迹。

  这些年来每当她身陷险境他总能够及时出现,他以为自己早已经见惯了她受伤落魄的模样,可是寒清许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过这么多次之后,自己每一次看她如此,心里这种疼依旧还是令他无法消受。

  “我一秒钟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了。”

  她说,顽强的浅笑着,隔着眼前一层薄薄的水雾视着他,目光里有稍纵即逝的请求,

  “寒清许,你还是带我回家吧。”

  “嗯。”

  他不加犹豫应了下来,下一秒,就这么把她横抱起来,迈着匀稳的步子就向前走去。

  “你是谁啊?凭什么带她走?”

  身后传来女人的质问声。

  他恍若未闻,只是专注的抱着怀里的女人,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

  “你给我站住!”

  “站住!”

  火冒三丈的唐美莲大步追向前,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

  然而,手指还没有触及他的衣服,整个人忽然就腾空而起,然后像是被晒在海岸上的乌龟一般结结实实的摔了个仰面朝天。

  “呜!”

  闷哼一声,当场就昏迷了过去。

  “美莲!”

  刚刚第一个对顾夕妍动手的男人见自己的老婆唐美莲又吃了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箭步冲上前去,就要对寒清许动手。

  “啊!”

  “咚!”

  男人体重超过180斤,也是仰面摔倒在地上,过于沉重的动静几乎震得整个病房大楼都为之晃荡起来。

  与唐美莲一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不省人事。

  “”

  唐家原本还想跃跃欲试的人全部惊的目瞪口呆,哪里还敢向前呢?

  他们在一旁都看到了,寒清许的双手一直紧抱着顾夕妍,他仅仅是轻描淡写的把脚一抬就把唐美莲和她的老公放倒在地,动作如闪电般快,以至于就连在场的人只看到了他抬脚的动作,连具体的过程都没能无法看得清楚。

  “还有谁要动手?”

  面色清冷的男人缓缓转回身去,寡凉的目光在唐家一众人脸上一一掠过。

  周围的温度仿佛陡然降到了冰点,在场的每个人都仿佛感觉到了凌厉的杀气,谁也不敢与他对视,每个人都默默低下了头去。

  “我今天不和你们动手不是宅心仁厚放过你们,而是怕吓到了我抱着的这个女人”自从抱她入怀之后无时无刻感觉到她在颤抖,想到她刚刚被群殴时的凄惨模样,美到令人恍惚的男人面色冷到令人心慌,

  “你们的脸我会牢记在心,今天动手打她的每一个人,我都会帮她加倍奉还,你们等着!”

  “我叫寒清许,记住这个名字,从现在开始,顾夕妍的人身安全由我负责,谁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要他拿命来偿!”

  冷然转身,在众人不安的视线里抱着怀里的女人大步向走廊尽头走去。

  寒清许!

  听说过这个名字。

  前不久顾夕妍和江魏的婚礼上,那个忽然好像从天而降的人把顾夕妍抢走之后,就在大厅里的屏幕上留下了这个名字。

  这么说,寒清许就是他了?

  一群人噤若寒蝉的望着那缕清冷的背影,久久的回不过神。

  ~~

  寒清许把顾夕妍送回家去,抱她上了床去,他把药给了姐姐,无声的观察了她好一会儿才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

  顾念雪坐在轮椅上帮她涂着药水,她的伤大都在背后,原本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上此刻青一片红一片,念雪看在眼里,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儿。

  门铃声这时响了起来。

  片刻后,穿着工整黑色西装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顾小姐,我是望先生的律师,他委托我以故意伤害罪向您提起诉讼,所以我特意过来询问一下您的情况,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故意伤害罪?

  他望向天这么急着要对她痛下杀手了么,她前脚才回到家,他的律师竟然就找上门了。

  “我家不欢迎你,你走吧。”

  她趴在床上,干枯的唇瓣间发出冷漠的音节。

  “这”

  律师微微一怔,不甘道,

  “顾小姐,您就没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望先生么?”

  “没有。”

  她闭上眼。

  与那个叫望向天的男人,她真的是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必要了。

  想一想望向天这人也是够自欺欺人的,明明他所有的信任和关切都在他的美人儿和他的母亲那里,明明她顾夕妍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会相信,却又多此一举的派个律师来探问她的口信,是故意往她伤口上撒盐呢,还是存心羞辱她呢?

  ~~

  接下来的日子顾夕妍的生活可谓是水深火热。

  望向天果然把她告上了法庭,所请的律师也是海城里赫赫有名的。

  得知这件事的婉约气的咬牙切齿,拍了桌子就要去找望向天讲理,顾夕妍硬把她拉住,笑道,

  “婉约,算了,别鸡蛋碰石头了。”

  她早就看清了事实,望向天连她都不肯相信,怎么会相信穆婉约呢?

  况且如今的望向天是铁了心的站在了与她敌对的一方,婉约哪里能从他那里讨得到好来?

  虽然她这边已经看得很开,江魏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天到晚焦头烂额,想尽了办法搜集对她有力的证据。

  然而,唐满月一口咬定了推她下台阶的人是她,又有安雪漫做伪证,况且海城的法官多少也要看望向天的脸色——

  结果一如顾夕妍所预想的那样,她输了!

  半年的有期徒刑——

  这是法院给她的最终判决。

  听到这个结果后,义愤填膺的江魏当场把手里的资料摔在了法官脸上,穆婉约冲到原告席上,抓住唐满月的衣服就要对她大打出手,场面一度失控。

  倒是寒清许仍旧稳如泰山,只是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会照顾好怀念和念雪,外面的一切你都不用惦记,就当去监狱里度假好了。”

  她平静的回以他一个浅笑。

  抬眸间,只看见被告席上的望向天和安雪漫一同挽着唐满月在她面前走过去,面如冠玉的男人从开庭到离开,始终没有看过她一眼。

  有工作人员走过来,冰冷的手铐禁锢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她乌黑的瀑发被无情的剪去,变成不过2厘米长的平头,面无表情的狱警黑着脸把她押进了冰冷的监狱里。

  其实在望向天亲口说出要与她法庭上见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料到了这结局。

  她也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这结果了,然而当它如期而至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说不上的苦涩滋味。

  仿佛一个身患绝症的人,早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也还是会害怕和不安。

  监狱里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难过。

  夜深人静,她站在厚重的铁门前,透过冰冷的铁栅栏看着外面的世界,她知道,她这一生已经被深深烙上了“犯罪”的烙印,自己这辈子也甩脱不掉了。

  监狱的寝室里湿冷的厉害,潮湿的被褥几乎能挤出水来,她躺在上面,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咔!”

  门这时候被打开了。

  “顾夕妍,你以后不用住这里了,跟我走吧。”

  女人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顾夕妍望过去,只见说话的竟然是这所监狱的监狱长,另外两名身着制服的狱警分别站在她左右。

  她想,监狱长会在大半夜里亲自来监狱找她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随着监狱长出了狱房,穿过偌大的操场,目的地是监狱里的医务室。

  “吱!”

  监狱长亲自推开了一间房间的门,抬手向里面指去,

  “这是医务人员的寝室,也是我们监狱里最高规格的住所了,顾小姐,你以后就住这里了。”

  顾小姐

  顾夕妍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监狱长竟然会对她的囚徒用如此礼貌而又恭敬的称呼。

  “顾小姐,我们监狱里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先例,如果他以后问起来的时候也请您帮我多美言一句,谢谢了。”

  他?

  谁啊?

  恍惚间,监狱长已经把钥匙递到了她手里,和那两名狱警一并走出了卫生室去。

  顾夕妍在门外怔怔站了片刻,这才走进房间里去。

  开了灯,30平米左右的卧室,里面摆了两张大床,舒适的沙发,另外还有一台不算大的电视,与城市里的中档宾馆的布置差不多。

  这样的住处简直就是监狱里的天上人间了。

  “夕妍。”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呼唤。

  她循声望过去,入了眼的是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她站在洗手间门口,房间里光线明亮,将张美到近乎无暇的脸映的格外清楚。

  倾国倾城——

  顾夕妍见过的所有人之中,也只有寒清许和面前这个女子配得上以这个词来形容了。

  “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她恍惚望着这个仙姿濯濯的女人,她刚来的时候这女人应该在洗手间里,听到了她来的动静才走出来的。

  “你能进来,我就不能进来了?”

  犹如仙子般的女人温柔笑着,迈着飘逸的步子走到她面前来。

  “不是啊”顾夕妍怔了怔,嘴角挽起拘谨的笑意,

  “只是怎么也没办法把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和监狱这种地方联想在一起。”

  “呵呵。”

  女子不由笑出了声,微眯着清澈似水的眼眸和蔼的视着她,“夕妍,清许一定对你说过吧,我已经有40多岁了。”

  顾夕妍忽然想起寒清许的确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只是,看到这张皎洁如雪的脸,比绝大多数正当妙龄的女孩子都要细腻完美,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清许一直叫我师父,在我眼里你和他平等对待,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面目和善的女人轻拉住顾夕妍的双手,温和浅笑着,

  “还有,夕妍,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没有犯什么罪,只是清许担心安雪漫会妄想伤害你,刻意把我安排我也进来保护你来了。”

  “”

  这一刻,顾夕妍微笑望着面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想起爸爸就是在监狱里被安雪漫所害,想起当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会宠她爱她的望向天冷漠无情的把自己送进监狱的时候,还有一个寒清许无微不至的为自己着想,双眼不由变得模糊。

  只是,为了保护她,竟然把自己这么一个犹如活宝般的师父安排进监狱里来,寒清许这人也是蛮豁得出的。

  言谈之中才知道,寒清许的师父有一个与她的气质还算相符的名字——

  柳成仙。

  接下来的日子,柳成仙与顾夕妍形影不离。

  在这座海城监管最严c条件最苛刻的监狱里,她和柳成仙住着宾馆一般的房子,每天吃着监狱长才能吃上的特供伙食,其他囚犯们劳动改造的时候,她们则在一旁闲庭信步,仿佛旅游观光一般。

  顾夕妍忽然明白在她被判刑的那天寒清许为什么会对她说要她安心在监狱里度假的话了。

  那天他没有像江魏和婉约那样失控,因为他早已经料到了她会被判刑的结果,并且打点好了监狱里的一切,令她在里面过得犹如度假一样舒适

  顾夕妍入狱后的一个星期,寒清许来了。

  他坐在探视室外,手里拿着对讲电话,经过电波传送的声音依旧清韵好听。

  起初他讲了许多关于怀念和念雪的事,即将告别的时候,他才意味深长的问,

  “你说,如果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了见面的机会,你会不会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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