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战云接踵
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直叫人不胜唏嘘！被斩之前，擎日勒还心有所感的生出一丝明悟，早知如此还不如一路逃回大草原去！
刚刚劫后余生的五千匈奴人被四千并州军追得四散逃窜，要么当场被阵斩，要么转身跳进湍急的河水里不见踪影，要么掉进陷马坑摔个半死，真正反抗的却不多。
因为群龙无首，河流这边苟晞三人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对岸却有着主将綦毋豚的带领，是以王赞和喜子两人虽然发动了突袭，却对于两倍于己的匈奴人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破了自己的封锁，一路往西奔逃而去！
王赞两人带着队伍觅地渡河过来的时候，苟晞他们已经在打扫战场了，虽然匈奴人最后的反扑力度不大，但是也对并州军造成了损伤，并州军数百人阵亡，数百人受伤！
这一战，虽然胜了，但是齐帧却没有喜悦的情绪。他忽然醒悟到，并州以后怕是要陷入这样你来我往的征伐之中了，并州，永无宁日了！
“只恨我手里才一万人马，不然非踏破左国城池不可！”齐帧恨恨地说道。
“刺史大人年前虽然升做了三品安北将军，但是手下却没有一人提做中郎将，难道这没有告诉你什么吗？”张宾听见齐帧自语，便接口道：“如果不是立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功，你肯定是无法再上一步的。”
“我倒不是想升官！我只是不想再给刘渊卷土重来的机会！”齐帧说道：“如果不能毕其功于一役，那就会变成一场消耗战，耗来耗去，受伤的还是百姓！”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是一个对百姓念念不忘的人，上次攻左国城，难道不是为了去给司马腾长脸的？难道还是去救天下苍生的吗？”
“那是军令，我能怎么样？不去吗？”
“不知厚武你有没有想过！”张宾忽然将眼睛一眯。“自立！”
张宾此言一出，顿时周遭的空气一滞，苟晞c苟纯c陈石c王赞和刘喜一个个停下动作伸长了耳朵听着齐帧的回答。
齐帧听到张宾此问，也不吃惊，也不气恼，只轻轻一笑，说道：“自立？说得好像很容易，我现在寄人篱下，都不得上司信任，离了此间，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带着兄弟们去做土匪吗？”
“有些事情，想起来是困难重重，但是真去做了，也就那么回事，关键是看你敢不敢踏出那第一步！”
“张孟孙，你这巧舌如簧的是想要干嘛？我们好歹刚打了一场胜仗，你居然跟我说这件事情，你居心何在？”
“我是不愿意看到你手下的将士就这么白白牺牲在这里！你的军队建成以来，真正剩下来的老兵又有几人？怕都在这两场大战中损失殆尽了吧？司马腾手下真的只有你这一支骑兵吗？司马王瑚的五千人马已经训练满一年了吧，当年他可是说了一年之后便能出战的，怎么司马腾不将他那支苦练的精兵放出来？”
“我说你糊涂，你一心为公，一心为民，谁承你情？司马腾在晋阳花天酒地，只知道温香软玉的，你却在为他打生打死？你求的是什么？给人当看门狗吗？”
“给我闭嘴。”齐帧深吸一口气，直视张宾道：“我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司马腾怎样，与我无关，我只知道，匈奴人该死！”
“呵！”张宾轻笑一声，“匈奴人该死？刘渊是司马颖放回去的，司徒王戎早跟司马颖说过，刘渊此人是人中龙凤，不能纵虎归山，在武帝治下，本有机会斩杀此獠，却因奸党庇佑作罢，现今天下四分五裂，跟匈奴人何干？乃是我汉人自己不济，闹得民不聊生，匈奴刘渊才能趁势而起，若汉武在世，骠骑还魂，哪里还有此等宵小立锥之地？”
“不用再说了！”齐帧说道：“打扫完战场，即刻班师！”
齐帧自然知道现在所有的情况都是汉人自找的，但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坎过不去，那就是自相残杀。齐帧的想法很简单，先灭了外患，再内斗，就像抗日之战一般，刘渊是第一个自立的异族势力，自然是要杀鸡儆猴，以除后患。灭了刘渊之后，自然有时间有精力慢慢的谋天下！
至少，到时候无论谁问鼎，这个天下还是汉人的天下！
张宾气呼呼的将脑袋一拧，翻身就要上马，齐帧见此急忙吩咐道：“喜子，跟上！”喜子闻言便翻身上了马。
张宾见齐帧这么赤果果的表露出杀意，冷哼一声，骑上马就往荒野奔去。张宾对齐帧的现状很不满，明知道司马腾不是个明主还要认死理在他手下死扛着，明知道以自己的兵力灭不了匈奴人，还要一次次的去赌！虽然张宾认同齐帧的刘渊必灭的想法，但是以他一个不受重视的圈外人想灭刘渊，简直是蚍蜉撼树！
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皇帝不急太监急！张宾可不相信齐帧会看不出来司马腾身边已经有了对齐帧有敌意的一党，从这次连将都没有聚就派齐帧出征就能看出来，司马腾早就已经将齐帧看作了打手c小厮之类的人物。跟这样的主子，还有什么好混的呢？
齐帧已经做了决定，苟晞几个也不敢劝，虽然他们对于张宾说的话有些意动，但是既然齐帧是主将，他们在没有对这主将失去信心之前，还是不会违逆他的意思的。
况且齐帧并没有做错什么，匈奴人该打，只不过齐帧的上司不上心罢了。
对于这种下面的人作战意图热切，上面的人无可无不可的情况，苟晞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人都在说良禽要择木而栖之了！齐帧没有那种择木的眼光吗？不见得。
苟晞三人自然不会对齐帧说些什么，交情没到一定份上，有些话还真不好说。陈石则没什么顾忌了。
“二狗哥，刚才张先生说那什么自立”
“石头，现在不是时候！”
苟晞三人闻言耳朵一动，不是时候？那就是说迟早会自立咯！那是什么时候呢？以齐帧的态度来看，想来也要等到将匈奴刘渊灭了之后吧！
苟晞三人飞快地交换了下眼神，然后便达成了默契。他们起先跟着齐帧便是因为齐帧对待百姓的态度叫几人很是舒服，兼且齐帧又是司马z的旧部，大家有这一层的情分在。但是回到并州之后，苟晞几人自然也能发觉司马腾对齐帧的态度，在替齐帧不值的同时，保不准心里就没有别的想法。齐帧这样蒙头给司马腾卖命，迟早就是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那自己三人到时可就更凄凉了。
齐帧那句话貌似是说给石头听的，其实是说给苟晞三人的，张宾既然今天说开了，那就说出来，也好叫苟晞他们有个念想，我齐帧可不是那种君叫臣死，臣就要去作死的人，不过现在要紧是要集中力量灭掉匈奴罢了。
齐帧本来对于司马氏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希望能有一个司马氏能有所担当，能扛起汉人的脊梁。直到在司马腾的府门外连吃了一个多月的闭门羹，齐帧才终于明白，五胡之所以能乱华，根本原因可不是因为胡人强大，而是汉人统治阶层太腐朽。
既然如此，那我又何苦为了一家一姓，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呢？
统一了认识之后，苟晞几人也就有了底，齐帧也不说太多，说，是没有用的，只有做出来，才能叫身边的人心安！
正在这时，忽然从西边又传来隆隆的马蹄声。齐帧一惊，怎么这匈奴人还有援军？尼玛还没完了？
正在打扫战场的并州军急忙集合起来，一个个张弓搭箭，遥指着滚滚而来的数万铁骑！
齐帧眼角直抽，刘渊这次可真是下血本啊，甩手就是六万大军，尼玛匈奴人不种地也用不着大夏天的弄这么大声势吧！
“将军，要不我们先撤退？”苟晞拱手问道。
“不行，我们撤了也撤不了多远，后面都是一马平川，加上我们已经是人困马乏，事到如今，也就只要诈一诈他们了！”齐帧赶紧摇头道：“石头，带几百人到后面三十里外，马尾上绑了树枝，给我来回使劲折腾，要的就是尘烟滚滚！”
“遵命！”石头拱手领命便带了五百士兵往东奔去了。
然后齐帧便拨开挡在身前的一众士兵，走马上前，苟晞三人相互对视两眼，也紧跟着齐帧站在了队伍前面，既然要唱空城计，那在气势上就不能输了。
那数万骑兵见河这边摆出这种阵仗居然缓缓减速了，最后停在了数百米之外。
只见一名骑兵脱离了对面军阵，跑到河边，嘶声大叫道：“对面可是并州刺史麾下，齐帧校尉所部？吾乃鲜卑索头部拓跋大王麾下，特来助将军共御匈奴大军。”
“正是在下，多谢贵部远道来援，匈奴人刚刚败走，现在去追怕是还来得及！”齐帧拱手叫道。尼玛这鲜卑人是属条子的吗？仗打完了就来了？早知道有鲜卑援军，那自己还打个毛啊，躲在旁边看狗咬狗不是更畅快？
“我们在来的路上正好遇上匈奴溃军，已经将匈奴主将綦毋豚等八千余人全数歼灭，我家大王听闻将军一万之众大败匈奴三万余人，心生敬意，特来见将军一面！还请将军过河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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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劫后余生的五千匈奴人被四千并州军追得四散逃窜，要么当场被阵斩，要么转身跳进湍急的河水里不见踪影，要么掉进陷马坑摔个半死，真正反抗的却不多。
因为群龙无首，河流这边苟晞三人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对岸却有着主将綦毋豚的带领，是以王赞和喜子两人虽然发动了突袭，却对于两倍于己的匈奴人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破了自己的封锁，一路往西奔逃而去！
王赞两人带着队伍觅地渡河过来的时候，苟晞他们已经在打扫战场了，虽然匈奴人最后的反扑力度不大，但是也对并州军造成了损伤，并州军数百人阵亡，数百人受伤！
这一战，虽然胜了，但是齐帧却没有喜悦的情绪。他忽然醒悟到，并州以后怕是要陷入这样你来我往的征伐之中了，并州，永无宁日了！
“只恨我手里才一万人马，不然非踏破左国城池不可！”齐帧恨恨地说道。
“刺史大人年前虽然升做了三品安北将军，但是手下却没有一人提做中郎将，难道这没有告诉你什么吗？”张宾听见齐帧自语，便接口道：“如果不是立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功，你肯定是无法再上一步的。”
“我倒不是想升官！我只是不想再给刘渊卷土重来的机会！”齐帧说道：“如果不能毕其功于一役，那就会变成一场消耗战，耗来耗去，受伤的还是百姓！”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是一个对百姓念念不忘的人，上次攻左国城，难道不是为了去给司马腾长脸的？难道还是去救天下苍生的吗？”
“那是军令，我能怎么样？不去吗？”
“不知厚武你有没有想过！”张宾忽然将眼睛一眯。“自立！”
张宾此言一出，顿时周遭的空气一滞，苟晞c苟纯c陈石c王赞和刘喜一个个停下动作伸长了耳朵听着齐帧的回答。
齐帧听到张宾此问，也不吃惊，也不气恼，只轻轻一笑，说道：“自立？说得好像很容易，我现在寄人篱下，都不得上司信任，离了此间，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带着兄弟们去做土匪吗？”
“有些事情，想起来是困难重重，但是真去做了，也就那么回事，关键是看你敢不敢踏出那第一步！”
“张孟孙，你这巧舌如簧的是想要干嘛？我们好歹刚打了一场胜仗，你居然跟我说这件事情，你居心何在？”
“我是不愿意看到你手下的将士就这么白白牺牲在这里！你的军队建成以来，真正剩下来的老兵又有几人？怕都在这两场大战中损失殆尽了吧？司马腾手下真的只有你这一支骑兵吗？司马王瑚的五千人马已经训练满一年了吧，当年他可是说了一年之后便能出战的，怎么司马腾不将他那支苦练的精兵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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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闭嘴。”齐帧深吸一口气，直视张宾道：“我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司马腾怎样，与我无关，我只知道，匈奴人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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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帧自然知道现在所有的情况都是汉人自找的，但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坎过不去，那就是自相残杀。齐帧的想法很简单，先灭了外患，再内斗，就像抗日之战一般，刘渊是第一个自立的异族势力，自然是要杀鸡儆猴，以除后患。灭了刘渊之后，自然有时间有精力慢慢的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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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石头拱手领命便带了五百士兵往东奔去了。
然后齐帧便拨开挡在身前的一众士兵，走马上前，苟晞三人相互对视两眼，也紧跟着齐帧站在了队伍前面，既然要唱空城计，那在气势上就不能输了。
那数万骑兵见河这边摆出这种阵仗居然缓缓减速了，最后停在了数百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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