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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月19狼少年终章

  “顺伊,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金霏羽尽量如平时一样,却掩不住语气里的焦躁急切。し

  金顺伊察觉到了她的急躁,一向不急不絮的金霏羽面色苍白,仿佛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怎么了?是你叔叔出什么事情了吗?”金顺伊看向院外,那里停着一辆轿车,刚才那个莫名出现的男人就坐在里面。

  “恩,我的叔叔拜托朋友接我去汉城。”她紧紧握住金顺伊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何金顺伊忽然有些心慌。

  金霏羽眼中带着脆弱,手掌温暖却微微颤抖着,“顺伊,叔叔一直反对我和哲秀的事情。”

  她低头,掩饰微红的眼圈,“这次去汉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必须和哲秀分开。”金霏羽声音哽咽。

  怎么可以这样?金顺伊愤愤不平,下意识地攥紧了金霏羽的手掌,她想为哲秀说几句话,所有不平在见到金霏羽的眼眸时归于沉寂,随后就是隐隐的如针扎般的疼痛。

  金霏羽欧尼哭了,她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顺伊,哲秀自己一个人无法生活,我之前拜托了郑大叔,郑大叔很喜欢哲秀,他没有孩子”

  “我离开后,麻烦顺伊找到郑大叔,后面的事情他都知道。”

  金霏羽抬头,想止住眼泪却是徒劳,只能强颜欢笑地说着,“请记住最重要的事情,山下的房子千万不要让哲秀回去。”

  “不论用什么方法,安抚也好,撒谎也罢,千万不要让哲秀回去。”

  “那幢房子的房契我放在了镇上邮局的信箱里,钥匙就在哲秀身上,房子卖掉的钱交给你们,请你们好好照顾哲秀。”

  “拜托了。”

  金顺伊此刻思绪混乱不堪,不久前他们三人还在一起学习,哲秀和妹妹似乎刚刚离开,一切如平时一样,她和霏羽欧尼等着这两人回来吃饭,下午的时光是最快乐的现在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吗?

  “霏羽欧尼,事情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的叔叔又不是”

  时间不多了,金霏羽急切说道,“顺伊,哲秀身上有些不寻常的地方,你们也许会接受不了。”

  金顺伊诧异地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心中多了一种不知名的思绪在翻涌着,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了解。

  “但是,请不要对哲秀感到恐惧,他真的是个善良的孩子。”金霏羽脸色惨白,事情如果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她怎么忍心放手?现在,也许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金顺伊头脑一片空白,异常艰难开口道,“欧尼想要对哲秀说什么吗?”

  金霏羽背过身擦拭着眼睛,说的冷淡坚决,“告诉他,不要等我。”

  “我和叔叔一样,一直以来都在利用他。”

  “现在,他彻底自由了。”

  “你和这家人的感情不错。”男人看着金霏羽红红的眼眶,表情玩味。

  “你的话很多。”金霏羽低头,超乎寻常的平静,“我讨厌话多的男人。”

  “是吗?听说你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弟弟,你应该很喜欢他。”

  “”

  他们知道哲秀?那么朴正斗叔叔的第一封信金霏羽的心砰砰直跳,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脸上流露出防备。好在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拉开后车门,做出邀请动作。

  “请上车,金霏羽xi。”

  原本以为空无一人的后座坐着一个人,金霏羽俯身的瞬间正好撞上这个人的视线。已近暮年的老人抿着唇,望向她的目光深不见底,平静中透着历尽世态炎凉的沧桑。岁月带走青春时,往往会留下斑驳回忆与阅尽坎坷后的淡然淡然?金霏羽移开视线,她从这个老人身上感受到了贪念,和如飞蛾扑火般走向毁灭的执念。

  这些人都疯了。

  顶棚的吊灯发出昏黄暗淡的光线,光秃的墙面出现几道裂纹,光折射下墙面老旧的发酵泛黄,坚硬地面铺着红色暗纹的地毯,正中间摆放一个软皮漆亮的沙发。老人身着棕色开襟羊毛衫,手中的烟蒂吐出缭绕的烟圈,开口后的声音暗哑难听。

  “两天过去了,你还没有想起来?”老人平静看着金霏羽,平静背后是无法掩饰的肮脏。

  “”

  “和你的母亲真像。”老人冷哼一声,弹落烟灰,“你既然不知道朴正斗的下落,那么告诉我实验体在哪里?”

  “人早晚要死,再努力也不过是苟延残喘。”金霏羽瘫坐在地上,长发遮住了脸,几十个小时未进水米,她的嘴唇干裂嗓子冒火。

  “小姑娘,你还年轻,要知道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老人威胁道,“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快告诉我实验体在哪里?”

  “你要死了吧?呵呵。”金霏羽冷笑一声,她怎么会把哲秀的下落告诉这群疯子,为了所谓的‘兵人计划’和无望的痴念,可怜的哲秀沦落成了试验品。

  哼,大不了作死舍去这条命,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她也认了。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老人收回了急切,似笑非笑地悠悠开口,“你的父母最初是为了你才参与这个项目的。”

  “他们把实验资料藏在了一个隐蔽地点,你应该知道这个地方吧?”

  “”

  见金霏羽依旧默然不语,老人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和杀意,“我猜你的父母把资料藏在村子某处。”

  “那个村子人很少,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心理防线终被摧毁,金霏羽气愤的浑身颤抖,“好!我带你们去。”

  森林黝黑的楞线在黑夜里起伏,四下寂静只剩脚踩地面的沙沙声,整个树林好似成了没有风声鸟声的死林,金霏羽脚步踉跄走在前面,拒绝了‘姜泰植’的搀扶。除了这个男人,老人还带了三个手下,个个身材高大c孔武有力。

  天很黑,遮住了月亮,金霏羽停下脚步辨别方向。男人靠近,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还有多久,你不是在耍我们吧?”

  四周没有一点灯光显露村子的存在,夜雾微凉一片死寂。金霏羽甩开男人的手,讽刺道,“你以为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埋在村口的大树吗?”

  男人脸上隐约流露笑意,黑暗中他的声音毫无破绽,“实验体总不会埋在大树下吧?”

  “”滚,我想把你埋起来。

  金霏羽把所有资料埋在了房子后面的树林里,抛去哲秀的照片,剩下的东西都是冷冰冰的数据。生老病死从来不由人们掌控,这些人的痴心妄想终会落空。

  又走了十多分钟,草丛里出现虫鸣,还有类似野兽穿过草叶的声音。屋顶轮廓远远显现,月亮穿过云层,将皎洁光辉洒向地面,金霏羽停下脚步指向对面的大树。

  “就在那棵树旁边。”

  所有人停下来,老人慢慢走到金霏羽旁边,面无表情盯了她一会儿,才挥挥手让手下开挖他依然紧盯着金霏羽,当手下挖到箱子顶部时,老人突然狠狠抓住金霏羽的手臂,用力扭到背后。

  “啊~”金霏羽发出一声痛呼,声音打破了树林的死寂。

  老人眼神狠辣,“我的耐心有限,快点告诉我实验体在哪里?”

  “是不是也在这附近?”

  金霏羽疼的直冒冷汗,这个人年龄挺大,没想到力气也不小,她苦中作乐地想着,眼眸却流露绝望。月亮全部显露,树林静谧无边的空荡里,隐约的沙沙声愈加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逼近。所有人停下了动作,下意识地提高警惕,眼睛四处逡巡。

  金霏羽额头涌起细密的汗珠,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随着狼嚎之音在森林间回荡,她的面色惨白到了极点,身子站立不稳就要倒下。

  “呀西!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有狼?”打手们惶恐不安。

  老人松开了金霏羽的手臂,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狼?”他喃喃出口。

  一个黑影在林中显现,无法忽视的是两道忽闪的绿光。感受到金霏羽的气息后,黑影更加急速地靠近,伴随粗重的喘息声。

  熟悉的身影仓皇出现,金霏羽所有的勇气瞬间崩溃,她张嘴想要哲秀离开,却发不出声音。

  少年专注地盯着金霏羽,眼中除了惊喜与渴望,没有一丝阴霾。他喜欢雌性,他只喜欢她,他不相信也不在乎其他人的话,雌性从来没有利用过他,雌性也不会抛弃他雌性让他不要等她,他怎么会不等她?

  “他是谁?”老人忽然神色激动地拉起金霏羽,眼底闪着极亮的光芒,“快告诉我他是谁!”

  此刻的金霏羽心急如焚,担忧的快要崩溃,少年脸孔慢慢变得扭曲头发也根根竖起,“哲秀!不要!”她惊叫出声。

  狼少年动作有片刻迟疑,表情出现细微变化,沸腾的血液濒临界点,他只想撕咬这些人的血肉。

  “呵呵。”气氛剑拔弩张时,一声轻笑特别明显。一直作壁上观的‘姜泰植’向前迈了几步,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他笑的云淡风轻,“老家伙,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你”老人瞪大眼睛,为男人突如其来的无礼。

  男人在怀里摸索片刻,拿出一把转轮手\枪,摆弄片刻后他摇摇头,低声呢喃着,“威力太小啊”保险栓拉响后,漆黑的枪口抬起直接对准狼少年,“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手指扣上扳机,没有丝毫犹豫。

  “不要!”一声碎裂的叫喊充满绝望,金霏羽径直扑向狼少年,用了一生中最快的速度,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和力量。

  ‘呯!’

  狼少年抱住了金霏羽,像是抱住一朵枯萎的花。他有些茫然,曾经萦绕在心中的孤寂重新泛起涟漪,这是血吗?

  “真是傻女人,实验体身体素质极高,只有让他放下戒备的人才能伤害到他。”

  “你冲上去做什么啊。”男人满脸遗憾地放下枪,不知是为金霏羽惋惜还是其他什么。

  血液一点点地流淌,周身仿佛泡在温水里,舒服极了。金霏羽没有感受到疼痛,她的目光涣散,漆黑的天幕仿佛变成了卧室的天花板,眨眼后幻觉消失,耳边是隐约的虫鸣,脸颊上是滚烫的湿润。

  湿润?

  金霏羽定了定神,望向她的少年哲秀纯净的眼睛,如一泓温润的清泉,这泓清泉漾着波澜,一滴滚烫的泪珠随之滑落。

  金霏羽吸了吸鼻子,缓缓展露笑容,看向他的眼神温柔极了,“哲秀,梦好像要醒了。”

  “我是在做梦吧,如果不是梦,我怎么能遇到这么好的哲秀。”

  “”

  “哲秀,我不想忘记你”我的一生可能再也遇不到如你这般的人了。

  时间慢慢流逝,浑浑僵僵中,某些东西随之凋零,金霏羽眼皮沉重,是熟悉的恹恹欲睡。

  金哲秀张了张嘴,喉咙发出沙哑声,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心是从未有过的疼痛。

  “霏羽”绝望中,缄言如他终于冲破了禁锢,尾音徘徊在唇边,直冲入金霏羽心底最深处。

  “真好。”

  这是金霏羽最后的声音。

  后记:

  金霏羽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记忆却如潮水般退去。半透明的场景里,热度c味道c湿气一起弥漫开来,少年炙热的怀抱中,她的呼吸慢了起来,耳边是钟摆隐约的滴答声。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怀抱突然紧的让她无法呼吸,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如梦似幻,朦朦胧胧不知归处。

  霏羽,等着我。

  《狼族少年》——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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