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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里,想哭就哭吧。”

  徐帅的话把向来不在他人面前表现自己脆弱的陈绵儿给惹哭了,因为在他们的故事中,陈绵儿太多情感未曾表达,无论是伤心委屈还是感动喜悦。

  c画卷九:花枯后的无尽璀璨守四

  4

  西亚特的诗中有这么一句话:仿佛鲜花的花瓣,在由黑暗中诞生的黎明时分枯萎。

  鲜花的花瓣枯萎,是一件多么让人哀伤的事情。

  “我现在真的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

  “为什么”

  “圣诞老人守护着孩子,出于一种不求回报的善意。就像你,一直守护着别人。连象征希望的蜡烛都送给了别人。”

  “彼得兔,你喜欢什么颜色”

  “黄色。因为它带给人光芒和希望。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吗”

  “你看这个”

  “这是小朋友画得图”

  “恩。孩子们很喜欢你送给我们的熊宝宝。我希望即使是孤儿院的孩子们,也不要过早成熟,保留些童真。所以,我让熊宝宝和每个孩子生活一天,然后让他们画下或者写下带着熊宝宝干了些什么”

  “很不错的想法,明允这歪歪扭扭的写的是什么”

  “那个时候只有明允会写拼音。他说他骑着熊宝宝去兜风,天气有点凉。他想我帮它做件衣服”

  “那我怎么没看到衣服”

  “因为还差你最喜欢的颜色。我希望可以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街上点燃火柴,带着希望,微笑着安安静静得离开这个世界,不想看到大家的眼泪。但我有不愿意那么孤单,所以我把你们所爱颜色的布拼接起来做成衣服。当我要离开这个世界时候。可以抱着熊宝宝,就感觉你们陪着我”

  “芋艿,你不会离开的。”

  “彼得兔,你是医生,你”

  彼得兔制止了我说下去,“芋艿,你好好跟着我,我怕你走丢。”

  “我不怕,因为我走丢了,你也会找到我的这样,我们玩捉迷藏,你数到99来找我,怎么样”

  “你鬼主意怎么那么多不过,你想玩,我可以陪你。”

  我走过了那些我在这里走过的路。

  岁月静好,一路上的美景,都值得人细细品尝。11月的秋意越来越浓,我只想静静坐在大树一旁的黄色长椅上。那把长椅又让我想到了罗腾堡。

  我走得并不远,因为我希望他能够找到我。

  干枯的树枝一点也不让人心疼,因为一件事物的灭亡会带来另一件事物的重生。

  “老爷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给大树穿衣服,免得它冬天冷。”

  “您真有童心老爷爷,你把大树当成了你的孩子”

  “我把她们当成我的爱人,呵呵。我的爱人已经去世了,过去没有好好守护她,才让她先走了。现在我把对她的爱灌注在这些大树上,我要好好守护她们。”

  “她们一定会长得非常好每一个季节,她们都会有不同的美丽”

  “芋艿”

  “彼得兔,你比我想象中得还要快”

  “是花瓣路让我发现了你,又让我找到了你。”

  “那你要感谢我,边走边撒着花瓣只不过,这些花瓣存得久了,已经有些枯萎了。”

  “但是,花瓣路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

  “嘿嘿”

  “外国小伙,好好对自己爱的人,不要等到失去才后悔。”

  “老爷爷,我肯定会的。”

  老爷爷说完后就去给别的街上的大树穿衣服去了。

  小纸船游过河堤雨来得很急

  我们用小手挡住了雨滴

  纸飞机飞进火红的那片夕阳

  你望着那里

  躲在夏天的街角你还等着我吗

  雪糕被太阳吃掉流汗的脸颊

  我踮脚在你耳边说快点长大

  长大保护我吧

  那远远的地方在绽放反射光的梦想

  我勇敢看明天的模样不管未来怎样

  没结果的故事才最美最不容易让人遗忘

  那就像是生命里的点缀留在那一天闪亮

  彼得兔捐给我们的熊宝宝一直在床头保护着我,我从小就希望它快快长大。现在,它确实长大了,长大成了眼前这个人。

  “彼得兔,我”

  “芋艿芋艿”

  突然,我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耳边的人突然变得慌乱起来,慢慢地什么也听不到c看不到了。

  5

  “这里是”

  “你醒了,是医院。”这个声音好久没有听到了,是烟。

  “烟,你怎么在这里”

  “是彼得让我来的。”

  “那他呢”

  “他好像有事。还有,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把你的朋友们都骂走了。”

  “骂走了”

  “我让他们现在都去做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你一定不希望他们的生活因为你的事情而被打乱。结果他们说我和你认识的时间很短,不了解你们的感情和苦痛。”

  “他们很爱我,但我确实不希望我影响他们的生活,才选择隐瞒。那后来你说了什么”

  “后来我就骂了他们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痛,有的人没有选择,既然他们还可以选择怎么去过自己的生活,就应该学习你乐观开心得把生活过得精彩。他们又不是医生,把所有时间都花在病房,一是没用,二是让你愧疚。”烟还是那么直接,直接得可以把人骂醒。

  “烟,谢谢你,那么懂我。”

  “是我很庆幸认识你。你就像那桂花的清香,久闻不腻。”

  “嘿嘿,谢谢。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设计一些东西,我一边等你醒来,一边做设计。”

  “可以给我看看嘛”

  “恩。”

  “真厉害”

  “小奈,你知道为什么教堂要建得越高越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离上帝可以越近。我希望爬到最上层,可以向天祈祷,有奇迹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烟你们越这样,越让我舍不得离开。”

  “你们在聊什么”彼得兔穿着一身白大褂进了病房。

  “既然彼得来了,那我先走了。”

  “恩,注意安全。再见”

  “再见。”

  “拜。”彼得兔激动得像袋鼠一样跳到了我的床边,“你终于醒了。上次你突然晕倒,吓死我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是我那么冷的天还带你出门,都是我不好。”

  “千万别这么说。彼得兔,为什么你穿着这衣服”

  “我已经到这家医院来工作了,来看你也方便。”

  “彼得兔,我”

  “芋艿,我刚刚去机场把我师傅带来了,他正在和你的主治医生讨论你的病,我现在去把他叫来,亲自看看你。”

  “恩。”

  看着彼得兔风风火火得跑了出去,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觉得我仍有生机。但是鲜花的花瓣始终会枯萎。虽然在由黑暗中诞生,但可以在黎明时分枯萎,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所有人的疼爱给我带来了黎明,现在想来也并不是那么悲哀。

  “师傅,你快看看芋艿。”彼得兔把德国极有经验的神经外科专家特地请了过来,“芋艿,我扶你坐起来。”

  彼得兔的师傅只是稍微看了看我,和我寒暄了几句,想来他很清楚绝症不可治。

  我并没有完全听懂他们的对话,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彼得,我必须得订明天的飞机回去,有手术要做。”

  “师傅,芋艿的病你治不了吗”

  “没办法治啊。”

  有时候,当唯一的希望也被否决时,内心又怎会波澜不惊。彼得兔的声音颤抖起来,他的哭腔让我难受,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哭,“师傅,我求你,帮帮她。”

  “彼得,你的老毛病又来了。”

  “教授,你回去吧,一路平安。”

  “芋艿,你”

  “恩,彼得,我走了。”

  看着自己的师傅都走了,彼得兔似乎不知所措。

  “彼得兔,你别为难你师傅了,他特地赶来一次已经不容易了。”

  “我知道。”

  “你怎么表情那么凝重”

  “芋艿,我害怕失去你。”

  “你要相信,我永远都在你们的身边,永远都在这里守护着你们。而且,我死后会去小安娜的世界,那里那么美好,你不为我开心”

  “芋艿”,彼得兔摇摇头,微微一笑,“既然你这么说,我当然为你开心。”

  c尾卷:纯洁的依米花自语心一

  尾卷纯洁的依米花自语心

  1

  “小奈,你身体可以吗你撑不住的话,我还是送你回病房吧。”

  “艺儿,我没关系。好不容易可以和你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可不想回去”

  “小奈,看我买来了什么”绵儿兴冲冲地跑来。

  “小奈,陈绵儿买来了糖炒栗子,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边聊天边吃着。”

  “恩”

  “说来真是生气,这段时间每次我们来看你,那个叫烟的无一例外得把我们赶回去。”

  “不仅陈绵儿生气,我也生气,难道她认为她和你的关系高过我们吗”

  “那为什么你们两个乖乖回去”

  “还不是你那只臭兔子也赶我们回去”绵儿边说边剥了粒栗子塞到我的嘴里,和从前还是一样。

  “谢谢,很香,就喜欢这样干干的粉粉的味道。烟和彼得兔是希望我好好休息,你们也可以好好忙自己的事情。而且,烟像是我的姐姐一样,在德国一直帮衬着我。而你们,是让我省不了心的冤家”

  “哈,小奈,那你喜不喜欢我们这样的冤家”

  “喜欢,很喜欢。来,艺儿,我喂你吃”

  “还是和以前,陈绵儿喂你吃,你喂我吃。我呀,再喂陈绵儿吃。”在卓云辰的话中可以知道,艺儿一向把我看作最好的朋友,但她从不计较我和绵儿的私交更好。她的这份深情很宽容。

  “艺儿,蒙一的事情我不应该瞒着你”

  “小奈,你不和我说,也是为了不让我难受。而且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也很幸福。”

  “小奈做的事出发点始终都是为了我们好,徐艺现在不生气,那真是太好了。”

  “我生气的是你们两个都不好好守护我们的友谊。但后来一想,我为了和云辰的幸福,阻碍了陈绵儿和我弟的幸福,我是不是也没有好好守护我们的友谊呢”

  “徐艺,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陈绵儿,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混出个样子,到那时候,徐卓两家一定会接纳你的。”

  “这样岂不是happyendg”

  “小奈为什么你还能这么说彼得告诉我们,他的师傅来过了,但”,身体已经越来越撑不住了,想克制却又不自觉得咳着,绵儿显得有些慌乱,“小奈,快披上我的衣服。”艺儿扶着,绵儿帮我披着衣服。

  绵儿摸了摸我的头发,“小奈,过几天就是圣诞节。要不要我们在病房为你布置一番,庆祝一下”

  “可以呀,平安夜彼得兔陪我过,我生日那天你们陪我,真好。”

  “小奈,从前的朋友或者同学们要不要也来”

  “艺儿,我不想让大家都知道。”

  “那好,我不说。”

  现在的她们一定是想为我做些什么,却又无从入手,“绵儿,艺儿,以后我没有机会再让你们喂我了,现在可不可以喂我吃呢”

  “小奈,你真的别这么说,我很怕。从5岁起,我就习惯了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害怕失去你”

  “小奈大人的世界真的很累,我们真的需要你”

  “被需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很幸福你们别哭”,看着我爱的两个朋友,那首歌在耳畔响起,“小纸船游过河堤,雨来得很急,我们用小手挡住了雨滴”

  艺儿和绵儿和我一起唱起了这首承载着我们回忆的儿歌,哽咽着,不舍着。

  “纸飞机飞进火红的那片夕阳,你望着那里。躲在夏天的街角,你还等着我吗雪糕被太阳吃掉,流汗的脸颊,我踮脚在你耳边,说快点长大。长大,保护我吧”

  每唱一句,回忆的画面就一点点浮现,从相识到相知。

  桂有奈回忆着那些日子

  和陈绵儿一起在孤儿院疯跑着,从小跑到大在众人排挤徐艺这位富家女的时候,桂有奈又出面维护

  她们的友谊互相支撑着彼此,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有自己的梦想,为追求梦想而努力。从前,桂有奈守护着朋友们,现在终于朋友们都守候在她的身旁,保护着她。

  “徐艺,你能不能不要总在我们面前显摆你那些贵重的东西。”

  “就是,如果我们一不小心碰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一个大姐大似得女生带着一个略显娘气的男生对徐艺毫不留情得嘲讽着。

  当时的桂有奈和徐艺并不熟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在自己的生活方式中得到快乐就行了何必太投入于别人的生活,反而耽误了自己的进步呢”

  “桂有奈,我们在说话,你来礼貌吗”

  “大家都是同学,地位是平等的,你们这样说话你们礼貌吗”

  “呵呵,我们走。”大姐大和小喽啰有些愤愤不平,但也说不过桂有奈,知趣得走了。

  “桂有奈,谢谢你帮我。”

  “我说实话而已你太柔弱太温柔,很容易受欺负的。”

  “我不太好意思回击他们,怕伤到他们的心。”

  “你太善良了那你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不过我希望你以后还是要强大些,懂得保护自己别人欺负你一次,大度忍让,但一次又一次,可不能一直这样”

  “恩,我会的。谢谢。”

  “不用谢举手之劳”

  桂有奈10岁的时候。

  “小奈,今天回来过生日,你看院长奶奶给你什么礼物”

  “一哇是熊宝宝”

  “小奈,我好羡慕你哦。”陈绵儿看着被领养走的桂有奈回到院里过生日,非常高兴。

  桂有奈的妈妈笑了笑,心想这样的玩具其实她可以自己买,“院长,其实你不用送小奈这些东西,我都可以帮她买。”

  “这个礼物也是一个孩子捐的,他听说我们院里有个孩子要做大手术,今天又是生日,就送了这个给我们。他希望把最美好的祝福带给小奈。”

  “原来是这样,那院长,麻烦你替我谢谢捐东西的人。”

  “好,好。”

  “小奈,你要做手术,怕不怕呢”陈绵儿一听到手术这个词,心里有些替好朋友哆嗦。

  桂有奈露出了巨大的微笑,“怕呀。但是有大家陪我,我会勇敢一些的”

  “我们都会陪着你的,小奈。”身为女强人的妈妈,只有在女儿面前表现出了难有的温柔。

  虽然圣诞节没有几天就要来了,但是桂有奈清楚的自己的身体不一定能撑到那个时候了。因为绝症让她洒脱得过着自己的生活,那种生活显得任性却精彩。但当洒脱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荡然无存了,剩下的是深深的不舍得。

  “彼得兔,今天是平安夜,晚上,你能带我到街上去吗”

  “芋艿,你的身体会不行的”

  “我想去上次那棵大树那里,旁边还有一把长椅,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在那里找到了你。”

  “带我去,好不好”

  “好”

  “彼得兔,你看这小野花多么坚强,在这么寒冷的天”12月24日,平安夜,大家都忙着筹划圣诞节的派对,而桂有奈和彼得只想安安静静装饰完一棵圣诞树。

  “你总是能注意到别人不会注意的东西,像个孩子一样”,彼得的眼睛是永远那么深邃,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再带上阳光的笑容,“芋艿,明天是圣诞节,也是你的生日,一定要撑过零点,别睡着,我可以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

  噗桂有奈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眼前一米九的大个子,俊朗成熟的外表,却单纯的像个孩子,还穿着一身圣诞老人的衣服来迎合这节日的气氛。他可应该是27岁的成熟男人了。不过,总比在去年的万圣节上扮演了个老女巫想吓唬她要来得好,老女巫的画面真是惨不忍睹

  看着布置完的圣诞树,彼得和桂有奈手里燃放着仙女棒。他们一起等待着时针c分针和秒针齐聚在12这个数字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桂有奈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些年的画面。

  “芋艿,别走,我们都需要你。我需要你”

  “恩我想看你笑着,和这熊宝宝一样笑着”桂有奈手里的熊宝宝kleer终于穿上了彩色的小衣服。

  你说秋天早上的日光

  一吋能许一个愿望

  希望我爱的人健康

  个性很善良

  大大手掌能包容我小小的倔强

  你的浪漫只有我懂欣赏

  能让眼泪长出翅膀

  飞离我脸庞

  还想每天用咖啡香不让你赖床

  周末傍晚踩着单车逛黄昏市场

  我的浪漫只有你懂欣赏

  就让每个台风晚上不恐慌紧张

  第三个愿望还不想讲

  你自己想一想

  望微笑的月光

  一人一支闪闪仙女棒

  好像我们之间有星光

  很烫可是很灿烂很漂亮

  一点点光捧在手上像太阳

  等到世界末日你才讲

  那个愿望一起握紧不放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又是一年春天。

  “起风了。”陈绵儿捡起了被风吹落的樱花。

  徐艺朝着大家笑了,“今年的樱花好像特别美。”

  “如果桂有奈也能和我们一起来欣赏这么美的樱花就好了。”

  “徐帅说的对,小奈也在的话”卓云月突然觉得似乎不该提桂有奈,连忙把话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走了不过3个月。

  彼得笑了笑,望着樱花,“没关系。我宁愿相信她在那里,她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也许这美丽的樱花,或者是这让人舒畅的风就是她,她一直陪伴着我们。”

  听完这话,坐着的一圈人都微笑了起来,欣赏着大自然所给予的一切美丽的事物,享受着这静静的时光。他们把放着那些信的时光宝瓶埋在了美丽的樱花树底下,因为坚信,她看得到。

  c尾卷:纯洁的依米花自语心二

  陈绵儿:

  小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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