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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鸟儿太可爱了您看每当我给它喂面包,它就扑腾着翅膀,乖乖地啄食。您瞧,它还吻我呢”

  她向小鸟撅着嘴,它便将喙子凑到她的两片芳唇上,仿佛小鸟儿也能体会到它所领受的这份幸福。

  “让它也来亲亲您,”她说着便把小鸟递了过来。小鸟的喙儿筑起了一条从她的嘴唇通往我的嘴唇之路,它的喙儿同我的嘴唇轻轻一触,我仿佛就闻到了她的一缕甘美的气息,领受了她的绵绵情意。

  “它的吻并非完全没有欲求,”我说,“它在寻找食物,光是空空地亲热一下它并不满足,又要缩回去的。”

  “它还从我嘴里吃东西呢,”她说。她用嘴唇夹了些许面包屑喂它,她的唇上绽出了欢乐的微笑,透着天真无邪的爱怜。

  我转过脸去。她不该这样做,不该用这种天真无邪c荡魄的动作来刺激我的想象力,不该把我这颗常常对人生感到淡漠的心从酣睡中唤醒为什么不该她是如此信赖我她知道,我是多么爱她

  九月十五日

  我真要疯了,威廉世界上有点价值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可是竟有人对之毫不理解,绝无感情。你知道那两棵胡桃树,我和绿蒂一起去看望圣某某的那位坦诚的牧师时曾在树下坐过。就是这两棵美丽的胡桃树,上帝知道,它们始终以最大的欢乐充实我的心这两棵树使牧师的院子变得多么温馨,多么凉爽两棵树的枝桠是何等壮美看到这两棵树就不禁使人怀念多年前栽种它们的两位可敬的牧师。学校老师常常提到其中一位牧师的名字,这个名字他是从祖父那儿听来的,说这位牧师是个老实人,每次到树下我总怀念他,心里充满着神圣的感觉。告诉你,威廉,这两棵树被砍掉了砍掉了昨天我同教师先生谈到此事,他流了泪。我简直气疯了,我真想宰了那个砍第一斧头的狗东西。倘若我的院子里有这么几棵树,我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其中一棵慢慢地老死,那我定会难过得死去活来的。亲爱的朋友,从这件事情上倒是看到了一点,那就是:人间自有真情在这两棵胡桃树被砍以后,全村怨声载道,愤愤不平。我希望牧师夫人看到黄油c鸡蛋和别的贡品的减少,就该体会到,她给本村造成的创伤有多大砍胡桃树的正是她,这新牧师的夫人我们的老牧师也已去世。她是个瘦骨伶仃c病病歪歪的女人,因此她根本不留恋这世界,别人也不同情她。这个疯女人,装出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混入研究经典的行列,甚至下功夫从道德批判的角度对基督教进行新式改革,对于拉瓦特的狂热耸耸肩膀,不以为然,结果损害了自己的健康,所以在上帝的土地上得不到一点欢乐。也只有这种人才会把我的胡桃树砍掉。你看,我真难于平熄胸中之怒火你可以设想一下:落叶使她的院子不干净并发霉,两棵树遮住了她的光线,而且核桃熟了,男孩子们就会掷石头去砸,这些都触着了她的神经,而当她正在权衡肯尼科特c塞姆勒和米夏艾利斯之间孰优孰劣的时候,就会影响她进行深入思考。我看到村里的人,尤其是老人,个个都如此不满意,就说:“你们当时为什么让她砍呢”“我们这里,”大伙儿说,“村长同意了,你有什么办法呢”但是有件事倒还算公道。牧师还从未尝过他夫人异想天开带来的甜头,这回他也想捞点油水,就同村长商量好,把卖树的钱对半分了塞进各自腰包。但爵爷设在当地的财务机构得知此事后,便说:“把树抬到这里来”因为这两棵树原本长在牧师的院子里,而地方财务机构又对牧师的院子拥有产权,所以就把这两棵树卖给了出价最高的人。现在这两棵树还在地上唔,我要是侯爵,我就要把牧师夫人c村长和财务机构全给侯爵对,我要是侯爵,我还去为我领地上的两棵树操什么心

  十月十日

  我只要看到她那双乌黑的眸子,心里就非常高兴你看,使我感到沮丧的,是阿尔贝特看上去好像不那么高兴,不像他所希望的不像我以为的假如我不喜欢用破折号,但这里我没有其他办法来表达我想这就够清楚的了。

  十月十二日

  莪相已把我心中的荷马挤走了。这位伟大的诗人把我引进了怎样的一个世界我漫游在狂风呼啸的荒原,四周浓雾迷漫,月色朦胧,祖先的幽灵随风飘忽不定。我听到山上传来激流穿过森林的奔腾澎湃的轰鸣,时而还从洞穴中飘来幽灵隐隐约约的呻吟,以及痛不欲生的少女的恸哭,在长满青苔c杂草丛生的四块墓石旁哀悼那位光荣阵亡的战士,她的情人。随后我发现了他呀,这位白发苍苍的游吟诗人,他正在辽阔的荒原上寻找他祖先的足迹。呵,他找到了祖先的墓碑,后来他伤心地凝视着那颗射进滚滚云海之中的可爱的金星,往昔的时光又在英雄心中重现,那时这亲切的星光也曾照亮勇士的险阻,月亮曾辉映着他们扎着花环凯旋的战船。我看到诗人的额上刻印着深深的忧伤,看到最后这位孤独的英雄已经精疲力尽,看到他朝坟墓蹒跚地走去,在逝者虚幻无力的影子中不断吸吮新的c令人灼痛的欢乐,俯视着冰冷的土地和高高的c随风摇曳的野草,嘴里在呼喊:“那位旅人将会到来,到来,他曾见过我年轻时美丽的面容,他将会问:那位歌手,芬戈尔杰出的儿子在哪里他的脚步将跨越我的坟墓,他在世上到处找我,但是毫无结果。”哦,朋友我真愿像高贵的勇士,拔出剑来,一下就让我的侯爵从缓缓死去的痛苦折磨中解脱出来,然后再将我的灵魂遣送给这位获得解脱的半神。

  十月十九日

  呵,这空白在这儿我胸中所感到的可怕空白我常常想,倘若你仅只一次,仅只一次能将她拥在心口,那么,这个空白整个儿都可填满。

  十月二十六日

  是的,亲爱的朋友,我确信,而且越来越确信,一个人的生命是无足轻重,微不足道的。绿蒂的一位女友来看她,我便走进隔壁房间,拿起一本书,又读不下去,于是便拿起笔来写信。我听见她们在轻声说话;她们彼此都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城里的新闻,诸如谁结了婚,谁病了,病得很厉害之类。“她老是干咳,脸上颧骨也突出来了,而且常常晕过去;我看她的日子不长了。”客人说。“nn也病得很重,”绿蒂说。“他身上已经肿起来了,”另一位说。我那活跃的想象力把我带到了这两个可怜人的床前;我见他们在苦苦挣扎,怎么也不肯告别人生,我见威廉呀两位女士正在谈论他们,就像他们在谈一个陌生人死了一样。我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房间,我周围挂着绿蒂的衣服,放着阿尔贝特的文稿,还有那些我非常熟悉的家具,甚至连那只墨水瓶。我想:看呀,总而言之,对这家人来说你算什么呀你的朋友尊敬你你常常给他们以快乐,你这颗心离开他们就无法活下去了;可是假如你现在走了,假如你离开了这个圈子呢他们会感到因失去你而给他们的命运造成的空白吗这种感觉将会有多久多久啊,人生朝露,即使在他对自己的生活最最确信的地方,在他心爱的人的思念中和心灵里,他也必定会风流云散,荡然无存的,而且这一时刻马上就将到来

  十月二十七日

  人们相互之间的情分竟是如此淡薄,气得我常常想撕裂自己的胸膛,撞碎自己的脑袋。呵,爱情c欢乐c温暖c幸福,我不把这些给予别人,别人也不会给予我,而且,即使我心里充满了幸福,假如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冷冰冰的,有气无力,那我也不会使他幸福呀。

  十月二十七日,傍晚

  我竟到了如此的境地,对她的感情吞噬了一切;我竟到了如此的境地,没有她我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十月三十日

  我已经上百次起了去搂她脖子的念头伟大的上帝知道,一个人看到面前有那么多心爱的东西,却不能伸手去拿,他心里多么难受呀伸手去拿,这原本是人类最自然的本能。婴儿不是见到什么都抓吗而我呢

  十一月三日

  上帝知道我躺上床的时候常常怀着这样的愿望,有时甚至是希冀:不要再醒过来。但是早上我睁开眼睛,又看见了太阳,我心里是多么痛苦呀我的情绪竟会如此反复无常,要是能归咎于天气,归咎于第三者或一次事业的失败,那么我心中难以忍受的不满意的重负就可以减轻一半。我真痛苦呀我真切地感觉到,一切罪过全在我一人不,不是罪过够了,藏在我心里的一切痛苦之源也正是当初那个一切幸福之源。当初我感情充沛,到处游荡,所到之处,全都是天堂,我的心里可以深情地容纳整个世界,现在的我难道已不是当初的我了这颗心现在已经死了,从中再也流不出欢乐来了,我的眼睛已经干涸,再也不能以清凉的泪水来滋润我的感官,我怯生生地把额头紧锁。我很痛苦,我失去了生命中的唯一欢乐,失去了我用以创造周围世界的神圣而生气勃勃的力量;这个力量现在已经消逝我从窗户里眺望远处的山峦,但见升上山顶,冲破浓雾,照耀着宁静的草地;一条河流蜿蜒曲折地经过树叶凋落的柳林缓缓向我流来,哦倘若这壮美的大自然像一幅漆画凝固在我的眼前,然而这欢乐却不能从我心里抽取一滴幸福来注入我的头颅,那么,我这个汉子站在上帝面前不犹如一口干枯的井和一只漏水的瓶我常常倒伏在地,祈求上帝赐我眼泪,就如在赤日炎炎c土地干裂之时农人向上苍求雨一般。

  但是,唉,我感觉到,无论我们怎么苦苦祈求,上帝也不会赐给我们雨水和阳光,可是当年呢,我想起来心里就难受,那时为什么就如此幸福那时我耐心地等待他的圣灵到来,满怀虔诚和感激的心情来领受他倾洒在我身上的欢乐。

  十一月八日

  她责备我太没节制呵,她言语之间含有多少绵绵情意她说我端起一杯酒,往往就非得喝下一瓶才肯罢休,这就叫没有节制。“您别这样”她说,“请您想一想绿蒂吧”“想一想”我说,“要您叫我想吗我想我不想您时时刻刻都在我心里。今天我就在您新近从马车上下来的地方坐过来着”她扯起了别的,引开话题,免得我就此事一个劲谈下去。我的挚友,我的意志完全被制服了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将我摆布。

  十一月十五日

  谢谢你,威廉,谢谢你的亲切关怀,谢谢你善意的劝告,而且求你不要着急。让我来忍受吧,虽然我已疲惫不堪,但我支撑下去的力气还是足够的。我崇敬宗教,这你知道,我觉得宗教是许多精疲力竭者的手杖,是许多渴得奄奄一息者的清凉剂。只不过难道宗教对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作用,都必定会起这样的作用吗倘若你看一看这大千世界,你就会发现成千上万的人,无论信教不信教,宗教对他们未曾有过,而且将来也不会有那样的作用,对我来说,难道宗教一定会是手杖和清凉剂吗上帝之子自己不是说,在他周围的人都是天父踢予的吗倘若我不是天父赐予他的呢倘若如我的心告诉我的那样,天父要把我留在他自己身边呢我请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不要把我这些纯洁而恳切的话理解为嘲讽。我们自己的整个灵魂都袒露在你面前了,否则我宁愿沉默:对于大家都跟我一样不甚了然的事,我是一个字也不愿说的。人的命运不就是受尽那份痛苦,喝干那杯苦酒吗既然这杯酒天上的上帝用嘴唇呷一下都觉得太苦,我为何要硬充好汉,装作喝起来很甜呢在这一瞬间,我的整个生命正在存在与虚无之间颤抖,往昔犹如闪电,照亮了未来黑暗的深渊,我周围的一切都在沉没,世界正随我走向毁灭,在这可怕的瞬间,我为何还要害羞“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为什么离弃我”这难道不是上帝之子的声音,不是这甘自折磨c甘愿清苦c正无法阻挡地走向毁灭的上帝之子徒劳地使出全部力气从内心深处喊出的声音我为什么就羞于表露自己的想法他,能像卷布帛一样把天空都卷将起来的他尚且逃脱不了那一瞬间,我又何必害怕这一瞬间呢

  十一月二十一日

  她看不出,她感觉不到,她正在酿造毒酒,我和她都将被毁掉;满怀狂喜,我将她递给我的这杯毁灭之酒一饮而尽。那亲切的目光,她那经常经常不,不是经常,是有时凝视着我的目光,用意何在她接受我下意识流露的感情时那喜形于色的样子,还有她额头上表露出来的对我所受痛苦的怜悯,用意又是何在

  昨天我离开的时候,她握着我的手说:“再见,亲爱的维特”亲爱的维特这是她第一次叫我“亲爱的”,我听了真是心花怒放,乐不可支。我把这句话反复说了上百次,昨天夜里正要上床的时候,我还自言自语叨叨了好一阵,有次竟脱口说:“晚安,亲爱的维特”说过之后自己也禁不住笑自己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

  我不能这样祈祷:“让我得到她吧”可是,我又往往觉得她是我的。我不能这样祈祷:“把她给我吧”因为她已属于别人。我没完没了地同自己的痛苦开着玩笑;但是我一旦迁就自己的愿望,放松了约束,那就会引出一连串相反的论点来。

  十一月二十四日

  她感觉到了我所受的痛苦。今天她的目光深深地透进我的心里。我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我什么也没有说,她则望着我。在她身上我再也看不到花容的俏丽,再也看不到卓越的精神的光辉,这一切全都在我眼前消失了。但是她的目光却更加妩媚,流露着最亲切的关怀和最甜蜜的怜悯,她的目光深深打动了我。我为何不可以伏在她的脚下我为何不可以在她脖子上印上千百个吻来给予回答她躲开了,逃去弹钢琴了,她那甜美c轻柔的声音合着钢琴的弹奏,唱起了和谐的歌。我还从未见过她的嘴唇如此迷人;微微启开的两片芳唇,仿佛渴望吸吮钢琴中涌流出来的甘美的声音,只有从她纯洁的嘴里发出奇妙的回声哦,但愿我能把当时的情景给你描述我抵挡不住了,便俯身发誓:芳唇呀,我永远不敢冒昧地对你们亲吻,因为唇上飘浮着天上的精灵。可是我,想要哈你看,在我的灵魂之前好似耸立着一道隔墙这份幸福然后就以毁灭来赎此罪过罪过

  十一月二十六日

  我有时对自己说:你的命运是独一无二的;赞美别人的幸福吧谁都没有受过你那样的苦。后来我便吟诵一位古代诗人的诗篇,我觉得好似窥见了自己的心。我呵,已经饱尝了种种痛苦哎,在我之前的人难道就已经如此不幸了吗

  十一月三十日

  我大概,我大概无法恢复理智了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碰到一种乱我方寸的情景。今天呵,命运呵,人晌午,我沿河边走去,对于吃饭,我是毫无兴趣。到处是一片荒凉,一阵冷湿的晚风从山上吹来。灰蒙蒙的雨云飘进了山谷。我远远看见一个身穿绿色旧外套的人在岩石间爬来爬去,好像在寻找什么野花野草。我朝他走去,他听到我脚下踩出的声音便转过头来。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有趣,总的来说有一种沉痛的悲伤神情,除此之处,则显得诚实与善良;他的头发是黑色,梳了两个髻,用簪子别着,余下的头发编了一条粗辫子,拖在背上。从他的服装来看,此人的地位似乎很低,我想,要是我对他正在做的事表示出兴趣,他大概不会见怪,因此我就问他在找什么。“我在找花,”他深深叹了口气,回答道,“还没有找着。”“现在可不是开花的季节呀”我笑着说。“现在的花还是很多的,”他边说边朝我走下来。“我园里就有玫瑰花和两种忍冬花,其中的一个品种是我父亲送给我的,长得像野草一样;我已经找了两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在野外,花总是有的,黄的c蓝的c红的都有,矢车菊开的是小花,漂亮极了,可惜我一株也没找到。”我觉得这事有点怪,所以便拐弯抹角地问:“您要这些花干吗”他脸上抽搐一下,露出奇怪的笑容。“假如您不泄露出去,”他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嘴唇说,“我答应要给我的心上人一束鲜花的。”“太棒了,”我说。“嗯,”他说,“她的东西多得很,可富啦。”“但是她却喜欢您的一束花,”我接着他的话茬儿说。“嗯,”他继续说,“她有好多宝石,还有一顶王冠呢。”“她叫什么名字”“要是联省共和国雇了我,我早就成了另一个人了”他说,“从前有一阵子我混得挺不错现在我可完了。我现在”他眼泪汪汪地望着天空,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么说,您以前很幸福啦”我问道。“哎,我真想再像以前那样”他说。“那时我的日子真不错,过得轻松愉快,简直如鱼得水”“亨利希”一位正在往上走来的老太太喊道,“亨利希,你躲在哪儿我们到处找你,该回家吃饭了。”“他是您的儿子吧”我走到她跟前问道。“是呀,我这可怜的儿子”她答道。“上帝让我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十字架。”“他这样子有多久了”我问。“像这么安静已有半年了,”她说,“他恢复到这样,还得感谢上帝,在这以前他疯了整整一年,用链子锁着关在疯人院里。现在他并不伤害别人,只是还老在折腾什么国王啦,皇帝啦。得病以前他是个文文静静的好人,帮着赡养我,还写得一手好字,后来情绪突然变得非常忧郁,发了一次高烧,从此便疯了。他现在的情况您已经看见了。如果要我把他的事细细讲给您听,先生”我打断了她滔滔不绝的话,问道:“他自己说,有段时间他生活得很幸福,很自在,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呢”“这傻子”她露出怜悯的笑容大声说,“他指的是他神志不清的那会儿,他还老夸耀这段时间,那时他关在疯人院里,神志完全不清。”这话简直像是晴天霹雳,我听了之后就往老太太手里塞了一枚钱币,急忙离开了她。“那时你是幸福的”我一面喊,一面快步朝城里走去,“那时你很自在,如鱼得水一般”天上的上帝呵,人只有在获得理智以前或者丧失理智以后才能幸福,难道这就是你安排给人的命运可怜的人呀我可是多么羡慕你的癫狂,羡慕使你受着折磨的神志错乱在冬天,你满怀希望出去给你的女王采摘鲜花,为没有采到而悲伤,但并不理解为什么找不到花。而我呢我从屋里出来既无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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