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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章

  时叙整整着装, 出了洗手间,他并没有火急火燎地离开会场。樂文小说|他先兴致勃勃地买了两箱专门供给雄虫的高级果酒, 再去跟此次品酒会的主办人聊了几句天, 而后他才很有礼貌地向酒会主人告辞, 不紧不慢地走出酒店大门。

  一名雌虫服务员连忙迎上来帮时叙把两箱酒搬进飞艇的后备箱, 又恭敬地为时叙拉开驾驶室的舱门, 时叙微笑点头致谢,坐到飞艇里, 待到那名雌虫服务员后退至安全距离之后, 时叙按下按钮,握住操纵杆, 驾驶着飞艇缓缓升空。

  围着灯火辉煌的建筑大楼绕过大半圈,时叙到达了酒店的后门,他从空中透过窗子向下看,只见大门旁仅有三两名偷闲的侍者凑在一块儿说话, 压根比不得酒店正门的热闹劲儿。大概是因为今晚这家酒店接办了一场大型品酒会, 来客众多,导致地下的飞艇停放区不太够用了,所以后门的空地便充当起了临时停放区,不少各色各样的飞艇整整齐齐地码在地上, 仿佛一盘子奇形怪状的糯米团子。

  时叙没有贸然降落, 他想先找到景渊,再下去接了人就走。可是,除去服务员和飞艇, 后门此刻竟未见一个客人,更别说景渊了。时叙的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他担心景渊是遇到了棘手的情况,才不能及时出现,想到这里,时叙果断按下降落准备的示意灯,他实在不放心,无法心安理得地在外面等着,他必须亲自进去把人带出来。

  飞艇迅速地降落在酒店后门的台阶之下,时叙一把解开安全带,五指灵活地在控制面板上点了几下,关闭供能系统,并打开舱门锁定模式。时叙拔出飞艇的启动钥匙,推开驾驶舱的门,然而,他刚刚将舱门推开一道两指宽的小缝,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外力向内顶住,僵持须臾,随后就是“吧嗒”一声响动,舱门居然被人强行合上了!

  时叙一惊,当即抬头去看站在窗户外边的那个人。那人原本站在一级台阶上,但为了方便时叙看到他的脸,他特地迈下台阶,稍稍弯了点腰,还曲起食指在窗玻璃上敲了敲。只见飞艇透明的窗户映出一张普普通通的面孔,时叙认出那是属于“季纪”的脸,他顿时把飘起来的心落回了实处。

  时叙没有降下侧窗,他拍了拍身边的副驾驶位,对景渊做口型:“快进来!”

  景渊似乎“嗯”了一句,他快步走到另一边的副驾驶舱,拉开舱门坐到位置上。时叙则锁定门窗,重新启动飞艇的行驶系统,待景渊系好安全带之后,他立马操纵飞艇,迅速升空。

  飞艇达到规定的飞行高度,成功进入航行轨道,时叙按下“标准速度”的按键,转向景渊问道:“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没有,别人都没工夫注意我。”景渊侧着身体,面朝时叙,他多打量了时叙几眼,紧接着便忽然凑过来,看上去貌似是要同时叙来一次亲密接触。时叙明显也觉得景渊是想讨个吻,所以看着景渊逐渐放大的脸,时叙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时叙并没有等来景渊温热的双唇,而是听见耳旁传来一声极其愉悦的轻笑:“我只是想帮您扣好安全带。乖,您可以睁开眼睛了,我没打算亲您。”

  伴随着景渊的声音,时叙果然感到胸前和腰间一紧,肯定是安全带横在了他的身前,接着便是“咔”的轻响,景渊已将安全带的锁扣固定好。

  被捉弄了的时叙不太习惯地愣了两秒,而后他的脸上浮起浅色的绯红,也不知道究竟是被景渊气的,还是有些害羞。时叙抿着嘴,慢吞吞地睁开眼,可这眼睛尚未完全睁开,景渊就猛然上前突袭,他蛮不讲理地咬了时叙的下唇一口,接着又安抚般地舔了舔。

  两人接完吻,景渊满意地靠回自己的座位,只是他仍然偏着头,专注地望着呼吸略显急促的时叙。

  时叙不太高兴地瞧了景渊一眼:“你不是不亲?”

  “可我觉得您好像很期待的样子,所以还是亲一下吧。”得意洋洋的景渊确信自己清楚地看见时叙小幅度地抽了下嘴角,他笑着抬手覆上时叙的手背,继续道,“更何况,我就没有看着您却不想吻您的时候。”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景渊再次欺身靠近,亲了亲时叙的脸颊。时叙应当是想躲开的,但飞艇的驾驶室总共就那么大,一个要亲,一个要避,甚为不便,而且非要躲开,这气氛也显得怪怪的。所以,时叙象征性地往后缩了缩,最后依然免不了被景渊摸着小脸,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时叙不自在地眨了两下眼,坐姿却越发端正起来,面对景渊故意的调戏,时叙好似完全不为所动,无论神色,或语气,都是十足的严肃:“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影响我安全驾驶。”

  景渊一听,马上笑着抠时叙话中的字眼:“我哪有动手动脚?我动的明明是嘴啊!”

  时叙本就不擅长和景渊扯这些事,他不接话了,只异常认真地查看悬浮在一边的路标,片刻之后,他动了动方向舵,让飞艇拐弯进入左方的航道,摆出一副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沉迷于驾驶飞艇的神态。

  景渊知道时叙面皮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从前害怕时叙不喜欢他如此放肆,因此总是不敢逗弄时叙,毕竟在雄虫不乐意的情况下,这种行为叫做耍流氓。然而,无奈雄虫羞答答的模样实在太诱人,景渊常常忍不住要堵住雄虫亲一亲,让自己的气味染遍时叙的身体,如同野兽热衷于标记领地一般,景渊也在偷偷地给时叙打上记号。

  幸好时叙对景渊的主动亲近还是接受良好的,景渊留心观察过几回,发现时叙除了稍微红一下脸之外,并没有其他不开心的反应。按照时叙的性格,若是他真的讨厌这种情趣,绝对会直白地说出来,叫景渊下次别这样做了,可既然时叙没有拒绝,那他多半是暗暗喜欢的。

  想到这里,景渊唇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些许,他撑着下巴,手肘支在副驾驶位前的方台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专心开飞艇的时叙。景渊正想问问时叙,一直盯着他看会不会妨碍安全驾驶,可这话还未问出口,时叙便先一步转过头对景渊说:“我们到家了。”

  原来,景渊之前几乎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到了时叙身上,是以没能及时发现外面的景色变化。经过时叙这一提醒,景渊立刻向外望去,仰视之处,是深蓝如海的天空与漫天莹水的星光;俯视之处,是一栋坐落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之中的三层别墅。

  景渊记得,那是他们结婚时亲自挑选的住处,里面每一个房间的摆设皆是他们一点点布置出来的,那是他和时叙的家,他唯一的家。分明仅是离开了一个星期,现在再回来,却有种许久未归c思念重重的心情。

  时叙推动操纵杆,飞艇一个俯冲,速度逐渐减慢,不多时便安稳地降落在停放平台之上。两人一块儿走下飞艇,时叙刷卡开门,他先让景渊进去,自己又警惕地扫了几眼背后,这才走进房内,关上大门。

  “小谨!小谨!”景渊一进门,就兴冲冲地喊起时谨的名字,叫了两句,没人应声,景渊不叫了,他大步向楼梯走去,便要直接上楼去找时谨。

  见状,时叙拦住景渊,解释道:“小谨不在,他不愿意晚上一个人在家吃饭,所以我把他送到我雌父那里去了。”

  闻言,景渊沉默片刻,很是失望:“哦,这样”

  “要不然我现在去接他回来?”时叙本想把钥匙搁到电视柜上,但见景渊如此,他复又抓起钥匙,准备出门。

  “不用,不用,”景渊摇摇头,把时叙手里的钥匙接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放到茶几上,“我今日能见到您已经很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虽然景渊这么说,但时叙也明白,景渊是怕他外出遇到什么变故,万一节外生枝,平添麻烦事。当然,小心为妙是不错的,事实上,时叙反倒不希望景渊见到时谨,因为时谨到底是小孩子,防备心不够,恐怕容易被人套出话来,这类事情,还是瞒住他比较好。

  先前,由于景渊意外出现在品酒会上,时叙一面震惊,一面高度紧张着,所以也没问起时希的情况。现下两人回到家中,均放轻松了许多,时叙终于分出神来关心时希:“时希的手,怎么样了?”

  “嗯勉强。”景渊面色微沉,拧着眉头,他好似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对时叙实话实说,“尽管雌虫的愈合能力很好,但并没有断了手还能自行长出来的本事,这种伤需要医生耐心地把骨头c神经c血管c肌肉c肌腱和外皮一一缝合,再好好养着,其中不能出一点差错。

  “时希目前已经进行了两次手术,后面还有两次。不过,这里面的问题倒不是医生有没有这样高超的医术,而是雌虫的自愈力太好,医生必须人为控制时希伤势的愈合速度,因为一旦断腕之伤完全愈合,就没有办法再接上砍掉的手腕了。我们这些天藏身的地方根本没办法给时希提供合适的治疗条件,所以,我们必须赶紧带时希转移,不然时希的手就要废了。”

  时叙听到这里,心中五味杂陈,时希的手虽是他自己斩断的,却更是受了时怀清的逼迫,况且,时叙亲眼看着时希挥刀,未能及时阻止,如何能不自责?

  可惜事已至此,回头无路,时叙想了想,道:“你们从哪里请的医生,可信吗?”

  景渊回答:“自然能信,他之前是景家的医生,后来不干了,自己开了家医院。明天他也会跟我们走,您放心,他一定能治好时希的。”

  景家素来以医术极佳闻名于虫星,既然医生从前在景家做事,那肯定不必担心水平问题。

  “那就好,”时叙叹了口气,他握住景渊的手捏了捏,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谢谢你。”

  “这么客气?”景渊笑了笑,他抽出手,双臂环住时叙的颈项,用额头抵着时叙的额头,两人靠得非常近,景渊说话间热气暧昧地拂过时叙的面颊,“不如我们先干点正事儿,再来聊天?能看不能吃的,我受不了”

  景渊托着时叙的后脑,十分干脆地吮了时叙的下唇一口,然后他又很体贴地停下动作,等待着时叙的选择。然而,在如此重要的时刻,时叙忽然笑了,他提醒景渊道:“你的鼻子好像歪了。”

  景渊眉梢一扬,他一手搂着时叙,一手伸到自己脸上掐着鼻子揉了一阵,问道:“我现在什么样儿?”

  “鼻子歪了,眼睛一只大一只小,嘴唇颜色像中了毒,两边脸也不对称。”时叙审视着景渊,一本正经地下了个结论,“惨不忍睹。”

  “什么?”景渊听完时叙的描述,连忙一手捂脸,他闪电般地推开时叙,转身就要去照镜子。

  “回来。”时叙见景渊当真急了,赶紧手一伸把人重新抱住,时叙含着景渊的唇里里外外亲了一遍,诚实道,“刚刚的话是骗你的,你已经变回来了。”

  景渊被时叙亲得晕乎乎,满脑子都是些不能说得太细的场景,他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那您是不是该补偿一下被骗的人?”

  时叙点点头,明知故问:“是啊,你想要什么?”

  “我要您,雄主。”景渊彻底受不了时叙此刻的温吞了,他示弱般地蹭蹭时叙的鼻尖,随后直接抓住时叙的手,将那只手引到自己的臀肉上,“我自己脱衣服,还是您帮我脱?”

  “我来。”时叙眼带笑意地看着急切的景渊,他一边解开景渊的外衣扣子,一边爱惜地吻了吻雌虫透出淡淡粉色的眼角,“假设你喜欢,可以不对我使用敬称,也可以喊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管,我就是要卡车→_→

  谢谢“一棵树上一颗鸟”,“醉纸铅华”,“简”,“孺子含辛,隐忍不嗔”投喂的地雷!

  谢谢“小小”,“珏珏”,“煵信子”,“小羊咩”,“一棵树上一颗鸟”灌溉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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