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节
，六弟娶到这样的媳妇也算是倒霉了。
柒柒见他很不高兴的样子，扯了扯嘴唇道：“别想那么多了，既然知道了她是什么人，今日便算是卖她个人情，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她提的要求也不是什么太不靠谱的事，我不是那样没有原则的人，她要是认为我是个软柿子想来捏几把，她就错了。”
两人到了文伯侯府，进门之后便得知客人们早已经到了，柒柒拉着尹攸宁快步朝棠梨阁走去，却远远听到棠梨阁里似乎是非常热闹。
尹攸宁笑道：“这些家伙倒是会找乐子，咱们还没到，他们也玩得开心得很。”
不料棠梨阁里的情景却是把两人也惊呆了，这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尤其是陈彦邦这样的人，怎么也不该和女孩子打架呀
南飞雁早就累坏了，此时余光发现了柒柒，更是觉得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柒柒赶紧用手指一戳尹攸宁，尹攸宁便上前把两人分开了。
南飞雁跑到柒柒身边指着陈彦邦，眼睛瞪得圆溜溜道：“他他这，这个人居然是你认识的”
柒柒看她累得两鬓的头发散乱，香汗淋漓，好笑道：“难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
南飞雁立刻用手把柒柒的嘴巴捂住，狠狠瞪了她一眼，柒柒知道女孩子爱面子，便吩咐挽香带着她们主仆二人去重新整妆。
陈彦邦此时才把目光从南飞雁身上收回来，转移到柒柒这里。
如果陈彦邦是一个情场老手，便会立刻明白过来他对柒柒的感情或许没有自己认为的那样深刻，或者可以说那点淡淡的情愫随着柒柒的大婚已经过去了，否则他为什么第一时间没有盯着心仪的女子，见面也没有半分尴尬
可陈大童男毕竟感情上还是一张白纸，压根儿没搞懂他心里对南飞雁那点儿小异样是怎么回事儿，就觉得那女孩子有趣得紧，半点儿不扭捏，说是“蜜蜂屎”，其实他更想说的是那女孩子笑得和蜂蜜一样甜吧。
时隔近一年再次见面的柒柒和陈彦邦，本来合该有几分不自然，却因为今日的这个小插曲这么一闹全都烟消云散了。
龙翰飞和沈榴也走了过来，他揽住陈彦邦的肩膀笑道：“给哥哥说说蜜蜂屎是个什么典故，你又把人家女孩儿怎么了，居然是个死色狼，哈哈”
陈彦邦把龙翰飞的胳膊从肩上扯下来，一张古铜色的脸透着红，嘴里嚷道：“别来老子这里胡打听，偏不告诉你们”
大家都被他死鸭子嘴硬的模样逗乐了，下人们此时也把席面儿摆好，他们便一起坐了下来。
柒柒满心挂着南飞雁和陈彦邦之间发生的事情，可陈彦邦显然不会说，她就坐不住了，身边的尹攸宁怎么会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好笑道：“去吧。”
柒柒文伯侯府的闺房内，沐浴更衣之后的南飞雁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出去，正想带着樱兰干脆回府算了。
挽香拉着她的手正在安抚，柒柒便笑着走了进来。
她走到南飞雁身边坐下，故意板着脸道：“好容易在一起玩一天，你就这样扫兴呐。”
见她不答话，柒柒叹息道：“我们南大小姐是多大方的女孩子，怎么如今找到了想见的人却扭捏起来，给姐姐讲讲，你们这个是怎么回事儿呀”
南飞雁见屋里也没有外人，便把她和陈彦邦之前的事讲了一遍。
原来去年南飞雁随娘亲到范阳老家，正好遇到她的一位表姐生孩子，她便随着卢氏一起去看望表姐和新生的孩儿，表姐夫家就在陈彦邦他们大营驻地附近，她溜到街上玩耍便遇到了乔装出门打算到动乱部落刺探军情的陈彦邦。
至于期间的内情，怎么就成了“死色狼”和“蜜蜂屎”，南飞雁却任是柒柒她们怎么询问就是不肯开口。
她这副坚决的小模样，把柒柒惹得心里直痒痒，最感兴趣的不说，谁还想听是怎么遇上的。
可她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反正日子长着呢，总会知道原因的，一把拉着南飞雁的手道：“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总不能就这样跑了，咱们可不学那些小家子气的女子，不能被男孩子们看轻了，好好出去认识一下，说不得就嗯”
南飞雁小脸红扑扑的，小声道：“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柒柒噗哧笑道：“雅号都取了，架也打了，还在乎叫什么名儿，走吧，出去认识一下，没准儿你们俩就看对眼了呢。”
见她还是不想动，柒柒凑到她耳边道：“这也是我师兄，抚远将军家的二公子，家中无妻无妾无通房，简直就是为你特意准备的三无好相公嘛再不积极一点儿就被别的小姐抢走了，有你后悔的”
一席话把南飞雁听得心里热乎乎的，本来就有几分心动，现在一听那人的情况，想必娘亲那里也不会有什么阻拦，便任由柒柒把她拉了出去。
棠梨阁里则是另一番景象，男孩子毕竟和女孩子不同，陈彦邦虽然当时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冲尹攸宁问道：“怎么这女孩子也认识柒柒”
尹攸宁笑道：“她们关系很好，就像我们一样，过命的交情，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她，兄弟们都帮不了你。”
龙翰飞却是忍不住笑道：“哥哥看你对人家分明就是有那么点儿意思，否则你陈二爷什么时候沦落到和女孩子斤斤计较，还蜜蜂屎”
陈彦邦剜了他一眼道：“别他娘的胡诌，人家女孩子的名声要紧”
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把一旁半日没出声的沈榴弄得吭哧吭哧笑个不停。
正说话间柒柒和南飞雁到了，柒柒对陈彦邦道：“彦哥哥，这是我妹妹南飞雁，兵部左侍郎家的大小姐，以后你们就算是认识了，可不许欺负人呐”
陈彦邦白了柒柒一眼，站起身来冲南飞雁一抱拳，“飞雁姑娘，之前多有得罪，今后有事只管吩咐一声。”
南飞雁红红的小脸今日颜色就没正常过，见对方大气爽快，自己也不愿意落了下风，对陈彦邦福了福身，“是我唐突了，望陈家哥哥见谅。”
见两人斯文得不像样子，几个人都憋出了眼泪，龙翰飞踢了陈彦邦一脚：“别他娘的文绉绉的，这风格不适合你。”转头又对南飞雁道：“飞雁不要和他客气，他这样的人就是欠揍，以后多收拾几次就听话了”
陈彦邦笑骂道：“别扯淡，滚一边儿去。”
看他们几人都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南飞雁才算是放下心来，开始认真考虑柒柒的话。
c第十五章发现
东齐与南楚交界小镇一个普通小饭馆。
两个相貌普通的布衣男子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边吃边低声交谈着，此时饭馆生意不错，人声鼎沸，根本无人注意他们在谈论什么。
“咱们之前的判断是对的，那些车里装的全是粮草，昨日我们一路追踪至云顶山脚，之后突然他们就失去踪迹，因为怕暴露行迹，我们的人都撤了回来。”一男子小声道。
“我即刻把消息传回京里，你们继续盯着，千万别打草惊蛇，等爷下一步的指示。”另一男子声音更低道。
京城中山郡王府世子书房。
龙翰飞看着刚刚送到手中的飞鸽传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招财道：“你跑一趟镇国公府，让尹四爷来太和楼一聚，我和他有事相商。”
一个时辰后，两人在太和楼顶楼雅间会面。
尹攸宁看着龙翰飞脸上显而易见的笑，替他倒了一杯茶，“这是有什么好事儿”
“你之前让我注意恭亲王府银钱调度的事情有眉目了，而且还有意外的发现。”龙翰飞接过茶道。
尹攸宁笑道：“说来听听。”
“恭亲王实在是很老辣狡猾，我前几日认真查了户部的账目，盐税方面的账目做得几近完美，不是常人认为的那种毫无瑕疵的账，而是做得有一些小漏洞，但是却是那种历朝历代都可以容忍的小问题，让皇帝会生一点小气，却发作不起来的问题。”
尹攸宁嗤笑道：“水至清则无鱼嘛，他很是了解人心，所以这么多年游刃有余。”
龙翰飞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后来我让王府名下的商号专门注意大笔的粮食c棉布c草料交易，才渐渐发现了一些门路。毕竟按你们所说如果恭亲王有大批精卫要养活，衣食都是必不可少的。可他们实在是太老道了，一直都是化整为零，分批购买，那样的数量根本引不起有心人的注意。
这次也是带着几分运气，还是我们家一位做了几十年的老掌柜注意到了一批同一票号的银票接连几天都在购买粮食，这才有了线索。”
尹攸宁手指敲了敲桌面，“看来他们这次大概是换了采购的人选，才会露出马脚，的确是有几分运气在里面。”
龙翰飞接着道：“之后我暗中派了隐卫跟踪发现他们把之前购买的粮食布匹都往同一个地方运，你说那里会不会就是他的老窝”
尹攸宁沉吟了片刻道：“先不忙着下结论，你说的那个地点是两国交界处，谁知道他这些物资是供给自己的军队还是供给南楚咱们还是先继续盯着。”
龙翰飞毕竟也才十八岁，做事喜欢干净利落，抿了抿嘴唇道：“依我看何必弄那么复杂，恭亲王势力再大还大得过陛下就算是他有免死金牌，终究也只保得住他自己一条老命罢了。”
尹攸宁微微笑了笑，“谁会不喜欢爽快，这也是恭亲王一直拿捏着陛下的地方，他从来只看重那个位置，几时想过东齐的黎民百姓，想过万里河山的繁荣稳定，为此不惜挑起几次战乱。陛下那是投鼠忌器，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让东齐再一次陷入战乱。先帝也是如此，被人诟病多少年，可他在位二十年，为我东齐真正成为最富庶的国家奠定了基础。”
龙翰飞笑道：“你这个家伙最近好生奇怪，讲起话来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这还是那个淡泊名利的尹公子”
尹攸宁扯了扯嘴唇，“迟早你都会懂的，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龙翰飞哪里会相信他的话，捶了他肩膀一拳，“你就故弄玄虚吧，把兄弟们都当牛做马地使唤，爷风花雪月的时间全都贡献给你了，将来你得补偿我”
尹攸宁啐了他一口道：“别整得像被爷辜负的女人似的，还补偿呢，要不要爷给你挑几个绝色美人收进府里，我那六姨姐还不得恨死我”
龙翰飞笑骂道：“滚蛋吧你，一个妻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爷好歹在家还是一把手，比你强多了”
东齐皇宫元嘉帝寝宫内。
面无血色的元嘉帝躺在龙床上，整个殿内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恭亲王毕恭毕敬地立于元嘉帝身旁，关心之情寓于言表。
“咳咳朕一到春季身体就不济，最近辛苦皇叔了。”元嘉帝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把一干伺候的人吓得都跪下了。
恭亲王亲自把皇帝扶好躺下，“陛下春秋正富，身子慢慢调理会好起来的，臣忝居皇叔之位，亲王之尊，替陛下分忧也是职责所在，我东齐江山必将国祚绵长，千秋万代。”
恭亲王见元嘉帝躺好，皱着眉道：“只是臣那皇侄外孙女，荣华公主也已经及笄，北燕那边也迟迟没个说法，咱们都是做长辈的，不能不替她考虑，女孩子耽误了年华可就不好了，望陛下定夺。”
元嘉帝沉默了一会儿后道，“荣华咳咳荣华那个孩子和朕一样身子骨单薄，如今更是连府门都难迈出一步，还是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考虑那些吧，咳咳如今她嫁到谁家都是个负担，虽说是公主，谁家都不敢不敬，朕这个舅舅也希望她过得好一些。”
恭亲王听元嘉帝这样说，眼神微闪，冲皇帝行了个礼道：“那臣就先回府，不打扰陛下休养，臣告退。”
元嘉帝点了点头，恭亲王便退下了。
见恭亲王走了，元嘉帝慢慢坐起身来，唤过一旁伺候的御前大总管钱喜，“喜子，这个老毒物把主意又打到阿若身上了，还好留在睿亲王府的是个替身，不过这么多年也是委屈那个孩子，从来不踏出府门半步，还被暗中刺杀了无数回，替朕的小阿若挡了多少灾祸。”
钱喜见主子伤感，赶紧劝道：“陛下不宜太过伤感，虽说您的身子不像恭亲王看到的那么差，可春季犯病是年年如此，小云儿能做公主殿下的替身也是她的福气，这些都是做奴才的本分。”
元嘉帝摆了摆手再次睡下了。
回到府里的恭亲王靠在椅子上，眯着眼不发一语，被他唤进书房的几位先生和郁祥不知道王爷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不敢轻易开口。
半晌之后，他开口了，“你们说世上会有把嫡出长女一个人扔在一边，十几年不管不顾的父母么”
几位先生面面相觑，都不敢接话，郁祥则暗自腹诽，你自己不就是么
恭亲王接着道：“即墨非离本王不甚了解，想来要成就霸业的男人，一个女儿大概不会太上心。可龙明曦是什么人本王一清二楚，连个弟弟都放不下的女人，会把亲生女儿就这么扔在一旁”
一位葛姓的幕僚接过话题道：“王爷的意思是如今睿亲王府里的荣华公主身份可疑”
恭亲王点头道：“的确有几分可疑，之前说是那孩子身子骨弱，受不了北燕的气候，这些都很正常。气候是一方面，北燕即墨非离那几个兄弟争斗得也很厉害，不如留在我政局稳定的东齐来得稳妥，可如今即墨非离大权在握，女儿已经及笄，再留在东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另一位王姓的幕僚微笑道：“一个女孩儿而已，即墨非离如今不是两个儿子了么，说不定他觉得女儿就在东齐找个驸马，留在这边将养身子也是好事儿呢咱们的目光没必要整日盯着一个价值不大的公主。”
恭亲王摆摆手，“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几位先生下去把最近各州府上来的折子替本王整理一下，明日呈给皇帝。郁祥留下。”
几位幕僚拱了拱手退下了。
恭亲王对郁祥道：“郁祥啊，你如今是本王最信得过的人，所以万琴和元儿的事情你是唯一的知情者，你务必替本王照顾好他们，特别是元儿，他是本王的希望，你得替我护好了。”
“是，王爷，属下一定护好小爷。”
“昨日你去看过他们了，元儿可曾用功”恭亲王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慈爱的表情。
“王爷放心，小爷一向读书很努力，属下也开始给他打基础了，不用多久便可练习内功。”
恭亲王点点头，“这便好，在王府里长大的孩子没一个有出息的，元儿就让他温饱足矣，奢靡的生活锻炼不了人，本王将来的一切都是他的，宝剑锋从磨砺出嘛你记得尽量对他严厉一些。”
郁祥抬头看了恭亲王一眼，抿了抿嘴唇，“是，王爷。”
恭亲王阅人无数，自然知道郁祥心里会有想法，他微微勾唇道：“郁祥，虽然你是我一手栽培的，从跟本王第一天起就以服从本王命令为职责。可你和他们不一样，本王欣赏你，所以才和你时常有所交流，本王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把柄也都交到了你手上，你应该知道自己在本王心中的分量。”
郁祥心里有几分感动，但他知道这不过是恭亲王驭人的手段，“属下谢王爷的信任，必不辜负王爷”
恭亲王欣慰地点点头，“来，坐下和本王好好聊聊。”
c第十六章醉言
郁祥并不想和王爷谈得太过深入，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知道像恭亲王这样的枭雄，身上不能对外人言说的秘密数不胜数，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可是此时已经不容他推脱。
他只好笑道：“午时都过了，王爷身子要紧，还是先用膳吧。”
恭亲王并不在意，吩咐人把午膳送至书房，对郁祥道：“今日你和本王一起用，难得有兴致，陪本王喝几杯。”
很快酒菜便上齐了，恭亲王让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把郁祥唤到身边坐下，郁祥无奈，只好给两只杯子都斟满了酒，举起杯来敬了恭亲王一杯。
除非推脱不了的场合，恭亲王这个人从不饮酒，更不用说喝醉，至少郁祥跟随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喝过几次酒，今日连他都觉得恭亲王有几分反常。
事有反常必为妖，郁祥表面装出一副放松的样子，其实却是全身戒备，生怕一不小心就哪句话没说好，惹了恭亲王发怒。
几杯酒下肚，恭亲王的话更是多了起来。
“郁祥呐，本王记得你好像是雍州人士”
“是的，王爷，属下在雍州出生，一直到十一岁才离开，之后便遇到王爷，一直追随至今。”郁祥恭敬答道。
“你们雍州有个破马关，雄奇险峻，真是我东齐最重要的门户，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本王早就想去看看，却一直没有机会。”恭亲王眼睛似乎有些须迷离。
“是有个破马关，只是离属下家尚有不短的距离，因此属下并未去过。”郁祥回答得十分干脆，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王爷这是发现什么了
恭亲王并未追问，呵呵笑了几声，突然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本王恨呐眼看本王已至不惑之年，却依然在看别人脸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偏偏就是要在人之下”
郁祥不敢接话，只把他的酒杯再次斟满。
恭亲王又是一口干了，“本王生平有几个最恨的人，你知道都是哪些王八犊子么”
郁祥摇了摇头。
“这头一个，就是那该死的即墨非离他娘的没见过女人的蠢东西一个小小的龙明曦，把他迷得晕头转向本王当年一手策划五位皇兄同时起兵造反，就凭龙明曦一个十几岁的臭丫头，能挡得住几天偏偏那个该死的带着二十万北燕铁骑千里驰援，把本王的策划多年的妙计付之一炬”说道这里，恭亲王眼睛都红了，仰脖又是一杯。
“第二个就是那不识好歹的李立琛，老不死的老东西居然敢看不上本王，一个贫民出身的泥腿子都敢看不上我遖笙本王哪一点儿比不上尹修元那个废物，她宁可去镇国公府受气也不想被本王宠爱，做本王的王妃不好不够尊崇要是有了李立琛做岳父，本王早就称帝了呜呜遖笙”说着他竟然呜咽了起来。
郁祥却是一阵阵发冷，王爷这样狼狈的样子被他看到，他还有活路么
恭亲王此时却好似真的醉了，嘴里的话也渐渐听不太清楚。
“张张守业是真可惜了，一个小小小小的五品守将，也敢跟本王对对着干”
恭亲王趴在桌上似乎醉倒了，郁祥此时却是脸色微变，但也只敢微变，难道当年的真相居然是
他两只铁拳握得死紧，但此时头脑异常清醒，恭亲王是个老狐狸，别看他貌似喝醉了，谁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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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柒见他很不高兴的样子，扯了扯嘴唇道：“别想那么多了，既然知道了她是什么人，今日便算是卖她个人情，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她提的要求也不是什么太不靠谱的事，我不是那样没有原则的人，她要是认为我是个软柿子想来捏几把，她就错了。”
两人到了文伯侯府，进门之后便得知客人们早已经到了，柒柒拉着尹攸宁快步朝棠梨阁走去，却远远听到棠梨阁里似乎是非常热闹。
尹攸宁笑道：“这些家伙倒是会找乐子，咱们还没到，他们也玩得开心得很。”
不料棠梨阁里的情景却是把两人也惊呆了，这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尤其是陈彦邦这样的人，怎么也不该和女孩子打架呀
南飞雁早就累坏了，此时余光发现了柒柒，更是觉得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柒柒赶紧用手指一戳尹攸宁，尹攸宁便上前把两人分开了。
南飞雁跑到柒柒身边指着陈彦邦，眼睛瞪得圆溜溜道：“他他这，这个人居然是你认识的”
柒柒看她累得两鬓的头发散乱，香汗淋漓，好笑道：“难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
南飞雁立刻用手把柒柒的嘴巴捂住，狠狠瞪了她一眼，柒柒知道女孩子爱面子，便吩咐挽香带着她们主仆二人去重新整妆。
陈彦邦此时才把目光从南飞雁身上收回来，转移到柒柒这里。
如果陈彦邦是一个情场老手，便会立刻明白过来他对柒柒的感情或许没有自己认为的那样深刻，或者可以说那点淡淡的情愫随着柒柒的大婚已经过去了，否则他为什么第一时间没有盯着心仪的女子，见面也没有半分尴尬
可陈大童男毕竟感情上还是一张白纸，压根儿没搞懂他心里对南飞雁那点儿小异样是怎么回事儿，就觉得那女孩子有趣得紧，半点儿不扭捏，说是“蜜蜂屎”，其实他更想说的是那女孩子笑得和蜂蜜一样甜吧。
时隔近一年再次见面的柒柒和陈彦邦，本来合该有几分不自然，却因为今日的这个小插曲这么一闹全都烟消云散了。
龙翰飞和沈榴也走了过来，他揽住陈彦邦的肩膀笑道：“给哥哥说说蜜蜂屎是个什么典故，你又把人家女孩儿怎么了，居然是个死色狼，哈哈”
陈彦邦把龙翰飞的胳膊从肩上扯下来，一张古铜色的脸透着红，嘴里嚷道：“别来老子这里胡打听，偏不告诉你们”
大家都被他死鸭子嘴硬的模样逗乐了，下人们此时也把席面儿摆好，他们便一起坐了下来。
柒柒满心挂着南飞雁和陈彦邦之间发生的事情，可陈彦邦显然不会说，她就坐不住了，身边的尹攸宁怎么会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好笑道：“去吧。”
柒柒文伯侯府的闺房内，沐浴更衣之后的南飞雁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出去，正想带着樱兰干脆回府算了。
挽香拉着她的手正在安抚，柒柒便笑着走了进来。
她走到南飞雁身边坐下，故意板着脸道：“好容易在一起玩一天，你就这样扫兴呐。”
见她不答话，柒柒叹息道：“我们南大小姐是多大方的女孩子，怎么如今找到了想见的人却扭捏起来，给姐姐讲讲，你们这个是怎么回事儿呀”
南飞雁见屋里也没有外人，便把她和陈彦邦之前的事讲了一遍。
原来去年南飞雁随娘亲到范阳老家，正好遇到她的一位表姐生孩子，她便随着卢氏一起去看望表姐和新生的孩儿，表姐夫家就在陈彦邦他们大营驻地附近，她溜到街上玩耍便遇到了乔装出门打算到动乱部落刺探军情的陈彦邦。
至于期间的内情，怎么就成了“死色狼”和“蜜蜂屎”，南飞雁却任是柒柒她们怎么询问就是不肯开口。
她这副坚决的小模样，把柒柒惹得心里直痒痒，最感兴趣的不说，谁还想听是怎么遇上的。
可她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反正日子长着呢，总会知道原因的，一把拉着南飞雁的手道：“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总不能就这样跑了，咱们可不学那些小家子气的女子，不能被男孩子们看轻了，好好出去认识一下，说不得就嗯”
南飞雁小脸红扑扑的，小声道：“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柒柒噗哧笑道：“雅号都取了，架也打了，还在乎叫什么名儿，走吧，出去认识一下，没准儿你们俩就看对眼了呢。”
见她还是不想动，柒柒凑到她耳边道：“这也是我师兄，抚远将军家的二公子，家中无妻无妾无通房，简直就是为你特意准备的三无好相公嘛再不积极一点儿就被别的小姐抢走了，有你后悔的”
一席话把南飞雁听得心里热乎乎的，本来就有几分心动，现在一听那人的情况，想必娘亲那里也不会有什么阻拦，便任由柒柒把她拉了出去。
棠梨阁里则是另一番景象，男孩子毕竟和女孩子不同，陈彦邦虽然当时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冲尹攸宁问道：“怎么这女孩子也认识柒柒”
尹攸宁笑道：“她们关系很好，就像我们一样，过命的交情，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她，兄弟们都帮不了你。”
龙翰飞却是忍不住笑道：“哥哥看你对人家分明就是有那么点儿意思，否则你陈二爷什么时候沦落到和女孩子斤斤计较，还蜜蜂屎”
陈彦邦剜了他一眼道：“别他娘的胡诌，人家女孩子的名声要紧”
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把一旁半日没出声的沈榴弄得吭哧吭哧笑个不停。
正说话间柒柒和南飞雁到了，柒柒对陈彦邦道：“彦哥哥，这是我妹妹南飞雁，兵部左侍郎家的大小姐，以后你们就算是认识了，可不许欺负人呐”
陈彦邦白了柒柒一眼，站起身来冲南飞雁一抱拳，“飞雁姑娘，之前多有得罪，今后有事只管吩咐一声。”
南飞雁红红的小脸今日颜色就没正常过，见对方大气爽快，自己也不愿意落了下风，对陈彦邦福了福身，“是我唐突了，望陈家哥哥见谅。”
见两人斯文得不像样子，几个人都憋出了眼泪，龙翰飞踢了陈彦邦一脚：“别他娘的文绉绉的，这风格不适合你。”转头又对南飞雁道：“飞雁不要和他客气，他这样的人就是欠揍，以后多收拾几次就听话了”
陈彦邦笑骂道：“别扯淡，滚一边儿去。”
看他们几人都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南飞雁才算是放下心来，开始认真考虑柒柒的话。
c第十五章发现
东齐与南楚交界小镇一个普通小饭馆。
两个相貌普通的布衣男子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边吃边低声交谈着，此时饭馆生意不错，人声鼎沸，根本无人注意他们在谈论什么。
“咱们之前的判断是对的，那些车里装的全是粮草，昨日我们一路追踪至云顶山脚，之后突然他们就失去踪迹，因为怕暴露行迹，我们的人都撤了回来。”一男子小声道。
“我即刻把消息传回京里，你们继续盯着，千万别打草惊蛇，等爷下一步的指示。”另一男子声音更低道。
京城中山郡王府世子书房。
龙翰飞看着刚刚送到手中的飞鸽传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招财道：“你跑一趟镇国公府，让尹四爷来太和楼一聚，我和他有事相商。”
一个时辰后，两人在太和楼顶楼雅间会面。
尹攸宁看着龙翰飞脸上显而易见的笑，替他倒了一杯茶，“这是有什么好事儿”
“你之前让我注意恭亲王府银钱调度的事情有眉目了，而且还有意外的发现。”龙翰飞接过茶道。
尹攸宁笑道：“说来听听。”
“恭亲王实在是很老辣狡猾，我前几日认真查了户部的账目，盐税方面的账目做得几近完美，不是常人认为的那种毫无瑕疵的账，而是做得有一些小漏洞，但是却是那种历朝历代都可以容忍的小问题，让皇帝会生一点小气，却发作不起来的问题。”
尹攸宁嗤笑道：“水至清则无鱼嘛，他很是了解人心，所以这么多年游刃有余。”
龙翰飞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后来我让王府名下的商号专门注意大笔的粮食c棉布c草料交易，才渐渐发现了一些门路。毕竟按你们所说如果恭亲王有大批精卫要养活，衣食都是必不可少的。可他们实在是太老道了，一直都是化整为零，分批购买，那样的数量根本引不起有心人的注意。
这次也是带着几分运气，还是我们家一位做了几十年的老掌柜注意到了一批同一票号的银票接连几天都在购买粮食，这才有了线索。”
尹攸宁手指敲了敲桌面，“看来他们这次大概是换了采购的人选，才会露出马脚，的确是有几分运气在里面。”
龙翰飞接着道：“之后我暗中派了隐卫跟踪发现他们把之前购买的粮食布匹都往同一个地方运，你说那里会不会就是他的老窝”
尹攸宁沉吟了片刻道：“先不忙着下结论，你说的那个地点是两国交界处，谁知道他这些物资是供给自己的军队还是供给南楚咱们还是先继续盯着。”
龙翰飞毕竟也才十八岁，做事喜欢干净利落，抿了抿嘴唇道：“依我看何必弄那么复杂，恭亲王势力再大还大得过陛下就算是他有免死金牌，终究也只保得住他自己一条老命罢了。”
尹攸宁微微笑了笑，“谁会不喜欢爽快，这也是恭亲王一直拿捏着陛下的地方，他从来只看重那个位置，几时想过东齐的黎民百姓，想过万里河山的繁荣稳定，为此不惜挑起几次战乱。陛下那是投鼠忌器，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让东齐再一次陷入战乱。先帝也是如此，被人诟病多少年，可他在位二十年，为我东齐真正成为最富庶的国家奠定了基础。”
龙翰飞笑道：“你这个家伙最近好生奇怪，讲起话来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这还是那个淡泊名利的尹公子”
尹攸宁扯了扯嘴唇，“迟早你都会懂的，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龙翰飞哪里会相信他的话，捶了他肩膀一拳，“你就故弄玄虚吧，把兄弟们都当牛做马地使唤，爷风花雪月的时间全都贡献给你了，将来你得补偿我”
尹攸宁啐了他一口道：“别整得像被爷辜负的女人似的，还补偿呢，要不要爷给你挑几个绝色美人收进府里，我那六姨姐还不得恨死我”
龙翰飞笑骂道：“滚蛋吧你，一个妻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爷好歹在家还是一把手，比你强多了”
东齐皇宫元嘉帝寝宫内。
面无血色的元嘉帝躺在龙床上，整个殿内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恭亲王毕恭毕敬地立于元嘉帝身旁，关心之情寓于言表。
“咳咳朕一到春季身体就不济，最近辛苦皇叔了。”元嘉帝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把一干伺候的人吓得都跪下了。
恭亲王亲自把皇帝扶好躺下，“陛下春秋正富，身子慢慢调理会好起来的，臣忝居皇叔之位，亲王之尊，替陛下分忧也是职责所在，我东齐江山必将国祚绵长，千秋万代。”
恭亲王见元嘉帝躺好，皱着眉道：“只是臣那皇侄外孙女，荣华公主也已经及笄，北燕那边也迟迟没个说法，咱们都是做长辈的，不能不替她考虑，女孩子耽误了年华可就不好了，望陛下定夺。”
元嘉帝沉默了一会儿后道，“荣华咳咳荣华那个孩子和朕一样身子骨单薄，如今更是连府门都难迈出一步，还是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考虑那些吧，咳咳如今她嫁到谁家都是个负担，虽说是公主，谁家都不敢不敬，朕这个舅舅也希望她过得好一些。”
恭亲王听元嘉帝这样说，眼神微闪，冲皇帝行了个礼道：“那臣就先回府，不打扰陛下休养，臣告退。”
元嘉帝点了点头，恭亲王便退下了。
见恭亲王走了，元嘉帝慢慢坐起身来，唤过一旁伺候的御前大总管钱喜，“喜子，这个老毒物把主意又打到阿若身上了，还好留在睿亲王府的是个替身，不过这么多年也是委屈那个孩子，从来不踏出府门半步，还被暗中刺杀了无数回，替朕的小阿若挡了多少灾祸。”
钱喜见主子伤感，赶紧劝道：“陛下不宜太过伤感，虽说您的身子不像恭亲王看到的那么差，可春季犯病是年年如此，小云儿能做公主殿下的替身也是她的福气，这些都是做奴才的本分。”
元嘉帝摆了摆手再次睡下了。
回到府里的恭亲王靠在椅子上，眯着眼不发一语，被他唤进书房的几位先生和郁祥不知道王爷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不敢轻易开口。
半晌之后，他开口了，“你们说世上会有把嫡出长女一个人扔在一边，十几年不管不顾的父母么”
几位先生面面相觑，都不敢接话，郁祥则暗自腹诽，你自己不就是么
恭亲王接着道：“即墨非离本王不甚了解，想来要成就霸业的男人，一个女儿大概不会太上心。可龙明曦是什么人本王一清二楚，连个弟弟都放不下的女人，会把亲生女儿就这么扔在一旁”
一位葛姓的幕僚接过话题道：“王爷的意思是如今睿亲王府里的荣华公主身份可疑”
恭亲王点头道：“的确有几分可疑，之前说是那孩子身子骨弱，受不了北燕的气候，这些都很正常。气候是一方面，北燕即墨非离那几个兄弟争斗得也很厉害，不如留在我政局稳定的东齐来得稳妥，可如今即墨非离大权在握，女儿已经及笄，再留在东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另一位王姓的幕僚微笑道：“一个女孩儿而已，即墨非离如今不是两个儿子了么，说不定他觉得女儿就在东齐找个驸马，留在这边将养身子也是好事儿呢咱们的目光没必要整日盯着一个价值不大的公主。”
恭亲王摆摆手，“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几位先生下去把最近各州府上来的折子替本王整理一下，明日呈给皇帝。郁祥留下。”
几位幕僚拱了拱手退下了。
恭亲王对郁祥道：“郁祥啊，你如今是本王最信得过的人，所以万琴和元儿的事情你是唯一的知情者，你务必替本王照顾好他们，特别是元儿，他是本王的希望，你得替我护好了。”
“是，王爷，属下一定护好小爷。”
“昨日你去看过他们了，元儿可曾用功”恭亲王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慈爱的表情。
“王爷放心，小爷一向读书很努力，属下也开始给他打基础了，不用多久便可练习内功。”
恭亲王点点头，“这便好，在王府里长大的孩子没一个有出息的，元儿就让他温饱足矣，奢靡的生活锻炼不了人，本王将来的一切都是他的，宝剑锋从磨砺出嘛你记得尽量对他严厉一些。”
郁祥抬头看了恭亲王一眼，抿了抿嘴唇，“是，王爷。”
恭亲王阅人无数，自然知道郁祥心里会有想法，他微微勾唇道：“郁祥，虽然你是我一手栽培的，从跟本王第一天起就以服从本王命令为职责。可你和他们不一样，本王欣赏你，所以才和你时常有所交流，本王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把柄也都交到了你手上，你应该知道自己在本王心中的分量。”
郁祥心里有几分感动，但他知道这不过是恭亲王驭人的手段，“属下谢王爷的信任，必不辜负王爷”
恭亲王欣慰地点点头，“来，坐下和本王好好聊聊。”
c第十六章醉言
郁祥并不想和王爷谈得太过深入，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知道像恭亲王这样的枭雄，身上不能对外人言说的秘密数不胜数，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可是此时已经不容他推脱。
他只好笑道：“午时都过了，王爷身子要紧，还是先用膳吧。”
恭亲王并不在意，吩咐人把午膳送至书房，对郁祥道：“今日你和本王一起用，难得有兴致，陪本王喝几杯。”
很快酒菜便上齐了，恭亲王让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把郁祥唤到身边坐下，郁祥无奈，只好给两只杯子都斟满了酒，举起杯来敬了恭亲王一杯。
除非推脱不了的场合，恭亲王这个人从不饮酒，更不用说喝醉，至少郁祥跟随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喝过几次酒，今日连他都觉得恭亲王有几分反常。
事有反常必为妖，郁祥表面装出一副放松的样子，其实却是全身戒备，生怕一不小心就哪句话没说好，惹了恭亲王发怒。
几杯酒下肚，恭亲王的话更是多了起来。
“郁祥呐，本王记得你好像是雍州人士”
“是的，王爷，属下在雍州出生，一直到十一岁才离开，之后便遇到王爷，一直追随至今。”郁祥恭敬答道。
“你们雍州有个破马关，雄奇险峻，真是我东齐最重要的门户，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本王早就想去看看，却一直没有机会。”恭亲王眼睛似乎有些须迷离。
“是有个破马关，只是离属下家尚有不短的距离，因此属下并未去过。”郁祥回答得十分干脆，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王爷这是发现什么了
恭亲王并未追问，呵呵笑了几声，突然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本王恨呐眼看本王已至不惑之年，却依然在看别人脸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偏偏就是要在人之下”
郁祥不敢接话，只把他的酒杯再次斟满。
恭亲王又是一口干了，“本王生平有几个最恨的人，你知道都是哪些王八犊子么”
郁祥摇了摇头。
“这头一个，就是那该死的即墨非离他娘的没见过女人的蠢东西一个小小的龙明曦，把他迷得晕头转向本王当年一手策划五位皇兄同时起兵造反，就凭龙明曦一个十几岁的臭丫头，能挡得住几天偏偏那个该死的带着二十万北燕铁骑千里驰援，把本王的策划多年的妙计付之一炬”说道这里，恭亲王眼睛都红了，仰脖又是一杯。
“第二个就是那不识好歹的李立琛，老不死的老东西居然敢看不上本王，一个贫民出身的泥腿子都敢看不上我遖笙本王哪一点儿比不上尹修元那个废物，她宁可去镇国公府受气也不想被本王宠爱，做本王的王妃不好不够尊崇要是有了李立琛做岳父，本王早就称帝了呜呜遖笙”说着他竟然呜咽了起来。
郁祥却是一阵阵发冷，王爷这样狼狈的样子被他看到，他还有活路么
恭亲王此时却好似真的醉了，嘴里的话也渐渐听不太清楚。
“张张守业是真可惜了，一个小小小小的五品守将，也敢跟本王对对着干”
恭亲王趴在桌上似乎醉倒了，郁祥此时却是脸色微变，但也只敢微变，难道当年的真相居然是
他两只铁拳握得死紧，但此时头脑异常清醒，恭亲王是个老狐狸，别看他貌似喝醉了，谁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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