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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百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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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八十九.

  等小谭走到近前,俞威用脚踢一下球包,命令道:“你拎着,我有话跟你说。”说完就径自掉头离开众人,向宴会厅里的一处角落走去。

  小谭一眼认出球包,心里更慌了,一边听命上前拎起球包紧跟在俞威身后,一边忙不迭地说:“哎,你知道咱们从新加坡请来的那位singte1的高管为什么讲得那么好吗?因为他其实不是真正singte1的人,他是咱们t,怎么样?这出假客户现身说法绝对以假乱真了吧?”

  俞威走到角落里转回身,冷冷地看着小谭,用手一指高尔夫球包,问道:“这个你不会不认得吧?说说吧,怎么回事?”

  小谭把球包放下,搓着手说:“这个怎么到你手里了?是郑总给你的?”

  俞威双手插在腰间怒不可遏地说:“你还有脸问我?!你说,谁让你给郑总送东西的?送什么不好,谁让你送球杆的?!”

  小谭很是诧异:“这有什么的?我上次去请郑总来参加这次的forum,留在他那儿的,郑总不是爱打高球吗?这套honma的球杆很不错,我专门去嘉里中心下面的专卖店买的,花了不少银子呢。”

  俞威斜睨着眼睛,问道:“你多少杆的水平?”

  小谭愣愣地回答:“我?我不行,刚打没多久,水平忽高忽低的,一百多杆吧。”

  “你知道郑总是多少杆的水平?”俞威追问。

  “郑总应该是高手吧,肯定比我强多了。”

  “呸!你也配和郑总比?!圈子里谁不知道郑总的高球是一流水平?每年都像候鸟似的,天热的时候在金石滩,天冷了就去观澜或者博鳌,你以为他是附庸风雅的菜鸟?你以为他是打着玩儿的?第一资源好多人都知道他那《八十抒怀》,就是他头一次打进八十杆以后高兴极了写的。”

  小谭赔笑道:“所以我才投其所好嘛,不然我送他球杆干什么?”

  “呸!你也配送郑总球杆?!你一百多杆这种不入流的水平还配让郑总换你送的杆?!你懂不懂球杆分‘美规’和‘日规’?你知不知道郑总从来都是用‘美规’的杆儿?你懂不懂对郑总这些高手来说换杆都是天大的事?去年在美国,他让我专门陪他去了趟凤凰城,就是为了去参加ping的试打会,千挑万选才决定换一根ping的推杆。像你这种水平的主儿送他一套杆,他要是宽宏大量只当你没见识也就罢了,他要是敏感些就会觉得你是在打他的脸。你呀,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啦,真是半点专业水准都没有!”

  小谭懵了,搞不清俞威是在讽刺他的高尔夫球技还是在指斥他的销售手段,又看眼球包忐忑地问:“郑总把东西退回来了?上次还好好的啊,我把球杆留在会议室里,他当时没说什么啊。”

  俞威的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他竭力压抑着行将爆的愤怒,说:“如果只是因为怪罪你的站的页面,一边开心地说:“是是,我马上关心一下。哎,你对我的恩情比海深,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你别啰嗦了,我得赶紧给罗秘回话呢。”柳峥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从天而降的特大喜讯让洪钧激动不已,真想跑到门外空旷的办公区里大喊大叫,但他马上迫使自己凝神静气,飞快地扫视屏幕上的网页。忽然,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打开链接一看,提要是“美国商务部长将于近日访华,预计将就知识产权保护问题和两国贸易中存在的不平衡问题与中方展开磋商”。洪钧逐字逐句地读完,品味出正是知识产权这个关键词把弗里曼的求见与美国商务部长的来访这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件联系在了一起。

  此时,电话铃声在空寂的办公室回响起来,洪钧稳了稳情绪,抓起直线电话,里面传出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请问,你是维西尔公司的负责人吗?”

  “是的,我是洪钧,负责维西尔在北京的各项联络。”

  “好。我们注意到了内参上的一篇文章,里面提到你们公司对咱们国家整体的商业环境和咱们国家针对知识产权保护的一些看法,请问这些看法是仅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你们公司?你们公司的董事长弗里曼先生是怎么看的呢?”对方彬彬有礼地问道。

  “对中国有关知识产权保护的状况,在维西尔公司内部恐怕我是最有言权的,因为我最了解这里的实际情况,我和公司高层在这一问题上沟通很充分,弗里曼先生也认同我的看法。”洪钧给予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同时也尽量突显自己在公司内的影响力。

  “好。你肯定了解咱们国家尤其是中央和各部委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是一贯高度重视的,依法保护知识产权,不仅对像你们这些来华开展经营活动的外商有好处,对咱们国家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建设创新型国家都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咱们国家长期不懈地在保护知识产权方面做了很多工作,不断建立健全保护知识产权所需的法律体系,加强对知识产权重要性的宣传教育,当然,也仍然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对方话题一转,非常诚恳地说,“长一直非常关注知识产权保护问题,也非常注重调查研究,我们了解到你们维西尔公司在国际软件行业乃至整个高科技行业都很有代表性,软件行业是典型的创新型行业,知识产权保护更是事关软件行业能否健康快展的关键,所以,我们的工作取得了哪些成效、还存在哪些问题,你们最有言权。这次正值你们公司的董事长弗里曼先生来华访问,长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希望当面听取弗里曼先生对咱们国家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意见和建议,因为时间很紧,所以就由我直接来和你们联系。”

  洪钧一字不漏地把这些话都记在心里,因为他知道这是对方在为将要举行的接见定下调子,等对方稍作停顿,洪钧急忙表示:“好,没问题,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所说的转达给弗里曼先生。”

  对方继续沉稳地说:“我们了解到弗里曼先生这次来华访问是很有诚意的,你们公司也与教育部和多所重点院校开展了合作,这都是很好的事情,教育部也报上来了。但是我们想把接见时的主要议题做些调整,主要听取你们对于知识产权保护的意见和建议,所以就不安排教育口的同志作陪了,应该会有商务部的同志参加。”

  洪钧明知对方并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还是高兴得不能自已地回应:“好啊,没问题。接见安排在什么时候呢?”

  “具体的时间地点还需要落实,会由商务部通知你们。”

  “好,那我们就时刻准备着,时刻听从长召唤。”洪钧喜形于色。

  “别这么说,你们毕竟是外宾嘛,我们会尽快安排,力争尽早通知你们。” 对方的口气也轻松起来,又补充说,“对了,相关的媒体报道你们就不要管了,我们会有统一安排。”

  洪钧满口答应:“那当然,这已经不只是我们公司这点小事了,一切服从大局。”

  “好的,你看还有什么问题吗?”对方客气道。

  “嗯——,能否请问一下,您……怎么称呼?”洪钧轻声细语地问。

  “哎哟,真是太抱歉了,因为想着之前柳峥刚和你通完电话,都忘了自我介绍,对不起,我姓罗,是长身边的工作人员。”罗秘由衷地表示着歉意。

  洪钧确认过对方的身份,便壮起胆子问:“罗秘书,我想请问一下,您是否需要为长草拟一份会谈提纲或讲话稿之类的,便于长做些准备?”

  罗秘反问:“你有什么事吗?”声音里带出几分警觉和戒备。

  “哦,您别误会。我临时想起来,长要是能在百忙之中对我们公司提一些切实的指导和殷切的希望,这对我们公司,尤其对我们在国内开展业务的人来说,一定会非常有帮助的。”洪钧的心情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你是指?想请长给你们公司题词?长从来不搞这些。”罗秘诧异中夹杂着不快。

  “不是不是。”洪钧连忙否认,解释道,“长能不耻下问地听取弗里曼先生的意见和建议,要是也能对弗里曼先生提一些希望就好了,只要口头讲一下就会有很大的意义。我有这么几点粗浅的感受,想和您说说,不知道能不能耽误您一分钟?”

  罗秘没有回答,电话那端静悄悄的,洪钧鼓足勇气把他想说的话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罗秘默不做声地听洪钧说完,轻轻一笑,说了句:“我们对此的态度是一贯的。”

  洪钧对这一特大喜讯采取了冷处理。当天上午在拜会信息产业部的领导之前,洪钧瞅准一个机会把科克拽到了厕所里,两人站在左右相邻的小便池前,他一边方便一边不动声色地向科克简单讲了几句,科克浑身抖动一下,兴奋地说:“真的?!”然后就马上低语道,“你真聪明,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只有你我知道就好。”

  洪钧是在星期五一大早接到的电话通知,接见的时间定在当日下午五点半,地点是钓鱼台国宾馆的芳菲苑。洪钧问了个问题:“我们这边参加接见的人可能不多,会不会显得不太好?”对方问具体是几个人,洪钧说不会过六个,对方只简单回了句“知道了”。

  洪钧在路上给科克打了电话告知这一最新消息,等到国际俱乐部饭店的景苑咖啡厅共进早餐时,科克就忽然对当日的行程提出了新想法,下午原计划是去位于上地的一家软件公司走访,科克表示不仅弗里曼大可不必屈尊亲自前往,连他自己都没必要出马,因为对方出面的只是个副总裁,由韦恩代表维西尔公司就绰绰有余了。弗里曼本就不习惯与中方的各种正式而严肃的会谈,周四接连搞了三场已经让他觉得头大,这天上午是软件捐赠仪式又肯定不能偷懒,便立刻就坡下驴地表示正打算利用下午的时间详细听取科克有关亚太区业务的汇报。韦恩有些意外,但马上踊跃地应承下来,毕竟有机会做主角总比当第二号配角要好。科克问韦恩需要谁陪着去,韦恩的目光从洪钧脸上一扫而过,点名要与他一起从上海来的ck和来自香港的市场总监同行,一切便这样敲定了。

  上午的仪式结束后众人都回到饭店,韦恩等人享用午餐后稍事休息便出了。洪钧在咖啡厅上网消磨时光,他不住地看表,终于等到四点一刻,该按计划行动了。洪钧上楼按响总统套房的门铃,开门的是科克,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洪钧便兴奋异常地大声喊道:“好消息!刚刚接到的电话,‘’要见你,弗里曼先生!”

  科克立刻应和:“真的吗?!我的天呐,真是难以置信!”然后紧紧地拥抱洪钧,激动地说:“jim,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

  原本坐在沙上的弗里曼已经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双手抱在脑后,半晌才喃喃地说:“噢我的上帝……”然后绕过茶几走过来,问道:“什么时间?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五点半。”洪钧看了眼表,又说,“我们该马上出。”

  弗里曼肉搓着双手在一对沙之间来回踱步,忽然问科克:“我应该和‘’说什么?”

  科克笑着抬手一指洪钧,说:“我相信jim会在路上告诉我们的。”又对洪钧说:“你通知其他人吧,马上把车准备好。”

  洪钧答应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一脸无奈地说:“为弗里曼先生预备的奔驰车不在,韦恩坐着它出去了。”

  科克骂道:“该死!他怎么可以用弗里曼先生的车?!你让他马上赶回来!”

  洪钧拨通韦恩的手机,韦恩一听就慌了,忙解释自己是因为弗里曼下午没有外出计划才用他的车的,他现在就立即结束在那家软件公司的走访,也不再留待共进晚餐,尽快赶回饭店。洪钧把这意思转达给弗里曼和科克,科克问:“他什么时间能赶回来?来得及吗?”

  洪钧摇头说:“肯定来不及,我们在市中心的东面,要去的是市中心的西面,而韦恩在西北方向的郊区,你知道,北京之大是有名的,而北京的堵车也是很有名的。我们必须马上出。”

  科克点头赞同,弗里曼说:“ok,给我找辆别的车,什么车都行,我绝对不能迟到。”说完就走进里间更衣去了。

  几分钟之后弗里曼已经衣冠楚楚地走出来,却看到洪钧仍是一脸愁容,就问:“怎么了?”

  “刚打了几个电话,可能很难找到合适的车。”洪钧回答。

  “原来那辆奔驰不就是这家饭店的吗?让饭店再派一辆嘛。”科克此时的诧异并不是装出来的。

  “他们派不出别的车了,北京现在正在召开中国的‘两会’,各大饭店的车队大多都被征作会议用车,剩下的车也都早被别人定了,他们临时根本找不到车。”

  “那……出租车呢?”科克急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不允许出租车进的,我们总不能在大门口下车然后走进去吧?”洪钧把这条路也堵死了。

  科克和弗里曼面面相觑,又都无助地看着洪钧,洪钧说:“到饭店门口再想办法找车吧,如果实在找不到,只好委屈你们坐我的车去了。”

  科克看着弗里曼,弗里曼耸了耸肩,说:“我不介意,只要能让我准时到达。”

  科克就指示洪钧:“告诉韦恩,我们立刻出,他不必赶回饭店了。”

  洪钧再次拨通韦恩的手机,没说几句就把手机递给科克,说:“他要和你谈。”

  科克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便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是想让弗里曼先生等着那辆车,还是想让弗里曼先生等着你?我告诉你,没有那辆车或者没有你,都不影响弗里曼先生和‘’的会面!”他又听了听,就把手机递给弗里曼,说:“他还要和你谈。”

  弗里曼接过手机听了几句,微笑着说:“韦恩,我相信‘’想见的是我,而不是我坐的车。”说完就挂断电话,把手机抛给洪钧,大步向房门走去。

  刚下到大堂,洪钧的手机又响了,是韦恩,他听韦恩说完就捂住手机对弗里曼说:“韦恩会直接去那里,他约我们在大门口会合,然后和你换车后再进去。”

  弗里曼又一耸肩,说:“祝他好运,但愿他能及时赶到。”

  洪钧传达完毕又叫韦恩把手机递给那辆奔驰车上的司机,以便他和司机约定碰头地点,等司机接过去,洪钧改用汉语说:“你车上有人懂中国话,所以你只听我说,不要重复也不要回答。记好,一定不要在五点半之前赶到钓鱼台东门,你放心,车上的人拿你没办法。咱们不是说好了嘛,我必有重谢,你去兜圈子吧,哪里堵走哪里。”包车的司机像是领受了一项光荣的任务,回一句:“瞧好吧您呐!”

  洪钧独自跑到外面找车,运气还不错,总算找到一辆汽公司的黑色“红旗”,两侧车门上都没有喷涂出租车公司的标志,车内也没装防护网,洪钧让“的哥”把顶灯一摘,除了“京b”车牌之外倒也很有几分像是辆公务车了。“的哥”问明去处便见多识广地说道:“我们‘汽’的车进钓鱼台没问题,别的公司的车都不行,就我们‘汽’的行。今天遇上我算你走运,本来我也得上‘两会’拉任务,刚溜出来拉个活儿。”“的哥”又自告奋勇地要在前面开路,见洪钧婉言谢绝便有些愤愤然,怀疑地问:“你认识路吗?”

  洪钧回到大堂一点人数,算上他自己共有五个人,便对科克说:“咱们可以分为两组,一组坐我的车,另一组坐外面这辆出租车。”

  科克用目光征询弗里曼的意见,弗里曼一挥手说:“咱们坐jim的车,路上还要谈事,让她们两位女士坐出租车。”

  当弗里曼带来的公关主管和科克带来的市场总监钻入黑色“红旗”之后,门童把车号抄写在卡片上刚要递进车里,洪钧说句“给我吧”就接了过来,等弗里曼和科克都已挤进帕萨特的后座洪钧便坐进驾驶室,说了句:“1et’s go.”帕萨特在前,黑色“红旗”在后,由一辆中档私家车和一辆中档出租车临时拼凑伪装而成的商务车队就这样出了,路人谁也想不到车里居然坐着一位亿万富翁,而他们要去晋见的竟会是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之一。

  车刚拐上建国门外大街,弗里曼就急切地对洪钧说:“告诉我所有我需要知道的东西。”

  洪钧却正在忙活,他左手捏着方向盘,手指间夹着刚才门童给他的卡片,右手在手机上拨号,嘴里说着:“请给我一分钟时间。”

  弗里曼有些不满,嘟囔道:“我希望你要打的真是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科克忙在一旁缓颊说:“一切都交给jim处理吧,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样地信任他。”

  就在两人说话间洪钧已经打完电话,扭头冲弗里曼致以抱歉的一笑,解释说:“我是打电话给负责接待咱们的部门,告诉他们这两辆车的车号,他们会马上转告守在大门口的警卫,警卫认车不认人,咱们就可以不用停车直接开进去。”

  弗里曼点点头,笑着说:“嗯,这的确是个重要的电话。”

  洪钧估计此刻已临近“两会”全天会议结束的时间,担心长安街上可能因会议车辆通行而暂时封路,他便从建国门立交桥拐上东二环路向北绕行。一路上洪钧把罗秘所讲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弗里曼,但并未提及美国商务部长的即将来访,因为两者之间的联系纯属他个人的猜想。

  弗里曼心里有了底,最初的紧张不安迅即退去,又恢复了往日纵横捭阖的气派,他仰靠在座位上,问道:“谁来做我的翻译呢?你知道我的汉语水平很有限。”洪钧从后视镜里看见弗里曼朝他做了个鬼脸。

  “他们会为你配备专业的翻译。”洪钧回答。

  “嗯——,我相信他们提供的翻译一定很棒,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弗里曼沉yin片刻,又挤了下眼睛,笑着说,“我是远方来的客人,对吗?所以我有权提出要求,我想要你做我的翻译。jim,我相信你可以保证‘’不会误解我所说的任何一个词。”

  洪钧说了句“ok”,转而半开玩笑地说:“今天细节上没有安排好,让你的座驾从奔驰降格到了我的这辆破车。”

  弗里曼的视线在车内四下打量,问:“这是什么车?”

  “passat.”洪钧说。

  弗里曼一脸茫然,科克说:“德国车,大众公司的。”

  弗里曼拍了拍前排座椅的头枕,说:“感觉不坏嘛。”他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说,“实际上,我并不关心坐的是什么车,我关心的是由谁来开它。”

  两辆车一前一后从西二环驶上了阜城门外大街,洪钧看一眼时间,问后座上的两个人:“前面就要到了,我们还要不要等候韦恩,要不要等着换乘那辆奔驰车?”

  科克扭头看着弗里曼,弗里曼反问洪钧:“你估计他们能很快赶到吗?”

  “我估计不可能,现在正是周五下班的高峰时段,他们很可能无法按时赶到。”

  科克提醒道:“只有短短二十分钟和咱们会面而已,咱们可以等候韦恩和奔驰车,但我相信不会等候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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