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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 列车内外的奇景

  1000列车是已运营超过一个世纪。多年来,从未发生过事故,虽然不时晚点,但始终会给学生宾至如归的感觉。

  以上这段话出自新生入学辅导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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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内部很漂亮,可以说相当豪华。典雅的欧式风格,墙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壁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沙发是墨绿的,边缘绣着金色的丝线。在路明非穿上卡塞尔学院的校服之后,莫名觉的自己突然高大上起来。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衣服的合身程度,让人不由自主联想起萨维尔街之类的地方。

  “路明非,你要咖啡吗?”古德里安教授问道,一边说着,一边神神叨叨地弄着说明书似的东西。

  “还有列车服务?”路明非环顾四周,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这列车,目前除驾驶员,只有他们三个。

  “这个是每年新生惯例。当然你也可以要酒或者热可可。”

  “我要汉堡和可乐。”芬格尔耸拉着脑袋,用右手挖着眼屎。

  “没有你的份,现在是新生入学辅导时间。”古德里安看了一眼芬格尔,捂脸,尽管他已经无脸可丢了。

  列车缓缓行进,几乎没有没有任何颠簸,环绕着山林,从山麓到山顶,已是深夜,一得超现实的圆月悬于天际,月光笼罩山野。

  路明非在签完一份看不懂的保密协和问完一系列问题之后,脸是比较臭的。

  “我突然好想回家。”

  “呵呵呵”古德里安教授笑而不语。

  教授你再笑,我就打你。

  稍微总结一下,不能泄漏学院信息,不然协议里有清楚记忆这一选项;不时要接受学院不明不白的任务,并不排除丢掉性命的可能。

  还有,不能退学,如果强行退学,那么记忆删除。当然如果因为某些原因,学生不能顺利结业。可以留校继续学习。想到这里,路明非看了一眼芬格尔。

  此人睡地正香,口水直流,头发乱糟糟如同鸡窝,身上仿佛还有细小昆虫在跳跃。

  我得离他远一点。路明非不动声色地挪动屁股。

  “在这之前,我必须强调一点就是,你必须绷紧自己的精神,并不是所有的新生都能接受下面的一切。”

  他小口啜饮着热可可,头几乎是靠在窗上,神情潇洒自然,眼睛几乎是眯起来的,像是睡觉,又像是在看窗外面。就算在古德里安抛出最后的秘密时,他只是喝光了手里的热可可,并打了一个像哈欠的嗝。

  “卡塞尔学院只有一个研究对象。”路明非面前古德里安教授站起身,用一种“我特么要公布大秘密了,快来看”的语气,十分得瑟地摘掉了自己身后画上的帆布。

  “那就是龙。”

  铁青色的天空下,一条巨大的黑色的生物从尸体堆深处腾起,腾起的双翼挂满死人的骨骼,他身后,是一颗巨树,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

  “这是龙皇尼特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答经》的记叙,诸神黄昏时候,这个大家伙会把世界之树依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古德里安教授指了指自己的书架,“卡塞尔学院研究的就是龙类,当然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c魔动机械设计学c龙族宗裔理论等等不同的学科,但是最终我们的目的都是”

  他顿了顿,用更加浑厚的嗓音说道:“屠龙!”

  “哎呀,好厉害,你说的我全都信哦。顺便问一下,有照片吗?”路明非虚着眼睛,没有半点惊讶,含糊不清地说。

  古德里安就尴尬了,你这幅样子明摆着就是不相信啊,那一脸“这老家伙是中二病吗”的表情,此时他手里拿着一本叫做《龙族谱系学》的精装图书,面色苦逼。

  教授你其实用不着一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难道就没有这个世上就没有相信超现实事物的人了吗?路明非想着自己的手高高举起,你的这个幻想就由我来打破。

  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太累了,以至于懒得说些什么再刺激一下。

  古德里安教授抽嘴,他已不知该用那种表情来应对这种情况。庆幸的是,芬败狗已经瘫软了,口水正流下桌台,滴在漂亮的座椅上。他并没有机会记录下这一时刻。

  而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刻,黑暗追上了他,强有力的睡眠仿佛来自脑后的重击,路明非的眼睛几乎闭起。月光像是要融化车窗,融化自己,意识像被抽离,从这个身体里。他想起那个双眼射金光的男孩。

  路明非依稀看到古德里安恢复了过来,他头上像是有一缕小火苗,神色终于有了点教授的样子,他激动地站起来并拍桌子,翻动那册图书,用接近咏叹的语调狂热地说着什么。原本服帖的西装飞扬起来,乱糟糟的头发,不时有唾沫星子飞射到路明非的脸上。

  他不会在地上滚来滚去吧?

  路明非没有看见古德里安教授到底有没有在地上滚来滚去,但作为其未来的学生,应该是有机会的。

  “你看他们那巨大的羽翼,啊呸,没有羽翼啊,龙跟鱼一样,身上长的是鳞片,哎呀不是,龙类都是那种膜一样的翅膀路明非,你是睡着了吗真睡着了吗!?”

  “可恶啊,不行,我得找点东西来”

  这是想要从学生那里找回场子古德里安教授在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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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你麻痹,起来嗨!

  路明非慢悠悠地真开眼,有蕾丝的一看就特别高级的窗帘被卷在两边,窗外的原本是黑夜,现在却发着光,路明非揉了揉眼睛。

  “日。”路明非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小男孩,缓缓吐出一个字节,随后他便撇着嘴,像是等对方的解释。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哟。”小男孩说道。他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看着路明非。

  “是啊是啊,等一会儿就有会说话的帽子来帮你分学院了。”

  列车像是进入了长长的隧道,窗外除了黑色什么也没有。片刻后,窗外透出白天的那种光。

  “看窗外,这里可是龙的国度。”路鸣泽右手撑起下吧,头微微向外示意。

  又是冰原,还是那头龙,像是蚂蚁的人类冲向山顶。

  “又来?”路明非大致看过,便失去了兴趣。

  “只是觉得这幅场景挺适合的。”小男孩说着,用指节敲窗,“那就是尼德霍格,这是他被杀死的那天,你看看,真是万众欢呼呢。”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路明非表情

  “真是拉风的台词。”

  “这是某部小说里台词而已,太中二,我都不屑引用。”

  “但是无论如何,我想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我是世界上最想杀死那条龙的人。”小男孩说道,语气清淡。

  随后陷入黑暗,他就此消失在原地,依附于现实的幻想就像气泡一样破碎,列车驶入黑暗,没有任何证据可证明刚才的事。

  没错,就像风一样。

  ps:纠结于一一c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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