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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节

  耸肩膀,“我总觉得吧,把一个人送上绞刑架,如果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就应该面对它。”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兴趣。我去警局餐厅给你买份早点,如果你愿意,你就过来吃吧。”

  “好吧”

  乔治转身往浴室走去。

  “乔治”克拉夫轻声喊道,“不管去还是不去,都没有什么难为情的。再没有什么差事比起我们干的这一行更糟糕的了,就连去告诉一位母亲她的孩子死了都比我们的活儿好干。但是没办法,我们还得干。我有我的干法,你还得再摸索。早饭就别买了,我过一会儿找你,我们今晚得出去,喝个天昏地暗。”

  已是八点五十九分了,乔治看着手表的分针在表盘上滴滴地转动着。牧师应该已经给霍金念过祷文了。乔治想,不知霍金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不用说,肯定是吓坏了。不过,或许他还会尽量保持自己的尊严。

  分针指向了“12”,附近教堂的大钟敲响了九点的第一声。死牢的双层门应该已经打开,霍金也将走过他生命历程中最后的二十英尺,执行绞刑的人也应该已经把手腕儿上的带子系好了吧

  第二声敲响了。现在,行刑人应该在霍金的前面走着,他的助手紧随其后,他们尽量显得若无其事,仿佛在公园散步。

  第三声敲响了。霍金应该站在了绞刑架上,双脚踏在了活板上。抽掉活板,霍金的生命也将随之结束。

  第四声敲响了。行刑人就要转过身面对着死囚,伸出手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他的助手蹲下来,把霍金的双腿用带子绑在一起。

  第五声敲响了。乔治的眼前就像变魔术似的出现了一个亚麻布袋子。他仿佛看见行刑人从容地把它套在霍金头上。接下来进程就加快了,因为这个人一分钟内行将归天,人们不会再看着他了,他也不会再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们了,也不会再用临死前那充满恐惧的呆滞目光盯着他们了。行刑人将布袋弄平整,以防绳索挂在铜眼上。

  第六声敲响了。行刑人将绳索套在霍金的脖子上,确认一下铜眼位于霍金的耳朵后面。铜眼代替了传统的滑结,从而加快脖子断裂的速度,减少痛苦。

  第七声敲响了。行刑人后退一步,给助手打了手势。助手抽出扁销,这是绞刑架上的安全装置。几乎在同时,行刑人拉动了控制杆。

  第八声敲响了。活板拉开了,霍金猛地向下一滑这是致命的一滑。

  第九声敲响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乔治知道他的嘴唇边上都已经是汗津津的了,他伸手取烟时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霍金现在已经一动不动了,就像爱丽森卡特尔一样。

  他轻松地出了一口气之后才意识到,他刚刚一直在屏住呼吸。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他一跳而起。

  就在菲利普霍金离开芸芸众生的那五分钟里,保罗乔治贝内特来到了人间。

  汤姆克拉夫和乔治原本计划好的开怀畅饮最终没能进行。

  第四章

  德比郡,克罗姆福特镇

  布鲁克汀街,14号

  亲爱的凯瑟琳,

  我今天写信是告诉你一件与我俩密切相关的大事儿。对我来说,写这封信很不容易,尤其是我有事求你却又不能给你做出任何解释。我只能向你道歉,并且希望你能像过去的六个月里我们一起合作刑场一书时那样信任我。

  凯瑟琳,那本书的出版工作你必须停止。再不能继续下去了。我请求你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不能让这书问世。我知道你不久前才把手稿交给出版商,所以他们可能也只是刚刚着手。无论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不便,他们也一定要明白这本书永远都不能出版。

  我知道这对你非常残酷,特别是我不能告诉你其中的原因。我只能给你说,新的情况表明,这本书不能作为爱丽森卡特尔一案最权威的记录。我不能把新的情况详细告诉你,因为受此影响的不是我一个人。我所担心的是,这本书一旦出版,会引起公众对此案的极大关注,这样就会对一些无辜的人带来难以想象的可怕后果。我恳求你,不要让他们承受这一后果,因为他们完全与此案无关。

  唯一应该为我的过错付出代价的人是我本人。我知道出版商已给了你预付款,我愿意全额赔偿,也包括你的那一份。这笔预付款是你前期工作应得的报酬,所以希望你不要退回,以免把事情搞得更糟。

  我明白,对一位专业作家来说,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但是我请求你忘掉这本书,忘掉这个案子,永远都不要再去想爱丽森卡特尔和菲利普霍金的事情了。如果你试图查明真相,条件你已经都具备了,但我还是力劝你放弃这一计划,不论这样做会使你多么痛苦。

  凯瑟琳,我知道你会劝说我改变主意,但这是不可改变的。如果你依然坚持出版这本书,我会不惜运用法律手段来阻止你。但我不想那样做,因为在前期合作的过程中我们已经建立起了友谊,而这个合作我不能再继续下去。我不惜运用这一手段,牺牲我们之间的友谊来阻止此书问世,这表明我对此事的态度是非常严肃的。

  我的歉意无法用语言表达。最近所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我思维混乱,没有条理。唯一一件我非常确定的事情就是你一定要保证该书不能出版。

  你真挚的乔治贝内特

  1998年8月10日

  第五章

  1

  1998年2月

  冬日的阳光虽然惨淡,却也让怀特峰显得生动起来。天空冰冷的蓝色与大地上无精打采的绿色相互映照,倒像是夹杂了些许灰石墙的色彩。阴霾似乎不应该这么重;一道光线照射在白色的石灰崖上,形成交错杂陈的颜色,有的地方是像鸽子一样的灰白色,有的地方是像战舰一样的蓝灰色,有的地方则几乎是黑色;畜棚和房舍更加浓重的色调点染着四周;阳光照不到的浅灰色石板屋顶上落着一层白霜;荒野上是深灰色的羊群。

  猩红色的轿车沿着狭窄的乡间小路平稳地行驶着,就像是一只异国的鹦鹉落在英国的森林里。当右边的卫理公会教堂映入眼帘时,开车的金发女郎轻轻地踩了刹车,车子慢了下来。这时,她看到了一块路标,她记得从前这里没有这块儿路标。路标指向左边一个很窄的转弯,上面写着“斯卡代尔”。

  终于到了,她想。这块陌生的路标及时提醒了她。她意识到这个地方已经变了。现在,那些迷路的人就会知道,他们正在走向斯卡代尔。如果她能找到这块儿路标,那别人也能找到。当她开车转过那个弯道时,她激动得有点发抖。尽管她隐约记得这条弯弯曲曲的路上坑坑洼洼,她还是没有放慢速度。高高的石灰墙挡住了二月微弱的阳光,使它照不到这条单行道上。除了几处因为车辆碾压而露出的柏油碎石路面,整个道路上还积着厚厚的霜。但如果她的车打滑把车身的漆碰掉的话,对这项计划而言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她这样提醒自己。

  灰白色的石墙突然间变成了高耸入云c层次分明的灰色石灰岩崖壁,凯瑟琳希斯科特却一点也没有感到震惊,令她惊奇的是路上那道将公共用地和私家宅院分开的大门不见了,现在,只有从那些石制门柱和拦牛木栅留下的痕迹上才能看出,斯卡代尔人曾经刻意将自己同外部隔绝,她的宽幅轮胎正从这些痕迹上轻缓地压过。

  眼前的景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盾牌峰和斯卡代尔峰依然矗立在河谷中;羊群还在悠闲地吃着草,尽管它们也免不了被逼着赶赶时髦,较为熟悉的沼泽地区耐寒绵羊群里被硬加进了一群雅各羊。林地里零零散散的树木更加成熟,这是真的,它们被保护得很好,新的幼苗代替了那些被砍掉或被恶劣天气摧毁的树木。这里感觉像是与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交流和联系,凯瑟琳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宇宙空间。眼前的一切仿佛使她回到了童年。她坐在汽车后排的座位上,眼睛越过大人的肩膀向外看。那是一个夏日的星期天下午,他们驱车来到这里,去寻找斯卡莱斯顿河的神秘源头。

  车子在村庄边上停下来时,她才明白真正的变化是这片公共绿地。自从霍金被绞死以后,斯卡代尔经历了一个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写爱丽森卡特尔谋杀案时所了解的情况,那是十几年前,她受命写一篇新闻专题,因为那桩“无尸”案已经占据了所有的头版头条。凯瑟琳通过查阅当地的纸质档案以及询问她妈妈的牌友得知,鲁丝霍金从她丈夫那里继承了那片山谷和整个村庄,她决定远离这一切。于是,她卖掉庄园宅邸,请了一个经纪人照管田地和农活。佃户可以买下他们的房子,这几年也有些房子被卖给了外地人。鲁丝霍金不可能再继续找下去了,凯瑟琳想通过鲁丝的律师安排一次会面,但却被拒绝,这个律师就是她的经纪人。

  鲁丝的一连串举动不可避免地让这个村庄焕然一新。门窗漆上了鲜亮的油漆,他们还修了一个花园,即使在冬日的严寒里,早开的番红花c低矮的鸢尾花和雪莲花也开得姹紫嫣红。不过,汽车也多了,以往这里只有一辆破旧的路虎车和一位乡绅的奥斯丁坎布里奇车,渐多的汽车打破了村庄的静谧。一个现代的玻璃电话亭取代了以前那个旧的红色电话亭,不过那块大石头依然像人们熟悉的那样稍稍有些倾斜地立在那里。即使有了时髦的汽车和面貌一新的村舍,在这样一个清冷的下午,还是不难描绘出她第一次来斯卡代尔时它的样子。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后来长大了,褪去了天真,长成了一个少女。

  她那时已经十六岁了。爱丽森卡特尔谋杀案已经过去两年半了。凯瑟琳的男朋友有一辆小摩托。春天的一个下午,她说服男友骑车带她去斯卡代尔,这样他们就能亲眼看到案发现场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那只是出于残忍的好奇。在她那个年龄,任何行为都以追求违法为目的。他们没有兴趣或者说也没有准备费劲地穿过灌木丛去找那个废旧的矿井巷道,但是,因为出事地点的种种传闻,当两个小孩子在宅邸后面的林地里摸索时,一种意想不到的激动让他们战栗。

  她现在明白,那也是一种驱除审判菲利普霍金时弥漫的恐怖的方式。当然,许多细节在新闻报道中都被哗众取宠的委婉语所掩盖了,然而凯瑟琳和她所有的朋友们都知道爱丽森卡特尔遭遇了可怕的不幸,他们也被警告过,如果落到陌生人的手里也一样会发生那种可怕的不幸。爱丽森的遭遇更加恐怖,因为她落在一个她认识而且应该可以信任的人手里。对凯瑟琳和她的朋友们而言,他们都有中产阶级家庭的庇护,家不一定绝对安全,这个想法引起了他们深深的不安。

  在一个更现实的层面上,这个案件给她们的生活增加了各种各样的限制,有来自父母的,也有他们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对他们的看护和陪伴几乎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而当时,英国的其他青少年正在迎来摇摆舞风行的六十年代。爱丽森的命运为凯瑟琳的少年时代蒙上了一层迄今为止尚未被察觉的阴影,她忘不掉这个案子,也忘不掉这个受害者。它比其他任何一个原因都重要,差不多就是因为这件事,凯瑟琳决定尽快离开巴克斯顿。先是在伦敦一个大学读书,然后在一个通讯社做勤杂工,最后她成为新闻专栏作家,这份工作终于使她斩断了和过去的纠缠,让她的生活里充满了新的面孔,新的魔力,任何一件小事她都做得比别人好。

  当凯瑟琳从一个台阶迈上更高的台阶时,她常常会琢磨,如果爱丽森还活着,她的未来该是什么样。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对这件事着迷,只是受到好奇心的感染,那种好奇应该会令每一个记者坐立不安,只要他生长的环境与这桩离奇恐怖的案件发生地不远。

  现在,神奇的是,她自己将是那个最终拨开过去的面纱,揭示这个故事背后玄机的人。她想,真是天遂人愿。不可能有另外一个记者更有资格去揭开真相了。

  凯瑟琳走下车来,系上巴伯夹克衫的扣子,将围巾掖紧。她穿过绿草地,爬上石阶,一条小路展现在眼前,她知道,顺着这条小路可以走到发现那条名叫舍普的狗的那片灌木丛,从那儿也可以找到斯卡莱斯顿河的源头。

  结了霜的青草在她的脚下发出嘎喳嘎喳的响声,她禁不住将这次散步与她上次来斯卡代尔时的情形进行对比。那是十年前一个炎热的七月午后,太阳在蓝得耀眼的天空发出爆热的光,只有树林大方地让你暂时躲开暑热。凯瑟琳和她的几个朋友在达夫代尔租了一间度假屋,作为他们在皮克斯徒步旅行的落脚点。其中有一次远足是从丹德代尔到斯卡代尔,再到斯卡来斯顿河。长途跋涉,他们感到酷热难当,而且身上黏糊糊的,于是便在从绿地上的电话亭叫了一辆出租车,等车的时候,他们便坐在一段矮墙上,东拉西扯地说一些他们在伦敦的同事的闲话。凯瑟琳甚至没有提到爱丽森,很奇怪地,她有些迷信,不愿意和她的同行分享这个故事。

  她从来没想过,说服乔治贝内特打破他三十年的沉默来谈论这个案子的人竟然会是她。虽然她从来没有忘记爱丽森卡特尔,可是要为本世纪最令人感兴趣的案子之一写一本定性的书却还没有提上凯瑟琳的写作日程。

  去年秋天在布鲁塞尔,她都没想到要写这本书。但是,根据凯瑟琳的经验,最好的故事都不是刻意找来的。毫无疑问,她心里已经知道这将是她职业生涯中最精彩的故事。

  2

  1997年10月1998年2月

  瓢泼大雨无情地倾泻。这时,如果她舒服惬意地待在一间有玻璃门的咖啡馆里,这场雨也没什么不能忍受的,她可以欣赏外面的大广场,一杯冒着热气的爱尔兰咖啡让她的双手暖暖的,同时,她还可以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费力地抓着雨伞,以免被风卷走的狼狈样。可她却在一个下着大雨的星期三下午,在一间可以看见其他办公区的水泥房子里空等,她在等着一位瑞典官员想起他们的约会,所以凯瑟琳不会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时刻。当她计划来欧元区散心的时候,心里压根儿没想到会是这幅光景。

  尽管凯瑟琳是一家消遣性妇女月刊专题报道栏目的组稿编辑,她对新闻专题一直非常敏感,她最初的名气就是由此而来。她不止一次逃开千篇一律的官僚作风带来的压力,她也常常避开办公室里的飞短流长。她的理由是她需要保持她的创造力,需要跟上变化的环境。给她写稿的作者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环境。所以,她定期地确定一个专题,这使她得以做一些研究和采访,然后把它们写出来。

  她原以为对在欧盟担任重要职位的女性进行一系列的采访将会非常有趣。她却没有考虑到无处不在的官僚作风和这糟糕的天气,还有那些马拉松式的会议。至于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按时来到采访地点之类的事情更是不用提了。凯瑟琳叹了口气,她拿起会议室的电话接通了负责接待她的人,一位名叫保罗贝内特的英国新闻官员。她原先以为他像大部分政府官员一样态度生硬,很不耐烦,但他却带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一明白他们二人都是在德比郡长大的,他们的关系进展顺利得不一般,保罗尽量为她解决了所有的小麻烦。

  “保罗吗我是凯瑟琳希斯柯特。希格丽德哈马斯特没来。”

  “他妈的,”他狠狠地说道,“你先别挂好吗”

  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古典音乐在她耳朵里响起,是小提琴那蚊子一样的嗡嗡声。凯瑟琳有时真希望听到其他什么乐器演奏一段古典音乐,但她怀疑即便如此,那对此时此刻的她也一样没用。她把话筒尽量放远一点,好避开那讨厌的乐声,不过那个距离也能保证保罗再拿起电话时她能听到。几分钟后,保罗对着电话说,“凯瑟琳吗,我恐怕给你的是个坏消息。也可能是好消息,这得看你对哈马斯特夫人的看法,她要去法国北部的斯特拉斯堡,得凌晨才能回来。她的秘书已经安排你们明天十一点见面,你看怎么样”

  “这回轮到我说他妈的了,”凯瑟琳揶揄地说,“我打算今晚坐火车赶回去。”

  “很抱歉,”保罗说,“瑞典人总是把记者放在食物链特别靠下的地方来考虑”

  “这不怪你,谢谢你帮我弄清楚了。至少我可以在阳光明媚的布鲁塞尔再待一晚。”她的语气中有几分嘲讽。

  保罗笑了,“呵呵,没错。我不想你一个人闲得无聊。如果你晚上没什么其他安排,为什么不来我这喝一杯呢”

  “谢谢,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凯瑟琳说话时的漫不经心是一种职业习惯。

  “我请你不是例行公事,”保罗继续说道,“我想让你见见海伦。”

  她想起来了,海伦是保罗的女友。在欧盟委员会做翻译。“身处巴别塔的人还会见我吗”她语带讥讽地说。

  “她每个月都看你的杂志,如果她知道我没有抓住机会带你到家里喝几杯,她会杀了我。而且她也是北方姑娘。”他加了一句,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件事搞定了。

  刚过七点,凯瑟琳就到了。不知为什么她给了海伦马戈维思一个飞吻。这不完全是德比郡人典型的问候方式,她这样想着,有点嘲笑的味道,一边打量着保罗的这位女友。海伦的长相确实是凯瑟琳的杂志所热衷的那种长相三十岁左右,乌黑的头发剪得短短的,乱蓬蓬的像个拖布,从宽宽的额头上垂落下来。前额亮亮的;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眉毛又黑又细,颧骨高高的,笑起来很大方。她的妆化得淡淡的,但是很到位,很符合风格版块向职业女性推荐的化装风格。海伦看起来有些面善,凯瑟琳前几天一直在欧盟的大楼里,不知道是否在走廊里碰见过她。这么迷人又时髦的人应该会抓住她的眼球,尽管可能是无意识的。她现在真正明白保罗为什么要把她炫耀一番了。

  保罗慷慨地往杯子里到满红酒,两个女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保罗说哈马斯特夫人爽约了,”海伦说,她的约克郡口音仍然很浓,“这就像你咬着牙去看牙医,结果牙医却早早地下班了。”

  “呵呵,她没那么倒霉。”保罗赶紧岔开话题。

  “她要和妖怪格伦德尔的母亲比个高低。”海伦的话叫人难以理解。

  “我相信凯瑟琳不会让她占上风。”

  “哦,我肯定她不会,亲爱的,”海伦朝笑了笑,“他没告诉你我是你们杂志的头号粉丝吗这可不是胡说八道我真的订了你们的杂志。”

  “谢谢,”凯瑟琳说,“不过,给我讲讲你们俩是怎么遇见的是一次欧洲的浪漫邂逅吗”

  “瞧瞧,海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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