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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一下就出了门外

  c八十

  我艰难地睁开眼来,看到甫叔伏在床前,眼睛熬得通红,脸上泪痕犹在,显然他刚才是在伤心的大哭,此刻却显现着笑容。我问他:“你哭了”

  甫叔一点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烧得比纸煤火还烫。刚才更是停止了呼吸,全身冰凉。你吓死我了”

  “我刚才死过一次了”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不是吗我拼命的喊你,才把你喊回来的。”甫叔心中犹在后怕。

  “我到了一个地方,叫做情天恨海,那里有一个断袖司。司主叫做董贤的,要我是要投胎转世还是返阳。我以为你也到了那里,但是没见到你我就选择返阳。这进就听到了你的叫喊,我就回来了甫叔,你放心,我们俩不会分开我们俩都还有几十年的寿命要在一起”我心中还有一些刚才的记忆,我把它都说与了甫叔听。

  甫叔抓住我的手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你如果就这么抛下了我,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

  我感觉口干舌燥,喉咙里像要冒出火来,眼睛炀涩。欲坐起身子,却是全身无力。甫叔忙制止了我,让我躺着:“你身子这么虚弱,如何能起得起。你安心躺着,要什么,我给你弄”说着他倒过一杯开水,也把床头边上的药拿了一些出来,让我服下去。我问:“你哪来的这些西药”

  “你昏迷了这么久,我用草药也没能救醒你转来,就只好冒险下山请了村里的医生上来给你治”

  我说:“你这个时候下山多危险万一又被别人围起来,你怎么脱身呢”

  “对了水山”甫叔好像忘了什么事又想起来了:“那天大儒回到家里后吐了血,现在正在治疗。听说快要死了”

  “有这样的事吗”我迟疑地说:“大儒爷爷一向对我很好。虽然那天他没出手搭救我们,但我们也不能怪罪于他。这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情,该当由我们自己来担当。我是不是在他死前去看看他”

  “这个以后再说吧。你现在身子这么弱,就是想去也去不了灶上有热水,我给你洗个澡吧你有几天没洗澡了”

  是啊,算起来我真有好几天没洗澡了,全身粘腻腻的,洗个澡会舒服些。

  我身子倦缩在被窝里看着甫叔独自在屋里忙碌。他在灶上为我弄了稀粥,做了清淡可口的菜,端来床前,他又要一勺一久的喂给我吃。我说这样你就太娇惯我了。今后的日子长了,你是娇惯不起的。我还是坐起来,披上一件厚元子衣,这样就可防受冻。我和甫叔一起吃粥。

  看看天色也不早,甫叔也自己洗过澡,抹干身子,也不穿衣,光身子躺进被窝里,我把他抱住。经历了这一场磨难之后,受伤的心灵也已经得到一些的平复,经历了生离死别的重聚就显得尤其珍贵,温馨。甫叔也把身子紧紧的贴上来,两个身子贴得没有一丝缝隙。甫叔激动地说:“水山,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在你昏死过去的那个时刻,我都想要跟你去了”我伸一只手抚摸着甫叔的脸,摸得很是仔细:“甫叔,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们去广东打工,找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住下来,就不怕别人来打搅我们”

  “嗯,我跟你走。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这一夜,我们睡得很沉,第二天,我们两个起得很宴。因为没什么事。这一段时间我们也高得身心俱伤,难得有这么个温馨的夜晚,我们该当好好享受一时。虽然我们早就醒了好久,但我们不想立即就起床。说也奇怪,我原来病得那么重,自过了这一晚,我发觉自己的身体竟是恢复了,烧也退了。

  甫叔起床,我也坐起身来。甫叔说:“你还睡会,我做好了早饭你再起来。”

  我看着甫叔笑说:“我已经睡了这么久,早就应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我们一同起床。看看天色,起码也是上午十点多了。我想着今天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恰好这时,村支书从山下上来了。我们是一同被选举上来的,他的年纪比我大一点,由于他的作风不是很民主,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对于他的到来,我不是很高兴。可能他也看不起我们两人所做的事。见了我和甫叔,目光里有些鄙夷与不屑。我有些对他冷冷的。但是由于他在辈份上比我大一辈,跟甫叔是同辈,我也就只能口头上跟他热情的打招呼。甫叔也同样不想也不敢得罪他,所以我们两也就同时向他打着招呼。书记也还是礼节上询问我们一句:“你们俩还好吧没什么事吧”

  我们自然给应还好,没什么事。他不温不冷的说:“你们俩做出这个事,也算是出名了水山,镇里要我通知你,要你这两天去镇政府一下,周镇长要跟你谈谈”

  我说:“哦那我今天就去。”

  书记说完也就下山去了。甫叔担忧的说:“镇长在这个时候要找你谈,会是什么事呢”

  我说:“不管他什么事。去了再说吧”

  “也是。”

  c八十一

  第二天,我起个大早做好早饭吃了,天未光就动身前往镇政府。甫叔送我上路,一再的叮嘱我要小心行事,千万别再弄出什么乱子来。

  我答应了上路,甫叔不放心地看着我走远才回屋。

  十几里的路途,双脚一步一步的丈量过来,还是需要时间的。尽管我那么早就动身,路上又不敢耽搁,紧走急赶,到达镇上时,还是老半天了。

  为了不被街上的人认出我,我一步也不停,径直就往镇政府走,进了镇府的铁栅栏大门,我以为就没事了,谁知我一进镇政府,就被出出进进的人瞄上了,虽然这里的人们修养要好一点,不会围堵我,但我还是被几乎所有人好奇c惊讶c不解c甚至鄙视的目光所穿透,以前认识的人都用一种邪乎的口气跟我打招呼。等我过身之后,背后就听到“且且”的议论。

  我对这些不管不顾,径直上了二楼,敲响了镇长办公室的门。门开了,镇长做了个“请坐”的姿势。里面有向个村的村长们在办事,尚未办好。我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过了好一阵,这些人才先后离去。镇长是个年过五十岁的半老老头,身材雍肿,面目虚胖。他也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吴水山,你的事镇里都知道了。我们也找你们的吴书记了解了详细情况。镇里研究了一下,你处于现在这种情况,今后可能难以开展工作。所以镇委领导要我对你做一下思想工作,希望你能看得开。镇里也对你的工作做出了调整。请你呢暂时把手头的工作移交给你村里吴书记。希望你能配合镇里的安排”

  听他说了这么多,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这早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说:“我明白。我不会让镇里为难的。”

  胖镇长又补充说:“你别怪我们。对于你的情况,镇里目前没法进行定性。虽然县公安局对你们做出了无罪的处理,但是你的事太超前,还不能为这个社会所接受。为了避免今后村里的工作受到被动,我们只能这样。望你能够理解”

  镇长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没有必要再跟他说什么了。他的话跟乡里那些人的话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却说出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在二十年前,在中国的官方,对于同性恋除了认为是病态还是没有其它别的认知的

  临别之时,镇长还是关心地问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家里是不能待了。我想出去打工。”

  “那也好。多多保重”

  别过镇长,出了大门,又来到街头,心里茫然无绪。我原想买些什么东西回去,想了想,还是别在街上耽搁的好,就又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回到家,甫叔早已在屋门口守望。见到了甫叔,所有的不快与烦躁都去到了九宵云外。甫叔高兴的接住了我,我和他手牵着手进了屋。甫叔问我有什么事没出什么麻烦吧我把一路的经过说了,把镇长的话也都对他和盘说了。甫叔说:“那不是把你撤了吗”

  “撤了就撤了。”我说:“反正这个地方我们已没法再呆下去。这下我们可以毫无牵挂地去广东打工了。我不相信天下之大,就没有我们两个的安身之地”

  “可是,我从没出过远门,我又年纪这么老了,我能找到事做吗我真是害怕呢”甫叔担忧的说。

  “你别怕。广东地方很大,什么样的工作都有,老年人做的事也有。万一找不到工作,我就养活你。”我安慰着他。

  我的移交很简单,平时我的帐目都整理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其余就是一些户口簿,表册之类,都在村委会的那间屋子里锁着,我把钥匙给了他们就行。就在我们办好移交出来,我准备硬着头皮去扑克望一次大儒爷爷的时候,还未及走进他家,就听到他家的地方传来三声炮火响。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三声炮响吓了一大跳,背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脑袋里显过一个不祥的预感大儒已经死了

  原来乡村里死人,在人刚落气的时刻,家人在门外放三声响炮,以示举哀。听到炮响,村人们就知道这家亡了人了。

  我走近大儒家门口,果然见到他家门前燃放的炮火的硝烟未尽,屋里已传出他留家的那个久媳的哭声。村电动机三三两两的人陆续向着他家屋里走来。众人闻此噩耗,伤心哽咽不已。我跟在人人的身后跨进屋子那个媳妇一边哭着,一边给进入屋子的人跪拜,被拜的人要伸手把拜的人扶起,口里背书似的说声:“起的快发的快”。轮到我进门的时候,那媳妇却不拜,把头别过了不看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进停放死者尸体的房间。见到死者已被移到地上。地上铺了一块门扇,死者已换穿了寿衣寿袍,寿鞋寿帽。我看到死者面色平和,神态安祥,并无人将死的惧怕与恐怖,就好像一个人睡觉了一样。

  大儒奶奶在另一间房子,口里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她丈夫死前的过程,大意是从那天吐血之后就一病不起,一直对族上出了我和甫叔这两个不肖子孙恨恨不已,说是恨不能将我两人沉了潭

  老妇人这样一说,有人见到我也在场,就狠狠地齿瞪我一眼,厉声地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没见到大儒都被你气死了吗你们还想害死几个人才甘心”

  另有一人说:“你等着只等把老爷子的大事一了,族上还要找你们算帐”

  我就算脸皮再厚,也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于是我灰遛遛地逃了出来,径直回了山上。

  甫叔见到我脸色阴沉,诧异的问道:“怎么了碰到什么事情了”

  我心灰意懒的说:“大儒死了。我想最后看他一眼,却被那里的人赶了出来。说是丧事过后,还要清算我们”

  甫叔听后,半晌做不得声,独自坐到灶前烧火去了。

  甫叔默不做声的做好了午饭。吃饭的时候,我对甫叔说:“事以至此,这个地方我们是真的不能居下去了。甫叔,你跟我到广东去吧明天就动身”

  甫叔默默地思索着,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水山,你一个人出去吧我住惯了这地方,现在这样离开,什么都不要了,我打心里舍不得再说我老了,就算要死,我也无所谓你还年轻,你出去奔条活路吧”

  我没料想到甫叔会这样说。我急道:“让你一个人在家里等死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你不出去,我也不出去了要死,我也跟你一块死”

  甫叔叹了口气:“唉都怪我水山,我害了你。当初我开始接纳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可是我还是闭着眼睛往火坑里跳我的命反正不值钱,是死是活都不要紧,就是害了你,叫我不能安心哪”

  甫叔深深的自责着。我忙抢过甫叔的话头说:“叔,这怎么能怪你当初是我苦苦的缠你,你才和我好上的。如今到了这一步,我们一起扛好了你若是答应和我出去,那是再好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想出去,那我也在家陪着你。不管怎样,我都不后悔”

  甫叔听到我说的如此的坚决,不禁流下了眼泪:“好吧我跟你走只是这一走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按照乡里的规矩,村子里死了人,办丧事需要很多人手。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得来帮忙。而我和甫叔也得去帮忙。因为我和甫叔的爹过世也都是别人帮忙安葬的。但是现在我们两人已被村里人踢出了村里的名册,我们已经没有资格说是这个村里的人,因而也就不需要我们去拢场了。

  这天下午,我们俩在屋里又一次把东西都清理好,该收藏的收藏,该带出去的就带出去。有些东西实在没用了,我就把它们放在屋外做一堆烧掉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镇上坐上了开往县城的早班车。从那里再转车走衡阳。到衡阳坐火车,只要一天一夜,我们就已经逃离了这个樊笼之地,走进一片崭新的天地了

  c八十二

  我们之所以不坐从镇上直达广州的长途客班车而要选择去坐火车,完全是因为我俩现在的身份,已如过街老鼠,只能专拣黑夜行走,专往熟人少的地方走,以免被人认出而招致意外的麻烦。毕竟人家只要一句不干不净的话都能使我俩在人面前抬不走头来。

  甫叔还是年轻时候在外面走动过,那个时候的世界完全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不说毛时代的专政恐怖,就是解放前,那也处于战乱年代,所到之处满目疮痍,贫穷荒凉。哪像现在社会,农村里到处都是红墙青瓦,两层小楼的房子,人人脸上笑逐颜开,路上车子跑得到处都是,运输繁忙。这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正是房屋建设的高峰时期。而所过城镇,那就更加不得了。用日新月异来形容,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甫叔一路上贪婪地观赏着沿途的美景,兴奋地对我说:“水山,我原来以为死就死了。现在一出了家里那门,我还真舍不得死。我要留着这口气看看这个花花世界”我对他的话报以一笑,用手紧握着他的手,我们五指交叉,相扣着,不需要多少言语,却胜于千言万语

  我们要从邵阳经过一次转车到衡阳,再从衡阳坐火车。车到达邵阳的时候,是早上十点钟左右。在售票窗口买到上午十二点的车票。离上车还有两个多小时,我寄存好行礼,带甫叔在邵阳城里转转。那时的邵阳城才刚刚从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城市的建设还只开了个头,那时城区的面积还很小,与现在比起来那只是一个角落。我和甫叔走走看看,甫叔每到一处,都说:“这里这里,以前我都来玩过,现在已经完全不是那样子,我认不出了”

  正月是南下打工的高峰期,车上很挤,每一班车除了正常卖出的票,在开动的时候,还要在车的那怕一点点的空隙里都要加满了人。

  下午三四点钟,我们到了衡阳火车站。在那里排了大半天队,终于买到了晚上十二点的火车票。

  还有好几个小时的等待。我带甫叔在车站边的小饭店吃过饭,就在候车室里找个位置坐下来,微眯了眼半睡半醒的等待。时不时瞄一眼墙上挂着的大钟

  这时只听到外面汽笛的轰鸣。候车室的广播含混不清地似是播放着“次车进站了,请旅客们准备上车”候车室里的所有人全都站起来,一齐拥向出口。出口打开,人群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泄而出,没着长长的地下甬道“啪啪啪”地狂奔,那个阵势十分壮观。

  我背着行李,拉着甫叔,也裹挟在人海里奔跑着。在经过了长长的地下通道后,爬上一个几十米的台阶,来到地面上,只见一排长长的望不到边的火车车厢横在面前。我们拣了一个人相对较少的车厢上车。在车厢里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座位,刚坐下,一个不足二十岁年纪的年轻人从我的身前俯过身子来,说是把窗子开一下,里面太闷气,然后一直身,可他又没在这里多待,转过身就走了。我忽然预感到什么,伸手在自己的衣袋里一摸,我登时就懵了我衣服口袋里的车票和剩余的钱都不翼而飞了

  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我是说什么也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俯身的瞬间,车上扒子手能把我衣袋的扣子解开,把钱和钞票全扒走

  这些以前只在小说和电影里看到的情景,此刻在我的眼前这么真实的发生

  我和甫叔叫苦不迭。我们身上带的钱十分有限。除了买车票的钱,就只有预备路上吃饭的一点零花钱了

  车上的乘警来查票了。他们从车厢的那一头一个一个的来。查到我和甫叔的时候,我说我的车票丢了。那乘警看我一眼,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话,说:“那你得补票。”我说,我的钱也丢了。他们就不了了之,从我们的面前过去了。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心里很是庆幸。

  到了三c四点钟,正是人最困的时候,车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大睡。车上乘警也都躲到他们的乘务室里睡觉去了。我也睡着,甫叔没有睡,我感觉他用手肘碰醒我,示意我往车厢那头看。我一看之下,不觉吃了一惊:只见有三四个凶狠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在对旅客进行搜身。被搜的人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总之都不做声,也有的还在行李架上对行李进行搜拣。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想要挺身而出,却又怕利刃加身,又怕伤着甫叔。想要假装睡着,却又非一个正直公民的所为。正在犹豫不决,只见在我前边的一排座位上,一位穿军装的乘客暴喝一声,腾身而起,这一声,把所有的乘客都惊醒了。四个青年见状,一齐举刀向他扑来,那军人抓住向他迎面剌过来的一把刀子,还没夺下,第二把刀子又已剌来,车厢狭窄,没法闪避,这一刀剌在了军人的身上,歹徒拔刀欲剌第二刀,车上所有的乘客都动了起来,有人举手夺刀,这一刀就没剌进军人身上,而是另有人中刀负伤。我和甫叔也加入进去。歹徒见状,挥舞着刀子哇哇大叫着夺路而逃,有两个纵身越窗而出。却还是有两个被制服了。车上乱成了这样,乘警这才到来,受伤的军人和乘客被送到乘警室救治,留下的乘警询问旅客被劫的钱物,逐一登记。

  车到广州,出站的时候,看到有车站工作人员在出口处查票,是随机抽查。甫叔不禁有此慌张,毕竟身上没票,怕万一被抽上。可事有不巧,轮到甫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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