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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都花在跳棋上了。幸好他住在家里,有他母亲养他。他要是想靠我的关系求发展,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无权这么做,我也不想这么做。希望这些拉拉杂杂的问题不会吓着你,其实养育下一代是人生最大的福气。”

  精致的餐点与美酒使所有的宾客陶醉不已,酒酣耳热之际不断交换着无聊的话题,直到门殿长老高声发表简短的声明时,大伙儿才仿佛惊醒了过来。

  “最重要的是职务内容,而不是暂时执行的人。今后,我将依循司法女神玛待为埃及法官所开辟的道路勇往直前。如果最近发生过什么样的过失,我想我都应该负责。既然首相愿意信任我,那么无论事关何人的利益,我都必须尽忠职守。情势不会永远暧昧不明,即使有高阶人士牵涉在内也一样。司法是埃及最珍贵的宝藏,但愿我所做的每个决定,都能使这份宝藏更丰富。”

  帕札尔的声调激昂c清晰而斩钉截铁。原本对他的权威感到怀疑的人,现在也该信服了。这名法官年轻的外表绝对不会造成妨碍,相反地,在惊人的成熟个性之外,年轻还让他多了一份不可或缺的活力。许多人纷纷交头接耳,新任门殿长老的任期也许不会太短吧。

  夜深了,宾客们也一一告退;首相巴吉一向习惯早睡,是第一个离席的。与会的每一个人都特地去向帕札尔与奈菲莉致意c道贺。

  好不容易脱身之后,他二人才一起走出大厅来到花园。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他们走近一处柽柳林子一看,赫然发现原来是美锋与妮诺法夫人起了口角。

  “希望以后再也不会在这里看到你。”夫人冷冷地说。

  “那你就不要邀请我。”美锋也不示弱地反驳。

  “我是顾全礼数。”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发这么大的脾气”

  妮诺法的怒气终于爆发:“你不只不断地拿补缴税金的事来烦我丈夫,竟然还撤销我国库督察的职务”

  “那其实是荣誉职位。国家付给你的薪水根本就和实际的工作内容不符。我们既然已经整顿过度浪费公帑的行政机关,自然没有道理再走回头路。新任门殿长老一定也会支持我,换作是他,他也会采取同样的行动,甚至还会依法惩治。你不用受罚,还应该感谢我呢。”

  “你说得可真好听。你真是比鳄鱼还要阴险啊,美锋。”

  “蜥蜴虽小,却能够吞食多余的河马,净化尼罗河。所以呢,戴尼斯最好小心点。”美锋语带威胁地警告。

  “我才不怕你的恐吓。我遇到过比你更奸诈狡猾的人,我照样让他们一败涂地。”

  “那么我只好自求多福了。”

  愤怒的妮诺法夫人转身离去,美锋也才回到妻子身边,她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帕札尔和奈菲莉在自家的屋顶上迎接晨曦。他们想象着这缓缓上升的旭日,仿佛带着喜乐甜美的爱情而更加显得光辉灿烂。无论天上人间,在每一世即将结束前,他都会以鲜花装扮自己心爱的女人,还会在清水池边种下埃及无花果树,在这里留下他们相看两不厌的深情眼神。他们俩合而为一的灵魂将会前来这树荫下饮水,聆听着树梢枝叶迎风窸窣的声音。

  第十四章

  帕札尔一心只想着赶快开庭,正式还凯姆一个清白,并恢复他的职位。在这过程当中,他也要揪出警察总长的那个幽灵证人,然后将孟莫西以提供伪证之罪名起诉。他一起床都还来不及亲吻奈菲莉,她就要他喝下两大杯经铜器盛过的水;似有若无的伤风症状证明,帕札尔自从被监禁之后,淋巴的感染一直没有痊愈,抵抗力依然十分脆弱。

  帕札尔囫囵吞下早餐后,便飞也似地赶去上班。一到办公室他立刻被一大群书记官给团团围住,他们个个手中挥舞着一份份来自二十几个小村落c严词控诉的诉状。遭受指控的是一名皇家谷仓的管理员。由于最近一次涨水量不足,他便拒绝将民生必需的油与谷物分送给受害的居民。这个小公务员搬出一条已废的法条作为借口,根本不管挨饿的老百姓的死活。

  这个案子外表看似单纯,又没有行政上的疏失。但门殿长老却在美锋的协助下,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解决。最后这个谷仓管理员被调为运河官,他所管辖的运河正流缀他拒绝发粮的村落。

  接着又有另一个棘手的案子,是果农和负责登记收获量的国库书记官之间的纠纷。为了避免冗长的程序,帕札尔便亲自前往果园视察,果农若有舞弊情形便加以制裁,倘若是受到税务机关的不实指控,则不予起诉。他同时也发现了,在个人营运与国家整体规划之间所维持的经济平衡,是一种不断翻新的奇迹。个人所扮演的角色是依照自己的工作,然后在到达一定的程度时,开始收获辛劳的成果;而国家则必须保障灌溉顺畅,产业与人身的安全无虞,水荒时要有足够的存粮以供赈恤,并须考虑到其他各项整体利益。

  帕札尔知道若不把时间拿捏好,自己一定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因此他将凯姆的案子押后到下一个礼拜。日期宣布之后,却遭到普塔赫神庙的一名祭司反对,因为那天是光之神何露斯与兄弟暴风之神塞托一些草莎纸书上列有“凶日”,主要与神话中的事件有关进行宇宙大战的日子,也是个不吉的凶日,最好不要出门,也不要出外旅行;当然了,孟莫西也会以此为借口而不出庭。

  帕札尔只有自己生着闷气,当另外一件牵涉到外商的海关案件递交上来的时候,他几乎想就此放弃了。一时气馁过后,他开始翻阅该案的文件,但不一会儿又将档案推了开来。他怎么能忘得了凯姆在城里各个阴暗角落里遍寻不着狒狒的沮丧呢

  正当帕札尔在一条热闹的街道上买努比亚红花,准备替勇士冲泡它最喜爱的花茶时这是一种木荆属植物的花。时下仍有埃及人喝这种饮料,突然见到警察总长孟莫西向他走来。

  心里局促不安的孟莫西,说起话来特别显得矫揉造作:“我是受人蒙骗。其实我内心深处一直都相信你是清白的。”

  “可是你还是把我送到牢营去了。”

  “如果是你,难道你不会这样做吗司法制度必须对法官尤其严厉,否则就会失去它的公信力。”

  “可是你这么做,却反而使司法蒙羞。”帕札尔毫不留情地指责。

  “这只不过是凑巧的一次罢了,亲爱的帕札尔法官。今天你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我们也都很为你高兴。我听说你想在门殿开庭审理凯姆那件不幸的案子。”

  “你的消息没有错,孟莫西。现在只要确定一个日期就行了,而且这次我不会再挑上凶日了。”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些不愉快的风波给忘了吗”孟莫西讨好地说。

  “遗忘是歪曲司法的第一步。”帕札尔依然不假辞色,“门殿应该是我保护弱者不受强权欺压的地方,不是吗”

  “你那个努比亚警察可不是弱者。”

  “可是你却是那个想要以不实罪名毁灭他的强权。”

  “接受和解吧,这样可以避免伤了和气。”

  “为什么”

  “因为很可能会牵扯出一些人这些大人物不想丢这个脸。”

  “如果他们是清白的,有什么好怕”

  “他们怕的是谣言c传闻c恶意的中伤”

  “在门殿里这一切都会澄清的。孟莫西,你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至此孟莫西的态度忽然转为强硬:“我可是个有绝对影响力的执法人。你想跟我作对,就大错特错了。”

  帕札尔却也不甘示弱:“我要知道指控凯姆谋杀布拉尼的目击证人是谁。”

  “是我编造出来的。”

  “不可能。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人,你是不会这么说的。我认为作这种伪证有残害人命之嫌,必须负担刑责。我是非开庭不可,如此一来,不但可以揭发你在幕后操纵的事实,还可以让我当着凯姆的面讯问你那个证人。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会告诉你的。”

  “他的地位有这么高吗”

  “我向他保证过我不会透露的。他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险,所以才坚持不出面。”

  “拒绝协助调查,你应该知道会遭受什么惩罚。”帕札尔带点威胁地说。

  “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堂堂的警察总长不是普通老百姓。”

  “而我却是门殿长老。”

  这时,脑袋瓜子转成暗红色c声音也变得尖锐的孟莫西才惊觉,他所面对的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力求廉正的乡下小法官了,而是正不疾不徐朝着既定目标前进的孟斐斯市官。“我要考虑。”

  “明天早上我在办公室等你。你务必要把那个作伪证的人的姓名告诉我。”

  虽然为门殿长老所举办的贺宴办得非常成功,然而戴尼斯却已经把这个让他声名更为响亮的盛会抛诸脑后了。现在他只顾着安抚气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好友喀达希。牙医来回地踱着方步,还不时把几缕因过于激动而散落的白发拨正。他的手因为充血还是红红的,鼻子上的青筋也像随时都可爆裂。

  他们两个躲在休闲庭园最隐秘之处,以防隔墙有耳。后来加入他们的化学家谢奇,也特地又巡视了一下,以确定四下的确无人。这个留着小胡子的矮小化学家坐在一棵棕搁枣椰树下,他一面为喀达希的激动感到遗憾,一面却也和他一样忧心。

  “你的计策根本没用”喀达希埋怨戴尼斯道。

  “说要利用孟莫西来指控凯姆,以便平息帕札尔的怒火,这是我们三人都同意的啊。”

  “结果却彻底失败了我的手抖得太厉害,已经无法执业了。你却还不让我使用神铁。当初我会参与这个阴谋计划,也是因为你承诺会让我官运亨通。”

  “没错,我说过你会先取代奈巴蒙成为御医长,然后还会爬上更高的层级。”戴尼斯信心十足地说。

  “现在美梦都成了泡影了。”

  “当然没有。”

  “你别忘了帕札尔已经是门殿长老,他将要开庭为凯姆洗刷冤屈,而且要逼目击证人,也就是我,出面说明。”喀达希说得十分气恼。

  “孟莫西不会招出你的名字。”

  “我可不像你这么有把握。”

  “他努力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子。如果他背叛我们,就等于是自毁前程了。”

  谢奇听了戴尼斯的话,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喀达希在友人的劝慰下,这才宽了心地喝了一杯啤酒。戴尼斯因为在宴会上吃得太饱了,正用手轻轻地抚摩着圆滚滚的肚皮。他有点无奈地说:

  “这个警察总长太无能了。我们得势之后,就除掉他吧。”

  “欲速则不达。”谢奇用一种几乎细不可闻却相当坚定的声音说,“亚舍将军一直在暗中活动,而我的成绩也不差。不久,我们就能拥有最精良的武器,也将控制国内主要的兵工厂。现在,我们绝对不能现身。帕札尔一直以为喀达希想从我这边偷取神铁,所以我们是处于敌对状态。但他并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只要我们谨慎一点,他也不可能发现。多亏了戴尼斯放出的风声,使他以为军方主要的目的是制造坚固的武器。我们要让他继续相信这一点。”

  “他会这么天真吗”喀达希不放心地问。

  “这不是天真。这么大规模的计划一定会吸引他的注意力。你想想,还有什么比制造出一把可以摧毁头盔c甲胃与盾牌而丝毫无损的剑更重要的呢一旦有了这种无坚不摧的剑,亚舍将军便可能谋反夺权了。这就是我们要灌注给帕札尔的想法。”

  “这其中也把你牵连在内了。”

  “我只是个化学专家,当然要听令行事,不会负什么责任的。”

  “我还是很担心。”喀达希又开始踱起步子来了,“打从他一开始妨碍我们的计划,我们就错估了他。到了今天,他竟当上门殿长老了”

  “下一个风暴将会为我们扫除这个障碍。”戴尼斯预言道。

  “每过一天就对我们更为有利。”谢奇也提醒着说,“法老的权力就像是风化的岩石一样,正一天天削弱。”

  他们三人密商之际,却全然没有发现这些话早就一字不漏地传到第四者的耳中了。

  在一棵棕搁树梢,狒狒警察“杀手”正以通红的双眼瞪着他们呢。

  妮诺法夫人被美锋的门户之见与挑斗的态度激怒之后,自然不会不予以反击。她将孟斐斯市最富裕的五十个家族的事业负责人请到家里来,让他们了解目前的情况。这些人的老板和他们本身也都身兼了不少的荣誉职位,不仅不用做事,还可以获知一些机密资料,并与行政高层的主管保持特殊的关系。然而在美锋雷厉风行地整顿之下,他们的职务都一一被撤销了。其实,埃及有史以来便很排斥让这种暴发户独揽大权,因为他们就像沙地中的毒蛇一样危险。

  妮诺法的一番慷慨陈词获得众人一致的认同。他们一定要找一个人为他们讨回公道:也就是门殿长老,帕札尔。于是隔天一早,由妮诺法与十名代表贵族出面的代表团,便前往请求门殿长老开庭审理。大伙儿的手都没空着,他们在官的脚下摆放丁香脂罐c华丽的布和一个装满了珠宝的小盒子。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你收下。”最年长的一人说道。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接受。”

  那名地位尊崇的老者一听,怒问道:“为什么”

  “因为有贿赂之嫌。”

  “我们绝无此意。请你看在我们的薄面上,就收下吧。”

  “请你们把礼物带回去,送给值得嘉勉的仆人吧。”

  妮诺法夫人见情势不对,自觉有必要帮腔:“门殿长老,我们希望阶级制度与传统价值能受到尊重。”

  “我也跟你们有同样的想法。”

  听了这句话,戴尼斯优雅的妻子便热切地说:“美锋在缺乏充分的理由的情形下,撤销了我国库督察的荣誉职位,并打算使孟斐斯许多颇负名望的家族成员也蒙受同样的羞辱。他不但破坏了传统,还抨击自古以来就存在的特权。我们坚持要求你出面制止这项迫害行动。”

  帕札尔于是念了一段律法的章节:“身为法官者,对待富人与平民须一视同仁。不可注意华丽服饰,亦不可蔑视那些因家贫而衣着简朴者。不可接受富人的馈赠,亦不可以富人为虑而使贫者蒙其害。只要法官判决时,心中只以法令为依据,如此国家之根基必当稳固。”

  这段训试是众所周知的。但仍引起了在场人士的疑虑。

  “你念这一段的用意是什么”妮诺法问道。

  “这是表示一切情形我都知道,是我同意美锋这么做的。你们的特权其实历史并不长,也不过是从拉美西斯登基初期才开始的。”

  “你这是在批评国王喽”

  “他是希望激励你们这些贵族多尽一点责任,而不是要你们仗着头衔谋利。首相大人也没有反对美锋的整顿计划啊。最初的成果的确很令人欣慰。”

  “莫非你想让贵族变穷”

  “不,我只想重新树立贵族真正的威望,让他们成为人民的典范。”

  刚正不阿的巴吉,野心勃勃的美锋,满腹理想的帕札尔;妮诺法一想到这三人的联手,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幸好老首相很快就要退休了,性如豺狼一般的美锋也会让他们的努力付诸流水,而廉正的帕札尔法官则迟早会屈服于诱惑之下的。她开门见山地问:“别再满口律法训诫了,你到底帮谁”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你要知道,凡是想要有成就的人,都需要我们的支持。”

  “那么我就当个例外好了。”

  “你不会成功的。”妮诺法恨恨地说。

  塔佩妮真是需索无度。她虽然没有豹子那狂热的激情,然而无论在的姿势或爱抚的情境上,却都展现出超强的想象力。为了不让她失望,苏提便得配合着她无尽的幻想,甚至还要超越她。塔佩妮对这个年轻人有着很深的爱意,并为他保留了无限的柔情蜜意。棕发c矮小却个性激烈的她是接吻的个中高手,偶尔温柔细腻,偶尔则激动猛烈。

  幸而塔佩妮公事繁忙,因此苏提便能够趁着一些空当,向豹子证明自己对她仍是热情不减。

  塔佩妮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正在整理缠腰布的苏提说:“你不但长得帅,还猛烈得像匹种马。”

  “用跳跃的羚羊来形容你倒很适合。”

  “我对诗情画意没兴趣,倒是你的男性雄风让我倾倒。”塔佩妮笑着说。

  “那是因为你懂得用诱人的姿态把它激发出来。不过,我们好像把我最初来访的目的忘了。”

  “你是说贝壳针”

  “正是。”

  “这是很美c很罕见c很珍贵的东西,只有有一定身份而且是纺织界的高手才能使用。”

  “你知道是哪些人吗”

  “当然知道。”

  “能告诉我吗”

  “他们全都是女人,都是我竞争的对手你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

  苏提就怕她这么回答,便问道:“我怎么样才能吸引住你呢”

  “其实你就是我想要的男人。一到晚上,尤其夜深人静时,我就好想你,而每次我都必须以自慰的方式来解相思之劳。这种痛苦叫我怎能忍受呢。”

  “我可以偶尔去陪你过夜。”

  “我要你每晚都在。”

  苏提心中一惊“你是想”

  “结婚啊,亲爱的。”

  塔佩妮果然语出惊人,苏提不禁为难地说:“我心里对婚姻有点排斥。”

  “你必须离开其他的情妇,你要搬到我家里来,每天在家等我,随时满足我最狂热的需求。”

  “其实比这些要求更痛苦的事多着呢。”

  “好,那下星期我们就正式宣布。”

  苏提没有反对。他会想出法子逃避这个婚姻监牢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使用贝壳针的人了吧”

  塔佩妮娇媚地问:“你是答应了”

  “一言为定。”

  “这个消息真的这么重要”

  苏提对她一再地吊胃口感到气恼,便拗着性子说:“对我是很重要。不过你要是不想说”

  她紧抓着苏提的手臂不放,哀求道:“别生气嘛。”

  “你这是在折磨我。”

  “我只是开个玩笑。这种针,大部分的贵妇都因为手会抖而无法使得好。使用这种女红器具,手必须又巧又稳。我知道的也只有三个人办得到,其中又以前任运河总督的夫人手艺最高明。”

  “她现在在哪里”

  “她已经八十岁了,住在南方边界附近的爱利芬丁岛上。”

  苏提撇嘴笑了笑,又问:“其他两个呢”

  “第二个是谷仓总管的遗孀,她虽然长得瘦小,可是力气惊人。不过她两年前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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