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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不是这样。是感情。你应该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鸦嗓门就大了,“就是变着法的找配偶赢得欢心然后繁殖下一代。”

  本来说得还搭得上点路子,一扯上繁殖白小姐就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好在鸦的鸡同鸭讲让白小姐对于自己命不久矣有点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鸦似乎仍在生气,偏了头,指尖在自己胸口不知道摸着什么,过了许久才转过了头,“那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找。”

  白小姐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想要。我想静一静。”

  “静一静”鸦似乎有些不满,哼了两声才应声,“哦。”接着就在白小姐眼皮子底下立在桌边用只毛笔画着什么。

  白小姐先还只当看不见,过了许久见老乌鸦仍在专注的画着,不由来了兴致,偏头一看只见一人昂首立足于一棵松树一旁,树上盘旋着许多小鸟。那人手执长笛,鸟儿似乎为笛声所惑。

  鸦的画工很是传神,像是在说什么故事,他平时性子很躁,画画时候倒沉得下来。

  白小姐看了半天,鸦又是勾线又是晕墨,生生把一幅简笔画化成了工笔。

  看得白小姐都有点着急了,鸦才落了笔,手指指画纸,又指指白小姐,指尖在那树下立着的人身上圈了一圈。

  “你说这是我”

  鸦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随即又开始画了第二幅图,第二幅简单得多,大抵是雪地,枯树,一只掉在树下的鸟和前面那个人。

  画完鸦又依样画葫芦,指了指那只小鸟,又指了指自己。仍旧圈了那个人,指向白小姐。示意各自的角色。

  这下白小姐觉察出什么不对劲了,鸦这是在装聋作哑。

  白小姐哭笑不得的吼他道,“你直接说不就行了。装神弄鬼的还指来指去。”

  鸦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然后笑得让白小姐强忍才没把他掐晕的冲动,“你说你想静一静呀。”

  “静一静。静一静那我也不需要哑巴。不许折腾。”虽说被他气得不轻,白小姐的心情竟不由自主的愉悦起来了。

  也不知道那个叫白瑾的是什么来头,让这个难捉摸透的老乌鸦惦记了这么久。

  鸦摇头晃脑说,“有一年我冻僵了从树上掉下去了。是白瑾把我拣回去的。”

  “咦。那是你还没有成妖怪的时候吧”

  “嗯。是啊。”

  “那后来你怎么变妖怪的。”

  鸦脸色变了一下,哼哼唧唧的不肯说了,“机缘巧合的。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记得。反正挺偶然的。”

  白小姐觉得老乌鸦就这点好,一撒谎就能被看出来。

  他说不记得,这鹌鹑模样,不记得才怪。

  鸦把笔墨都收了起来,自己爬到了桌上坐着,托着腮又盯着白小姐发呆,“我想过啦。你们人喜欢逛街,然后看电影,然后找个酒店的房间住一晚上。这样两个人的感情就会变好了。要不明天我们就这么做吧”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有点让人羞涩的事情从老乌鸦的嘴里说出来总是显得那么让人毫无遐思。

  白小姐翻了翻白眼,把鸦从桌子上扯下来了,“你怎么又上桌子了。早就跟你说过桌子不许坐。坐没坐相。”

  鸦眼睛眨着眨着忽然亮了,“你什么时候说的”

  白小姐一想,自己什么时候也没敢命令过这位大爷,也不知道是上辈子,上上辈子还是哪一辈子说过这么一句话,现在脱口而出。

  白小姐有些愧疚,心想鸦肯定很期望她真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她抬手正准备习惯性的抚着鸦的头,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想了想道,“正常人都不会坐桌上吧。”

  鸦刨了刨头,偏头思索了片刻,似乎有些顿悟,“也是。礼上也说过。”

  “而且人和人之间,也不是单纯的进行几个仪式。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感情基础的。你知道么”

  “不知道。”鸦果断的摇了摇头,又一脸期待的笑了起来。

  这回答真是无懈可击。

  白小姐也笑了起来,等了半天才想起来,“你想吃点什么”

  “没什么想的。”鸦笑得更厉害了,“白瑾。你原来对我不这么好。”

  白小姐觉得有些尴尬,恼了,“我说了我不记得了,也不会是他。”

  鸦忙拽住了她,“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他。”鸦似乎反而高兴了起来,“要是换过来。想轮回的是我,你会跟着我么”

  “不会。”

  “为什么”

  “想不到理由。你好吃懒做,而且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你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你一天到晚想干什么。撇下你还来不及呢。”

  白小姐边吐糟边编排着鸦的缺点,鸦倒不见生气,趴在桌上往前攀了几步,抓住了一颗玉石在桌上画来画去的消磨时间。

  白小姐就停下了自己的编排,一巴掌把鸦手上的东西打落了,“再画,桌子还能要么”

  “我高兴”鸦一回头,龇牙咧嘴的笑道。

  白小姐又被他堵得没话了,提着鸦把他丢到了窗台上,擦着被他刻得一团糟的桌子,训斥道,“反正你说了要陪我最后一段时间的。那就我说了算。你不许老爬桌子,不许破坏东西,不许挑食,不许欺负人,不许”

  鸦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光看着白小姐,白小姐把罗列了半天的条款不许完了,见鸦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点心虚的问道,“你在听么”

  鸦摇摇头,又笑。

  白小姐心想自己的选择怎么就总是错呢。见这老乌鸦总算严肃了一点,欣喜的凑了过去,鸦攀直了用两腿立在窗台上,伸手招道,“你过来。”

  白小姐顺势就凑了过去。

  鸦胳膊举高了一点还是没瞅到白小姐的后脑勺,便用手搂着白小姐的脑袋往下压了压,“不许动。”

  白小姐不知道他又搞什么名堂,还是老实的没有动。鸦乘白小姐没动,又刺破了指尖,几滴猩红色的血液凌空窜入白小姐脑后已十分显眼的血符之中。

  鸦这才送开了白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凉凉的。你又在搞什么鬼”

  鸦搓了搓手指,翻身一转,面向太阳,“你猜啊。”

  这口气。

  白小姐一点想知道的心情都没了。

  虽然鸦把谈情说爱的过程简化到一个又一个顺理成章又无必然联系的框架之中。

  应白小姐的“临终”期望,他们还是经历了这些,只是他们所经历的与期待有了不少偏差。

  鸦的自大又理所当然的特性,总是让本来有点小情怀又有些温暖的感觉荡然无存。

  简单点说,白小姐在遇到鸦之前,就没有遇到过一个像他这么会扫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人。

  妖怪也不曾有过。

  白小姐无数次抗议过鸦在筹划与她一同的电影的时候,最后总是以包场的结局来解决选座位的困难。

  这第一次十足让白小姐目瞪口呆,即使鸦在她的生活中已经足够的偏离常规。

  白小姐望着空无一人的放映厅,回头看看一脸你怎么还不感激涕零的老乌鸦,谨慎道,“咱们。走错地方了吧。”

  鸦有些不耐的摇了摇头,“昨天忘了问你想坐哪里了。”

  “所以呢”

  “所以还是你自己选座位吧。”

  白小姐瞅了瞅屏幕上摇摇晃晃打出的片名。

  没错。

  片子的确是白小姐想看的恐怖片,但是她并不想在只有两个人的电影院看。

  鸦看白小姐挑了个地方坐下了,这才在白小姐的身边也坐下了。

  白小姐盯着电影发呆,剧情依然并不怎么吸引她的注意力,于是没多久她就开始注意鸦的表情。

  显然,鸦的表情比影片本身要有趣多了。

  我想,白小姐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太多的机会再看到一个人,正襟危坐,看到影片里或是恐怖或是血腥或是荒诞的镜头只会笑了吧。

  是那样的皮笑肉不笑。

  白小姐觉得,与老乌鸦一起看恐怖片真是太不明智了。

  事后白小姐问鸦,“你看得那么认真。觉得片子怎么样”

  鸦摸了摸下巴,熟悉的那种让人讨厌的憨笑又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

  “那就挺好的。”

  “好在哪儿”

  “因为你觉得好。”

  虽然鸦这小情话不无敷衍的成分,白小姐心里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儿感情得到发酵的意思。

  同时,发酵的感情又时不时被老乌鸦顺理成章所及时扑灭着。

  白小姐便在每天好不容易想要醉生梦死忘了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被这个老乌鸦雷打不动的看看脑后,然后勤快的提醒着,“你那个更明显了。”

  白小姐根本懒得去想这个让她不愉快的话题。

  鸦却并不会意识到。

  这样每天的提醒抵消着鸦时不时给白小姐带来的小感动,甚或是让白小姐不由得对他怨恨起来。

  于是有一天,鸦坐在窗台上有气无力的说,“你过来。我看看。”

  白小姐霎时间勃然大怒,“你天天要看看看。不就是想告诉我我什么时候会死掉嘛。我不想知道。还能活三天也好,三个月也罢。你别让我知道,别让我常得惦记着。你不是人。你不知道,人都怕死。”

  鸦等白小姐发完火了,扶着墙从窗台上站了起来,捋了捋白小姐额角的发丝,蓦然笑道,“我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白小姐的脖子按到了窗台之上。

  白小姐第一次,除了死亡的威胁之外感到了恐惧,恐惧的根源是这只和自己生活了很久的老乌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鸦控住她的时间特别的久。

  白小姐隐隐约约觉察出脑后似乎有冷热两股细流冲击着,头疼也越发的厉害了。

  大概鸦说的日子也到了。

  白小姐想。

  白小姐的气瞬间消了,忽然不挣扎了,趴在窗台上哭道,“好了。我要死了。以后你又可以自在了。要不我下辈子你也别找了。好好修炼。好好做个大妖怪。故事里妖怪和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鸦似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扣住她脖子的手仍然十分大力,在她脑后汇聚的细流也似乎渐渐充盈,像是成了小溪,又成了小河。

  白小姐终于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眼前最后一个场景似乎是老乌鸦冰冷的手托住了她的额头,擦了擦她额上的冷汗,低哑的声音道,“就不。”

  白小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的时候在自己的床上。

  天光大亮,鸦骚包的在窗户前拉着自己熨得笔挺的衣服,听到身后动静兴高采烈的回头道,“白瑾。咱们逛了好几个月的街,看了四场电影。又该去开房了。”

  白小姐点点头,瞥见老乌鸦的脸色不对,爬起来仔细打量了片刻,才见原来老乌鸦鸦黑色鬓角不知道什么时候间上了白色。

  见她盯着,鸦有些不悦,摸了摸头发道,“我都三千多岁了。长两根白头发有什么稀奇的。”

  白小姐更觉异样。

  也不知鸦从哪里找来的手杖,一路双手交换拄着,原本流利的脚步似乎有点打顿了。

  白小姐蹙了蹙眉毛,鸦似乎背后就长了眼睛,两手抱着手杖用力戳了两下地面,恼道,“又不是不知道我腿坏了。你还看。”

  白小姐追过去拉着鸦转身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鸦的眼睛就又笑圆了,捏着白小姐的耳垂搓了搓,“你猜呀”

  白小姐被他这一捏,心里感觉更加忐忑了,又不知如何逼问这只老乌鸦,见他又自顾自转身走了老远,慌忙追问道,“你会陪我到死的那天吧”

  “大概吧。”老乌鸦临空扫了扫手杖,砸坏了一块无辜的玻璃。

  开房。

  对于白小姐和鸦来说其实只是找一个陌生的房间共处一室。

  鸦对于这个本来的含义似乎并不了解。

  白小姐也乐见其成。

  这次便仍是按部就班找了地方。

  鸦在洗手间呆了很久很久,出来时脚步更不稳了,扶着墙道,“气窗别关。里面有点闷。”

  这才换了白小姐进去,白小姐盯着他说的气窗看了片刻,总觉得自己洗澡的时候有一股凉风从那处吹入。

  白小姐害怕因此着凉,还是拂逆鸦的话把窗户关上了,然后就忘了再打开。

  鸦仰面躺在床上,白小姐凑近了也未曾发觉,这相较于鸦的警觉,实在太罕见了。

  白小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鸦似乎才回了神,“哦。这次咱们可以开始交配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白小姐竟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鸦却又不动了,想了会趴了过去,“算了。下次吧。我困了。”

  白小姐捏了鸦一把,“你们鸟是怎么交配的”

  鸦打精神了,“你见过鸡么”

  “没。”白小姐可是城里人。

  鸦想了想,“你知道后入式么”

  白小姐脸哗的一下热了,“这太直接了。”

  “动物基本都这样。猫,狗,禽鸟。”鸦声音比原先更觉嘶哑,却出奇的耐心,“本能。繁衍。下一代,然后种族得以留存下去。只有人类,感情才是出发点。多数动物出发点就是繁殖。”

  白小姐心想老乌鸦今天怎么这么会扯,耐着心听了下去。

  只听鸦又道,“我一直想。感情是个什么东西我能拿到么价值如何白瑾。你讨厌我么”

  “有一点。不是很讨厌。”

  “我以为你会很讨厌。”鸦笑道。

  “我也以为啊。但是你再怎么样,就是讨厌不起来。”

  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执手抚上白小姐的脖子,“你过来。”

  白小姐心想,看就看吧,反正横竖有那么一天。她依言趴在了鸦的身上,鸦却不是像先前一样将掌心抚在她的脑后,鸦有一下没一下用指尖梳着她的毛,“我原来差点冻死在树下。你把我拣回去了。后来我偷吃了你的东西。你生气了。我还缠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不生气。”

  白小姐的回忆不知道怎么就从四面八方涌进了脑海,有那个白瑾勃然大怒拎着一只小乌鸦丢进丹炉中的场景,有见一王者薨逝觉天日无光之时。

  白小姐未及细想,只觉鸦掌刀敲下,颈后一痛,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再醒已是次日。

  鸦。

  不见了。

  55:03

  白小姐一下跳了起来。

  鸦这些天的异样终于一下子堆积在了她的眼前,她尤记当时鸦冲她,“你见过乌鸦会长彩毛么”

  乌鸦怎么会长彩毛呢

  乌鸦也难得会生出白羽。

  大概只有那种年岁很大很大的乌鸦,才会长出白毛,就像老人的白发一样。

  白小姐猜想,会死的应当不是自己,而是消失的老乌鸦。

  鸦说,“我已经很老很老了。三千多岁了,长个白头发不是很正常。”

  白小姐想着老乌鸦大概就是吃准了自己的迟钝才编造那么多的谎言,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话精。

  房间里,鸦的衣服,手杖和假肢还在,唯独少了那个总是习惯赖在窗台上,团缩着打盹的人。

  白小姐擦了急出的眼泪,看门窗紧闭,这样变回原型的老乌鸦应该走不出去。

  白小姐放心了一点。

  床底下。

  柜子中。

  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鸦的存在。

  白小姐神经质的在满屋子寻找着一只不知所踪的小鸟,终于在洗手间的马桶背后的小缝中找到熟悉的又团作一团的黑影。

  白小姐用毛巾把鸦包了起来,鸦反过来扭头狠狠地啄了白小姐一趟,见了血。

  白小姐还是抱着他,提开翅膀吹着翼下不知为何绽开的创口,和声道,“小乌鸦。你怎么又闹着要走了。不是说好一只跟着我的么”

  鸦仍旧逮着机会就啄白小姐,白小姐吃痛险些把他丢下,捋了捋他颈上几根立起来的细羽,“你生气了”

  鸦看着白小姐血肉模糊嗯手背,头一扭别开了。

  白小姐发现他的两颊当真有几根泛白的细羽,原来不曾见过的。

  白小姐急匆匆退了房,丢了行礼带着鸦往回走。

  鸦似乎铁定了心不肯说话,兀自团在毛巾之中睡觉。

  白小姐小心翼翼拨了拨鸦的断腿,洗手台上的血渍来处算是找到了。

  也许,鸦是在埋怨她把出气窗口给关了吧,白小姐窃喜。

  鸦的固执变得更加的变本加厉,同时他的伤口似乎也比先前愈合要慢得多得多。

  白小姐用薄被垫了一个收纳盒,鸦住了进去,不如先前那样的麻烦。

  这时候的乌鸦,更像一只彻头彻尾的鸟。

  多数时候,他只是斜在阳光下打盹,等着白小姐的投喂,换药也是无动于衷。

  白小姐有时候会多罗嗦几句,他也从不搭话,烦久了只会像寻常乌鸦一样嘎嘎乱叫。

  乌鸦叫起来并不好听。

  鸦也不会例外。

  白小姐小心翼翼到他的创口痊愈。

  鸦还是一只乌鸦。

  她每天试图和鸦说话,说一些她陆陆续续想起来的往事。

  白瑾不是她,但是在鸦的眼里,白瑾才是他靠近她的理由。

  如果是那样鸦才被她气走,她倒愿意做回白瑾让他再回来。

  鸦有时候像一只小鸟一样摇头摆脑自顾自的顺毛,任她的故事讲得再精彩深情。有时候,却也会像一个极好的听众一样,聚精会神听着白小姐的描述。

  无论是哪一种,鸦并没有再变回来。

  鸦一直消失了很久很久,久到白小姐都快消失了耐心,白小姐开始以为自己不过是黄粱一梦,鸦只是乌鸦。

  只是而已。

  她推开门,试图从天空中飞着的鸟中再找回一个她熟悉的影子,然而也是枉然。

  鸦的淡漠让白小姐有些疲惫,她开始忽视了鸦的存在,她对于鸦的照料不再每天每天的倾诉衷肠。

  鸦活得更像一只普通的小鸟了。

  一只被主人豢养的小动物。

  住在盒子之中。

  定时投喂。

  无从选择。

  隔三差五回来观望一下。

  鸦似乎还是无动于衷,白小姐也渐渐无动于衷。

  直到有一天,白小姐酒醉饭足,摇摇晃晃回到无人的家中之时,她抱起了久违的鸦,仔细打量了很久。

  明亮的灯光之下,小乌鸦的翅羽多半变成了灰白色,没什么光泽,一双眼睛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白小姐忽然心中一痛,她最害怕的事莫过于她手中的小乌鸦并不是鸦。

  鸦活三千年而未老,手中的小乌鸦不过数百日。

  白小姐晃了晃小乌鸦,小乌鸦目光不改,她颓然把小乌鸦又放了回去。

  如果连小乌鸦也不是鸦,那他去了哪里

  恐惧,让白小姐不愿再多面对这个小乌鸦。

  于是又过了很多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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