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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节

  陈洁抿嘴笑了一下,连忙拉上卧室门换上班的衣服。离上班还有3个小时,早些

  换上吧,还有化妆,在东京拣垃圾的女人也要涂口红的。陈洁一面在弄一面在想裴

  自力不知散步会散多久,她手有些抖,一会儿眼线描歪了,一会儿口红涂糟了。她

  的心慌慌地,觉得自己好像女中学生要出门去赴约会一样。

  一男一女同居一室,这种事儿是有嘴辩不清的,陈洁感到问题严重起来。如果

  今天晚上8点钟上班,半夜3点钟下班回家,裴自力一定还睡着,那陈洁只有像星期

  六再加2个小时班到5点钟回来,让裴自力起床到工地,然后陈洁睡觉。可是卡拉一k

  -b一x的星期日晚上,生意不会做过1点钟,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可怎么“挨”过去。

  如果店长在,他最多到3点钟一定会让我早点回家休息。如果店长12点钟打熬不住走

  了,我便可以谎报生意很好,一直延长到5点钟,但这几个小时的进账呢陈洁越想

  越感到难,心里忍不住怪罪起裴自力来。

  跪在榻榻米上,陈洁呆呆地望着席梦思床垫,想,如果我上班前在这房间靠壁

  橱的那边再摊一个铺,垫上棉花胎,匀一条羊毛毯来盖也是可以的。可是小小的6平

  方米房间,两个铺离得最开,中间也只有一步路,比棋盘上的楚河分界线还要窄。

  想到自己与裴自力酣睡的鼻息将融合在一起弥漫于小小的空间,陈洁吓得脸热起来。

  裴自力独自慢慢地c警惕地在门外的一条小径上踱步。黄昏将四周的树木和房

  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褐色,像蒙上褐色滤色镜拍出的风景照一样,显得朦胧和柔

  和,还弥漫着特有的忧伤,不知从哪里偶尔传来一声狗叫。日本城市竟有那么宁静

  的地方,这种清淡和平的气氛使裴自力渐渐放下心来。

  陈洁刚才向他传授的原则是“遵纪守法,留得青山”,裴自力坚信自己能做到。

  看东京的马路交通很安全,连警察的影子也没有,行人不管别人的闲事,迷路也不

  需要问,因为有大量的汉字可以猜,吃c穿c行暂时没问题了。”

  现在最使裴自力不安的,就是自己这个烂包袱怎么会赖上了陈洁这样的好姑娘。

  我和她素不相识,她凭什么要收留我呢裴自力真希望突然发现,陈洁是他的远亲,

  哪怕是隔了十七c八代。

  一点儿瓜葛也没有难道真的像徐蓓说的那样,暂时给陈洁做几天情夫要是

  陈洁需要,裴自力这样的冲动是有的呀。裴自力摸摸额头,为这句话揍了自己一拳。

  小路上,一个“伊呀c伊呀”嘴里哼着不成调儿歌的小男孩,摇摇摆摆走过来,

  那个男孩才3c4岁,矮矮的个儿还穿着紧身的外衣,简直像个洋娃娃。他的后面隔

  了4c5步,年轻的爸爸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来到一个自动贩卖罐装啤酒的机器前,

  小男孩停住了,回头向爸爸摊开小手。他爸爸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小男孩挨个

  塞进机器,“咔嚓c咔嚓”,红灯跳出钱币的数目,小男孩就踮起脚按键钮,他回

  头再向爸爸确定道:“麒麟牌的”年轻的爸爸看见裴自力站在那儿看着他们,有

  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咚咚”说时迟那时快,两罐啤酒早已应声滚进机器最下端

  的出口。小男孩兴高采烈地跳着脚,将胳膊探进去摸出罐子,他爸爸要去接,小男

  孩摇头不松手,一只小手捧一罐,摇摇摆摆“伊呀c伊呀”往回走。

  裴自力一直站在那儿看这对父子配合默契的举止,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硬化

  了,他想起了分别3个月的儿子亮亮。亮亮也是这么小的时候,每到吃完晚饭,裴自

  力就带他出去散步。家门口那条路是上海出名的幽静马路,路灯刚刚打开,昏黄的

  光晕将法国梧桐阔大的树叶影子静静地洒落在地面上,两边灰色的拉花水泥墙面无

  声地诉说着过去的奢荣,一扇扇墨绿的花园大门紧闭着,仿佛拒绝世俗的浸侵,那

  里曾经住过一些祖上显赫的人家,可是10年动乱时几乎全被“扫地出门”,经历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风风雨雨之后,最近几年他们的后代终于又陆续返回这个童年快乐

  的家园。

  亮亮这孩子身上总有散发不完的热情,他从不肯老实地走在爸爸的身边,一会

  儿哒哒地奔到前面,回过身来佯装机枪扫射,“突突突”地向爸爸开枪,一会儿又

  绕着梧桐树转圈子,直转到头发昏。裴自力点一支烟慢慢地走着,笑眯眯地看儿子

  发疯,亮亮最喜欢爸爸这一点,这是在花园洋房的家里和管理严格的托儿所都无法

  释放的热情啊。

  如今,裴自力远隔着千山万水,想念着儿子,血缘就是那样的奇怪,它是一种

  牵挂,那么不容背叛。其实裴自力在某种程度上,与儿子有一样的感受,家不是自

  由的地方,从与梅莹结婚住进她家那一天,裴自力就感受到了。他像局外人似的在

  丈母娘家里生活,在那个阴气很重的地方,裴自力只是装点门面的男人。尤其是梅

  莹生了儿子以后,裴自力简直插不上手去为孩子做点什么。可是他被梅莹家里的两

  个佣人像老太爷一样服侍着,他的儿子像小皇帝一样被外婆c阿姨c他妈妈宠着,

  裴自力还有什么理由来苛求呢

  五

  星期天晚上的卡拉一k-b一x生意果然不好,天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店堂里虽然开

  着空调,可人还是感到浑身骨头不舒服。客人稀稀拉拉地来张望了一眼就走了,娱

  乐场所真是人来疯啊,要么客满排队,要么一个人也不来。

  陈洁知道今天是挨不过12点钟就会被店长打发回家的。她庆幸自己在出门前悄

  悄地准备好了另一套被褥,塞在壁橱口,如果万不得已是可以睡的。陈洁神情有些

  紧张地时时看墙上的钟,没有客人,长着一只长下巴的店长像自己犯了罪一样,急

  巴巴地在店堂踱来踱去,猿猴似的不时跑到玻璃窗后向外张望,长吁短叹的。

  时钟慢吞吞地转到了12点钟,果然店长装着假笑来到陈洁面前说:“累了吧

  身体怎么样你今天可以早点回家睡觉啦,真幸福呀”陈洁心里在骂:“幸福什

  么,加班才是幸福呢。”可是却自然地点头向他致谢,完了自我宽慰道,就当昨天

  没有加班罢了,把一个星期的最高工时和最低工时加起来平均一下算了。

  陈洁虽然已经30多岁了,眼角还没有出现皱纹,额头也是平展展的,她喜欢看

  日本有些富有贵族气质的中年妇女,心平如镜一如既往的样子,任何时候都保持着

  体面的微笑。这个世界上谁会没有烦恼呢半夜12点10分,地铁是最后一班,陈

  洁一下心情,抓起外套就朝外奔去。

  当陈洁轻手轻脚地开了家门进去时,屋里一片黑暗,裴自力酣睡的呼声一下一

  下地从纸本移门里传到过道来,陈洁不敢开灯也不敢开水龙头。她转进浴室开了一

  盏小灯,把背包放下后,舒出一口气。浴室里有卸妆膏和纸巾,陈洁对着镜子把脸

  涂满,轻轻地按摩了一阵,再用纸巾慢慢地拭去。陈洁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在自己

  家里却像做贼似的。窗外寂静无声,阵阵倦意涌上来,陈洁换了睡衣轻轻地拉开移

  门,没有关,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摸索到壁橱边。裴自力睡得很熟,还含含糊糊地咕

  噜了几句梦话,陈洁草草摊开被子,像条蛇一样钻进了被窝,缩紧脖子睡去了。

  待到陈洁醒来,裴自力那边的席梦思上被子已经折得方方正正的了。太阳透过

  薄薄的花窗帘把阳光洒在白色的被套上,影影绰绰有些像陈洁的心情,她呆呆地望

  了半天。

  这天早晨,裴自力运气很好,刚出地铁站正巧看见工头老k的面包车,没费劲就

  到了工地。可是他一整天心情郁郁地,早晨醒来时见到陈洁蜷缩在壁橱门前的镜头

  时时在眼前晃动,他的心被猫爪子抓似的难受。

  休息的时候,他小心地去问老k能否帮助他介绍个住处旁边小夏别有用意地说:

  “不会有比陈洁那儿更好的住处了。”老k也嘎着喉咙奇怪地问:“住在你女朋友那

  儿不好吗”

  “陈洁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女朋友的朋友。”裴自力解释道。

  “喊”小夏晃晃头,“不要假正经了,在国外嘛,非常时期非常做法,你们

  不是已经同居几天了吗”说着他扳开自己买的一罐汽水,小里小气地“吱吱”品

  尝起来。

  老k见状,“哗”地扔一罐汽水给裴自力,说声“喝”自己仰脖子灌了起来。

  裴自力接到汽水,没有打开。外面下雨了,室内闷热得很,汗憋在身上,内衣湿得

  贴紧皮肤。小夏的话让裴自力恨得牙痒痒的,他恨不能拿手里这听汽水砸过去,可

  是想想后果呢眼下的工作还是他介绍的,搞坏了关系他再挑拨一下老k,自己不是

  又要摔倒。

  裴自力忍住气不理小夏,对老k说:“她每天上夜班,要早晨才回来。不过我住

  着总是不方便,如果可能的话,我到你这儿挤挤行吗我准备铁心跟你干了。”

  老k粗着嗓子说:“我住的不是好房子,还有一个外甥也挤在一起,不行有难

  度c有难度。”说着,他站起身将毛巾包扎在头上,又在脖子外密密实实裹了一条

  毛巾,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老k又爬上脚手架干活了,喷枪“突突”地响

  起来,拌着棉花的泥浆在蛇一样蜿蜒着的蓝色管子里痉挛似的颤动着。老k的枪喷到

  哪里,裴自力得赶到哪里用一块木板将墙面压平,喷枪头上水泥“嗒嗒”地滴落在

  裴自力的肩头和脑袋上,可是他一点儿也没有时间顾得上这些。因为老k眼前的这块

  墙面一喷完马上就得换地方接着干,而新墙面前又需裴自力去搭起简易的脚手架来,

  这中间只要有一点儿怠慢,老k就会嗷嗷吼叫的。

  裴自力满头大汗地干着,只想着不要讨老k的骂。工地上总共是3把梯子2块跳板,

  裴自力时时刻刻看着老k的脚步,只要他一移到第2块跳板的三分之一,他就飞快地

  扛起第1把梯子,抽下第1块跳板,将它们转移到第3和第2的地方去,然后举起1块像

  泥铲一样大的木板去压刚刚喷好的水泥墙面,又抽空拿起竹扫帚“刷刷”地将地面

  上的残剩泥浆扫干净。

  隔一段时间,又会从建筑物外面传来小夏假嗓子的呼唤:“老裴,水泥没有啦”

  裴自力“噎噎噎”地奔到外面,尖嘴猴腮的小夏用食指朝20步开外的一堆水泥轻巧

  地勾了勾,自己则站在高高叠起的棉花包上,用脚一蹬一蹬将棉花朝搅拌机口踢进

  去,不时用闲着的手插在细腰上,以壮大自己的身坯。裴自力瞧了他一眼,胸口很

  闷,却没有时间与他对视,急急地去搬那既脏又沉的水泥袋。

  分工是第一天就由小夏定的,那天水泥来了,他坚持要把那一车水泥卸在车边,

  不肯朝前挪那二十几步,说是等会儿一包一包搬。想不到那家伙是存心整裴自力的。

  小夏描绘自己的岗位是组里的咽喉和灵魂,只要他那儿断了档,老k有天大的本事也

  快不了,所以他要坚守岗位,不能下来搬。

  裴自力咬着牙飞快地去搬了2包水泥后,又返身进里面压墙面,没有一刻喘气的

  功夫。外面的小夏情绪一好,索性朝天唱起山歌来。这一切,老k都不知道,他被包

  裹得仅剩一双眼睛,可是眼皮和睫毛上也已挂上了灰白的水泥浆,喷枪持续“突突”

  地响着,震麻了他的耳朵,隔一小会,他就用放大几倍的嗓子朝下面喊:“快他

  妈的快”

  裴自力记得自己从没在一天里干过这么多c这么累的活,这简直不是人能够承

  受得了的。裴自力想,一个人从贫穷到富有和从富有到贫穷的感觉真是相差太大了,

  如果自己不曾有过做厂长做律师的经历,不曾有过一个温馨的家,而是从江西农村

  直接跑到东京来干这个活,也许还要为自己庆幸。可是现在在一天能拿到国内2个月

  工资的现实下,曾经的辉煌竟失去了颜色,这样的窝囊和苦涩变得居然能够忍受,

  多么奇怪的变化呀

  裴自力头脑空空地,机械地迈着步子跑上跑下,裴自力不敢看表,因为他看过

  几次,手表仿佛停了一样,他甚至将表放到耳朵旁边听了听,可惜它在走嗒c

  嗒c嗒

  六

  天色不早了,阳光已发尽了它与这个世界过不去的怨气,讪讪地掉头而去。老

  k扯下帽子,对着一片湿乎乎的墙面,心满意足地笑出来,他从衣袋里抽出1万日币,

  裴自力一直用眼睛看着他的举动,这时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靠在地铁银色的柱子上,裴自力什么也不想,他的一簇黑发温湿地耷拉在额头,

  卷曲成一个s形,如果除去眼镜,他的脸倒有几分像歌星刘德华,可惜他的表情很呆,

  木然地任窗外一个个车站在眼前驰过。在朝暂时的家走去的路上,有个啤酒自动贩

  卖机,裴自力停了下来,掏出老k发给他的工资,照上次见到那小男孩做的样子,要

  了2罐麒麟啤酒。“嘿c嘿”他见机器里顺顺当当地滚出啤酒来,不禁骂了句粗

  话开颜笑了。

  陈洁上课还没回家,裴自力眼见水斗里有她准备好的生菜和肉,便挽了袖子将

  肉放了大半锅水到煤气上去煮汤,又把电饭煲里的剩饭盛出来,淘了3罐米插上电,

  接着拿了汗衫短裤进了浴室。

  “我回来啦”陈洁手解着米色连帽大衣的钮扣,用肩膀推开没有锁住的门,

  向里面招呼道。厨房里没人,浴室水声哗哗地,肉汤的香味弥漫在小小的空间,米

  饭也在“噗噗”地冒蒸气。陈洁抽抽鼻子,眉眼都舒展开来,怪不得今天什么都顺

  利,原来有现成饭吃啊。

  “叮铃”电话响了,陈洁穿着袜子跃过拦在面前的矮桌,急忙过去接。

  “喂,洁洁吗我是蓓蓓。”

  “蓓蓓,你好吗你那儿是晚上吧下班了”陈洁的语气还透着兴奋。

  “我不好,我天天打工,苦也苦死了,活着有什么意思。裴自力呢他现在住

  哪儿工作找到了吗”

  “他工作找到了,可是住处找不到,暂时住在我这儿”

  “他人呢叫他来听电话。”徐蓓急急地说。

  “他他现在在洗澡,刚回到家”陈洁说着感到不大对劲,想解释一下,

  可不知说什么好。

  果然,电话那头停了几秒钟,“那我过一会儿再打来。”徐蓓生硬地说,也不

  等陈洁回答,就挂断了。

  陈洁拿着“嘟嘟”作响的电话机,脖子僵硬着,气不打一处来。从小徐蓓就是

  这样任性,不考虑别人,只考虑自己,高兴了硬拉人出去玩,不高兴了像是不认识

  洁洁一样,叫她也不睬。陈洁脾气好,她妈妈也经常让她让着蓓蓓一点,不要与她

  计较,蓓蓓的父母早逝,很可怜的。由于小陈洁经常谦让,才成了蓓蓓唯一的女友。

  好心情被搅了,陈洁一甩手去厨房炒菜,她把锅铲炒得“呛c呛”响,鼻子出

  着粗气。裴自力洗完澡出来,见陈洁板着脸儿,也不问她,管自放倒折叠的小饭桌,

  将啤酒从冰箱里拿出来,对陈洁道:“坐下来喝吧。”陈洁不客气,接过罐子“嘭”

  地打开,咕嘟咕嘟喝了一脖子,说:“刚才徐蓓来过电话了,你正在洗澡,她说过

  会儿再打来。”

  “是吗”裴自力见陈洁不朝他看,感觉到什么,问:“她说什么话惹你生气

  了吧”

  “她什么也没有说。”陈洁不高兴地打断他。

  两个人低头喝酒,窗外吹来一阵风,从裴自力身上飘出香皂的清香,陈洁动了

  动身子,不说话。裴自力大口喝啤酒,嗓子里还是干干的,他抬起眼看看陈洁,欲

  言又止。又沉默了一会,门口的冰箱“嗡”地起动了,裴自力低声说:“今天

  我问了老k,老k说他那儿也没法让我去挤,看来”

  陈洁不接这个话题,问他:“今天活累不累”

  “还好。”裴自力摇摇头。

  “小夏没欺侮你吧”

  “没有。”裴自力镜片一闪,把脸侧过去,朝窗外看。

  “她电话还不打过来,你打过去吧。”陈洁开口说了几句话,气消了些,朝电

  话机努努嘴。

  “不用的,没什么重要事情。”裴自力说归说,眼睛却朝电话机看去。

  陈洁犹豫了一下,跪着腿朝电话机移动几步,说:“我来拨号,你说。”“嘀

  嘀嘀”一会儿加拿大就接通了,陈洁把电话交给裴自力,自己起身上厕所。

  裴自力刚“喂”了一声,徐蓓就尖声说:“你打过来干什么好事干完了是吗

  向我来谈体会呀”

  “蓓蓓,你说什么”裴自力厉声喝道。

  “说什么,说什么我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你们却两个人过小日子,把我都

  忘记了”徐蓓哭着撒气,楚楚可怜地。

  “蓓蓓,你不要犯老毛病。你污辱我不要紧,陈洁对你这么好,你还要胡乱怀

  疑她,你太过分了我住在这儿是万不得已的,我心里苦,苦得没法对你讲”

  “你苦我比你还要苦我每天在鞋厂打工,两只手都磨出老茧来了,生活一

  点也没有趣,办定居到现在还没有眉目。我怎么办呀你快点想办法到加拿大来呀

  你再不来,我等不及只好嫁给洋鬼子了”徐蓓尖叫着c喊着说。

  “你不要太天真了,我到日本刚几天功夫,来这儿就是为了多挣些钱积起来还

  债,现在怎么可能来加拿大呢你想象不出我在干什么活的,我跟你讲不清楚

  我挂电话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写信给你的。”裴自力也喉咙粗起来。他烦躁

  地放下电话,扭头见陈洁不知什么时候进的房间,她倚在门框上,脸色被咸菜色的

  紧身毛衣衬得很灰暗,她干巴巴地说:“你一定得赶快搬出去。”

  裴自力很尴尬,赶紧点点头,抱歉地对她道:“实在对不起徐蓓这样不懂事,

  我”他仿佛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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