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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她永远不知道他在看她c守护她。她有充足的理由畏惧他。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又吓到她,或是带给她更多痛苦。这下看来他没有选择了。他必须去见她。赶在她逃跑前告诉她用不著害怕。

  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除非她同时抛弃手机与修旅车,而他无法找到她的行踪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但她会在逃亡过程中累坏身体,而且再也不敢找个地方落脚安顿。筑雅是女人,她需要安定,需要家c朋友,需要一个她觉得安全正常的生活。他不希望她活在恐惧中;他不希望她认为必须逃命。

  她离开工作的地方后会怎么做她会立刻狡兔脱身,还是会继续装作没看到他,希望能骗他卸下防备第二种作法需要钢铁般的神经,但她曾因为惊慌导致出车祸。他不能忘记她有多机灵。她会从错误中汲取教训,绝不会重蹈覆辙。他把赌注下在她会回家。她很可能会牺牲掉休旅车,她会把车停在车道上,匆匆收拾几件衣物后趁凌晨时分步行离开。她一定有准备好一笔钱放在手边,以备万一得临时抛下一切离开,她会预先做好计划。

  他看看时间。她还有两个钟头才下班,他不想让租车停在她家的街道上那么久,也不想这么早就出现在那里。左邻右舍还醒著,还在看电视。十点新闻报完之后灯火会慢慢开始熄灭,这些人大多不是夜间脱口秀的观众。等到那时候他才会有动作。目前他的位置很不错,适合观察与等待。如果耐性是一种美德,至少他还有这一项。

  十点半,他看准她背对窗口时将车开出阴暗的停车位。抵达她家后,他把车停在稍远的街上走路过去。雨势小了许多,只剩毛毛雨,他可以穿雨衣隐藏身形,但必须小心不让水滴得到处都是而被她发现。

  她通常会走前门;门廊上总是开著灯,而且有屋檐可以遮雨。厨房的小门上没有屋檐,两阶水泥阶梯有些剥落。阶梯已经湿了,所以滴到水也没关系。防风门保护住里面的木门,而且有上锁。他不消五秒钟就解决了门锁。木门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喇叭锁,连十岁大的小鬼都能轻易破门而入,打开这道锁比开防风门更容易。他开门进去之后,脱下雨衣放在厨房角落的小洗衣间里,接著抹干一路滴下的水。

  小小的双拼住宅里没有多少可以藏身的地方。他不希望她一进门就看到他,那样她一定会转头就冲出去。他希望她进来c锁好门,这样一来就能拖慢她的反应,让他有时间抓住她,好好跟她说清楚。

  战略上来看,这栋双拼公寓简直是场恶梦。前门一进来就是小客厅,因为空间太小,所有家具都靠墙放置。亮著的小灯足够照亮整个客厅。再过去是个勉强合格的小走道,长度太短,墙另一面的空间只够做衣物间,他怀疑这里原本可能是客厅的一部分,但住宅改为双拼公寓时做了一些改建。走道尽头没有装门,直接就是厨房兼餐厅的入口,餐厅的空间更狭小,因为部分移做洗衣间。卧房紧连著浴室,两个空间都很小,几乎挤不进日常用品。

  他必须在被看到之前先行阻挡她的去路。他也必须逼近到能捂住她的嘴,以免她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导致邻居报警。

  她绝对会很害怕,至少一开始会饱受惊吓;虽然不喜欢,但他没有选择。一定要让她把他的话听进去。

  最好的埋伏方式就是紧贴在厨房墙上。她会直接经过他眼前,而且没有可以让她躲藏的空间,连碗柜也没有。对他更有利的是她平常根本不开厨房灯;她会直接走进卧房,打开里面的灯,之后再出来熄灭客厅里的灯。如果她按照平常的习惯行动,他会等到她快进卧房的时候才出手,这样一来就能挡住她c不让她逃到厨房。

  可能出错的变数太多。如果她心中不安,很可能会打开厨房灯。他必须提高警觉,根据她的举动随时应变。她一定会反抗。筑雅毕竟是个奋力求生的人。她不会轻易投降。她会挣扎到没有力气为止。他不得不钳制住她,但不能弄伤她,等她筋疲力竭或愿意听他说话。他这一生从不曾手下留情,这种概念对他很陌生。既然要出手,他就一定要赢。但他不能对筑雅拳脚相向。然而她不受同样的限制,所以他必须做好准备,势必得承受一番损伤后才能控制住她。他心中有些遗憾她会这么害怕,但又隐隐有种他不得不承认的心情:期盼。

  如果人生的发展让他必须放弃她,他一定会放手。但命运的安排让他终于终于能再次触摸她,抱紧她,就算只有短暂片刻也好。他闭上双眼强忍住椎心的炙热回忆,以及她时体内柔软肌肉紧紧包住他的感受。整整四个小时,她属于他,她纤细的手臂缠绕他的颈子,双腿紧锁他的臀部。

  只要再等一下子,他就可以再次触碰她。他必须让她冷静下来,让她相信他不会以她所想像的任何方式伤害她,对于之后的发展他没有任何妄想。之后他们是否会有进一步接触完全由她决定他很清楚她会怎么做。

  他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到半个钟头。如果想知道她的确切位置,他可以去车上拿电脑追踪先前装在她手机和车上的定位器,但除非她没有准时出现,否则不需要费事。他安坐在厨房椅子上等候。

  安蒂开车经过家门两趟才开上车道。她没有发现异常,但因为不知道他开什么车,也就无从发现。停在街边那辆车没亮灯也没声音,依她看来车内应该没人。

  走进屋里是很危险的举动。她明白。假设凯西看到时他才刚找到她,那么他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随时跟踪她回家。她推测他可能几个月前就找到她了。但她不得不回来拿珠宝和预备现金,因为以后要靠那些生活。她必须重新买假身分,那会花掉她大部分的现金,想到这里她心一沉。

  阴暗沉寂的社区里没有任何动静;没有狗儿吠叫,提醒有陌生人在街上偷偷摸摸接近。她可以直接开车离开,也可以进门。她必须进去。他可能在,也可能不在。他或许躲在庭院边的大橡树后面,也或许没有。

  她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拿起皮包下车。通常她会锁上车门,但这次例外,万一她得冲上车逃跑,那么一秒钟都不能浪费。门廊上昏黄的灯光不但无法带来安心,反而令她担心会暴露行踪,她手忙脚乱地找出钥匙,好不容易开了锁。

  寒酸的小客厅一切正常。屋里像平时一样安静。她站在门口细听,没察觉移动的声音或呼吸声。她明白就算他在屋里也不会出声。他太厉害了,不会露出马脚。反正她的心脏跳得又快又猛,除了自己轰然的血流声她什么都听不见。她的胸口好紧绷,好像得用力喘息才吸得到空气。每次光是想到他就会有这种反应。他甚至不用出现就能把她吓得死。

  珠宝藏在五斗柜抽屉里的袋子中。她只要走进卧房,拿了珠宝,随便收拾几件衣服,接著就可以离开了。她顶多两分钟就能动身,继续站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那是她负担不起的损失。她再次深呼吸,迈开大步匆匆走向卧房。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时一只手臂扣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拖向一具如此结实的,撞上去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很痛。她没有听见任何声响,连空气扰动都没有,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他只是蓦地出现在她身后,听到他低语:“筑雅。”她头部的血液瞬间抽褪。

  第26章

  她脑中漫起浓密灰雾,驱散所有理性思绪。她的反应有如野生动物,使上全身的力气往后撞,试图让他失去平衡c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这样她才能尖叫求救。她要使出浑身解数,设法逃命。她疯狂呜咽著又扭又踹,用指甲抓c手肘撞,奋力把头往后仰,想击中他的嘴或下巴,她的所有动作都不协调也没计划,每一下都出于纯粹的本能,仿佛试图挣脱狼吻的野兔。她听到他在说话,但除了一开始听到他低声说出她的名字,之后的一切言语全都失去意义,她甚至听不出那些声音是什么话。

  黑暗吞没了厨房和她脑中的一切。她知道客厅里的灯亮著,但任何灯光都穿不透这层黑暗,恐惧让她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要反抗c要逃跑。深刻的绝望赐给她莫名的力量,她奋力挣脱他部分的钳制。她失去平衡c晕头转向,全身的重心忽然移到同一边,她支撑不住而倒地,摔落时不知怎的勾到一张椅子。椅子翻转滑开;她翻身想挣扎站起,想尖叫,但紧缩的肺部里没有足够的空气,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他像豹一般扑来,体重将她全身压平在地板上,手重新捂住她的嘴。她用力转头,想张口咬他,只要能挣脱他铁箍股的手怎样都好。她的牙刚咬下去,他的手指立刻扣紧她的下颚,压住一个穴道,一阵疼痛蹿过她的头。

  尽管几乎痛到麻痹,她还是奋力抵抗。她试围攻击他的头部,于是他移动位置,手向下压住她的手臂扣在地上。她死命挣扎,想举高双腿利用大褪的力量将他往上推开。他的髋部敏捷地一转,一个膝盖卡进她的双膝间,又转一下,两腿都卡在她腿问,他左右移动c膝盖向上,使她的双腿举起分开,直到她的腿无助地垂挂在他的两侧,他厚实的上身压住她。

  她惊恐地察觉他勃起了,困在长裤中的硬挺痛苦地抵著她的耻骨。他稍微移动重心,将身体往下以免弄痛她,但她宁愿痛,也不要感觉那厚实的器官磨蹭著她,仿佛想穿透她的长裤进入她的身体。老天,他该不会想顺便强暴她吧

  她受不了,无法承受他以那种方式来伤害她。众多男人中,只有他真正触动了她,他轻而易举地越过她的保护墙,敲碎了她的心,那颗她自信绝对没人能触及到的心。他给她上了严酷的一课,让她明白她不是自己妄想中那样不为所动。知道他被雇来杀她已经够难受了,难受到她情绪崩溃失控,虽然说不清原因,但相形之下强暴更令她难过,这代表他对她不但没有感觉,而且还全然轻蔑。她宁愿他直接杀了她。

  她徒劳无功的挣扎渐渐停止,尖叫也化为哽咽啜泣。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的额头,流进发丝问。她不能看他,无法忍受注视他的脸,虽然迷蒙的泪水让她看不清,她还是尽量紧紧闭上双眼。

  她一静下来,立刻听到他低沉的耳语:“我不会伤害你。”他的唇贴著她的耳朵移动。

  “筑雅,别动。我不会伤害你。我绝不会伤害你。”

  一开始,她和刚才一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算后来好不容易明白每个字的意思,她依然无法掌握话中的意义。他不会伤害她意思是说他下手杀害的时候不会让她感到疼痛,会给她个痛快

  可真了不起。

  愤怒如救命仙丹般压制住疼痛与恐惧,不知哪来的力量,她再次出击,扭头用力咬住他身上任何能触及的部位,结果刚好咬到他的前臂侧边c粗壮手腕的上方。鲜血的金属味在她口中散开,感觉像咬著一枚钱币。他强忍著痛,咬牙说了句粗话,接著用另一只手再次按住她下颚的穴道。她的嘴不受控制地松开,他将手臂从她的牙齿间抽出来。

  “帮帮忙,”他嘀咕。“如果你一定要攻击我,拜托赏我眼睛一拳,不要咬我。至少这样我不用打破伤风疫苗。”

  她猛然睁开双眼怒瞪著他。他从距离大约十吋的位置回瞪,因为她的行动范围有限,这样的距离刚好让她无法使用头击。虽然她之前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但其实厨房里不是完全黑暗,客厅里的灯在地上投下一片微弱柔和的光亮,让她能看清阴影中他有力的脸部轮廓以及明亮的黑眼。

  沉默在两人间延伸。紧绷而炙热。过了片刻,他慢慢吸口气控制住自己,再以同样的方式吐出。“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他最后问道。“还是我得把你绑起来c封住你的嘴”

  讶异的火花穿透她的头脑,她困惑地望著他。如果他要杀她,直接动手就好,何苦绑她c封住她的嘴他赢了;她只能随他发落,寄望他能大发善心如果他有。

  难道他的意思是可不可能他是真的不会杀她,就这么简单

  她领陪到他根本没必要袭击她。如果想杀她,他随时可以一枪解决。她长久以来都认定他一定会杀了她,也根据这个推论做出所有行动,现在她觉得脚下的大地崩塌。假如她一直以来认定的现实不是真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要不是被他捂住,她一定会吃惊地张大嘴。因为他的手阻碍了她的动作,她只能缓慢谨慎地先上下点头,接著缓缓摇头。

  他明白她这些动作分别回答了之前的两个问题,他说:“那就仔细听。我不会以任何方式伤害你。听清楚了吗明白吗”

  她再次点头,动作像刚才一样困难,因为他的手没有松开半分。

  “很好。现在可以让你起来了。要我扶你吗”

  她摇头,但其实她也不确定。他慢慢放开她。同时按摩她下颚的穴道,舒缓尖锐的疼痛。他俐落地翻身蹲著,一只手臂揽著她的肩膀扶她坐起来。

  安蒂完全呆住,默默坐在地上。扶著她坐了片刻之后,他问:“可以了吗”她点头,他以优雅自制的独特动作站起走向洗碗槽,开水对著受伤的手臂一直冲。“开灯。”他说,没有看著她。

  她依然震惊到说不出话,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墙上的开关。经过刚才的昏暗,突如其来的光线显得异常明亮,她站在原地不停眨眼,努力想接受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那个让她提心吊胆好几个月的男人,此刻正平静地站在她厨房的洗碗槽前,清洗手臂和手腕上的血。

  她犹疑地走近,在距离他几呎外停下脚步,因为她还不太敢进入他接触得到的距离内。她望著他手臂上的伤口,她咬穿他皮肤的地方边缘呈现紫黑色。她一阵晕眩,伸手抓住流理台边缘以免摔倒。那是她造成的,她从不曾以任何方式施暴。

  原本充斥全身的肾上腺素褪去之后,她开始不停发抖。颤抖由脚踝开始往上爬到膝盖,接著迅速传遍全身,感觉连内脏都在抖动战栗。她的牙齿打颤,声音像大理石敲在红砖路上。虽然他一定有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却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继续冲洗手臂。因为颤抖的反应而全身冰冷,她环抱住自己,用力绷紧下颚努力让打颤停止c不再发出声响。“你c你真的得去打破伤风吗”她终于声若蚊鸣地问。明明有很多蠢话可说,她自己也不懂怎么会挑上这句。

  “不用,”他简短回答。“我的接种还没过期。”

  她凝望著他,第三次坠入疑惑的大海。他说的不可能是小时候接种的那些疫苗,例如麻疹c水痘之类,除此之外,她能想到的只有给动物打的狂犬病疫苗。一切都没有道理;要不是她惊吓过度,就是来到了异世界。应该是异世界吧,不然他怎么可能站在她的厨房里。只要他一出现,现实的界线就开始模糊: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仿佛吸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就像磁铁吸铁屑一样,让周遭一切都变得模糊朦胧。

  “接c接种”她活像个结巴的智障,她还在发抖,对打颤的牙齿只能控制到这程度。

  “出国必须接种疫苗。”

  她觉得自己像白痴,她明知道他很多“工作”都在国外,聪明人在出发去第三世界国家前一定会做妥善的疫苗接种。接著她又再次觉得太白痴,竟然专注在他的疫苗是否到期的小事上,但现实变化得太快太激烈,她无法一次完全消化,只能吸收一些小细节。

  她的视线扫过他,描绘出他的身高及宽阔厚实的肩膀。他穿著深绿色短袖马球衫,露出筋肉分明的结实手臂,但她不用看他的肌肉也知道他有多强壮。他是个整洁c很会穿衣服的男人,上衣扎进长裤里,精瘦的腰上系著黑色窄版皮带。他的黑长裤折线笔挺,虽然之前曾站在雨中,但黑色软底鞋还是很干净。她近乎饥渴地凝视他的黑发,发型还是一样剪短,下巴上冒出不少胡渣;她贪心地看著他外表的每个细节,焕然一新的记忆让她既痛苦又宽慰。

  她熟悉他肌肤的气息,仿佛每天都能闻到,仿佛每天早晨都在他身边醒来。她熟悉他的音色,低沉而隐隐带著一丝沙哑。她熟悉他尝起来的味道,他如何亲吻。他柔软的双唇,的形状c尺寸与厚度。她知道他还是比任何人都让她害怕但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连名字都不想让她知道,虽然不知道的感觉痛苦得令她快要窒息,但她说什么都不会再问了。她会这么怕他,不只因为他冷酷又带著杀气,其实大半是因为他能让她心碎,一直以来她都她一定要问。即使知道又会心痛,她还是要再试一次,如果这次他依然什么都不肯说,那她会明白该停止这愚蠢的渴求,不再奢望不可能的结果。她或许无法扼杀对他的感觉,但至少能停止满心期盼,这份期盼让她像少女仰望摇滚巨星那样傻傻凝望著他。

  “我不知道你是谁。”她沙哑细声地低语。

  他瞥她一眼,从洗碗槽旁的一卷厨房纸巾撕下一张,慢慢擦干手臂与双手。“苟赛门sg一一dnight。”她惊愕万分地说:“那才不是你的名字”她差点大笑,又差点大哭,至少他吐露了些。她抹抹眼睛,擦干滑落的泪珠。

  他耸耸肩。“至少现在是,就像你目前是裴安蒂一样。”

  “安蒂是我的真名。呃,应该是安雅,但从小大家都叫我安蒂。”

  “赛门是我的真名。”他用纸巾按掉伤口涌出的血。

  也就是说他其实不姓苟,她松了口气,因为这个姓真是怪得可以。他怎么会选这个姓也许是因为黑色幽默,或是因为这太不像他会用假名,反而是另一种障眼法张三李四都闪一边吧,他们是苟先生与巴小姐,筒直像杂耍秀里的人物。

  她看到纸巾上的血迹,大笑的冲动立刻烟消云散。“你需要缝合。我送你去急诊室。”

  “我回去以后自己缝就好。”他随口打发。

  “是喔,爱逞英雄随便你。”她不客气地说着,转身打开冰箱的冷冻库,拿出一包冷冻豌豆扔给他。他转过身看她,大概想确定她不会做出他不乐见的事,所以没有被飞过来的豌豆吓到。“先冰敷一下伤口,万一肿起来你就不能充硬汉了。”

  他一脸好笑的样子,虽然没有真的笑起来,但一瞬间他的嘴角略略上扬。“我没那么厉害,我会先喷麻醉剂。”

  言下之意就是他以前自己缝过伤口。她还来不及想通这句话的涵义,他用下巴比比桌子。

  “坐下。我们得谈谈。”

  她没有多想,直接要坐进最近的位子,但他用左手抓住她的胳膊,右手拉过倒在地上的椅子摆在桌子内侧的靠墙角落,催她坐下后再自己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这样一来他正好挡住门,这也许是他根深柢固的习惯,但这样的举动绝不是随手做出来的。如果她企图逃跑,一定会很火大或失望,但她既不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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