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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在土豆底下,用马拉运货车从巴黎城偷运出来,从而从掠夺者手中抢救出了这笔基金。他是现代脑外科手术的创始人。他也曾研究过婴儿死亡率。到了晚年,他被授以参议员头衔。

  正如一位传记作家所说,布鲁卡喜好宁静与宽容。1848年,他创建了一个“自由思想家”协会。在当时的法国学者中,几乎只有他一人同情查理达尔文的自然选择进化思想。th赫胥黎huxley在达尔文的斗犬一文中评论说,一提到布鲁卡的名字就会使他满怀感激之情。他喜欢引用布鲁卡的话说,“我宁可是一只已经转变了的猴子,也不愿做亚当的堕落的儿子”。正因为这些和其他一些观点,使他被公开指责为“袒护唯物主义”,并且指责他象苏格拉底一样地腐蚀年轻人。但他毕竟还是当上了参议员。

  早些时候,布鲁卡在法国建立人类学协会时曾遇到过极大的困难。公共教育部长和巴黎警察总监认为,作为对人类知识进行自由研究的人类学,必将会对国家起颠复作用。当不得不勉强许可布鲁卡与十八位同事讨论科学问题时,警察总监警告布鲁卡,要他对这些聚会可能会被指控为“反对社会,反对宗教或政府”承担个人责任。官方甚至把研究人类问题看作如此危险,以致指派便衣警察和侦探参加所有的会议。这意味着一旦讨论中有任何冒犯侦探的言论,聚会的权利将被立即取消。就在这种环境下,巴黎人类学协会于1859年5月19日举行了首次聚会。是年正是达尔文物种起源一书出版的那一年。在后来的聚会中,讨论了大量的范围广泛的课题考古学,神话史,生理学,解剖学,医学,心理学,语言学和历史学并且不难想象,在许多场合,警察侦探常常独处一隅打盹。布鲁卡曾讲起,有一次,侦探想出去散散步消遣一下,因此询问布鲁卡,在他离开会场时,与会人是否象他在场时一样,只说那些对国家没有任何威胁的言论。布鲁卡回答说,“不,不,我的朋友,你可不能出去:坐着并履行你的职责吧”反对在法国发展人类学的人中间,不仅有警察,还有牧师。1876年,罗马天主教政党组织了一次较大规模的运动,以反对在布鲁卡所创建的巴黎人类学研究所里讲授人类学课程。

  保罗布鲁卡于1880年去世,也许死因正是他研究得卓有成效的动脉瘤。临死前,他还在从事系统研究脑解剖的工作。他建立了法国第一个近代人类学的专业协会c专科性学校和科学杂志。他的实验室标本被汇总成人们称之为布鲁卡博物馆,后来该馆又被合并成为人类博物馆的一部分。

  正是布鲁卡,运用他那现在由我双手托着的这个脑,带头收集这些令人毛骨悚然且又令我久久凝思的收藏品。布鲁卡研究过胎儿c猴子以及各个种族的人,如痴如狂地进行探索,力图理解人类的本性。不管眼前的收藏情况怎样,也不管我如何地疑惑莫解,至少按他当时的标准,他不是一个极端的侵略主义者或种族主义者。当然,他不作虚构而支持科学事实。他是一位冷静的c不拘谨的且又无偏见的科学家。布鲁卡非常关注他的所作所为给人类带来的影响。

  在1880年的人类学评论中,载有一份布鲁卡著作的完整目录。根据标题,我后来查到了我所看到过的收藏品的来源,其中有:关于刺客勒梅里leire的头盖骨和脑,介绍一只雄性成年大猩猩的脑,关于刺客普雷沃斯特pre-v一st的脑,论偶然特征的假设性遗传,动物智能和人类规则,灵长类的有序:人猿之间的解剖学比较,取火术的起源,关于双人怪胎,论小头畸形,史前的环锯手术,关于成年期长出额外手指的两个病例,两颗苏格兰人的头颅,以及关于丹特阿里格海利的颅骨。我不知道神的喜剧一书作者的头盖骨今在何处,但我知道,摆在我四周的脑c头盖骨和头颅的收集,则明显是从布鲁卡的工作开始的。

  布鲁卡是一位上乘的脑解剖学家。他曾对早先曾被称为嗅脑sllbra这一边缘区作过重要的研究,我们现在知道这一边缘区跟人的情感有密切的关系。今天人们也许已经知道,正是布鲁卡发现了在大脑皮质左前额叶处第三脑回中的这个小区,这个小区就是目前为人所知的布鲁卡区。尽管布鲁卡当时只依据片断的证据,但实际上已揭示出,清晰的语言在很大程度上就在这个区内并受该区的控制。这是大脑左右半球各具功能的首批发现之二。而最重要的还在于,它第一次指出,特异的大脑功能定位于脑的特定部位,并指示出,大脑结构和大脑功能有时被称作“心理”活动之间存在着一种关联。

  拉尔夫霍洛韦ralphh一ll一ay是一位哥伦比亚大学的自然人类学家,我可以想见,他的实验室必与布鲁卡的实验室有某种相似之处。霍洛韦制作了许多过去和现代人与其近亲生物的颅骨胶质内膜,为了获得关于头盖骨内部的初步知识,力图访制出一个脑的结构来。霍洛韦相信,他能从动物的头脑骨中弄清布鲁卡区是否存在,并且他已发现了大约在两百万年以前的智人脑中突现出布鲁卡区的证据,而两百万年前正是人类开始制作并使用工具的时代。这在某种程度上有点颅相学的味道。有一种说法也许很有道理,即认为人的思想与工艺同清晰语言的发展并肩而行,而布鲁卡区在非常真切的意义上便是我们人性的根基之一,同时它也是追溯探究我们祖先在向人性进化的具体途径的一种手段。

  而此时此刻,在我面前,布鲁卡的脑及其切片正漂浮在福尔马林溶液之中。我能辨认出边缘区,这个边缘区恰恰是布鲁卡用别人的脑研究发现的。我能看到新皮质上的脑回。我甚至能辨认出布鲁卡自己的灰白色的左前额叶内的布鲁卡区,它正放置在由布鲁卡本人所开创的收藏处的积满灰尘的角落里,不知不觉地衰变着。

  捧着布鲁卡的脑,我不由地想要知道在某种意义上布鲁卡是否还依然在这脑子里当他健谈时,当他宁静时,当他感伤时。他的才智,他的怀疑论态度,还有他出人意料的动作,是否还在他的大脑里呢当他在各科医师和他洋溢着自豪感的父亲面前,争辩着失语症的起源时,胜利时刻的回忆能否依然存留在我面前的神经细胞的结构中呢它是否还存留着他与他的朋友维克多雨果共进晚餐时刻的记忆是否还记得在一个月光辉辉的秋夜,偕同他手执一顶漂亮阳伞的妻子,沿着伏尔泰河堤岸和皇家桥漫步的时刻我们死去时又到哪儿去呢保罗布鲁卡是否依然还在装满福尔马林的瓶子里呢或许,记忆的痕迹已经衰退了,但现代脑研究表明,一个已知的记忆是可以在大脑的许多不同部位以重复的形式储存起来的。有朝一日,当神经生理学有了重大发展,重建早已作古的人的记忆或洞察力是否有可能呢而这会是一件好事吗这将是对个人私隐的最终揭示。但这也将是名副其实的不朽,因为很显然,我们的心灵乃是我们的主要方面,尤其象布鲁卡那样的人,更是这样。

  从人类博物馆中的这间为人所忽视的储藏室的特征中,我原准备把一种明显的性别歧视,种族主义和侵略主义,一种对人类与其他灵长类有亲缘关系的观念持固执抵制态度,都归咎于那些收集这些收藏品的人那时我还不知道收藏人正是布鲁卡。而在布鲁卡身上的确部分有上述问题。布鲁卡是十九世纪的一位人道主义者,但却没能动摇他那个时代的颓废偏见,也没能克服当时的社会积弊。他认为男人要优于妇女,白人要优于黑人。甚至他的关于德国人的脑与法国人的脑并没有明显差别的结论,也因为一位日耳曼人主张高卢人低劣而让了步。但他断定,大猩猩与人在脑维理学上有着深刻的联系。布鲁卡,这位自由思想社会的奠基人,在他年轻时就相信自由探究的重要性,并且终生追求这一目标。他的种种理想未能达到这一事实表明,即使象布鲁卡那样孜孜不倦自由追求知识的人,依然由于狭隘的和权威人士的偏见而遭受挫折。社会使我们美好的一切归于破灭。我以为。批评一个人没有承担起其后代的启蒙任务,那是不太公平的。不过,这些偏见竟是如此猖獗,实在令人可悲。这个问题同时也带来了这样的不确定性:在我们这个时代已是习以为常的真理,是否会被我们的下一代看作是不可饶恕的偏见呢回报保罗布鲁卡在无意中提供我们这个教训的一个办法,那就是深入而严肃地向我们最坚固持有的信念提出挑战。

  这些被人遗忘的瓶瓶罐罐和其中所盛的可怕东西,至少部分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而收藏的;或许在未来对脑研究进展的某个领域内,它们会被再次表明是有用的。我将乐于稍多一些了解从新苏格兰运回法国的那个红八字须的人。

  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一种令人恐怖的感觉,不期然地唤起了其他一些令人不安的想法。无论如何,在这里涌起了对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年轻夭折或在痛苦中死去的人表示同情,他们竟被这样一种难堪的方式给人以怀念。新几内亚西北部吃人的人,用大量人的颅骨堆积成门柱,有时被用来当作门楣。这些东西或许是最方便的现成建筑材料,但建筑者们不可能不完全意识到它们会使过路人感到恐惧。这些颅骨曾被希特勒的党卫队,愚蠢的追逐者,巫师和海盗所利用,有些人甚至把颅骨用来作碘酊瓶子的标记,蓄意制造恐怖。但这也可以产生好感。如果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堆放着颅骨的房子里,会觉得自己身旁有这样的一个人:他或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家伙,或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刽子手,他的职业或癖好就是专为收集颅骨似的。遇到这些家伙我们自然得退避三舍,或者如有可能,就杀死他们。我不禁毛骨悚然,心惊肉跳了,一种由进化论设计好的奇异而冷漠的情感使我要么与之搏斗,要么逃之夭夭。免遭杀害者就能留下较多的后代。经历了这些恐怖,会加深对进化论的理解。当你发现自己处于一间堆满人头的房间里时,你会更感到恐惧,仿佛有某个不可言语的鬼怪,手执利剑和铁铲,垂涎欲滴地徘徊于人类博物馆的楼顶之上。

  但是我以为,一切都取决于收藏的目的。如果目的在于发现,如果这些人身的肢解部分是在死后被砍下的尤其是事先已取得被肢解人同意的,那么,这样做就毫无危害,而从长远来看,也许对人类会有某种重要的好处。但我还不敢肯定,科学家们就全然没有新几内亚那些吃人的人的动机了;至少他们可能会这样说,“我每天和这些头颅生活在一起。他们并没有使我烦恼。你们又何必这样大惊小怪呢”

  列奥纳多和维萨里斯,不顾古希腊就曾有一个享有盛名的合格的解剖学派,仍冒着被人说成是行贿和偷窃的危险,在欧洲首次对人体施行系统的解剖。第一个在神经解剖学基础上确定人的智能存在于头脑中的人,是查尔塞顿的赫罗菲留斯her一phifchalced一n,他约在公元前三百年享有盛名。他最先区分了运动神经和感觉神经,而且他也是在文艺复兴以前,对脑解剖研究得最彻底的一位。无疑,也有人反对做这种可怕的实验。还有象在浮士德的传奇文学中明显表现出来的潜在着的恐惧感,认为有些东西并不“意味着”要让人知道的,有些探索对人来说是太危险了,所以不能去干。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如果我们是些不幸或不明智的人,那么,核武器的发展所带来的结果也许恰好就是这种情况。但是,就对脑作实验而言,人们的恐惧感则是知识贫乏的表现。他们已深深地陷入到进化的往事之中了。他们想起了狂怒时野公猪的形象,想起了古希腊的拦路强人的形象便使他们心惊胆颤,这些古希腊时的拦路强人威胁旅行者和农村居民,强行切去旅行者和村民们的手足或身体的其他重要部分,或施行别的暴行,直到某位英雄提修斯these和赫尔克里士hercules不费吹灰之力把这些强人收拾干净。这些恐怖在过去曾起来适应需要的有益作用。但我相信,这些事情在今天则于感情几乎格格不入了。我作为写过有关脑的著作的科学家,看到了我隐藏在内心的这些转变,我是很感兴趣的,它具体体现在我对布鲁卡的收藏品的新认识上。与这些恐惧进行斗争是值得的。

  一切探索都会带来某些危险。谁也难以担保宇宙会乖乖地听任我们的摆布。但我不清楚,要是我们不研究宇宙,我们又何以能跟宇宙包括宇宙的外部和内部打交道呢避免邪说泛滥的最好方法,就是普遍提高人民大众的科学文化知识,使他们理解进行这些研究的含意。在为了获得研究自由而进行的交往中,科学家们将被迫解释他们所作工作的意义。如果科学是一种封闭的教士职业,对平常人来说,既难以理解,又显得很神秘,那么,邪说泛滥的危险就会更大。如果科学成了大众都感兴趣和普遍关心的课题如果它的乐趣及其社会效果在各类学校c出版物及餐桌上竞相讨论那么,我们就能增加对世界真实面貌的认识,增加改造世界和改进我们自己前景的信心。我有时不无暇想,这或许便是呆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的布鲁卡脑中的一种观念吧。

  第二章我们能认识宇宙吗对一颗盐粒的沉思

  只有大自然才具有无穷尽的财富。她只向我们显现表面,而她却深藏于千百万丈之下。

  拉瓦爱默生ralphern

  科学是一个知识体,但更是一种思维方式。它的目标,从可能是一切物质构成单元的亚核粒子到生命体,人类社会共同体乃至整个宇宙,去找出世界是怎样工作的,寻求可能有的规律性,洞悉事物间的联系。我们的直觉决不是一个绝对可信的向导。我们的知觉可能由于训练和偏见或纯粹由于我们的感觉器官的局限而被扭曲,况且这些感觉器官也只能直接感知到世界的一小部分现象。甚至在没有摩擦的情况下,一磅铅是否比一克绒毛下落更快这样直观的问题,亚里士多德和在伽利略时代以前的任何人都不能作出正确回答。科学基于实验,基于对旧教条挑战的意向,基于了解宇宙真实面貌的开放性。与此相应,科学有时需要胆识至少是一种怀疑因袭智慧的胆识。

  此外,科学的主要诀窍是实际地思考:各种云的形状及其在各处可见天空的同一高度上轮廓分明的末端边界;叶片上露珠的形成;名字或词。比方说。莎士比亚或“慈善的”这些名字或词的起源;人类社会习俗,例如禁忌的原因;透镜怎么能让太阳光使纸燃烧;直翅目昆虫怎么会都去找一嫩枝条;月亮为什么看上去总跟随着我们走;在我们深挖洞时,是什么原因使我们不掉到地球的中心;在球形的地球上,“向下”的含意是什么;人体怎能把昨天的午餐变为今日的肌肉和腱;宇宙能走多远它能永远这样继续下去吗,或者说,如果它不能,那么,它取决于别的方面这样的问题是否有任何意义其中的有些问题是相当容易的。其他问题,特别是最后那些神秘的问题,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知道它的答案。它们是一些自然而然要问的问题。每种文化都以这样那样的方式提出这些问题。提出的答案差不多总是“不折不扣的故事”,是与实验脱离的尝试性解释。或者甚至与细心的比较观察相脱离的尝试性解释。

  但是,科学的气质则是批判地考察世界,仿佛可能存在着许多不同的世界,仿佛别的东西可能在这里,而这里又不是别的东西。于是,迫使我们问,为什么我们看到的东西存在着,而又不是其他某种东西。为什么太阳c月亮和行星是球形的呢为什么不是尖塔形,立方体形或十二面体形呢为什么不是不规则的,杂乱无章的形状呢为什么诸世界是对称的呢若是你花费时间去编织种种假设,检查一下看看它们是否有意义,它们是否与我们所知的其他东西相一致,思考一下你能够为证明或放弃你的假设所提出的检验;那么,你就会发现你自己正在从事科学了。随着你越来越多地实践这种思维习惯,你在科学工作中就会干得越来越好。看透事物那怕是一件小事,一根草的底蕴,正如沃尔特惠特曼an所说,就是感受到喜悦,这种喜悦或许只有这些行星上一切存在物中的人类才能感觉得到的。我们是具有智能的物种,而运用我们的智能则给了我们以十分正当的快慰。在这方面,脑就象是一片肌肉,当我们很好地思索时,我们就感到舒适。理解乃是一桩令人心醉神迷的事情。

  那么,我们在何种程度上能真正地知道我们周围的宇宙呢有时,这个问题是由希望答案是否定的人提出来的,他们担忧宇宙中的每件事情可能一天就能弄清。有时,我们听到这样的声明,即科学家们满怀信心地说,值得知道的每件事情都会立即被认识或者甚至已经认识并且有人还画出了一幅希腊酒神狄俄尼索斯时代或波利尼西亚时代的图像,其中展示出在那些时代里,智力发现的兴趣已经衰退,而代之以色调柔和的消沉情绪,贪图安逸的人正喝着发酵的椰子汁或别的味淡的幻觉剂。除了诽谤两者无畏的探索者波利尼西亚人他们在天国中的短暂生活,现在已可悲地结束了和利用某些能使人产生幻觉之药物而提供的智力发展的诱惑之外,这种观点已经变得庸俗不堪了。

  让我们来讨论一个更朴实的问题:我们是否不能认识宇宙或银河系星群或一颗恒星或一个世界呢我们能否最终详尽地认识一颗盐粒呢试考虑一微克食盐吧。取其量多到恰好用肉眼而不借助显微镜就能看清。在这粒盐中,大约有1018个钠和氯原子。如果我们希望认识一粒盐,我们至少得知道这些原子的每一个的三维位置。事实上,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知道,例如,原子间力的本质,但我们暂作一粗略的计算。那么,这个数目比脑所能知道的事件数目,是多了呢还是少了呢

  脑能知道多少事件呢脑中有大约1011个神经原,它们是负责我们心理活动的电的和化学的传导线路的元件和开关。一个典型的脑神经原也许有一千条细线路,这些细线路亦称“树突”。树突把神经原和神经原连接起来。如果脑中的每个信息单位对应于其中的一个连接似乎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则脑所能认知的事件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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