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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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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她也从未击坠过敌人。

  没能成功击坠，她一直以为是因为敌人太过强大的缘故。

  但是，说不定其实是李奥纳多为了不让黛儿杀人，故意不让攻击命中。而且，是在不让黛儿本人注意到这件事的前提下。

  射击指示中含有微妙的时机误差，或者是在射击时稍微挪移机体就行了。外表只是少年的李奥纳多，可是一位超兵。真的想做，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现在进行的模拟战中，黛儿的射击确实地击坠敌人。模拟战不管环境准备的再理想，也不会变成实战。就算在模拟战能击坠敌人，也不代表就能找到在实战中办不到的理由。

  即使如此，简单就能达成在实战中没有实际经验过的连续击坠，让她实际感受到一切全部都是靠李奥纳多的关系。

  「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呢。」

  黛芬妮接受了这件事实。李奥纳多有着士兵不该有的善良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问题在别的地方。

  我真的无法杀人吗

  只有这一点而已。

  假如这是事实的话，那可不能继续在李奥纳多的保护下上战场。继续这样的状态下去，不单是会对执行任务造成妨碍，而且两人迟早有一天会因而丧命。

  接下来，我到底该怎麽做好呢

  黛儿剩下的选择并不多。

  其中一个选择是，坦然接受这事实离开军队。选择这条路，会担心留下来的李奥纳多。他大概会被留在军中。

  另外一个选择，在实战中，证明自己能够杀掉敌人。

  这条路感觉似乎比较容易办到。

  实际上，一直到之前都还相信自己办得到。但是，是否真的做得到还不清楚。战斗中李奥纳多的指示，也必须要予以忽视。必须设法超越「为了不让自己杀人」的超兵行动，来发动进行攻击才行。

  黛儿很清楚，无论如何，必须尽快找出答案不可。

  房间里的照明亮度非常低。没有照亮房间整体的灯光，只有放在桌上的灯发出淡淡的光线，间接给房间带来光线。虽然有窗户，但是现在正当黄昏，从窗户射入的光线虽然温柔却无法依靠。

  葛拉贝正在这间房间看书。

  毕竟这样无法戴招牌的太阳眼镜，他改戴着眼镜。

  葛拉贝抬起头来，视线从刚刚落点所在的书本转向突然现身的访客之方向。

  「雪儿」

  意外的人物前来拜访。

  雪儿是前第二世代高达操纵者，现在也以组织的特务人员身份活动。葛拉贝也多次因为工作关系和她碰面，但是前来私室拜访却是头一遭。雪儿过去曾经碰上严重的事故，当时她失去了伙伴。并因此一直回避和其它人再度建立亲密的人际关系。

  「有何贵干呢」

  葛拉贝主动对默默不语的雪儿提问。

  「我从莫雷诺医生那里听说」

  雪儿缓缓开口道。

  雪儿提到的是前阵子在机体测试中，挺身替葛拉贝阻挡攻击的希克萨中弹那时候的事情。

  当时，机体受创非常严重，每个人都认为希克萨会没命。

  但是，希克萨没有出现任何事故的後遗症，很快就恢复健康。

  莫雷诺医生并没有参与对他的治疗，处置是在吠陀的指示下使用自动机械进行的。

  「简直就像是魔法」莫雷诺如此形容治疗过程。恢复速度就是这麽惊人。

  实际上，葛拉贝有目击到变成一团焦黑的希克萨的身体。

  确实，有进行绝非普通人类的治疗。关于这一点，葛拉贝也有注意到。

  而且，他也知道隐藏在这件事实背後的理由

  但是，雪儿为何会在意这件事，他并无法理解。

  葛拉贝不打断雪儿说的话，只是静静地倾听她诉说。

  雪儿说的话，慢慢转入核心部分。

  「天人的科技能力，跟世界比较起来进步了数百年。照莫雷诺医生的说法，就算在生物学和医学的领域，也拥有极高水准的技术资讯。那麽吠陀它，说不定可以让死者活过来」

  雪儿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

  简直像是这句话是不能说出口的禁句一般。

  「为何这件事要问我」

  「葛拉贝，你有在近距离看到事故现场吧。」

  「嗯，有。」

  葛拉贝老实回答道。

  但是，他无法继续把更进一步的真实说出来。因为这跟吠陀禁止的某件事实有关联。他是无法超越名为吠陀的咒缚之存在。

  即使如此，他还是非告诉眼前的雪儿不可。因为她正抱着说不定可以取回失去的同伴的错误期待。

  葛拉贝慎重的选择用词。在避免触犯吠陀禁忌的前提下，尽量不去伤雪儿的心。

  「希克萨的确令人惊奇地完全康复。那是事实。但是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死。也就是说非常遗憾的凭这样要认为组织拥有让死者复活的技术，我认为想法有点过度飞跃。」

  「但是，单纯就可能性来说」

  雪儿不愿放弃。这也显示她抱着很大的期待。反过来说，能够看得出来失去同伴对她造成多大的冲击。

  但是，葛拉贝知道。对吠陀来说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希克萨会像是被施魔法般活过来，是因为别的原因。

  「很遗憾的，吠陀并不是神。」

  他知道这句话很残酷。

  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对她说清楚事实，让她一直抱着错误的期待空等。

  对雪儿来说，葛拉贝所说的话，成为对失去的同伴新的死刑宣告。

  构成组织的成员中，包括人类以外的存在。

  准变革者。

  被如此称呼的他们，外表和人类没有差别。事实上，他们是以人类的身份在组织内活动。但是其真面目却是人工制作的知性生命体，具有多种超越人类的能力。

  而且，葛拉贝也不是人类。而是这类存在的一份子。

  一部分的准变革者，并不知道自己不是人类。

  「希克萨费米」

  葛拉贝原本以为他是人类。实际上，拥有特别许可的葛拉贝阅览吠陀内的组织成员数据确认的结果，他是被登录为hun人类。

  但是，就上次事件来看，他不是人类。

  而且也不是利用该事件，趁机用非人类来掉包。事故之後的希克萨和以前完全没有变。

  准变革者虽然被制作得很接近人类，但是基本上并不会直接复制人类个体。一般都是用事先准备好的遗传基因组合选择制作。

  人类个体的复制人，只要花费足够时间也不是做不出来，但是这次的状况，要这样做的意义不大。希克萨不过只是组织的支援机驾驶员之一罢了。

  那麽恢复健康的希克萨，当然还是之前的希克萨。

  也就是说，之前的希克萨就不是人类。

  对于本身也是准变革者的葛拉贝来说，希克萨不是人类并没带给他太大的冲击。

  问题是，这件事在组织内被隐瞒起来。准变革者有许多名为了传递情报给吠陀，而具有监视摄影机的功能。在连本人也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c听到的事情都会透过量子通信被传递给吠陀。

  可能性比较高的解释，是吠陀为了监视组织内部而制作希克萨。但是，感觉上并不只那麽单纯

  在选定高达操纵者的过程中，发生数件意外。这其中，虽然每一个都是小事，但是葛拉贝感觉到，这些事情全部加起来之後，潜伏有无法视而不见的不协调感。「有人介入吠陀，扭曲了计划」

  那是，不可能的。葛拉贝如此想着。同时又想，正因为有着这是不可能的固定观念，所以才非得更小心不可。如果放着这问题不管，也会有计划从基干全盘崩溃的可能性存在。

  预定开始武力介入的时间已经逐渐逼近。

  目前葛拉贝也是驾驶秘天使高达，正在进行和选定操纵者候补有关的任务。

  秘天使高达的旁边也看得到希克萨驾驶的gn典籍战机。他一直说着和任务无关的女性话题。

  「怎麽啦，小葛你今天反应好冷淡。虽然说，你本来反应就都很冷淡。可是至少也搭腔一下吧。像平常那样，说不碍事之类的。」

  希克萨模仿葛拉贝控制个人情感的语气说话。

  但是，葛拉贝却无法回应他。因为有碍事的因素存在，而且就站在他的面前。

  filen一21scurrent

  两架巨大的正在对峙。

  一架是人革军的铁人式槴子。

  另外一架则是天上人的秘天使高达。

  两者之间虽然尚未发生战火，但是简直达到恐怖的紧张感，支配了此一空间。

  「真希望可以不必战斗啊」

  坐在秘天使高达驾驶舱的葛拉贝口中漏出真心话。

  但是，他也很清楚那是无法实现的愿望。组织目前在世界还是非保持密匿不可的存在。这种情况下，搭乘槴子的两位驾驶员，却已经多次目击到高达。

  即使如此，到目前为止根据情势来判断，并不需要担心他们会散布出己方组织以及高达的情报才对。也就是从维持情报机密性的观点来看，可以说是放着不管也没关系的存在。

  当然，就本质上来说，和对方是敌对关系这点也是事实。所以，这次吠陀才会下令要除去他们。

  但是为何会突然下这道命令到之前为止，对方一直没有被列在消除对象名单中啊

  「为什麽，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葛拉贝开始回想所以发展成这场对峙的一连串过程。

  「」

  使用私人寝室的专用电脑，正在和吠陀联机的葛拉贝，突然收到自己从网罗高达操纵者人选的职务上被解任的指示。

  因为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他一时哑口无言。

  他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被制造出来的存在，在四名操纵者候补还没到齐的阶段就收到这种指示，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象到的状况。

  这对他来说，等于是自身的存在受到否定。

  「岂有此理。」

  他马上向吠陀确认最後一名操纵者候补之网罗工作要如何处理。

  比起自己待遇的详细内容，他最在意的反而是关于剩余的最後一人，能天使高达专属操纵者的事情。

  能天使高达的操纵者候补人选，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过好几人。全部都是葛拉贝充满自信选出的人物。但是，却全部都被吠陀给否决。

  「能天使高达隐藏有某种特殊性」

  葛拉贝开始有这种看法。

  他非常清楚能天使高达除了是针对格斗战特化的机体之外，同时还是对应太阳炉搭载机用途的机体。就这个角度来说，相当于组织对付叛徒用的一张王牌。

  对其人选的选定，吠陀会格外慎重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并不代表葛拉贝推荐的人选就无法胜任这个职务。

  可以想到的合理推测，是内部有葛拉贝也不知道的理由存在。

  「甚至有可能已经陷入最糟的情况。」

  也就是说，组织里面已经出现叛徒，对于将会成为自己对头的能天使高达操纵者人选，刻意进行干涉的话

  葛拉贝发现组织中有奇怪的动作。在战斗和自己组成搭档的希克萨费米。他虽然是准变革者，但是在吠陀的资料上却披伪装成人类。希克萨在组织中并不属于重要的人物。利用他能得到的好处，顶多只有监视葛拉贝而已。当然，葛拉贝本身也并非处在必须遭到监视的重要地位。

  有某些葛拉贝所无法察觉c事态严重的问题正在暗中默默进行。他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有问题在碍事。」

  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测。

  葛拉贝下定决心。既然眼前有问题存在，那将之解决就是被赋予在自己身上的使命。直到对一切都能肯定说出一「不碍事」为止。

  结果，关于能天使高达操纵者的人选，吠陀并没有给葛拉贝详细的资料。唯一的新发现，只有已经有某人建议新的候补，吠陀也认可了。对该人物的招揽工作，以及设计测试计划都已经开始进行。伊恩似乎也收到吠陀的指示，开始进行配合能天使高达操纵者的机体调整用资料。高达将先进行配合操纵者个人的调整，之後，测试各机体的搭配行动能力，再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整。即使已经确定四名操纵者的人选，在开始进行武力介入之前，还会耗费不少时间才是。

  虽然无法获得详细的数据，但是能天使高达的操纵者选定有进展这点，让葛拉贝松了一口气。

  就算不是由自己所选出，依然会有适合的人才被选为高达操纵者，这一点倒是不至于发生问题，即使是有心人士刻意安排不适任的人选，在後续的考验中一定会遭到淘汰。这是无庸置疑的。

  吠陀的决定，同时有「宽容对应」和「严格把关」共存。只要不会对计划的大方向造成阻碍，许多建言吠陀都会允许。这种柔软的「宽容对应」，是让伊欧利亚为期长达数百年以上的长期计划，能够配合难以预测的未来局势演变，不断进化的对应能力。另一方面，如果会关系到计划的骨干部分，则吠陀一步也不会退让。这种「严格把关」，构成吠陀的中枢核心，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进行更动。

  对于进行武力介入行动的操纵者们所要求必须具备的能力，以及对于理念的绝对赞同。关于这部分，吠陀绝对不会妥协。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葛拉贝才会放心。他最害怕的，是就这样迟迟未决定能天使高达的操纵者，陷入最後不得不只以三架高达进行武力介入的局面。

  这才是对于背叛者最有利的状况。但是，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已经被杜绝了。

  虽然不知道能天使高达的操纵者是什麽样的人，但是想必他能和其它的操纵者合作愉快才是。

  「尼尔狄兰迪。」

  相信他能更加提高要求高度协调性的操纵者们，彼此之间的人际关系吧。

  将来他不单只是作为一介操纵者，在组织中也会担负起重要的位置。关于这一点，吠陀或许还无法理解吧。

  「受检体e57，阿路耶与哈路耶。」

  阿路耶心地善良，能理解人类内心的痛苦。相对的，哈路耶的个性也不会随意去干涉他人。他们两人一定能以操纵者的身份发挥出漂亮的战果吧。

  「迪尼亚艾迪。」

  很明显地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被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能和吠陀连线的特别存在。他是身为人类的操纵者，也是非人类的操纵者。但是，只要有日前发生希克萨的事故时他显露出的「感情」在，就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不管是人，这是准变革者，都具有在生命历程中脱胎换骨的可能性。

  葛拉贝对于自己网罗的候补，或者其它并非如此的候补，所有的操纵者都很信赖。如果是他们的话，相信一定能够具体实现组织追求的理念。

  即使发生什麽问题，还有许多的同志在。雪儿向吠陀建议成立的支援组织到时候想必能提供一臂之力。

  剩下的问题并不多。

  但是，如果处理这些问题出差错的话，有可能会对计划产生极大的妨碍。

  幸好，葛拉贝似乎处于接近问题的位置。只要做好觉悟，相信对方一定会有什麽动作才是。

  然後，正如所料，发生了这件事情。

  对于自操纵者的网罗任务卸任的葛拉贝，吠陀赋予他新的任务。

  「排除目击到高达，发现组织存在的人物」

  吠陀交代下来的抹杀名单排在第一号的，是所属于aeu的佣兵冯恩史帕克。

  第二号则是搭乘人革军新型铁人式的两名驾驶员。

  不管是哪一边，都是到目前为止因为不会有情报扩散的顾虑，而被从积极排除的对象清单除外的人物。这次突然的方针转换，看不出具有什麽意义。

  这样看来这也是

  「有问题在碍事。」

  是有人在搞鬼。

  葛拉贝基本上是无法反抗吠陀指示的存在，即使他认识到本回的指示并不适切，但是只要无法向吠陀提出不可动摇的积极反论，他无法自己率先不去遵守命令。

  「这是连这点都考虑在内的陷阱吗」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必须这样大费周章安排陷阱除去的重要人物，但是，既然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存在，加以对应解决正是葛拉贝的作风。名单上的人物，并不是必须排除的对象。必须遵照指令前住战斗，并且将这一点证明给吠陀了解。

  没有任何保证这样作有胜算。

  但是，葛拉贝发现自己正在享受眼前的困难。

  这股很像是人类才有的不可解感情，真是无法言喻的可笑。

  葛拉贝不自觉地流露出愉悦的表情。

  「哇，小葛你怎麽一个人在偷笑。在想象色色的事情吗」

  突然，希克萨出现在一旁。仔细想想，这次是吠陀对葛拉贝下的战斗任务。同样的指令希克萨当然也会收到。「希克萨。」

  葛拉贝从正面看着希克萨的脸庞。脸上的笑脸则早已不见。

  「怎麽啊，突然变得一脸正经。」

  「接下来的战斗，无法预测会发生什麽。甚至有可能会出现让你特别难过的状况也说不定。不过，我的存在一直都是为了要守护计划。总是以这目的为中心行动。希望你能理解。」

  希克萨有可能身负监视葛拉贝的任务，万一有必要的话，葛拉贝可能必须对希克萨开枪也说不定。葛拉贝话中暗示着此一觉悟。

  「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到底是怎麽了，这麽突然。真要说的话，我也一样啊。不过，除了计划之外，小葛你这位死党我也同样重视就是。」

  「如果是为了守护计划本身，你一定要抛弃我。」

  葛拉贝发出连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大声一音。

  「呃c好啦。」

  希克萨被这股气势压倒，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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