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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8章 她是谁

  刘兰雪满面狐疑的看着萧玉琢入宫。

  此时景延年恰从宫中离开不久。

  两人走错开。

  到东宫下了轿子以后,萧玉琢握着菊香的手,一步一步走得很快,也很稳。

  但她的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凝重之感。

  菊香都被她感染的莫名紧张。

  刚到太子寝殿前头,便瞧见寝殿前摆了香案,立了很高的香火。

  有线串着铜钱,在寝殿前拉出了复杂的阵型。

  在阵型的不同方位,还分别贴着几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画了符。

  萧玉琢心头一紧。

  她脚步略微凝滞的刹那。

  忽然瞧见以灰袍道士,仿佛从天而降一般。

  踩着朱红色的瓦沿,从房顶飘忽落下。

  他的道袍被风鼓动着,猎猎作响。

  他手中握着一柄桃木剑,口中不知说着什么。

  忽见他朝桃木剑上喷了一口水。

  那桃木剑上却仿佛染上了血红的颜色。

  萧玉琢吓了一跳,瞪眼想看看这是不是就和魔术师表演魔术的障眼法一个道理的时候。

  忽见那桃木剑上的血红色又不见了。

  速度快的,更像是她眼花了。

  “你看见了么?”萧玉琢忍不住问菊香道。

  菊香迟疑了片刻,“娘子指什么?”

  萧玉琢看了她一眼,她脸上带着略微的茫然。

  她似乎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萧玉琢微微皱眉,“没,没什么。”

  那灰袍的道士手持一把桃木剑,舞动的赫赫生风。

  煞是好看。

  不过萧玉琢却并没有心思欣赏他的剑术。

  她加快了脚步,拽着菊香的手,快步绕着回廊,想寝殿的正门口跑去。

  速度快的菊香都有些踉跄。

  就在她要接近正门的时候,忽然一柄桃木剑,刷出现在她眼前。

  萧玉琢不由自主的惊叫了一声,并且向后退了一步。

  她这会儿才看见这灰袍道士的容颜。

  正是鹤发童颜,脸面略微含笑的袁天师。

  萧玉琢心头大惊,旁人不知道她的底细,可这袁天师却似乎十分的清楚。

  她连忙后退,几乎要从重午的寝殿门前逃走。

  可是她还未落荒而逃,那袁天师却又握着桃木剑舞走了。

  她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身上,检查一下自己是否缺胳膊少腿儿了。

  这么一看,哪里都是好好的

  莫非这袁天师在这里做法事,其实也是故弄玄虚。

  萧玉琢稳住心神,再次来到寝殿门前。

  她正要往里进,门口的侍卫却伸手相拦。

  “请郡主稍后。”

  “听闻殿下病重,我特地带了医女来为太子看诊,你们快让开。”萧玉琢皱眉。

  “圣上有交代,法事一旦开始,就不能间断。请郡主务必要等到法事做完。”

  萧玉琢皱眉,“我不会打断袁天师做法事,我只是要拜见太子殿下。”

  “可袁天师正是在为太子殿下做法事呀,只有等诶,郡主你想干什么?!”侍卫大叫一声,几人同时上前,一把拽住萧玉琢。

  萧玉琢挣扎不休,袁天师如果做法事,是为了针对她,那她也认了。

  可这法事竟是做给重午的,她心头如受炙烤煎熬一般,“不许做!重午做什么法事,他好好的!不过是偶感风寒!这是迷信,是迷信!快停下来!”

  “娘子!”菊香一把拉住萧玉琢的手,同侍卫们一起,将她拦回廊下。

  “我信得过你的医术,可是我信不过这道士们!道士都是骗人的!”萧玉琢急道,“我们必须进得里头,让你见到重午,看看他究竟情况如何?”

  菊香将萧玉琢拉到一旁,小声狐疑道:“娘子怎么会说道士都是骗人的?为什么说是迷信?何谓迷信?袁天师的大名,整个大夏都知道。您以往不是也求见过他么?”

  萧玉琢点了点头,“是,可是”

  “袁天师若不是真有本事,圣上断然不会封他为国师。”菊香小声提醒,“您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质疑袁天师,那就是就是对圣上不敬啊?”

  萧玉琢深吸一口气,罢了

  她闭了闭眼睛,“我要进去,不叫我打扰袁天师做法事也可,但我要见到重午!我一定要见到重午!”

  萧玉琢话音刚落,便见廊间,屋脊之上,似有人影晃动。

  她回眸去看,未见人,先见兵器映着阳光,发出冷凉之光。

  萧玉琢心头一寒。

  李泰果然准备了刀斧手

  这是她见到重午的最后一面了么?

  想到李泰得知她并非真正的郡主以后,会有的那种恼羞成怒,她反倒越发的冷静下来。

  倒是像看破生死的淡然。

  她垂眸笑了笑

  “便是要死,也叫我先看看重午吧?”她低声说道。

  不知这话是说给门前侍卫听,还是说给某个人听。

  门前的侍卫忽而分列两旁,将门口的位置给空了出来。

  “圣上来了”菊香提醒道。

  她已经福身下拜。

  萧玉琢却并未回头,直接上前,推开房门,迈过门槛。

  菊香微微一怔,偷偷抬眸觑了觑站在廊间的圣上。

  “还不进来,为重午诊脉?”萧玉琢的声音自屋里传出。

  菊香连忙进的门内。

  屋里有周长康,和几个宫人伺候。

  萧玉琢快步来到床边。

  周长康将帘子挂起。

  重午脸面平静的躺在床上。

  萧玉琢坐在床边,拉起他的手,他脸上太平静了,平静的就像是正在安睡的孩子。

  菊香跪坐在脚踏上,伸手搭上重午脉门。

  “重午”萧玉琢喃喃一声轻唤。

  却见重午的眉头立时皱起。

  菊香凝眸细细诊断。

  重午双眸紧闭,眼皮下面的眼珠子似在乱动。

  “重午?重午!”萧玉琢声音略显急促。

  他的眼皮子转的太快了,快的让人心惊,看着都感觉眼睛要抽筋。

  “娘子”菊香眉头紧蹙。

  萧玉琢握住重午的手,“他没事,对不对?你能治是不是?”

  菊香舔了下嘴唇,“太子殿下的症状和风寒极其相似,可殿下却并非是感染了风寒。”

  萧玉琢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是魇,梦魇罩住了他,他挣脱不得,所以会反复高热,身体会有急症红疹,如同寒邪之症。”菊香说道。

  萧玉琢瞪大了惊奇的眼睛看着菊香。

  这就跟告诉她,汽车需要用马拉一样可笑。

  梦魇?魇住了是什么鬼?这社会不是唯物主义无神论的社会么?

  不不,如果无神无鬼,唯物主义,那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不就是一个穿越而来的孤魂野鬼么?

  “婢子能治病,但婢子不会驱邪驱除梦魇。”菊香有些惭愧的垂头。

  萧玉琢侧脸望了眼外头。

  重午好好地,怎么会突然被梦魇住?

  当真是袁天师对李泰说了什么,而后李泰设了这样的局,等她跳进来?

  她正狐疑之时,忽而见鹤发童颜的袁天师,提着桃木剑,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在屋里,在太子床前也舞动了一番,忽而剑尖指向萧玉琢。

  菊香立时,毫不犹豫的伸手挡在萧玉琢跟前。

  “我且问你,真正的寿昌郡主在哪里?”袁天师轻喝一声。

  “国师莫不是糊涂了?我家郡主不是就在这里?”菊香沉声反问。

  袁天师却并不看她,只盯着萧玉琢。

  “若你还想要太子殿下醒过来,便要一句不差,如实回答我!”袁天师重重的咳了一声,“我再问你,你是当初的寿昌郡主吗?”

  菊香皱眉咕哝,“国师是不是疯了?”

  可身后萧玉琢的一句话,却叫菊香忽然觉得,是自己疯了吧?

  她听到了什么?

  “我不是寿昌郡主。”萧玉琢声音很轻。

  袁天师的桃木剑立时在空中画了个奇怪的形状,然后他口中念了一声“破”

  床上的重午哼了一声。

  “你是谁?”袁天师又问。

  萧玉琢飞快的向后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重午还未醒过来。

  “我不是这里的人,不是大夏的人,甚至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要问我是谁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是谁?”萧玉琢喃喃说道。

  她在这个时空里,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份,没有归属感,所以格外的缺乏安全感,格外的渴望能够获得些什么。

  比如能叫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比如能叫自己在这个时代找到归属感的东西?

  萧玉琢的话音落下片刻。

  便见外头埋伏着的那些带兵器的侍卫,悄悄向寝殿外头围拢。

  甚至在寝殿里头,都能感觉到刀刃剑身上的森然寒气。

  李泰也许就在外头吧?

  袁天师问她的话,以及她的回答,李泰全然都能听到吧?

  等他彻底明白,自己不过是占据他喜欢之人躯壳的一缕魂魄,他定要叫人烧了自己吧?

  萧玉琢吐了口气,“当初的寿昌郡主,在上吊自杀的时候,大概就已经真的死了。她死了,恰赶上我来。所以我便替她活了下来。”

  袁天师又在空中画了复杂的图案,“急急如律令,破”

  话音落地。

  忽听身后床榻上,“唔”的一声。

  萧玉琢立时回头,身上的汗毛都乍然立起。

  重午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缓缓睁开了眼。

  他眼中带着茫然混沌,看向萧玉琢的目光更带着几分狐疑,孤独,甚至忧伤?

  他眼神太过复杂,复杂的萧玉琢甚至不太能明白。

  “重午,你醒了?哪里不舒服?身体可有什么不适?”萧玉琢连忙来到床边,垂头关切问道。

  “阿娘”重午抿了抿嘴,眸色怪异,“阿娘好忙”

  萧玉琢一怔。

  “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了一个女人,她和阿娘长得很像,但是又不一样。她那里的人穿着打扮,甚至习性,语言,都和大夏不一样。但我知道那个女人,就是阿娘。”重午有些委屈的说道。

  萧玉琢连连点头,“你别着急,只是个梦而已,以后可以慢慢说。先谢过国师”

  萧玉琢起身要替重午向袁天师道谢的时候,却见李泰已经进来,正站在袁天师身后不远。

  萧玉琢口中的话,霎时僵住。

  “玉玉,”李泰脸面有几分痛苦挣扎之色,“不,你不是玉玉。”

  萧玉琢微微皱眉,一直逃避的事情,以为可以隐瞒一辈子的事情,终于到了要面对的时候。

  李泰眼神凝重而复杂的看着她,“郡主呢?玉玉她在哪里?你究竟是谁?”

  萧玉琢恭恭敬敬的对李泰福身,“求圣上给小女一些时间,小女同重午说说话之后,再向圣上解释。圣上想要知道的,小女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泰皱着眉头,定定看她。

  他眼目之中似有情谊,又有仇恨。

  萧玉琢垂着头,福身的姿势纹丝不变。

  袁天师回过头去,冲李泰说了句什么。

  萧玉琢没听清。

  李泰轻哼一声,“就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来昭阳殿。”

  说完,他恼怒的拂袖而去。

  萧玉琢连忙谢恩。

  袁天师广袖一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提步,飘然出了太子寝殿。

  太子寝殿之中,略显的冷清安静下来。

  “阿娘”重午看她一眼,眼神带着些陌生。

  他欲言又止。

  屋里头的菊香和周长康见状,皆躬身退了出去。

  殿中伺候的宫人,也都退到了殿外。

  偌大的寝殿,霎时间只剩下母子两人,空旷清幽。

  萧玉琢缓缓来到床边坐下,“我儿”

  重午摇了摇头,“你若是我梦中那女子,我便不是你的儿子。”

  萧玉琢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揪痛。

  “你梦中那女子,是怎样的?”萧玉琢按着心口,慈爱又痛惜的看着重午。

  重午此时看向她的眼神,略有些疏离。

  “那里人与人之间很冷漠,看似很近,可即便面对面相处,也彼此都带着防备。那里很神奇,又不用马拉,就跑的飞快飞快的车,不是人蹬踩的车子。人还能借着一只大鸟飞上天,跨海跨洋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重午口中那神奇而遥远的世界,在萧玉琢听来,却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在那里,女人像男人一样在外奔波劳碌,和男人一起工作,像男人一样刚强。我看到那个是阿娘的女子,更是要强,她不想有家庭,一心只想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她不乏追求者,可那些男人她皆看不上。她也会觉得孤独,每当孤独寂寞的时候,她就更加拼命的工作,甚至把自己累倒”

  萧玉琢愕然看着重午。

  “那样的阿娘,让我觉得自私,我觉得,她不会爱我,不会关切我。她眼里心里,只有她自己的事业,她自己成功与否。她并不想有个家,也不会为了家奉献自己的精力。”重午闭了闭眼睛,“阿娘,她不是你,对不对?”

  萧玉琢轻叹一声,伸手缓缓抚摸着重午的头,“对,那不是我。”

  重午猛地睁眼看她,“在我儿时,阿娘照顾我辛苦,可我总觉得好似少了什么。这个梦似乎叫我明白了。阿娘放在我身上的关注,似乎太少,叫我觉得孤单,我想要更多的关切,想要阿娘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我的身上,而不是只为学馆,为商会操心我希望阿娘多抱抱我,而不是将我丢给丫鬟,丢给奶娘我希望和爹娘都在一起,每日都能见到阿娘,见到爹爹”

  萧玉琢怔怔的看着重午。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第一次听到重午这样的心声,听到他用这样带着哀伤的语气说话。

  她心口闷闷的。

  良久,她轻叹一声,“阿娘有与许多无奈,在无奈和挣扎中,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我选择了放弃依赖旁人,选择了独立自强,但也许,我做的过了对不起,重午。阿娘从没有真正考虑过你的需要。只是给你了我想给你的。”

  重午闭了闭眼睛,他忽而坐直了身子,握住萧玉琢的手,“你会走么?会离开这里,回到我梦里的那个世界里么?”

  重午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确信。

  萧玉琢目光迟疑,“我我不知道”

  “如果你可以选择,”重午的语气急切,“你会选择留下来么?”

  如果能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她会选择留在大夏么?

  萧玉琢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以为这是不可逆的。

  但现在这样的选择,突然就摆在了她的面前,她震惊之中茫然无措。

  “我我该去面见圣上了。”萧玉琢起身。

  重午凝眸看着她。

  他眼眸里似乎含了泪,却又生生忍着。

  萧玉琢舔了舔干干的嘴唇,“重午,你是阿娘的儿子,一直都是。”

  说完,她大步跑出殿门。

  菊香上前扶住她的手,“娘子”

  “去见圣上”萧玉琢声音略带颤抖。

  昭阳殿上,鹤发童颜的袁天师也在。

  他身后还站着那个青年人,目有精光,颇有世外高人之气。

  李泰手中把玩着什么,只能瞧见红色的璎珞。

  萧玉琢福身请安。

  李泰挥手,让菊香和宫人一道退出殿外。

  他挥手之时,萧玉琢骤然瞧见,他手中把玩的东西,正是当年在宛城的时候。

  她送他的那只玉玦。

  缺了口的玉玦,清清冷冷的颜色,“愿与君绝”,他竟一直带在身边?带到现在?

  “你是谁?”李泰声音低沉。

  萧玉琢看了袁天师一眼。

  袁天师脸上看不出什么,他身后那小徒弟眼中却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我本名萧玉,和郡主只有一字之差。”萧玉琢缓声说道,“我是一家公司的市场部经理,一次加班的时候,因为太累,在心绞痛之中骤然昏迷。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到了大夏。那时候郡主闹着上吊,刚被人从房梁上救下来。”

  她永远忘不了当时的情形

  刚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俊男毫无爱意的在自己身上驰骋

  若是可以,她当时就想把那男人的脑袋打开花!

  当郡主的记忆,灌入她脑海之时,她才明白,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傻到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简直愚不可及!

  “你变成她有多久了?”李泰皱眉问。

  “远在我同修远和离以前。”萧玉琢缓声说道。

  李泰张了张嘴,眸色复杂的看着她。

  也许他在努力分辨,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萧玉琢,还是眼前的萧玉。

  “圣上,她不过是异世的一缕魂魄,本不属于这时空。”袁天师豁然拿出一把桃木剑,“圣上一剑刺穿她的心脉,她便魂无去处,灰飞烟灭了。”

  萧玉琢愕然看着袁天师,看着他手中的桃木剑。

  不是说唯有火刑才能让灭了她么?怎么桃木剑也行?

  那青年道士双手奉着桃木剑,来到李泰面前。

  李泰伸手抓着桃木剑,提步下了御座,行至萧玉琢面前。

  他握着剑柄,抬手将剑尖指在她心口上。

  虽然这剑不锋利,木头钝钝的。

  但这剑握在李泰手中,靠着内力,说能贯穿萧玉琢的胸口,她是不怀疑的。

  萧玉琢缓缓闭上眼,“玉有欺君之罪,无可推诿只盼圣上能放过重午,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被玉一人所骗。”

  “圣上,动手吧。”袁天师说道。

  “朕杀了她,原本的郡主,能回来么?”李泰问道。

  萧玉琢没睁眼,她没瞧见袁天师摇了摇头。

  咣当一声。

  萧玉琢睁眼,只见那把桃木剑摔在自己脚前头。

  李泰面上有痛苦之色,“当初至今,也有十年了吧?朕不杀你”

  袁天师拱手上前一步,“今夜子时,因天道循环,有磁场骤变的机遇,可趁着磁场骤变,行一场法式,或可将郡主的灵魂换回,归于原位。”

  萧玉琢闻言一愣。

  原来那法事不是故弄玄虚,不是招鬼祭灵,而是利用磁场的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奇门遁甲?

  李泰眉头紧皱,“那她可有性命之忧?”

  他话音落地。

  萧玉琢不由心生感动。

  她感觉到了,李泰问这话的时候,是真正关切她,担心她的。

  并不是仅仅因为她占据了郡主的躯壳。

  这种因为她是她自己,她是萧玉,而被关切的感觉,叫她心中一阵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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