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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平日里大家都配合惯了,听到命令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结阵之后逐渐找到了配合的节奏,阿史那承庆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可就在我几乎要松口气的时候,腰部被巧妙地撞了一下,我全身一麻,庞大的压迫感袭来的同时一只手迅速地揭了我的口罩滑进我的嘴里将避毒珠给抠了出去:“哟,可爱的小羔羊。”

  我被惊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所幸陌刀还在我手里,我忍着酸麻的感觉反手一刺,禁锢松了,我飞身蹿出破烂的帐篷,顿时觉得有些头晕。

  那是个很高大的人,有强大的气场,他在帐篷里这件事我居然完全没能察觉就让我感到万分恐惧,他的近身以及他攻击我的手法都格外地娴熟和灵活,我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了。我做出防御的姿态,看着他从阴影中走出来。火光映到他脸上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他有一张跟阿史那承庆一模一样的脸

  “阿史那从礼”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在这里

  他跟阿史那承庆是孪生兄弟,是突厥王族。这两人听说安禄山在造反,连武器都不带一把就从草原跑来了,安禄山还十分赏识,将他们任命为狼牙的“八大金刚”之首。这对双生子心意相通,身负突厥王族密术,尤善合击之技。看来史思明格外重视攻城器械的押运,否则不会让他们俩一块儿来了,而这一点恰好是情报里所没有的真要命。

  空气里还有迷烟和毒,我失了口罩和避毒珠,与他对峙这会儿已经有些不适。对付敌人用的当然都是最狠的东西,没想到这下我自己却遭了殃。我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暴起向左跑去,拉开他与阿史那承庆的距离,同时放出表明情况紧急的烟花。

  “小羊羔,别挣扎,越挣扎死得越快,我可不想你死那么快。”他一步步地朝我走来,我观察着距离,小心地计算着我要怎么样出招,要怎么应付他的反击,想得手心都出了汗。我死死地盯着他,他的每一个动作在我眼里都变得格外地缓慢

  终于,当他左脚脚尖踏入帐篷的阴影时,我将蓄满的力尽数爆发出来,盾带着千钧之力砸向他的脸,我反身绕到他的背后猛地出刀。他手里那根奇怪的武器挡下我的刀,我又将盾压在他身上,再次绕到他的背后,奋力一刺。只听“铮”的一声,武器间甚至擦出了火花。我的虎口被震得生疼,但我还是咬着牙一跃而起,反身躲开他的招数,由上至下一记横斩。

  “噗”我被他一脚踹中心口剧痛,肋骨没有断,却像是在压迫我的肺和心脏,我喷出一大口血,脑子一瞬间的空白。而就在我暂时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在空中向后飞的时候,阿史那从礼疾步跟了上来,又在我背后踢了一脚将我直接踹上了天空,我努力地夺回痛得几乎麻痹的身体的控制权,然而几乎是白费功夫,我连呼吸都觉得辛苦。再次看到他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时我几乎怀着必死的决心,就算那一棍子下来没砸断我的肋骨,我以那么大的速度掉到地上估计要砸坏脑袋,可我才不会就这么死了我还没有为爹娘报仇,没有杀了安禄山,我怎么可以死

  “呀啊”我将盾直接扔了,将刀抓起横挡在身前。用日月石c万年冰和金玄玉做成的神兵定然能够劈断他的兵器,如果那样我大概还有一线生机。

  那根有狼头的奇怪兵器带着劲风砸下,那一瞬我感觉身体里的所有器官都拧成了一团,我用尽全力握着刀柄,上头承载的力量几乎要劈开我的身体,我听到很轻微的呲的一声。可是我并没有被劈开,反而是被另一股柔和的力量护住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旁踹开了阿史那从礼,然后一把揽住了我平稳落地。

  是宋森雪将军。收到我的求援信息,他终于赶来了。

  钻心刺骨的疼痛中,我晕了过去,但是又很快地醒过来我以为很快,好像就是眨眼的瞬间,然而实际上我们连战场都扫了干净踏上了回太原的路。我躺在马拉的平板车上,随着路途的颠簸,伤口规律地疼痛。我又渴又饿,头晕脑胀得很,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飞飞”嫂子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动了动嘴唇想说话,他按住我的嘴:“我知道,渴了饿了是吧,有水有粥。”粥怎么会有粥结果他就继续说:“这次除了阿史那兄弟,我们把狼牙兵全歼了,他们俩也受了重伤,不知能不能逃回范阳。辎重营里头的粮草全归了我们,这会儿吃食不用担心了。”

  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了。我闭了会儿眼睛表示知道了,嫂子不一会儿就拿着吃的喝的过来,扶我坐起来吃了。我的手上包着绷带,手腕也使不上什么劲,应该是承受阿史那从礼那一击的时候手扶着刀背,因此被刀背压出了伤口,那家伙力气也太大了,我挨那么一下没把手腕弄断已经算是万幸。令我惊喜的事我这次受的伤不重,没有断一根儿骨头,嫂子嘴角抽搐:“缺胳膊少腿儿才算重伤吗你知不知道你脏腑出了问题,要调养很久才养得回来”

  我疑惑道:“我不疼,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啊。”

  “那你是信我还是信感觉”

  “信你。”

  嫂子恶狠狠地恐吓我:“回去你要是再敢不听话到处乱跑乱动,看我用针把你扎成刺猬,动都动不了的那种”

  我忙不迭地点头:“是是”可惜的是我就算再不听话,嫂子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因为我此刻正走着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段路,走完了它,我就再不会痛,不会哭,不会难受了,就再也不会受伤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伤害了。

  我的最后一日,太原的天依旧那么灰暗,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空气里有九分的压抑,我想如果再来场伏击便是十分的压抑了。然后,我们正要从北门入城的时候,狼牙兵真的从四面八方冒出来这是一场轰轰烈烈的伏击战和守城战的开头。

  “列队,且战且退”宋将军冷静地下达了命令。队伍里好多伤兵,又长途跋涉,太原本就缺人,我们经不起折腾,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守城内保留兵力。于是伤兵被护在中间,大家盾挨着盾起了一堵盾墙,一点一点地往城门方向转移。

  我在比较内部的位置,混战之中还能有空看看周围的形势,看了半天我觉得不对。我拿了武器,示意旁边的盾兵我想到高处看看形势,于是他配合地让我踩着他的盾借力,将我送上了半空。我看到满平原全都是狼牙兵,帅旗上是个大大的“史”字史思明亲自带着大部队攻城。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专门挑了这个时候攻城,看的就是李光弼将军到底是要舍弃最为精锐的苍云军保城一时,还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放我们入城以求少些后顾之忧。若他选择前者,燕帅指不定就要跟他翻脸,这样就算他依旧攻不下太原城,让联军起一次内讧也很划算。若选择后者,他把兵力全部压上来,说不定就攻进去了呢

  我自半空中落下,挥刀挡下箭雨。回头看了一眼太原城那高高的城墙,守军投鼠忌器,或者是想牺牲我们在下面能挡一时是一时,尽量不动有限的物资,总之那上头一排强弩投石车没有丝毫动静。

  那会儿我的心情其实蛮复杂的,十多年前的雁门关之战让我们失去了正统军队的身份,失了主帅,失了主力,这么多年终于缓过劲来,我们天生为战而生,死在太原城下也算是个归宿。可是我们真的就必须承受这样的命运吗真的要再次把全部精锐折在这座孤城之下,再次淹没在岌岌青史中吗我不甘心啊。看到城头上的一派沉寂,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爹娘拼死将我们送出战场,叔伯们一一倒下,徒留满雪原的尸骨和一座易帜的关隘。没有人来救我们,只有我们抱残守缺地苦苦支撑,咬着牙回望着雁门苦寒之地,混着唇齿间的一口血硬生生地把它夺回来。为什么我们就要重复这样的命运呢凭什么我们就非牺牲不可呢

  我不知道统帅们此刻的想法,我只知道,他们若是真的紧闭了城门,寒心的就是全苍云军的兄弟了。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此刻,一道带着白烟的箭滑过阴沉的天空落入敌阵,同时,阵中突然起了令旗,我仔细一看,立刻大声道:“伤兵在中间,留百人守住,来三百人跟我走”

  我跨上战马,盾墙打开一个豁口,我一马当先地冲进了敌群。宋将军给我们的命令是,分成三队,从三个方向把我们围起来的敌人冲散,给伤兵杀出一条回城的路,至少走到城门之下。若是从半空看,我相信一定是三股黑色的潮水从三个豁口涌出,奔向三个方向开始激战,而不再是缩手缩脚的且战且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c廿贰

  我们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平原会战,意思是此刻只能送几个人进城算几个,不要指望有人会从里头冲出来救我们。所以到头来我们也还是只能孤军奋战,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留在城里的弟兄们没有抛弃我们。

  想通了这些,一切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带领身后的弟兄用血肉之躯开出一条路来,狼牙棒打过来,挡回去;枪扔过来,绕一圈儿给你送回去;人扑过来,一刀捅了扔到一边儿去。我麻木地挥动我的刀,舞着我的盾。胯下的战马被戳得血淋淋的,终于支持不住了。我从马上跃起来,把盾砸到一个肥头大耳的兵员的脑袋上,踩着他的尸体挥刀一舞,周围一圈儿人的脑袋就像割稻子似的被我割了下来。

  这是多么惨烈的一战啊,为了活着,为了更多的人,为了苍云的未来,所有的人都拼尽了全力。我回头,看到一茬一茬的人倒下去,又一茬一茬地填上来哦,后者自然是狼牙兵,我们只有这么点儿人,没了就真没了。

  我看到有人被拖进敌军中被好多武器刺穿了身体,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把盾护给了旁边的弟兄,还有人身上插着长长的枪杆,知道不可能有活路便冲进了人群中硬生生地把敌人给挡住,有轻伤的伤员为只能拿刀,被护着的时候也挑着时机一刀一个地结果围攻的敌人没有人退缩,口里含着血,丢了手臂,失了腿,身上戳着武器,无论怎样的都在拼尽全力。

  看啊,这就是我们苍云啊,你们曾经打下叛军烙印的我们的队伍。

  我擦掉脸上糊的血,看着只有几丈远的城门口,怒喝一声向前冲去,好几个人被我这不要命的一冲给撞得摇摇欲坠,我和几个弟兄配合着将他们结果了,我冲城门上的人大喊:“开门”

  过了好久,我身前的尸体都堆到我的膝盖这么高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开门啊”我再次喊道。

  依旧是一片静寂。

  又是一波人冲了上来,我的腿被砍了一刀,差点儿就跪在了地上。我翻身滚下尸体堆躲开了攻击,用盾护住身体,出刀砍断了周遭人的腿,代价是我的手臂差点儿被狼牙棒砸断,我咬牙闷哼,身体的反应因为这一阵痛楚而迟钝,他们的武器眼看着就要砸下来。

  “校尉”我被抢起来,而那个救我的兄弟则在围攻之下失去了生命。直到最后他都抓着捅进他胸膛的一杆枪,目眦欲裂地跪在原地,直到被他们踹倒在地。

  见惯了生离死别,可人心到头来也是肉长的,看着袍泽在自己眼前死去,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我爬起来,一刀切了向我冲过来的一个人,咽下冲到喉咙的血小退一步避了一下,弯腰躲开正面的攻击,将刀刃送进对方的身体。又烫又腥的血液溅到我的脸上,流进我的眼睛,在我下一次挥刀的时候混着我的眼泪落到盔甲上。

  去袭营之前师父对我说:“翾飞,活着回来。”可是我想,这一战我真的能活着吗不可能了啊,我们连退路都没有,除了死在这城门之下,还能有其他的结局吗我不怕死,在战场上,往往都是怕死的人死得最快,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心情,上一次,是十年前。

  “嗖”一支羽箭从城楼上射下,一下穿透了我身旁二人的心脏,接着,无数的羽箭从城楼上席卷而下。

  我猛地抬头,看到一排玄甲白羽的苍云弟子,申屠远将军就站在那上面,三箭齐发势若流星。城楼之上,燕帅的帅旗立起,仿佛是支撑我们不倒下的支柱。太原城紧闭的北门发出呻吟一般的声音,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我看到伫立在门后的是骑着战马一身黑衣的燕忆眉将军。

  没有口号,没有呐喊,女卫营沉默地出动了。一贯很少出现在正面战场上的女卫营实力极少为外人所知,然而我们却知道,能与先锋c破阵c飞羽并驾齐驱成营的女卫营并没有因为全是女兵而与其他三营有实力差距。

  飞羽为盖,女卫为栏,为我们隔出一个空当,战局迅速地缩小,我们紧缩成一团向那道唯一的希望奔去,就像那时踏着父辈为我们铺的路被送进大门缓缓关闭的雁门关我们并不知道,对面的史思明一声令下,狼牙军出动了火炮和攻城器具迅速地朝太原城墙推进。我只感觉到一声巨响在不远处炸开,身边登时血肉横飞,我的一只耳朵也一下子听不见了,嘴里都是血。我几乎是被冲击波硬推进城里的。

  我们争分夺秒,狼牙军也是,比的就是谁比谁快。我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腿都快不是我的了,动一步糊在伤口上的衣料便扯一下,我心想我的腿大概都看不得了。战士们尽全力往里冲,而城门也在缓缓地合上,冲进来的就是保住了性命,冲不进来的面对的便是死亡。那道门便是天堑,是生与死的距离。门缝越来越小,那些自知无望的战士调转了方向,在滚滚狼烟中反身冲入了敌阵。

  “嘭”厚重的大门合上,迅速地用巨大的树干锁住,城外一片纷乱,城门处却安静到近乎压抑。我捂住眼睛,哆嗦着嘴唇哭了。很久之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走吧,养伤,为兄弟们报仇。”

  报仇,十年前起,我们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复仇。向安禄山复仇,向奚人复仇,向抛弃我们的朝廷复仇。是什么时候我们开始为自己套上枷锁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像是被鞭子鞭挞着一样走上一条不归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在疑惑,苍云军到达是因为什么而存在的,没有什么会因为仇恨而长久地存在,这并不是一个存在下去的理由。我问师父,师父那时正在照料他帐子里的花,他放下了手中的小剪刀回头面对着我,回答:“以心求道,当有大无畏之念,若不解我之疑惑,若蝼蚁般随从万千之众度过一生,也是枉然,若如此求生,不若早早逝去我们只是在各人的道之前为他们竖起了一杆名为复仇的支柱,等他们有朝一日意识到了自己的道,也许就会发现,仇恨并不值一提,于是便会学会放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不至于在达成了复仇这个目的后变得迷惑而茫然。”他少见温和地摸摸我的头,“并不是要你为了复仇而存在,只是希望在漫长的迷惘之中有个标志让你不至于走得越来越远,最后再走上自己的路。”

  师父总是提到“道”,而我发现我到现在好像都没有找到我的道,我应该怎么走,以怎样的形式去走,走到什么地步,我通通都不知道。我只是守着复仇这两个字,被复仇囿在原地,就此画地为牢,不知道该如何去解脱。我曾想过,师兄在结束这一切恩怨情仇之后或许会离开苍云军跟着嫂子去走天下,那我若是还能活下去,便去找秦凯风,如果他到那时还不嫌弃我,我便跟着他,放下武器,普普通通地走完我的人生。可是现在呢,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其实是个很容易动摇很懦弱的人,我觉得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黑,何去何从,我都不知道那一刻,我觉得格外地疲惫。

  守城战打了两天两夜,城里的物资基本耗尽了,食物c水c武器,我们现在都在往下丢石头来阻止狼牙兵登上城楼的步伐。火油的味道刺鼻,刚刚烧过一轮,焦黑的云梯崩塌,空气中都是滚滚浓烟。城楼上的旗帜残破,堆积着未来得及打扫的尸体。疲惫的士兵在打盹儿,轮值的士兵也显得疲惫不堪。熬,双方都在熬着,就看谁比谁能熬。

  我靠着城墙面无表情地坐着,我睡不着,也没有什么力气。长街那头忽然来了一队人,马蹄敲在青石板上,是短暂的休战期周遭唯一的声音。这是一队由各方人马组成的队伍,我看了看,大多是江湖人。

  “开门。”其中一个藏剑弟子说。

  “你们这是”大概是他们有令牌,所以城门卫没有拒绝,只是多问了一句。

  “任务而已。”他冷淡地回答,挽住了缰绳,下马。

  沉重的城门缓缓地开启仅供一人通过的缝,这一队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的二十多个人运气轻功鱼贯而出。我心中颇为疑惑,撑起身子上了城墙,我看到他们以那个藏剑弟子为首,在暗黑的天色里化作几道疾影朝对方大营奔去。我心中已有了隐隐的决断,当即吩咐:“全体警戒。”

  全体警戒,全体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警戒,这个鸡肋的命令此刻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然而众人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站了起来,回到各自的岗位。不大会儿,只有大队人马在行军时的马蹄声传来,我向下看,想到,果真如此。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狼牙军营便炸开了锅,“史”字大旗倒下,对面一个炮轰过来,城楼上的人赶紧伏下身,在这样震耳欲聋的声音里,城门打开,军队出动。这便是所谓的孤注一掷那队江湖人是去刺杀狼牙高层军官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但是不管是成是败,都是没有人能活的。

  漫长的守城战里第一场平原会战爆发,太原守军九成的兵力压在了这场战役里,几乎所有的将军都上了战场。死了很多很多人,多到再打几天太原城就会变成一座空城的那种地步。实在太多了,用尸横遍野形容丝毫不为过。

  师兄爬上城楼的时候仍旧是行动不便,一只胳膊还吊着,腿也没好,我因为被列入“再胡来就会死”的行列同样没有参战。可是打到后来,能拿起武器的全都填了上去,这根本不是战场,就是绞肉机,不把人全部绞烂便不罢休。

  “飞飞,不要去。”从不避战的师兄第一次这么哀求我,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软弱的话。

  我看着硝烟滚滚的战场,回头道:“可是我不能不去啊,你看,所有人都在奋战,我们的同袍在下面,我还能动,便不能不去。”

  “你去了,就回不来了啊”

  “我们的宿命,不就是这样吗去全力战斗,去慷慨赴死。我到先锋营就是为了走在战场的第一线,这样就能杀更多的狼牙兵,我要为阿爹阿娘和一路走来那么多牺牲的同袍报仇。”史思明就在我的视线里,如果c如果我能杀掉他我踏在城墙上,和最后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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