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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面看起来很大,奶奶生前都不曾热闹过吧

  客厅设置成了灵堂,奶奶安详的躺在水晶棺里。我一遍又一遍的烧着纸钱,泪眼迷离,不曾开口说过只言片语。

  祭拜的人成群的来了又走,狭小的客厅变得熙熙攘攘。

  守灵的时间,我经常呆呆的望着奶奶的尸体出神,我一直没办法接受奶奶突然离世的事实。她就那么静静的躺着,慈祥的面容没有一丝的狰狞,乍一望去,就像她没瘫痪前的样子。

  都说人死后会在出殡前徘徊在自己的尸身周围,最后看一眼自己的亲人送别自己时痛苦的样子。

  奶奶啊您可曾看到一家人为你哭的痛彻心扉,你又何尝忍心抛弃这一家没出息的人一走了之你要把他们带回正轨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你要他们振奋精神做人的承诺还没有兑现

  当你站在灵堂前,看着这个破落的家庭更加衰败的时候,你又何尝忍心放手归西

  我整日整夜不舍得闭眼,生怕一闭上眼睛奶奶就会消失不见。

  两天,仅仅两天的时间。就让我尽情的去看着奶奶的脸,感受着她的存在

  我食难下咽,只是一味的烧纸c流泪c望着奶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我不曾经历过亲人离世的痛楚,仅这一次,便将我打入了万丈深渊,让我疼痛的那么不知所措。

  第二夜接近凌晨的时候,实在忍受不住,趴在奶奶的水晶棺上睡着了。仅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全是奶奶慈祥的笑脸,苍老而温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我的发丝,我伏在她的双膝,她轻轻的摇晃着我,用沙哑却动听的歌喉重复唱着在希望的田野上

  我沉浸在奶奶温暖的怀抱,感受着她身体带来的温度,我满心欢喜,幸福的不知所措。

  可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奶奶突然抽身离去,身后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奶奶吸过去,她艰难的伸着手臂想要抓住我,睁着惊恐的双眼不断的重复着:

  “骄阳,活着骄阳,开心的活着骄阳,要开心的活着”

  我无助的蹲坐在地,想要伸手抓住奶奶,她却越退越远越退越远,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我用力的揉着双眼也没办法看清奶奶的脸,我揉出泪了,揉疼了,最后却只看到一个弹珠大小的光点。

  作者有话要说:

  c027入土为安

  “姑娘,起来了,别耽误了出殡的时辰。”

  抬棺的人推搡着我,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从睡梦中惊醒。三四个大男人已经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收棺。

  一位年长的大爷打开棺盖,按照当地的风俗,给奶奶做了最后的仪式,随后喊道:

  “马上要送走老人了,还有想看老人最后一眼的吗”

  我踉跄的爬到棺头,附着棺沿去触摸奶奶的脸,刚一碰到便被那个老人拉开了:

  “闺女,远点,别把泪滴到老人脸上了。”

  这是当地的忌讳,我知道,所以我忍着不哭,就为了在奶奶“临行”前可以再次看到她慈祥的面容,抚摸她冰凉却让我心疼的脸颊。

  “起棺”

  老人咧开嗓子大喊,室内顿时哭成一片。收棺的人也开始抬起棺盖盖上。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棺盖一点点的合拢,直到再一次将奶奶禁锢在那一个狭小的水晶棺里,内心再一次崩溃了。

  眼泪决堤,无止尽的蜂拥而出。终是忍不住的扑向棺材嚎啕大哭起来。

  我知道,从棺材被抬走的那一刻开始,奶奶将不复存在了,她的躯体c她的灵魂,将永远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奶奶奶奶”

  求求你们,让我再最后看一眼奶奶,让我再最后一次抚摸奶奶,让我再最后一次喊一声奶奶

  奶奶就这么安静的躺在棺材里,被他们无情的抬出室外,送向那个可以将人烧成灰烬的火葬场。

  我踉跄的想要追出去,有人拉了我为我披上丧服

  临近中午的时候,奶奶的骨灰被送了回来。只那么一进一出,奶奶就从那么大变成了那么小,一个棺材变成了一个骨灰盒。

  再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正午十二点送丧,奶奶的兄弟姐妹很多,所以送丧的队伍浩浩荡荡,吹手们吹出的那些哀伤的曲子让人揪心的难受。

  我跟着队伍哭的歇斯底里,嗓子干的让我作呕我不知道奶奶的灵魂还在不在她若是看到我为她哭的肝肠寸断,会不会心疼的不想离去

  墓地很快便到了,奶奶入土为安的那一刻,我急的直跳脚。送走奶奶的尸棺是一种绝望,当骨灰回来的时候,仿佛是另一种希望,现在又要将奶奶的骨灰长埋地下,我就在绝望与希望中来回挣扎。

  陪丧的人拖着我c拽着我c安慰着我,可我始终没办法目睹着奶奶从那么大变成那么小,最后一无所有。

  泥土一点一点的覆盖,小小的骨灰盒很快就消失不见。我想要挣脱开来去看奶奶最后一眼,却被陪丧的两位妇人紧紧的拽着逃脱不得。

  入土为安的程序很简单,也很快。当地的习俗是不可以哭着回家的,但我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的歇斯底里。

  刚返回楼下夏天便冲了过来,心疼的将我搂在怀里安慰我:

  “不哭了不哭了”

  “我奶奶没了夏天,我没有奶奶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再也没有奶奶了”

  我一遍一遍的循环着,内心的疼痛让我深陷在痛苦里无法自拔。

  何姝妍抹着眼泪哭的不成样子,紧紧握着我的手不发一言,只是关切的凝视着我。

  脱离了婚姻的禁锢,我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痛悔逃离了叶小龙的魔爪,却失去了亲爱的奶奶,这于我又是福还是祸

  参加丧礼的人陆续离开,丧礼完成之后,所谓的叶家也便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远远的,我看到晨辰站立在拐角满目哀伤的望着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怨恨,怨恨晨辰的懦弱,怨恨我们的分手。刚刚止住哭声的我,再一次禁不住落泪。

  晨辰缓步向我走来,抬手拭去我满脸的泪珠,骤然一把将我拥进怀里,紧紧的c紧紧的抱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你现在对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当初是你要许我幸福,最终却是你毅然选择放手,当事情演变成今天这样的结局,我败的一塌糊涂的同时,你可曾感受到幸福

  我任凭他将我禁锢在他的怀中,愤恨的捶打着他的背脊,发泄着内心所有的委屈:

  “都是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嫁给叶小龙;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认识奶奶;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那么痛苦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我明白,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卸到晨辰的身上是有些牵强,但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在他面前发泄,那些“只有他会宠着我”的概念依旧烙印在心底深处。说来说去,我最想说的一句无非就是“为什么要分手”可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的心里还是爱着他的,纵使明知不可能,内心还是存在着能否再在一起的。

  分手后的三年里,我们的相遇屈指可数,更别说这么心疼的抱着我。分别三年后,当再一次感受着他怀抱带来的温暖,却再也没有了过往那种想要长相厮守的期盼。

  或许是心情使然,或许是时过境迁,一直住在我心里的那个人,竟然不再让我那么强烈的感受到幸福。他有他的路曼婕,我有我的孤独,我们是两条只能默默注视的平行线。

  “骄阳,对不起”

  晨辰推开我,拥着我的双肩,暗淡无光的眸子里镶嵌着满满的歉意。

  他忽然撒开我转头离去,看着他狂奔的背影,我支离破碎的心脏再一次被残忍的绞碎。

  三年前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们的陌路。纵使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思念,也终究只能埋藏在心底。

  奶奶是我永别的人,晨辰是我永别的爱

  从此以后,这两个我曾经深深爱着的人,再也不会和我有任何的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

  c028童年追忆

  奶奶的逝世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我整天像个活死人一样窝在被窝里不动不吃不说话,原谅我没有心情去顾及夏天和何姝妍想要让我振作的焦急。

  我想了很多很多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短短几十年的光阴,看似漫长,转瞬即逝。

  我忽然很想我的爸妈,那对让我怨恨了多年的父母。

  小时候我们家的条件还算不错,爸妈对我疼爱有加。可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嗜酒如命,喝了酒就打妈妈。

  终于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爸爸喝多了将村主任打成二级残疾,被判了十三年有期徒刑,妈妈抛下我改嫁他人。

  这样的变故是我青春叛逆c自甘堕落的主要因素。

  就在这几天的消极颓废里,对他们的恨意逐渐消减,我忽然想要再次感受他们的亲情,想要再有机会喊一声爸妈

  我很想家,很想那个有爸爸妈妈的地方。

  “骄阳,我请你c求你c拜托你,就吃一点好不好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夏天端着饭坐在床边,满脸哀求的望着我。饭菜被他们端进端出,凉凉热热,我不知道他们在厨房和卧室间来回奔走了多少次,依旧不放弃我的坚决让我动容。

  何姝妍突然抢过夏天手里的饭一把摔倒地上,扯了被子将我从床上揪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摇晃着我呵斥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饿死了奶奶就回来了吗你为什么要自责奶奶的死与你又有半毛钱的关系要怪就怪叶小龙,是他毫无顾忌的在奶奶面前大放厥词,才造成奶奶病情恶化”

  夏天眉头紧蹙,想上前阻止何姝妍,却被何姝妍狠狠地推了出去。她夹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愤愤的将我不争气的泪水擦干。

  “夏天帮你那是义不容辞,你选择离婚那也是天经地义哪个女人跟着这样的混蛋不想离婚搞女人c卖老婆c贪婪成性,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你为什么要为这样十恶不赦的畜生承担罪过错在他,不在你我就闹不明白,你为什么自责你干嘛要自责”

  何姝妍用力的摇晃着我,仿佛要将我从消极中摇醒。

  我不是要为叶小龙承担罪责,我只是觉得奶奶的死多多少少都与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今奶奶没有了,我难道连哀悼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承认自己的悲伤的确有些过了,可我就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人之生死,那是自然现象。何姝妍不过想要我振作起来,虽然我没有了奶奶,但我还有以后的生活,我还有未来

  擦了眼泪望着何姝妍有气无力的抽泣道:

  “我想家了,我想回家”

  何姝妍一把将我拥在怀里,泪流满面。

  “好,回家咱回家”

  踏上故土的旅程是在两天以后,他们说我身体严重虚脱,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当坐上回家的班车的那一刻,我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何姝妍满脸傻笑,望着夏天高歌,不顾及整车人诧异的目光,我行我素的开唱了。

  夏天有些羞怯的瞥了我一眼,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也撒开了面子接唱:

  “哎嗨哎嗨参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

  “说走咱就咱啊向着骄阳的老家走啊”

  “哎嗨哎嗨老家走啊你走我走全都走啊”

  这俩人配合还真够默契的,配上他们夸张的表情和极不协调的动作,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压抑了那么多天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释怀。他们费尽心力的逗乐,我总不能一而再的驳了他们的面子,与他们在一起,我不得不快乐。

  看到我笑,他们终是松了一口气,欢欣鼓舞的嬉笑打闹。

  “一群二货”

  我忍着笑意禁不住翻白眼。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何姝妍把脸凑到我面前,一脸傻乎乎的继续唱,车厢内顿时洋溢着一阵欢快的笑声,满车人都禁不住被他们逗乐。

  我们在村头下车,穿过一片玉米地便到了夏家庄。

  玉米已然没过大腿,我恍然想起小时候跟妈妈下地务农。我与邻村的小孩满地里逮蚂蚱,捉蛐蛐。逮的多了便用狗尾巴草串起来,等妈妈走远,用事先偷偷准备好的火柴点了干草,坐在地头悠然自得的烤蚂蚱吃。那些童年时光是我二十多年来最纯真的日子。

  村里焕然一新,俨然不像我小时候生活的村庄。村头盖起了二层小洋房,很多破旧的房子也已经被翻新。

  夏天雀跃着,欢呼着,奔跑在那条通往村里的水泥路上。

  “哇骄阳你看,这是我们长大的地方变化好大,让我找一下我们的家在哪”

  我忍不住笑夏天傻。

  农村人就是这点好,如果有钱了,就在自家的地基上把原有的房子拆了重新盖,虽说表面上看起来焕然一新,其实村庄格局并没多大变化。

  正直炎热夏季,又是晌午时分,路上没有半个人影。

  夏天在一颗槐树前驻足,满脸欣喜的望着我:

  “骄阳,看这颗槐树还在,这是我奶奶家,这是你家”

  是啊槐树还在小时候我经常带着夏天在槐树下捉银丝吊着垂下来的槐虫,在树下的土堆里挖蚕蛹,那些快乐的童年时光还历历在目,我们却已然成人,时间从未停止过让我们成长的步伐。

  我跟夏天的奶奶是墙壁紧挨墙壁的邻居,村里的变化那么大,唯有我们的家仍旧一成不变的矗立在那里。

  除了门前的土路被修成了水泥路,一切都不曾变过。那是因为我们的家十多年来都不曾有人回来过。

  从包里掏出那把满载我幸福童年的钥匙在夏天的面前晃了晃,调侃道:

  “我有钥匙,你有吗”

  其实,这把钥匙不止载满了我的幸福也承载着我太多的哀愁,我曾经无数次的将它掩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却始终不舍得扔掉。在我痛悔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永远不再回到这个伤心地,却终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偷偷回来过几次。

  哪有人不想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

  c029离婚真相

  家里的陈设依旧原封不动,只是积了太多的灰尘,那些老旧的家具在灰尘的覆盖下让整个家看起来如此的苍凉。

  我忽然想去看看四奶奶。

  在我的记忆里,四奶奶是对我们家照顾最多的。爷爷奶奶去世的早,爷爷排行老二。记得我小时候大爷爷和三爷爷家就忌惮爸爸酗酒,因而对我们家敬而远之,所以只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妈妈才送些礼品过去,也算是大面上过得去。四奶奶却不一样,她为人和善,把爸妈当自家人照顾着。

  何姝妍和夏天在家里打扫卫生,我去了附近的供销社买了一箱奶和一些营养品。供销社的北平大妈犹豫了好久才认出我,简简单单的叙旧之后我便去了四奶奶家。

  四奶奶依旧很热情,看着我提了太多的东西止不住责备,但目光中却难掩感动。

  四奶奶招呼我进屋里坐,给我沏了茶。她的曾孙今年都已经三岁了,她的孙子比我还小一岁。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我感慨万千,到底是叶小龙耽误了我的青春,还是我自己残忍的断送掉自己的年华

  家长里短了一会,四奶奶突然神色暗淡c满目哀愁,在我再三追问下,她对我讲述了爸爸妈妈的故事

  那一年我上小学三年级,邻村有个私家煤矿场,爸爸是矿场里的井长。有一位矿工喝酒之后去上工,被爸爸严厉批评了,爸爸准他一天的假期让他回家醒酒。矿工回家后越想越憋屈又不舍得放弃一天的工钱,硬着头皮找了上级去上工,矿工还是因为意外被砸死了。

  矿工悲剧的开始,是我们家幸福生活的终结。

  矿工家属一致咬死是爸爸的错,在那个法律并不泛滥的时代,他们去找村主任调和要求爸爸赔偿。

  妈妈妇道人家心小,一时害怕便提了礼品去找村主任。可村主任竟然色心顿起,在办公室强要了妈妈,还威胁妈妈如若守口如瓶便会将此事摆平,如果事情败露妈妈承认自己心甘情愿,便也会不计前嫌帮爸爸据理力争。

  爸爸性子倔,死活不屈服,在没有错误的情况下他不愿意承担本不该承担的责任,憋着闷气去找村主任评理,却正巧碰上村主任和妈妈衣衫不整c仓皇失措的样子。

  当时爸爸什么都没说,只是暗了神色默默的掉头离去。

  村主任并没有履行承诺,在事情争执不下的情况下,还是走了法律的路子,爸爸没有责任,矿场赔了家属一笔钱。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村主任为了规划田地的事情跟爸爸吵了起来,爸爸刚喝过酒,又压抑着多年的耻辱,最终忍不住跟村主任打了起来,用锄头砸伤了村主任的脑袋,砸折了他的双腿,造成二级残疾。

  爸爸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对着妈妈吼:你去办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妈妈死死地抱着爸爸的腿,哭的肝肠寸断,坚决不同意离婚。

  这些故事是妈妈临走前对四奶奶哭诉的。

  四奶奶如是对我讲述,简而易见,却饱含了父母无尽的心酸与无奈。

  当时妈妈肯定特无助特痛苦,爸爸作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强忍着愤怒多年,必定是很心酸很悲痛的。

  爸爸也是从那时候的小酌演变成日后的酗酒,从对妈妈的疼爱有加演变成暴力相向。

  那一刻,我内心积攒多年的怨恨就在顷刻间释怀。我竟然没有为了爸妈的遭遇痛哭流涕,反倒觉得内心轻松了不少。

  临了,四奶奶对我说当时姥姥是不同意爸妈的婚姻的,可妈妈却自己买了红布做了嫁衣,披了盖头,自己吹着唢呐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去我们家的婚途。

  一个人的结婚旅程,孤零零的却轰轰烈烈。

  我为爸妈的爱情感动,他们曾经如此深爱对方。

  导致最后的悲惨收场,全是迫于生活的无奈。妈妈曾经爱的如此坚决,走的时候自是悲痛欲绝有千万般不舍得;爸爸之所以如此绝情,必定是不想断送了妈妈的后半生。离婚了,妈妈便自由了,便不用背负着牢狱之灾的痛苦度日如年

  农村的夜晚格外凉爽,月亮也比较明亮,繁星点缀,让人不自觉就心静下来。

  我们家院子里有一颗粗壮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撑出一片清凉。我们在村头的肴菜店买了几样小菜一桶扎啤,搬了小方桌在梧桐树下对酒当歌。

  蝉儿在枝头唱着美妙的歌,远处河沟里蛙鸣阵阵,我内心洋溢着一抹释然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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