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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5节

  一脚踢开了方舟办公室的门

  “啊”一声尖厉的女声呼喊,潘红升等人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白白的,随后一个女人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捂住了要害部位,夺路而逃

  “潘红升”未定的方舟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大哥,那次是我错了,你不能没完没了吧我可没招你”

  “我是来你们公司办事的,我说过你招我了吗”潘红升的眼珠子几乎要喷出天然气来:“就你这智商,跟我玩口蜜腹剑”

  方舟脸立刻白了,但是他强装镇定的拿起拐杖拉上拉链站起来,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已经被你们搞成这个样子,医生说我这辈子只能用拐杖走路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对,上次的事儿是我错了,我不该有”

  “错了我倒是不觉的你上次很差劲,至少你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搞阴谋耍手段,但这回”潘红升话说了一半就一个眼神递了过去,张博文像只狼狗般猛的抓住了对方的脖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掼

  “啊”方舟上次虽然被潘红升打的不轻,但潘红升碍于许舒在场所以没有下死手,而此时张博文这犊子可是无所顾忌,有一份力出一份力,直接把方舟这普通人的身体摔得是七荤八素,骨头不知道错位了几根

  潘红升一屁股坐上了他的办公桌,脸上带着一种怪异的微笑:“没想到啊,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迎面骨打断还能长好我真是没想到,那样的教训都不能让你老老实实的,不敢打我的主意,居然去动我的女人你还真是给我惊喜啊,我真没想到人可以贱到这般地步”

  “你们欺人太甚”方舟虽然满口都是这般义正言辞楚楚可怜的话,但是不断翻动的喉结和飞速转动的眼睛出卖了他,骨裂的剧痛使得他想起了那次被打断双腿的痛不欲生的经历,那次之后他在重症监护室足足躺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能借助拐杖勉强走路,这一年多来少捞了多少油水错过了多少升迁的机会,好在自己老婆比较勤奋的与上司联络感情。

  “呵呵,欺人太甚”潘红升一只脚踏在他的胸口,任由那轻微的碎裂声逐渐加剧

  “啊呀”方舟感到胸腔似乎有钢刀在乱搅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骨头扎破内脏的感觉,霎时间眼神变得极其怨毒:“我就不信了明的暗的都搞不到你我一定要恁死你”

  突然他猛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像只被人一脚踩住后背的蝎子般狠狠竖起自己纤细的尾巴反击

  但是那把刀子刺在潘红升的小腿上立刻崩了,刀片跟刀身解体反过来弹射深深的插入了他的眼窝

  “噢咕”一股子黑血从方舟的眼窝里冒出,此时张博文却眼疾手快的从裤兜里摸出一只黑色的小瓶子,利索的洒在他的伤口上。

  “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啊这是什么”方舟的痛觉神经备受刺激,马上就在晕厥的边缘。

  “这个是虫子的毒,很有意思的。”张博文笑的很诡异:“这种比你用在赵晴身上的毒要温柔多了,它可以使你的痛觉变得迟缓,放松,奇妙之处就在于,你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千刀万剐,但是却一时半死不了”

  这种毒药就古代刑场上被“千刀之刑”的犯人专用品,人犯往往可以看到自己的血肉嶙峋,内脏露出但还是无法死去晕厥;头脑保持高度清醒。

  史上最残酷的不是让人有多痛,而是让人在极度清醒中等待死亡。

  “你们宇你们”方舟明白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晚了,想痛痛快快的骂几句,但无奈舌头却像变成了橡胶,逐渐的失去声音和知觉

  “啪”

  石化大厦下面的街道上突然落下了一个人,十几辆车淬不及防压了过去。

  “事情没在么简单。”潘红升从破损的窗户处往下看了一眼下面已经变成无数小部分的方舟,拍拍张博文的肩膀:“这蠢货的能力不足以独自做成这样的事,一定是有职业杀手在掺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找出这个杀手”张博文有些兴奋,潘红升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说明对他不是一般的信任。

  潘红升当然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手下中最有潜力的就是这个曾被血魔附身的家伙,虽然凶性被自己压抑着,但是这股子被压抑的力量依然是极其强大的所在虽然这个手下管理能力还不能达到自己预期,但已经在快速的成长。

  杀手是听命于雇主的,照理说与被杀者没有仇怨,但是这个叫王小山或者化名王小山的杀手明显很不走运,因为他惹上了一个足以让他有灭顶之灾的男人。

  第五章我买你的命

  潘红升最终没有信守对赵晴的承诺,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赵晴经过及时细心的救治,已经脸色好多了,但是还是昏迷不醒。

  “你放心吧,有我在这里,没人可以接近她。”林红怡带着几个亲信手下日夜轮番监护,一脸畏畏缩缩的黄毛也带着小弟在外围守护,看来那个杀手没有机会再接近赵晴了。

  “我马上就会把那个失手的杀手找出来,这种日子不会太持久的;在这期间,麻烦你们了。”潘红升深深明白杀手的准则,若是方舟花重金让其害死赵晴的话

  方舟容易除掉,但是杀手却不好找。

  因为杀手的特质,始终居无定所并且行为毫无规律,他们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没有存款,没有正常人该有的一切。

  他们就像是角落里的毒蜘蛛,冷不丁给你一口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杀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正常的日子已经过的厌倦,靠杀人的刺激来劝说自己活下去的人,还有一种比较常见,就是为生活所迫,为了生存下去而做杀手的人。

  有的退伍军人,一身本领却没关系没门路没个好爹安排工作,在部队身为骄傲的他们并不是每个人都甘心去做薪酬微薄的贩夫走卒,而这个社会给予他们的,并不均等。

  王小山就是其中的一个,说实话纠结这个名字其实真的没有多大意思,因为对于杀手来说换名字就像妓女换客人,频繁的很。

  像所有的杀手一样,他住在最便宜最偏僻的“城中村”中,这些村子中的住户大部分都把有限的空间建筑的满满的,用来出租且以便拆迁时加钱。

  在昏暗狭窄的房间中没有开灯,王小山坐在一个孤零零的木凳上,手里握着一把军刀。

  他正在为自己失手而懊悔,但这次的失手不能全怪他,因为自己的雇主毛病太多,居然要他尽量减少下毒的剂量,慢慢的折磨对方,还说是要让那个女人人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好无从查起。

  谁知道那个叫赵晴的女人及时的发现了不对劲立刻去检查身体,事情毫无悬念的暴露了。

  做杀手最恶心的就是这种雇主,明明蠢得要死还自作聪明。本来可以简单明了趁其不备刀子一抹脖子解决问题的事情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但是往往这种雇主给的钱多,首付就三十万,这对于手头很紧的王小山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以让他蛰伏好几年了。

  他打开了电视机,照例转到地方新闻频道。

  新闻节目现在只有两种人看,炒股的人,和杀人的人。也只有他们能耐着性子把新闻看完不换台。

  作为一个杀手必须足不出户就知道很多外界的讯息,电视和电脑是必需品。

  小黑屋里的电视机还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品,画面颤悠悠的很不清晰但是音量却很足:

  “今天下午,在本市警方破获一起投毒案,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方舟竟然身为大型国有企业的高层管理,并在警方特勤人员问询时拘捕跳楼身亡,对于这起案件,该国企索多名负责人被责成反省并辅以连带责任”

  黑暗中正在擦刀的王小山停下了,愣住了。

  但是门外随即而来的轻微脚步声让他瞬间竖起了耳朵,杀手的听力都是很变态的。

  “一,二,三,四”四个人

  他手持军刀身子紧紧的贴在门前的墙壁上,心里快速的计算着对手这四个人如何进来,进来的速度和自己出手的时机。

  但是一节钢刀瞬间穿过腐朽的木门,在黑暗的小屋内格外的刺眼

  王小山大骇之下立刻窜身朝窗口跳去就在他跃出窗户的同时只听身后一声巨响木门终于寿终正寝了,几个追杀自己的人破门而入

  但他已经像一只大果蝠一般跳下二楼,身子只是微微一蹲随即起身逃窜

  跑了没几步他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浑身散发着狂性的张博文,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他微微的一笑,笑的格外狰狞:“王先生,你好啊,住的这么隐蔽,还真是让人不好找那”

  王小山眼珠子乱翻滚,突然手里的军刀一晃朝张博文扎来

  张博文不闪不避两只手指夹住了刀刃,轻轻一扭精钢的军刀瞬间崩了对方大骇之下并没有停住脚步,反而一溜烟窜进了旁边的一座民居。

  “呀”民居里的房东大婶四十多岁正在守寡,今天闲来无事正在屋子里烧水洗澡,却被自己的这个访客破门而入,闹得她中年妇女少女似地惊叫起来,脸上布满了羞赧:“你,你怎么这样就进来了”

  潜台词是:你怎么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我晚上都不插门的。

  但是对方的目光丝毫没有在她丰满的腰身和干瘪气球似地两个波上停留片刻,而是一只手猛的一推她的脸,把她仰面推倒在湿滑的地板上

  “追狗犊子”张博文的几个手下立刻从另一边堵住,王小山四下里已经无路可逃

  “你们,别过来别逼我”王小山狗急跳墙居然一把抓起光溜溜吓得半死的房东大婶:“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哈哈哈”

  张博文等人都笑的前仰后合:我们又不是警察,你劫持人质有个鸟蛋用等着我们跟你谈条件

  “是你下毒害的我嫂子吧”张博文脖子扭一扭,特有三十年代上海滩大佬的派头,就是缺少一点点内涵。

  “我受人之托谁给我钱我就给谁效力”王小山虽然身经百战但此时此刻让他无比的紧张,他从自己靴子里又拔出一把匕首,一会对着这个晃晃,一会对着那个晃晃:“别以为我是无根篷草,我们十三太保不是好惹的”

  “十三太保”张博文笑的快喘不过过气了:“兄弟,你老电影看多了吧还十三太保我还金钟罩那对了,你不是说,谁给你钱,你就为谁效力,对吗”

  “对没错”王小山见对方的口气松动,似乎有了一线生机,不由得眼中出现一丝希翼:“只要给我足够的价码,谁我都杀”

  “好吧。”张博文笑着从自己口袋中摸出一旮钱甩在地上:“我买你的命你就用你手里那把刀,把自己的贱命结果了吧”

  第六章暖意

  几分钟后,张博文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细细把双手的血迹擦拭干净。

  他一边擦一边还在回忆刚才那个被杀的王小山临死前的叫嚣:“杀了我,你们会后悔的”

  “哎,那个谁”张博文不是以前那个头脑稍显简单,只会跟在潘红升屁股后面那个张博文了,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小子话里话外似乎并不完全是吹牛。

  “怎么了,博文哥。”一个身材细溜的手下诚惶诚恐的看着他,刚才张博文用拳头活生生把人揍死的场景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给他们这些小弟心头留下个深深的阴影,这不是张博文有意为之,却切切实实的达到了增加自己威信的效果。

  “查一查,这个家伙有没有什么组织,十三太保,有这个名号吗”张博文这些日子没有光傻乎乎的上学,他跟着林红怡等人修习了不少地下世界奥秘,他知道这些杀手是没有朋友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组织。

  白色的特护病房很静,有种冷清肃杀的干净和简约。门外的几个小弟正在悄声的说着话。

  “小心点,升哥的脸色吓人,千万别惹到他”一个戴墨镜的小弟看样子老练些,忙里偷闲对几个同伴言传身教。

  一个脸色稍显稚嫩的小弟迟疑着低声问道:“这个受伤的是升哥的什么人是姐姐吗”

  “别瞎说话这个是升哥的那个那个。”墨镜小心翼翼的朝病房里打量一眼,随后短促的嚷道:“红姐出来了站好”

  林红怡已经守护了一夜,眼圈微微有些发黑。当潘红升刚才让她回去休息的时候,突然她心里有一丝丝酸楚。

  因为她看到了潘红升对赵晴那种眼神,那种就要把人融化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被人用针微微的扎了一下。

  “打起精神来”走到门口果不其然几个小弟成了出气的对象,可是今天这几个家伙格外的机灵,站的笔直笔直的比军人还标准,让林红怡想找借口都找不到。

  “红姐,您放心,我会管好他们的。”墨镜好歹也是林红怡身边的资深马仔了,有说话的权利。

  “恩。”林红怡脸色很难看,但是没有再为难他们,匆匆离去。

  “看看,看看”墨镜得意了:“我都跟你们说了,这个时候千万别冒泡,一冒泡就要挨打挨打还是轻的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打勤的不打懒得,就打不长眼的老大因为嫂子的事心情极度不爽,红姐也连锁反应,深度不悦,你们几个可要小心听我的话,记住了,老大一招呼马上进去表现的机会就在今天”

  潘红升不知道外面的一切,听力过人的他没心思去理会外面的各种喧嚣和小聪明,他只是久久凝视着病床上躺着的赵晴,轻轻的拿起对方的一只手,缓缓贴在自己脸上

  对方的手有一种异样的冰凉和干燥,手指甲部位是白色的,跟赵晴苍白的脸色遥相呼应。

  这种异样的冰凉让他的心咯噔一下,以前赵晴的手是多么温暖质感啊这只手曾经在自己的胸前后背,全身各处抚摸着,就像盏小太阳一般炙烤着自己的身体。

  握紧的拳头咯兹咯兹响,似乎要被自己的力量握碎一般。

  那一天,一脸洒脱知性的赵晴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株命运凄惨却始终在雪中怒放的梅花,第一眼就牢牢的,像磁石一般吸引了他。

  似乎依稀还记得,在那张两米见长的大床上,自己一边帮对方揉着扭到的脚踝,重复着低俗小说电视剧里最老套的情节,但两人却都乐在其中,深深的不能自拔,第一次见面就完全交出了彼此的一切

  因为赵晴,潘红升才懂得了暖和幸福,从此他才脱离了单纯是钢铁和鲜血的世界,明白生活的另一种意义。

  因为赵晴,他才下定决心把老爷子那不近人情的规矩抛之脑后,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为什么要禁锢人的本性能禁锢的住吗

  他曾经无数次的感谢老天爷,让自己遇到像赵晴这样一个美丽而又成熟知性的女人,这种女人就像是大海一般,把他这只狂野不羁的快艇包围,环绕,淹没

  如果不是赵晴,他也许永远只是个男孩,而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如果说苏雅苏雪是那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稚嫩之美,赵晴就是至真至性的本色之美。

  也许时间可以摧毁一个女人的青春,但是有魅力女人就像红酒,淡淡的又沉沉的,脸蛋似乎带着鹅毛俏雪,双眼似含语言雨燕浓情。对于这种女人来说,时间就像是朋友,越沉淀越积聚着沉沉的美丽。

  这朵花为他绽放,为他背负着骂名,为他默默地承受了多少女人原本不该承受的东西想想自己,到底有多少时间是属于对方的

  潘红升握紧了赵晴纤细修长的小手

  不知不觉间一颗清澈的液体滴落在赵晴手心里,喉结微微颤抖着,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哭了。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信守承诺,你会怪我嘛”潘红升喉咙像塞了一团破布,声音越来越抽象,终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赵晴平时的倩影在他眼前不停的飞舞着,游弋着,似乎一切都在昨天,而此时的赵晴却只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厄”

  突然潘红升的神经猛的抽动一下因为他似乎,好像,也许看到赵晴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赶紧擦擦自己的眼睛,大声喊道:“护士医生快来”

  外面的小弟呼啦啦的进来一大堆,把门都堵住了,气的潘红升几脚把他们踢出去。

  护士和医生进去后小心翼翼的给赵晴检查了身体,带着口罩的医生看着潘红升,微微的点了下头。

  潘红升再次握住赵晴的手,此时已经有了丝丝的暖意

  第七章脸皮论斤称

  下海市,城乡结合部。

  这里是政府管理最松散地区,也是各种边缘人物积聚的地方。在一座老旧的西式建筑中,门窗紧闭,外面有两个彪悍男子看守。

  屋子里是一个环形的会议桌,桌子不大,但是椅子却不少足足有十三张。

  坐在会议桌最顶端的男子四十岁左右,大秃脑门但是胡子却很漂亮,笑起来特别恶心,但是他却使劲的,没有任何理由的笑着,坐在他身旁的人都是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眼神很冷。

  “我说,各位。”秃顶尴尬的笑笑:“很抱歉耽误大家赚钱的时间,我知道大家都手里有活,但是有件事情我还是要说”

  “还有一个人没来。”坐在边上的一个中上之姿的女人嚷道:“人不齐就说事不大合规矩吧”

  “呵呵,我要说的就是这回事,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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