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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所以,”福伦达蹲在地上,全身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袄,“只要对地面的推力足够,这个家伙就能飞起来?”

  随着他说话冒出的白气在空中以极怪异的形态飘了片刻后,便随着他的话一同消失在黑云笼罩的天空。

  “是的,”塔兰特点了点头,“但你得考虑它能否承载这么多喷射物,”他用一根枯枝指了指冻土上浅浅的一层痕迹,依稀可以看出来几分火箭的模样,“而且,你还得考虑喷射速率与降温。”

  “噢,这么麻烦。”福伦达有些失望地站起来,他随后快速向四周瞟了两眼,似乎由于有些冷而跺了跺脚,将那个模型踩成了粉末,随即又坐下,“讲些有用的东西吧。”

  “时候不早了。”艾德在塔兰特脑中提醒,事实上,他只是不喜欢自己教给塔兰特的“秘传”被别人知道了。“先回去吧,”塔兰特回答福伦达,“你父亲应该来接我们回去了,这次冬假估计会有五周的时间,坐在火炉前不是更舒服一些吗。”说完,他率先站了起来,向着大风雪中飘曳的一丝微光走去,那是学院冬日点燃的魔法灯光。

  学院分为内外两层,内层是培养今后的监察者的基地,只有西部最大的城市圣彼得才能拥有一个这样资格的学院而不被精灵们怀疑。而外层,则是普通的学员所在的地方,他们大都是学习文学,宗教等,有的将会加入教会,有的将成为国王的双手,更加出众的,会进入内院。大多数的学员,在这个热血沸腾的年龄,都会选择成为监察者。当然,不愿意的人也会由法师让他们遗忘一切他们所了解的监察者。

  福伦达就是一个外院的学员,由于无法过多学习与数学等有关的学科,因此他只能不时等塔兰特来教自己一些知识。而从他口中,塔兰特得知,即使是为国家与宗教效力的毕业学员,也会成为传递者的一员,尽管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回到了外院大厅,不少学员都已经踮起脚尖寻找自己的家人的身影。塔兰特抖落了袍上的雪花,迈进温暖的大厅,一眼就望见福伦达的父亲。他见到两人,挥了挥手,然而他旁边还有两个人,萨多和奈特。

  奈特是一名从外层学员进入内层的骑士学员,才十六岁便是高阶骑士了。他在这里应该是搭乘福伦达父亲的便车前往埃盖尔,再回他的家乡小镇伯德尔。他见到塔兰特,向他点头示意。

  塔兰特奇怪的却是萨多的到来。按照萨多与自己的约定,他应该在家中等候自己才对。当塔兰特走到萨多身前时,他还没问,萨多就提前发话了:“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期间你就住在福伦达家中吧。”

  “啊?”塔兰特一头雾水,这样的所有人都离开自己的情形似乎只有艾德给他讲的故事中的主角身上才会出现,他转头看向福伦达的父亲,后者点了点头:“你生活需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我家了。”萨多没多说什么,只是望了塔兰特一眼,随后便快步离开了。这样的离别,让塔兰特有些不适应,他的老师塞恩斯离开自己时,绝没有这么果决。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是萨多作为一个影子的职业习惯,萨多也明白,塔兰特最终将会成为一个习惯自己这样角色的主人,而非将自己看作他的叔叔,否则今后若自己死亡,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平静地接受,反而对他有害,因此他选择了这样的离开。

  那么萨多为什么要离开呢?

  他离开教会学院后,飞快地走到了圣彼得外的一座小山山洞中,他将还剩余一些能量的几种材料摆在阵中,随即出现一个人影:“你已经和他告别了吧。”萨多点头示意。“那么,这是目前我找到的几个远东来的家族的位置。”随着人影的指尖的移动,几个夹杂着远东文字的坐标出现在萨多眼前。他快速记下这些位置。见状,人影又说道:“那么,就之后再见了。”当这个影像将要消失时,萨多终于开口:“我宁愿相信你是远东遗民的说法。”“你不得不相信,除非你找到证据,但我相信,一定不会有的。”人影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希望否认自己的说法一样,他的影像随后消失了。萨多也飞快离开了。

  欧诺尔,某间平民小屋后院,人影真正所处的位置。

  “你真的准备帮他到底?”法阵的光芒逐渐消散,人影背后传来一个身音,是当今被称为普诺洛斯的贤者的德默克。“当然,”人影的身份不难猜出,“只要他能帮助我们达到这个目标,或者说,他是我们这盘棋中开局的白色的士,只要没有被吃掉,总是有机会变成皇后的。”德默克忍不住多问一句:“你恐怕没多少时间来干这件事吧。”“也许吧,”零零七三回答,“这次都还是依靠你收集到的信息。”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你的情况也不允许你随时来问我吧,虽然我也想见到我的想法能够实现,但我爱莫能助。毕竟,你所用通讯的方法太奇特而高深了。”德默克说。零零七三撇了撇嘴:“拒绝我时找这样一个看似靠谱实际的理由,你退步了。说什么高深的方法,其实是你太懒了吧,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有你不明白的方法。”

  “不过,”他补充了一句,“也许随着那位大科学家各处行走,我可能得到的信息比你更多呢。看来要与他讨价还价来告诉那位国王的影子了。不过还早着呢,光凭借他的能力要获得这几个家族的支持还要花上许多时间,不急。”

  德默克笑了笑,他这位老朋友向来如此,直到最后才开始行动,当然也许那位大科学家的确不容易让步。“提醒你一句,再在我这里闲着,那位大科学家就要等不及了。”他对转身准备离开的零零七三说。

  “不急,多待上两天再走。”零零七三走出房间,留下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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