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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

  的。看着原玳双眼冒光兴致勃勃的听着那个女子的事,她和钟离岱坐在一旁沉默里。看她这个样子,是一定以为自己想找的人就是那位华初大夫了,可万一不是,又如何是好这几日来,原玳疯魔一般的症状落在她们眼里,实在是痴的太过厉害。

  马车行至医馆,守在门口的一位年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过来搭了一把手,将原玳送进了馆内。进到里面,年轻人就道,“请先生在此稍作片刻,我师父一会就来,给您看治。”

  进到这家传说中的医馆时,原玳开始左右张望。什么也没有看到之后,一旁的云雀看到她露出失望的神色,然后提起气,朝着年轻人发问,“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名叫华初的大夫。”她在紧张,云雀清楚的知道。因为她放在扶手上的手在轻颤,声音也抖得十分厉害。

  年轻人一愣,复有冷静的说道,“先生可是听了华初大夫的名头前来医治的可惜华初大夫一年前的时候就离开了医馆,不在此处了。不过我家师傅医术虽然没有华初大夫的高明,但也是一等一的,先生的腿伤一定能够治好的。”

  原玳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抖着声音,有些害怕的问,“不在了吗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回故乡了。”

  她故乡在哪里她问。

  在澜州吧,隐约听她说过,是澜州。他答。

  她是不是姓景她又问。

  哎,先生你是怎么晓得的,她的确姓景。他道。

  这一问一答间,原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扶着扶手,浑身开始颤抖,激动的心跳都开始乱了。是她,是她,的确是她了。她不在这里了,她回去了,她说过会等自己回来的,所以一定是回去了。我深情的看着你说:“众多gl分类文包请戳谁染兰色凉薄意贴吧”

  双手撑在扶手上,想要站起来,可是拖累的左腿却疼的厉害,让她跌了下去。

  有人掀开背后的门帘走出来,边走边道,“阿大,是哪位客人要治病啊。”

  “师傅,是这位。”年轻人恭敬的应道,身后一阵风刮了过去,他转头一看,哎,人呢,刚刚还在坐着的,怎么人不见了。

  扭头一看,全见方才还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知何时单腿跳到了屋外,高高一跃,落入了人群里。与此同时,身后响起女人激动的呼喊,“先生,你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她要回去。

  原玳拖着受伤的腿,一路跌跌撞撞,闯入街道之中,遇到一匹当街而行的马,下意识的伸手拽住缰绳,把马上的人拉了下来,而后打算翻身上马。

  街上一片人仰马翻,黑马凄厉的哀鸣里,原玳从马上滑落了下来。她拽着缰绳,目光已经是痴了,口中喃喃念道,“要回去,我要回去,华初在等我,我要回去”

  云雀跟在钟离岱身后追上提着轻功就跑的原玳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繁华街道里,原玳拽着一匹马,单膝跪在地上的情景。

  她的发散乱了,手上一片青紫的狼藉,云雀上前,只听得她拽着缰绳一遍又一遍的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去,华初回家了,我要回去”

  她像个疯子一般,凌乱着发,抖着缰绳,口中喃喃。

  上前,轻轻的拽着对方的的衣袖,云雀喊到,“先生”

  只这么轻轻一拽,对方却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红的血落在青色的街道上,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一样。一旁的钟离岱看到她这幅模样,终究不忍,在她后背狠狠地砍了一记。原玳的身体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云雀看着她这般干净利落的动作实在是目瞪口呆的,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因为她看到,原本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白姑娘,竟然俯身,像个大男人一样把瘫在地上的人轻松的打横抱起,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小云雀,愣住了。

  钟离岱看着身旁的姑娘呆愣的表情,这么多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人有这么精彩的表情,顿时觉得好笑。一边抱着原玳往前走,一边说道,“走吧,先把这人送到医馆再说。”

  身后的一群江都百姓,看着两个女子将一个公子哥打横抱起,简直是惊呆了下巴。这这这这也太过彪悍了吧。

  六月,澜州。

  许是入了夏,今年的大雨十分的多,昨日下了一整天的雨,今日的雨也下的很厉害。

  年轻的伙计坐在门口,看着顺着屋檐落下的延绵不断的水流,很是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下吧下吧,天气不好他的伞会卖的更加好。这年头,能挣一笔就是一笔钱。

  有雨打伞,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伙计扭头一看,却见一个身穿黑衣,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撑着一柄黑伞走来。那人身形消瘦,在大雨中缓缓走来,显得无比的悠然,只是仔细一看,走路的步子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怪异。天下大雨,大伙儿都不出门,难得见到一个人影,百无聊赖的伙计自然是要好好打量一番的。

  嗯,那人脚上踩得的是皮靴子,看样子,有些年岁了,可样式却是十分考究。身上的斗篷有些旧了,但看得出料子不错。撑的伞,哎伞等等,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啊

  看着伞上那朵刺绣的白梅,伙计有些犹豫的喊到,“那位先生,请留步。”

  撑伞的人没有停,直直朝前走,水花在伞面溅起,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伞底传来,很是好听,“店家说的不错,你这伞,的确耐用。”

  她撑着伞,打伙计跟前走过。伙计坐在门口,楞楞的看着她打伞走进巷子里,待看到那人背后背着的一柄长刀时,猛的一拍脑门,把什么都想起来了。

  这不是,这不是去年三月在他这里买了一柄伞还特别大方的给了十两银子的客人嘛

  雨还在下,越变越凄厉。

  原玳撑着伞,走进这条她从年少时就烙在心头的巷子里。她的左腿残了,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如今走路都是靠右腿支撑着。在宛州呆了一个多月,钟离岱派人将她送了回来,就在今日,回到了初城。

  这个,生她养她,埋葬了她所有年少的地方。

  离开时买的那把伞,还完好如新,于是打着伞,她跛着脚,一路从城门口走到了这里。她有些害怕,是的,害怕。虽然白泽派人告诉了她,这里的确有个叫做华初的人,可她仍旧害怕,那不是她。

  雨水打下,伞面响得十分厉害。有人撑着伞,打原玳的身旁跑了过去,溅起的水花都落在她的鞋面上,可她仍旧慢悠悠的走,每一个步子都是一个节奏。

  转过巷口,进去,再有十步,就到了华初的家门口。

  原玳撑着伞,看着门前的长巷,看着门口发呆。她记得,去年回来的时候,这里布满了蜘蛛网,当时自己在离开前,仔仔细细将门口的蜘蛛网清扫干净。而今,这里的门面不仅干净,还贴了门神。在门檐下,还挂了一盏白色的灯笼,虽然现在是白天,灯笼却仍旧亮着。

  原玳晓得,这是长明灯,无论白天黑夜都亮着。在初城,谁家里有人走了,总是要挂上长明灯的。

  原玳望着那盏灯,握紧了伞柄。这里,有人回来了,但是是不是你呢,华初

  在她发愣之际,门锁转动了一下,很轻很轻的,很细微的声音,却透过了大雨落在了她的心间。原玳将目光落在门口,突然有些慌乱。

  门被推开了,先前出来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打着伞,急急忙忙的说道,“华初大夫,请快一点,我夫人快要生了。”

  原玳握着伞的手,用力的发白了。

  后出来的是一个女子,身穿白衣,长发浅挽。她挎着药箱,拿着伞,有条不紊的撑开,一边撑一边轻柔的说道,“这位先生请放心,你夫人会没事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撑伞,将目光落在了前方,然后,撑伞的动作顿了一下。

  原玳知道,她这是看到自己了。眼眶有什么东西热热的,快要溢了出来。她抿着唇,望着对方极力想给出一个笑容。

  对面的女子,望着她呆呆的。撑在手上的伞一个不稳,摔了下来。身旁催赶的男人察觉到气氛不对,立马停住了嘴巴,看着这怪异对视的两个人。

  没人说话,原玳撑着伞,手抖得非常厉害。隔着雨幕,她看向对方,看向那张隔了八年才能看清的脸。隔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她还是一眼,就把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认了出来。

  是的,这是她的华初,真的是她的华初了。

  大雨一直在下,模糊了视线。华初望着站在长巷里的伞下人,后退了两步,双手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眼泪就这么汹涌的涌了出来

  原玳看着她的动作,困在眼睛里的泪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比伞外的雨水落得还要汹涌。她抿着唇,稳着自己的声音,开口道,“我回来了”

  眼泪流在嘴角,她终于尝到了泪水的味道。缓缓的上前,她朝着屋檐下的白衣女子慢慢的走了过去。

  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接近,华初摇了摇脑袋,压着哭腔,摇落了泪水。在她快要接近台阶的时候,松开了双手,三步并作两步,扑进了台阶上的那个人的怀里。

  雨伞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溅起水花无数。原玳张开怀抱,死死的搂住了这个扑进自己怀里的女人,紧的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怀里的人用力的反抱着她,像是要确认她的存在一把,勒的原玳都觉得疼了。

  大雨下,她落在原玳的怀抱里,泣不成声

  面颊紧紧相贴,雨水哗啦啦的落下,两个人的衣服都打湿,发丝凌乱的黏在面上,泪水交织在一起,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兜兜转转难么多年,她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找到了那个一直说着会等待她的人。

  c第一个地方细水长流

  三十九章

  大雨将她们二人浇得全身湿透,因着要出诊的缘故,华初不得不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帮着那位难产的夫人接生时,华初整个人都是飘的,直到匆匆忙忙赶回家中,看到别了许久的人坐在主屋的桌子前,心里才有了一点踏实感。

  见对方坐在椅子上,抚着桌面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华初放下挎着的药箱,走到对方身旁,看着她仍旧穿着那身湿漉漉的衣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把衣服换掉”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原玳浑身一颤,她扭头,对上了记忆中温柔的眼眸,温和的应道,“这里,好像没有适合我穿的衣服。”

  她这几年,身量高了不少,足足比华初高了小半个头,华初的衣服她自然是穿不了的。华初一怔,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记忆里的原玳,只到她额头的高度,一别八年,这人却比自己还要高了。心头涌上几分复杂难明的滋味,她伸手,握住了对方那双有些微凉的手,轻声道,“那总得把湿的衣服脱掉吧。到房间里去,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烧热水,不然这样,会得风寒的。”

  “好。”原玳笑笑,顺着她的意思扶着桌面站了起来。

  先前就晓得,她的腿应该是伤到了,怕是在军中打仗时收的伤。如今看到这个原本康健的人却跛着脚缓缓前行,华初咬紧了下唇,上前搀扶住了她。

  将原玳送到房间里,华初就转身进了厨房去烧了热水。很奇怪的感觉,除了方才初见时的激动,再次看到原玳的时候,华初却不像之前那么激动。而是,一种非常平和的心态。她烧着热水,心下觉得轻快了不少。

  撑了把伞到巷口的成衣店帮原玳现买了一套衣服,发现按着原玳如今的身高,只能穿男装,华初只得望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女装放下了心绪。

  抱着衣服回到房间,却发现原玳仍旧没有把衣服脱下。她端坐在案前,望着摆在窗头的那盆花,呆呆的不晓得在想着什么。

  “不是说让你把湿的衣服脱下,这样子着了风寒我可不管你。”抱着衣服走了进来,华初熟稔的说道。

  背对着她的人转身,笑着应道,“不碍事的。”她坐在椅子上,冲着华初招手,“过来。”华初上前,抱着衣服问,“怎地”

  原玳等她上前,示意她把衣服放下,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拉着她的手问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她的掌心那么凉,与记忆里的温度完全不一样。华初一怔,反握着对方道,“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原玳又问。

  “一年前。”华初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答到。

  “这样”原玳勾着唇角,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我还真是做了一件傻事。”她握着华初的手,眼底的笑意化开,明媚的好像三月的春光。

  华初的心一紧,对上了对方轻柔的眼眸,站起身来,看着她说道,“起来,我帮你把衣服换掉。”

  原玳说,好,可是我站不住。

  华初伸手,去解她湿漉漉的腰带,一边解一边说,那你就坐着。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也曾有过肌肤之亲,这点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觉得羞赧的。原玳放松着身体,任由她脱下自己的衣服,眼神看着对方的发顶,十分的柔和。

  脱掉外衣,华初将湿衣服扔到凳子上,道,“左脚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原玳表情坦然,应道,“几个月前,从树上摔下来的。”

  华初手下一顿,抿着唇问道,“哪里的树下”

  “东海上的。”

  “你去了东海”

  “嗯。”

  “去哪里做什么”

  “看风景。”

  她问着,她答着,一点一点将隔断的八年慢慢的拼凑了起来。脱到白色的里衣时,华初抱着她的衣服,在前襟的某一块地方摸到了不一样的质感。她捏着衣服,下意识的翻开,一边翻开一边道,“你这里放了什么东西吗”

  等看到那块缝在衣服里侧的东西时,她愣了一下。紧紧的捏住那快地图,颤着声音说道,“你还留着这东西。”

  “嗯。”她只应了一句,华初便转身回头,背对着她。原玳看着她背着自己,轻轻的颤着身子,手放在眼眶处使劲的抹,就晓得,她是哭了。

  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原玳将自己上半身仅有的一件衣服脱掉,伸出冰凉的手臂将身前的女人抱在怀里。怀里的女人很瘦,瘦的就算是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她后背凸起的骨头。原玳用力的抱住了她,让对方的后背紧紧的贴住自己的心脏。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服仿佛要穿过骨血,引起对方血液的共鸣,原玳紧紧地搂住她,道,“你给我的东西,这辈子都会留着的。”

  温热的泪水落在手背上,一点一点将往昔的记忆勾起来。

  简单擦洗之后,原玳换了一套衣服。等晚饭上来的时候,已是夜灯初上的时辰。入睡之前,两个人的眼眶都是红的,等到钻进薄被里原玳切切实实的抱住了怀里人时,才仿若安定了下来。

  她回家了。

  这么想着,原玳抱住了怀里消瘦的女人沉沉的闭上了眼。只她不晓得,那一天晚上,华初点了一盏油灯,坐在床头望着她的睡颜,静坐到天明。

  第二日,不晓得是不是昨日淋了雨的原因,原玳发起低烧。而华初在门口挂了闭门的牌子,专心的照顾着她,又因着昨夜一夜未眠的缘故,第二日也差不多陪着原玳在床上呆了一天。

  一天一夜,足够她们确认彼此的存在了。

  住在安平巷子里的景大夫,原本是独身一人,可半个月前却有另一人也住了进去,嗯,瞧那模样,还是个年轻的先生。偶然有几次华初大夫出诊的时候,还带上了她。据见过那位先生的夫人们说,那位年轻的先生长得十分俊美,肤白貌美胜似女子,仪态翩翩好似贵族公子。谁见了,都得说上一句先生好姿容。只有一点不好,那位先生是位跛子。站着的时候看不出什么,走起路来就显得十分不便了。

  认识景大夫的三姑六婆们,免不了要暗搓搓的猜想那位先生是大夫的什么人。但那是人家家事,而大伙和华初大夫也不算有多亲近,也不好当面去问,故而也只能烂在心底,等到茶余饭后把各种猜想摆出来很是聊了一番。

  张净植半个月前就晓得华初屋子里有个年轻的先生住了进来,可直到今日才有机会拜访此处。

  他是隔壁巷子的私塾里教书的先生,半年前母亲重病时认识华初的。亏得华初,他母亲的病才能治好。当时因着替母亲治病,一来二去就与这位年轻秀美的大夫熟了起来,也就晓得这位大夫还是独身一人的。

  一个年轻美貌又医术高超的女子,想让人不心生爱慕也难。张净植也不例外,相处久了之后,他对这位大夫生了钦慕之意来。

  于是开往便更加多了。许是母亲也欢喜这位大夫,平日里总让他时不时送点干货过来,因着来往频繁,自己还被附近的邻居笑过,甚至还有不少人想要撮合他们。

  对于周围人这般态度,他虽然觉得羞赧却也是欣喜的,总以为这样下去,华初大夫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心意,也能锦瑟和鸣白头到老的。谁知,半个月前却冒出了这么一个年轻的男人来,就不得不让她在意了。

  “阿玳,把剪刀递给我。”对面的华初大夫正在给孩子摔伤的膝盖包扎,而坐在她身旁的一个年轻男人时不时帮把手给她递东西。

  “给。”名叫阿玳的年轻男人听了她的话,很顺从的将手边的一柄剪刀递了过去。

  张静植看着这二人这么熟稔亲密的姿态,心里颇不是滋味。他认识华初半年,见她待人待物都是矜持冷淡却十分有礼的,还不曾见到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她的语气如此的自然,而不是带着淡淡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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