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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不曾食言,反倒是你不稀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c云间月

  北边。

  师门,主峰峰顶。

  大雪纷纷扬扬的,积雪深厚。呼啦一声,莹润的黑白棋子全被扫荡在雪地里,刹那凝上一层薄霜。

  顾斯年窝在棋盘前,披着雪色虎皮披风,压下瑟缩,虎着脸瞪对面一点不懂女儿家心思的风花雪。这人怎这么讨厌,明知道自己半点不会下棋,也不知道放水,下了几十局,都是才开始就施施然告诉自己:“斯年输了”

  风花雪俯身捡棋子。

  顾斯年狠踹了一脚过去,本是想踹他手的,临了拐了下子踹起一阵雪来,扑了他满脸。

  风花雪仰脸,无奈宽慰:“斯年不会下棋,便不下就是。”

  顾斯年脸色更黑了,委屈得不行。

  还不是那个自己不高兴就见不得别人高兴的墨染,说什么从前的顾斯年棋下得特别好。有那么一回,那之前的顾斯年在师门主峰上跟风花雪下了那么一回棋,后来顾斯年死了,风花雪偶尔相思成疾,就会连赶几个月的路回北边,在主峰峰顶摆一盘棋,自己跟自己下完,再离开。

  这不,一回北边,风花雪就上了主峰峰顶摆了个棋局。

  风花雪起身,有些担忧地帮着她拢好肩上披风:“怎么,可是觉得冷回了吧,棋子我让人来捡。”

  “你留着捡棋子吧。”

  顾斯年负气要离开。积雪深厚,一脚踩下去,就陷进去半条小腿,再一脚下去,就整个人都陷在雪堆里,丢脸得厉害。她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气,在原地穷折腾。

  风花雪迈步过去,如履平地,几步走近,雪地上,人过无痕。伸手将人揽在怀里,稍稍使劲,顾斯年就双脚离地,他干脆将人横抱在怀里,款款迈步。

  顾斯年偏头瞧着雪地,触目的白。不肯看人。

  风花雪伸手扯下肩上披风盖在身上,往上拉了拉,盖住她眼睛:“别看雪,眼睛会疼,看不见。”

  顾斯年窝在他怀里不吭声。

  那个从前的顾斯年肯定不会一脚就陷在雪地里走不出来,也不用风花雪解披风挡眼睛。

  也是赌气,愣是不管风花雪体弱,吹不得风。平日里出个门,她都巴巴地上前献殷勤,要帮他围上披风,这会儿只想着冻死他算了。

  回了师门。

  大厅里,顾唐年c熊孩子和墨染都在,瞧着顾斯年是被抱进来的,顾唐年皱了皱眉,不过没开口问,墨染却是直接嘲笑出声。

  顾斯年蹦下风花雪的怀抱,冲墨染龇牙咧嘴,无声道:“师父”

  果不其然,墨染刹那沉了脸。

  顾斯年得意地扭着小蛮腰蹿到熊孩子身后,左右挡不住什么,继续龇牙咧嘴地挑衅。跟着闹完了,才发现少了穆青风,视线晃荡了一圈,问顾唐年:“哥,穆大哥呢”

  顾唐年和熊孩子还有陆吾少年是先一步来北边探情况的。风花雪c穆青风c墨染以及顾斯年一行,一过来,风花雪先去了主峰峰顶,顾斯年跟着去了,这会儿才回的师门,墨染倒是先一步回了师门。顾唐年自是不知穆青风在哪儿,反问道:“穆主子不是与楼主和你一道过来的”

  顾斯年咦了声:“他半道先过来了。”

  风花雪这会儿帮她抖干净了衣袂上的积雪,解释道:“青风留在京城参加科考了。再过几日,便是科考之期。不归楼虽能用不归令让皇帝暂时勉强答应个王大人和世子一个伸冤的机会,不过不会太久。江湖中人不插手朝廷的事,这是规矩,此番动用不归令已是不得已,青风只能参加科考,若有幸中第,才顺理成章。”

  “人都嫁了,考什么状元。”

  墨染嗤笑,说话不留情面,却能听出来是为穆青风不值。

  顾斯年倒是担心穆青风此番要是考不上,那又该怎么办毕竟穆青风有王尔末这信念撑着,考了这么多年也不见考上。如今她真希望,穆青风是演了个剧本,一般编剧在这里会让穆青风中状元的。

  墨染扯了扯身上衣裳,小心平整了下那一丝一点的褶皱,过去抬手压在顾斯年脑袋上,俯身低语:“怎么样,要不要用枕头风来换”

  这话他不怕风花雪听到,左右他听不明白。快到北边的路上,墨染寻了个契机提了提从前顾斯年跟风花雪下棋之事,道是能将之前的顾斯年跟风花雪的事无巨细都可以告诉她,不过需要她吹吹枕头风,帮他问出自家师父的遗体何在。

  顾斯年没好气拍开墨染的手:“压矮了你赔。”

  墨染笑,邪魅狂狷,大迈步离开。

  顾斯年自问不是会吃亏的人,何况这会儿她还跟风花雪生气呢,而跟顾唐年这哥哥也是尴尬。倒不如干脆跟了墨染,能抓个把柄是一个把柄,枕头风什么的,太那啥了,咱现在还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青春纯恋好么。

  伸手拍了拍黏上来的熊孩子:“陆吾小少年呢”

  熊孩子乖巧得很:“陆吾哥哥在后院练武功。”

  “走,带你去找陆吾小少年玩耍。”顾斯年拉上熊孩子,冲顾唐年点了点头示意,至于风花雪,忽略不计,正生气呢。

  后院。

  陆吾一把折扇在手指间翻飞,漫天的大雪该改了落地的轨迹,瞧着就像春日里被大风扬起的白花瓣儿,煞是好看。

  “好厉害。”顾斯年领着熊孩子齐齐拍手称赞。带上熊孩子,自然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可信一点,真诚一点。

  陆吾收了折扇,负手在背,看着顾斯年眼神戒备:“顾姑娘有事”

  顾斯年哈哈的笑,绝对的爽朗清脆:“我知道你一直想着要跟风花雪比武,无奈风花雪身子弱,你一直寻不着机会不是。我把这事放在了心上,日思夜想终于想出了法子。”

  “什么”陆吾小少年眼睛亮了亮。

  还是太单纯了,顾斯年将自己这个念头压了下去,继续诱惑道:“不过,江湖中人讲究礼尚往来,相信你也不愿平白得了我的好,对不对”

  不给陆吾小少年开口的机会,飞快地继续道,“我如今有点小事需要你帮忙,事成之后,方法双手奉上。”

  “当真”

  陆吾小少年一脸警惕。

  顾斯年抬手发誓,一本正经:“天打雷劈。”

  陆吾小少年人生里就没占便宜这一项,干脆跟着抬手发誓:“今顾姑娘告诉我能与楼主公平对决的法子,我帮她达成一事,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好,好,好。”

  顾斯年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里头自是什么都没写的,在陆吾小少年眼前飞快晃了下就塞到熊孩子怀里,“这法子我就先放在小孩儿这儿了,以示公平。”

  熊孩子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陆吾哥哥放心,我会收好的。”

  陆吾小少年点头,问顾斯年:“顾姑娘要我做什么”

  “墨染好像一个人去山上了,你知道他因着他师父的事,心神不稳,我担心他会有个意外。如今北边也是事多,其他人也分不开身。可怜我不会武功,要是自己跟上去盯着墨染,肯定会被发现的。”

  顾斯年顺道夸了下陆吾,“不归楼里,你武功当是顶尖的,你掩护我跟着,定是没问题的。墨染是风花雪的师弟,要是墨染有个万一,风花雪心神不定,跟你对战也不能专心,发挥失常也是可能的,这样你也胜之不武是不是。”

  陆吾小少年想也不想就点了头,大概也就听着后头一句胜之不武了。

  作者有话要说:

  c云间月

  这边,风花雪吩咐顾唐年去书房候着,稍后禀报他先行一步在北边目前局势和打探到的消息。待确信顾斯年和熊孩子去了后院,跟陆吾相谈正欢,移步出门,一个纵身已然追上墨染。

  墨染对自己探望师父之路被阻挡有点恼火,不过师父最重长幼有序,自己要是对风花雪这个大师兄不尊重,师父会不高兴,今儿他不想让师父不高兴,只能忍了。

  风花雪面上淡淡的,可神情绝对算不上太好:“墨染,拜祭过师父后,来我书房。”

  “何事”

  墨染不愿意,他还想今儿一天都陪着师父的。

  风花雪迈步就走。

  墨染气恼地挠了挠脑袋,回身追过去,拦住人,苦恼求人:“大师兄,我今儿想一直陪着师父。”

  “下棋的事是你说的吧”

  风花雪回身,远目眺望山顶,那里坐落着师父的衣冠冢。用的是问句,可话里画外都是确信的。

  墨染也不否认:“是。”

  风花雪收回视线看着墨染,一贯的神情淡漠:“墨染”

  “不说我。”

  墨染出口打断他,“大师兄呢,大师兄又在犹豫什么怀疑这个顾斯年,还是怀念从前的顾斯年大师兄自以为藏得很好,可谁也没骗了,哦对,大概骗了陆吾那个笨蛋。这个顾斯年有没有被骗我就不知道了,她倒是藏得不错。”

  风花雪沉吟不语。

  墨染悠悠叹了口气,极目远眺,触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眼睛有点疼:“连大师兄都游移了,怎么行不过,也是,三个顾斯年,都热烈,只一个没心没肺,一个面具太多,而这个心思太重”

  回眼对上风花雪的眉眼,勾唇浅笑,带了点小小的坏,“大师兄会误以为是三个人也是人之常情。”

  风花雪沉着脸肯定道:“顾斯年只有一个。”

  “是啊。”

  墨染嬉笑着张脸皮,真假莫辨。看着风花雪变脸,笑得更欢了。良久,笑够了,这才道,“大师兄啊,你跟我横有什么用,顾斯年只有一个,这话你该跟那个闹脾气的说。毕竟师兄怀念的,她不懂,会不安的。”

  “你懂”风花雪随口回了句。

  “好久好久以前,我跟师父说”

  墨染开口的语气是沉重的,却是眉目含笑地转了清脆的撒娇口气,“师父,师父,待我长得比你高了,娶你可好”

  风花雪蹙眉:“师父答应了。”

  墨染道:“是啊,不过是当我是个孩子。彼时我不懂,以为师父是答应了的。我懂了,师父没失言,只是我娶不到人了。”

  他郑重其事。

  “大师兄,你告诉我师父的遗体在哪里,我就不插手你跟顾斯年之事,否则,同门师兄弟总要同甘共苦的。”

  风花雪扬长而去。身后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墨染被淹没其中,然后晃了晃,探出身形来,他答应过师父的,生而轰烈,不能死了,他最怕师父生气,所以知道师父死了,他还是活了这么久。

  衣冠冢在山顶,离得还远。

  墨染迈开步子一步一个脚印往山上爬,就像当年师父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往上爬一样。

  当年师父说:“小墨染,练武就像这爬山,要一步一步来,稳扎稳打。总有一天,你会是江湖上最快的剑。”

  “陆吾少年,你敢不敢走得再快一点”

  顾斯年趴在陆吾背上,自个儿背上再背一个熊孩子,对着陆吾怨诽不已,“这速度,别等墨染下山了你都没上山。这是不行的,少年啊,墨染的武功最厉害的就是快,我看过了,风花雪比他更快,你这么慢怎么行。”

  陆吾憋红了脸,撑着气性,蒙头往前走。

  顾斯年仗着自己不会武功,不能在雪地里久看,干脆闭上眼,奴役陆吾背她上山,无奈她又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一路上没少损“身负重担”,步履缓慢了些的陆吾小少年。

  “年姐姐,陆吾哥哥很累了。”熊孩子不忍心,一直想下地自己走,被阻止之后,只能小心地帮陆吾说话。

  顾斯年摇头晃脑:“还不行啊,这样怎么能行”

  陆吾也是被气的,一个抖肩,把人摔到雪地里:“顾姑娘快,不如顾姑娘自己走好了。”

  顾斯年一脸恨铁不成钢:“少年啊,我这是无时无刻不想着锻炼你啊。你要知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许就是这一点锻炼,你就赢了风花雪。”

  陆吾表示怀疑。

  顾斯年正了正面色,态度诚恳。心里却是急翻了天,别再磨蹭了,等会儿墨染真的下山了不是白忙活一场。

  陆吾想了想,觉得顾斯年也没骗自己的必要,她是财迷,这他被坑过也打听过已经知道了,这会儿,自己好像也没被坑掉一个铜板,当是真心的,于是背了顾斯年和熊孩子继续爬山。

  熊孩子有点不好意思:“年姐姐,陆吾哥哥,我自己可以走。”

  “少废话。”顾斯年一把虏了熊孩子上来。

  熊孩子是一边觉得对不起陆吾,一边感叹自己自从跟着顾斯年来到风家,几十年如一日混迹下来的乞丐身手是全都丢光了。

  好不容易爬上山,他们也不敢走太近,只能躲在一处被风之地,总算是能靠连蒙带猜,明白墨染说点啥。

  一个小土丘,一块墓碑,这就是他们师父的衣冠冢了。

  墨染盘膝坐在前头,手指摩挲着墓碑上的每道纹理,面上没什么表情,眉眼竟是柔情似水。许是之前讲了不少,他很久都没说话。

  顾斯年狠狠瞪了无辜的陆吾小少年一眼,埋怨他山爬的太慢。

  却是,墨染忽然抬手比划了下自己跟墓碑的高度,矮了,于是起身,又伸手比划了下,眉目全开,笑出了皱纹:“师父,我比你高这么多了,你什么时候让我娶你啊”

  周遭静得厉害。

  墨染笑了笑,眨眼,睫毛上湿漉漉的,大概是被融化的雪花弄得吧。他扬手接了披风,挂在墓碑上,抬手记好:“师父,大雪纷飞的,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c云间月

  大雪纷纷扬扬的,不经意,雪花迷了眼。顾斯年翻身仰靠在雪堆上,长吁了口气,拍了拍身边陆吾小少年的肩膀:“走了。”

  陆吾道:“把柄到手了”

  顾斯年扯了下嘴角,情绪不太高:“思想觉悟太低,整日里尽想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少年,不利于你的成长。”

  陆吾:“”

  顾斯年语重心长道:“墨染情绪不太对,我们是来看看有没能帮上忙的。如今看来,墨染很坚强,不需要我们,撤了。”

  陆吾:“”每个字都认识,从顾斯年嘴里出来怎么就这么让人费解呢。

  熊孩子早被冻得一直哆嗦,听说能走了,高兴得很,当即起身迈步便走,却是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山势滚了下去。

  顾斯年也没多想,扑过去,就要抓人,于是,武力值为零的她跟着滚下去了。陆吾小少年无奈只能纵身跟上。

  雪堆滑得很,又是下坡,人倏尔就不见了踪影。

  陆吾小少年好一会儿才见着前头人影,却是多了两个黑衣蒙面人。在这雪地里,那一身黑,实在打眼,想忽视都是不能。而被围住的顾斯年脖颈上夺了把锋利的刀,刀光凛凛。地上摊着个熊孩子,一脸血,雪地里冷得厉害,他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顾斯年仗着黑衣人站在自己身后,瞧不见自己的动静,冲着陆吾小少年使劲眨眼,眼皮都快抽了,人愣是脚下平稳,步子不改。这个愣子索性侧脸,暗自扶额,不忍直视。

  “站住”

  挟持着顾斯年的黑衣蒙面人动了动刀柄,贴着她脖颈的刀锋在肉上来回小小磨蹭了下,透心凉。

  陆吾小少年笑得突兀,唰地展开折扇,对上黑衣蒙面人全身戒备的模样,故作无辜地俯身将折扇搁在地上,仰脸问:“你们猜援兵什么时候到”

  黑衣蒙面人齐刷刷地回头看了眼,一望无垠的白。

  陆吾小少年哈哈大笑,像是做了坏事得意洋洋的坏孩子。

  黑衣蒙面人回头怒目而视,用刻意压低的声音道:“别耍花样,不想她死的话,就乖乖的把自己绑起来。”

  说着,另一个黑衣蒙面人丢了根麻绳过去。

  陆吾蹲下身捡了麻绳,慢慢悠悠地往自己手腕上缠,懒洋洋冲着他们身后抬了抬下巴:“援兵已经在你们身后咯。”

  又是条件反射地回头,空无一人。

  黑衣蒙面人恼了,那丢麻绳的过来对着陆吾小少年就是一脚,这一脚踹得狠,陆吾直接被踹趴在地,闷声咳嗽,面上却是笑得欢实。

  踹人的还想再来一脚,把陆吾脸上那惹人的笑给踹成哭才是最好,却觉得背后不对,赶紧回身。正见着风花雪单手背后,一只手伸过去,咔嚓,挟持顾斯年的黑衣蒙面人软倒在地,呼吸骤停,脑袋歪在一边,只脖子处那张皮勉强将头连着身子。

  陆吾小少年说着风凉话:“都说到你身后了。”

  唯一还活着的黑衣蒙面人狗急跳墙,想抓了陆吾,挟持一个再说,却是被蹲身在地的陆吾一个后仰躲开了自己的手。下一瞬,陆吾飞跺起成片的雪,砸在了黑衣蒙面人脸上,生疼,没时间恍神,跟着飞溅起的雪花一道飞起来的折扇拐了下,齐齐切掉了一双脚。

  雪地里,殷红灼眼。

  “啊”

  黑衣蒙面人摔了在地,后知后觉地叫喊出声,在地上翻滚。

  风花雪早早伸手捂住了顾斯年的眼。可那冲鼻的血气,以及凄厉的叫声,还是让她脑补出个大概来。

  “没死。”他柔声解释了。

  顾斯年咬牙忍了,还不如不解释,一解释越发觉得残忍了。

  陆吾捡了自己染血的折扇几步走到风花雪面前,递到他眼皮底下,一本正经地道:“扇子脏了。”

  “故里。”

  风花雪朗声叫人。故里悄无声息地落在雪地上,丢了锭银子到陆吾怀里。风花雪道,“自己买。”

  陆吾想了想,丢了扇子,将银子揣进怀里。

  风花雪一把将顾斯年打横抱起,迈步下山,吩咐故里道:“把活口带回去。”

  一直在雪地里打滚叫唤的黑衣蒙面人一听这话,当即咬牙,当场猝死。故里飞快过去,已然来不及:“楼主,人死了。”

  风花雪道:“把人绑到城门上,以儆效尤。”

  “是。”故里应声,招呼陆吾小少年把熊孩子弄回去,自己一手一个黑衣人,窜身出去,一路轻松。

  走出老远,没血味了,顾斯年缓过神来,挣扎着下来,狐疑地看风花雪:“你怎么会来”

  别是跟了自己一路。

  风花雪无奈,伸手捏了捏顾斯年被风雪吹得一片冰凉的脸:“斯年,北边动静这么大,不仅牵连到师父,还有朝廷,显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要引我们过来。而风家,你最好下手。”

  “是啊。”

  顾斯年赌气,蹲到一边,“你们武功盖世,就我一个废物。”

  “斯年为何不高兴”风花雪想了想,决定先把正事放在一边,左右在自己眼皮底下,没人能对顾斯年下手。这个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当着面,死一次就很够了,绝不会有下次。

  顾斯年不搭理他。

  风花雪兀自沉吟,恍然,当即转身就走。

  顾斯年抬眼瞧着他一会儿就不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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