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节
。”
风花雪点头：“召唐年回来，北边一切事宜由他负责。”
顾斯年小心戳了戳风花雪：“其实，大哥没关系的，可以让故里做主。”
“唐年以前是庄主，处理事情比较拿手。故里一向是听命行事，北边要跟江湖各门派的傀儡斡旋，故里不行。”风花雪解释。
墨染嗤笑：“自作多情。”
顾斯年：“”
手痒，想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c君天下
京城，秋后时节。
陆吾小少年将“证据”交到王尔末手上，调头便走。
他一点也不想来，还不如跟不归楼那些武功不济的比武有意思，最不济，阵前杀敌也行，可谁让顾唐年要镇守北边，故里手持兵符要号令三军，毕竟风花雪直接调动三军是不能的，怎么也要由穆青风当初亲封的故里这个副将下令比较好。算来算去，也就自个儿成了闲人。
“慢着。”
王尔末捏着浸血书函，骤然出声，又觉自个儿语气太过，委婉道，“请留步。怎么你们穆主子”
陆吾小少年一只脚都踩上了窗棂，想了想觉得不给王尔末甩个脸，不符合自己行走江湖的处事原则，收回脚，冷脸道：“闭嘴不许你提他。”
看着王尔末乍然惨白下去的脸，陆吾小少年觉得自己做得真好。
“抱歉。”
王尔末惴惴着捏了捏手上的染血书函，太用力，指节泛白，“世子还有我爹麻烦你帮我捎一句多谢，我想穆青风可能不太想再见到我。”
后半句她说得飞快，仿佛生怕被拒般。
陆吾小少年一脸见鬼的表情，沉下脸来，恶声恶气道：“我不帮你捎话。还有，你日后出门小心点，不归楼上下都不愿再见你是真。”
言罢翻出窗子，于是整整撞到屋外偷听的王尔衣身上。
“你们王家一个两个的，不去救人，在这里纠缠不清做什么，要我带你们去给穆青风哭丧么。”
陆吾小少年摔下去的时候，当即以手撑住身子，一不小心碰到了被砸到身下的王尔衣身上不该碰的地方，瞬间跳脚，耳根红透。
王尔衣爬起来，一把拽住陆吾衣领，面上那点羞燥消失殆尽：“你说什么什么哭丧”
折扇在陆吾手上一个旋转，敲在王尔衣手腕上，咔嚓一声，脱臼。陆吾道：“不归楼不会让你们去的，死心吧。”
话落就要走。
王尔衣劈手抓人，竟是拽住了陆吾衣角，这会儿也不管男女有别了，顺势飞扑上去，死死揪住人：“穆大哥怎么了你说清楚。”
该死的。
陆吾小少年觉得背上触及一片绵软，恼羞成怒，劈手将人从肩头卸掉了王尔衣的手臂，火烧屁股似地退开，黑脸：“穆青风死了，在战场上，死无全尸。”
言罢，脚下生风离开。
身后咣啷一声，王尔末脚下踉跄，狠狠撞到门框上，半晌回不过神来，适才还死捏的书函这会儿却是掉落在地也无人理睬。
“姐。”
王尔衣循声回头去看，许是被卸掉关节的手臂太疼了，疼得她眼泪掉个不停，模糊了眼，不知自家姐姐怎么闹出那一声巨响来。
明明一个多月前。
穆青风笑颜如阳，意气风发，他说：“我，穆青风，不日点兵，即刻出征北边，当兵临大明国都城城下，让他们再不敢犯我朝一分一毫领地。”
全城百姓都在高呼将军凯旋。
明明彼时。
穆青风于京城城墙上，得蒙皇帝亲送，美酒三千，犒赏三军，预祝他凯旋，何等荣光。
“姐”
王尔末回过神来，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函，手抖得厉害，书函上那些不均匀的暗红纹理很是烫手。
“姐。”王尔衣又叫了一声。
王尔末抬眼，目光茫然。垂眼，手指摩挲着书函上的斑驳血迹，她总以为，世事如何艰难，穆青风总站在那里，顶天立地的。虽然这样想不好，毕竟她已嫁作他人妇了，可是
王尔衣迈步过去，站定，固执看人：“姐，你后悔了么”
“我能后悔么”
王尔末仰脸，落在王尔衣脸上的目光柔得像水，于是，眼角蜿蜒出两道痕迹来，她说，“尔衣啊，从一开始，我朝中那人针对王家，只世子可援手，爹白头发都一大把了，我不嫁么”
声音轻得像风，一句问话也就成了自语。
“王家无子，长姐便如母尔衣啊，世子和爹身陷囹圄，我能不救么”
王尔衣无言。
王尔末紧握着手，骨节分明：“尔衣啊，我最怕和青风，生而不能白首，可是我只能做世子妃。我最怕，再见青风，他还是当年模样，而我成了市井妇孺，苦缠不休。”
“姐。”
若是易地而处，王尔衣素来觉得自个儿定是依着性子，死也要嫁给穆青风的，可她这会儿，她觉得王尔末的话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她就是知道，自家如何，怎能牵累那个将你搁在心尖儿上之人。
王尔末摇晃着起身，往屋里走，身形单薄得厉害，她说：“尔衣啊，你一句姐，爹一句状元，累得我欠了穆青风一生”
她走过之处，蜿蜒出一道血痕。也不知是泪水占湿了书函，还是手指太用力，破了哪处，顺着书函，血一滴一滴，流了一路，触目惊心。
“姐。”
王尔衣觉得难受，为自己，为穆青风，也为自家姐姐。左右自己私心了那么久，不差这一回，“账不是这样算的，姐有王家，难不成穆大哥就没有穆家了还是说姐有个爹，穆大哥就没爹了他还多个娘呢”
裙摆甩了出去，她跪下，冲着王尔末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姐，我会把穆大哥找回来的，缺了胳膊就找回胳膊，缺了腿就找回腿，缺了指甲就找回指甲，缺了头发就找回头发穆大哥，才不会什么死无全尸”
言罢，扬长而去，奔走间衣袂翩跹。
良久，王尔末回头看，屋外庭院空落，只觉得弹指间，回首，没了穆青风，没了爹，没了妹妹，天地之间，孑然一身。
十日后，大明国。
正是日暮西沉，一望无垠的草原，瞧不见尽头，与那北边行出几里便是又一雪山的景致委实不同。
风花雪c顾斯年c墨染策马在前，身后是黑压压的大军。兵临城下，风花雪扬手，大军停住。
城墙上，守城小兵镇定非常，懒懒拉长了音调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墨染偏头去看面部表情的风花雪，嗤笑一声，回身，背对城墙骑在马上，下腰，长腿横扫，踹起了领兵副将手上长枪，只听闻耳旁风声呼啸，回过神来，那叫声的守城小兵已经被长枪钉在城墙头。
城墙上一片哗然，瞬间溜排的箭弩对准这边。
墨染抬脚踩在马背上，勾着嘴角，放浪形骸，笑颜不羁，极尽轻蔑之能事。
丢了长枪的副将出头吼道：“少娘的唧唧歪歪，给老子叫你们将军出来，否则否则”
偷眼扫了眼前头面无表情的风花雪，莫名底气十足，“把你们大明国夷为平地。”
作者有话要说：
c君天下
守城小兵岿然不动，箭弩对准，警惕非常。
有了穆青风那事，不归楼上下心情都很差，其中以墨染和风花雪为最，于是这会儿守城小兵就撞枪口上了。
风花雪面无表情道：“烧城。”
“得令。”
墨染嬉皮笑脸的，横身在马背上翻滚，手上多了一个木桶，纵身而起，一脚踏在马背上，身形流畅。城墙头上，守城小兵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墨染只几个跃动，毫发无伤，轻松站在城门下。
咣一声，木桶撞到城门上，炸裂，桶里的火油顺着城门蜿蜒而下。
几道黑影窜出，躲开那如雨般的长箭，木桶咣咣地砸到城门上，顷刻间，城门无一处没沾上火油。
一根火折子，燃起，丢到城门上，熊熊大火，淹没了整个城门。火势上窜，烧摔下几个退得不够快的守城小兵。
砰，闷声巨响。
城门吱呀混着烧火的声响，缓缓打开，城门口出现苍山派大弟子琅琊的身影。他身后是一驾珠光宝气太过的马车，车帘上撩，一个长相颇为粗犷的男子坐在里头，身侧跟了两个婢女，一个捶腿，一个敲肩，在这战火纷飞之地，排场不可谓不大。
火光撩人这头，墨染抱剑在胸，懒洋洋的，偏生有股子邪魅狂狷的味道，在那火烧城门的映衬下，像极了仗剑屠城的魔头。
顾斯年坐在马背上，眯着眼，透过火光，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城门之内，对这种敌军都兵临城下了，还慢慢悠悠地坐个马车过来也是无言以对。
风花雪指着前头琅琊解释给顾斯年听：“苍山派内定大弟子，琅琊。”
“苍山派怎么跑去大明国了。”顾斯年费解。
风花雪伸手，宽厚的手掌搁在她脑袋上，带点重量的手加上他不自觉缓和的面容，顾斯年只觉美色当前，有点犯晕，实在罪过。瞧着她那点小迷茫，风花雪笑出声来：“他不止是苍山派大弟子，还是大明国世子，此番攻打我朝，也是他提议的，按大明国规矩，这仗赢了，能得一块不小的封地。”
“大明国世子”
顾斯年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去，风花雪顺势将人捞到自己马上，圈在怀里，至于后头万马千军瞧不瞧着的，与他何关。
两人说话的动静不小，墨染邪笑着插话：“我朝确实没有以畜生为姓的。”
琅琊好歹是习武之人，还是苍山派杰出之辈，这边对话一字不差全落进他耳朵里。也不恼，反倒是慢慢悠悠地嫣然一笑：“不归楼确实名不虚传，没想到连大明国的消息也能探知。”
没人接话，只城门还烧得正旺。
琅琊眉眼一转，轻声跳上马车，跳脚就把里头的男女都踹了下去，仰靠在车门上，形神诡谲道：“江湖传闻不归楼楼主风花雪武功独步天下，不知打仗的本事是不是也是这般厉害，否则怕是要去跟穆青风作伴了。”
风花雪不予理会。
说了话，对方不接话的场面委实有些尴尬。琅琊也是能人，顿了会儿，自己哈哈地大笑了几声，继续道：“风花雪，比武嘛，我这边定是赢不了你不归楼的，比打仗，你们也绝无胜算，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风花雪懒得跟他叨吧叨吧，也不是什么酒逢知己，多说一句都觉得烦人，蹙眉使唤墨染赶紧问话，问完就可以杀了。
“不归楼手下，还没有生还的。”
墨染勾唇浅笑，仿佛嗜血的刀染了血，“那后头的，不过是朝廷派来做做样子的，琅琊，你不妨回去看看，有哪些是不归楼的人，哪些还是你的人。对了，你在战场上干掉一个我朝小兵，我不归楼干掉你大明国一个大臣，这买卖很合算。”
本以为胜券在握，这会儿琅琊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这仗还真不能轻易就开始打。
墨染“察言观色”，满意点头：“很好，看来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天说说地，顺便聊聊江湖了。穆青风在哪里”
琅琊笑，表示也很满意：“我们来打赌吧，你们赢了，我把穆青风还给你们，顺便撤兵，议和，我有生之年，大明国永不犯你国边境。我赢了我要你们师父的遗体。”
长剑出鞘，剑光凛冽，墨染刹那欺身在琅琊身前，长剑挥刺出去，琅琊矮身险险躲开，墨染直接劈掉了马车半个车顶：“我忽然觉得杀掉你，再去找师兄比较好。”
琅琊就地一滚，再次惊险地避开墨染如疾雨般迎上来的长剑，剑影在眼前密密地织成一张网，他简直避无可避。先头在北边，他还侥幸以为墨染身手不过如此，自己堪堪能应付简直是见鬼了，那时候墨染分明就是耍自己玩儿他的剑怎能么可以这么快
“师父，你还不出来。”
琅琊被墨染的剑擦着肩膀过去，入骨三分，差一点就要整条手臂都废掉了，狼狈再次脚下生风，落荒而逃，迭声呼救。
叮的一声，墨染的长剑硬生生被一颗小石子折断了。也不知从哪里蹿出个道士扮相的老者，从他手指里紧接着下一颗小石子直冲墨染命门而去，然后被风花雪刹那甩出去的不归令挡开，石子碎成了齑粉，不归令稳稳落地，入土三分。
风花雪喝道：“墨染，回来。”
墨染也不恋战，纵身回来，身形飞快，在风花雪丢出去三块不归令之际，已然洛身在马背上。
琅琊站到老者身后：“师父。”
老者信步从火光之中走出来，站在离这边二十来步远的地方，仰脸看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姿态：“风花雪小小年纪，身手是不错，难怪你师父生前对你最是夸赞。”
风花雪沉吟半晌，突兀回头对着墨染道：“如何，早让你好好练武了。”
“这种老东西，不用动手，自己就死掉了。”墨染啐了一口，目光如蛇，死咬着老者不放。
风花雪视线跟着落在老者身上，淡淡道：“你舍得那可是害死师父的凶手。”
墨染倏然偏头看他。
风花雪道：“师父走火入魔前，这人一直跟师父在一起。他走后，我进去与师父说了不超过一盏茶功夫的话，师父就走火入魔了。苍山派掌门陆通，是也不是”
陆通脸色难看：“把你们师父遗体交给我。”
风花雪把玩着顾斯年手指的手骤然收紧，顾斯年都觉得疼了，风花雪道：“陆通，这些年，叫我好找。”
“我与你师父之事，不需对你们这些小辈说，你们只说是给还是不给便是。”陆通阴鹜着眼，直勾勾盯着风花雪。
“你说呢”风花雪偏头问墨染。
墨染邪笑，手指拨弄着断剑的缺口处：“老头，不如你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陆通皱眉扫眼看向墨染：“我知道你，你师父答应会嫁给你，不是是哄孩子的话，当真不得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与我纠缠，北边这会儿几大门派怕是收到信都攻上山了，那里毕竟是你们师父一生心血”
风花雪干脆将惊鸿剑丢到墨染怀里，吩咐道：“师父的惊鸿剑借你，师仇，交给你。”
墨染笑：“说什么废话，惊鸿剑本就是我的，师父答应过的，我长得比她高了，不止要嫁给我，还会把惊鸿剑传给我。”
举步往老者那边走过去，“老头，我们不要妨碍我大师兄取你大弟子狗命了，你能赢我，惊鸿剑c师父都是你的。对了北边，你就不用操心了，最好那几大门派有带解毒圣手，否则，怕是要死在那里了。毕竟不归楼门下顾唐年去唐门一年有余不是去扫地的。如何，走还是死”
“大言不惭。”
老者本就是冲着他们师父遗体而来，打败墨染就能达成所想这等便宜事他乐见其成，不过在那之前，转而问风花雪，“你与我打可能还有几分胜算，你确定要你师弟出手”
风花雪举起与顾斯年紧扣的手，意义自明。
老者眼中闪过寒光，返身便走，朗声道：“小子，你能追上我，才有跟我打的资格。”
墨染翻身下马。
风花雪叫住人：“别丢脸。”
墨染倏尔一笑，难得明朗，孩子气十足，这会儿看倒是有几分唬人的好看：“你才是，别给师父丢脸，踏平大明国。”
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出去老远，远远跟在老者身影之后。
琅琊眼见着自家师父一出，局面一边倒了，竟然就这么撒手不管了，果然指望不上这个老头，幸好自己手里还有最后穆青风这张底牌。
先发制人：“风花雪，如何，赌还是不赌”
风花雪张口，顾斯年当机立断捂住了他的嘴，省的他不省心又说什么要么战要么死的话，再没了穆青风最后一点线索，朗声道：“姑且听一听，怎么赌”
作者有话要说：
c君天下大结局
琅琊袖手在后，目光溜到了顾斯年身上，突然翘起嘴角，朗声道：“赌之一事，没什么添头，可就不好玩了。”
“你想有什么添头”
风花雪语气不善，看着他的样子活像在看一个死人。
顾斯年毅然决定老实点，主动往风花雪怀里缩了缩，抱住人，圈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脸，卖力讨好。
琅琊道：“我用穆青风做添头，风花雪，你敢不敢用你怀里的姑娘做添头”
我呸。
顾斯年自问自己确实是貌美如花，觊觎自己的不在少数，看那些成千上万的粉丝就知道了，但也从来没遇上过这般不要脸的，分明是瞧出了自己跟风花雪的关系，刻意为之。
风花雪点头，煞有介事地对顾斯年道：“果然，还是杀了比较顺心。”
琅琊笑得开怀：“风花雪，你要杀了我，穆青风可就必死无疑。”
“我不信你。”
顾斯年再次堵住了风花雪的嘴，回以嫣然一笑，安抚之，然后对琅琊道，“交易前总要先验验货才行。”
琅琊邪邪一笑，招手让之前被踹下马车的男子上前来，对着顾斯年道：“去砍穆青风一条手臂来，信物，应姑娘所求。”
“慢着。”顾斯年恨得牙痒。
风花雪一脸我就觉得杀掉比较好。
身后大军之中，小跑出个灰头土脸的小兵，只是身形单薄得厉害，若不是眼瞎，实在应该一眼看出那就是个混进大军的姑娘。
风花雪提醒顾斯年：“王尔衣。”
王尔衣极为豪迈地伸手撩掉头盔，长发散了下来：“我王尔衣乃前大将军王梁之女，是我朝世子小姑，我愿做你们赌注的添头。”
琅琊嗤笑出声，眼睛看着顾斯年和风花雪，不欲搭理。
一时尴尬。
好歹同为姑娘家，顾斯年好心提醒：“那个一二一啊，刀枪不长眼，你还是靠边站吧。别出来拉仇恨了。”
王尔衣回头瞪人，对上风花雪和他身后庄奴不太友善的眼神，思及自家姐姐之事，想来自己也是不被待见的，咬了咬唇，一脸倔强：“穆大哥怎么说都是因我王家才”
“庄奴，丢出去。”
风花雪干脆下令，再不看那边，冷面扬声道，“琅琊，你手上压根没穆青风。若有，你不会与我赌，你大可明抢。”
被说破心事，琅琊也不恼，施施然道：“风花雪，我大明国以武为尊数十年，兵马强健。你纵然天降奇才，看几本兵书也绝不是我大明国十万大军的对手。”
眼见着风花雪沉着脸不说话，他笑了笑道，“自然，我大明国也不是赶尽杀绝之辈。我只一条，今日起，不归楼归顺大明国，为大明国所用。还有，听闻，你师父生前收了不少武功残本c绝世孤本”
“说完了。”
风花雪忽然插话，愣是打断了琅琊的“侃侃而谈”。
根本没说完，是你硬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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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点头：“召唐年回来，北边一切事宜由他负责。”
顾斯年小心戳了戳风花雪：“其实，大哥没关系的，可以让故里做主。”
“唐年以前是庄主，处理事情比较拿手。故里一向是听命行事，北边要跟江湖各门派的傀儡斡旋，故里不行。”风花雪解释。
墨染嗤笑：“自作多情。”
顾斯年：“”
手痒，想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c君天下
京城，秋后时节。
陆吾小少年将“证据”交到王尔末手上，调头便走。
他一点也不想来，还不如跟不归楼那些武功不济的比武有意思，最不济，阵前杀敌也行，可谁让顾唐年要镇守北边，故里手持兵符要号令三军，毕竟风花雪直接调动三军是不能的，怎么也要由穆青风当初亲封的故里这个副将下令比较好。算来算去，也就自个儿成了闲人。
“慢着。”
王尔末捏着浸血书函，骤然出声，又觉自个儿语气太过，委婉道，“请留步。怎么你们穆主子”
陆吾小少年一只脚都踩上了窗棂，想了想觉得不给王尔末甩个脸，不符合自己行走江湖的处事原则，收回脚，冷脸道：“闭嘴不许你提他。”
看着王尔末乍然惨白下去的脸，陆吾小少年觉得自己做得真好。
“抱歉。”
王尔末惴惴着捏了捏手上的染血书函，太用力，指节泛白，“世子还有我爹麻烦你帮我捎一句多谢，我想穆青风可能不太想再见到我。”
后半句她说得飞快，仿佛生怕被拒般。
陆吾小少年一脸见鬼的表情，沉下脸来，恶声恶气道：“我不帮你捎话。还有，你日后出门小心点，不归楼上下都不愿再见你是真。”
言罢翻出窗子，于是整整撞到屋外偷听的王尔衣身上。
“你们王家一个两个的，不去救人，在这里纠缠不清做什么，要我带你们去给穆青风哭丧么。”
陆吾小少年摔下去的时候，当即以手撑住身子，一不小心碰到了被砸到身下的王尔衣身上不该碰的地方，瞬间跳脚，耳根红透。
王尔衣爬起来，一把拽住陆吾衣领，面上那点羞燥消失殆尽：“你说什么什么哭丧”
折扇在陆吾手上一个旋转，敲在王尔衣手腕上，咔嚓一声，脱臼。陆吾道：“不归楼不会让你们去的，死心吧。”
话落就要走。
王尔衣劈手抓人，竟是拽住了陆吾衣角，这会儿也不管男女有别了，顺势飞扑上去，死死揪住人：“穆大哥怎么了你说清楚。”
该死的。
陆吾小少年觉得背上触及一片绵软，恼羞成怒，劈手将人从肩头卸掉了王尔衣的手臂，火烧屁股似地退开，黑脸：“穆青风死了，在战场上，死无全尸。”
言罢，脚下生风离开。
身后咣啷一声，王尔末脚下踉跄，狠狠撞到门框上，半晌回不过神来，适才还死捏的书函这会儿却是掉落在地也无人理睬。
“姐。”
王尔衣循声回头去看，许是被卸掉关节的手臂太疼了，疼得她眼泪掉个不停，模糊了眼，不知自家姐姐怎么闹出那一声巨响来。
明明一个多月前。
穆青风笑颜如阳，意气风发，他说：“我，穆青风，不日点兵，即刻出征北边，当兵临大明国都城城下，让他们再不敢犯我朝一分一毫领地。”
全城百姓都在高呼将军凯旋。
明明彼时。
穆青风于京城城墙上，得蒙皇帝亲送，美酒三千，犒赏三军，预祝他凯旋，何等荣光。
“姐”
王尔末回过神来，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函，手抖得厉害，书函上那些不均匀的暗红纹理很是烫手。
“姐。”王尔衣又叫了一声。
王尔末抬眼，目光茫然。垂眼，手指摩挲着书函上的斑驳血迹，她总以为，世事如何艰难，穆青风总站在那里，顶天立地的。虽然这样想不好，毕竟她已嫁作他人妇了，可是
王尔衣迈步过去，站定，固执看人：“姐，你后悔了么”
“我能后悔么”
王尔末仰脸，落在王尔衣脸上的目光柔得像水，于是，眼角蜿蜒出两道痕迹来，她说，“尔衣啊，从一开始，我朝中那人针对王家，只世子可援手，爹白头发都一大把了，我不嫁么”
声音轻得像风，一句问话也就成了自语。
“王家无子，长姐便如母尔衣啊，世子和爹身陷囹圄，我能不救么”
王尔衣无言。
王尔末紧握着手，骨节分明：“尔衣啊，我最怕和青风，生而不能白首，可是我只能做世子妃。我最怕，再见青风，他还是当年模样，而我成了市井妇孺，苦缠不休。”
“姐。”
若是易地而处，王尔衣素来觉得自个儿定是依着性子，死也要嫁给穆青风的，可她这会儿，她觉得王尔末的话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她就是知道，自家如何，怎能牵累那个将你搁在心尖儿上之人。
王尔末摇晃着起身，往屋里走，身形单薄得厉害，她说：“尔衣啊，你一句姐，爹一句状元，累得我欠了穆青风一生”
她走过之处，蜿蜒出一道血痕。也不知是泪水占湿了书函，还是手指太用力，破了哪处，顺着书函，血一滴一滴，流了一路，触目惊心。
“姐。”
王尔衣觉得难受，为自己，为穆青风，也为自家姐姐。左右自己私心了那么久，不差这一回，“账不是这样算的，姐有王家，难不成穆大哥就没有穆家了还是说姐有个爹，穆大哥就没爹了他还多个娘呢”
裙摆甩了出去，她跪下，冲着王尔末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姐，我会把穆大哥找回来的，缺了胳膊就找回胳膊，缺了腿就找回腿，缺了指甲就找回指甲，缺了头发就找回头发穆大哥，才不会什么死无全尸”
言罢，扬长而去，奔走间衣袂翩跹。
良久，王尔末回头看，屋外庭院空落，只觉得弹指间，回首，没了穆青风，没了爹，没了妹妹，天地之间，孑然一身。
十日后，大明国。
正是日暮西沉，一望无垠的草原，瞧不见尽头，与那北边行出几里便是又一雪山的景致委实不同。
风花雪c顾斯年c墨染策马在前，身后是黑压压的大军。兵临城下，风花雪扬手，大军停住。
城墙上，守城小兵镇定非常，懒懒拉长了音调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墨染偏头去看面部表情的风花雪，嗤笑一声，回身，背对城墙骑在马上，下腰，长腿横扫，踹起了领兵副将手上长枪，只听闻耳旁风声呼啸，回过神来，那叫声的守城小兵已经被长枪钉在城墙头。
城墙上一片哗然，瞬间溜排的箭弩对准这边。
墨染抬脚踩在马背上，勾着嘴角，放浪形骸，笑颜不羁，极尽轻蔑之能事。
丢了长枪的副将出头吼道：“少娘的唧唧歪歪，给老子叫你们将军出来，否则否则”
偷眼扫了眼前头面无表情的风花雪，莫名底气十足，“把你们大明国夷为平地。”
作者有话要说：
c君天下
守城小兵岿然不动，箭弩对准，警惕非常。
有了穆青风那事，不归楼上下心情都很差，其中以墨染和风花雪为最，于是这会儿守城小兵就撞枪口上了。
风花雪面无表情道：“烧城。”
“得令。”
墨染嬉皮笑脸的，横身在马背上翻滚，手上多了一个木桶，纵身而起，一脚踏在马背上，身形流畅。城墙头上，守城小兵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墨染只几个跃动，毫发无伤，轻松站在城门下。
咣一声，木桶撞到城门上，炸裂，桶里的火油顺着城门蜿蜒而下。
几道黑影窜出，躲开那如雨般的长箭，木桶咣咣地砸到城门上，顷刻间，城门无一处没沾上火油。
一根火折子，燃起，丢到城门上，熊熊大火，淹没了整个城门。火势上窜，烧摔下几个退得不够快的守城小兵。
砰，闷声巨响。
城门吱呀混着烧火的声响，缓缓打开，城门口出现苍山派大弟子琅琊的身影。他身后是一驾珠光宝气太过的马车，车帘上撩，一个长相颇为粗犷的男子坐在里头，身侧跟了两个婢女，一个捶腿，一个敲肩，在这战火纷飞之地，排场不可谓不大。
火光撩人这头，墨染抱剑在胸，懒洋洋的，偏生有股子邪魅狂狷的味道，在那火烧城门的映衬下，像极了仗剑屠城的魔头。
顾斯年坐在马背上，眯着眼，透过火光，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城门之内，对这种敌军都兵临城下了，还慢慢悠悠地坐个马车过来也是无言以对。
风花雪指着前头琅琊解释给顾斯年听：“苍山派内定大弟子，琅琊。”
“苍山派怎么跑去大明国了。”顾斯年费解。
风花雪伸手，宽厚的手掌搁在她脑袋上，带点重量的手加上他不自觉缓和的面容，顾斯年只觉美色当前，有点犯晕，实在罪过。瞧着她那点小迷茫，风花雪笑出声来：“他不止是苍山派大弟子，还是大明国世子，此番攻打我朝，也是他提议的，按大明国规矩，这仗赢了，能得一块不小的封地。”
“大明国世子”
顾斯年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去，风花雪顺势将人捞到自己马上，圈在怀里，至于后头万马千军瞧不瞧着的，与他何关。
两人说话的动静不小，墨染邪笑着插话：“我朝确实没有以畜生为姓的。”
琅琊好歹是习武之人，还是苍山派杰出之辈，这边对话一字不差全落进他耳朵里。也不恼，反倒是慢慢悠悠地嫣然一笑：“不归楼确实名不虚传，没想到连大明国的消息也能探知。”
没人接话，只城门还烧得正旺。
琅琊眉眼一转，轻声跳上马车，跳脚就把里头的男女都踹了下去，仰靠在车门上，形神诡谲道：“江湖传闻不归楼楼主风花雪武功独步天下，不知打仗的本事是不是也是这般厉害，否则怕是要去跟穆青风作伴了。”
风花雪不予理会。
说了话，对方不接话的场面委实有些尴尬。琅琊也是能人，顿了会儿，自己哈哈地大笑了几声，继续道：“风花雪，比武嘛，我这边定是赢不了你不归楼的，比打仗，你们也绝无胜算，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风花雪懒得跟他叨吧叨吧，也不是什么酒逢知己，多说一句都觉得烦人，蹙眉使唤墨染赶紧问话，问完就可以杀了。
“不归楼手下，还没有生还的。”
墨染勾唇浅笑，仿佛嗜血的刀染了血，“那后头的，不过是朝廷派来做做样子的，琅琊，你不妨回去看看，有哪些是不归楼的人，哪些还是你的人。对了，你在战场上干掉一个我朝小兵，我不归楼干掉你大明国一个大臣，这买卖很合算。”
本以为胜券在握，这会儿琅琊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这仗还真不能轻易就开始打。
墨染“察言观色”，满意点头：“很好，看来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天说说地，顺便聊聊江湖了。穆青风在哪里”
琅琊笑，表示也很满意：“我们来打赌吧，你们赢了，我把穆青风还给你们，顺便撤兵，议和，我有生之年，大明国永不犯你国边境。我赢了我要你们师父的遗体。”
长剑出鞘，剑光凛冽，墨染刹那欺身在琅琊身前，长剑挥刺出去，琅琊矮身险险躲开，墨染直接劈掉了马车半个车顶：“我忽然觉得杀掉你，再去找师兄比较好。”
琅琊就地一滚，再次惊险地避开墨染如疾雨般迎上来的长剑，剑影在眼前密密地织成一张网，他简直避无可避。先头在北边，他还侥幸以为墨染身手不过如此，自己堪堪能应付简直是见鬼了，那时候墨染分明就是耍自己玩儿他的剑怎能么可以这么快
“师父，你还不出来。”
琅琊被墨染的剑擦着肩膀过去，入骨三分，差一点就要整条手臂都废掉了，狼狈再次脚下生风，落荒而逃，迭声呼救。
叮的一声，墨染的长剑硬生生被一颗小石子折断了。也不知从哪里蹿出个道士扮相的老者，从他手指里紧接着下一颗小石子直冲墨染命门而去，然后被风花雪刹那甩出去的不归令挡开，石子碎成了齑粉，不归令稳稳落地，入土三分。
风花雪喝道：“墨染，回来。”
墨染也不恋战，纵身回来，身形飞快，在风花雪丢出去三块不归令之际，已然洛身在马背上。
琅琊站到老者身后：“师父。”
老者信步从火光之中走出来，站在离这边二十来步远的地方，仰脸看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姿态：“风花雪小小年纪，身手是不错，难怪你师父生前对你最是夸赞。”
风花雪沉吟半晌，突兀回头对着墨染道：“如何，早让你好好练武了。”
“这种老东西，不用动手，自己就死掉了。”墨染啐了一口，目光如蛇，死咬着老者不放。
风花雪视线跟着落在老者身上，淡淡道：“你舍得那可是害死师父的凶手。”
墨染倏然偏头看他。
风花雪道：“师父走火入魔前，这人一直跟师父在一起。他走后，我进去与师父说了不超过一盏茶功夫的话，师父就走火入魔了。苍山派掌门陆通，是也不是”
陆通脸色难看：“把你们师父遗体交给我。”
风花雪把玩着顾斯年手指的手骤然收紧，顾斯年都觉得疼了，风花雪道：“陆通，这些年，叫我好找。”
“我与你师父之事，不需对你们这些小辈说，你们只说是给还是不给便是。”陆通阴鹜着眼，直勾勾盯着风花雪。
“你说呢”风花雪偏头问墨染。
墨染邪笑，手指拨弄着断剑的缺口处：“老头，不如你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陆通皱眉扫眼看向墨染：“我知道你，你师父答应会嫁给你，不是是哄孩子的话，当真不得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与我纠缠，北边这会儿几大门派怕是收到信都攻上山了，那里毕竟是你们师父一生心血”
风花雪干脆将惊鸿剑丢到墨染怀里，吩咐道：“师父的惊鸿剑借你，师仇，交给你。”
墨染笑：“说什么废话，惊鸿剑本就是我的，师父答应过的，我长得比她高了，不止要嫁给我，还会把惊鸿剑传给我。”
举步往老者那边走过去，“老头，我们不要妨碍我大师兄取你大弟子狗命了，你能赢我，惊鸿剑c师父都是你的。对了北边，你就不用操心了，最好那几大门派有带解毒圣手，否则，怕是要死在那里了。毕竟不归楼门下顾唐年去唐门一年有余不是去扫地的。如何，走还是死”
“大言不惭。”
老者本就是冲着他们师父遗体而来，打败墨染就能达成所想这等便宜事他乐见其成，不过在那之前，转而问风花雪，“你与我打可能还有几分胜算，你确定要你师弟出手”
风花雪举起与顾斯年紧扣的手，意义自明。
老者眼中闪过寒光，返身便走，朗声道：“小子，你能追上我，才有跟我打的资格。”
墨染翻身下马。
风花雪叫住人：“别丢脸。”
墨染倏尔一笑，难得明朗，孩子气十足，这会儿看倒是有几分唬人的好看：“你才是，别给师父丢脸，踏平大明国。”
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出去老远，远远跟在老者身影之后。
琅琊眼见着自家师父一出，局面一边倒了，竟然就这么撒手不管了，果然指望不上这个老头，幸好自己手里还有最后穆青风这张底牌。
先发制人：“风花雪，如何，赌还是不赌”
风花雪张口，顾斯年当机立断捂住了他的嘴，省的他不省心又说什么要么战要么死的话，再没了穆青风最后一点线索，朗声道：“姑且听一听，怎么赌”
作者有话要说：
c君天下大结局
琅琊袖手在后，目光溜到了顾斯年身上，突然翘起嘴角，朗声道：“赌之一事，没什么添头，可就不好玩了。”
“你想有什么添头”
风花雪语气不善，看着他的样子活像在看一个死人。
顾斯年毅然决定老实点，主动往风花雪怀里缩了缩，抱住人，圈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脸，卖力讨好。
琅琊道：“我用穆青风做添头，风花雪，你敢不敢用你怀里的姑娘做添头”
我呸。
顾斯年自问自己确实是貌美如花，觊觎自己的不在少数，看那些成千上万的粉丝就知道了，但也从来没遇上过这般不要脸的，分明是瞧出了自己跟风花雪的关系，刻意为之。
风花雪点头，煞有介事地对顾斯年道：“果然，还是杀了比较顺心。”
琅琊笑得开怀：“风花雪，你要杀了我，穆青风可就必死无疑。”
“我不信你。”
顾斯年再次堵住了风花雪的嘴，回以嫣然一笑，安抚之，然后对琅琊道，“交易前总要先验验货才行。”
琅琊邪邪一笑，招手让之前被踹下马车的男子上前来，对着顾斯年道：“去砍穆青风一条手臂来，信物，应姑娘所求。”
“慢着。”顾斯年恨得牙痒。
风花雪一脸我就觉得杀掉比较好。
身后大军之中，小跑出个灰头土脸的小兵，只是身形单薄得厉害，若不是眼瞎，实在应该一眼看出那就是个混进大军的姑娘。
风花雪提醒顾斯年：“王尔衣。”
王尔衣极为豪迈地伸手撩掉头盔，长发散了下来：“我王尔衣乃前大将军王梁之女，是我朝世子小姑，我愿做你们赌注的添头。”
琅琊嗤笑出声，眼睛看着顾斯年和风花雪，不欲搭理。
一时尴尬。
好歹同为姑娘家，顾斯年好心提醒：“那个一二一啊，刀枪不长眼，你还是靠边站吧。别出来拉仇恨了。”
王尔衣回头瞪人，对上风花雪和他身后庄奴不太友善的眼神，思及自家姐姐之事，想来自己也是不被待见的，咬了咬唇，一脸倔强：“穆大哥怎么说都是因我王家才”
“庄奴，丢出去。”
风花雪干脆下令，再不看那边，冷面扬声道，“琅琊，你手上压根没穆青风。若有，你不会与我赌，你大可明抢。”
被说破心事，琅琊也不恼，施施然道：“风花雪，我大明国以武为尊数十年，兵马强健。你纵然天降奇才，看几本兵书也绝不是我大明国十万大军的对手。”
眼见着风花雪沉着脸不说话，他笑了笑道，“自然，我大明国也不是赶尽杀绝之辈。我只一条，今日起，不归楼归顺大明国，为大明国所用。还有，听闻，你师父生前收了不少武功残本c绝世孤本”
“说完了。”
风花雪忽然插话，愣是打断了琅琊的“侃侃而谈”。
根本没说完，是你硬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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