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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我这个蜀王爷的位子从前宣坐到了大楚,剿前朝旧将,镇各地余乱,你凭楚帝胞兄之名扶摇为大楚九王爷,进驻朝堂,思量国策,而秦夕,在无照楼以一手自创的清尘剑法技压群雄,出任楼主之位。看上去个个风光无限,但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念及至此,思绪恍惚,那些鲜衣怒马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啊。

  不瞒二弟,我曾预料过今日之局,只是没想到,它来的那么快。我至此才知什么叫兵败如山倒,树倒猢狲散。太快的崛起,太过耀眼的锋芒,总是容易招致些不公正的,一如秦夕,一如我。

  感谢二弟你千里加急传来的消息,其实我已得知,两个月前朝中有人参我,以通敌之名。我知那人是谁,他近年来声势极涨,有此一参,并不意外。但我心寒的是你皇兄的旨意,先是将莫须有的罪名铺天盖地扣了下来,继而西征讨伐,诛我之心昭然若揭。想当年楚宣相争,我依你之劝顺应时势,归附于楚,而后大楚开国,我林缺固守三吴,巩城筑防,退西夷克南蛮,到头来只落得个通敌的罪名。古来今往,兔死狗烹,概莫能外。

  我孑然一身倒无牵挂,只是四弟秦夕,太可惜了。他若能潜心武学,堪称奇才。我当年就是被他清尘剑法所倾,力排众议助他接手无照楼。但他执掌以来,火拼各派,多面树敌,满身血债。此事我也有责任,被一时的扩张和荣耀所蒙蔽,疏忽了日后的隐患。如今因我负罪之故,加速了无照楼成为整个江湖的众矢之的。眼下秦夕和无照楼的所有人仍在蜀山,满山可见各派招扬着覆照的旗帜,大势已去了。他生性极傲,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肯退,我须想法子劝他。

  城外的号角又响起了,这是最后一波攻城了,不知偌大的蜀州城还能否撑得过今晚。这些日子我已到了听得号角便心惊肉跳c不敢闭眼的地步,恐是报应吧,好似一闭眼,早年征战四野时那些血淋淋的场景又会浮上心头。今夜许是马革裹尸,许是受押赴都,多是九死一生,无缘再见明晨的曙光了。是时候和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道别了,也该和二弟道别了。你已为了我的事奔波至病,切不可再掺合其中,且记留得青山在,我劝秦夕时也是这么说的。珍重吧。”

  落款已是匆匆,只“林缺”二字,潦草不堪。合上信纸,已不知是何时辰。小隐一摸脸颊,竟早已满是泪痕。原来秦夕是无照楼楼主,原来顾年的清尘剑法师承于他,原来与九王爷结义金兰的就是林缺和秦夕。林缺c秦夕,这两个名字就像是遥不可及的孤星,曾在天际闪过绚烂热烈的光芒,单只信上寥寥数字,便足以让人遥想当年蜀王爷的赤子之心与无照楼主的奇绝之才。

  但既然竹筐莫取,又为何放在这里既然放在这里,那么在她之前入这玲珑库的人,也都该知晓了吧。却又为何不曾在江湖上听过这段秘闻小隐满腹疑惑,无从而解。

  似乎c似乎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隐一拍脑袋,如梦初醒:九王爷是二弟,秦夕是四弟,蜀王林缺自然是大哥,那么排在第三的人呢既有四弟,定有老三啊。这个信中只字未提却定然存在的人,究竟是谁

  小隐皱着眉头想了想,始终无从琢磨,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竹筐上的“莫取”两字,心里一阵触动。别说有这二字提醒着,纵是没有,她也没想过据为己有是不敢。她怎敢让那些轻于鸿毛c重于泰山的书信见世它们,就该和这间深踞于地下的玲珑库一起,不见天日,归于沉寂。是太炙热的肝胆赤心啊,任谁碰了都会被那炽热的温度灼烧。

  然后小隐后退了几步,将视线移向了玉阶两侧,漫步目的地转动着目光,总得带些什么才对得起这一趟进来吧。咦,那书名是什么破晓志小隐心头一动,没来由地想起顾年身上的破晓之印,便踮脚将书取了下来。

  书上所记是关于一个外族的种种,是漂族。小隐有所耳闻,知是生于冥河之畔的外族,但多年来人丁稀少,早已没落,恐怕只在都城一带尚有些生存活动的痕迹吧。书名叫破晓志,乍一看与漂族并未什么关系,但书上所记是关于一个外族的种种,是漂族。小隐有所耳闻,知是生于冥河之畔的外族,但多年来人丁稀少,早已没落,恐怕只在都城一带尚有些生存活动的痕迹吧。书名叫破晓志,乍一看与漂族并未什么关系,但书中所载就是漂族的纪传编年。

  在大陆疆土之东,自南而北流过一条冥河,因人踏而沉c有若漩涡之故,成为世俗禁地。哪怕前朝大扩版图,也未敢染指。但冥河在漂族人心中,如同圣河。他们世居于冥河之东,踏冥河之水而无恙无痕,潜心术炼,不惹尘世。整片大陆的第一缕曙光就照在他们的土地上,破晓之际,漂族人目现紫瞳,所以也有人因此称他们为破晓族。

  破晓族在百年前迎来噩运,前朝大军坐行木舟,以铁索相连,首尾互衔,以数以万计的征兵性命为代价,大破冥河天险。失了庇佑的漂族人四处逃窜,多成前朝贵族俘虏,低人一等,流离失所。如今朝代更迭,漂族成了当今人口最少c流动最广的种族,而他们世代修习的各色法术也因此外传,其中以破晓术为最。

  最初的破晓术是为了治病之用,好让病患者忘却病痛之苦,但自破晓术外泄后,开始有人将自己的术法与之相融,演练成新,至“破晓之印”时到了顶峰。这是最为奇谲的封印之术,自此漂族的破晓术光华尽敛,归于隐秘。

  破晓之印小隐将这四字深深看进了眼里,再无心去看后面的记载。不过关于漂族的详细记载也就此为止,其后的纪事颇为凌乱,恐是自漂族被俘后再无有心人了。直至小隐看见一段手抄,失神的目光又再度凝视纸面。

  作者有话要说:

  c书和信,和他

  “庚申年间,云笼紫微,星月失色,仰天台宿夜占星,冰晶球破,得破晓倾城之预言。”这记载的是前宣灭亡前倒数第四个年头的事了,如今已有十七年之久。小隐将这行字来回看了数遍破晓倾城之预言听起来很有几分神神叨叨的意味,但预言出自仰天台祭司,哪怕小隐本不怎么相信街坊流传的所谓预言,也不容小觑。只是这庚申年间的天史,怎会被摘在破晓志里单这“破晓倾城”四字,怎会与人丁稀少c地位极低的漂族扯上关系

  还不如“破晓之印”来得诱人。小隐又将书翻了回去,只找到破晓术的粗浅心法,而封印,属于另一派系,书中并未提及。但若是能将破晓术和封印各术尽数涉猎,说不定能由此窥得破晓之印当小隐心生这个念头时,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自幼所习的是使刀弄剑的搏击技艺和呼吸吐纳的内功心法,从未接触过什么巫蛊法术,自然不知修习之艰难。她也不知世上有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只炼得粗浅,而如仰天台祭司那般臻入化境的,除去后天的修行,先天灵性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哪。

  然而这一念头一旦萌生,便如春风野草般滋长,以至于她将破晓志拿起又放下,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心里一个劲的做着斗争:挑拣了半天,真的要取一本外族的传志吗真的要去钻研什么破晓术c破晓之印吗可是,是与我无关的事,是与我没有半点沾亲带故关系的人哪。当小隐不断否定自己最初的念头之时,她霍地想起了顾年在公主画像前低头自语时的神情,似眉覆落雪,尘埃尽固。于是她在最后一次放下破晓志c退后欲走的时候,又忽然一个转身。

  啊呀她发出一声低呼,抄在手里的破晓志脱手而出,在半空画了道弧线,小隐在低呼声中追了过去。弯腰捡起时瞥见半截纸飘了出来,她心里暗叹一声:这里的书未免也太经不起摔了,只一摔便有内页脱落了。

  这小片纸张一飘就飘向玲珑库尽头微光投下的地方,飘过了上有“莫取”二字的竹篓,飘到了金丝玉阶之上。小隐三步并作两步登阶而上,手指触及之时定睛一看,整张脸忽然变了种神色。

  这不是破晓志的内页,是夹在里面的半张信纸啊。

  单看字迹,应是出自女子之手,娟秀细瘦,但个别字迹似乎曾被打湿过,模糊又微皱。借着头顶的微光,小隐辨认着,读出了个大概。

  这信开头就是这样一句话:“横烟:明日便是我大婚之日,幸而你不来,本就没什么好看的。”这寥寥一句好似生无可恋,直看得小隐一阵惊骇,什么样的女子在出嫁前日是抱着近乎绝望的心情写下了这样的话而那横烟,又是谁

  再往下看,她竟话锋一转,在交代着另一桩事:“今趟手书一信,不知来日何时再叙。不知你可注意到这个送信来的孩子那就是我当年机缘巧合收养的孩童,如今却不能看着他长大,只能把他交付于你了。将他抚养成人,这恐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了。他今年六岁,尚无姓名,但我已想了一个,你看可好”

  戛然而止。小隐翻遍破晓志,不见后半张信笺,急得她想破脑袋也无从得知那孩童的姓名。但更大更深的疑惑一个个接踵而来:此信出自谁手写于何时至于剩下的半张信纸,又去了哪里

  末了,小隐抱着昏涨的脑袋颓然一叹,一屁股坐在了金丝玉阶上。坐下时,玉阶响起了“咚”的一声响,直把她吓得不轻,一屁股跳了起来。当她正欲拍着胸口压压惊时,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阵语声,骇得她浑身一缩,做贼心虚似的抬起脑袋。哪知抬头所见,只是与金丝玉阶相连的一方空旷木顶,并无异样。当她仔细一辨耳中熟悉的语声后,反应过来,上面竟是九王爷的书房啊。

  九王爷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这金绫扣,是他让你带来的吗”

  “是,不过不曾亲手呈上,请王爷见谅。”是顾年不疾不徐的语声接了九王爷的问话。

  九王爷愣了一下,低叹道:“怎会不理解让外人代劳,这是很稳妥的做法,想不到十年不见,他也谨慎了很多。”

  “这是顾某的私念,前楼主并不曾这样交代。如王爷所说,相去十年,非但顾某对王爷心思一无所知,连前楼主也无从揣度,只能借他人之手来试探。”顾年缓缓解释,“若王爷对故人往事无动于衷,那顾某不必露面,全身而退,若王爷心存眷念,那么顾某就在眼前,正好凭随后的清尘剑法亮明身份。”

  好慎密的心思无怪顾年要挟风霜代呈金绫扣,原来中间存了这么多的复杂隐秘。小隐暗暗心惊,这个顾年,现在才二十出头,便思虑如此之精,若是到了三十c四十岁,那还了得

  此时九王爷的语声里,也明显流露出巨大的震颤,却不是为了此事:“你叫他什么前楼主”

  “对了,差点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顾年,无照楼现任楼主,九王爷口中的那个他秦夕,已卸任了。”

  头顶上方有一声巨大的碎裂声绽了开来,是九王爷手里的茶盏,传至小隐耳中,格外惊心动魄。而小隐此时的心情恐怕也与这摔碎的茶盏如出一辙:原来顾年非但是无照楼中人,还是无照楼楼主她所熟悉又陌生的顾年啊,竟然背负着那个堪称传说的门派,承继着秦夕的惊世绝才,张扬着冷冽如剑的气度,吹皱一池江湖水啊。

  整个书房陷入了长达一炷香之久的沉寂。过后,九王爷语带苦涩地说道:“无怪你会清尘剑法,原来c原来是他传位于你了。没想到啊,那么心高气傲的四弟,竟也退了。”

  “非是有意,而是旧疾缠身,实不得已。”

  “我早该料到了,他早年强行修炼结劫术,与清尘剑法相冲相克,终究斗不过天命啊。”

  顾年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小隐将那句“旧疾缠身”听在耳里,心里没来由的一痛。只知别人旧疾缠身,他顾年自己岂非也满身伤痕

  九王爷独自怅叹:“如此,便只剩我一人了。”林缺生死不明,秦夕卸任归隐,犹在强撑c孤军奋战的只他一人了。

  “还有我,和身后的一整个无照楼。十年了,这十年来的沉寂不就是为了如今的重振”顾年的语声仍是这么缓缓的,却掷地有声,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小隐抬头凝望玲珑库的穹顶,她没有穿透巨木的能力,也看不见顾年。但当她目光扫过黛墨如山的穹顶,凝视当中投下的一束微光时,忽然感觉到碎石惊漪c流星破空般的震悸,好像寂冷了十载的长夜又将开始在众星的簇拥下新生一道银辉,尽头处嵌着一个人的名字,叫顾年。

  “你的确,你不错。”这“不错”二字从九王爷口中说出极是不易。他早年所结交的乃林缺c秦夕之辈,眼界早已被拔得极高,这么多年来被九王爷以“不错”二字夸过的,不过仰天台的前任祭司苏宴一人而已。

  “得九王爷认可,乃顾某荣幸。”顾年只当九王爷在说客套话,“寒暄的话也不多说了,眼下不如单刀直入,来讨论一件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c救一个人

  小隐听得极是好奇,忍不住又向上走了好几级玉阶,几乎把脑袋挨到了玲珑库顶。这个死顾年,怎么说到这里就停了倒是接着说呀。小隐一急,耳朵贴了过去,想不到这时,头顶的木板“哗啦”一声开了,她一个不稳,就跌坐在巨大的口上,当下白光入眼,刺得小隐抬手遮目。

  “千挑万选就选了这本破书”顾年远远地坐在椅上,冷眼一望小隐手里的破晓志。

  小隐的眼睛好受了些,一瞥顾年悠哉地斟茶自饮,不由气急。“玲珑库里哪有破书要说破,也不过是外表陈旧罢了,要说里面的内容,可宝贝着呢。”她本还在犹豫是否就真的取出这本破晓志,如今听顾年一个嘲讽,面上挂不住,一时也没考虑到九王爷就在眼前,当即脱口而辩。

  但是c但是这腿,怎么就不听使唤,软绵绵的没什么知觉呢小隐面上一阵窘迫,忍不住叫道:“顾年你倒是来拉我一把啊。”

  话音刚落,一阵短促的疾风扫过额前碎发,有股熟悉的清冽气息涌向周身,她随即胳膊一紧,一下子站了起来。小隐眼前发黑,心里怨道:你拉我站起来也没用,腿麻了站不稳啊。她心里犹在骂骂咧咧,忽觉腿边碰到了什么,继而肩头传来一声轻拍,她直挺挺地坐了下来,身下正是一把椅子。

  然后小隐手心一热,一杯清茶不知何时握在了手里,她错愕地抬头,只见顾年懒洋洋地靠在她椅子的扶手边上,侧头望着小隐:“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么”

  小隐触及他的目光,脸颊发烫地垂头,手指不停转着水杯。可是低头没有用啊,哪怕把脑袋埋到胸前,也能感觉到顾年衣上的晨露气息,和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啊。这时小隐目光瞥见一旁的九王爷,如获大赦似的展颜:“啊九王爷,采金谷小隐见过九王爷。”

  九王爷温和地笑了笑:“不必拘礼。想不到你们非但认识,还似乎熟的很。”

  “自然熟的很,熟到同靠一棵树,同骑一匹马,同住一”

  啊闭嘴小隐一跃而起,急得去捂他嘴,顾年笑嘻嘻着犹不肯停,只是将脸转开。“啪”的一声,小隐手掌一偏,猝不及防地打在顾年脸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看着瞪着自己的顾年,小隐心里发虚,面上却不甘示弱地回瞪着。

  “啊呀,好痛”顾年夸张地叫起来,“我惹不起你,离你远点还不行吗”他说着施施然起身,走向原先坐着的位子。

  小隐哭笑不得,心里叫屈:古树林里我撕开你衣上那么严重的伤口结痂,都不见你哼一声,如今c如今只是不小心打到你脸上了嘛。她目光滴溜溜地一转,求助似的望向九王爷:“九王爷,我看我还是走了吧,不打扰你们继续商议正事了。”

  “不,既然来了,那正好一起。此事也须得靠你。”九王爷忽而正色。

  小隐疑惑地看着九王爷,又看了看顾年,哪知顾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靠在椅背上顾自喝茶。他选的这个位子极好,就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打出隐隐绰绰的光影,愈发显出懒洋洋的样子。

  九王爷转而望向顾年:“方才我们说到哪里讨论一件事不知你要讨论的,是否与我心中所想的一致”

  “救一个人。”顾年放下茶盏,缓缓直起身。当他和九王爷目光交汇时,两人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蜀王林缺。”

  啊若非小隐已将杯子放回了桌上,恐怕下一刻便会听见杯子落地的声音。是了,蜀王林缺是九王爷和秦夕的结义大哥,要救他,理所应当。可是为什么当小隐亲耳从顾年和九王爷口中听见他的名字时,还是觉得难以遏止的心神激荡

  非但小隐神色异常,连九王爷的脸色也现出不同寻常的激动来。蜀王林缺,就那么四个字,不过一个称谓,却有多少年不曾说出口了催人老啊。

  这时小隐问道:“我只听说蜀王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何确信他尚在人间”这话问得尖锐而直接,但一语中的这才是关乎蜀王的最关键的问题哪。

  这女娃年纪虽小,说话却不含糊。九王爷赞赏地看了小隐一眼,随即目光一黯,拉开了覆盖在膝上的长衫:“凭此而信。”

  小隐“啊”的一声低呼,又觉出这是极大的不敬,下意识捂住了口,可目光却掩饰不住,呆若木鸡地望着九王爷,和他的双膝。那是两截空荡荡的裤管,自膝头垂下,本是严严实实地掩在长衫下,如今尽数现于眼前。无怪自从小隐见到九王爷起,他就一直是坐着的模样,坐在雪崖前的覆雪台上,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

  “我自废双腿,立下永世不出千山谷之誓,换得他一条命。不杀而囚之,这是皇兄答应我后所写的密诏。”九王爷语声幽渺,缓缓又将长衫覆了回去,沉默地整理着皱了的裤腿。

  他以前定是个极其自珍的人,哪怕双腿废了,也在意着这么细微的地方。可是,什么样的情义,能另一个人这么不计得失c抛却一切的这么做是全无沾亲带故关系的人啊。小隐极受震撼,感觉到九王爷的空荡双膝开启了她认知的另一扇门。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在场三人中,最平静的是顾年:“既然如此,王爷是怎么打算的有几成把握”

  “先前只有三成,如今五成。”九王爷目光停留在顾年脸上,“我原本打算今趟千山雪崖宴结束后,请这十年来五届的胜出者来助我。没有想到如今还加入了你无照楼的力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等等小隐眉眼俱呆,九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设宴c出题c开放玲珑库c施惠于胜者,历时十年,多达五届,就是为了如今的一场营救那是多危险的一个局,是多么近乎孤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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