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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他们都睡了。”

  林枫感觉到有点奇怪,“怎么,有事吗你不会是趁着夜深人静,来报复我的吧”

  陈进仰头而笑,“当然不是。林枫,我是来放你走的。”

  “放我走”林枫楞了,“你为什么肯放我走,你不恨我”

  “恨一个人太累了。”陈进倾身过去,“爱和恨只有一步之遥,顾云笙爱的太深,所以他恨的也深。他不能原谅你,云鼎的兄弟就不能原谅你,那么我陈进就来做第一个原谅你的人。”

  “阿进,你肯原谅我”林枫颤声问。

  “其实谈不上原谅,因为你根本也没有对不起我,林枫,你是一个警察,抓我们本就是你的职责。要非说对不起的,也只是我对你的信任。”

  林枫伸手入怀,从衬衣内袋里掏出了当初陈进送给他的u盘,“我一直带在身上,这是我收到的最宝贵的礼物。”

  陈进欣慰的笑了,“走吧,别耽误时间。不然明天再给你打一针,你可就真惨了。”

  林枫却迟疑了,真走了,这辈子还能再见到顾云笙吗。

  陈进看出了他的犹豫,“你俩现在的状态,在一起也是彼此折磨。我放你走,也是为了他好。”

  林枫点了点头,“我知道和他不可能了。”

  “我给你准备了船上的救生艇,还有食物,水和消炎药。”陈进把林枫扶下床。

  夜晚的风格外的冷,林枫在陈进的帮忙下,上了大船边靠挂的救生艇,他一直望着几个已经漆黑的船舱,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期望顾云笙的出现。

  我该去哪,没有你的世界,没有警察身份的世界,哪里才会是我的归宿

  “回去好好做你的警察,只是别再当卧底了。”陈进嘱托。

  “警察恐怕当不成了。”林枫自言自语道,“阿进,谢谢你。帮我照顾好他。”

  “回去记得治腿,还有你身上那七个环,摘下去吧,和你太不配了,如果有机会再见,希望你能身体健全的和我再切磋切磋。”

  林枫点了点头,“那么,再见了。”

  目送那个孤单的小艇在漆黑的夜中越来越远,陈进给自己点了根烟,明天恐怕会是煎熬的一天,当顾云笙发现林枫已经走了的时候,大概会急的发狂吧。

  作者有话要说:

  c离别

  第二天一早,顾云笙刚刚睡醒就进了林枫睡的房间,发现早已经人去床空。而让陈进意外的是,顾云笙的反应居然出奇的平静。

  “他怎么跑的”

  “他那样还能怎么跑,是我放了他,要怪就怪我吧。”陈进道。

  顾云笙沉默了片刻,坐到床边,“你有权替我做任何决定,况且我本身也在犹豫,我对他感情那么深,真的去伤害他,”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我这里也疼。”

  陈进挨着他坐下,“但是你从来没想过原谅”

  “阿进,我也是有骄傲的。他把我的付出踩在脚下,为的只是抓住我的把柄,把我们整到这副田地。让我原谅他,再一厢情愿的对待他,我做不到。”

  陈进点头,“那就忘了林枫吧,我们到美国重新开始。”

  顾云笙刚想起身又顿住了,“他坐救生艇走的”

  “恩。”

  “那个救生艇看起来挺旧了,你检查过没”

  “我办事你怎么也不放心了。”陈进抱怨道,“不仅检查过了,食物,水,药,导航都给他备齐了。”

  看来是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想林枫了,他已经在回归警察的路上,再也不属于自己,那个让人瞩目的男人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了。

  不知道林枫还会不会再去当卧底,会不会和别的男人重复这样游戏。顾云笙愤恨的攥紧了拳头,只要稍微想想,他就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林枫抓回来,把最后一只弥漫打入他的脉搏,即使他对自己没有感情,也要让他永远不能离开自己的身边。

  “旁观者清”,陈进劝道,“我不相信林枫对你一点真心都没有,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

  “算了,随他去吧”顾云笙难得的烦躁起来,“托人盯着深圳那边,林枫一回去上班就通知我,我还是不放心那个救生艇。”

  “等到夏威夷的吧,我们现在没有自己的通讯设备,船上的不可靠。”

  顾云笙暴躁的吼道,“那就全速前进”

  陈进叹了口气,出门执行顾云笙的命令。而后者呆呆的坐在林枫曾经睡了两天的床上,却竟然连他残留的气息都捕捉不到。林枫,你走的就这么干净除了欺骗和背叛的记忆,什么可以留给我的都没有,曾经我们那么幸福的朝夕相对,现在却要带着爱恨天各一方

  两天后,众人终于抵达夏威夷,在夏威夷转乘飞机去美国的底特律。

  云鼎之前有出口汽车的业务,在底特律有很多人脉和资源,所以顾云笙把东山再起的地点选在了这里,林枫不是他生命的全部,他还有自己的抱负和对兄弟们的责任。

  只是消息放出去了几天,却迟迟得不到林枫回去上班的确认,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分分秒秒都在分心,他该不会在海上出事了吧,或者迷失了方向,如果真是这样,海洋那么浩瀚,林枫一个人会多么孤单害怕

  又是一天琐碎的忙碌过后,三人聚到顾云笙的住处,汇报着各方面的工作进展,人脉已经基本打通,他们在底特律不会有任何危险,接下来就是筹备新公司的各种事宜。

  “听说林枫还没回警局。”苏驰看出顾云笙有心事,试探道。

  “大概救生艇比较慢吧。”顾云笙悠悠开口。

  陈进接话道,“我在医院也托人了,如果林枫去治疗,我们也会得到消息。你还是别担心他了,这节奏哪里像能放得下的。”

  顾云笙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就他这一个弱点,既然已经放他走了,让我知道他平安到岸,我和他也就再无牵绊了。”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吧顾云笙,他在心里自嘲着,认识了林枫以后,他破了太多的原则,被他欺骗背叛到如此地步,却还担心着那个男人的安危。

  事实上,他从未想过卖掉林枫,一切只是为了报复他的心而已,他也确实做到了,林枫的恐惧是那么的真实,顾云笙直到此刻都能记得他那颤抖的身体。

  但是他没有进行到底,如果再用弥漫把林枫的意志彻底击垮,是不是他就再也无法逃离自己的身边,再也无法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陈进替他做出了明智的决定,如果真的那样毁了林枫,顾云笙想他大概会后悔一辈子。

  不管林枫再怎么坚强,弥漫a是极高纯度的毒品,根本无法戒掉,而且非常伤身,林枫那么完美的身体,独特的气质,怎么能忍心让他被毒品毁掉。

  “那个”苏伟打断了他的沉思,插话道,“有个事我好像得说下。”

  顾云笙回过神来,“怎么了”

  “林枫那家伙太气人,我前两天才讽刺他几句,他就说我该被关半辈子,我一生气,就”苏伟急的抓耳挠腮,“就多给他打了点”

  “什么”陈进惊的站起身来,“你多打了多少”

  “那我哪知道,多打了一支吧。”

  “糟了这都五六天了,你这个唉”

  “你啥嚷嚷什么啊,我一条腿都搭给他了,多打一针就当和他扯平了”

  顾云笙的大脑已经空白了,他整个心在瞬间飞向了茫茫的太平洋,仿佛快速航行在海面上,寻找着每平方米的海域,小小的救生艇上,虚弱的林枫,大概还带着难耐的毒瘾,到底到底应该怎么办

  手机响了起来,顾云笙迅速的按下接听键,知道这个新手机号码的人仅仅有几个。

  “林枫他回去了”

  是林枫的消息,几个人也都支起了耳朵。顾云笙刚刚挂断电话,陈进就急问道,“他回警局了”

  顾云笙的脸色非常阴沉,“他是回去了,但是刚回去就被隔离调查了。”

  苏驰也惊了,“他不是警局的功臣吗。难道是被怀疑协助我们逃跑”

  “阿进,拖人找警局内部的人仔细查。我要知道详细的经过。”顾云笙沉声道。

  “你刚刚还说知道他上岸了,就不牵绊了呢。”苏伟嘟囔道。

  “你给我闭嘴吧。”陈进骂道。

  虽然顾云笙这边愿意出高价,但是刑警队的人相当难被收买,而且林枫的案子后续就转为机密,并没有提起公诉,只是在警局内部处理了。

  最后得到确切的消息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情。

  而那时林枫早已经被放走,他只是被警局开除公职,并没有其他的处分。

  这几个月,顾云笙有无数种揣着和冲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放不下林枫,对他的恨就像刻在沙滩上的文字,时间越久就越淡忘,而对他的感情却像磐石一样无论时间的流逝却依然那么的坚固。

  他曾一度以为林枫在警局的遭遇是因为吸毒的关系,直到后来,他终于收到了高价买来了林枫一案的关键资料。

  那是一天晚上将近午夜,陈进送来以后就沉默的离开了。顾云笙从文件袋里掏出的,只有一张纸,这一张纸不知道拖了多少关系,花了他将近一千万才拿到手。

  而此刻,他却觉得这简直是无价的东西。

  那纸是林枫手写的供述,颠倒黑白的描述了他在废弃仓库的枪战中胡乱开枪,造成了对方人员手臂重伤残废;在酒吧主动和越南人聚众吸毒,随后还破坏酒吧治安;与云鼎相关人员萌生情愫,帮助其消灭罪证掩人耳目;以及当初为了考取警校,隐瞒了他的吸毒史,伪造了档案

  另外还有一些林枫主动提供的取证材料,包括枪战中所用的手枪型号,弹道位置等。

  耳边突然响起了林枫当初说过的话:

  “顾云笙,相信我,相信我的心。”

  “我保证,我们不会分开。”

  “我只想抱着你,抱一夜,抱一辈子。”

  “顾云笙,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这世上只有不该犯的罪,却没有不能爱的人。顾云笙,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作者有话要说:

  c寻找

  原来,这就是你不会分开的保证,顾云笙手一松,那纸供述掉落在地

  瞥见了落款时间正是他逮捕自己的当天,林枫,你就这样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前途,只是为了陪我吗,维护法律的公平正义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即使我已经金盆洗手,也非要给我们这样的结局吗。

  顾云笙蹲下身,视线定格在“萌生情愫”那四个字上,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的上翘着。

  而且林枫居然把自己隐瞒吸毒史,伪造档案这种陈年老事也搬了出来,看来是生怕自己的罪不够重,进不了监狱。

  他是爱我的

  林枫是爱我的,顾云笙几乎承受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着,思绪却飘到了从前。

  “如果把咱俩关到一个屋子里,从此与世隔绝的生活,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每天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来了。”

  林枫,这样的结局是你蓄谋已久的吧。如果当时不是苏驰早早做了防范把我救走,或许在监狱里看到你进来陪我,我恐怕也没办法恨你。

  可是事情怎么就到了今天的地步,林枫,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没有信守自己的诺言,又伤害了你的身心,我还把那么狼狈的你弄丢了

  苏驰推门而入,打断了他的沉思。

  “阿进叫我过来一趟,说你可能用得着我。”

  顾云笙慢慢的站起身来,调整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我得把林枫找回来,他现在需要我。”

  苏驰叹了口气,“我都听说了。只是我们现在远在美国,世界那么大,他想去哪都行,找起来实在太难了。”

  “难也要找,不管花多少钱,用多少时间。”顾云笙的语气笃定。

  “你们还能回到过去吗,不如就此放手,相忘于江湖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苏驰劝道。

  顾云笙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不抛弃他的,何况是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他没有骗我,林枫对我是真心的。”

  “那好吧,既然你决定。找林枫的事情我来办,我们现在才在底特律稳定下来,很多地方还需要你出面,不要太过分心。”

  顾云笙答应下来,送走了苏驰。感觉心情轻松了很多,原来恨一个人这样的累,一旦放下这种仇恨的心情,任由压抑多时的感情占据他的内心,便感觉整个世界都暖了起来。

  他开始想念林枫那倔强的眼神,那种无保留的笑容,还有他完美的身材,想念他在床上的样子,无论是激烈的放纵求欢还是腼腆的欲拒还迎,想念他时不时的小幽默和被自己的伶牙俐齿打败后那气得憋红的脸

  林枫,等着我,等我找到了你,我会给你最温暖最阳光的世界,无论你是不是警察,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寻找林枫的工作没有想象中的容易,一切线索断掉以后,苏驰不得不采取广撒网的策略,以深圳为中心,在沿海城市打探每一个叫做林枫的人。

  即使云鼎在深圳还有很多人脉,但是琐碎和繁杂的工作耗时耗钱,却不见成效,林枫是个颇常见的人名,找起来能找到不少,但却都不是顾云笙要的那个林枫。

  另一方面,顾云笙在底特律的新公司kata却逐渐步上了正轨,初期只是生产汽车零部件,大部分销往日本和台湾c新加坡等,同时他也在接触其他的制造商,造车是顾云笙最喜欢的项目,在中国没有进行完,他打算在美国重新再来。

  飞机降落在台北桃园国际机场,顾云笙和陈进两人轻装下了飞机,此行是去见一个发动机制造商,不如飞腾有名气,但是如今他们也不比从前,只能一切从零开始。

  想起当初和飞腾的谈判,还是林枫陪他去的,那小子接了个10086的电话,就连唬带骗的把飞腾的人搞的紧张起来。

  顾云笙想想就笑了起来。

  陈进刚开手机就收到了苏驰的电话,挂断后,他打断顾云笙自得其乐的回忆,“在台北打听到了一个林枫,苏驰问咱俩离的近,要不要顺便去看看。”

  “这是第几个了”

  “没数,不然算了,台北我们又不熟,别折腾的到时候耽误了正事。”

  顾云笙看了看表,“还有三个多小时,地址要来,我要过去看看。”

  苏驰发来的地址是一个郊区偏僻的酒吧,两人赶到的时候还是上午,酒吧刚刚打开门,在做清洁工作,还没有开始正式营业。

  “云界,”顾云笙念到,“挺奇特的名字。”

  陈进打头走进去,叫了半天,才从里侧跑出来个经理模样的人,上下打量着他们,“还没有营业哦,你们找谁了啦”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林枫的。”顾云笙道。

  那经理不带好眼色的看着他,“有啊。”

  “他在哪,我想见见他。”

  “他出门办事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进见状接话道,“那他是不是大概有177高,人长的不错,身材也好”

  经理瞥了他两眼,“林枫165,长的灰常丑,还很胖。”

  顾云笙有些失望的笑了笑,“走吧,阿进。”

  陈进和他一起出了门,见顾云笙心情有些低落,逗他道,“你说会不会林枫吸毒后,身材长相也变了。”

  “那是毒品,你当是豹胎易筋丸啊。”

  “哈哈,他真变成矮胖矮胖的你还要不。”

  顾云笙笑道,“不好说,其实我挺肤浅的,不过如果他求我的话,我会考虑考虑的。”

  “林枫可真够不容易的,”陈进拉开车门,“赶紧吧,我们会面要迟到了。”

  云界酒吧。

  林枫提着两兜玻璃杯从后面进了门,拎到经理面前,“方经理,杯子买回来了,昨天的事情实在抱歉。”

  “没事没事,杯子你也赔了,又不是第一次了。”方经理贼眉鼠眼的把他拉到一边,“刚刚啊,有两个大陆仔来找你,林枫你可真够吃香的啊,天天有人惦记,多亏我机灵把他们打发走了啦。”

  林枫一愣,“大陆的他们叫什么”

  “我才懒得问哩,”他想了会,“有一个好像叫什么阿进。”

  陈进那么另外一个一定是顾云笙

  林枫在瞬间冲出门去,他看见了那辆扬长而去的汽车已经渐行渐远,这条路白天几乎没有车辆经过,所以那辆车上坐的,一定是顾云笙和陈进。

  林枫咬牙跑了起来,他不敢喊顾云笙的名字,但他就是想追,发疯一样的想追上那辆汽车,想再看一眼那个每夜出现在他梦中的人,再抱一下他的身体,再吻一下他的嘴唇

  顾云笙,等等,等等我

  左腿越跑越疼,林枫一瘸一拐的速度变慢了很多,眼看着汽车越开越远,他终于鼓起勇气大喊道,“顾云笙我在这里你等等我”

  车子开到前方的路口拐了弯,林枫情急,硬撑着加了速,没想到左腿一阵钻心的疼痛突如其来,他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再挣扎着起身的时候,远处连汽车扬起的烟尘都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眼眶忍不住的红了,林枫自嘲的仰头笑了起来,见到他又能怎么样呢,他想报复的也报复了,要真是还想找自己出气,能给他的也就剩这条命了。

  如果他不再想报复,林枫已经不是从前的林枫了,这样的自己正如顾云笙说的,也许只能做他的玩物和床伴吧,也许连玩物和床伴的资格都不够

  林枫慢慢的挪回了酒吧,方经理在大门口等他,“哎你腿都那样啦,还跑那么快做什么哩”

  “我想回去休息下,可以吗”

  “去吧去吧,晚上记得下来。”

  林枫就住在酒吧搂上三层的一间小屋。当初回到深圳的时候,自己真是惨不忍睹,明明说的三天才会有毒瘾,但是自己只被注射了两天,却拼命的想吸。

  他先找到的彭齐,彭齐着实被他的样子吓的不轻,虽然是刚正不阿,但是毕竟对林枫有着近十年的感情,也实在是不忍心,在警局的证物室里给他找到了点弥漫,好歹算是缓解了几天。

  但是紧接着林枫就被警局隔离调查,因为他之前提交的自供书。林枫不愿自己坐牢,他拼命的为自己辩解,彭齐也尽全力的帮他周旋,警方明白他为了这个案子付出了多少,人已经这么狼狈了,所以并没有人忍心再去提起公诉。

  被开除公职是林枫意料之中的,他现在这么虚弱,也不认为自己还能胜任警察的工作。

  深圳里的各个角落都是满满的回忆,和顾云笙游泳的地方,谈判的地方,救人的地方他没有办法独自在这个城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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