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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还是将信将疑。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身衣裳了。”寻伯尽看他开心,也高兴起来,还有一丝心酸,一身衣裳就把他哄得这么开心。

  鸢萝重新束了发,插了寻伯尽新买的青白色玉簪,簪子尾端极细,露在外端的刻着清风流云纹,两缕发垂在脸旁,显出几分纯真俏丽。

  鸢萝早对损坏的那身衣裳暗暗心疼不已,此刻对新衣裳爱不释手,总问寻伯尽:“你当真送我了我可没银子。”

  “不用你掏银子,我便是专程送你的。”

  鸢萝以前的恩客也送过衣裳,只是没有一件能比得上现在这一身的。鸢萝又是欢喜又是忐忑:“你晚上可来寻我”他可不懂何为矜持,言下的邀请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鸢萝平白受了别人的礼,按着他以前的经验,这人晚上总要来找他寻欢的。想到这,鸢萝竟有些面红,还有些期待。

  “我师弟这几日来做客,等送走了他,我就寻你。”寻伯尽含糊道,他先前捉弄了鸢萝,又损了他衣物,对鸢萝有些愧意,相处多了,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总不忍看他脸上有难过的表情。

  “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喊你酒鬼酒鬼的”

  “寻伯尽,我师父念我阿尽。”

  鸢萝嘴里悄悄默念着:“寻伯尽寻伯尽阿尽鸢萝阿尽鸢萝”念着念着,唇边不经意间染了一抹羞涩的笑意。

  终于还是到了南馆,再长的路都有走完的时候。寻伯尽想背着鸢萝直接进去,鸢萝却怕人看见自己伤脚,瞧了笑话,又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新衣裳,忍着脚底的痛,非得自己站着走进去。

  寻伯尽看他倔强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只得跟在后面和他回屋里。

  其实此时是白日,倌儿们侍奉逍遥了一晚上,大都白天才真正回屋里休息。只有几个在院子里洗漱来往。

  鸢萝心里溢着甜,昂着头得意的走进去,凡是见了鸢萝的,都止住目光,惊异的瞧着他。

  有醒来的恩客忙拍着身边的倌儿问:“这是几时新来的小倌这般水灵,我却不知”

  “这c这不是那角院的鸢萝吗”

  开始七嘴八舌:“攀金枝了”

  “瞧他得意的样子,能威风几日”

  寻伯尽耳力好,听得真切,看看前面忍着脚痛,如平常般走路的人,没来由的对那些声音很气愤,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是这鸢萝什么人,这鸢萝毕竟是风尘中人,自己拿了匕首,两人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寻伯尽还不知转了几个念头,忽然身侧走出一个胖子,满身肥肉,脑门已经秃了顶,满脸堆笑,伸手要挽鸢萝:“这不是小鸢萝嘛好些日子没找你了,越发出落的标志了。”

  鸢萝见了他,像见了鬼一样,脸瞬间失了血色,拐着残脚本能地向寻伯尽身后退去,一面还强笑着应承:“陈老板啊,今日真是不巧,有人点了鸢萝的牌子,可能不能陪你了”

  周围看好戏的人住了脚,有些已经幸灾乐祸的哄笑起来。

  “哦”陈老板在众人面前驳了面子,立马变了脸,眉毛竖了起来,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浑话,“你忘了是谁在你没生意时照顾你的下贱玩意,你是巴掌吃少了吗”

  鸢萝算是怕极了陈老板,他对陈老板的掌掴和鞭子心有余悸,现在看见陈老板,立马感觉好不容易消下去肿的脸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是不是,是鸢萝今日伤了脚,恐怕扫了陈老板的兴”鸢萝完全躲在了寻伯尽高大英挺的身后。

  陈老板定睛看面前这个欣长身材的寻伯尽,怒喝:“你是何人,敢管老子鸟闲事”

  寻伯尽紧了紧拳头,自己倒不把眼前这胖子放在眼里,只是为了一个小倌出头,自己能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鸢萝本来就是做这种迎来送往的生意,自己有什么理由干涉

  寻伯尽看了身后的鸢萝,鸢萝张着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在寻伯尽退开时,也没什么太惊讶的表情,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陈老板一把拽住鸢萝扯进自己怀里,狠狠掐着他的细腰,要揉断一般:“小鸢萝,越来越不乖了,晚上得让你长长记性。”

  鸢萝张开手揽住陈老板的脖子,面皮笑了:“是啊,都听陈老板的,今儿个鸢萝随陈老板处罚,好让鸢萝长长记性”长长记性,以后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眼睛却盯着寻伯尽的方向,深邃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寻伯尽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就是这么回事,却被鸢萝的眼神看得难受的紧。他被鸢萝的笑晃得眼晕,他躲避鸢萝的眼神,也不要看那秃顶的胖子伸进鸢萝衣裳里的手。

  他几乎是逃出南馆的,连匕首都忘记了拿。

  作者有话要说:

  寻伯尽不是懦弱哦他现在还心心念念他的阿陶哩~~~

  昨天忘记说了封面图是山茶自己做的哇哈哈好开心~~~目测山茶马上要进军美工组了

  还有借这里说一句柴姑娘你真是好样的

  c第七章浅儿

  鸢萝这回真的是病倒了,他本来未痊愈,又对陈老板的疼爱有些吃不消,陈老板走后,彻底起不来身了。

  还是浅儿过来照顾了鸢萝几日。

  “我没去照看你,到成了你来照看我。”鸢萝坐起身,小口地喝着手里的米粥。

  “你待我好,我心里感激你。”浅儿还是那副怯怯的模样。

  “唉,我也是自身难保,待你有限。你这个性子,在馆里难免吃亏。方公子待你可好”

  “啊好c方公子人很好。”浅儿一提到方公子,终究是面皮薄,就垂下头,声音也小下去。

  方公子夜夜宿在浅儿屋里,鸢萝看他这个样子,不免担心。还想再问什么,浅儿已经借口帮着收腌菜出去了。

  鸢萝把去年冬天没有吃完的腌菜萝卜,切成细长条,用针线穿了,像一条条颈链一样,挂在门口晾干,便于长久保存,吃起来还有口劲,就着白粥或者馒头吃,是最好的了。

  浅儿收进来一条芋头,用剪子剪断线,给鸢萝粥里放了几个,有些滋味。

  鸢萝嗞嗞几口把粥喝完了,见浅儿在自己的书案上看着一本什么书,看了半天,却一页也没翻动,就又躺回被子里。

  浅儿望着书上的字,却一个都没看进去,他身下隐隐有些微疼,便是方玉堂初次欢好的印记。方玉堂很温柔,他并不觉得如何疼痛,等结束后,也不觉得害怕了。

  他想到方玉堂搂着自己说他去过好多地方,游历过许多山川河流c奇景险处,但他最快乐的日子,是在一个叫桃仙谷的地方度过的,那里有最美的山,最美的水,最适宜的温度。他说,他若以后有了一生相守的伴儿,就一起住在那,若是没有,死后也要葬在那。

  浅儿开始对桃仙谷产生向往,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他不知此生是否有幸也能见上一见,若是能和方公子

  浅儿还在自己绮丽的幻梦中,对着苍白的小楷字,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鸢萝看他那个样子,道:“浅儿啊浅儿,你还是不要叫浅儿了。”

  浅儿回过神,奇怪的看着他:“什么”

  “你还是改叫痴儿算了。”如此痴情,就是不知道那方公子心里有没有你。

  浅儿明白他是在笑自己,红着脸低头专心看书,只当没听见。

  鸢萝心想,还说浅儿,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自己是痴儿傻儿,是天下最不知好歹c不知天高地厚c最痴心妄想c自作多情的痴傻儿了吧。

  鸢萝最近交了好运,他身体好些,被一个马锅头看中,这马锅头本名叫史袭英,是附近一个小马帮的大锅头,手里有些闲钱,包下了鸢萝一段时间。鸢萝好歹是逃脱了陈老板的魔掌。

  还有些不懂轻重的人调笑鸢萝,再问他那日是谁送你回来的,鸢萝就叉着腰,怒骂:“谁他妈还记得,想要我鸢萝的人都排到西巷外面去了,我怎么会有工夫一个个都记住”

  鸢萝在外面虽然这么怒气冲冲地骂,但一人独处时,会常拿出那匕首,在青油灯下,细细摸着匕首鞘上掐金的宝石,一呆就是一夜,第二天天亮,鼻孔都让青油灯熏个油黑,摸完鼻子再摸脸,整个一个大花脸。

  人们见就笑问:“你晚上是钻到炭火里了吗”

  绫初说得对,进了这南馆,谁是谁的过客,再你侬我侬,下了床就如陌路无疑。更何况自己和那人还没有那床上的情谊

  鸢萝对史袭英还是依附的,史袭英虽然粗鲁,但没有像陈老板那样虐人的嗜好,也没有像寻伯尽让人捉摸不透的情感。

  但鸢萝总是第二日躺在床上下不得地,心里咒骂,这史袭英和骡马呆久了,还真有和骡马一样好的体力,忍不住抱怨几句。

  “别抱怨了,你现在是交了好运,可得把握住时机,多捞些银子才是正理,”绫初见鸢萝这几日有个大恩客,就来给鸢萝结算结算银子,“我早就说了,你那个寻官人,看着阔派,哪及得上史大锅头爽快,你折腾死折腾活的,最后只给了你件衣裳就把你打发回来了,除了定金,连赏钱都没有。”

  “哪个寻官人”鸢萝眼皮一跳,忙问。

  “还能哪个姓寻的,不就是寻伯尽吗”绫初一面手里数着铜板,一面说。

  “我可不识的他,你别再提了。”鸢萝闭上眼睛,眼前却又浮起寻伯尽玩世不恭的笑脸。

  “哎,真是个傻子,他那么大排场,还要下人抬了轿子来请你,结果”绫初还自顾自摇头说着。

  “你说什么”鸢萝猛地张开眼睛,打断他的话,“当日是谁派人叫的我”他坐起身,嘴上这么问,心下却已经了然了。

  “你和他寻了两日欢,你说是谁难不成他和你亲近时,用布蒙了你眼睛吗”

  鸢萝冷笑:“不是他用布蒙了我眼睛,是我自己眼瞎。”其实早就该猜到了,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罢了。从一开始就是在捉弄自己,却还像傻子一般被玩弄,现在那人指不定说与他好友怎么笑话自己呢

  绫初看他面色苍白,问道:“你是怎么了唉,我就心想,那寻官人是有多难伺候,你也算是馆里的老人了,连你也不称他的心不然,他那么大的家业,也不会苛待了你。”

  鸢萝疲惫的瞌上眼,心下冷笑,早有人住进寻伯尽的心里了,寻常人又怎能称得了他的心

  夜里都是春意萌动之时,史袭英酣畅淋漓的一番发泄,通体舒坦地仰躺在床上牛喘。鸢萝也无力地张着腿,躺着动也动不了。

  “我这个月底就要启程走马帮了,你就跟了我吧”史袭英歇够了,抬手掐了掐鸢萝的小薄肩膀,指使他倒了一大碗茶,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干净。

  “去哪”鸢萝听见史袭英要带自己走,忽然有些恍惚的感觉。他慢了一拍,才接过空碗,递回了桌子。

  这是愿意为他赎身的意思。

  史袭英满是老茧的手拍拍他chi裸的臀:“天南海北,哪都去”

  “为什么带我,不是别人”

  “你,”史袭英脸上是爽朗的笑,吐出的话直白又粗俗,“这几天用趁手了,好用。”

  冷漠的话,鸢萝心里苦笑,总比那些虚情假意要来的实在,本来没什么感情,就是银两的肮脏交易,哪来那么多情情爱爱,鸢萝可受不起,只怕要折寿。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再也不敢贪恋了。

  “好。”鸢萝不求谁能爱他,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谁说出来,他都要放声大笑了。他现在只求一个安身之处,有人愿给他赎身,他便天南海北陪这个人走。

  方玉堂轻轻推开门,浅儿果然在屋里面看着书。

  “这么晚了还没睡。你一天也不出去走动走动,老这么看书,太费眼睛了。”方玉堂掩了门,坐到书案前,把灯挑亮些。

  方玉堂发现浅儿识字后,便买了许多书给他解闷,自此后,每次来,浅儿都是在看书。

  “我白日里会去找鸢萝的,况且我喜欢看书。”浅儿淡淡的笑起来。

  方玉堂吻吻浅儿的额角,浅儿果然红了耳朵。浅儿小声,有不易察觉的埋怨:“我还当你今晚又不来了。”

  方玉堂性子虽然温润,但不喜欢受拘束,说了每晚都会陪浅儿,也只头几个晚上在,后面便断断续续了。

  “我想着你,便来了。”方玉堂对付这样的情况,游刃有余。他拿上油纸包着的东西放在书案上,“山药山楂糕,你食量小,这个最是开胃的。我专程去芹香楼的糕点铺给你买的。”

  浅儿摸了摸山楂糕涂了桐油的油纸,有些扭捏起来:“我也有个东西想要送你。”打开放在书案上一个手绢包着的东西。

  “哦是什么”方玉堂也小小讶异了一下。

  打开,是一个翠绿色的流苏坠子,中间是一块小巧碧绿的美玉,雕成螭纹的,看着不凡。方玉堂接过手里,他不知道,中间那块玉,正是浅儿自小便带着的保平安的玉。

  “这是你亲手编的吗好精致。”方玉堂赞道,摸着浅儿细细软软的发丝,心想,从来都是恩客送小倌东西,今日倒是反过来小倌送恩客东西了。

  “你配着扇子,看合不合适”浅儿见方玉堂喜欢,有些忐忑的心也平复了,也跟着欢喜起来,面上也绽出笑来,乌黑的瞳仁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温温润润的,如方玉堂在桃仙谷中见过的小鹿般,带着善意。

  浅儿毕竟是大家公子,眼光不俗。方玉堂张开扇子,正面绘着竹石图,另一面四个流畅洒脱的大字“惠风兰露”,下面缀着扇坠儿,古朴大气,煞是雅致。

  “好看,这扇坠儿好看的紧,我还正苦恼要买一个什么样的扇坠儿,你就先我一步,送了我一个。我一定日日都带着,就像你一直陪着我一样。”方玉堂的甜言温语,张嘴便是。

  浅儿只算半个风月场中的人,哪里能听出来,心里只是甜的紧,又想着,我愿意一直陪着方公子。

  方玉堂的好话是惯说的,但浅儿给他的感觉是与所有的美姬优倌都是不一样的,浅儿他的本质就是一股清泉,毫无修饰的,他不会像其他的小倌装扮自己,用妩媚讨好恩客,他送你东西,是真的从内心的喜欢你。他就像世俗浑水中的青莲,不妖不媚,清澈见底。

  小倌们从很小就生活在这样的大染缸中,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满是风尘味,只有浅儿像一张白纸,一眼便能看穿的。

  和其他人牵牵嘴角不同,方玉堂最喜欢浅儿的笑,他的笑是最先从鼻子开始的,鼻子微皱,便是笑的征兆,而后笑容从鼻子为中心才荡漾开,整个面容都是在笑。

  方玉堂亲亲他微皱的小鼻子,这样笑的人,鼻子是最容易老的,皱纹最初的地方会从鼻子开始。

  方玉堂一边亲吻一边想,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浅儿老了以后呢,这样小小的浅儿,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呢

  方玉堂甩掉满头的迷惑,不愿再去想。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都要慢慢来,感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经过磨砺考验的,才是真真长久的。

  山茶的心,柔软的像河蚌的蚌肉,其实比谁都要心疼自家的“儿子”一╥﹏╥一。

  c第八章所谓扇坠

  寻伯尽,这是他自父亲去世后最阴霾的时刻阿陶病逝了。

  他一人一马狂奔了两天一夜,才赶到了阿陶所在的镇子。最终没能见上阿陶最后一面。

  葬了阿陶,他游尸一样的活了一月余。几乎不食不饮,等他活过来些,照镜子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那个面色死气,眼窝下陷,瘦的颧骨都突出的人,还是那个人夸面若冠玉的逍遥寻伯尽吗

  寻伯尽勉强吃了些吃食,才发现有人比他还难受,许生阿陶的夫君,此生挚爱。

  许生不比寻伯尽好过,他一手操办了阿陶的丧事,为阿陶的事忙前跑后全都办妥了。书生的身子弱,本身有疾,如今已然卧病在床,只余半口气了。

  寻伯尽看了许生,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大夫也已经摇头了。

  他这些日子,一直浑浑郁郁在喊阿陶的名字,现在却有几分清明了。寻伯尽知道是回光返照,心内惨然。

  “我看见阿陶了,她唤我去呢,她一人在那黄泉路上也是孤苦,我怎能忍心”许生眼神直直望着床帏顶。

  “阿陶有你这么好的夫君,是我痴妄了。”寻伯尽看他们夫妻恩爱,虽然阿陶已去,但心中稍有慰藉。

  “我得陪着阿陶,我的后事有管家,你帮我遣散家丁”

  “我省的。”

  许生弥留了半月余,最终也是去了。

  寻伯尽和管家把许生葬在阿陶旁边,看着墓碑上的字,寻伯尽心道,这夫妻俩才是比翼鸟连理枝,自己始终是外人。

  回去的路程没了去时的痴颠,徐徐而行,用了五日才到青溪。一路上,似是又感悟了许多,雁终有归处,阿陶和许生都是有情人,若是也和那梁祝一般化成了蝴蝶,也说不定。阿陶花信年华才嫁,原来不是等自己。

  “师兄。”方玉堂一回来,就看到寻伯尽已经回府了,人整整瘦了一圈,面容憔悴,张开嘴,也不知怎么安慰。

  寻伯尽笑一笑,拍拍他的肩,他何尝不知道玉堂在担心自己,其实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别这样苦着个脸,我这不好好的吗阿陶她起码走的时候不痛苦,她还有爱她的许生,一点也不会孤单。我也是放心了。”

  寻伯尽说的轻松,方玉堂只当他还是硬撑着,就道:“那就好。我来你这几个月,吃喝都是你的,如今,我请你到青溪最大的酒楼去喝酒,如何我请客的机会可不多啊。”

  “最近嘴馋,正想要豪饮一坛呢,你就说了,真是再好不过了,老样子,还是花雕最解馋。”寻伯尽见方玉堂担心,就越发豪气朗声道,许久不笑的脸,高声说起话来,都是僵的。

  两人喝到店家打烊,才回府,寻伯尽只要一沾酒,都是不醉不归,至死方休。如今又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方玉堂不敢多喝,只是陪着饮几杯。寻伯尽喝再多,他也不劝,一醉解千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寻伯尽醒来头痛欲裂,自己捶着头坐起来,再看看自己的裤子,忍不住骂娘,想想自己晚上做的梦,绮丽旖旎的很,是太久没有疏解了吗

  起来洗漱好,喝了醒酒汤,问瑜琉:“玉堂呢起来没有”

  “方二爷一早就起来出去了。”

  “哦他是一刻也不安心待着,去哪了”

  “外面有个男狐狸精,最近方二爷挺上心的。”瑜琉咂咂嘴,桃花眼里透着轻蔑,自己都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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