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迷雾渐明
========慕言视角========
这又是梦吧……
没有身体，还是四散在空气中，飘零在三界里的样子。
想醒来，可是却没有力气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梦。
脑海里回荡着筝鸣的琴声，试着去探寻那琴声的由来。
记忆……
那是开创玄黄洪荒的记忆，与哥哥蕴灵而生。长大后，能够收起蛇身，修炼大法力，创造与我们相似的生物。
后来……人神之战，哥哥以身补天，我用尽最后一丝法力创造新人，以西华为首，裂土封神，而后掉入轮回投身人间，为大地灵脉。
第一世
那是我在人间的第一世，没有实体，我附着在山川草木，泥土河流，云朵畔风之中，赋予万物之灵。
第二世
我可以凝聚自己成虚形，飘遍万里山河，云卷云舒。
第三世
我本以为，化形一定是个值得期待的事情，谁知我化为实形，居然是在一个阴暗的石头缝下，化身成一条以腹部行走的生物，实在难受极了，可是不抵我为神之修，不久我就修出了人身，了身后还是一条尾巴，巨大的尾巴，不过也好，这是我氐人的象征，第三世，我终于可以为神保护大地，保护我的小泥人后代们。
第四世
我那丑丑的土色尾巴终于化成了白色，作为一个混吃等死的众神始祖的我，从来不知今夕几何，游荡着，帮助人间需要帮助的人。
那是一个有毒辣日头的晌午，我特别想知道黑海的水干涸了么？为什么这大日头就像在我的额头上一样？我扭着尾巴找着四周可能有水的地方。琴声……
寻到了，是那条河，我梦到过的河！
也是那个人，有着赵吏面孔的抚琴人！
第五世……
第六世……
第七世……
……
记忆呢？一个一个的黑洞存在在记忆中！那些是什么？
一个光点慢慢放大，终于找到了记忆的出口。
那是一个小女孩儿，对着蹲在门口台阶上看着她的黑衣男子，男子的鸭舌帽压的很低，但是不难分辨出，这是当时在孤儿院门口与他初遇的场景……
之后是与冬青相处近二十年的记忆。
再后来……
与他重逢、相惜、在一起。
哥哥和茶茶算计了我，让我认为，他不爱我，我散尽毕生修为，令我身怀有孕的肉身灰飞烟灭。
哥哥救了我，让我重生，我为了保护孩子保护他……
不对，中间的记忆呢？
我遇见那个抚琴人之后的记忆呢？
孩子……孩子还好么？……
赵吏……赵吏！
=====慕言视角结束=====
赵吏发现房子四周结界又起，猛然起身，见那暗红色的保护罩却透着魔气:“莫非……”转身回到慕言床边盯着她紧闭的双眼:“慕言，是不是你醒了。”
未到半刻，那漂亮的大眼睛就毫无预兆的打开直瞪天花板。
虽然一闪即逝，赵吏还是飞快的捕捉到了那红色的眼瞳。
慕言第一反应就是附上了小腹:“孩子……”
赵吏忙附上她的手:“没事，它现在好着呢。”
慕言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我……”
抚上她的头发，只淡淡的道了一句:“没事。”
慕言掀开被子直奔妆台前，将集魂鼎捧在手心。透过镂空的鼎盖，看得出里面那小小的金色在转动:“它真聪明，居然懂得用残魂灵魄补全自己。”顿了顿“比你我强多了。”
赵吏自身后抚上她双肩，给她安慰，却不言其他。
慕言一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果然，堕神入魔，连面相也不一样了。”指尖划上脸颊“世人皆道妖娆妩媚，却不知那妖娆妩媚的背后，是经历了多少残酷的事实。”
赵吏见那镜中面孔带着的无奈绝望，想起了安洋的话:“人皇说的对，要是没有我……”
清冷的女声打断了他:“所以……你又准备放弃我？”
慕言这声音的寒冷度不禁让赵吏打了个哆嗦，板正她的身体:“你后悔过么？”
“我……”正午的阳光透着没拉紧的窗帘缝隙照了进来，晃在赵吏的脸上，强光一下反射进那美目中……
脑海中的那记忆空洞好像有了些什么。
慕言缓过神，盯着赵吏的脸，皱着眉却轻道了一声:“无名？”
赵吏只感觉瞬间神经一紧，心中像是有什么塌陷了一块:“你说什么？”
“赵吏！是不是慕言醒了！我看外面结界大盛！”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听见小娅的大嗓门，慕言赶紧回身整理整理自己的形象。
冬青进来看见慕言和赵吏两人一脸凝重的站在那里也说不出什么埋怨的话了:“小言，你还好吧。”
慕言嘴角牵出个弧度:“我没事。”
小娅拍了下冬青的肩膀:“一定没事的，慕言可是用了天池水哎！只要这段时间不在用法力催化魔气，还是会慢慢修回正道的！”
慕言皱眉:“天池水？昆仑天池水？”
小娅点点头:“是啊！不然还哪里有天池？”
慕言看了看赵吏。
赵吏接收她的眼神:“人皇送来的。”
慕言瞳孔微缩:“果然是西华……”
小娅一愣:“怎么回事？”
赵吏淡道:“是西王母救了人皇。”
小娅表情一僵:“她从来……”看了一眼冬青
慕言瞌眼:“算了，即便有什么如今也没什么了。我已堕神，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了。”
冬青云里雾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是坏极了:“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啊。小言……”
小娅不想再让冬青问东问西，索性寻个由头把他拖走。
刚才的感觉被小娅打断，现在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线索也无迹可寻。
赵吏见她无尽落寞，把她捞进怀中:“别想了，我知道你的记忆不全，等找回你那两窍精魂，一定会想起来的。”
慕言在他怀中摇摇头:“怕也未见得。以前我不主动回想，但是现在想想，就算我被抽走灵魂，那几世的记忆中怎么会一点也想不起来？像是从未经历过，一点痕迹都没有。”想起了自己那个梦境“我怀疑……这几世的记忆……会不会与你有关……”
赵吏为之一震，松开怀抱看着她“你说什么？”
慕言满脸纠结的看着他:“赵吏，你可还能想起，你为何做了灵魂摆渡人？”
赵吏全身一僵……
慕言抓住他腰间的衣料:“我知道，做了灵魂摆渡人，会被抽去灵魂，失去自己最珍贵的记忆，说到这。我们的情况，好像大致相同！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么？”
赵吏想起，曾经与慕言聊过，希望那他的灵魂里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慕言留下的。如今想想，两人经历，虽然不同，但时间、情况，却出奇的吻合。
慕言见他出神，着急的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我想知道，我们失去的记忆中，到底是不是对方！是不是啊！”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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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身体，还是四散在空气中，飘零在三界里的样子。
想醒来，可是却没有力气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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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
那是开创玄黄洪荒的记忆，与哥哥蕴灵而生。长大后，能够收起蛇身，修炼大法力，创造与我们相似的生物。
后来……人神之战，哥哥以身补天，我用尽最后一丝法力创造新人，以西华为首，裂土封神，而后掉入轮回投身人间，为大地灵脉。
第一世
那是我在人间的第一世，没有实体，我附着在山川草木，泥土河流，云朵畔风之中，赋予万物之灵。
第二世
我可以凝聚自己成虚形，飘遍万里山河，云卷云舒。
第三世
我本以为，化形一定是个值得期待的事情，谁知我化为实形，居然是在一个阴暗的石头缝下，化身成一条以腹部行走的生物，实在难受极了，可是不抵我为神之修，不久我就修出了人身，了身后还是一条尾巴，巨大的尾巴，不过也好，这是我氐人的象征，第三世，我终于可以为神保护大地，保护我的小泥人后代们。
第四世
我那丑丑的土色尾巴终于化成了白色，作为一个混吃等死的众神始祖的我，从来不知今夕几何，游荡着，帮助人间需要帮助的人。
那是一个有毒辣日头的晌午，我特别想知道黑海的水干涸了么？为什么这大日头就像在我的额头上一样？我扭着尾巴找着四周可能有水的地方。琴声……
寻到了，是那条河，我梦到过的河！
也是那个人，有着赵吏面孔的抚琴人！
第五世……
第六世……
第七世……
……
记忆呢？一个一个的黑洞存在在记忆中！那些是什么？
一个光点慢慢放大，终于找到了记忆的出口。
那是一个小女孩儿，对着蹲在门口台阶上看着她的黑衣男子，男子的鸭舌帽压的很低，但是不难分辨出，这是当时在孤儿院门口与他初遇的场景……
之后是与冬青相处近二十年的记忆。
再后来……
与他重逢、相惜、在一起。
哥哥和茶茶算计了我，让我认为，他不爱我，我散尽毕生修为，令我身怀有孕的肉身灰飞烟灭。
哥哥救了我，让我重生，我为了保护孩子保护他……
不对，中间的记忆呢？
我遇见那个抚琴人之后的记忆呢？
孩子……孩子还好么？……
赵吏……赵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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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半刻，那漂亮的大眼睛就毫无预兆的打开直瞪天花板。
虽然一闪即逝，赵吏还是飞快的捕捉到了那红色的眼瞳。
慕言第一反应就是附上了小腹:“孩子……”
赵吏忙附上她的手:“没事，它现在好着呢。”
慕言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我……”
抚上她的头发，只淡淡的道了一句:“没事。”
慕言掀开被子直奔妆台前，将集魂鼎捧在手心。透过镂空的鼎盖，看得出里面那小小的金色在转动:“它真聪明，居然懂得用残魂灵魄补全自己。”顿了顿“比你我强多了。”
赵吏自身后抚上她双肩，给她安慰，却不言其他。
慕言一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果然，堕神入魔，连面相也不一样了。”指尖划上脸颊“世人皆道妖娆妩媚，却不知那妖娆妩媚的背后，是经历了多少残酷的事实。”
赵吏见那镜中面孔带着的无奈绝望，想起了安洋的话:“人皇说的对，要是没有我……”
清冷的女声打断了他:“所以……你又准备放弃我？”
慕言这声音的寒冷度不禁让赵吏打了个哆嗦，板正她的身体:“你后悔过么？”
“我……”正午的阳光透着没拉紧的窗帘缝隙照了进来，晃在赵吏的脸上，强光一下反射进那美目中……
脑海中的那记忆空洞好像有了些什么。
慕言缓过神，盯着赵吏的脸，皱着眉却轻道了一声:“无名？”
赵吏只感觉瞬间神经一紧，心中像是有什么塌陷了一块:“你说什么？”
“赵吏！是不是慕言醒了！我看外面结界大盛！”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听见小娅的大嗓门，慕言赶紧回身整理整理自己的形象。
冬青进来看见慕言和赵吏两人一脸凝重的站在那里也说不出什么埋怨的话了:“小言，你还好吧。”
慕言嘴角牵出个弧度:“我没事。”
小娅拍了下冬青的肩膀:“一定没事的，慕言可是用了天池水哎！只要这段时间不在用法力催化魔气，还是会慢慢修回正道的！”
慕言皱眉:“天池水？昆仑天池水？”
小娅点点头:“是啊！不然还哪里有天池？”
慕言看了看赵吏。
赵吏接收她的眼神:“人皇送来的。”
慕言瞳孔微缩:“果然是西华……”
小娅一愣:“怎么回事？”
赵吏淡道:“是西王母救了人皇。”
小娅表情一僵:“她从来……”看了一眼冬青
慕言瞌眼:“算了，即便有什么如今也没什么了。我已堕神，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了。”
冬青云里雾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是坏极了:“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啊。小言……”
小娅不想再让冬青问东问西，索性寻个由头把他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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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吏见她无尽落寞，把她捞进怀中:“别想了，我知道你的记忆不全，等找回你那两窍精魂，一定会想起来的。”
慕言在他怀中摇摇头:“怕也未见得。以前我不主动回想，但是现在想想，就算我被抽走灵魂，那几世的记忆中怎么会一点也想不起来？像是从未经历过，一点痕迹都没有。”想起了自己那个梦境“我怀疑……这几世的记忆……会不会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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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满脸纠结的看着他:“赵吏，你可还能想起，你为何做了灵魂摆渡人？”
赵吏全身一僵……
慕言抓住他腰间的衣料:“我知道，做了灵魂摆渡人，会被抽去灵魂，失去自己最珍贵的记忆，说到这。我们的情况，好像大致相同！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么？”
赵吏想起，曾经与慕言聊过，希望那他的灵魂里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慕言留下的。如今想想，两人经历，虽然不同，但时间、情况，却出奇的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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