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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

  我沈云舒一生,自问无愧于心,然而今日之后,我将永远无法面对你。情之一字,伤人之深,到今日,我终于深深体会。

  被点名的太子妃,面对众人的羡慕神情,淡淡一笑,也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扬起的衣袖遮住面容的一瞬间,泪珠从眼角落下,跌进酒盏里,无声无息。

  夫君,你说你心里只有一人,再也放不下旁人。呵我倒宁愿你多情一些,那样,起码我还有机会,总好过现在这样,心死如灰。

  皇帝看着三人情状,目光复杂,忽然衣袖被人一扯,皇后正目光炯炯看着他,当下调转了目光,看向坐在角落的大皇子。

  “大皇子,你有何想法”

  大皇子早就想冲上前去了,一直被清雪死死拽住,听到皇帝叫他,终于被清雪放开,几步一跑,便到了温胜雪旁边,也扑通一声跪下了。

  “儿臣很喜欢她,可是她不愿意,那儿臣也不会娶她。”

  “皇儿”

  皇后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落了面子,心中不豫,大皇子却毫不退缩,高高抬起下巴,一动不动。

  皇后还要再说,皇帝忽然抬手打断她。

  “既然太子和大皇子都无意于此,那此事便作罢,休要再提。”

  一场赐婚几经风波,接连被几人拦截,终于没了下文。沈云舒长出一口气,重新坐回座位,太子妃自顾自饮酒,不再搭理她,温胜雪回到座位之后,比先前更加沉默,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沈云舒虽然心中有愧,却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赫连肃站在她身后,淡淡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心中思索着,有些事情,似乎该加快步伐了。

  这北冥皇朝,政局纷乱,云儿看似地位崇高,却也深陷争斗风波之中,除此之外,还有这许多情敌,个个虎视眈眈。需得早日解决,将她迎回南轩,将婚约早早落实。

  凤虽翱翔九天,却也终究有还巢之日。

  ------题外话------

  梦里小剧场特别活跃,一睡醒就忘光了〒〒

  c第十九章幕后推手

  观星楼里,沈云舒从梦中醒来,伸手摸了摸身侧冰凉的被褥,又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一时间没了心思再继续睡。

  自从新年国宴之后,赫连肃每日趁她睡着了,都要外出,直到天亮时才会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只是每次回来时心情都还不错,沈云舒也就没有深究。

  只是每日如此,同住一层的国师似有察觉,昨日看她的神情就有些异样,似乎有些隐隐的担忧。沈云舒想了想,今日等赫连肃回来之后,务必要将这件事问个清楚。

  同一时刻,观星楼几条街外一户人家里,赫连肃正坐站在窗前,一丝月光照在他脸上,照见了许久未露出的真容。

  麦色肌肤因为许久不见阳光,被养得白了些,硬朗俊挺的五官依旧,只是眉眼间的森冷目光有所收敛,变得温和了几分。

  “事情办得如何了”

  身后有人恭敬地答,“回王爷,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必须万无一失。”

  “是,属下愿以性命担保。”

  他征战四方,几年前无意中在北冥留下了些人手,前几日终于联络上,开始为即将发生的大事而谋划。

  赫连肃转头看着皇城方向,此刻即将破晓,依稀有几缕晨光穿透重重黑云,在巍峨皇城中洒下斑驳光影,他望着那光影,五官冷凝,在一半黑暗一半晨光里伫立不动。

  你既要乱,那便让我推你一把,索性乱得更彻底些。

  天快亮时,窗畔一声轻响,赫连肃无声跃了进来,一掀锦被,将沈云舒揽进怀里。此时正值寒冬,赫连肃身上沾了些寒气,沈云舒本就怕冷,微微一缩,赫连肃又将她牢牢扣进怀里,大手放在她腰侧,雄浑内力顺着二人经脉流淌,温暖熨帖。

  这下不用赫连肃动手,沈云舒自己就朝着热源靠近了几分,轻轻抱住他,感觉身上热乎乎的,眼帘也重了些,困意似乎又再次来袭了,她趁着还有几分清醒,轻声问他。

  “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

  赫连肃将她搂得更紧些,摸了摸她乌黑的长发,将鬓间碎发朝耳后撩了撩,露出小巧丰润的耳垂,用指尖轻轻揉了揉。

  “安排一些事情,已经办好了,这两日应该就会有结果。”

  沈云舒被他揉得酥麻发痒,晃了晃头,将他大手躲开,又朝他怀里钻了钻,眼皮实在重的很,顷刻间便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了。

  因此也错过了,赫连肃少见的温和笑意,像是凛冽寒风里半开的花,不浓艳,不娇俏,带着些清冷寒气,却因此而显得格外柔软珍贵。

  “云儿,我把所有后患解决的那一日,便是你嫁给我的那一天。”

  几天之后,国师忽然将她带到顶层观星。自赫连肃到来之后,国师便未曾和她一起观星,说她已将天算之术学得差不多了,只是心中牵绊太多,剩下的也不必再学,学了也是无用,今日却忽然有此一举,联想到赫连肃告诉她的计划,心中若有所觉。

  “你看这星象,能看出什么”

  沈云舒抬头望天,北方紫微星光芒大亮,周围数颗星辰成围拢之势,向中心逼近,牵动着其余三颗紫微星,轨迹似乎有所变更。

  “将有大乱。”

  北方紫微星所指,北冥太子温胜雪,天生帝王星,然而周围星辰多杀伐之气,眼看一场斗争将起,或许天下都将再次大乱。

  国师背对着她,眉眼淡淡,声音也古井不波。

  “你可知,康亲王杀了皇宫禁卫,欲盗玉玺,被皇帝派人关押了。”

  沈云舒不语。

  国师继续说道,“你可知,皇太后勾结叛党康亲王,意欲逼宫,被皇帝派人和康亲王关在了一起。”

  沈云舒仍旧不语。

  “你可知,他们被关入大狱,证据确凿,却一直高呼冤枉。”

  沈云舒终于抬头,微微一笑。

  “天启想说什么”

  国师忽然转身,平静无痕的眼中忽然泛起波澜,似一副淡然无味的水墨画,因这点波澜,忽然间鲜活灵动起来,一点怒气缓缓浮现。

  “这一切,就发生在刚才。云舒,你身边的那个护卫,去了哪里”

  沈云舒原本坐在软垫上,此刻见他真的生气了,心中一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与他并肩而立,却并不看他,仍旧抬头看天。

  “天启,你身为国师,精通天象,那你便该知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大势所趋,即便有人故意推动,却也还是顺应天命而为。”

  “但是他出手太早,也太狠,已经影响了其他人的命运。”

  沈云舒忽然转身面向他,见他仍旧怒气不减,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抿唇一笑。

  “好了,我知道,你怕他影响了北冥国势,这样如何,我向你保证,不会伤害温胜雪,还会支持他,力保他平安登上皇位,如何”

  沈云舒对他虽然温和,隐隐有几分亲近,然而却从来不曾主动这般讨好,国师心中的怒气被她难得一见的举动消散了几分,面上恢复了平静,然而心里却无声无息冷了几分。

  云舒,你这般讨好我,不过是想让我继续装作不知道,不去伤害他。

  赫连肃,你何其有幸。

  “放手。”

  沈云舒听话松手,国师将衣袖一拂,黑色锦缎从她指尖浮掠而出,紧接着身影也如黑色流云,从顶层楼梯口掠了下去,消失在眼前。

  北冥皇宫,温胜雪得了消息,一路大步朝地下大牢走去,走到入口处,忽然前方拐角一道黑色身影一晃而过,身姿挺拔,速度极快,带着几分煞气,如冷锐刀锋般一闪而逝。

  “谁”

  身后护卫立即上前搜索,半晌回报,“回太子殿下,无人。”

  温胜雪皱了皱眉,心中惦记着大牢内的情形,暂且将此事放下,快步进了牢狱入口。

  这地下大牢是雍都看守最为严密的大牢,专门关押皇室重犯,由皇帝亲自监督审讯。温胜雪进去的时候,皇帝正坐在一边喝茶,观看康亲王和皇太后受刑。

  皮鞭抽打声c惨叫声,不绝于耳,两人已被打得皮开肉绽,肌肤一寸寸裂开翻起,深可见骨,场面惨不忍睹,皇帝却看得津津有味。

  见温胜雪进来,皇帝微笑看他,“你来了。”

  温胜雪行了礼,在皇帝身边站好,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康亲王霍然抬头,双目猩红,口中如野兽般低吼嘶喊。

  “我要杀了你”

  “闭嘴”

  皇帝忽然怒喝,施邢人长鞭一甩,正愁在康亲王嘴角,从唇畔到侧脸耳下,一条深深血痕乍然裂开。

  康亲王促不及防咬了舌头,嘴里顿时一片血肉模糊,咕哝着说不出话来,皇帝满意一笑,拍了拍温胜雪的手。

  “你做得很好,朕终于能将这两人除去了,解决了心腹大患。”

  康亲王c皇太后,接连倒台,所有迹象都指向太子温胜雪,皇帝对此很满意太子很优秀,就是心软了一些,如今终于心狠了一回,出手快很准,这才像个优秀的储君。

  温胜雪微微皱眉,刚要开口辩解一切非他所为,皇帝截断了他,“只是还要再审讯一番,挖出剩下的党羽,斩草除根才好,就交给你了。”

  皇帝站起身,摆摆手,朝牢房外走去,留下温胜雪看着满屋残酷情状,心中疑惑难解。

  ------题外话------

  肃肃开始动手了 ̄ ̄

  c第二十章原来是你

  康亲王皇太后接连倒台,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康王一派的反应尤其激烈,许多大臣跪请要求彻查,然而证据确凿,皇帝大怒,求情的大臣也遭了秧,剩下的由太子温胜雪善后,剪除了不少康王派党羽,铁血手段之下,反对之声终于渐渐平息下去,太子也因此初步建立了威信。

  叛党被镇压,太子一家独大,剩下的所有人都很满意,唯独皇后有些担忧,因此特意召了沈云舒进宫。

  皇后宫中,沈云舒端正坐在塌边的椅上,皇后靠在床榻上,正在由女官扶着喝药。一碗苦药喝下去,皇后面色毫无变化,用帕子擦了擦嘴。

  “沈大人,本宫缠绵病榻多年,每日苦药不停灌入腹中,然而从未说过一次苦,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皇后摆摆手,示意女官退下,看向沈云舒,沈云舒将皇后扶起,在她身后垫了个软垫,微微一笑。

  “娘娘不怕苦。”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轻咳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晕开两团红晕,看起来很是柔弱,然而目光却很清亮。

  “年轻的时候,本宫很怕苦,每次生病服药倒要准备些蜜饯。后来进了宫,做了皇后,身体却越来越差,每日面对繁重的后宫琐事,实在是力不能及。”

  皇后忽然看向沈云舒,带着一种了悟人生的悲天悯人。

  “你应该知道,在后宫,在皇家,要面对很多明枪暗箭。时间一长,心就累了,再喝药时,竟然不觉得苦,甚至很感激这种苦,起码让本宫知道,本宫还活着。”

  短短几句话,说得云淡风轻,然而沈云舒却能听出其中的心酸,更放缓了神情,静静听着皇后的叙说。

  然而皇后笑了笑,不再说从前的事,而是期盼地看向沈云舒。

  “本宫这身子,过一日便少一日,其他的都无所谓,唯独一件事,想请你帮帮本宫。”

  沈云舒若有所悟,“您说。”

  “本宫那皇儿天生愚钝,所以本宫从未想过让他去争什么,这皇位,总有一日是太子的,本宫只请求你,替本宫照顾他。太子虽然否认,但本宫知道,他心里有你,所以你的话,他会听。”

  皇后说了很多话,微微喘气,神情殷切,满是慈爱柔情,让沈云舒不忍拒绝。

  “娘娘放心,微臣会尽力。”

  皇后心中一松,颌首微笑。

  “你真的是个好孩子,就凭你这个承诺,本宫答应你,若有一天,你有困难,本宫一定会帮你,算是对你的报答。”

  沈云舒忽然心中一紧,“娘娘这是何意”

  皇后神情微妙,“康亲王和皇太后的倒台,有些蹊跷,这背后,是不是与你有关”

  “娘娘”

  皇后摆手,“无妨,本宫既然提出来,就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小心一些,毕竟这里,并不是你熟悉的故国。”

  沈云舒凛然受教,“微臣明白。”

  出了皇后宫中,沈云舒走下白玉台阶,走到一半,忽然顿住,温胜雪正站在台阶下,正要抬步向上走。

  如半山巍峨的身姿直直挺立,一身黛青锦袍,抵不过气质轩朗,一双眼里竹影深深,隐约有浅金光芒一闪。

  一如当年。

  只是神情不复当年坚毅,岿然不动的山峦也悄无声息裂了缝。

  沈云舒淡淡一笑,“太子殿下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吗”

  温胜雪眼底一暗,当年初见,就如这般,她在阶上,他在阶下,仰望她飘然欲飞的身姿,背后光芒万丈,抵不过容颜瑰丽。

  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你在云端,我在尘埃。

  “是,我来给母后请安。”

  两人交错而过,沈云舒由妙可扶着,转身下了台阶。温胜雪抬步拾阶而上,两人都没有回头。

  一直走到皇后宫门前,女官见到太子,迎上来行礼。

  “太子殿下是来看娘娘吗”

  温胜雪示意平身,“你去向母后禀报一声。”

  “回太子殿下,娘娘刚才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吩咐奴婢说谁也不见。”

  “是吗,那我改日再来。”

  “恭送太子殿下。”

  温胜雪转身,目光一掠,正看见沈云舒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宫门口,马车静静停着,赫连肃坐在车夫座上,见她走来,抬头露出平庸的脸。沈云舒走到她身边,正要上马车,忽然被人叫住。

  “沈大人。”

  沈云舒身体一顿,感觉到赫连肃身上溢出的杀气,手指动了动,揪住他衣袖扯了扯,杀气渐渐散去。

  温胜雪已经到了几人身前,“沈大人,借一步说话。”

  沈云舒转过身,淡淡一笑,“不必,就在这里说吧。”

  温胜雪目光在妙可和赫连肃身上扫过,见沈云舒坚持,就不再迟疑。

  “康亲王和皇太后的事,你和国师有没有参与”

  这件事,他向来想去,北冥高权中,有能力做到的,除了帝后之外,大概就只有国师了,虽然受益人是他,但这种悄无声息的手段,让他觉得不安。

  “太子觉得呢”

  沈云舒不想欺骗他,但也不能暴露赫连肃,只好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不过看来温胜雪并不相信。

  “国师若是想做一件事,以他在北冥的声望,易如反掌,但是国师这三百多年来从来不插手皇室的事,我不认为他会为了我而出手,除非”

  沈云舒微笑不语,温胜雪目光更为复杂。

  “除非是你的意思。”

  云舒,你既然要与我划清界限,又何必帮我夺嫡呢

  忽然一股杀气如铁钉般射向温胜雪,让他瞳孔一缩,霍然看向赫连肃

  赫连肃也正抬头看着他,一股压抑了很久的怒火涌上心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沈云舒只好插进二人中间,皱眉解释。

  “这的确是我的意思,康王视我为敌,所以我要除掉他,而且你本来就是天生帝王,我只是顺应天命而为。”

  听到这个解释,温胜雪目光微闪,却仍旧盯住赫连肃。

  “你这个护卫,我本来还没注意,但这么一看,好像有几分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黑衣,身形高大,杀气浓郁

  脑中电光一闪,温胜雪霍然后退一步。

  “是你那晚在地牢入口,是你”

  赫连肃森然一笑,并不开口,沈云舒皱眉。

  “太子殿下,这件事是我吩咐他去做的。既然事情说完了,微臣告退。”

  不等温胜雪阻拦,沈云舒就上了马车,车帘一放,挡住温胜雪的视线,赫连肃冷冷看他一眼,驾车离去。

  留在原地的温胜雪,眼前都是赫连肃那个森然肃杀的眼神,一个答案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让他的痛苦伤痛越来越浓烈。

  原来是他。

  原来,我一直都比不上他。

  ------题外话------

  今天亲戚结婚,去接新娘,先把文传上来,好困〒〒

  c第二十一章皇帝驾崩

  二月初二,宫中密诏,宣沈供奉进宫。

  沈云舒走进皇帝寝殿时,温胜雪正跪在床榻前,皇帝躺在榻上,低声对他说着什么,从背后只能看见他霍然抬头,似乎震惊不已。

  见沈云舒进来,皇帝在他肩上一拍,手中用力,真气涌出,将他牢牢按住,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

  “帝王最不需要的就是心软。”

  沈云舒走到床榻前几步,皇帝朝她招手微笑,“沈大人过来。”

  在北冥所有官员的认知中,皇帝陛下就像一只猛虎,虽然年迈,但雄威不减,然而如今躺在榻上的这个男人,却是面色苍白,神色疲惫,鬓边似乎一夜间生出许多白发,衬得眉心有异样的暗青之色。

  皇帝病了

  沈云舒一时怔住,并未依言上前,此刻她离床榻还有五步。

  皇帝双眼一眯,浑浊的神色一瞬间精光骤亮,略微提高了音量沉声说道,“沈大人过来,朕有话要对你说。”

  一瞬间,床榻上下的两个男人都牢牢盯住她的步伐,不同的是,榻上那个似有期待,塌下那个却是痛苦惊惧。

  还有两步,只剩两步

  沈云舒抬脚上前,刚走出一步,跪在地上的温胜雪忽然气息大变,挣脱了真气钳制,从地上站起,这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好似费了极大的力气,头上沁出细密汗珠。

  温胜雪刚站起身,一直面带微笑的皇帝忽然神情大变,真气反噬,原本就极度虚弱的他如受重击,仰头喷出一口滚烫鲜血,扶在床榻边的手移到心口,大力拍打着,身体不断抽搐,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灼热的血液喷出体外,在空中划过一道长虹,有几滴溅在沈云舒脸上,顷刻间就冷却下来,她伸出手轻轻擦拭,指尖染上淡淡血迹,颜色暗沉发黑。

  沈云舒瞳孔一缩,有毒。

  “父皇,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儿臣这就叫太医来”

  皇帝大口喘息着,忽然狠狠拽住温胜雪的衣襟,眼底涌上一层疯狂血色,颤抖着指向沈云舒,断断续续低吼。

  “杀了她杀了她”

  他身中剧毒,眼看时日无多,必须替太子清扫障碍。这个女人是国师一脉,既然不肯嫁给太子,那么就必须除去。北冥有国师,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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