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丫鬟领着晴初回到宴席。
晴初见到了姜瑶。她一袭红衣,双目灵动,神若秋惠批霜,眉间英气逼人,腰间带着一把小巧的短匕,虽用精致的络子做了镶饰,依旧掩不住慑人的寒芒。尤其是在女眷当中,大家都敬而远之。
因为替晴初解围,薛家三位主动去找姜瑶攀谈道谢。晴初来了,就一同说了会话。
姜瑶似乎对晴初特别感兴趣,将晴初好生瞧了瞧,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晴初妹妹好相貌。”接着补了一句,“还没及笄吧。”
晴初如实答“是”。
姜瑶心中暗自替晴初捏把汗,这么小就被表哥的魔爪盯住了。
晴初猜不到姜瑶所想,只是凭直觉认为姜瑶没有恶意。
姜瑶对晴初的与众不同,就连薛家姐妹也有疑惑,听话里意思似乎是头次见面。
姜瑶一本正经的胡诌,“温家和薛家是世交,我姨母嫁到温家后,时常和晴初的生母往来,我母亲从前也会串门,我就是听母亲提起晴初妹妹的。”说完,还朝着晴初眨眨眼。
光听着这说辞里的各家关系都能绕晕,不过还真是合情合理的很。
晴初看着姜瑶眨眼的示意,知晓她在暗示其实是因为温澈的缘故,这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姜瑶的身份金贵,又爱舞刀弄枪,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平素没见着对谁过分亲热过,此次跟晴初寒暄半天,另众多贵女刮目相看。也不知晴初有何本事,跟“姜桂英”攀上了关系。
从前都只知孟家有位嫡女孟晴嫣,她爱跟着窦家的姑娘一处玩,更被贵女圈里的姑娘熟知。反倒是晴初,不爱出门,即便与薛家姑娘出去访友,也低调到成隐形人。若不提姓什名谁,根本想不到她是孟家嫡长女。
这一次与姜瑶的牵扯,加上面若桃花胜三分的相貌,想不让人记住都难。众人都恍然原来孟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再细究一下身份,晴初的生母是宣永侯府的嫡女,虽过世了,但外祖母孙老夫人健在,她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一女之力将家道中落的侯府扶持的蒸蒸日上。晴初的众舅舅们如今是一个混得比一个好。即便是窦,杨两权贵之家,也要给几分薄面。
一时之间,风头远远盖过孟晴嫣。
私底下不少人议论晴初。让听到这些议论的孟晴嫣气得牙痒痒。
当然最气的要属窦娴。这回可是彻底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的丫鬟跟堂哥窦怀祖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苟且之事,想掩也掩盖不住,不出几日就能传遍整个京城,介时不仅名声有损,就算父母再疼自己,也定少不了一阵训话。
窦娴与孟晴初的梁子算是结深了。
季兰芯有八成确定,荣王所说的孟家嫡女应当是这位孟晴初。纵观朝野的官家世族,既姓孟,还刚好有适龄女儿未出嫁的,就只有当年状元郎出生的孟绍孟老爷家了。而孟家统共就两位嫡女,先不论身份,就举止气度孟晴嫣差了孟晴初一大截,若加上门第,孟晴初从小养在薛家视如己出,有孙老夫人坐阵,谁也不敢小觑了。
季兰芯心中有了计较,要将此事说给成国公夫人听。
晴初未意识到,这一趟出门,稍稍崭露头角,就树了几个大敌。
回到薛府,二姑娘和四姑娘早就按捺不住将窦家的所见所闻八卦给长辈听。得了孙老夫人一句,“少论闲话,易惹祸上身。”末了,孙老夫人自己又感叹,“这是卫国公夫人最难忘的寿辰了。”表情似笑非笑,冷寒得紧。
的确是难忘,出了这档子事,都传到太后那了。纵然窦太后偏袒娘家,可这事犯得令所有人不耻,荣王党趁机让文官上折子狠狠批了窦怀祖,顺道把窦氏批了,左弯又绕的引到太子之争,把瑞王的风评一下子拉低,连一直打马虎眼的中立派对这次事都有意见。
瑞王党向来倚仗太后权势,为太子之位争得不可开交,在这挡子事竟是无力反驳。要怪就怪窦家出了个败家子,从前在外惹是生非,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这下居然在众多贵女面前,光天化日行苟且之事,怎么争,怎么辩,羞于耻谈呀!白白便宜了荣王党,占足了风头。
圣上碍于窦太后的情面,对窦怀祖下达的惩治也就是严加管教,没做多责罚。这事处理起来,罚重了,窦氏不开心,罚轻了,荣王党和文官们不开心,反正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圣上选择了从轻发落。这一举动,也不知是圣上故意还是真的怕了窦太后。反正后果是更加深了中立派对窦氏的厌恶。
窦怀祖可被训惨了,生父德庆侯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子!”差点就板子上阵,是窦怀祖生母拼命拦着才没挨。德庆侯真是想不通,他自己是窦家这一辈最聪慧的,不然也不会被窦太后钦点出来封侯,怎么就教出个这样的败家子。
卫国公三个儿子,老大等着继承国公的位子,老二就是德庆侯,老三不太成器,从小就被宠大的,正是窦娴的生父。窦怀祖被亲爹训完,又被请去卫国公府喝茶。窦娴也没讨着便宜,丫鬟出这么大丑事,主子的名声也不知会带歪到哪里去。名门世族最讲究好名声,说亲必定有影响。
窦怀祖至今都没弄明白怎么着就和窦娴的丫鬟搞在了一块,只记得埋伏在河边的林子,听到了有响声就被弄晕了,被婆子弄醒时就衣不蔽体地趴在丫鬟身上,看到远远望着的众女眷身影,他自己都吓懵了。感觉自己被算计,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被谁算计了。
窦娴也想不出好好的计谋哪里出了错,孟晴初没害着,反倒把自己搭进去。她和窦怀祖没讨找好,还吃了挂落。两人一合计,把错都怪在孟晴初身上。定是要想个狠毒的法子整治孟晴初一番。
正巧,孟晴嫣献了一计。本是窦娴将气撒在孟晴嫣身上,抱怨孟晴初这事将她害惨了。
孟晴嫣就说:“何不让窦少爷娶了晴初,一来身世门第配晴初绰绰有余,二来娶进门来想怎么惩治还不是窦家说了算,介时消了气再休了便是。听说曾经窦少爷向薛家求娶嫡长女被拒,好生打了窦家脸面。这次娶了晴初,毕竟她是薛家养大的,往后找个大帽子扣上休妻,也是名正言顺地气一气薛家,让他们知道窦家的脸面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窦娴听后觉得挺在理,就是怕实行起来太难,问道:“要是薛家不愿嫁或是我堂叔不愿求娶怎么办?祖哥哥好歹也是窦家嫡子。”
孟晴嫣说道:“这回祖哥哥犯了事,明面上可借求娶孟晴初将功补过。”
窦娴问:“此话怎讲?”
孟晴嫣解释:“孟晴初养在薛家,算半个宣永侯府的人,窦少爷娶了孟晴初,外头看是交好了侯府,且窦少爷的身份比孟晴初不知高了多少,明显低娶了,那是看得起薛府,给了薛府天大的脸面,咱孟家肯定是以薛家的意见为主。若是薛府拒绝了,外头肯定说是薛府的不是。若是能娶得了孟晴初,也算是间接拉拢了薛府,现在薛家几位老爷如日中天,德庆侯爷肯定有拉拢之意,不然当年也不会去求娶薛家嫡女,娶孟晴初是退而求其次的拉拢之法,让窦少爷这么跟德庆侯爷说,侯爷定会觉得窦少爷明理懂事,不会拒绝的。若真要是把孟晴初娶回来了,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关起窦家门来整孟晴初,娘家人想管也管不着。”
孟晴初顿了顿,又说:“薛家说不定还愿意着呢,不就是个孟家的女儿,又不是薛家嫡出的,能拉拢窦家,何乐而不为。”
窦娴听了这一番说辞,突然对孟晴嫣刮目相看,之前孟晴嫣也能出几个主意,但都没有这次算计得这么长远,有理有据,令窦娴都有几分震惊,她从手腕上拿下个金镶玉的贵重镯子送给孟晴嫣,说:“妹妹的主意不错,这礼先收着,以后有妹妹的好处。”
孟晴嫣起初装作推拒,但那眼珠子就没离开过金镯子,明显是想要的,窦娴也看出来了,硬是塞给了她。对于窦娴来说,能用钱收买最好不过,钱于她多的是,就怕要收买的人不爱财。
孟晴嫣这计策不仅在窦娴面前讨了好,顺道还能令孟晴初嫁不进薛家。孟晴初会嫁进宣永侯府这件事一直是孟晴嫣心中的刺。她转背就去给孟晴珊送了只银镯子,这主意还是庶出的妹妹孟晴珊出的,在窦娴面前好几次出风头都是靠孟晴珊,也好歹要给孟晴珊点甜头。
孟晴嫣见孟晴珊收了银镯子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心里得意的很,暗忖:庶出的果然就是没见识,一只银镯子就高兴成这样。接着,摸一摸手上带的窦娴给的金镶玉的镯子,一阵满足。
孟晴珊从小就跟孟晴嫣长大,怎么不知孟晴嫣的秉性,等孟晴嫣施舍完银镯子一走,孟晴嫣就把银镯子随意扔在桌子上,一副鄙夷的模样,完全不似方才的感恩戴德,对贴身丫鬟说:“收起来吧,以后还要时而在姐姐跟前戴一戴。”
接着孟晴珊又说:“就放在妆奁里吧,明日里还要在夫人和老太太面前戴这镯子感恩几句嫡姐姐的好呢。”
贴身丫鬟看着银镯子说:“不就是只银镯子,小姐您还赏了奴婢好几只呢,嫡小姐真好意思拿出手给您。”
孟晴珊讥笑一声:“不打紧,若是给的太贵重,反而是祸,老太太和夫人还不得心疼了。”
贴身丫鬟赞道:“还是小姐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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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初见到了姜瑶。她一袭红衣,双目灵动,神若秋惠批霜,眉间英气逼人,腰间带着一把小巧的短匕,虽用精致的络子做了镶饰,依旧掩不住慑人的寒芒。尤其是在女眷当中,大家都敬而远之。
因为替晴初解围,薛家三位主动去找姜瑶攀谈道谢。晴初来了,就一同说了会话。
姜瑶似乎对晴初特别感兴趣,将晴初好生瞧了瞧,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晴初妹妹好相貌。”接着补了一句,“还没及笄吧。”
晴初如实答“是”。
姜瑶心中暗自替晴初捏把汗,这么小就被表哥的魔爪盯住了。
晴初猜不到姜瑶所想,只是凭直觉认为姜瑶没有恶意。
姜瑶对晴初的与众不同,就连薛家姐妹也有疑惑,听话里意思似乎是头次见面。
姜瑶一本正经的胡诌,“温家和薛家是世交,我姨母嫁到温家后,时常和晴初的生母往来,我母亲从前也会串门,我就是听母亲提起晴初妹妹的。”说完,还朝着晴初眨眨眼。
光听着这说辞里的各家关系都能绕晕,不过还真是合情合理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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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的身份金贵,又爱舞刀弄枪,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平素没见着对谁过分亲热过,此次跟晴初寒暄半天,另众多贵女刮目相看。也不知晴初有何本事,跟“姜桂英”攀上了关系。
从前都只知孟家有位嫡女孟晴嫣,她爱跟着窦家的姑娘一处玩,更被贵女圈里的姑娘熟知。反倒是晴初,不爱出门,即便与薛家姑娘出去访友,也低调到成隐形人。若不提姓什名谁,根本想不到她是孟家嫡长女。
这一次与姜瑶的牵扯,加上面若桃花胜三分的相貌,想不让人记住都难。众人都恍然原来孟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再细究一下身份,晴初的生母是宣永侯府的嫡女,虽过世了,但外祖母孙老夫人健在,她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一女之力将家道中落的侯府扶持的蒸蒸日上。晴初的众舅舅们如今是一个混得比一个好。即便是窦,杨两权贵之家,也要给几分薄面。
一时之间,风头远远盖过孟晴嫣。
私底下不少人议论晴初。让听到这些议论的孟晴嫣气得牙痒痒。
当然最气的要属窦娴。这回可是彻底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的丫鬟跟堂哥窦怀祖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苟且之事,想掩也掩盖不住,不出几日就能传遍整个京城,介时不仅名声有损,就算父母再疼自己,也定少不了一阵训话。
窦娴与孟晴初的梁子算是结深了。
季兰芯有八成确定,荣王所说的孟家嫡女应当是这位孟晴初。纵观朝野的官家世族,既姓孟,还刚好有适龄女儿未出嫁的,就只有当年状元郎出生的孟绍孟老爷家了。而孟家统共就两位嫡女,先不论身份,就举止气度孟晴嫣差了孟晴初一大截,若加上门第,孟晴初从小养在薛家视如己出,有孙老夫人坐阵,谁也不敢小觑了。
季兰芯心中有了计较,要将此事说给成国公夫人听。
晴初未意识到,这一趟出门,稍稍崭露头角,就树了几个大敌。
回到薛府,二姑娘和四姑娘早就按捺不住将窦家的所见所闻八卦给长辈听。得了孙老夫人一句,“少论闲话,易惹祸上身。”末了,孙老夫人自己又感叹,“这是卫国公夫人最难忘的寿辰了。”表情似笑非笑,冷寒得紧。
的确是难忘,出了这档子事,都传到太后那了。纵然窦太后偏袒娘家,可这事犯得令所有人不耻,荣王党趁机让文官上折子狠狠批了窦怀祖,顺道把窦氏批了,左弯又绕的引到太子之争,把瑞王的风评一下子拉低,连一直打马虎眼的中立派对这次事都有意见。
瑞王党向来倚仗太后权势,为太子之位争得不可开交,在这挡子事竟是无力反驳。要怪就怪窦家出了个败家子,从前在外惹是生非,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这下居然在众多贵女面前,光天化日行苟且之事,怎么争,怎么辩,羞于耻谈呀!白白便宜了荣王党,占足了风头。
圣上碍于窦太后的情面,对窦怀祖下达的惩治也就是严加管教,没做多责罚。这事处理起来,罚重了,窦氏不开心,罚轻了,荣王党和文官们不开心,反正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圣上选择了从轻发落。这一举动,也不知是圣上故意还是真的怕了窦太后。反正后果是更加深了中立派对窦氏的厌恶。
窦怀祖可被训惨了,生父德庆侯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子!”差点就板子上阵,是窦怀祖生母拼命拦着才没挨。德庆侯真是想不通,他自己是窦家这一辈最聪慧的,不然也不会被窦太后钦点出来封侯,怎么就教出个这样的败家子。
卫国公三个儿子,老大等着继承国公的位子,老二就是德庆侯,老三不太成器,从小就被宠大的,正是窦娴的生父。窦怀祖被亲爹训完,又被请去卫国公府喝茶。窦娴也没讨着便宜,丫鬟出这么大丑事,主子的名声也不知会带歪到哪里去。名门世族最讲究好名声,说亲必定有影响。
窦怀祖至今都没弄明白怎么着就和窦娴的丫鬟搞在了一块,只记得埋伏在河边的林子,听到了有响声就被弄晕了,被婆子弄醒时就衣不蔽体地趴在丫鬟身上,看到远远望着的众女眷身影,他自己都吓懵了。感觉自己被算计,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被谁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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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孟晴嫣献了一计。本是窦娴将气撒在孟晴嫣身上,抱怨孟晴初这事将她害惨了。
孟晴嫣就说:“何不让窦少爷娶了晴初,一来身世门第配晴初绰绰有余,二来娶进门来想怎么惩治还不是窦家说了算,介时消了气再休了便是。听说曾经窦少爷向薛家求娶嫡长女被拒,好生打了窦家脸面。这次娶了晴初,毕竟她是薛家养大的,往后找个大帽子扣上休妻,也是名正言顺地气一气薛家,让他们知道窦家的脸面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窦娴听后觉得挺在理,就是怕实行起来太难,问道:“要是薛家不愿嫁或是我堂叔不愿求娶怎么办?祖哥哥好歹也是窦家嫡子。”
孟晴嫣说道:“这回祖哥哥犯了事,明面上可借求娶孟晴初将功补过。”
窦娴问:“此话怎讲?”
孟晴嫣解释:“孟晴初养在薛家,算半个宣永侯府的人,窦少爷娶了孟晴初,外头看是交好了侯府,且窦少爷的身份比孟晴初不知高了多少,明显低娶了,那是看得起薛府,给了薛府天大的脸面,咱孟家肯定是以薛家的意见为主。若是薛府拒绝了,外头肯定说是薛府的不是。若是能娶得了孟晴初,也算是间接拉拢了薛府,现在薛家几位老爷如日中天,德庆侯爷肯定有拉拢之意,不然当年也不会去求娶薛家嫡女,娶孟晴初是退而求其次的拉拢之法,让窦少爷这么跟德庆侯爷说,侯爷定会觉得窦少爷明理懂事,不会拒绝的。若真要是把孟晴初娶回来了,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关起窦家门来整孟晴初,娘家人想管也管不着。”
孟晴初顿了顿,又说:“薛家说不定还愿意着呢,不就是个孟家的女儿,又不是薛家嫡出的,能拉拢窦家,何乐而不为。”
窦娴听了这一番说辞,突然对孟晴嫣刮目相看,之前孟晴嫣也能出几个主意,但都没有这次算计得这么长远,有理有据,令窦娴都有几分震惊,她从手腕上拿下个金镶玉的贵重镯子送给孟晴嫣,说:“妹妹的主意不错,这礼先收着,以后有妹妹的好处。”
孟晴嫣起初装作推拒,但那眼珠子就没离开过金镯子,明显是想要的,窦娴也看出来了,硬是塞给了她。对于窦娴来说,能用钱收买最好不过,钱于她多的是,就怕要收买的人不爱财。
孟晴嫣这计策不仅在窦娴面前讨了好,顺道还能令孟晴初嫁不进薛家。孟晴初会嫁进宣永侯府这件事一直是孟晴嫣心中的刺。她转背就去给孟晴珊送了只银镯子,这主意还是庶出的妹妹孟晴珊出的,在窦娴面前好几次出风头都是靠孟晴珊,也好歹要给孟晴珊点甜头。
孟晴嫣见孟晴珊收了银镯子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心里得意的很,暗忖:庶出的果然就是没见识,一只银镯子就高兴成这样。接着,摸一摸手上带的窦娴给的金镶玉的镯子,一阵满足。
孟晴珊从小就跟孟晴嫣长大,怎么不知孟晴嫣的秉性,等孟晴嫣施舍完银镯子一走,孟晴嫣就把银镯子随意扔在桌子上,一副鄙夷的模样,完全不似方才的感恩戴德,对贴身丫鬟说:“收起来吧,以后还要时而在姐姐跟前戴一戴。”
接着孟晴珊又说:“就放在妆奁里吧,明日里还要在夫人和老太太面前戴这镯子感恩几句嫡姐姐的好呢。”
贴身丫鬟看着银镯子说:“不就是只银镯子,小姐您还赏了奴婢好几只呢,嫡小姐真好意思拿出手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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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赞道:“还是小姐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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