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穿越小说 >(教科书同人)[穿越教科书]中流最新章节 > (教科书同人)[穿越教科书]中流TXT下载
错误举报

正文 第6节

  自己初来乍到的事情一说,说不定王打杂头脑一热就不让她去背纱车间了也未可知。

  宋晴也不蠢,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打的小九九。她为了这场投票失眠了一整个晚上,早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想了个透彻。她事先预料到会有人对结果不服,所以早有准备:“你要告密的话就去告,口说无凭,我们一人一口唾沫儿都能淹死你。燕子走的时候你还没来,不过肯定已经有人跟你说过那事儿了吧猫儿还不是她打的呢,最后不是照旧背了黑锅”

  大妞趁机表忠心:“我劝你还是想想清楚,你到底是要回咱们宿舍睡觉的,我和阿芬的拳头可没不长眼,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砸你头上啊,身上的了,猫儿就是给咱们姐妹几个打折手的,你要不也试试”

  大妞是全纺织车间产量倒数第三的人,可是由于以前跟着燕姐的时候打过不少包身工,所以积威甚深。这回投票大家没敢选她,转而去选了好欺负的陈欢,让她顺利逃过一劫。

  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她显然不会给龅牙姐留下任何搅混水的机会。

  龅牙姐又瘦又白,不是个经打的。大妞的话令她心生忌惮,气焰不自觉地收敛了些,可惜仍旧昂着头不肯服软。

  老好人陈欢笑嘻嘻地打圆场道:“我产量还排在前头呢,不也高高兴兴地去了我跟你说呀,这是个机会,还债的机会咱们还得谢谢她们让我们去呢你呀,也同我一样,身上带着罪,要还债,越苦越好这辈子把债都还清了,下辈子就有一辈子的好日子等着你了”

  “说得轻巧去背纱的女工有几个能活的”龅牙姐愤然道,“你自己活的不耐烦没人拦着你找死,拉上我算什么还债还债,下辈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阿弥陀佛,话可不能这么说,因果轮回,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报应的”陈欢好脾气地朝她笑笑,仿佛没有注意到龅牙姐铁青的脸色,不管不顾地说,“你看燕姐,就是活生生被燕子的魂灵儿逼疯的。我们这辈子吃苦,是因为上辈子作孽太多,都是要还的”后面的话语渐渐轻了下去,其内容也越发神神叨叨起来。

  苏雪倩凑到小福子耳边,小声道:“欢嫂子怎么说龅牙姐有罪她犯过什么事吗”

  “呃”出乎意料地,小福子的脸瞬间红成了个大苹果。她盯着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子,好像能在上面看出朵花儿来。

  她支支吾吾地说:“龅牙姐进来纱厂以前,是干,干那个营生的”

  “什么营生”苏雪倩一头雾水。

  “唔,就是,就是伺候男人”

  “呃,妓女”苏雪倩吃惊道。

  “对”小福子很高兴苏雪倩自己能领会,但脸上忍不住变得更红了,好像发烧一样,“她们这种人,不干净,有罪,要浸猪笼才洗得清爽。不肯浸猪笼的,就得吃很多很多苦,不然下辈子投胎连人都当不了,得当马。”

  “”在包身工堆里混久了,苏雪倩早对这些人的迷信见怪不怪,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当件八卦听过后便扔到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c母女

  不知是宋晴的警告起了威慑作用,还是陈欢对龅牙姐洗脑成功,总之直到她抱着铺盖灰溜溜搬去背纱宿舍的那天,她都没再提过告密的事。只是,她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比以前更加苍白,精神萎靡,步履跌撞,瘦弱的身子像虾米一样弓起,偏偏还顶着一个硕大的c但却仅包着一层皱了吧唧的薄皮的脑袋,从背后远看,十足十一枝开败了的残荷,让人心生厌弃。

  芦柴棒偷偷告诉苏雪倩,大妞和阿芬自告奋勇看住了她。一旦她往王打杂所在的方向靠近,她们就会立即假装成亲热的好姐妹的模样将她架开。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同王打杂接触。当然,期间为了争取到龅牙姐的“配合”,大妞和阿芬免不了时不时地用拳头给她上上课。

  苏雪倩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总觉得龅牙姐走路的样子有点怪异,原来是脚给打伤了的缘故。

  “瘸了好”大妞嬉皮笑脸地说:“瘸了她就不会老惦记着往王打杂身边凑了。”

  “就是”阿芬顺畅地接口,毫不掩饰她对于龅牙姐的鄙夷,“她狂什么狂,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x货,还妄想告密,也不怕倒了别人的牙,我呸”包身工虽然低贱,但出卖身体的妓女更低贱。即使卑微如大妞和阿芬,也有充分的理由看不起龅牙姐。

  她们兴高采烈地唱起坊间流传的低俗曲调来羞辱她:“妹妹你对镜贴花黄呦,直把我的魂儿勾。今晚我就来爬你的墙呦,快铺好床躺下等我呦”

  龅牙姐怨恨的眼刀恨不能将大妞和阿芬凌迟了,但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反而引来她们更猖狂的大笑。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宋晴叹了一句,但无意剥夺大妞她们的乐趣。她不是圣母,犯不着为一个卯足劲告密的敌对分子出头。

  于是大妞和阿芬的嘲笑更加肆无忌惮。

  有时候,苏雪倩甚至感觉龅牙姐巴不得早点去背纱车间。她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并非不知廉耻。她当初为什么会流落风尘已经不可考,但据说首次挂牌时还未满十五岁,想来背后必然也有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无可奈何。退一万步说,倘若她真如大妞和阿芬形容的那般自甘堕落,就不会放着轻松的迎来客往不干,非要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将自己卖给东洋纱厂,又换了包身银出来上交给鸨母赎身了。

  以她一个暗娼的,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着实不易。

  哪怕她的身份再低贱,都不能否认她骨子里是有傲气的。所以她宁愿承受背纱车间中惨无人道的工作量,也不愿再留下来任由大妞和阿芬挖苦。

  小童工双双扯住苏雪倩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雪倩姐姐,你说,背纱车间里真的有老虎会吃人吗”她还太小,对于大人间的恩怨似懂非懂,但儿童特有的敏感让她模糊地对龅牙姐生出些许同情。

  “她的背影,很像妈妈”她突然喃喃,眼中蓄泪,痴痴地目送龅牙姐走出纺织车间的大门。

  当年,她的妈妈田春红也是这样离开她的。

  她跟着田春红来上海时还不足七岁,又矮又瘦,踮起脚都不能够到水龙头,所以早晨的洗漱永远是轮不上的,每次都只能站在水管边上巴巴地看着,可怜兮兮地求好心的工友匀些用过不要的水给她。

  她们娘俩个的身价大概是所有包身工里边最低的,一大加一小总共才得了二十五元卖身银,比单卖田春红一个人还便宜了五块钱。负责收人的“拿摩温”说得理直气壮:“这么小的女娃,连牙都没长齐,能干什么活,还不得靠我们养着纱厂每天供她吃供她喝供她睡不要钱给她做工作服不要钱开小汽车接送她不要钱我还没算上你分心照顾她影响的产量呢,你倒先嫌弃起价钱来了,忒不知好歹了”

  正如包身工中描写的那样,“带工”们在招新人时总是对纱厂的生活极尽渲染之势,说什么出入有汽车接送啦,住宿全是气派的洋楼啦,餐桌上每天都有鸡鸭鱼肉啦,吹得天花乱坠,直让许多生在穷乡僻壤没见识过人心险恶的淳朴农民羡慕地牙痒痒,稀里糊涂地就被忽悠到了大城市,结果后悔不已。

  田春红就是其中之一。她为了能和女儿“一起到上海去享福”,连贱卖都顾不上计较了,满心以为进了纱厂就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却是一念之差将孩子推入了火坑。

  双双进厂两年半,小汽车没坐过,工作服不见影,除了工作量与成年包身工一视同仁外,每季度还额外多一个剪头发的任务东洋婆家乡的某庸医说,十岁以下童女的毛发煎服入药可以延年益寿,所以年幼的双双就此成为最方便实惠的人形药材,不需支付半分钱药费。

  高强度的工作与营养不良严重阻碍了她的发育。两年半来她几乎没长过个,至今身形都如七岁的孩子一般娇小。

  田春红把肠子都悔青了,摸着女儿被剪地乱七八糟的杂毛心疼不已。贴心的小棉袄双双反过来安慰她:“妈妈我没事,剪头发不疼,头发长长就又长了”

  女儿的懂事令田春红愈加内疚。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丢下女儿不管的一天,但是自进了东洋纱厂,她就在不断地遭遇意外。意外的高强度作业,意外的非人性待遇,意外的低标准饮食,最后的最后,是意外的动力车间调动通知书。

  形势比人强。对于“上级”的决定,她没有质疑的权利。东洋纱厂是一株根深叶茂的大树,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小蚍蜉田春红只能屈服。

  “妈妈知道双双是个好孩子,可以照顾好自己。”强忍住梗咽,田春红背过身去偷偷拭去泪珠,“过几天妈妈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做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带双双一起去,双双在这里等妈妈好吗”

  “好”双双爽快地答应,没注意到田春红眼底那一抹深不见底的绝望。

  田春红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恐怕是没福气看着双双出嫁生子了。

  那是她们母女间最后一次见面。

  直到现在双双都不晓得,她妈妈话语里“很远很远的地方”,其实离她所在的纺纱车间只有五十米的距离。

  五十米,却等于天人永隔。

  九月,田春红因为得罪王打杂被调去动力车间;十一月,她由于体力不支一头扎进一千二百度的熔炉里,骨灰与煤渣黏杂,随工业废水一同排入滚滚东去的黄浦江。

  消息传回纺织车间时已经是一个月后。宋晴没告诉双双实情,只领着她朝黄浦江所在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告诫她,以后绝不可以在王打杂面前说起妈妈,否则王打杂会把她丢去动力车间或背纱车间喂老虎。

  双双信以为真,此后果然再没提过这个话题。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想念田春红。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情不自禁地怀念起妈妈给自己讲故事的美好时光,偶尔想到辛酸处,还会忍不住掉两粒金豆豆。

  “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看双双”无数个生不如死的日夜里,对重逢的企盼是她活下去的精神动力。

  苏雪倩心疼地将她抱起,朝粉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第一百零一次地说起那老掉牙的谎言:“只要双双乖乖的,她就会回来的”

  双双合上眼,满意地在苏雪倩的怀里,安心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c选举

  投票决定了去背纱车间的人选后,包身工们的产量很快恢复了正常。王打杂发了老大一通脾气,甚至有几个点子背的包身工被倒霉地踹了两脚,但以他的猪脑暂时还想不到手底下的这帮“猪猡”竟然会有组织地反抗他,所以等气头过后,也只能接受宋晴“经过前段时间的赶工,很多包身工体力透支,所以产量大打折扣。”的解释。

  夏灼华很兴奋地把这次“减产运动”标榜成“自东洋纱厂建厂以来第一次工人运动的胜利”,对此大加宣扬,连一向以沉稳着称的宋晴也喜形于色。苏雪倩注意到,通过这次事件,宋晴成功地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很多包身工自发地团结到她的周围,她在纺织女工之中的地位愈加稳固了。

  于是,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经“东洋纱厂纺织车间包身工工会”集体表决,以宋晴为中心的领导团队正式形成。会议任命夏灼华为“宣传委员”,负责“用最先进的革命理论武装工人阶级的头脑”;任命芦柴棒为“后勤委员”,负责“以公平公正为原则实现饭衣分配上的”;任命大妞和阿芬为“组织委员”,负责“采取必要的手段保证各项制度的顺利实施”。其中的“必要手段”内涵丰富,包括冰糖肘子c酱爆鸡丁c辣笋炒肉c干闷烧鸡等诸多纺织车间名菜,包身工们畏之如虎。

  正如夏灼华所说:“我们不排斥斗争,恰恰相反,我们认为斗争是革命的灵魂。我们工会的每一个成员,对待同志要像春风一样和煦温暖,对待革命的破坏者要像寒风一样冷酷无情。”

  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使新工会的运作迅速步入了正轨。

  宋晴在每周一次的例会上说:“我们虽然担任干部职务,但是跟大家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一色一样的无产阶级,都是平等的同志。这跟当官是不同的。很多人当官是为了作威作福,我们当干部却是为了更好地为大家服务。今后,民主选举将固定为一项制度,定期举行。如果大家不满意我们的工作,可以在以后的民主选举中把我们撤销,换上其他更合适的人选,我们任何人都不会有怨言。”

  根据选举条例,干部选举一年一次,采取包身工自荐或工友推荐参选c群众民主投票的方式决定最终人选。起初宋晴以为目前这套领导班子才刚走马上任,至少要一年之后才会再举行选举,没想到才短短两个月,她就又一次地站在了选举台上。

  产量竞争结束后,几个体质弱的包身工先后病倒。最严重的要数芦柴棒,她竟然高烧不退,像一滩扶不起的烂泥一般贴在地上,病地几乎起不来床。

  几个好事的包身工打赌猜她的体温,有说三十九度的,也有说四十二度的,但即使她的身体在旁人眼里已经烫地快熟了,她也仍旧觉得冷。宿舍里明明没有窗,但她就是觉得有冷风从四面八方窜进屋来,穿过她单薄如纸的汗衫,钻进骨头与骨头的缝隙里,仿佛把她的灵魂也一下子吹透了。

  “难受,痛,痛,难受”她的语言退化成这三个字,含含糊糊地反复,如同催命符一般悬在纺纱车间的上空,贪婪地吸食包身工们本就不多的欢愉时光。

  阿芬忍不住叫骂:“x,要死就早点死,要活就早点好起来,再这样不阴不阳下去老娘要被烦死了,每天对着个活死人忒他x憋屈”

  终于,在“拿摩温”的皮鞭也无法令芦柴棒站起来工作的时候,宋晴召开了纺织车间工会第二次重要会议。

  “芦柴棒病地很严重,已经不适合再为大家服务,所以我们今天不得不另外推举一名包身工代替她完成后勤工作。”她低沉的嗓音在简陋的“宿舍会场”里荡开来,如同投入平静湖水中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

  有人跃跃欲试,更多的人已经在心里给芦柴棒判了死刑。

  趁着自荐的包身工上台演讲的空挡,偷偷观察芦柴棒病态很久的苏雪倩忍不住拉住宋晴老话重提:“晴姐,你再仔细看看芦柴棒,她恶心,无力,唇色暗黑,有热度和黄疸,还经常捂着肝的位置喊痛这都是肝炎的症状啊,她别是给欢嫂子传染了吧”

  “你瞎说什么”宋晴责怪地瞪了苏雪倩一眼,很不满她的胡思乱想。

  “都说了欢嫂子不是肝炎了,你怎么还怀疑她”因升官成为宋晴铁杆的大妞同工会主席站在一条阵线上。脑子灵敏的她很快抓住了疑点:“如果欢嫂子是肝炎,那怎么被她传染的芦柴棒都一脚跨进棺材了,她自己却还没发作呢”

  “可能欢嫂子抵抗力比较强,肝炎对她的影响没那么严重,但她身上的病毒仍然会传染其他人”放在现代,她就是一隐性病毒携带者,比重症肝炎患者更危险的传染源。

  “切你说笑话呐”大妞嘲讽一笑,据理力争,“全纺织车间谁不知道,除了双双,就属欢嫂子体质弱,她连个生纱袋都举不起来,你居然说她抵抗力强”

  “我指的是对肝炎的抵抗力,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抵抗力”苏雪倩努力搜刮脑中不多的医学知识,飞快组词成句,“就像一只乌龟,放到滚水里一烫马上就死了,可要是拿刀去砍,就是连砍十几下龟壳都没事。也许肝炎对欢嫂子就像大刀对乌龟一样,正好是她的免疫点呢”

  “你神经病吧芦柴棒是累病的,跟乌龟王八有什么关系”阿芬看怪物一样看苏雪倩,仿佛头一天认识她。

  “我就是打个比方。”阿芬不是主事的人,所以苏雪倩回答地很是敷衍,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劝说宋晴上,“晴姐,芦柴棒真的不大对劲,我也希望她不是肝炎,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现在工会规定每个包身工轮流照顾她实在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被传染,应该提醒大家尽量少跟她接触”

  “你不用再说了。”宋晴打断她的话,分析道,“倘若真是肝炎,只有芦柴棒一个人被传染也说不过去,怎么我们其他人都好好的呢芦柴棒也没特别跟欢嫂子交好,所以你的猜测完全是没有根据的。”

  “芦柴棒已经病得神志不清,如果没有工友们的照顾,她只有死路一条。传染病虽然可怕,但不能成为我们放弃任何一个同志的借口。”她的语气还算温和,但很明确地表明了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本来想提名你接替芦柴棒成为新一任后勤委员的,可是现在发现你的思想还不够成熟,还是再磨练磨练吧。”

  “我不是要放弃芦柴棒,但像珠花c大妞这样毫无保护措施地接触她迟早会出事的”苏雪倩仍然想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宋晴已经不耐烦再听她辩解,直接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走上台继续主持选举大会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c隔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宋晴认定芦柴棒的病与肝炎无关时,背纱车间也在为此问题激烈地争论着。但他们并没有争论很久。

  不同于苏雪倩的连猜带蒙,背纱车间里有一个叫二楞的男犯在被诬陷入狱之前,曾在药房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抓药学徒,所以他说得十分有把握:“我虽然不是正经医生,但没吃过猪肉也见多了猪跑。我可以打包票,新来的那个叫陈欢的肯定是肝炎,绝对错不了”

  “肝炎是要传染的吧”工友猴子回忆起十几年前患肝炎病死的邻居弥留之际的惨状,像一只被踩到了痛脚的野猫般跳了起来,“赶紧把这事儿跟曦哥汇报x的,你傻啊,昨天她们报到的时候你干嘛去了现在才来说,我们都跟她们在一屋里睡了一晚上了要死的,这事儿是闹着玩的吗弄不好我们全车间的命都得搭进去”

  “不是昨儿夜色暗我没看出来吗”二楞委屈地挠头,真不能怪他,昨天正赶上农历初一,天空中连个月亮都没有,靠那几颗芝麻大的星星顶个x用。

  他的死党排骨佬咋咋呼呼地骂道:“妈x我说上头怎么这么好往咱这和尚庙里送女人呢,原来是尊瘟神”

  “请神容易送神难”猴子伸手就给他吃了个“笃栗子”,凌厉的眼锋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了,“要不是你和二楞下手没轻没重,把钱大富c钱大发c钱大贵三兄弟弄死了,能轮到的这几个娘们来我们车间”

  “猴哥,怎么能怪我呢,我哪里晓得他们这么不经推。”排骨佬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