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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

  甩甩头转换了一下思绪,苏雪倩安慰道:“你也不用觉得对不住我,虽然当了包身工,可是陈老爷说过,三年契约到期后我可以自主去留,等于还了我一个自由身。认真算起来,我也不算亏。”

  “怎么不亏,你也太傻了”陈耀曦瞪眼,恨铁不成钢地说,“要是我没被老头子赶出来,你现在就是陈家的姨太太,每天燕窝粥喝着,人参茶养着,说不定连儿子都有了,哪用得着在这鬼地方卖苦力”

  儿子她才十五岁好不好,放在现代连初中都没毕业呢苏雪倩瞅瞅自己单薄的小身板,黑线道:“你才是姨太太,你们全家都是姨太太。”

  这种来自现代的诡异文法让陈耀曦狠狠地楞了一下,尽管他不笨,可也花了好长时间才大约猜出它的意思,古怪道:“你不想当姨太太”

  “废话”苏雪倩白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陈太太给你聘下的少奶奶是隔壁村的朱霏洁小姐,那可是一等一的泼辣户。表面上贤良淑德,眼里可一点不揉沙子。你走了以后,朱家将她改许了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刘存少爷,听说进门才三天就撵出去两个妾,还把婆婆送的开脸丫鬟卖进了窑子,刘少爷连句重话都没敢说。谁愿意在她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陈耀曦是长房嫡子,虽然不常在内宅厮混,但对深闺妇人间的勾心斗角也了解一二,所以很快就理解了苏雪倩的意思。只不过,理解地有些偏了。他笑说:“朱霏洁是母亲给我安排的,做不得数。你别担心,以后我一定给你找个能容人的主母,断不会叫你受委屈。”

  如今受国外新潮思想的影响,有不少读过书的青年人推崇一夫一妻制,陈耀曦虽不反对,但也从未想过身体力行。他离家出走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反对包办婚姻,同封建老顽固做斗争”之类的,实际上小半是看陈老头子不顺眼,大半是嫌弃大喜长地太丑,不肯每天陪个丑八怪睡觉罢了。陈耀曦认为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就应该喜欢美女,而且喜欢多多益善。他自认会尽力做到无论对大小老婆都小意温存,所以并不觉得左拥右抱有什么不对。

  而且,以苏雪倩的身份,也万万配不上正妻的位置。

  “不是这个问题”苏雪倩话说到一半,无奈打住。她曾不止一次地提过既然休离就应再无瓜葛的话,可是陈耀曦只当她怨他抛弃她,以为她是在耍小性子,并没当真,还不许她今后再提。之后每次苏雪倩张口,猴子都会先一步将她拉开,不让她有机会再“惹曦哥生气”。

  抬头瞥一眼猴子警惕的眼神,苏雪倩无奈抚额:连能不能活着走出东洋纱厂还不知道呢,嫁不嫁人这回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c潜逃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牛b的赵飞没走寻常路。在背纱车间沉默了一个月后,他既不爆发也没灭亡,而是选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神秘地消失在东洋纱厂的男厕所中,逃之夭夭。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出事的厕所虽然临街,但唯一的窗户仅十五厘米见方,绝非一个成年人可能通过。而且,该厕所位于第四层楼,以层高三米计算,即使赵飞能从窗户中跳出也离地十二米以上,从这个高度自由落体,可能全身而退吗“拿摩温”们并没在窗户下方的外墙附近发现血迹,即使大街上人来人往,也没有行人目击到现场情况。

  好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正对厕所窗户摆摊的卖货郎摇头道:“绝对不可能是从窗里爬出来的。我一早上都在这儿,根本没看到有人。”

  但赵飞就是逃走了,无影无踪,化为背纱车间里的一个传说。

  整个东洋纱厂都人情鼎沸了起来。

  犹如漫长黑夜里突然射入的一缕亮光,赵飞的成功激励了许多工友,尤其是同样被判了死刑的罪犯,以及部分在东洋纱厂呆腻了的轻刑犯和包身工。一时间,吃饭时,休息时,甚至上工时,工人们都会兴致勃勃地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赵飞消失的原因,有几个好事者甚至还以厕所为,画出多个具可行性的逃跑路线,供有志者参考选择。

  警察局局长俞德贵勃然大怒。放死刑犯出来赚外快是他个人的决定,虽然仰仗着小舅子的权势没人敢拿这事作筏子弹劾他,但到底是桩麻烦事。他原本想将局里一个才刚参加工作三个月的小青年刘承安推出来顶包,谁知泼完脏水后发现对方竟也不是毫无根基。刘承安是没有靠得住的亲戚,但架不住钱多,几万大洋一送连警察总局的头头都惊动了,数个领导发话力保他。俞德贵惊出一身冷汗,被小舅子臭骂一顿后不得已改变策略,把祸水引到另一个倒霉鬼身上才算了事。

  这事被有心人报到东洋婆耳朵里,她自知理亏,不得以拿出纱厂半年的利润给俞德贵压惊,送完了钱又肉痛地要死,把管理层叫去办公室骂了一通还不解气,最后干脆编派了个挪用公款的罪名将失职的赵打杂扭送进警察局,拜托里头的“警察兄弟”们好好关照关照他。

  对打杂这个行业殊无好感的工人们额手相庆。

  但事情远没算完。

  事发七天后,陈耀曦把背纱车间所有的工人们集合在一起,告诉他们“重头戏还在后头”。照陈耀曦的估计,赵飞逃跑事件一定是会被警察局彻查的,前段时间俞德贵忙着推卸私放犯人外出的责任,还没来得及顾地上这茬。等事态平息了,他必然不肯放任害他惹了一身腥的赵飞逍遥法外。

  “啧,啧,这要是真查出来了,俞德贵大局长又是功劳一件啊”猴子阴阳怪气地说。

  “条子肯定要来问话,好在咱们车间里除了俩娘们全是经过事的,都有经验,不至于被人家几句话就吓傻。”陈耀曦顾自叮嘱道,“这几天大家有空都自个儿琢磨琢磨怎么回话,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就成。”

  “曦哥,这有啥好想的”排骨佬二丈摸不到头脑,率先嚷嚷起来,“赵飞走他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又不是我们帮他逃跑的,条子还能问出朵花来”

  “你猪脑子啊你曦哥不把你踹茅坑里你就不会拉屎了是吧”猴子恨铁不成钢地砸他的头,“你是知道我们没帮赵飞逃跑,我也知道我们没帮赵飞逃跑,可是条子们知道我们没帮赵飞逃跑吗他们头上有俞德贵这么尊煞神压着,不问出点货来怎么交差你说我们没帮忙,他们肯信么你蠢啊你”

  陈耀曦赞同地点头,沉声道:“俞德贵因这事沾了麻烦,目前正在气头上,怕是平白无故地都乐意逮俩人上上刑发泄发泄呢,正好我们撞枪口上,大刑伺候都是有可能的。”

  “x的这龟孙子”二楞愤怒地大喝,骂人话源源不断地从嘴里吐了出来,舌颤莲花般将俞德贵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他受过刑,晓得这里边的厉害。

  民国处于封建帝制与现代思潮的交汇点,政治c吏治混乱的大环境下,龙蛇混杂的警察局里更是乱上加乱。据说当年俞德贵初入警界时,曾经也很有报复,是真心想要大展一番拳脚的。他新官上任烧的第一把火,就是改革刑罚系统。他大胆继承前人,将鼎鼎大名的满清十大酷刑引入上海警局,并结合近现代的枪决c老虎凳c插竹签等刑罚一道使用,效果显着。这一创举为他带来了官运亨通他就是凭借着刑讯逼供出一桩要案才得到提拔,成功晋升局长宝座的。

  那些酷刑,背纱车间的男工有一半都尝过味道。没受过刑的另一半,是因为一见到刑具就被吓软了脚,哭着喊着把什么罪都给认了。

  猴子和陈耀曦就是这么被折腾出“盗窃”的罪名送进东洋纱厂来的。这俩衰星出门没看黄历,好巧不巧赶在警察领命为纱厂抓壮丁那天到警察局门口散步,结果就悲剧了,直接被扣到刑房签字画押。

  “你们就这么认了连反抗都没有”苏雪倩不可思议道。

  “当然没有”猴子回答地理直气壮,挺直腰板道,“反抗有用吗难道你还指望俞德贵把吃进肚子的钞票再吐出来别做梦了赵打杂有回说漏嘴,警察局往纱厂送一个男工东洋婆给俞德贵四十元回扣,这还不算逢年过节的孝敬呢。”

  “这么多”双双不相信道,“一个包身工的卖身银才三十块”

  “包身工是活契,我们可是死契。我和曦哥都认罪两年了,到现在都没判,连要在这里呆几年都不晓得。二楞倒是判了,可是一个破坏公物判二十年有这道理吗还有排骨佬,他的刑期去年就满了,但今年还在纱厂里做苦力,有人记得要放他出去么”

  双双被他突然义愤填膺的模样吓得不敢吱声,苏雪倩问道:“你跟曦哥以前就认识”

  “是啊。”猴子点头道,“我以前在河北混,但原来的老大不仗义,弟兄们累死累活做成一票生意却连一毛钱都落不到手里,谁肯跟他卖命后来我听说曦哥是个跟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就慕名跑去投奔他了。”

  苏雪倩怪道:“曦哥在上海,你在河北都能听说他”

  “那到没有。”猴子耐心地解释道,“曦哥的地盘在冀西,离我原来的老大不远。我们到上海来是做生意的,因为怕路远耽搁了,所以早到了几天,谁知道竟无缘无故地招了警察局的眼。x的,我们曦哥可是小天王,刀子从腿上纵穿过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主,居然关在这里虎落平阳被犬欺”

  苏雪倩想到陈耀曦右腿上那道三寸来长的刀疤,默然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c刑具

  民国的警察局是怎样的被提审之前,为了缓解苏雪倩和双双的紧张情绪,陈耀曦曾特意交代猴子给她们形容过警察局的样子。在苏雪倩懵懵懂懂的印象里,它应该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在人来人往的通江路上,它不合时宜地矗立,高墙黑顶,铁丝网林立,四周站满穿着制服的警察。

  但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当囚车“吱呀”一声在警察局门口急刹车,土黄色的建筑出现在苏雪倩视野里的时候,她诧异地揉了揉眼,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错,它的确布满了铁丝网,但是,谁能解释一下铁丝网上那个巨大的窟窿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警察,为什么看起来垂头丧气的,竟还没二楞这些罪犯精神他们的制服上居然还有菜渍脏兮兮油腻腻地趴在胸口,像徽章一般耀武扬威,把警服称地像抹布一样难看,到底有多久没有清洗了

  双双好奇地打量了半晌,目光停留在警亭里某条高高翘起的二郎腿上,迟疑道:“这位警察叔叔,看上去,呃,挺亲切的啊”

  之前猴子吓唬她,说警察都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所以双双以为他们都是虎背熊腰的煞神。可是此刻她看到的这位警察,穿着汗背心,腆着啤酒肚,身旁还放着个老式收音机,正闭着眼跟着广播轻轻哼唱一首苏雪倩从未听到过的歌,其中两句是“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寻”,一派怡然自得,神态上完全没凶恶的影子。

  “坏猴子哥哥,又骗我”双双以为自己受骗,气呼呼鼓起腮帮子,小声嘀咕。

  苏雪倩莞尔,牵起她的小手,跟在“拿摩温”后头往里走。

  自始自终,闭眼唱歌的守门警都没正眼瞧过他们一眼。

  “曦哥”以为有机可趁的排骨佬期盼地朝陈耀曦挤眉弄眼,希望他能同意他昨晚的逃跑提议,但是陈耀曦摇了摇头。

  虽然只有三个警察负责押解他们受审,但俞德贵已经吃过一次亏,怎么会再给他们机会逃跑前一天晚上,他手下的警察们就将整车的镣铐运到东洋纱厂,给每一个刑犯都砸上了重镣。所以现在他们这一行人里,除了苏雪倩和双双这两个妇孺,其他人都得拖着铁链走路,稀里哗啦作响,行动极其不便。

  用猴子的话来说,就是“只有排骨佬这样的猪脑子才会妄想在这时候逃跑,能成功就怪了。要是被抓回来的时候赶上俞德贵心情不好,吃花生米都有可能。”

  排骨佬失望地耷拉下脑袋,垂头丧气。

  待所有人都走进刑讯室,警察从外面将铁门拉拢,“哐当”一声,在狭长的过道里传出老远,在空中飞快地绕了绕,然后回声荡回,同铁链摩擦的嘈杂声响混到一处,西利索咯响成一片。

  好久才听到“咔嚓”的落锁声。

  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被困住了。

  苏雪倩察觉到双双握着她的小手紧张地抖了一下,心下不由有些担心这个没经过事的小姑娘会不合时宜地哭鼻子。所幸双双比她想象地要勇敢,神情还算镇定,虽然眼中泛着可疑的红色,但始终咬着嘴唇没让金豆子落下来。

  这样坚持了几秒,双双握手的力道放轻了些。苏雪倩方才险险拎起的一颗心也随之落到实处。

  她这才有时间仔细观察这间刑讯室。

  很残破这是第一印象。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与霉蒸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苏雪倩的目光从翘了脚的凳子c摇摇欲坠的吊扇上划过。压迫感十足的灰暗中,只看到一束惨白的晨光从高墙上的壁窗中射入,在地上刻出铁栏杆的道道阴影。

  房间很大,但并不空旷。在苏雪倩视线可及的地方,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各色铁制刑具。对照昨晚陈耀曦对她进行的扫盲教育,她依稀能判断出其中一些刑具的用处。比如她认出离她最近的那个平躺在地板上的c看起来很像现代健身器材的三脚架,是用来给不听话的犯人做“伸展运动”用的。在它的帮助下,哪怕是骨头最僵硬的犯人也能将身体后仰一百八十度,将脑袋枕到屁股上。

  十分有威慑力。

  苏雪倩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注意力投注到正坐在屋子中间的秃顶男人身上。

  他身边的高个子警察笑着汇报:“黄处长,东洋纱厂的犯人带到了。”

  秃顶黄承欢,苏雪倩的脑中飞快做出判断。昨晚陈耀曦曾经跟她介绍过,现任上海警局刑审处处长黄承欢颇得俞德贵赏识,外号“阎王黄”,最擅长严刑逼供,经他手底下过的犯人就没有一个能坚持住不屈打成招的。

  也许是为了增加犯人们的心理压力,黄承欢故意没有接高个子的话,顾自用食指有节奏地敲击了好一会儿桌面,才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跟我也是老相识了,当初入局子的时候都是我送上的路,应该都晓得我的规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里这些催命的家伙可不是摆着当装饰用的。”

  “我们哪能呢”猴子矮身作了个伏低做小的手势,很识时务地谄媚道:“原来是黄处长审我们,那还有什么说的,不管黄处长要问什么,我们肯定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哼,要真配合才好”高个子不阴不阳地哼哼,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卷白纸来,随手丢给二楞道,“发下去,一人一张。都给我他x的好好回忆回忆赵飞那兔崽子是怎么跑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

  高个子不耐烦道:“怎么了,磨叽什么给我发下去写了”

  二楞为难道:“笔”

  高个子怒起:“你他x的狗x养的啊自己找找,专等着x子伺候是不”

  二楞的视线早在审讯室里溜达了不止三遍,但哪里看的到笔的影子高个子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忘拿了,颐指气使道:“在我办公桌上,你去拿来”

  “站住”黄承欢及时喝止了正打算应声而走的二楞,面色不善地瞪高个子,“还想再逃两个走是不是”

  高个子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摇头称不敢。

  黄承欢一拍桌子:“那还不赶紧滚去拿”高个子连滚带爬地去了。

  没人敢在节骨眼上触黄承欢霉头,犯人全都聪明地选择沉默。

  黄承欢免不了又牢骚了几句,好在高个子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他很快就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将笔发到犯人手里。

  但是犯人们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落笔。

  黄承欢扫视了一下众人,慢条斯理道“怎么了,没什么可写的吗需不需要x子帮你们回忆回忆”

  他缓缓走向屋子中,那堆着骇人刑具的所在,嘴角勾起阴森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c伪证

  赶在黄承欢的手触到刑具之前,陈耀曦的眼风瞟过猴子,他马上会意,魔术般地在脸上变出个笑模样来,站前一步,向黄承欢道:“黄处长,您是文化人,不晓得我们这些睁眼瞎的苦处。我们没念过书,连自己个儿的大名都不晓得怎么画呢,让我们写字,哎,可真是难为了呀”

  “那你说怎么办”黄承欢每天都跟盲流们打交道,自然知道他们的文化水平。只是碍于让罪犯“写”犯罪事实的命令是俞德贵在气头上下的,不好当面反驳,意思上必须得遵从一下。现在听猴子提出异议,他当然乐得借坡下驴。

  “我们不会写,但是会说啊。”猴子配合地给他出主意道:“您看要不这样,我们把事儿给您说一遍,您请您身旁这位差大哥受累帮我们记一笔,完了我们画个押就行。”

  “你倒会指派人。”黄承欢不置可否地说:“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那个厕所密不透风,怎么就让赵飞那xx跑了”

  “是”因前一晚陈耀曦已经同猴子串好说辞,他又天生伶牙俐齿,所以回答得十分顺溜,“赵飞是一个多月前进我们车间的,因为以前当过黑帮老大,所以特得瑟,谁都不放在眼里。他仗着身型大老欺负人,又抢吃又挑轻活的,大家都不爱跟他在一起。他在我们车间里就是一独干户,所以计划逃走的事情我们事先都不知情。”

  “不过”猴子瞥一眼黄承欢明显变阴沉了的脸色,转折道,“现在回想起来,赵飞从一开始就是有图谋的。他故意不同我们混到一处,这样他有异样的时候我们就察觉不出来了。”

  “马后炮谁不会放,你他x的说了等于白说”黄承欢随手抓了个铁钉子砸过来,猴子不敢躲开,眼睁睁看着那三寸长的铁钉扎进腿里,马上飙出了血。

  这是陈耀曦一早交代了的:为撇清背纱车间与赵飞逃跑之间的关系,上面这番话必不可少,可是也必然会挑起黄承欢的怒火。陈耀曦叮嘱道:“猴子,车间里就属你机灵,这任务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不管姓黄的要打还是要砸,你都得生挨了,千万不能让他看到你反抗他,否则这疯子发起狠来可不好收拾。”

  曾经受过黄承欢“关照”的人都知道,他就像一根弹簧,别人反抗地越厉害他就越兴奋,他越兴奋就越容易把人往死里整。同二楞一道因“破坏公物”被弄进警察局的某个倒霉鬼就是因为辩驳了句“我只是路过”,就被黄承欢压在老虎凳上活活弄死了。

  “是是,黄处长您这么聪明,赵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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